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屈原為主角的年度大戲《思美人》原著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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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小說家莫言親題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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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構思撰寫歷時五年,傾無量心血創作,百萬巨著長篇!
楚國有二寶,和氏璧與屈靈均──兩者皆不可失!
在這動盪世間,身分之差即如雲泥之別,
貴族,能臣,詩人,才子……這眾多身分,
是否註定讓屈原得不到自己的愛情?
愛國詩人,文學才子,政治家,忠臣──
蘭草少年,蘇世獨立,橫而不流。
縱有曠代之才,卻身負命運之咒。
雖有治世之志,卻只能鋒芒盡掩……
【內容簡介】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楚辭‧離騷》
商鞅變法後,秦國實力漸強,而強秦之志,在於一統!張儀以祭祀炎帝為由出使楚國,要求楚王借出和氏璧,但大夫子尚卻自作聰明地弄了個假璧,給了大秦整軍伐楚的藉口!
惡鄉權縣的權貴惡霸橫徵暴斂、魚肉百姓,搞得民不聊生,窮苦人家即使賣命工作,仍被視為螻蟻草芥虐待,地痞之一甚至想強娶莫愁!被莫愁的憤怒哭喊罵醒的屈原終於明白,大楚不只是王公貴族的國,它更是庶民與販夫走卒的國,而它需要改變!
自請上任權縣縣尹並打算變法的屈原,以雷霆手段懲治敗吏歹人,收穫了莫愁與鄉親的驚喜敬佩,莫愁在意起屈原,兩人的相處也滲出了一絲絲甜意……但新政的實施威脅到了一票貴族,而他們的陰謀無比惡毒──
瘟疫莫名流行,民眾紛紛倒下,巫者開示:皆因某人觸怒上天,此人剛來權縣,氣宇不凡……
作者簡介:
梁振華,1977年出生於湖南邵陽。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文學博士、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當代文學與當代影視藝術研究。新銳學者、著名編劇。現任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寫作中心副主任。代表作:《思美人》《冰與火的青春》《神犬小七》《怒江之戰》《我的博士老公》《密戰》《新青年》《偉大的歷程》《大三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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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美人(一)》
章節試閱
屈家祠堂,屈由早已跪在一邊。屈伯庸推屈原進來,大喝道:「豎子!跪下!」
屈原直直跪下,心中大惑,又是何事觸怒父親,以至於在鬧市生生將他劫回?招遠之死於屈由如過眼雲煙,於他不過是用不同的方式結了樁官司,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惡棍之死竟驚動朝堂。所以當父親憤然讓他們對祖宗自陳惡事時,屈原詫異道:
「莫非是因我不答應和昭家的婚事?」
「混帳!」屈伯庸一掌劈去。屈由看得心中一驚,急叫道:「父親,人是我殺的,和原無關啊!」
屈原恍然,卻更不解道:「爹,我們殺的是人人欲除之而後快的惡棍,如何是錯?」
屈伯庸怒極,又一掌劈來:「愚蠢至此,闖了大禍仍不自知!你殺此人,可有律法可依?若無楚律,你身為朝臣,已觸極刑!」
