我們如果懦弱,孩子就得認命!
注定被錯誤的教育體制斲喪天賦,浪費生命!
考上名校不等於擁有美好人生的入場券,考試占據、奪走的是孩子生命成長的機會!
家長如果不能改變排名競爭的心態,勇敢地跳脫從自家小孩利益思考教育問題,什麼制度、任何改革,都不可能改變台灣的教育,再好的制度都會被錯誤的觀念扭曲!
家長,別成為錯誤教育制度的幫兇!
家長,你才是改變台灣教育的關鍵!
教育影響的不只是你的孩子,也決定我們此刻和未來將活在什麼樣的社會!
咬著牙,下個決心吧!
就算我們的孩子注定來不及獲得正常教育體制的培養,我們都還是該有志氣地努力,替台灣未來出現正常的教育體制盡一份心!
在《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中,楊照談及將女兒送去德國求學的心路歷程,但他從來都不相信、更不主張,將孩子送出國念書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真正想要指出的,是台灣錯誤的教育政策,讓台灣人只剩下兩種困境的選擇。一個是孩子要不被台灣的教育體制取消自我,將生命浪費在只能學得課本知識的考試上,另一個是得離開台灣,到異地忍受求學的孤獨與隔絕?
台灣為什麼不存在一個最簡單、最正常的選擇,讓孩子可以在自己的社會裡,受到基本的家庭與群體保護,依照自己內在的天分、能力培養知識與技能?讓孩子可以在教育過程中學會如何成為一個公民,長大後依照他的知識與技能投入建構這個社會?
台灣教育怎麼改?他認為,台灣教育要改得合理、設計出對的手段,培養民主社會需要的會思考成員,得要家長願意改變觀念、態度,明確地揚棄以考試、分數畸形扭曲教育成果的制度。更重要的是,唯有家長願意從公民立場,而不是自家小孩利益的立場,思考教育的公平性,衡量社會的利弊得失,教育才可能真正從根底改變。
「我們的教育培養出來最堅固的立場,就是為分數而學、為名次而學、為升學而學、為求職謀生、升官發財而學!教育從頭到尾都是用強迫的,拿所有外在目的做為強迫手段,從來不曾為自己而學,為了享受知識與能力而學。……我們應該鼓勵孩子記取、追求任何知識或技能上的頂峰經驗,不是對別人炫耀,而是記在自己心中、身體裡,成為一輩子的力量,不會依賴外在標準看待自己,而這才是孩子一輩子受用的能力。」-楊照
作者簡介:
楊照
本名李明駿,1963年生,國立台灣大學歷史系畢業,美國哈佛大學博士候選人。曾任民進黨國際事務部主任、《明日報》總主筆、遠流出版公司編輯部製作總監、國立台北藝術大學兼任講師、《新新聞》總編輯、總主筆及副社長等職。現為新匯流基金會董事長,在News 98及Bravo 91.3主持電台節目,在「誠品講堂」、「趨勢講堂」、「敏隆講堂」、「93巷人文空間」開設長期課程。
著有:長篇小說──《吹薩克斯風的革命者》、《大愛》、《暗巷迷夜》。中短篇小說集──《星星的末裔》、《黯魂》、《獨白》、《紅顏》、《往事追憶錄》、《背過身的瞬間》。散文──《軍旅札記》、《悲歡球場》、《場邊楊照》、《迷路的詩》、《Cafe Monday》、《新世紀散文家:楊照精選集》、《為了詩》、《故事效應》、《尋路青春》、《我想遇見你的人生:給女兒愛的書寫》。文學文化評論集──《流離觀點》、《文學的原像》、《文學、社會與歷史想像》、《夢與灰燼》、《那些人那些故事》、《Taiwan Dreamer》、《知識分子的炫麗黃昏》、《問題年代》、《十年後的台灣》、《我的二十一世紀》、《在閱讀的密林中》、《理性的人》、《霧與畫:戰後台灣文學史散論》、《如何做一個正直的人》、《想樂》、《想樂2》,與馬家輝和胡洪俠合著《對照記@1963:22個日常生活詞彙》《忽然懂了:對照記 @1963Ⅱ》。現代經典細讀系列──《還原演化論:重讀達爾文物種起源》、《頹廢、壓抑與昇華:解析夢的解析》、《永遠的少年:村上春樹與海邊的卡夫卡》、《馬奎斯與他的百年孤寂:活著是為了說故事》、《推理之門由此進:推理的四門必修課》、《對決人生:解讀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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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教育不只影響你的孩子,也決定我們活在什麼樣的社會
