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身立命,歲月靜好。
搏命生下龍鳳胎的蔣欣瑤,月子裡就接連迎來了各路牛鬼蛇神,這有這的計策要出,那有那的請求得幫,忙得不可開交。然而最讓她費心傷神的,還是二姐姐對孫七爺的執迷與無知舉動。
幫了忙得不到感激也罷,還為此得罪了蔣家大房,此等傷己之事她萬萬不會再做!一陣忙亂之中,新帝舉辦了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宮宴,並強邀了他們這對小小的指揮使夫婦參加。
眾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蔣欣瑤心知肚明,唱的什麼戲,她不用劇本便能接下去;可燕十六在廷上鬧這麼一齣,她可真是無言以對了……
若萬事皆可如此輕易解決也算圓滿,偏偏她卻從新帝的態度和層出不窮的事件當中,嗅到了濃濃的陰謀味。彷彿有什麼巨大的網還張在後頭,看不清,摸不明……
《蔣四小姐》完結篇,結局震撼登場!
另收錄番外<徐念玉>、<杜天翔>,精彩不要錯過!
【人物介紹】
蔣欣瑤
蔣振次子蔣宏生的嫡長女,蔣府四小姐。幼時痴傻遲鈍,被現代穿越的靈魂附體後,逐漸有了生氣。性格冰雪聰明又果斷,私底下卻頗為懶散,對於親情很是招架無力。對玉石鑑定有著極專業的眼光,更是吃貨兼廚娘一枚。
蕭寒
燕十六與徐宏遠好友,杜天翔表哥,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沉默寡言,認真行事,大多默默看著燕十六與杜天翔鬥嘴。自見過蔣欣瑤第一面後,被她個性與言行所吸引,經過一番小小波折終是獲得美人歸。
徐宏遠
蔣振與徐錦心之子。與母親隱姓埋名生活於京城中,暗中密切注意蔣家的一舉一動。俊逸秀氣,略帶憂鬱氣質,與燕十六為無話不談的至交。
杜天翔
杜太師之孫,杜雲鵬之子,為太醫院院首。醫術精湛,卻以風流花心聞名,平日愛與燕十六鬥嘴打鬧,卻是最重幾人情誼,連帶也很愛護蔣欣瑤。
燕十六
平王燕浣年,與新帝燕淙元一母同胞。雖玩世不恭,舉手投足卻仍帶著皇室貴族的尊貴氣勢。與徐宏遠為私底下的戀人,一心期盼能拋開一切與對方雙宿雙飛。
作者簡介:
包子才有餡
處女座宅女一枚,性散漫。
生於江南水鄉,居於六朝金陵,嗜文學,愛音樂,喜旅遊,貪美食,微有潔癖。
為人胸無大志,四平八穩,不拘雅俗。
養一懶狗,喚名巧克力。
常常一人,一狗,一書。
此生,唯願所愛之人喜樂平安。
繪者
容境
職業插畫師一枚。
除了畫畫最大愛好就是美食,每天就是畫畫→找美食→吃美食→畫畫……
無限循環→_→
慣用畫材是夢法兒和阿詩水彩紙,筆是中國傳統國畫筆。
繪有《花千骨》(泰文版)、《家佛請進門》(泰文版)、《且把年華贈天下》(簡體版)等小說封面作品。
章節試閱
「皇上,暗衛有信來。」李宗貴小聲道。
「誰的,拿來朕瞧!」燕淙元頭未抬,只顧振筆疾書。
「回皇上,是蕭指揮使的。」
燕淙元放下筆,接過信,只略瞧了一眼,便勃然大怒道:「遲家,好深的計謀!」
李宗貴嚇了一跳,縮著身子不敢說話。燕淙元把紙往李宗貴臉上一砸,來回踱步。
李宗貴接過來瞧了瞧,頓時明瞭皇上為什麼動怒。
蔣家是那位的娘家,蕭指揮使凡事又只聽那位的,平王、杜太醫與蕭指揮使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這般拐彎抹角,怕是所圖不小。
李宗貴念及此,忙勸道:「皇上勿惱,蔣家既然已經拒了去,遲家也無可奈何。」
