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這份心意,成為一點點能夠羈絆你的可能。」
杜櫻終於告白,但她並不知道黎明之後……
即是有去無回的最後大戰。
常青與何邢共同約定,要保護好她。
什麼都不知道的她,這份心意注定落空。
大戰開始,城市淨空,失去電力的城市即將迎來黑暗期,
但如果這是自由的代價,你是否願意付出?
作者簡介:
逢時,天秤座女子,家有六貓。
暫居台南,養貓寫稿,過退休生活。
文風多變,想嘗試世界上所有說故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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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噁心的把戲
大馬路旁,平時直接呼嘯而過的汽車們,紛紛放慢了車速。
原因無他,大馬路旁有棟公寓門口的封鎖線十分顯眼,亮黃色的塑膠帶,橫跨整個公寓的一樓,圍成一小塊被獨立起來的空地,但這還沒結束,亮黃色的塑膠帶蜿蜒直上,直抵這棟公寓的六樓。
在駕駛們看不到的地方,是個命案現場。
所有的住戶被聚集起來,集合在那塊小空地。
事情來得倉促,大家心裡都沒有準備,有的穿著工作服,才剛從工廠下班,袖口沾染著機油;有些剛睡醒,身上是蕾絲睡衣披上大衣;有的手上還抓了一包餅乾,影集看到一半吶……
今天是個難得一見的冬季暖日,下午還有人穿著薄外套外出,但現在大家站在家門前的空地,都覺得冷颼颼的,冷得心裡發毛。
幾個人低聲交談,大家都知道六樓的住戶被殺了。
「死了人總是很恐怖,不過說句難聽的,大家紛紛說,這還真是意料之內呢!那個人啊,總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常有不同的女生來找他啊!」
「對啊!上次我看到的那個,跟我擦身而過的時候,還瞪著我欸!」
「我兒子說她們裙子都穿很短咧……」
「那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啊?交那麼多女朋友!」
「媽,那個不是女朋友啦!」
「是什麼?」
「反正不是就對了……」
住戶們交換著情報。
在冷言寡語的都市裡,八卦的擴散性已經削減到很低,尤其是這棟大馬路旁的公寓,交通是不錯啦,但屋齡老舊,外表又不甚起眼,一到五樓的普通公寓,沒有配備電梯。
六樓是加蓋的,是五樓的房東額外加蓋的一間鐵皮小房間,通常租給來台北上班的年輕人,房租不貴也不便宜,租戶來來去去。
對此,一到五樓的住戶們都深感不滿,但有什麼辦法呢?
買到五樓就是買到頂樓加蓋權啊,這可是買房子的潛規則……
而且隨著房子越來越老舊,現在連一樓的店面、三樓、四樓的住戶,都搬走了,把房子租給別人了!可以說,這棟公寓已經變成出租公寓,就算與鄰居在樓梯間擦身而過,都不一定認識對方啊!
「所以說,你們都不知道六樓的住戶最近招惹上誰?」警方皺起眉頭,真是毫無用處的筆錄啊,「沒有糾紛之類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吧……誰知道呢。」住戶們齊齊搖頭。
「我們連他在哪裡上班都不知道啊!」二樓的住戶補充。
「我上個月才剛搬過來,根本不認識他。」
「平常沒講過幾句話啊。」
大家忙著撇清關係,警方抹了把臉,把檔案夾蓋起來,「知道了,你們在這裡簽名,都先回去睡覺吧!」
他是張沉,警局裡新來的員警,今天剛好在附近吃飯,結果沒想到有人通報凶殺案,剛好讓他第一個趕過來。
他拿著檔案夾,爬上六樓,鑑識人員已經把現場處理完,坦白說,今晚的現場並不可怕,除了屍體(廢話)跟滿地的鮮血以外,沒什麼特別不對勁的地方。
但稍微梳理了一下死者的人際關係,就會覺得十分奇怪。
眼前的男人,是一個以接案維生的程式設計師,平常幾乎足不出戶,交友圈十分單純,這樣的人,會惹到什麼樣的對象,非得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呢?
刀子刺入的位置可是非常精準,距離心臟沒有絲毫偏差。
不過說起來,一刀致死,而不是數十刀的發洩,凶手殺人的時候,似乎不帶情緒,比較像在完成任務……張沉開始思考。
「現在是食堂營業時間。」
「這是之前說好的。你別想耍賴。」
「……你真的很煩。」
「彼此彼此!」
忽然,嘈雜的吵鬧聲在張沉身後響起,張沉轉身,果然是隊長何邢,還有……何邢關係不明的同性友人。說到這位關係不明的同性友人,張沉就滿腹疑問,為什麼英明神武的老大,每次看犯罪現場,都要帶一名友人同行呢?
這樣不符合規定啊!