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書中,我部份記錄了女兒從台灣轉到德國求學的經驗,引來了兩個誤解,使我不得不說明。容我再說一次:我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教育體制,德國教育有其長處,當然也就會有其缺點。但德國教育的某些長處,卻最適合拿來對應燭照台灣教育的嚴重問題,我從頭到尾關心的,不是德國教育,而是台灣的教育。
還有,我從來不相信,更不可能主張,將孩子送出國去念書,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盡可能忠實地描述女兒在德國的辛苦掙扎,就是希望提醒一部份的家長:別拿「送出國」當自欺欺人的逃避,就算有能力有餘裕可以將孩子「送出國」,那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萬靈丹。
這裡藏著一個非常普遍的盲點,會想將孩子「送出國」的家長,往往都對台灣的教育有了一定的看法,通常是失望的看法,強烈的動機是讓孩子離開台灣教育體制,有著這樣的心理,這種家長常常會理所當然認定「送出國」去的教育環境就一定比較好,不會、甚至不願意真正去探索、理解那究竟是一種什麼環境。因為先入為主的美化,他們也就不會認真地、誠實地面對,孩子進到那樣的教育環境中,會受到什麼樣的負面衝擊。
去美國念書,不是先把英文準備好就好了。還有,美國教育對美國孩子會有的效果,不必然就能產生在從台灣去的孩子身上。在台灣受教育,孩子是在群體中,作為群體的一份子成長,絕大部分的狀態與問題,都和群體裡的其他人一樣。但到美國或其他外國去受教育,孩子就是特殊的個人,沒有人能預見、能有把握他會遇到怎樣的挑戰、怎樣的困難。
我真正要說的,努力要指出的,是檢討我們怎麼會弄出這樣的痛苦局面來?一邊是台灣的教育體制,讓孩子在這個體制裡注定一定要浪費生命,成長學習最好的時光,卻逼他們只能學那麼少。現在正準備一個月後考「會考」的國三孩子,回頭看看,自己這一年來大概沒多學什麼吧?一整年的時間都耗在複習課本,準備考試,三年學那麼幾本破課本內容,不浪費嗎?如果可以不被課本內容限制,本來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光陰,可以學多少知識或技能啊!
另一邊,想要擺脫台灣教育這種浪費,少數家庭選擇讓孩子到國外受教育。這選擇不必然比較好。這選擇給孩子較大的空間,但也就意味著高度的不確定性。同樣在學習成長的黃金時間中,這樣的孩子必須多耗費許多心力去適應環境、面對孤獨與隔絕,還沒有把握一定適應得過來,一定能找出和那個陌生社會平和相處的方法。
這不是二選一,這是兩種困境的煎熬。選擇留在台灣的,扭曲地矇起眼來不要看到孩子在浪費生命,逼迫自己不要想不要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孩子原本能多學多發展多少。選擇「送出去」的,就不扭曲嗎?不也是扭曲地矇起眼來假裝看不到孩子必須經歷的痛苦,不要去想孩子將長成什麼樣一個人的諸多恐怖不確定變數,而且還不敢誠實地研究孩子去的那個社會如何對待像他這樣的外來學生。
為什麼?為什麼不存在一個最簡單、最正常的選擇──孩子可以在自己的社會裡,受到基本的家庭與群體保護,找到自己內在的天分,依照自己的能力培養知識與技能?
