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降低社會上的暴力行為◎研究已經證實暴力電玩或媒體傳播的暴力與社會上的暴力行為有關,雖然不是唯一因素,但暴力電玩的影響是可以控制跟改變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去談暴力電玩對大腦的影響。
◎前幾年發生無差別殺人事件後,台灣也引起關於暴力電玩的爭議與討論,
藉由這本書可以釐清一些爭議。
◎作者(以及相關研究者)並不是要完全限制暴力電玩,而是試圖去尋求可以降低暴力行為的方法。有鑑於台灣目前也開始在研究無差別殺人行為,但國內著作較少,只好以國外的研究和著作做為借鏡。
作者簡介:
DavidGrossman戴夫.葛洛斯曼(退役美國陸軍中校)
◎戴夫・葛洛斯曼是國際公認的暴力行為和犯罪分析專家,美國退役陸軍中校,曾任美國西點軍校心理學教授。
◎他在2009年出版的《論殺戮》(OnKilling:ThePsychologicalCostofLearningtoKillinWarandSociety)一書,銷售高達40萬冊;另外還有《論戰鬥》(OnCombat)和《別再教孩子們殺戮》(StopTeachingOurKidstoKill)。
譯者簡介:
黃致豪
執業律師。
司法心理學研究者。
瑜伽與葡萄酒教師,兼職譯者。
最值得驕傲的,是身為一名父親。
但願致力於正確資訊與人性價值的傳播。
章節試閱
我曾經擔任過基層士官、空降傘兵、陸軍突擊兵、連指揮官、西點軍校的心理學教授,目前則是執法機關的訓練講師。我參與過聯邦調查局(FBI)、緝毒署(DEA)、菸酒槍砲及爆炸物管理局(ATF),以及秘勤局、聯邦法警、還有中央情報局(CIA)的男女探員訓練,也曾在伊利諾州擔任過預備役的副驗屍官。我先前的著作把焦點聚集在大多數美國人寧可不去想的一個主題—「殺戮的行為」。
作為一個軍事心理學教授、學者、以及訓練講師,我對於研究殺戮的行為,尤其是我們如何訓練士兵進行殺戮,產生了興趣。其他研究者曾經探究過戰爭的一般性機制與本質,但就算有這些研究的累積,卻沒有人針對特定的殺戮行為進行討論,包括:這種行為的近密性(intimacy)與它帶來的心理層面衝擊、它的各個發展階段、它的社會與心理意涵還有後座力、以及它所造成的混亂失序狀態等。
我的第一本著作─《論殺戮》(OnKilling),正反映了我希望填補上述研究空缺的意圖。時至今日,該作已經被列入美國海軍陸戰隊管理軍官的專業閱讀清單,並且被翻譯成德文、西班牙文、義大利文、葡萄牙文、韓文、日文、以及中文。隨著該書的寫作,我對我們人類的天性下了一個令人安心的結論:雖然幾世紀以來暴力與爭戰的傳統從未間斷,但是一般人類的天性卻並非崇尚殺戮。
多年以來,我深入科學資料中,發現了存在於人類的「安全閥」(safetycatch),它先天就存在於我們這個物種的深層內在,避免人類彼此殺戮或相互嚴重傷害。我在軍警訓練中研究如何避開這個安全閥,但卻隨著這樣的研究而出現一個內心揮之不去的問題:如果要關閉這樣的安全閥,教導士兵們在面臨死亡威脅時進行殺戮是如此之難,那為什麼犯下刑事暴力犯罪行為看起來卻是那麼輕而易舉?
本書正代表著我回答上述問題的意圖。
我是一個服役24年的軍人。我曾在第八十二空降師擔任士官,在第九師(高科技測試部隊)擔任排長,並且曾在第七步兵師(輕裝)擔任參謀官以及連指揮官。我是一名傘兵,也是一名陸軍突擊兵。我曾被派駐北極凍原、中美洲叢林、北約總部、華沙公約簽約國、以及數不完的山區與沙漠。我是軍事院校畢業生,從第十八空降團NCO學院到原大不列顛陸軍參謀學院。我以最優成績(summacumlaude)的歷史系學生身分從大學畢業,在研究所則是以心理系研究生身分取得KappaDeltaPi榮譽。我曾有幸與威廉.魏斯摩蘭將軍(GeneralWilliamWestmoreland)擔任全國退伍軍人領袖早餐會(NationalVeteransLeadershipBreakfast)共同演說者;也曾在第六屆美國越戰退伍軍人年會(SixthAnnualConventionoftheVietnamVeteransofAmerica)擔任主題講者。我曾任職許多不同的學校職位:從初級中學輔導老師到西點軍校心理學教授;也在阿肯色州立大學的軍事科學系擔任過軍事科學教授與系主任。
我一生努力的目標一直是找出殺戮的形成機制。過去數年來,我的主要動機已經從了解戰場上的歷程轉變為:透過我取得的知識來了解當前在我們社會出現這一波幾乎令人震驚地常見的暴力殺戮之成因。
殺戮此一主題會使得多數健全的人不自在,而在本書中所討論的某些特定議題,將會令人作嘔。我們寧可轉身背對這些議題,但正如同軍事理論家卡爾‧馮‧克勞賽維茲(CarlVonClausewitz)曾提出的警語:「只因對於某事物元素的畏怖所造成的強烈厭惡感,便拒絕去思考該事物,不僅對任何目的均屬無益,即便對於個人也無任何好處。」身為納粹集中營的倖存者,布魯諾‧貝托海姆(BrunoBettelheim)便主張:我們之所以未能成功對付暴力的根本原因,在於我們不願去面對它。我們否認我們也會為了「暴力的黑暗之美」(譯註一)感到著迷;我們譴責攻擊行為,但只是去壓抑它,而非合理的觀察它,嘗試去理解或控制它。
如同你在後續章節將會看到的:這個國家的教育者、家長、學生以及社區所面對的挑戰並非互無關聯。過去50年來,數以千計針對暴力電玩與其他媒體對我們的孩子身心健康產生影響的相關研究,已經為我們國家所面對的現況找出了解釋。這樣的主題,時至今日,在我們仍深受如桑迪胡克小學(SandyHookElementarySchool)屠殺案(20位兒童、6位教師被害)、奧蘭多夜店屠殺案(49人被害)、以及近日發生,前所未見在各大城市爆發的殺人事件衝擊的狀況下,尤其具有特別的關聯性。我希望本書為家庭、學校以及社區提供實際可行的行動計畫,讓我們能開始採取必要步驟,確保我們的孩子安全且健康。
我清楚記得將我的研究意念從戰場上的士兵轉移到身旁綠草如茵的街坊社區的這個事件。1998年3月,我剛從陸軍退役,並在我阿肯色州瓊斯波若(Jonesboro)的基地開始擔任軍事訓練講師。我最小的兒子喬(Joe)當時就讀中學。一天早上我接到來自我佛州姑媽的電話,當時我正在為一趟前往加拿大的軍事訓練打包。「新聞上那個是喬的中學嗎?」她問。我打開電視。每個頻道都正在播放這則新聞報導—「瓊斯波若中學校大型殺人事件」。瞬間我腹中如受重擊;我完全動彈不得。我無法描述當時恐怖全然籠罩我心的那種感覺。
一名11歲的男孩從後門衝出去之後,啟動了火災警報。之後他跑向他13歲的友人;這個13歲的男孩當時正在視野可以俯視學校的小丘上等他。師生們隨著警報紛紛從校園建築中魚貫湧出,但殺手們正等在逃生門外以鎖定射擊範圍,進行開火。總共有13名小女孩以及2位教師遭到槍殺。
當時我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跳出,急匆匆趕到了我兒子的學校。到場我才發現:這次的殺戮事件事實上並非發生在喬的學校,而是在城裡的另一個學校。瞬間我鬆了一口氣,繼之而來的感覺是憤怒。像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老家的城市裡?
