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香港文學景色,細味香港風土人情
由21位文學專家以文學角度記錄香港多元化面貌
本系列文集源於小思老師的《香港文學散步》及中大香港文學研究中心的「走進香港文學風景」計畫。是為關於文學、地景及社區種種關係的散文集。以文學為切入點,講述香港十八區人地事物的互動關係,當中不單涉及香港文學作家及其作品,也向通識多面的方向發展。以當區的地景、人情、風物或故事等作題材,突顯或形塑各區的風貌與特色。
本書由樊善標教授、馬輝洪先生、鄒芷茵博士主編,十八位本地文學作家包括:陳德錦、袁兆昌、鄧小樺、張婉雯、鄭政恆、廖偉棠、唐睿、呂永佳等分別撰寫。立足當前,並與往日曾書寫當區的文學作家及其作品對話,以展示歷史、文學的厚度。本系列的主讀者羣為教師、大學生、中學生及一般大眾,讓讀者可以本系列為引作文學散步,認識文學作家在港的身影,欣賞與香港有關的作品選段。系列分冊為「港島及九龍篇」及「新界篇」,每冊有九篇文章。
「此刻腳下的土地有人先我們而踏,《香港文學散步》和《地文誌》這樣反覆提醒。那些人的喜樂憂懼、盼望懊惱,偶然留下了文字痕跡,但在向來輕視歷史的城市裡就像風吹落葉,轉眼無蹤。不然,那些痕跡是層層疊疊的沉積岩,一直等待挖掘者端詳辨認礦物的成分、年代的色彩,就像馬鞍山的山徑疊印了Heywood、葉輝、劉克襄……各異的心情、思緒,暗藏着解讀他們所處時代的密碼。但時間從來急奔如電,這一刻活生生的人來得及留下哪怕薄薄一層的沉積微屑嗎?於是就有了這本瞻前顧後的書。」──樊善標
作者簡介:
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文學研究中心,為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的直屬單位。自八十年代起,中大中文系一直致力整理香港文學資料,曾出版與香港文學有關的學術著作多種,其後更將「香港文學」列為重點發展項目,舉辦各種課程及活動。
推薦序
導言二 文學地景的趣味與價值/鄒芷茵
1 到了港島,便回不了九龍
「過海」,是很多香港上班族每日的例行公事。在張吻冰的小說〈粉臉上的黑痣〉(一九三〇年)裏,也有一個談「過海」的小段落。小說的敘述者說,妻子的哥哥因住在九龍,來訪必須「經過舟車的跋涉」,不便在平日到訪「這小島」,所以往往選擇在翌日沒有工作的星期六見面,聊得太晚便乾脆借宿。香港現在的交通非常完善,處處都是高速公路和鐵路,就算穿州過省也非難事;像張吻冰所說的這種到了港島,便回不了九龍之生活方式,似乎不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事情了。
我們對「香港」的印象,會隨時間不斷改變;例如,如何把「香港」分成「港島」、「九龍」、「新界」呢?「港島」、「九龍」、「新界」的分界規則,大抵以英國佔領香港土地的先後次序有關:先是港島,然後是九龍,最後便是新界—但這是香港上班族的想法嗎?似乎不是;因為我們更常以「日常」來感知「香港」。坐鐵路上學的,會以鐵路系統為界,籠統記住「地下鐵路」(MTR)是「港九」,「九廣鐵路」(KCR)是「新界」,於是有人誤把荃灣、將軍澳一腳踢入「九龍」;看地圖開車的,則會以地圖的鳥瞰視野為據,於是又有人以為大嶼山和長洲是「港島」的一部分。當代城市有關「空間」(space)的意義,就這樣從日常生活滲入我們的意識之中。
2 地景與文字