為什麼他要嘛被這個教育體制取消自我,要嘛就得離開這個社會,被取消公民的身分與權利?為什麼不存在一個最簡單、最正常的選擇──孩子可以在教育過程中學會如何成為一個公民,具備基本的公民意識,長大後依照他的知識與技能投入構建這個社會?
我們不正常,真的,極度不正常。我努力想做的,不過就是讓稍微多一點人願意承認:是,我們不正常,極度不正常。別再躲在各種自欺的機制中,想像反正我的孩子考試可以考得不錯,或我們家有足夠條件送孩子出國,就覺得這樣的不正常不干我的事,是可以被忍耐的。
容我再說一次,教育不只影響你的孩子,教育決定了這些人長大之後組成一個什麼樣的社會,而我們都活在這樣的社會裡。
鼓勵孩子追求頂峰經驗,並內化為身體一輩子的力量
雖然台灣人喜歡稱他「台灣之光」,但我在王建民身上看到的,卻是很不台灣,很不像台灣人的部分,而且是這部分的特質,支撐著他能夠歷經黑暗谷底,重新回到美國職棒大聯盟場上。
王建民拙於言辭,不曾仔細解釋自己這些年的「心路歷程」,然而在一旁觀察他的人,包括德州農場和現在的皇家隊教練團,是這樣解釋他為什麼堅持不離開美國,不回台灣或轉到日本打棒球──因為他看過最好的,他在洋基隊時經歷了最高等級的棒球體驗,他無法忘懷這個至高的標準,所以他無論如何不願settle for less。
激勵他一直努力,甚至在這個行業的「高齡」階段,仍然鼓足勇氣徹底調整自己的,是這個心中的「至高標準」。那是近乎絕對的一條準繩,和這個運動場上的「至高標準」相比,其他的,包括掌聲與薪水,都沒那麼重要了。他拿自己身體的極限,持續和這個「至高標準」拉鋸抗衡,那是他人生中最有意義的事。這正就是最不台灣的部分。台灣的教育、台灣的主流社會價值,從來不教孩子「自我標準」,更不培養孩子在任何領域中去追求、去體會「至高標準」。我們教他們的,都是「外在標準」,別人如何評價你,給你幾分,給你什麼工作或怎樣的薪水,要他們養成習慣,依照這些「外在標準」調整自己的行為,那才叫「聰明」,那才叫「有前途」。
我們也從來不鼓勵孩子記取、追求任何知識或技能上的頂峰經驗。不是對別人炫耀,而是記在自己的心中、身體裡,成為一輩子的力量。那力量是「品味的執著」,我知道這件事可以做到這麼好這麼高,我知道自己曾經接近那個最好最高的境界,我絕對不願忘掉這個經驗,我會用這個標準來衡量這個世界、衡量我自己,因而有些事我就再也不想做、再也不可能降低標準去做了。
我多麼希望這一次,別再把王建民看成、講成一般、俗濫的勵志故事。我多麼希望許多台灣的孩子,能夠從王建民身上看到這份不一樣的堅持,好奇追索為什麼他如此看待棒球、看待大聯盟,如此選擇自己曲折跌宕的人生道路,因而有機會碰觸到這種在台灣稀有的生命態度──尊重自己內在「最高標準」傳來的渴望。
另外我也多麼希望有人能認真地思考皇家隊教練解釋將王建民放入正式名單中所說的理由。他看重王建民的,不只是王建民未來球季中在場上會有怎樣的貢獻,這部分他不確定,但有另一件事卻是確定的,而且從將王建民放入名單時就開始發揮作用的──光是王建民在那裡,什麼話不用說、什麼事不用做,就已經給了隊上所有投手強大的壓力,逼他們更努力、更好。
他們不可能不察覺王建民是個可怕的competitor。連過去幾年那樣的重重困難都沒有辦法阻止王建民回到大聯盟投手丘上,也就意味著隊上任何投手的任何鬆懈散失,都會是王建民絕對不放過的機會。比球技比體力尤其比年紀,他們都可能贏過王建民,但若是要比意志力,他們誰都沒有把握能勝過王建民。