身為一名創傷後壓力障礙症(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PTSD)(譯註二)的專家,我在事發當天也是到學校現場的團隊一員—就在那一天,2個男孩刷新了人類史上青少年大量殺人案的紀錄。聚集在體育館內,我與其他諮商人員把在戰場上學到的經驗,應用到我友人與鄰居的孩子身上—這些經驗原本是用來訓練士兵應對重大事件的任務性提問。來自救世軍、紅十字會、執法單位還有幾個本地教會的代表們也在現場協助我們。我們待到次日清晨,只為了協助這些人們弄清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為什麼?就在門外,血淋淋的證據猶未凝結。為什麼?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像瓊斯波若屠殺這樣的事件發生時,我們總是會討論死亡人數。有時我們也會討論傷者人數,但我們卻不會去計算那些情緒受創者的數字—問題是,這數字所造成的威脅卻可能在其後的世代之間不斷迴盪。事實上,當天我們在阿肯色州瓊斯波若所輔導的那些孩子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問題的答案。
並非只有這些孩子面對這樣的狀況。繼瓊斯波若屠殺事件後,又有珍珠鎮(Pearl)、帕杜卡(Paducah)、春田市(Springfield)、利托頓(Littleton)、艾丁伯羅(Edinboro)、桑蒂(Santee)、聖地牙哥(SanDiego)、摩西湖(MosesLake)、伯特利(Bethel)、紅湖(RedLake)、新鎮(Newtown)以及其他地方的事件。有桑迪胡克小學、維吉尼亞理工學院、北伊利諾大學、路易西安那職業學院、加大聖大芭芭拉分校、安普瓜社區學院、北亞利桑那大學。4名員警在華盛頓州萊克伍德市(Lakewood)一家咖啡館遇害;在一場科羅拉多州奧羅拉(Aurora)的電影放映中,12名無辜者被殺,59人受傷;在南卡查爾斯頓(Charleston)教堂中有9人死亡;在佛州奧蘭多(Orlando)一家夜店裡則有49人遭難、53人受傷(譯者添加內容,無法與原文對照)。在我們近代歷史上竟有如此程度的暴力存在,我們更應該克服我們的反感,去理解人類為何會爭鬥與殺戮。而同樣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理解是什麼可以避免人類這樣做。
「媒體裡的暴力會造成街頭的實際暴力」這種觀察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美國心理學會(AmericanPsychiatricAssociation,APA)以及美國醫學會(AmericanMedicalAssociation,AMA)都已經對媒體暴力與社會中實際暴力的關聯,做出明確聲明。早在1992年,美國心理學會便已針對媒體暴力與實際暴力之間無可否認的關聯通過決議,並做成結論指出:觀看媒體上的暴力會導致攻擊性態度與行為的增加,尤其對兒童更是如此(譯註三)。2000年7月,美國小兒醫學會(AmericanAcademyofPediatrics)以及美國兒童與青少年精神醫學會(AmericanAcademyofChildandAdolescentPsychiatry)也加入APA與AMA的行列,在兩黨雙委員會聯席國會聽證中,作出如下聲明:
#超過一千份以上的研究,包括了來自衛生部長辦公室,國家心理健康協會(theNationalInstituteofMentalHealth),以及無數由醫療公衛組織領導人物的研究報告等,壓倒性地指出媒體暴力與某些兒童呈現攻擊行為之間的因果關係。公衛社群基於30年研究所得的結論則是:觀看娛樂性暴力可能導致攻擊性態度、價值、與行為的增加—尤其對於兒童而言。其影響是顯著可測得且持續存在的。此外,延長媒體暴力的觀看時間可能導致在現實生活中對於暴力的情緒降敏(譯註三)。#
2005年,APA再次針對電玩遊戲與互動式媒體中的暴力發表決議,強調:暴露在暴力電玩遊戲下會增加兒童與青少年的攻擊性行為,並減少其助人行為。2015年8月,APA又針對同一議題發表另一項決議文:「接觸暴力電玩遊戲與攻擊性行為之間的關聯性,是最詳盡且已經被證立的研究之一。科學研究已證實:使用暴力電玩遊戲,與攻擊性的行為、情感、認知功能的增加,相對於近社會行為(pro-socialbehavior),同理心和道德參與等的減少之間,有關聯性存在。」(譯註四)
就算科學證據是決定性的,但是辯論卻尚未止歇。就在不久前,我們才聽到「科學家們」宣稱香菸不會致癌;但今天我們知道他們這種論點其實是由菸業對消費者刻意散佈的假資訊。到了2014年,一小部分的研究者也宣稱暴力電玩遊戲與其他媒體不會造成社會上的暴力。這些人的研究金援當然不虞匱乏,其研究自然也保證受到研究所保護的媒體報導。不過,他們卻也同樣劃下了跟幾年前這些護菸派科學家相同的道德與科學界線。
我們的敵人是拒絕面對現實。拒絕面對現實就像用一張巨大的毛毯蓋著頭,這樣才可以假裝壞人永遠不會來。拒絕面對現實一而再的殺害我們:當暴力趁我們不備來襲時,它在現實層面第一次屠戮我們;而當我們原可預防暴力卻未這樣做時,它在心理層面第二次加害我們。
我在戰場上對於殺戮心理的深入研究,無疑地將我引到這個問題的面前:我們的公民,尤其是兒少,怎麼會有如此多人,能如此輕易地對彼此以暴力相加?想了解這種「暴力的病毒」,必先從評量問題的嚴重性開始:即便在今日醫療科技壓低謀殺死亡率,人口持續老化,以及不斷持續增長的暴力犯監禁數字之前,為何暴力犯罪事件仍持續增加?在軍事訓練中,我們的軍隊利用心理制約的方法來幫助部隊「關上」多數健全人類避免殺人的本性安全閥。但電子遊戲產業卻無差別地將這些心理制約方法運用在他們的遊戲玩家身上。數以千計的周延學術研究已經證實:如果你在兒童的生命中播下暴力的種子,你就更有可能嚐到暴力行為的苦果。
有解方嗎?有。解方就在史丹佛大學醫學院的SMART媒體關閉計畫,以及克莉絲汀的「接受挑戰」媒體排毒課程之中。上述解方證明了:如果我們把媒體暴力從兒少的生命中去除,我們就能降低一半的校園暴力與霸凌,減少肥胖以及需求玩具的叨念,並且提升考試成績達兩位數以上。如果你因為讀了本書中這些令人沮喪的統計數字以及壓倒性證據而開始覺得絕望,可以直接跳到第八章與第九章去看看你今天可以做些什麼來改變現狀。
透過我們對媒體暴力在兒少身上發生效應的檢視,我們希望可以協助你更深入了解前述那個至為重要的心理安全閥,它究竟如何運作,以及你我能做些什麼,以再次將它打開?