時至今日,我們仍會透過不同年代文學作品所描述的「香港」,來重認這城市的當下與過去。這些描寫地方的文學作品,如明顯以某地方為文本題材或主題,皆可稱為「地誌文學」(topographical literature)。雖然「地誌文學」這個文類(genre)名稱應衍生自西方文學研究;但以描寫地方為題材或主題的作品,並非專屬西方文學的一時之物。李白有〈望廬山瀑布〉,蘇軾有〈前後赤壁賦〉,柳宗元有〈永州八記〉,歐陽修也有〈醉翁亭記〉,這些廣為人知的中國古典文學名作,皆為「地誌文學」。「地誌文學」大多強調寫實的價值。以香港文學為例,《中國學生周報》於一九六〇年代末辦過名為「香港風情」的專輯,編者認為像舒巷城〈鯉魚門的霧〉這種以平凡人物展示現實的文本,就是富「香港風情」的作品,並強調「香港風情」就是「現實」的意思。
「地誌書寫」(topographical writing)和「文學地景」(literary landscape),則是比「地誌文學」意義更為廣泛的術語。「地誌書寫」所指甚廣,可納入不一定屬於「文學」的文字,如地理文獻、航海日記或旅遊指南等;而「文學地景」可專指文學文本(無論是否以某地方為主要題材)中的地方書寫。在文字、圖畫和影像—尤其是經典或暢銷作品出現的地景,都極具吸引觀看者「重返現場」的魔力。旅客來香港,都喜歡訪尋砵典乍街(石板街)、中區電梯、都爹利街和美都餐室等香港著名影視場景。偵探小說《福爾摩斯》在十九世紀末開始大賣,當時的倫敦根本沒有「貝克街(Baker Street)221B」這個福爾摩斯住址;現在那裏已成為遊人駐足的「福爾摩斯博物館」了。
本書所有作者都以香港地方為創作主題,誠然屬於「地誌文學」的範疇;而其中描述地方的文字,就是「文學地景」。同樣指向現實,「地誌文學」與旅遊指南有何分別?這裏可以說的話很多,現在不妨只挑最顯眼的分別來看。
我們把旅遊指南弄上手,靠着指南的指路功能,看起來比較不容易迷路;「地誌文學」有時雖然兼具這樣的指路功能,但多不會以此為創作意圖。讀者讀到張婉雯在本書中所說的沙田中文大學檸檬批、蛋糕仔,嘴饞時得自己去找上山校巴的路線;而陳麗娟在九龍城的哪個字號買粿回家煎吃呢?這更是一個只有陳麗娟才能回答的問題。讀者只能一邊咀嚼,一邊想像文中小吃的味道──如陳麗娟說的「只能隨緣」。也許我們永遠無法嚐到作者筆下的相同味道;但在那閱讀文學地景的瞬間,我們總能想起,自己在青蔥年華裏的街頭美味和心頭滋味。
「地誌文學」比旅遊指南更為豐富,因它的文學地景蘊藏着書寫者的「地方感」(sense of place)。文學地景的「地方感」,就是書寫者對地誌的情感。吳潛誠認為,書寫地誌的作品不是綜合的印象,而可予作者想像沉思;鍾怡雯也點出,如地誌「偏向史料式的地理學觀察報告」,便不能構成「建構地方意義的地誌書寫」。也就是說,「地誌文學」中的文學地景不只是追求客觀的地誌,而包含書寫者的情感。
本書的阿修談觀塘球場時,發現自己不再踏足舊地,只能改從「陳浩南」身上重識早已陌生的「藍田波地」。陳子謙談旺角書店時,也隨着近年網絡小說《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的出版,而多添一抹小巴身影。阿三探討葵青的空間意義時,嘗試模擬葵青居民的生活,最終認為不能以外來者的身分來理解居民如何「以身體介入空間」。這些文學地景,皆盛載作者對地誌之鮮明、無法由他人取代的感受。一般旅遊指南,不可能同日而語。
3地景與對話
我們慢慢把「貝克街」變成「福爾摩斯住址」;把「中區電梯」變成「王菲偷看梁朝偉的小窗」。這些地景讓我們經歷自己不曾經歷的日常生活,讓城市的感受變得越來越深刻和複雜,而且會隨時間而變濃或轉淡。