這是何等的智慧!關於人和關於管理的高等智慧。和我們很多人簡單、天真地看場上統計數字不同,一個大聯盟的教練看到的球員價值,有不同的面向,有複雜的團隊作用。這也是一種「至高標準」,一個我們應該努力去理解的層次。
美好的社會建基於人民有看清問題全貌的思辨力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老子』的這句話,點出了一件很簡單的事實──有人怕死,有人不怕死。說得更清楚些,所以拿死來威嚇,對一些人有用,對另外一些人沒有用。
這麼簡單的事實,卻進不了台灣很多人的腦袋裡,根本的原因,是他們對於人的理解與想像力,太有限了。他們習慣將自己投射為「所有人」,自己怕死,就理所當然相信所有的人都怕死,以為死刑就能嚇阻所有我們不願意看見的行為。
最艱難的,在於人的多樣性,尤其在於人的處境的多樣性。死刑有沒有嚇阻效果?抱歉,不會有、不可能有那麼簡單的是非答案。真的答案永遠都是:對有些人有些行為有嚇阻效果,對有些人有些狀態沒有。這也就是為什麼不能衝動地依個案立法的原因,法律必須考慮所有的人、所有的狀況。
還有人記得陳進興嗎?當年陳進興逃亡時為什麼給台灣社會製造了那麼大的恐懼?因為他們三人犯下的案件太嚴重了,嚴重到一定會判死刑,陳進興的兩個同伴又先後在圍捕過程中被警方擊斃了,於是還在逃的陳進興就進入了一種「奈何以死懼之」的狀態了。最重的刑罰不過就是死,多殺一個人,多殺十個人,都是死刑,於是他的選擇就會是,不惜一路殺人來取得讓自己可以多逃亡一天,多活一天的機會。死刑非但沒有嚇阻他殺人,反而助長他殺了更多人。
還記得台灣「嚴刑峻罰」時代「綁架唯一死刑」的法令嗎?結果呢?仍然有人綁票勒贖,只是唯一死刑使得綁匪沒有了讓肉票活著回去的動機。如果被抓到了,不管肉票是死是活,他都是死刑,如果把肉票殺了,他反而可以降低被抓到的風險。這樣的唯一死刑,製造了多少撕票的悲劇!
多思考一下,如果殺童的兇手不是當場被捕,而是逃亡在外,會怎樣?還會希望訂定「殺童唯一死刑」的法律嗎?如果真的訂了這樣的法律,你不怕嗎?殺一個是死刑,殺兩個、殺三個反正也都是死刑,這種法律實質上讓一個殺人犯後續的殺人行為變得毫無代價,變相鼓勵他殺了一個人之後,就可以不受限制多殺幾個。
法律可以這樣訂嗎?純粹因為現有的偶然的條件,不全盤考慮不同情況下的不同後果,這樣的論理竟然會帶給社會安全感?父母站出來要求「殺童唯一死刑」,萬一真的訂了這種法律,你們不擔心下一次有一個殺童兇手流竄在社會上,反正殺一個是死,多殺幾個也是死的情況出現?那時候不會後悔希望法律有什麼辦法讓這樣的人不至於在絕望中濫殺?
教育不只影響你的孩子,也決定我們活在什麼樣的社會
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書中,我部份記錄了女兒從台灣轉到德國求學的經驗,引來了兩個誤解,使我不得不說明。容我再說一次:我從來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教育體制,德國教育有其長處,當然也就會有其缺點。但德國教育的某些長處,卻最適合拿來對應燭照台灣教育的嚴重問題,我從頭到尾關心的,不是德國教育,而是台灣的教育。
還有,我從來不相信,更不可能主張,將孩子送出國去念書,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我盡可能忠實地描述女兒在德國的辛苦掙扎,就是希望提醒一部份的...