不妨想想下面這個案例:1997年在肯塔基州帕杜卡,一位14歲的高中新鮮人(譯註五)對著校內大堂一個祈禱圈開了八槍。他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相對於此,2年後備受爭議的阿瑪杜.迪亞洛(AmadouDiallo)槍擊案中,訓練精良的紐約市警局(NYPD)警官們近距離開槍射殺了一名未持武器的男性,總共開了四十一槍,只有十九發擊中。這些警官的擊中率低於50%,彈著點則是散見於死者的腳到頭之間。就執法圈內而言,5成的命中率大概可以算是在恐懼誘發的「先掃射-後祈禱」(spray-and-pray)(譯註六)反應下正常準確率範圍。反觀上述的帕杜卡高校槍擊案(譯註六)當中,這位14歲男孩對一群驚惶失措的兒少開了八槍,竟然分別命中八人。其中有五發是命中頭部(幾乎全命中面部),其他三發則是命中上半身。
在犯下這宗大型謀殺案的幾天前,犯人曾偷了把手槍並射擊了兩個彈匣的子彈作為練習。在這之前,他從未開過真槍。
當我訓練特種部隊與執法機構的人員,包含FBI、綠扁帽、洛杉磯霹靂小組、以及德州遊騎兵(TexasRanger)等經過嚴格武器訓練的戰士時,他們聽到帕杜卡那位男孩的精準度,都相當震驚。無論在執法機關、軍事部隊或者犯罪史的記錄年鑑中,我們都找不出相等的表現。然而這樣前所未見的射擊表現,卻非出自心智喪失的前軍隊成員類型,而是出自一名14歲男孩之手;而這位男孩僅有在這樁悲劇案件發生前開過一次真槍。
目擊者的證述指出殺手的臉上有一種奇異的、冷靜的表情。他用雙手持槍,槍口朝上;射擊時從未過度偏移到身體的左側或右側。他的第一發子彈直接命中他女友的雙眼之間。之後,他持續對每個在他視野內出現的目標射擊一發子彈。依據男孩姊姊的書面記錄,她一開始為了制止弟弟,所以朝弟弟的方向移動,可是後來她猶豫了。姊姊回憶起當時的想法:「他不知道我是誰,他會殺了我。」之後姊姊便朝相反的方向逃生。
這樣一個青少年殺手能在射擊上取得如此的「成就」,他的秘訣是什麼?是什麼讓他能這樣冷血地、平靜地、精準地執行槍擊?
事實上,殺手已經每天練習達好幾年—他透過第一人視角的射擊遊戲練習。雖然現實中他是針對一群活生生的人類射擊,但是殺手腦中處理這些事件的方式與他平素打射擊遊戲的時候無異—回歸到一種近乎無我的狀態(mindlessstate)。而這樣的狀態已經透過多年在家中操作電動遊戲的制約訓練(譯註七),銘刻到他的神經系統中。他平靜地對每個在他的「螢幕」上跳出來的目標射擊一發,將子彈送進目標的身體。
並非每個熱愛暴力電動遊戲的孩子都會成為大型槍擊案的兇手。但是,在本案的狀況,建立電動遊戲與殺手行動之間連結的證據,確實強而有力。
在軍事訓練中,研究者發現絕大多數射擊者會在瞄準一個目標後不斷射擊,直到目標倒下為止。接下來在評估結果後,射擊者再決定是否向下一個目標移動。帕杜卡殺手這種對每個受害者只開一槍(特別注重射擊頭部),之後就向下一個目標移動的手法,在人類的戰鬥當中極不尋常。不過,大多數早期的電動遊戲都訓練玩家執行一發斃命的射擊方式。在遊戲中的目標倒下之前,玩家會即刻往下個目標移動,並再次射擊目標,以在遊戲中獲得酬償,盡量把分數衝高。這些第一代的電動遊戲訓練玩家對所有出現在眼前的目標射擊,越快速射殺越多目標越好。玩家會因射擊目標頭部而取得額外分數。最新一代的電動遊戲則用比較「合於現實」的方式訓練玩家,持續開槍直到目標倒地為止,不過這些遊戲仍然給予頭部射擊額外分數。
對於帕杜卡殺手以及近幾個世代受到暴力影響的其他孩子們而言,電動遊戲並不只是單純的謀殺模擬器而已。它是#大屠殺模擬器#。
在2012年,俄亥俄州立大學媒體研究者布萊德.布希曼博士(Dr.BradBushman)證明了:沒有真槍射擊經驗的電動遊戲玩家與非電動遊戲玩家,在拿起真槍射擊的表現上,電動遊戲玩家更能取得優異成績。相較於非玩家,這些玩家開槍「爆頭」的比例高達99%。布希曼博士說:「我們並沒有告訴玩家要去瞄準頭部—他們自然的這樣做,因為他們玩的暴力射擊遊戲酬償頭部射擊。」
電動遊戲不僅僅會教導玩家如何射擊,還會指導玩家要去射擊最有效的致命處:頭部與臉部。開槍射擊人的臉部是違反自然的。身為一個前任副驗屍官,我可以告訴各位鑑識科學研究指出只有非常少部分的蓄意殺人者會射擊被害人的頭部,至於會射擊臉部的就更少了。這種針對頭或臉部開槍的傾向,乃是電玩射手的註冊商標。
當我在參眾兩院說明完帕杜卡學校殺戮事件後,電動遊戲業的說客們私下提出了一件「機密」的文件給國會議員以及報導者—這份文件不僅僅攻擊我所進行的研究本身,還禁止任何人引用該文件本身。文件當中充滿了那些你會預期說客為了捍衛其委託業主而進行的曲解,但最令人憤怒的主張莫過於帕杜卡案當中的警方報告指出殺手在行凶當時眼睛是閉上的—亦即,他是盲目射擊的狀態。
事實上,警方的報告根本沒有這樣講。依據被採為審判證據的一份被告對其精神醫師的供述,兇手曾說:「我不知道,當時整個好像模模糊糊的、有一層霧的感覺。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特殊字型)想#(特殊字型)我把眼睛閉上了一下子吧。」所有的目擊證詞都駁斥了兇手行兇時的眼睛是閉上這件事。還有,無論是對於兇手所進行的精神或心理衡鑑都指出:「他宣稱...當他開槍時眼睛是閉上的...很難採信。」此外,對我來說,一個未經武器訓練的年輕男孩如何能有這麼驚人的高精準射擊表現已經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因此說客們的說詞,就更令我難以接受。然則,遊戲業的說客們卻將這樣的說詞,當作是一項「事實」,提供給立法者以及報導者們。
為什麼呢?