對方如果洩漏偵查細節的話,老大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還是對方是什麼顧問呢?心理犯罪專家那一類的?
看著也不像啊……
「張沉,你走神什麼?我叫你報告啊!」
張沉被何邢的叫喚聲喚回神智,他連忙點頭,把檔案夾遞過去,「老大,筆錄都在這裡了。我們剛剛已經找過附近的街道了,很不巧,附近剛好都沒有安裝監視器,鄰居也沒有看到可疑人物。」
「死亡時間呢?」何邢看著檔案夾,邊問。
旁邊的常青翻了個白眼,這人真煩。現在什麼案件都當成AA級案子來處理,(他們的代號,意思是妖怪犯罪的案件,標示為AA),還非要來他現場看一遍,拜託,他又沒有戀屍癖,誰喜歡成天看屍體啊!
「今天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張沉回答。
「這麼精準?」
「法醫說死者是一刀斃命,刺中心臟,挺好估算的,沒什麼誤差。」
「這段時間都沒有人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張沉搖頭,「這棟公寓住戶不多,有些還空著房子,剩下的住戶也一問三不知,跟死者完全不熟。」
「這種事情很正常。」何邢不以為意,「現場還有發現什麼嗎?」
「沒什麼特別的。門把上有採集到幾枚指紋,但還要回去比對看看,檔案庫內也不一定有記錄。」張沉一一報告著,「死者沒有掙扎的跡象,看起來可能是熟人犯案──不然凶手也進不來。」
「說不定是隨機推銷?然後看到漂亮的女推銷員,就拉人進來想這樣那樣……」何邢天馬行空。
「那也不會只有六樓住戶接到。」張沉否決。
「我只是開玩笑。」何邢揮揮手,「那拜訪者有留下什麼物品嗎?」
「沒有。沒有水杯、食物,廁所似乎也只有死者一人使用過的痕跡。」
「是這樣嗎?」何邢闔上檔案夾,「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看一會兒。」
張沉點點頭。臨走前,又神來一筆的回頭,剛好看到何邢把手搭在他的同性友人肩膀上,湊在床邊看血跡──自家老大該不會特別喜歡在命案現場談戀愛吧?
他是不反對同性婚姻,但還是要公私分明比較好啊……
虧他還很崇拜老大,聽說了老大之前的英勇事蹟(跳樓抓犯人什麼的傳得不免太誇張了),他就立刻申請調組,一定要來到英雄底下學習呢!
沒想到,所謂的英雄是個喜歡在命案現場約會的人……
何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懷著沉重的心情走了。
「嗯?看起來怎麼樣?」何邢探頭問常青。
「我又不是妖怪,哪能看出什麼!」常青實在忍無可忍,「而且仔細說起來,你現在才是半隻妖怪!」
「沒辦法,我還沒覺醒。對我喊封印解除的人還沒出現。」
「……你閉嘴。」
何邢做了個嘴邊拉上拉鍊的動作。但他還是指了指地板,要常青仔細看。
常青幾乎為之氣倒,忍耐再三,終於受不了。
「我拜託你,你可以不要每樁案子都拖我來嗎?這是你自己的責任吧!你不是警察嗎?好好的去查案啊!不要想一步登天!」
「是你自己說要教我的!」何邢理直氣壯,「手把手的教,我才學得快。」
「……」常青被他說得都沒輒了。
兩人自從訂下協議之後,何邢就成天拖著他往命案現場跑,的確啦,偶爾是妖怪犯案沒錯,但妖怪犯案不一定要用妖怪的方式破案啊。
有時候光沿著現場血跡,都還能找到剛鬥毆完的妖怪凶手。
頂多費點力氣,打開冰箱可以看到還沒吃完的人類殘骸。
所以說啊,常青對於何邢這種三不五時打擾他工作的毛病,表示嚴重的譴責!必須譴責!他還有正職,他是食堂老闆!他一秒鐘沒有幾千萬上下,也有幾百塊上下!
常青氣悶,轉頭過去,以消極的不合作作為抗議。
「最近他有什麼動作嗎?」
何邢眼看常青真的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乾脆坐下來,掏掏口袋,發現是空的,他才想起來,杜櫻正在強迫他戒菸,說只要再看到他抽菸,就不跟他說話了。
呿,小孩子家家,誰理她?
何邢掏出一片口香糖,嚼啊嚼的。
「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偶爾會有些雜魚來給杜曉陽添宵夜以外,沒什麼大動作。」常青知道何邢在說什麼。
何邢在說,那個他們發誓要殺掉的對象。
「他該不會死了?」
「少做夢了。」常青白他一眼。自從跟何邢熟稔以後,他發覺自己眼球運動的頻率提高好多,「你跟我都死透了,他也還活著。」
「是嗎?會有那麼一天,我要讓他死得不能再死。」何邢伸個懶腰。
他站起身來,環繞著整間套房,閉上雙眼。
與其說他在尋找線索,不如說他在感受這裡,他是資深的刑警,能夠從現場氣氛感受到不尋常的地方。這是一間套房,死者以接案維生,幾乎足不出戶,這樣的人,會有誰專程爬六樓來殺他?