屈原大驚失色,失聲道:「父親,何以至此?難道朝堂竟知權縣一家奴之死?」
「爹,我自當去領罪,不會連累原。」屈由沉聲道。
屈伯庸深深一嘆,哀聲道:「朝堂怎麼會如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如能隨意擺布改寫,如何會有那麼多比沙場上還血腥殘忍的爭鬥?我現在只恐你們涉世太淺,但竟再無機會礪煉。」
說罷,屈伯庸閉目垂首道:「你們起來吧。」便一拂袖走出祠堂。
回到府內,屈伯庸靜坐於案前。柏惠端了蜜茶過來,柔聲道:「良人且消消氣,我聽由兒細細說了來龍去脈,也真是事出有因。」
屈伯庸嘆道:「我如何不知那人可能該殺,也相信原和由那心性,絕不會濫殺無辜。可他們這次不知怎麼招惹上景家人,景頗正為屈昭結合憂懼,發生此事正中他下懷,他今日公然上奏,大王即使想護原兒,亦是很難了。」
柏惠聞之淚下,卻見家丁疾步走來道:「大人,昭大人來了!」
「昭大人?」屈伯庸一怔。柏惠連忙拭淚道:「可否請昭大人為他們求情?」屈伯庸搖頭道:「我先看看他來意。」
見昭和進來,屈伯庸疾步過去,與柏惠一起將昭和迎進內室,又叫侍女將茶饌一一端來。
「屈大人不必客氣。」昭和緩緩道。屈伯庸一笑,與昭和圍案跽坐,斟一盞茶,便不再說話。
「靈均可回來了?」昭和問道。
屈伯庸頷首輕嘆道:「我去領回來的。出了這事,我怕他在權縣不安全。」
昭和亦頷首:「都是為人父母。」說罷抬頭看向屈伯庸。「我不信靈均當真指使兄長殺人。」
「昭大人,我已問過,此事屬實。」屈伯庸深深一嘆。「只是那人在權縣惡貫滿盈,原兒以為是為民除害,未放在心上,不想這人竟是景頗遠方親屬的家奴。景頗今日在朝堂之舉,大人您亦該看出幾分。原兒此事,雖然失當,更多卻是為人利用啊。」
「我信靈均,屈大人養育的孩子如何會肆意殺人?但這景頗在朝堂上公然說起,簡直是逼迫大王立即給兩公子治罪。」昭和皺眉一嘆。「且是死罪。」
柏惠難忍落淚,起身施禮而退。屈伯庸亦頹然掩面。
昭和閉目片刻,緩緩道:「愚以為,要救原兒,亦不是全無辦法。」屈伯庸猛然抬頭道:「大人有何良策?若能保得他們,我願傾盡家產。」
昭和輕嘆一聲,搖頭道:「並非良策,也比傾家蕩產更為慘烈。」說罷緩緩道:「發生此事,我想大王亦難。屈大人為朝中重臣,大王亦與靈均關係親密,於情大王必不願處刑,然而不處,大王對景頗和滿朝眾臣又難交代。我想這事涉及兩位公子,若真按楚律,兩位公子都難免一死,不如向大王求情,只刑一人。於大王而言,於情於理亦都通達。」
屈伯庸怔住,嘴角抽動卻不能言語。昭和沉痛道:「我亦不想出此下策,但事到如今,可能別無他法。」
屈原觸刑,昭和坐立不安,昭碧霞從旁人處打聽到此事,心中微微一緊。
她已經有數日沒和父親說過話了。昭和見她逕直過來,冷冷看他,心中五味雜陳。
「那屈原若受極刑,爹可會同意我與倉雲的婚事?」昭碧霞在門邊靜靜問道。只一句,卻像與他隔著千重萬重的距離。
昭和微微閉目,心中深深一嘆:「你若見了今日之倉雲,必會改了主意。」
「爹,你是朝堂重臣、郢都權貴,你有無數謀士僕人聽你指揮,倉雲對你,不過賤如螻蟻,我尚要謝你留他性命。倉雲那殘腿,是為我的魯莽付出的代價,亦是昭家為爭永不滿足的名望地位而不惜動用卑劣手段的證據,我願用餘生為他彌補,並且告訴爹,若爹日後傷他性命,我無力抗爭,唯有以死相告。」
昭碧霞一字一句,冷得讓昭和周身的空氣凝滯,他捏緊雙拳,怒不可遏,心如刀絞。
為人父母,常常這樣陷自己於被動。昭和此時根本無力解釋,只平定喘息緩緩道:「碧霞,妳還太年輕。」
「對,我太年輕,還難得保持一身清正,寧死也不去參與你們那蠅營狗苟。若是人年長便要醜陋可憎,不惜拿最親近的女兒的幸福去交換自己的前程,我寧可年幼而亡,保得潔淨。」昭碧霞緩緩流下淚來。
「放肆!」昭和再也難忍,拍案對昭碧霞吼道:「若不是父親耗盡心血積微成著,為妳置下這殷實家業,若是妳生於庶民百姓之家、陋室草棚之家、奴隸賤役之家,我看妳今日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妳自幼便有錦衣美食,有家僕殷殷保護,有全楚國最好的琴師授你琴藝,妳懂得什麼世道澆漓、艱辛苦難?我養妳到這年紀,難道要眼睜睜地看妳與一個品性不堪、才情不濟的男人私奔嗎?倉雲是我養虺成蛇之惡果,而妳今日這所作所為,自以為至情至性,實則愚蠢至極!」