究竟堅稱兇手行兇時是盲目開槍對業者有什麼好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兇手當天的犯行與他身為一個遊戲玩家所接受的訓練之間的連結,就太明顯了。如果兇手真的是閉眼行兇,還可以說他完全命中八名受害者是純#(特殊字型)運氣#(特殊字型)使然。
在多年研究校園殺戮事件的兇手行為,以及分析全世界幫派暴力與蓄意殺人、加重傷害等犯罪率不斷攀升之後,我們知道:今日一個孩子之所以能夠拿起一把填滿彈藥的武器,對他的同學友伴射擊,並非單純的巧合。這個孩子之所以能接受高度的殺人訓練,絕非僅是機率問題。
說客們之所以散佈上述那類關於帕杜卡殺手的說詞,乃是希望藉此鼓勵你,身處美國的社會大眾,對於這些影響現代社會的暴力病毒的擴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研究人員以及媒體之間的掙扎拉扯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科學家們在超過40年的時間裡已經證明了暴力媒體以及暴力行為之間的連結確實存在。但是媒體巨擘就這些科學家研究成果所做出的報導,卻極其稀少(譯註八)。
帕杜卡殺手在開槍射擊那些遇難的孩子們時,並沒有閉眼。我們必須睜開眼看清事實—這是我們虧欠那些帕杜卡受難者,以及那些每年成為暴力下獵物的數以千計孩子們的。帕杜卡案當中大量證據已經顯示兇手正是依照他被訓練的方式去行兇。透過這每一種「娛樂」,電動遊戲產業同時在供給我們的孩子們世界一流的武器訓練,並且從心理面去誘使他們相互殺戮。遊戲產業靠著供應孩子們這種致命訓練與邪惡思考模式所調製而成的毒酒,輕鬆賺取幾十億元—而這件事,正是本書希望將之從陰影中拖到烈日下來,接受公開檢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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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75年之前,從來就沒有過青少年對校園中的成員犯下大規模殺人事件的記錄。到了現在,這已經是世界性的現象了。
針對青少年校園大型殺戮事件,以下是我盡力蒐集所能取得的最完整清單。這份清單並不包括青少年殺害其父母、一對一的殺害、一對多的傷害(亦即無人死亡)、學生在校外遭到殺害、或者與幫派相關的殺人事件。也不包括兇嫌超過17歲的狀況。它就單純是一張青少年校園大型殺戮事件的清單。去注意一下頻率變快的幅度。也請注意,以下統計的數據都不計入加害人自殺的狀況:
1975:加拿大,布蘭普頓(Brampton);2人死亡
1979:加州,聖地牙哥(SanDiego);2人死亡
1985:華盛頓州,斯帕納威(Spanaway);2人死亡
1989:芬蘭,勞瑪(Rauma);2人死亡
1993:肯德基州,葛雷森(Grayson);2人死亡
1995:田納西州,琳維爾(Lynnville);2人死亡
1996:華盛頓州,摩西湖(MosesLake);3人死亡
1997:阿拉斯加州,貝瑟爾(Bethel);2人死亡
1997:密西西比州,珍珠市(Pearl);2人死亡(兇手也殺害其母)
1997:肯塔基州,帕杜卡(Paducah);3人死亡(5人受傷)
1998:阿肯色州,瓊斯波若(Jonesboro);5人死亡(10人受傷)
1998:奧瑞岡州,春田市(Springfield);2人死亡(25人受傷)
1999:科羅拉多州,利托頓(Littleton);13人死亡(21人受傷)
2003:泰國,洛坤府(NakhonSiThammarat);2人死亡(4人受傷)
2004:阿根廷,卡門-德巴塔哥涅斯(CarmendePatagones);4人死亡(5人受傷)
2005:明尼蘇達州,紅湖(RedLake);7人死亡(5人受傷)(兇手也殺害其祖父母)
2009:德國,溫嫩登(Winneden);15人死亡(9人受傷)
2012:俄亥俄州,查爾敦(Chardon);3人死亡(3人受傷)
-----------------以下為譯者自行添加的內容,無法與原文內容對照--------------------
2013:加拿大,拉洛赫(請譯者確認發生地是否為Gatineau拉洛赫);2人死亡(7人受傷)(兇手也殺害了兩名校外的表親)
2013:內華達州,史巴克斯(Sparks);2人死亡(2人受傷)
2014:華盛頓州,馬里斯維爾(Marysaville);4人死亡(3人受傷)
2014:俄羅斯,莫斯科(Moscow);2人死亡(1人受傷)
上述這張清單並未包含兇手在犯罪時已經超過18歲的校園殺戮事件。例如,2002年在德國艾芙特(Erfurt),一位被高中退學的19歲學生在校園內殺害了16人;2007年在芬蘭土烏蘇拉(Tuusula),一位18歲的學生在學校殺害了9個人。
從清單中可發現,第一件校園殺戮事件發生在加拿大;至於大型的青少年殺戮案(不僅校園殺戮事件,而是所有事件)的記錄,則是發生在德國,由一位17歲的兇手所犯。科倫拜校園殺戮事件(編註:Columbinehighschoolmassacre,即清單中1999年Littleton事件)的2名兇手合計殺害了13人,但德國的兇手竟是獨自射殺了15名被害者。