本書很多作者都採取「互文」(intertext)的寫作手法,以其他地誌文學作品或文獻入文,形成別人與自己,甚至自己與自己之間的地景對話;角度有別,風格百變,自成香港風景。陳德錦和鄭政恆的史料顯然較豐,對話穿梭古今;劉偉成邊走邊與「阿羣」侃侃而談,徐焯賢寫了一封信給「K」,鄧小樺在言談裏顧念「影子」,各有明顯的「對話」對象;梁璇筠、廖偉棠以自己的作品為觀照,與自我對談。每位作者在地誌書寫上的取材和筆法,各顯獨運的匠心。
作者筆下「香港」的文學地景,有時看起來獨一無二,讓我們一讀便知作者描述何方;有時卻在疑似之間,恍若是心有靈犀的感應。翻到唐睿的「到黃大仙祠燒香求籤」,我們曉得這個「黃大仙」指的其人、其祠、其地;呂永佳的「參觀滙豐銀行」也讓我們認出「中環」,因為香港現在只有一所滙豐銀行,能令人產生「參觀」的念頭;看李凱琳的「大埔」和蘇偉柟的「柴灣」皆烙上鐵路痕跡,而鄒文律的「深水埗」、袁兆昌的「北區」同時細寫公營房屋,我們又感慨「鐵路」、「公屋」在香港的生活經驗裏實在舉足輕重。在作品的今昔風景中,作者不但與文本人物徐徐低訴,而且與讀者的香港記憶彼此喊話。
4地景與「香港文學」
文學地景創作與編選,每每呼應文學的主體形塑過程,兩者關係千絲萬縷。台灣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策劃「閱讀文學地景」出版計劃時,以讀者能從台灣地景來了解台灣文學為使命。劉克襄在這出版計劃的推薦序〈打開地誌文學的窗口〉中也談到,這些文學風景「讓我們從人文的界面,開啟另一個新風貌的台灣認識,也豐富我在台灣的生活視野」,可見文學地景對台灣文學界的吸引力。
「香港文學」選集,實也受文學地景所吸引。在《國共內戰時期香港本地與南來文人作品選:1945-1949》的〈三人談〉中,盧瑋鑾(小思)指出,南來文人作品「呈現出來的香港都市風情是很特別的﹝……﹞,作品真實地保留了香港當時某階層的情況,如灣仔區、貧苦地區的真實生活面貌」;而新近出版的《香港文學大系》系列,也收錄了不少包含文學地景的作品,如陳智德在《新詩卷》中編入李育中〈維多利亞市北角〉和黃雨〈蕭頓球場的黃昏〉,危令敦在《散文卷二》編入夏果〈香港‧船的城〉和蘇海〈電車社會〉等,皆可見香港文學研究者對文學地景和地誌文學的重視。
張吻冰在〈粉臉上的黑痣〉的文末,記下這小說的成稿地點是「雪萊街畔」。未知本書的十八位作者曾經在哪裏坐下來,走筆縷述心目中的「香港」?這十八篇散文,也許是在香港寫成的,也許不是;而肯定都像小思老師的《香港文學散步》那樣,滿載地緣,滿載人情。
西貢區
調景嶺,影子的紡織/鄧小樺
當面對歷史,你永遠感覺自己來得太遲或太早。當我踏上調景嶺的靈實醫院後的山路,已經是二〇一四年了。調景嶺的遺民社區,早於一九九六年清拆完畢,如今調景嶺是一個地鐵站,周邊以屋邨羣為社區主體。密集型的新型大廈,渾然不見當年調景嶺遺民社區的蹤影,那些著名的、無法從歷史上抹去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也到底不復見於今日的眼目。歷史總是與我們擦身而過,一回頭它的影子沉默地掠過我們的面龐。
影子與我都知道,香港的現代尚無正史。調景嶺遂只見於或零散或虛構的「故事」,包括一九五三年趙滋蕃所著之《半下流社會》,一九五四年張一帆所著的《春到調景嶺》,一九九七年鍾玲玲的《玫瑰念珠》,二〇〇七年出版林蔭所著的《日落調景嶺》。至二〇一三年,逐漸有關於調景嶺的社區史書出版,包括計超的《荒原上的遺民:調景嶺的滄桑歲月與愛的軌跡》,及二〇一五年的羅金義、雷浩昌編著的《山河‧家國‧難民情──調景嶺小故事》。