燕淙元看了李宗貴半晌,幽幽道:「朕坐在這個皇位上,苦苦支撐,勵精圖治,深怕辜負先帝的厚愛,對不起列祖列宗,偏偏朕的後宮,處處算計著朕,算計著朕的人,這讓朕如何不寒心!」
李宗貴如何敢與皇帝對視,忙垂了臉道:「皇上,那遲家也是怕皇上……」
李宗貴自感失言,嚇得跪倒在地,一動不敢動。
燕淙元默然許久,背手走到御書房門口,雙手用力一推,門吱呀一聲大開。
月明星稀,夜色暗沉。一輪殘月半隱半現。
李宗貴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皇帝身邊,小心翼翼問道:「皇上……」
光影投在這位年輕帝王的臉上,襯得五官精緻而立體,那深邃的目光,透過朱門,飄向了極遠的所在。許久,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從明日起,朕連續一月,歇在皇后宮裡。」
獨寵?李宗貴心頭怦怦直跳。
罷了,罷了!翻雲覆雨,帝王手段;雨露均沾,都是君恩。
綠秞描金八寶紋燭臺上紅燭點點,一旁的爐瓶焚著御賜的百合宮香,似有若無的輕煙,夾雜著歡愉過後特有的味道,越發襯得宮殿裡滿室芬芳。
女子嬌媚的聲音微顫,柔軟而溼潤的唇輕滑過男子耳畔,「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與皇上商議。」
燕淙元似有些累,聲音低沉:「皇后有何事?」
「皇上登基已有數月,宮裡未有一次宴請,這……不合時宜。」
「國庫空虛,讓朕如何有心情宴請!」
遲皇后帶著床笫間獨有的嬌媚,嗔道:「臣妾只知道國家大事非一朝一夕。」
燕淙元微微偏過臉,目中精光一閃而過,似笑非笑道:「皇后的意思……」
「皇上勤儉治國,臣妾不敢反對,只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上也該適時的鬆快鬆快。以臣妾之見,把平王夫婦、福王夫婦一道請過來,辦個家宴,熱鬧熱鬧。」
燕淙元半闔著眼睛,沒有作聲。
遲皇后思量道:「正好再請些世家的女子過來,皇上在席間若看中了哪一個,臣妾也好替皇上周全了不是?」
燕淙元偏過臉,看著遲皇后一眼,淡淡道:「皇后真是賢慧。」
遲皇后眸色一暗,啞聲道:「臣妾犯下大錯,日日久愧於心,皇上寬宏大量,不僅不冷落臣妾,還夜夜歇到臣妾的宮裡,臣妾不敢獨寵,只想為皇上分憂。」
分憂?燕淙元心下冷笑,面上卻似平靜的湖水,看不出一絲波瀾。
遲皇后一時拿捏不住燕淙元的心思,遲疑了一下又道:「臣妾還有個心思,平王成親幾載,府裡一妻二妾均未有生養。臣妾想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趁著此次宮宴,想為平王物色一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燕淙元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許久才道:「皇后果然是替朕分憂。既如此,朕便允了。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宮宴就這幾個人,實在無趣,不如把天翔兄妹、蕭寒夫妻一道請來,人一多,宴席上也熱鬧些。」
遲皇后暗自懊惱,竟把這幾個給忘了,怪道皇上臉有慍色,忙笑道:「還是皇上思慮周全。」
「此次朕能順利登位,老慶王功不可沒啊。」燕淙元有意無意的道了這樣一句話。
「皇上,臣妾也許久未見紅玉妹妹,正想見見,不如……」
「她懷了身子的人,只怕不易久坐,妳明日從宮裡挑些好東西,替朕送過去,宮宴那日,讓她夫君來便行了。」燕淙元冷冷打斷她的話。