這類的案件在人類早期歷史上幾乎從未發生過。但時至今日,大型殺戮以及這類犯罪的威脅卻已然是無所不在的事實。人類歷史5000年,使用火藥武器超過1000年,連發武器150年,但是從未有青少年犯下這樣的罪行—直到1975年。
這些年來,我始終認為給我們在中學階段帶來瓊斯波若事件,在高中階段造成科倫拜屠殺的年輕一代,進入大學之後將會帶來前所未見的大學殺戮事件。後來果然出現了維州理工學院、北伊利諾大學、加大聖大芭芭拉分校,以及安普瓜社區學院大屠殺。
在桑迪胡克屠殺事件發生時,我當時正在康乃狄克州哈特佛(Hartford)培訓200名康州執法人員。是日早晨,我將我過去數年來不斷告訴聽眾的事情重述了一次:我們將可能看見成人犯下小學校園殺戮事件。當年暴露在瓊斯波若、科倫拜、以及維州理工學院事件即時新聞報導的那些孩子們,現在都已長大。而桑迪胡克的槍手也證明了:這些人將會返回校園,犯下我們在最黑暗夢魘中難以想像的暴行。
最不幸的是,到目前為止我的預測準確率高達百分之百。所有這一切都呈現在記錄上,而且完全可供驗證。現在我會警告我培訓的學員,像這一類的大型殺戮事件不會只衝著校園來,也會以校車、幼兒園班級、小聯盟比賽、醫院、以及照護中心為目標。在未來的這些年,我們恐怕將會目睹史無前例的殺戮事件發生在上述這些場所。
正如同我所有其他的預測一般,我祈禱這次我是錯的。
重點是要記得這件事:造成這一波暴力犯罪的新因子,乃是餵養給兒少的暴力,尤其是暴力電玩。
我們已經造就了史上最殘暴的一個世代。這些什麼也不做,光顧著打最病態電動遊戲以及觀看最病態電影的孩子們,事實上已經是病入膏肓了。這些孩子們令人戰慄的可怕行為,應該直接由這些不斷行銷暴力產品給兒少的產業來負起責任才是。一道清晰的血跡直接領我們到這些產業的門前,而這些產業為了他們可以不受任何拘束、規範或第三方控管去行銷暴力產品給兒少的「權利」,仍不斷地在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爭鬥著。
我曾經擔任過基層士官、空降傘兵、陸軍突擊兵、連指揮官、西點軍校的心理學教授,目前則是執法機關的訓練講師。我參與過聯邦調查局(FBI)、緝毒署(DEA)、菸酒槍砲及爆炸物管理局(ATF),以及秘勤局、聯邦法警、還有中央情報局(CIA)的男女探員訓練,也曾在伊利諾州擔任過預備役的副驗屍官。我先前的著作把焦點聚集在大多數美國人寧可不去想的一個主題—「殺戮的行為」。
作為一個軍事心理學教授、學者、以及訓練講師,我對於研究殺戮的行為,尤其是我們如何訓練士兵進行殺戮,產生了興趣。其他研究者曾經探究過戰爭的一般性機制與本...
推薦序
譯者序
無由的殺戮,作為一種全開的吶喊
黃致豪(執業律師,司法心理學研究者)
一個人,用再尋常不過的刀具,在2014年5月21日下午4時22分許的臺北捷運,刻劃下了一整個世代的共同傷痕,以他最大的音量嘶吼出全然無聲的吶喊。
在板南線的龍山寺站與江子翠站之間的222號列車上,一名年僅21歲的男大學生持購入的刀具在車廂中行兇,造成4死24傷。歷次的公開審判程序中,無論正式或非正式的紀錄,都遺留下兩處巨大的空白:(一)行兇者與眾多被害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二)行兇者直到犯案之前,他簡短的一生幾乎沒有任何脫序行為;本人除了「遵守與自己的誓約」之外,也無力提供任何有關動機的解釋。
行兇者為什麼殺戮?在哪個時間點決意用如此淒厲的暴行來定義自己?如此的決意,又是怎麼形成的?
很不幸的,政府與社會似乎既沒有意願,也無耐性去探索如此嚴重殺戮行為背後所蘊含的不明恨意,以及深切動機。就在最高法院判決死刑定讞後十八天,本案的兩處巨大留白,就隨著被告遭到迅速執行,而轉變成不斷凝視這我們這個世代的深淵。
人為什麼殺戮?
純就人類從事殺戮行為的動機而言,或許我們可以從過往的實際案件中歸納出許多不同的類型。有些殺戮行為或與特定動機有關(利益或情感);有些殺戮行為可能與嚴重卻遭社會長期忽略的精神障礙(mentaldisorders)有關;有些殺戮行為甚至可能與人格障礙以及長期受虐或體罰的發展歷程有關。但無論各式與殺戮相關的犯罪事件在社群當中引發如何的情緒反應,到頭來,真正令社群當感受到無端集體恐懼甚或歇斯底里的,往往是那些出於令人難解動機的殺戮行為。
會引起人類恐懼的,往往是未知。這一點,自古至今未曾有所改變。
結合了未知動機與殺戮行為的犯罪類型,正是近年來在歐美與日本等地最令人為之震驚的大規模隨機殺人事件。這類事件倘若再結合「槍械易於取得」的社會特色,每次出現隨機殺戮行為時,往往就可能造成更大規模的嚴重傷害。時至今日,美國就憲法第二修正案人民擁槍權與槍枝管制政策的各式研究論辯猶如火如荼之際,極高的大規模隨機殺戮事件發生頻率(參見英國衛報研究: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ng-interactive/2017/oct/02/america-mass-shootings-gun-violence),卻無一日不在美國人的心中投射出恐懼的陰影。
作為大規模槍枝隨機殺人事件在數量上以及死傷上最為慘烈的「大國」,美國的心理學界也做出了許多努力,希望針對此類事件的成因做出解讀,以求改善狀況。本書正是反映了美國心理學界在這方面努力的著作之一。