昭和劈頭痛罵,昭碧霞怔在原地。這是爹第一次對她說重話,罵得她恍恍惚惚,一時難以回神。她幾乎辨不清父親的真意,只楚楚看向昭和道:「爹,待倉雲考取功名,我再帶他來見您,求您再看他是否不堪不濟。」說罷再也不能停留,掩面而去。
漫長的一夜,楚王在那尊貴華美的軟榻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他惜屈原,甚至無法確定若明日失了他,這泱泱大楚此後會不會再有屈原。他倔強、明淨,有詩情天賦,因為太過理想常常出言不遜,然而他就是這昏昏沉沉的楚宮內唯一一股清泉,雖然太過凜冽,卻讓人清醒爽淨,更重要的是,他們初見就惺惺相惜,竟有傾蓋如故之感。昔有伯牙視子期為知己,為其摔琴,而君王的知己是多麼奢侈稀少的存在。
他暗暗後悔朝堂上景頗開口之時沒有即時阻止他,讓他現在想保一位自己心愛的臣子也左右為難,那陳軫亦是凜然正氣的君子,然而因太正而不解人情,太后的話又在他耳邊縈繞,楚王一時埋頭在雙臂間,只待天明。
章華臺,正殿。
楚王著龍鳳虎紋繡製曲裾,束髮戴獬豸冠,端坐於朝堂之上。
文武朝臣跽坐於東西兩側,屈伯庸形容憔悴,昭和亦面有倦色,唯景頗志在必得,面有若隱若現的喜色。
屈伯庸起身踱步到堂中,深深一揖禮道:「大王,罪臣屈伯庸教子無方,惹下殺人大禍,現已將逆子屈由和屈原帶來,請大王處置。」
屈伯庸的聲音微微顫動,楚王略一動容,默然頷首。「宣!」
御衛押著屈原、屈由兄弟走進朝堂。
兩人落落站定,竟無下跪之意。屈伯庸低聲斥道:「跪下!」屈原卻坦然看向楚王,屈由見狀,亦直身而立。
楚王緩緩站起,眉目輕斂。自章華臺一別,他到今日才又見屈原,權縣幾月磨礪,他那天成玉質似乎更有光彩。楚服素有清麗之譽,而屈原著一身青色鳳鳥鹿鶴紋直裾,長髮以碧冠束起,更顯逸群不凡。楚王踱步看向屈原道:「靈均,你可知罪?」
「臣無罪。」屈原擲地有聲。
楚王一怔,不禁心中一嘆,只緩緩道:「人證尚在,莫非有何人誣你?」
「不曾。」屈原不憂不懼,只落落而答。
景頗見屈原毫無認罪之意,恐節外生枝,不禁起身道:「屈原,你身為縣尹,唆使兄長行凶為惡,草菅人命,竟不下跪認罪,公然無視我大楚刑律嗎?」
「我跪君王,不跪楚律。但我王仁愛,待我以禮,我事君以忠,因此君王不令,我不必跪。而招遠之死,並非我罪,我為何要跪?」屈原看向景頗,冷冷道。
景頗語噎道:「你!」
屈伯庸緊張得面色煞白,楚王神情莫測。這時,屈由撲通跪下,高聲道:
「稟大王,屈原無罪,招遠之死,罪責在屈由,請大王治罪。」說罷伏地不起。
朝堂俱靜,屈伯庸大驚看向屈由,屈原亦驚道:「哥,何以至此?這與你無關!」
屈由垂首道:「大王,屈由盛怒殺人時,屈原毫不知情。此事皆因屈由一人而起,還請大王只治屈由一人之罪,屈由知罪認罪,心悅誠服。」
手足情深,楚王內心唏噓,卻不覺輕舒一口氣,這大概是他所能預見的最好的結果。雖然屈由亦是難得將才,但尚未到不可取代之程度,這樣的結果,楚王既可恩威並施,又與眾臣有了交代,且可私心保下屈原,都甚合宜。
楚王緩緩抬手,正欲道「來人」,卻見屈原斂袖輕施一禮道:
「大君,此事屈由有錯,但究其罪責,不在家兄。」說罷環視朝臣,正色道:「眾位大人可知,我們所殺那招遠,惡貫滿盈,權縣百姓皆以為患。那日他強收供嘗,漁民不從,他與家丁對漁民痛下毒手,有漁民之妻反抗,慘死於招遠的棍棒之下。」
屈原默然片刻,緩緩道:「那是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景頗見眾人面有戚色,便挑釁道:「那婦人是招遠家農奴而已。若殺個家奴就要償命,那列位臣子不知還有誰能活命?」
眾人一凜,竊竊私語。屈伯庸眉目緊鎖,垂首不語。屈原凜然正色道:「此乃楚律之罪,楚國之殤!」
景頗一驚,陰沉道:「如此不敬,辱我楚律,你亦罪不可赦!」
昭和緩緩道:「景大人此言差矣,屈原有罪與否,還該由大王定奪。」說罷斂衣起身,向楚王深深一拜道:「大王,微臣剛剛聽屈原所陳,亦為之動容。招遠之死事出有因,一為性情所致,二是為民除害。臣亦聞得招遠死後,權縣百姓奔相走告,結彩以慶。微臣以為,殺招遠不同於惡意行凶,應當另行論處。請大王三思而後行。」屈伯庸緩緩抬頭,看向昭和,心中戚然。