這不是開玩笑,爬上六樓肯定不是衝動型犯罪,至少不是路邊看人一眼就能招惹上殺機的命案……
入室殺人,沒有掙扎跡象,理論上應是熟人犯罪,但也有例外,比如情色交易,這是能讓陌生人踏入自己家裡,主人又毫無戒心的原因。
廢話!都赤裸相見了,還有什麼戒心……
「這次的凶器是什麼?」跟著何邢跑了幾次,常青也略知一些辦案的重點。不過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破案,是讓何邢趕快放他走。
「一把小刀。還留在死者身上,連拔都沒拔。」何邢剛剛看過檔案了,那把刀連著死者屍體,一起送到法醫那裡去了,「晚點應該會做一些鑑識測定,可以推測犯人的力氣、身高等等因素。」
「哦。」常青點點頭,「那有凶器,就不太可能是妖怪犯案。我要回去了。」常青逕自下了個結論,就往門邊走。
多數的妖怪都自帶凶器,力氣不大的還有利爪,利爪沒有的還有牙齒,這些都沒有的──還是回家鄉去吧,別跟人在都市混了!
所以既然找到凶器,合理推論不是妖怪犯案,他要回家了。
他慢走,不用送!
「等一下!」
何邢本來想拉他,伸出手,卻被一個亮著紅色小燈的東西吸引。
他眼尖的把這個亮著燈的小東西拉出來,赫然發現是一個視訊鏡頭,背後連結到一台小型筆電。
「咦?」何邢皺眉,這樣的設置,為什麼會出現在命案現場,是故意,還是巧合?身為刑警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就開始懷疑。
但他還是把筆電打開了。
「還在錄影?」常青被引起興趣,湊過來看。
「看起來是。真不可思議,簡直是上帝替我們大開一扇方便之門。」何邢嘖嘖稱奇。在命案現場裡,仍然在錄影模式中的鏡頭?
看看他們能夠找到什麼……
很快的,他們就找到了正在錄影中的程式。
天哪!這個視訊鏡頭竟然一直都是開啟的!這機率比中樂透頭彩還要不可思議。
他們先把錄影模式關閉,小心保留檔案,接著打開剛錄好的影片檔案,從頭開始看起。
他們看到一個男人,親自設定了視訊鏡頭,還左右擺弄調整角度,尋找一個最好拍攝到整間房間的位置,接著拿一些遮蔽物,擺放在鏡頭兩側(或許還有後方)然後似乎在等待什麼,一個人坐立難安的在椅子上躁動,偶爾來回起身移動。
他甚至上了兩次廁所,喝了一大杯水。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很緊張。
到這裡都沒有問題,然後門鈴似乎響了,男人稍微被驚醒,他走向大門,似乎為了誰而開門,再來……
有一個女人走進來!她環抱著男人,趁他轉身的時候,抽出袋子裡的刀,捅進眼前男人的心臟。
最後,女人走了。
何邢跟常青把影片檔案關了。
他們找到凶手了。
貨真價實的凶手行凶側錄畫面,一鏡到底,沒有剪接。
何邢用力的抹了一把臉,看向常青,常青的臉色也難看得非常徹底,堪比踩到狗屎的皮鞋底,非得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卻又噁心得令人想吐的東西。
不過,令他們想吐的不是影片內容。
比這更血腥百倍,斷頭斷腦、心臟被掏出來塗鴉之類的謀殺場景,兩人都見識過(常青還看過活人生吃呢)。
讓他們覺得無法忍受的是,影片中的女人,臨走時,她對著鏡頭微微一笑。自信又挑釁。
第一章 噁心的把戲
大馬路旁,平時直接呼嘯而過的汽車們,紛紛放慢了車速。
原因無他,大馬路旁有棟公寓門口的封鎖線十分顯眼,亮黃色的塑膠帶,橫跨整個公寓的一樓,圍成一小塊被獨立起來的空地,但這還沒結束,亮黃色的塑膠帶蜿蜒直上,直抵這棟公寓的六樓。
在駕駛們看不到的地方,是個命案現場。
所有的住戶被聚集起來,集合在那塊小空地。
事情來得倉促,大家心裡都沒有準備,有的穿著工作服,才剛從工廠下班,袖口沾染著機油;有些剛睡醒,身上是蕾絲睡衣披上大衣;有的手上還抓了一包餅乾,影集看到一半吶……
今天是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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