作者葛洛斯曼(DaveGrossman)以其身為退伍軍人與西點軍校心理學教授的身分,將研究焦點集中在人類的殺戮行為。本書延續了他從《論殺戮》(OnKilling)一書中所持的基本論述,進一步主張:從人類演化設計觀察,每個人都有一個心理上的安全閥(safetycatch)來防免殺戮行為。只是,這樣的安全閥卻也可以透過外界的行為制約與訓練加以關閉。
除了《論殺戮》一書中提及的軍隊訓練方式之外,葛洛斯曼在本書中認為:今日網路社會各色媒體事業為了利益所呈現的無孔不入暴力與色情,對資訊受眾產生了殺戮減敏(desensitization)的作用。此外,以娛樂面貌呈現的暴力色情主題電玩遊戲,則是對於成熟度不足與心智脆弱的青少年玩家產生猶如軍警訓練殺人一般的殺戮娛樂化行為模擬歷程,並以遊戲中的獎勵提供行為誘因(behavioralincentives),藉此產生暴力與物化女性等行為的正向強化(positivereinforcement)作用。
葛洛斯曼認為:媒體與娛樂產業的初衷或許只是為了從使用者身上盡可能的汲取利益,未必是為了大規模的製造殺手。問題是:這些來自媒體與娛樂產業的刺激,對於一般心智已完全成熟、也已經與社會建立充分聯繫的成人,相對影響力或許比較微弱;但對於在青少年期這些面對身心、家庭與社群環境出現劇變的孩子而言,卻可能全然改變他們的行為模式,處理情緒的方式,以及世界觀。
身為第一手近距離接觸台灣諸多重大刑事案件或提供律師團司法心理學諮詢的執業律師與行為科學研究者,我認為葛洛斯曼的主張、建議以及相關的引證,有著一定的科學基礎以及政策面的參考價值。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全然同意本書作者的觀點以及論證方式。至少在兩個部分的引證以及相關政策或主張的論述上,我認為本書作者似乎略有速斷之嫌:
第一、葛洛斯曼輕易略過槍枝在鑄就美國歷次大規模隨機殺戮事件重大傷亡結果上所扮演的重要促成角色(facilitator),對於槍枝管制論者所提出的種種倡議也未能本於科學精神嚴肅以對,深入討論。作者這樣的論述方式是否與其本人長期身為軍人以及似乎是平民擁槍權支持者的思維立場有關,我不得而知。但是本書論述中若因此而失去了針對槍枝管制與遏止類似大規模傷害結果之間的成因深入探究,以及與反對方的對話機會,其實相當可惜。
第二、作者對於電玩如何形塑青少年暴力與情緒管理(失靈)等行為模式的論述,在歸因上略呈一廂情願;也快速的暗示電玩娛樂必須為造就大規模隨機殺人者的犯罪行為負起主要的責任。這樣的快速推論,恐怕忽略了大部份犯罪行為的成因多半是由於諸多風險因子交互作用所導致的當代共識(例如實際上疏離的家庭情感與人際關係、僵化的教育制度、雙親勞動行為與社經地位對家庭關係建構的影響力等),也未能對於其他重要的調節或中介因素(mediatingfactors),進行較為深入的思考與討論。這部分,縱然我對於媒體與娛樂產業利字當頭的操作方式與作者同樣有相當的疑慮,也可以理解並認同作者的思維,但從科學觀點而言,作者的歸因推論方式實在有點證據不足。
若就以上兩點以論,或許兼從譯者個人忝為半個心理學者的身分來看,本書整體的論述與主張似未能切入「疏離」(alienation)的研究本題,對於大規模隨機殺人犯罪的實證研究與論證,或不無隔靴搔癢之憾。不過,前述這些問題,整體上對於本書的可讀性以及作者引證的細密度,仍屬瑕不掩瑜。綜合言之,全書實仍頗值一觀。
身為臺北捷運大規模殺人事件的辯護律師與司法行為科學研究者,我曾依據自己所受的心理學訓練以及對經手刑事重案被告的大量第一手質性觀察,對大規模的隨機殺人犯罪行為提出過一個假設:
對於自我在他人眼中因為疏離而漸趨透明不可見的人格未成熟者而言,最後一次在社群眼簾中狂舞留下映像或殘影,讓眾人永遠記憶的機會,在現實生活中恐怕也只剩下去實行「巨大的惡」這種可能性而已。
那怕實踐如此「巨大的惡」或許並非隨機大規模殺人犯罪者的本意,但這或許正是犯罪者將音量調到最大的無聲吶喊。
我只怕:或者這樣的吶喊,會持續的發生並在社會當中迴盪,直到我們有一天終於願意開始全面正視吶喊的出處,方才願意止息。
但願我是錯的。但願任何一個社會從此不復再聞這樣的無聲吶喊。
【專文推薦】
兒童玩暴力電玩,確實會增長暴戾情緒
馬偕醫院小兒科主治醫師黃瑽寧
小時候班上有一位話很多,很吵的男同學,只要老師一不在教室,肯定會聽到他嘰哩呱啦的大聲喧嘩。有一回自習課,他又控制不了嘴巴,走到講台前發表高論。正在口沫橫飛之際,班上另一位身材比較壯碩的男同學,倏地從座位上站起身,衝到台前,抓住愛講話同學的肩膀,先用膝蓋猛踢他下體,接著迴旋踢中腹部,把整個人掠倒在地上。就在全班同學一陣驚呼之中,動粗者看著倒地的同學,大聲地解釋了他為什麼使用暴力:「吵死了,我正在睡覺耶!」
當年有在玩電動玩具的男孩,對那位暴力同學使用的招數一定不陌生,基本上就是複製「街頭霸王」的攻擊絕招。當年很多孩子,都沉迷於這些拳打腳踢的電玩遊戲,時常下課後不回家,在電動玩具店待上四、五個小時;當然,也常常會跟別的學生擦槍走火,有時一言不和,就在電動玩具店裡打起架來。
二十年後,如今這種「拳腳功夫」的遊戲,甚至已經稱不上暴力,網路上有刀有槍的電動玩具,比比皆是。然而隨著各種恐怖新聞事件層出不窮,在美國有拿槍掃射的青少年,在日本有無差別殺人少年,台灣前一陣子也有類似的案件發生時,總會有人提出質疑:究竟暴力電玩,會不會誘發暴力行為的產生呢?