作者序
一本遲到太久的書
時報出版總編輯 余宜芳
楊照大哥囑我為他的新書《勇敢地為孩子改變:給台灣家長的一封長信》作序,心中惶恐,卻只能遵命。因為,不論是前一本書《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或是這本新書,我都算是幕後「推手」(「黑手」更恰當也說不定)。有一天,我滿懷愧疚地向他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被『罵』的。」其實我知道,身為公共知識份子,他所言所寫皆秉持信念而行,即使社會有不同看法,他絕對承受得起。
去年拿到《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原稿,篇篇擲地有聲,但和主編討論良久,覺得不妨再增加一些「故事」,他曾陸續談到陪女兒李其叡赴德國念書的經驗,正是台灣教育很好的對照組,另外,國內關於德國技職教育和高等教育的討論不少,中小學基礎教育的介紹卻付之闕如,其叡經驗太獨特,「您再寫多一點、更深入一點好嗎?」我們鼓起勇氣開口,他爽快答應,一口氣加寫兩萬多字的「德國經驗」。
書出版後引起很大迴響,銷售很好,卻也有部分讀者誤解、誤讀,「難道對台灣教育失望的人,只剩送孩子出國念書這一條路嗎?」甚至有人酸話攻擊,「你的孩子已經脫離苦海,不再是台灣教育的『人質』, 當然可以大說特說風涼話,而我們呢?注定只能在台灣教育繼續受苦!」
我認為很多誤解是受限於篇幅,無法關照到每個角度,「您何不再寫一本書,一次把話說清楚?把我們認為最本質的應該做到的,以及最不合理的議題一次說清楚講明白?」同時,我也誠實告之心中小小遺憾:「《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內容很好,但對於改變台灣教育,漏了一大塊,關於改變家長觀念的部分,書中說太少了。」
是的,私下討論時,我們都認為,台灣教育真正的「關鍵痛點」在於家長觀念(或說普遍的社會認知),而非教育制度。台灣的教改之所以「失敗」,再怎麼想方設法去改變考試制度、評分方法、課程綱要,孩子一樣天天補習、一樣要把青春浪費在背誦無聊過時的內容,一樣在斤斤計較分數中斲傷志氣與襟懷,一樣為了荒謬的考試制度學會應付與做假。一切責任都要怪教育制度、學校老師和課程嗎?如果家長始終不能體認教育的本質,應該要尊重孩子天賦資質與興趣的差異,而非放在同一套標準衡量;如果家長始終順服不合理不公正的遊戲規則,希望孩子「吃苦當吃補」爭取好成績;如果家長只相信考試排名 ,只相信分數高,考上高好學校就代表好未來,我們的教育將永遠只是換湯不換藥,一代一代製造痛苦的學生,製造畢業就不再讀書、惰於思考的公民。
楊照發起狠來,二個月內,一篇篇觀點犀利、說理澎派的文章出現在臉書專頁,有的轉載分享超過數千次,甚至引發媒體報導,這次,討論熱度更高了,簡直像台灣夏天一樣,熱度破表。我不認為楊照是因為我的「懇求」和「刺激」而一氣呵成,完全不必催稿就快速完成新書草稿,應該說,這些對教育本質的質疑與批判,在他心中不知已翻來覆去思考過多少回,終於在碰到引爆點時,迸一下炸開來,他暢所欲言,火力全開。於是,我們有了這本新書《勇敢地為孩子改變:給台灣家長的一封長信》,一本台灣早就需要的書,在我看來,這本書遲到太久了。
接下來,請容我從家長經驗而非編輯立場,說說為什麼如此渴盼楊照這本新書。我是一個擁有一兒一女的母親,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都念公立學校,唯一的差異是,他們曾在小五與小一被我帶到澳洲去念三年書,又在三年後的國二與小三時隨我回到台北,進入學區中小學就讀。當時,一個是中文只會寫自己名字的天真小男孩,一個是馬上要面對高中聯考的苦悶青春期少女。陪著兩個孩子渡過兩種文化兩種語言與兩種制度來回適應的痛苦。我想,自己應該有資格呼應楊照新書開宗明義就點出來的:讓孩子出國念書絕對不是容易的逃避之路,相反的,太多痛苦掙扎認同的問題了,要付出事先難以衡量和想像的代價。