「瞧瞧臣妾這記性,竟忘了紅玉妹妹是懷孕的人,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替皇上把事情辦妥。」
「宮宴,我不去!」
燕十六大大咧咧的往御書房臺階上一坐,拿了只剛洗過的梨子,也未削皮,直接啃了起來。
燕淙元用腳踢了踢他,氣笑道:「果真不來?」
「二哥,就那麼幾個人,圍著看看歌舞、吃吃酒菜,有什麼意思,你別喊我,你把福王叫上。」
「既然你不去,那朕也只好讓天翔、小寒夫妻、阿遠幾個不過來了。」
燕十六一聽,劍眉輕挑,笑道:「阿遠也來?」
「朕親下的帖子,他敢不來?」
「二哥,你早說哎。對了,讓御膳房弄上幾個阿遠愛吃的菜,再把酒窖裡藏的那些經年好酒,弄幾瓶出來,我要與他們幾個,好好喝一回!」
阿遠愛吃的菜?燕淙元氣了個倒仰,冷笑道:「別說朕沒提醒你,皇后說平王府久未有子嗣,想趁著這回宮宴,替你物色一二。」
燕十六一聽這話,拿起吃剩的半個梨子,朝地上砸下去,怒道:「老子要是不把那遲家踏平了,老子就不姓燕!」
梨子彈了幾彈,彈在李宗貴的褲腿上,只把那垂頭不語的李宗貴嚇得一驚。
燕淙元朝李宗貴遞了個眼色,李宗貴會意,屁顛屁顛的跑到燕十六跟前,躬身道:「王爺,前些日子,遲家宗族欲與蔣家結親。」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盛怒中的燕十六一頭霧水,莫名其妙道:「蔣家,哪個蔣家?」
「王爺忘了,蕭指揮指的夫人,不正是姓蔣。」
燕十六略思片刻,當下就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冷笑道:「二哥,不是臣弟說風涼話,你這後宮……」
「咳咳咳……」李宗貴一聽這話,一邊假咳嗽作掩飾,一邊拚命朝燕十六擠眼色。
燕淙元眼角瞧得分明,卻只當視而不見。
「宮宴,我不去!」蔣欣瑤把帖子扔回蕭寒懷裡,蕭寒揮揮手,微雲幾個頗有眼色的去了外間。
「皇后親下了帖子,妳若不去,我如何交代?再說了,也不止妳一個,天翔、天薇他們都去。對了,阿遠也去。」
蔣欣瑤愁眉苦臉道:「皇宮陰森,我對那地方,實在無甚好感。再說了,做什麼請咱們倆,要傳出去,這日子再別想太平了。」
蕭寒把蔣欣瑤摟了摟,輕道:「我也不想去,只是這回是皇后親自操持,總要給她幾分薄面。」
蔣欣瑤想著暗衛那些消息,撇嘴道:「上回遲家上門提親的事,你不是與二哥說了嗎?怎麼最近這幾日,皇后獨寵後宮啊?二哥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蕭寒冷笑幾聲,湊在蔣欣瑤耳邊輕語了幾句。蔣欣瑤秀眉高挑,眼中光芒閃過。「當真?」
蕭寒默默的點了點頭。
「十六知道不知道?」
蕭寒雙手一攤,嘴角浮起一道弧線,如實的搖了搖頭。
蔣欣瑤嗔看了他一眼,心下罵了聲老狐狸,雙手勾上他的頸脖,笑道:「既如此,我便走這一趟,我倒要瞧瞧,皇后這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蕭寒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一把抱住她,去了內屋。
◎
所謂宮宴,實則與家宴無異,不過是在御花園的清月臺上布了酒席,請的也都是與皇帝素來走得近的人。帝后二人盛裝打扮,端坐於上位。
蔣欣瑤整整衣襟,扶了扶頭上的鳳釵,雙手交握於身前,微低著頭跟在蕭寒身後,心裡把男人一通埋怨。她不過是個小小兵馬司指揮使的老婆,非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見什麼帝后,瞧瞧,都是這個王、那個妃,且這深宮內院,繁文縟節頗多,走一步得看三看,真真是累人累心。