肯定有一大票的男性對於這樣的論述嗤之以鼻。他們自己玩了一輩子的暴力電玩,也從來不會跟現實生活搞混,甚至覺得在虛擬世界「紓壓」,反而有助於情緒的穩定。的確,大部分人的腦袋都是理智的,不會在真實人生中拿刀砍砍殺殺,然而不可否認的,這世界上一定會有少數欠缺情緒控制基因的人,無法像你我一樣擁有自制能力,更何況,我們今天所討論的對象,是大腦尚未成熟的「兒童與青少年」。
兒童玩暴力電玩,確實會增長暴戾情緒,這是經過研究驗證的事實,家長千萬不可自欺欺人。美國醫學會雜誌(JAMA)曾經發表一篇新加坡的研究,研究者調查小學三年級,四年級,以及國一,國二,四個年齡層的孩子平常玩的電動遊戲,以及一天玩幾個小時。這項研究共有三千零三十四位孩子與青少年參與,追蹤了三年,證實暴戾的氣質會隨著孩子所玩的遊戲暴力等級愈高,越容易被誘發出來。
家長可能會說,唉呀,一定是爸爸媽媽沒有「控管」玩電動的時間,玩太久所造成的不良影響吧?結果並非如此。暴戾氣質的養成只跟「電動玩具的暴力程度」成正比,與家長是否介入管制時間無關。也就是說,只要有習慣玩暴力電玩,不論一天玩幾分鐘,都會越來越暴戾。
研究結果也發現,因為大腦發育尚未成熟,暴力電玩的影響在三、四年級的小學生身上,會比國一、國二的中學生,還要來得嚴重與持久,而且男女生都會受到影響,沒有性別差異。
你可能還會狡辯,唉呀,會不會是那些本來就比較暴戾氣質的孩子,才會喜歡玩暴力電玩,所以是否倒果為因呢?答案也是否定的。研究顯示,剛開始進入研究時就比較有暴戾氣質的孩子,他的暴戾分數只增加了百分之十;反而是一開始比較溫和的孩子,經過三年的追蹤後,平均暴戾分數可增加百分之十六,可見電動玩具的不良影響,在任何性格的孩子身上都適用。
根據這項研究的結果,我認為暴力電玩在兒童時期,應該是連碰都不能碰的壞東西,沒有所謂「玩一下下、適可而止」這種模糊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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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絕「暴力病毒」人人有責
親子教育家/建中資深名師陳美儒
跟據二O一八年八月二十八日最新外電報導:美國佛羅里達州克森維爾市的一家電動遊樂場,在進行「勁爆美式足球19」線上遊戲的預賽。結果比賽還不到一半,突然槍聲大作,導致直播現場中斷,螢幕漆黑卻只剩槍聲不斷。待警方趕到時,發現兩人罹難,二十四歲的兇手也已自轟身亡。一場單純的「美式足球」電競賽,竟因為兇手比賽遭淘汰而開槍洩憤,造成三人死亡的屠殺現場。
電玩設計真是愈來愈高明,為的就是讓玩家欲罷不能,想停也停步下來。美國心理學教授詹提說,電玩的聲光效果、免費上線、多台對打和可在社群網站執行等設計,全為抓住玩家心理。
不少兒童青少年的父母總是擔心子女沉迷電玩,卻又手足無措毫無對策。因為一沒收孩子每天緊盯近二十小時的電腦,孩子就幾乎崩潰,完全提不起勁做任何事。
根據大數據顯示,全球電玩玩家高達2.5億人;光是最熱門的〈英雄聯盟〉就有上億玩家,電競更已成為一百三十億美元的產業(換算新台幣大概三千九百九十五億)。國際奧委會為吸引年輕觀眾,已考慮將電競加入正式比賽項目,但前提必須與暴力、殺人、種族和性別歧視排除於外。
世界衛生組織WHO在今年六月十九日,已決定將「電玩成癮」(gamingdisorder)列為精神疾病的一種,並通知全球各政府將其納入醫療體系。
以下是〈喋血街頭三〉(PostallIII,2011)前十五分鐘的免費遊戲體驗:
*指令,你是一位警官,第一天著制服執勤:完成你的初次巡邏,別他X的給我搞砸。
於是玩家開始在虛擬城市中漫步,而你看來就像一個英挺保護公眾的優秀人民保姆。
一段距離外,你聽見女性被害者的掙扎聲,於是加速向前移動,逮捕搶犯並上銬。
搶犯躺在地上,你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隨後倒汽油在他身上並且點火使他燃燒。
「哇,聞起來不賴!」一邊燃燒一邊說著,看著嫌犯身上肌肉紛紛從骨骼熔化脫落。這時,你突然覺得尿意高漲,所已開始尿在嫌犯皮膚起泡焦黑的身上。
過一會兒,你看到兩個青少年在街旁鬥毆。你大喊:「屁孩,不准打架!」然後隨手提起一隻流浪貓,把手榴彈塞入牠的肛門。「別亂動,爆炸小貓貓!只是痛一下而已。」你把貓丟向青少年,隨著爆炸聲,青少年與貓的斷肢殘骸,鮮血噴濺滿街。------你隨意撿起一條與身體分離的小腿丟向站在人行道的一個女生。
背景是輕快的八O年代電子流行樂,伴著你繼續巡邏勤務。*
螢幕此時下端出現一行字:別擔心,快加入會員,接下來還有幾小時好玩呢。
像這般充滿血腥暴力、冷漠冷血,如〈魔獸世界〉〈戰鬥武器〉的電玩遊戲內容卻最受青少年所熱愛歡迎。
這樣天天沉迷於暴力遊戲,天天接受血腥洗腦的兒童青少年,又如何能擁有健全人格、正向陽光能量?又如何能專心於學業學習?如何能謙和待人?
法國國會已於二O一八年八月底正式立法通過:禁止中小學生把手機和平版電腦帶入校園,因為它們嚴重影響中小學生專心學習的態度,更極易扭曲原本單純良善的心性。
由遠流出版社出版《暴力電玩如何影響殺戮行為》,作者DaveGrossman是國際公認的暴力行為和犯罪分析專家,曾任美國西點軍校心理學教授。
此書明確為父母師長提供杜絕暴力傳播的途徑,更為兒童青少年在面對暴力電玩誘惑時,先打「預防針」。期待這本難得的「反暴力電玩」書,能為兒童青少年開展健康的人生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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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我們的孩子—遠離暴力電玩
永安國小校長邢小萍
場景一:幼兒園的娃娃家,四歲的小男童對著手中的洋娃娃說:你這個死兵,為什麼不聽話,再不聽話我就砍死你……,一旁的老師趕緊做了觀察記錄,並在媽媽來接孩子時詢問家中是否出現異狀?媽媽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啦!大概是爸爸每天都在玩「生存遊戲」說的話備孩子聽見了。會再留意。過兩天孩子就因為一個動作沒有處理好,被老師調整就大發雷霆,還急速衝撞老師想衝出園所……
場景二:課堂上,閱讀老師對著小二的班級導讀繪本,大家分組討論著繪本中的情節;老師接著請同學分享報告處理方式,有幾位小朋友竟然說「就一刀劈死它」或是「用斧頭把它劈成兩半」!下課後,老師跟家長對話,發現這幾個孩子比較多時間沉溺在手機遊戲中……
身為教育人員,聽聞愈來愈多這樣的陳述,發現孩子的情緒控管能力每況愈下,總忍不住要捏一把冷汗!所幸遠流出版社出了一本好書《暴力電玩如何影響殺戮行為》,作者DavidGrossman戴夫・葛洛斯曼是一位退役美國陸軍中校,是國際公認的暴力行為和犯罪分析專家,曾任美國西點軍校心理學教授;他在2009年出版的《論殺戮》(OnKilling:PsychologicalCostofLearningtoKillinWarandSociety)一書,揭發了暴力電玩遊戲對於新世紀大規模殺人案有重大影響,以及我們應該如何預防遏止。
作者一生努力的目標是:找出殺戮的形成機制。過去數年來,他的研究動機已經從了解戰場上的歷程轉變為:了解當前社會出現這一波波令人震驚的校園或社會的暴力殺戮事件成因。他試圖從暴力對大腦的影響入手,觀察到暴力電玩如何訓練孩子一步一步成為殺手;進而探討大人們可以做些甚麼來拯救這些成長中的青少年甚至幼兒!