楚王面無異色,只看向屈原靜色道:「屈原,何為楚律之罪?」
「微臣很久以來,就常為一事困擾,同是生而為人,為何有人生來為奴,有人生來為貴?」屈原看向楚王,靜色道。
「後來屈原想,奴隸貴族,都為大王的子民,最理想不過各司其職,各從其類。而如今貴族一味養尊處優,要農奴供以吃穿用度,隨意虐待殘殺,都不為罪。長此以往,世襲貴族慵懶浪蕩,奴隸賤役必戾氣暗生。」
屈原一拱手道:「敢問大王,當今七雄之中,齊楚國力最強,疆域最廣,但都懼那秦人三分,卻是為何?」
楚王肅顏道:「靈均直言。」
「秦孝公行商君之法,下《墾草令》,解奴隸約,雖一時重傷貴族利益,然實行數年,秦國國勢日隆。我大楚雖不必直接效仿,然隨意虐殺農奴一律,實在應慎而改過。」
眾人面面相覷,楚王默然。屈原繼續正色道:
「不說國之大事,君子亦當存惻隱之心。農奴與我們,俱為其母十月懷胎,血肉落地,他們亦有兄弟姊妹、喜怒哀思,對父母家人都有拳拳之愛,對心愛人有熾熱之情。」
屈原稍稍一頓道:「君子遠庖廚,是為牛羊惻隱。農奴與我們一樣有血肉之軀,竟可如螻蟻草芥嗎?」
朝堂俱靜,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在這裡想過另一群人的命運。
景頗顫聲道:「屈原,你這是質疑楚律嗎?」
「楚律當補:殺農奴主與殺農奴,同罪。」
屈原一字一句,如同掌摑。景頗失聲叫道:「大王,屈原這妄語狂言,是質疑楚國先祖先宗啊!」
屈伯庸驚出一身冷汗,昭和亦失語。屈原看向楚王道:
「若楚律僅是貴族欺壓百姓之律,它是否有罪?若楚律讓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它是否有罪?貴族農奴都是王的子民,楚律卻保貴族棄農奴,是不是楚律之罪?」
楚王怔住,他沒想到屈原竟在朝堂公然質疑律法,更沒想到他現在直接逼問自己。楚王暗暗捏緊雙拳,看向屈原道:「你就不怕不穀治你不敬之罪?」
屈原輕輕笑道:「您若是這樣的大王,靈均大概已死過九回了。」眾臣齊齊低下頭去,楚王眉心輕斂,心中疾風暴雨,卻靜默不發一言。忽然,楚王輕輕一笑。眾人一驚,只聽那笑聲越來越朗。
楚王忽然看向子尚,停住笑聲問道:「上官大夫,意下如何?」子尚心中一緊,細細揣摩楚王臉色,又仔細回憶楚王素日待屈原的
態度,硬著頭皮試探道:「臣以為屈原所言,當真忤逆,但細細想來,卻不無道理。」
楚王不置可否,又看向陳軫道:「廷理,依你之見?」
陳軫默然片刻,稍稍一頓道:「若遵舊楚律,屈原與屈由俱當處極刑。」
楚王微微一怔,笑道:「廷理掌刑律,果然處處以楚律為基。不穀且問你,你處刑無數,剛剛屈原所言,可有絲毫道理?」
陳軫沉思片刻,靜色道:「不合律法,但,句句誅心。」楚王撫掌道:「大善!」
即刻回身坐定,對陳軫道:「廷理,從今日起,殺農奴者,與殺平民同罪。」
「大王聖明!」陳軫深深一揖。
屈原微微一笑,亦向楚王一揖到地:「大王聖明!我大楚必將日日昌隆!」
「起來吧,你又少一條命。」楚王一嘆,搖首自嘲一笑。他笑自己再次折服於屈原,他當真有種讓人不能拒絕的力量,讓他一時間忘記了君威,忘記了朝堂暗湧的紛擾恩怨,只想與他策馬同行,共展萬里江山宏圖。
屈伯庸深深舒一口氣,遠遠看向昭和,懇懇一笑。
屈家祠堂,屈由早已跪在一邊。屈伯庸推屈原進來,大喝道:「豎子!跪下!」
屈原直直跪下,心中大惑,又是何事觸怒父親,以至於在鬧市生生將他劫回?招遠之死於屈由如過眼雲煙,於他不過是用不同的方式結了樁官司,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惡棍之死竟驚動朝堂。所以當父親憤然讓他們對祖宗自陳惡事時,屈原詫異道:
「莫非是因我不答應和昭家的婚事?」
「混帳!」屈伯庸一掌劈去。屈由看得心中一驚,急叫道:「父親,人是我殺的,和原無關啊!」
屈原恍然,卻更不解道:「爹,我們殺的是人人欲除之而後快的惡棍,如何是錯?」
屈伯庸怒極,又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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