二〇一四年夏天,我把學生們帶到茅湖仔山上去。自靈實醫院出發,沿靈實路而後轉入寶琳南路,上茅湖仔山,先到普賢佛院,再由小徑,經石屋上茅湖碉堡。那是炎熱的初夏六月,並不特別適合登山。同學們對調景嶺的歷史大概空白如紙,我也不過是一張新加上幾道鉛筆淺痕的紙而已。但我懷揣着幾張彩色打印的調景嶺舊照片,當日山嶺上展示巨大的「蔣總統萬歲」字幅,其規模尺度之巨大,想像對應的視角並非凡人肉眼,而是空軍。那是影子留給我的,一個鮮明而突兀的手勢。
名字與簡史
調景嶺原名「照鏡環」,係新界東南端魔鬼山腳下的小海灣,海灣上的荒山為照鏡環山,係魔鬼山的延伸部分。二十世紀初年加拿大商人倫尼(Albert Herbert Rennie)在該地開設麵粉廠,豎立巨大磨坊,幾年後生意失敗以繩環索項,投海自盡。「照鏡環」於水上人口音讀如Tiu Keng Wan,廣東人聽來音近於「吊頸灣」,加上倫尼之傳說,遂有吊頸嶺之名,又名「倫尼的磨坊」(Rennie’s Mill)。在《荒原上的遺民》一書中,作者計超也記有「鐵嶺」一名,以其寸草不生、險要艱難、軍事氣質之意。
一九四九年,中國共產黨取得大陸政權,國民黨退走台灣。國共內戰期間,大批難民來港,包括許多逃港的國軍官兵及其眷屬、傷殘軍員,他們中許多人沒有登上撤往台灣的船艦而滯留香港街頭,總人數達兩萬四千多人。這批人先被遷往摩星嶺一別亭附近,於是摩星嶺成為香港史上首個難民營。
一九五〇年,這批右翼人士與左派人士發生衝突,香港政府便關閉摩星嶺難民營,於六月二十六日,將原來的國軍官兵及其眷屬(約八千餘人),遷往地處偏僻的「吊頸嶺」,有任其自生自滅之意。調景嶺遂發展成一「小台灣」,成為「中國民國」在香港的象徵,亦可稱為「反共精神堡壘」。調景嶺生活艱苦,居民勉力求生,由自行鑿井引泉建水塘,到建草棚、葵棚為家,開山闢路通往巿區,建立自治辦公室,自行劃分社區編號,建立房屋、學校、圖書館、巿街、升旗區、電影院、醫務所、雜貨店、中藥店、理髮店、文具店、水餃店、茶餐廳、涼茶舖等等。這個自治社區雖然窮苦,但卻井然有序,治安好到無須警察巡邏。一九八〇年,香港政府將全港劃為十八區,調景嶺被劃歸西貢區區議會管轄,結束調景嶺的自治歲月。一九八八年,港府宣佈將調景嶺劃入將軍澳第三期發展計劃。一九九〇年,「調景嶺全體居民反清拆保權益委員會」成立。一九九五年,港府宣佈調景嶺平房區清拆計劃,居民控告政府並獲勝訴,所有居民在政府賠償下,被遷徙至其他地區,約有六千五百名調景嶺平房區居民獲安置入住公屋,當中很大部分的人都遷進了將軍澳的厚德邨德安樓及德裕樓。一九九六年八月二十九日,調景嶺社區正式被拆遷。
影子跟我說話,並不這樣條理清晰。
導言二 文學地景的趣味與價值/鄒芷茵
1 到了港島,便回不了九龍
「過海」,是很多香港上班族每日的例行公事。在張吻冰的小說〈粉臉上的黑痣〉(一九三〇年)裏,也有一個談「過海」的小段落。小說的敘述者說,妻子的哥哥因住在九龍,來訪必須「經過舟車的跋涉」,不便在平日到訪「這小島」,所以往往選擇在翌日沒有工作的星期六見面,聊得太晚便乾脆借宿。香港現在的交通非常完善,處處都是高速公路和鐵路,就算穿州過省也非難事;像張吻冰所說的這種到了港島,便回不了九龍之生活方式,似乎不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事情了。
我們對...