殊不知蔣欣瑤這般裝模作樣落在燕十六、杜天翔等人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蔣欣瑤素來是個膽大的主,這二人認識她至今,從未在其手上占得半分便宜。今晚頭一回見蔣欣瑤拘謹的給帝后行禮,這二人頗有深意的對視一眼,捂嘴偷笑。
蕭寒夫婦跪拜過帝后,各自落坐。
此時人已到齊,東西兩列。東邊五張紫檀木大桌,桌邊是福王、燕十六、徐宏遠等人。西邊兩列,一列是皇帝得寵的嬪妃、兩位王妃,一列是幾個陌生的世家女子。
蔣欣瑤一落坐,便樂了。自己的座位與蕭寒的一般無二,只在最末處,上首處正是杜天薇,無須應付其他的人,不覺心下鬆快。
「表嫂,妳怎的來得這麼遲?」杜天薇嗔看蔣欣瑤一眼。
蔣欣瑤微微側過身,抬眉道:「來得早了,豈不是要多磕幾個頭,這活,我不幹。」
「表嫂妳真壞,早知道如此,我就遲些來。」
「妳遲來做什麼?上頭那兩個,一個是妳表哥,一個是妳表嫂,妳磕哪門子的頭。妳應該再早些來,多討些賞賜,方是正理。」蔣欣瑤大言不慚。
杜天薇笑得花枝亂顫,看了眼她上首處的那幾位世家貴女,眼波流轉,輕聲道:「表嫂,今兒這宴可不好赴啊!」
蔣欣瑤深笑道:「妹妹,管她鴻門宴、白門宴,有酒、有菜、有好戲,豈不快哉?」
杜天翔伸出腳,踢了踢蕭寒,低聲道:「表哥,你瞧瞧這兩人,二哥的嬪妃和兩位王妃都是正襟危坐的,偏她們見了面就側著身子說笑,不合時宜。表哥,你說她們在議論什麼?」
蕭寒嘴角上揚,眼風輕輕掃過,沉聲道:「只怕不是什麼好話。」
燕淙元目光緩緩掃過席中的每個人,與最遠處的蕭寒稍一對視,輕咳一聲,舉杯朗聲道:「今日家宴,各位不必拘束,隨意而為。」
蔣欣瑤心道:話雖如此,又有幾個敢真正隨意的。果不其然,眾人雖舉杯,仍是一派恭敬模樣。
遲皇后笑道:「臣妾敬皇上,皇上為國家操心,辛苦了。」
遲皇后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起身舉杯,向燕淙元敬酒。帝后二人相視一笑,眼中映著彼此,舉杯同飲,端的是夫妻情深。眾嬪妃見狀,想著皇帝已多日歇在皇后宮中,各自心頭酸澀。
酒過三巡,眾人已沒了剛開始的拘謹,席間的話便多了起來。
蔣欣瑤的眼風卻始終在席間掃來掃去。
後宮的幾位嬪妃都是宮裝模樣,花花綠綠的分不清誰是誰。為首的盛裝麗人,便是與遲皇后鬥得死去活來的劉貴妃。福王夫婦是頭一回見,兩人均是微胖界的翹楚,頗有幾分福相。然蔣欣瑤覺得,能在這血腥的皇位之爭中全身而退,只怕都非常人,故不敢小覷。
平王妃施如眉美貌依舊,言行舉止也頗為得體,微微有些清瘦的背,挺得直直,很有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然不知為何,蔣欣瑤總覺得那背影瞧著蕭索。
至於那幾位世家貴女,蔣欣瑤只掃一眼,便懶得再看,目光落在燕十六與小叔叔兩人身上,慢慢垂下了眼。據她所知,這二人如今已不常膩在一起,得空了,各自回府陪老婆。然看這眉眼之間的神情,又有幾分詭異。蔣欣瑤覺著反常即為妖,暗下留心。
燕十六見蔣欣瑤時不時把眼風掃過來,偏過身,對徐宏遠道:「瞧瞧你這姪女,那雙眼睛一看,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
徐宏遠笑道:「你看得倒仔細,我怎的沒瞧見?我只覺得她比生產前,氣色看上去好多了。」
燕十六冷笑道:「她的日子再不好,就怪了,也不看小寒只守著她一個。」