永遠記得那一天,小三的兒子放學後,拿回一本國字習字本和數學練習本,睜大眼睛問我:「媽媽,這是一個星期,還是一天的作業?」他聽老師的意思,應該是當天功課,但經驗告訴他:「不可能一天要寫這麼多啊!」過去三年,他在雪梨每週的功課就是一張A4影印紙,一面英文,一面數學。週一發,週五交回,下課後先去踢球或是練跆拳道,但每天要從學校借一本繪本或故事書回家讀,週末時間全是自己的。我摟摟這個快要哭出來的小男孩,想起當年剛到雪梨,他不會說英文,害怕交朋友,整整三個月,每節下課時間一個小朋友跑到校門口大樹下發呆,心中嘆了一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過不去的困難。」
姐姐回來上國二,十月了,大家已經分好班上了一陣子課。老師介紹完她是「○○○是剛從雪梨回來念書,」接著,馬上是例行小考。那天,她國文課小考六十幾分,數學小考四十幾分,理化更差。考試成績差、沒有朋友,她天天上學一臉憂鬱。後來幾個同學主動伸出友誼之手,陪伴她上下學聊天適應環境,這對青春期孩子多麼重要!只不過,二、三個月過後,這些友善的同學卻又疏遠她,因為她們屬於成績不好的族群,發現女兒考試進步快,一下子跑到前段排名,不再將她納入友誼圈。班上原本成績好的學生這下子把她當競爭對手,成績不好的同學又認為非我族類。我非常心痛,我們的教育制度讓成績不好、分數不好的孩子,才十三、四歲,甚至更早就産生自卑感,被環境、甚至是自己貼上「我是不夠聰明、不夠用功的失敗者」標籤。這不是三十年前我們那一代「升學班」、「放牛班」嗎?現在雖然同一班,仍然涇渭分明,楚河漢界。
女兒當然理解功課跟不上的痛苦,初到雪梨她十歲,中文讀完金庸,開始讀紅樓夢,英文相當於小學二年級,必須加強ESL課程,這對敏感自尊心強的孩子,實在也難為,三年過去了,功課完全不是問題,但朋友還是限於有相同移民背景的圈子,「異鄉」「邊緣」的認同痛苦從未消失。
之後兩、三年,我只能鄉愿地「鼓勵」姐弟倆:「別的同學都是這樣熬過來的,我們一定也可以。既然選擇回台灣,我們就要努力,撐過來,你們的適應力一定會很強,到哪裡都能生存。」我說的是真心話,但讀完楊照新書,忍不住反思,為什麼當時我心中只有「離開」、「留下來和別人一樣一起忍耐煎熬」兩種選擇,從來沒有想過第三種答案:站出來,陪伴他們,爭取更合理更公平更重視個別差異的敎育質地。
兒子畢竟還小,只要我不要求成績分數,不強迫他補習,慢慢按照他自己的節奏跟上了。女兒相較麻煩,高中聯考近在眼前,她想慢慢來也不行,國三時,她拿國文考卷一堆有關駢文對仗的題目問我:「考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我讀這些背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我無言以對,因為完全認同這些是浪費生命的「無意義」。台灣的考試扼殺孩子的創意,讓他們在最有活力最有創造力的青春時光,花在在背誦一些無聊無用的資訊,而非培養對知識的熱忱。
我很想一起開罵,卻怕一開口,她乾脆放棄算了。我或她,承擔得起「拒絕升學考試」的代價嗎?我是太懦弱的家長。我們懦弱,而孩子只好認命。許多事太過荒謬,想忘也忘不了。兒子考大學時,學測題目是「人間愉快」,顯然寫不好,國文成績大受影響,拿11級分。那知到了指考,作文「遠方」得超高分,國文成績整體大成長,高到進入大學後可申請免修國文。同一個十八歲男孩,怎可能四個月之內國文程度從學測十一級分飛躍到全國百分比排名前五%。我固然拿了余秋雨的書和古文觀止選篇譲他臨時抱佛腳,也不可能進步這樣快啊。