作者序
一本瞻前顧後的書/小思
用迷濛病眼勉力讀完十八篇文學創作,借樊善標導言的話,那是「也兼容考史、議論;立足於當前,也和往日書寫當區的文學作品對話,展示歷史的厚度」的文學作品,感受甚深。
忍不住把他們的文章,跟前人寫過香港的作品比較一下,用情視點、取材遣詞,果然很有分別。前輩以過客身分觀照香港者多,關顧香港處境者少。本集所收作品,十八位作者無論土生或外生卻着地成長的,筆下都瀰漫了「在地感」。我本不想用「在地感」這個新詞,但它含義頗能呈現對「本土」的關懷,也涵蓋以理論視角,配合情與理,考察與反省兼而有之的書寫策略。這種書寫情狀看來有點不約而同,不必排序次說他們屬那年代的人,我讀到他們對寄身之地的另一種情懷。
當然,各作者截取歷史面貌各有不同,與前人作品對話也見層次深淺。儘管有着「好的文學作品卻有頑強的生命力」的信念(鄭政恆),或肯定「或許我們可以一起為自己成長的社區,寫一篇文章、寫一首詩、寫一部小說,一同構建該區的風景並發掘當中的意義。」(呂永佳)。可是不少作品的筆調中,往往隱約流露「對此無計可施,愛莫能助」的悲情(蘇偉柟)。當讀到「歷史總是與我們擦身而過,一回頭它的影子沉默地掠過我們的面龐」(鄧小樺)或「悲喜與榮辱,生死與禍福。許多的生命和生命的樣式今天都已逐漸或者完全消逝,於是我決定用文字堆起一座祭壇,為你們─為我想念的,一一招魂」(唐睿),或「魂兮歸來,葉文海大抵會回到鐵路博物館上的火車,幽幽想念那些年輕的情結」(李凱琳)……反覆細讀全集,或多或少,文字總彷彿有些這土地難以形容的魂,虛虛飄蕩着。我禁不住心頭一冷。幾十年過去,儘管他們情之所繫在本土,卻竟擺脫不了侶倫那種對土地的「夢幻似的感傷的糾纏」。
我細細思考「這本瞻前顧後的書」(樊善標)。歷史的厚實,文學的擬虛,總在作者起念之處,虛實碰撞,生成種種因果。那因果正構成香港身世寫照。「是存在與不存在的過渡」(劉偉成)?如果一塊土地永遠在存在與不存在的過渡身世,那難免永遠處於感傷的糾纏了。這種活該怎麼過?
以下不是我的話,是青年一輩的話。抄下來,與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共勉。
「我們都踩踏着別人的土地。」(袁兆昌)
「且看新一代的香港人、屯門人,如何重新定義我們的城市、我們的思路、我們的生活。」(鄭政恆)
「而是你願意寄託生命的土地,縱使環境多麼惡劣,你仍願意與之相連。」(阿修)
「不管時空怎樣更迭,語境如何挪移,安居樂業始終是人本能的追求。」(鄒文律)
「一代人就這樣重新認識自己之所處、重新認識自己。」(廖偉棠)
二○一六年六月三日
一本瞻前顧後的書/小思
用迷濛病眼勉力讀完十八篇文學創作,借樊善標導言的話,那是「也兼容考史、議論;立足於當前,也和往日書寫當區的文學作品對話,展示歷史的厚度」的文學作品,感受甚深。
忍不住把他們的文章,跟前人寫過香港的作品比較一下,用情視點、取材遣詞,果然很有分別。前輩以過客身分觀照香港者多,關顧香港處境者少。本集所收作品,十八位作者無論土生或外生卻着地成長的,筆下都瀰漫了「在地感」。我本不想用「在地感」這個新詞,但它含義頗能呈現對「本土」的關懷,也涵蓋以理論視角,配合情與理,考察與反省兼...
目錄
序 一本瞻前顧後的書/小思
導言一 人與地,瞻前與顧後/樊善標
導言二 文學地景的趣味與價值/鄒芷茵
大步往大埔/李凱琳
中文大學的飲食日常/張婉雯
調景嶺,影子的紡織/鄧小樺
身在葵青,或不是葵青/阿三
最真實又最陌生的荃灣/徐焯賢
屯門滄桑錄/鄭政恆
從鐵路到古巷──元朗文化影蹤/陳德錦
我們都踩踏着別人的土地/袁兆昌
離島與詩/廖偉棠
附錄 香港文學散步的足跡──漫談香港文學地景資源庫/馬輝洪
序 一本瞻前顧後的書/小思
導言一 人與地,瞻前與顧後/樊善標
導言二 文學地景的趣味與價值/鄒芷茵
大步往大埔/李凱琳
中文大學的飲食日常/張婉雯
調景嶺,影子的紡織/鄧小樺
身在葵青,或不是葵青/阿三
最真實又最陌生的荃灣/徐焯賢
屯門滄桑錄/鄭政恆
從鐵路到古巷──元朗文化影蹤/陳德錦
我們都踩踏着別人的土地/袁兆昌
離島與詩/廖偉棠
附錄 香港文學散步的足跡──漫談香港文學地景資源庫/馬輝洪
購物須知
退換貨說明:
會員均享有10天的商品猶豫期(含例假日)。若您欲辦理退換貨,請於取得該商品10日內寄回。
辦理退換貨時,請保持商品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本身、贈品、贈票、附件、內外包裝、保證書、隨貨文件等)一併寄回。若退回商品無法回復原狀者,可能影響退換貨權利之行使或須負擔部分費用。
訂購本商品前請務必詳閱退換貨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