徐宏遠幽幽的睨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小寒吃了虧?」
燕十六忙陪笑道:「他哪裡虧,就屬他命最好。」
話音剛落,遲皇后盈盈淺笑,「皇上,今兒座上貴客中,您可知道臣妾最羨慕誰嗎?」
「皇后娘娘貴為一國之母,又有皇上的萬千寵愛在身,怎的還不知足,去羨慕別人?」劉貴妃端著酒杯酸酸道。
南燕國最高貴的兩位女人開了口,席間的眾人都豎起耳朵,把目光聚在上首處。
遲皇后日日君恩,夜夜雨露,眼角帶著一抹春色,得意道:「貴妃有所不知,若論富貴,天底下的女人有誰能貴過咱們這幾個?可若論好命,咱們啊,誰也好命不過她。」
遲皇后玉手一指,將將對準了正與杜天薇竊竊私語的蔣欣瑤。
蔣欣瑤因離得遠,猶不自知,偏杜天薇在其耳邊說了什麼話,逗得她笑得一臉燦爛。待發現情況不對,這姑嫂兩人方才抬了頭,均是一臉的茫然。
杜天翔與蕭寒相視一笑,笑中帶苦,低下了頭。
燕十六與徐宏遠交換了個眼神,各自端起杯子,飲酒不語。
「貴妃啊,妳瞧瞧,咱們有哪個能笑得像蕭大奶奶這般開心的。」遲皇后一臉的羨慕。
劉貴妃知道蕭寒此人在皇帝跟前頗有幾分臉面,不然也不會被請到這裡,也笑道:「皇上,蕭大奶奶一胎成好,換了臣妾,只怕是作夢都會笑醒。」
遲皇后笑道:「皇上,臣妾倒不羨慕這個,臣妾只羨慕蕭大奶奶溫柔賢慧、天生麗質,竟惹得指揮使一心一意,真真是鴛鴦成雙,白首相依啊!」
燕淙元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蔣欣瑤舉了舉杯,微微欠身,儀態萬方道:「兩位娘娘謬讚。」
「獨寵內閨,豈不是善妒?」世家貴女中也不知道哪一個,不知死活的插了這一句嘴。
「就是,若咱們南燕國的女子都似這般,豈不是亂了規矩?」又有一人跟著說了一句。
杜天薇一聽,趕緊朝蔣欣瑤眨了眨眼,低聲道:「頭一個是遲皇后的表妹張喻紅,後一個是劉貴妃的堂妹劉儀。」
蔣欣瑤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目光朝蕭寒看去,似有幽怨。
蕭寒一副面癱相,像未聽到那兩人的諷刺,自斟自飲。
福王妃正欲說話,卻見自家王爺冷冷掃過來的眼神,忙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
獨獨不知內情的徐宏遠,一聽姪女被人言說,眸色暗沉。
兩位貴女見自己的話無人應,微有尷尬。
燕十六是個護短的,兄弟的老婆,自己說可以,旁人說不行,又眼角見徐宏遠不悅,遂冷笑道:「回頭這兩位貴女成婚,皇上可要多賜些宮女,放其夫君的房中才行。」
燕淙元笑道:「為何?」
「若不這般行事,豈可看出遲家、劉家教養出來的女子,規矩是好的?」
張喻紅、劉儀面色漲得通紅,捏著帕子不作聲。
遲皇后嫣然一笑道:「十六弟,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規矩?什麼規矩?皇嫂說來一聽。」燕十六嬉皮笑臉道。
遲皇后笑道:「女子善妒,則家宅不寧,家宅不寧,便禍起蕭牆。身為女子,須得有容人之心。」
「姐姐這話說得極對,身為正室,須得有容人之心,獨寵可不是什麼好事。」劉貴妃似笑非笑。
遲皇后恍若未聞:「十六弟當年為娶王妃,散盡府中女子……」
「姐姐啊,那是平王爺情有所鍾,我瞧著像平王妃這般溫柔和順的人兒,不會沒有容人之心。」
蔣欣瑤聽得好笑。這遲皇后一說話,那劉貴妃就要唱反調,遲皇后拚了命的想把話引到燕十六那頭,劉貴妃就不讓她如願。只差沒明著說,皇后啊,要雨露均沾啊,妳整天霸占著皇帝,容人之心到哪裡去了?