實在寫太多、太長,我的這些感慨,任何一個關心孩子教育的家長,絕對可以說出更多的痛苦經驗。楊照曾經半開玩笑,他寫這本書,目的之一是提供渴求改變的家長當作「相罵本」:如果他們對台灣教育充滿疑惑,卻苦於缺乏清晰明確的思考脈絡,這本書或許稍有助益。
我後悔當時沒有更勇敢,而楊照此書,雖然來得太晚,所幸,改變,永不嫌遲。
一本遲到太久的書
時報出版總編輯 余宜芳
楊照大哥囑我為他的新書《勇敢地為孩子改變:給台灣家長的一封長信》作序,心中惶恐,卻只能遵命。因為,不論是前一本書《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或是這本新書,我都算是幕後「推手」(「黑手」更恰當也說不定)。有一天,我滿懷愧疚地向他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被『罵』的。」其實我知道,身為公共知識份子,他所言所寫皆秉持信念而行,即使社會有不同看法,他絕對承受得起。
去年拿到《別讓孩子繼續錯過生命這堂課》原稿,篇篇擲地有聲,但和主編討論良久,覺得不妨再增加...
目錄
出版序 一本遲到很久的書 余宜芳
作者序 改變台灣教育得有狗吠火車的愚勇 楊照
觀念會扭曲制度,「教改」最先要改的是家長心態
「說一套做一套」的教育無法教出正直、誠實的孩子
看不見的代價才是問題的所在
考試占據、奪走的是生命成長的機會
弄清楚各階段的教育目的,才可能用對教育方法
大學和職校不該有高下之分,性向才是重點
有具思辨力的人才,才有具競爭力的產業
課綱不是課本,是學習的最低門檻
真正重要的是,無法量化的自我學習和自我表達能力
給老獨立師教學的自由,才能教出獨立思考的孩子
千篇一律的教法,改變不了任何人
別剝奪下一代為自己而學、享受知識的寶貴機會
透過疑問、探討、理解的知識,才能轉化為能力
別給答案,給有意思的問題
標準答案是思考最大的敵人
美好的社會建基於人民有看清問題全貌的思辨力
鼓勵孩子追求頂峰經驗,並內化為身體一輩子的力量
違心之論的作文,只會造就不相信理想的世代
沒有看過美好的人,不可能想要追求美好
不只發現孩子的天分,更要教他們懂得克服和補足自己的缺點
從公民立場,而非自家小孩的利益思考,教育才可能改變
不合理的教育只會培養出犬儒心態的人民
建立公民社會,得從教會孩子不從自我利益的角度看事情
穩固的民主建立在成熟的公民與法律教育上
讀「書」,而不只是文章,才能建立完整的表述能力
有音樂和美學素養的人,才可能組成美好的社會
讓旅行不只獵奇,而是美感與文化的學習之旅
有自我的人,才能對生活有熱情,對更好的社會有想像
真正享受、喜歡文化、藝術的人,才可能尊重、珍惜台灣文化
教育不只影響你的孩子,也決定我們活在什麼樣的社會
孩子成長中最迫切需要的,是認識世界有多大,意識到人的多樣性
附錄:《Baby Home》專訪楊照
我從孩子身上學到的,就是「尊重」有多難 張詩華
出版序 一本遲到很久的書 余宜芳
作者序 改變台灣教育得有狗吠火車的愚勇 楊照
觀念會扭曲制度,「教改」最先要改的是家長心態
「說一套做一套」的教育無法教出正直、誠實的孩子
看不見的代價才是問題的所在
考試占據、奪走的是生命成長的機會
弄清楚各階段的教育目的,才可能用對教育方法
大學和職校不該有高下之分,性向才是重點
有具思辨力的人才,才有具競爭力的產業
課綱不是課本,是學習的最低門檻
真正重要的是,無法量化的自我學習和自我表達能力
給老獨立師教學的自由,才能教出獨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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