燕十六懶得搭理這兩個瘋女人,淡然一笑,朝身旁的福王舉了舉杯。
劉貴妃見遲皇后遇了個冷臉,心下得意,與身旁的綠衣嬪妃碰了個杯,以示小小慶賀。
遲皇后氣了個倒仰,緩了緩心神,對燕淙元笑道:「皇上,有酒無樂,豈不呆板,臣妾聽說這幾位貴女琴棋書畫皆通,不若請她們奏上一曲,也好助助酒興。」
燕淙元點頭微笑,主動舉杯,與遲皇后碰了碰,以資嘉獎。遲皇后笑靨如花,朝劉貴妃挑釁的看一眼。劉貴妃銀牙暗咬,嘴邊噙起一抹冷笑,側過臉,朝身後的堂妹遞了個眼色。
劉儀起身,款款走到帝后跟前,屈身拜道:「劉儀願為帝后獻奏一曲。」
遲皇后見是劉家的搶了先,笑道:「有曲無舞,豈不遺憾?」
張喻紅忙起身,妙眼輕輕掃過燕十六英俊的臉龐,嬌羞道:「喻紅願為帝后一舞!」
燕淙元看都未看兩人一眼,只把目光落在福王身上。
福王哈哈一笑:「皇上,依臣弟之見,都是佳人,就讓她們演上一演!十六弟,你覺著如何?」
一個演字,令蔣欣瑤對福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持杯的手一頓,滴了幾滴清酒在桌上。
蕭寒眼睛只在蔣欣瑤身上打轉,見此情形,低頭掩住臉上的一抹笑。
燕十六見兩位貴女的目光都向他看來,只覺索然無味,偏臉上裝著興致勃勃的樣子,撫掌道:「甚妙,甚妙!誰舞得好,彈得好,本王重重有賞!」
久未說話的施如眉眸色一暗,垂下了臉。
燕淙元環視一圈,朗聲笑道:「朕……准了。」
一個琴音悠長,一個翩翩起舞;一個清秀可人,一個豔光四射。座上眾人聽得如夢如迷,看得如痴如醉。那福王只差沒流下口水。若不是福王妃拚了命的剜了他一眼,那口水必流無疑。
蔣欣瑤托腮長嘆,瞧瞧人家姑娘,再看看自個兒,除了會算算幾本帳外,也就沒了旁的愛好,雖說書是讀了不少,哪比得上這兩位會吸引人。念及此,目光移向對面之人,卻見蕭寒那廝正瞧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交會,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蕭寒移開眼睛,抬頭朝身後的大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只聽得哎啊一聲,張喻紅玉足一扭,旋轉的身子失了重心,不知何故朝燕十六這邊倒來。
彼時的燕十六正眼角掃著徐宏遠,見他坐得端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心下惱火,未曾留意場中動靜。待他反應過來,美人已在眼前。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身輕如燕,燕十六一躲,那美人身子一歪,竟向徐宏遠倒去。
徐宏遠下意識伸出手救,美人將將落下,抱了個滿懷。
張喻紅驚險之下,得人施救,含羞抬頭,一個眼神飛去,見是座上最英俊的男子,不由得專注相望。徐宏遠文弱書生,受了驚嚇,懷中之人拋又拋不得,起又起不來,一時竟愣住了,落在旁人眼中,似這二人眼神糾纏在一處,脈脈含情。
燕十六看得怒火中燒,眼中寒光一閃,一張臉鐵青。
燕淙元忙道:「還不快把人扶起來。」
宮女們忙不迭地扶起張喻紅,張喻紅自知失禮,忙跪倒在地,一張俏臉粉中帶紅,求帝后開恩。
燕淙元笑道:「無心之過,起來吧!」
遲皇后淺笑道:「喻紅與那徐尚書倒頗有幾分緣分。」
此話一出,眾人變色。劉貴妃瞬間領悟。
好妳個皇后,真真會作戲,原以為妳把表妹請來,目標是那平王府,誰知竟是徐思振!
「皇上,暗衛有信來。」李宗貴小聲道。
「誰的,拿來朕瞧!」燕淙元頭未抬,只顧振筆疾書。
「回皇上,是蕭指揮使的。」
燕淙元放下筆,接過信,只略瞧了一眼,便勃然大怒道:「遲家,好深的計謀!」
李宗貴嚇了一跳,縮著身子不敢說話。燕淙元把紙往李宗貴臉上一砸,來回踱步。
李宗貴接過來瞧了瞧,頓時明瞭皇上為什麼動怒。
蔣家是那位的娘家,蕭指揮使凡事又只聽那位的,平王、杜太醫與蕭指揮使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這般拐彎抹角,怕是所圖不小。
李宗貴念及此,忙勸道:「皇上勿惱,蔣家既然已經拒了去,遲家也無可奈何。」...
目錄
第一章 不知悔改
第二章 求上門來
第三章 將計就計
第四章 驚生變故
第五章 共聚一堂
第六章 山雨欲來
第七章 動盪不安
第八章 真相大白
番外一 徐念玉
番外二 杜天翔
第一章 不知悔改
第二章 求上門來
第三章 將計就計
第四章 驚生變故
第五章 共聚一堂
第六章 山雨欲來
第七章 動盪不安
第八章 真相大白
番外一 徐念玉
番外二 杜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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