或許,一開始閱讀本書,您會跟我一樣,感覺有點不自在、不是那麼愉悅;因為書中的許多血腥的描述幾度讓我不忍續讀下去;非常直接,非常清晰的描寫,真實呈現了那份暴力現場的張力!但是,當我仔細地往下讀,我們發現了一些「解方」,家庭、學校、醫院和整個社會都必須一起推動一些正向的活動來解決這個嚴肅的問題!像史丹佛大學推動了「聰明計畫」和「面對挑戰專案」,讓受試者接受「十天不開電視」的『挑戰』!
是的!真的是一個挑戰!當我們都已經知道暴力電玩如何影響著青少年!我們都不願意再看到血腥悲劇接二連三發生!但我們要做的事很多:遠離這些暴力電玩、教會孩子媒體識讀、教會爸爸媽媽可以陪伴孩子一起學習,學校社區共同改變、付諸行動!
作者始終相信曼德拉所言:教育是改變世界最有力的武器!拯救我們的孩子—遠離暴力電玩,還有最後一哩路,要靠家長、老師、社區及研究機構大家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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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位母親的角度看暴力電玩
初色心理治療所臨床心理師曾心怡
一開始接獲邀約時,心裡閃過一絲猶豫:我這個電玩界的生手能夠如何協助讀者來進入這本書呢?認真地閱讀每一章後,真的會忍不住跟著作者所蒐集到的資訊驚呼,心裡想的是:身為一位母親,我未來該如何陪伴我的孩子在電玩的世界中進行選擇呢?
許多個案對我說:電玩對他們來說並非虛擬世界,在上面的人際互動反而更像是實際生活的延伸。他們透過電玩和玩家有互動甚至是深入交往,也透過電玩和周遭的同學朋友們有共同的興趣與話題,電玩競賽更是時興。正因為電玩已經是孩童與青少年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非常認同本書中的一個觀點:不是禁止,而是陪同孩子們一起瞭解與選擇。
談到暴力電玩,身為臨床心理工作者,也想來和大家一起思考『攻擊』這件事。在精神分析的觀點,人受死亡本能的驅使而出現了攻擊的各種表現。如果從演化的觀點而言,人類透過攻擊,從生存的競爭中獲勝得以繁衍下來,因此攻擊的驅力有其生存的必要性。時至今日,我們已經沒有抵禦洪水猛獸的必要,攻擊的驅力因此可能被轉為不同的形式出現,亦有可能在教育的過程中被壓抑。日本榮格心理學大師河合隼雄在《孩子與惡》一書中曾提及不管什麼樣的創造,背後都離不開破壞,一旦我們將攻擊視為極力避免的「惡」時,反而會引來無法挽回的破壞;如何理解孩子展現攻擊與破壞的意義,遠比抑制來得重要,而且更有可能形成新的創造。
因此,我們可以接著思考的是:暴力電玩為何興起?為何有其讓人上癮之處?一旦暴力是越被抑制,越不能被談時,反而會更引發青少年的好奇。當日常中的憤怒缺乏有適當的管道引導發洩或是無法被他人好好理解時,暴力電玩就可能代替了這個角色。在遊戲產業與媒體尚無法自律時,做父母的也許更想知道:我們可以怎麼辦?我非常喜歡本書第八章的〈解方〉,讓我們得以由此思考在家庭教育中,父母可以擔任的角色與執行引導的方式。
書中提到了史丹佛大學的「聰明計畫」(SMARTCurriculum)以及「面對挑戰專案」(TaketheChallenge),將對於媒體的認識與思考加入課程內,學生並有機會將對於媒體的認識傳達給其他同學與家庭知曉,並鼓勵增加社交與娛樂活動,作為電視與電玩的替代選項,重要的是,學生們能從這樣的活動中獲得成就感。這樣的實驗計畫內容,正好可以作為家有兒少父母的思考方向:增加親子之間的陪伴,並從孩子的眼光中了解他目前的喜好;透過聊天引導孩子思考如何選擇電玩,即使是暴力電玩也能夠變成親子之間共享的議題,一同來討論在暴力電玩中的感受與減少沉迷的可能;同時在孩子面對生活與情緒挫折時,能夠更有機會表達而非僅用電玩移轉注意力。
本書所帶來的思考面向相當多元,雖然所描述的事件與數據是以美國為主,但如何引導與陪伴兒少面對暴力電玩的確是不分國界的重要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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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少的模仿效應值得關注研究
謝文彥╱中央警察大學犯罪防治學系副教授
觀察世界各國的犯罪統計數據,可以發現暴力犯罪案件有增加的趨勢。例如,英國過去一百年來整體犯罪數量提高了60倍以上,其中暴力犯罪增加了300倍以上。暴力犯罪中的殺人案件是最常被精確紀錄的犯罪類型,因此觀察殺人案件數據可能是此種趨勢的真實指標。可喜的是,近二十幾年來因為塑膠貨幣的普及、個人的自我保護意識提升、以及各種保全設備的日益強化,整體犯罪率大都呈現降低狀態。但是人們並不會因此而減低恐懼感,每當發生重大殺人案件時,就會再次挑起人們驚恐的神經,喚醒對暴力犯罪的關注。
暴力犯罪的形成原因極為多元,從不同角度切入會得到不同的結果。目前學者們提出的可能成因有:腦部創傷或內分泌異常等生理因素、情緒失控或認知失調、先天的攻擊衝動本能;有些學者則認為暴力犯罪是經由後天學習而來,包括父母的行為模式、鄰里友伴的互動、以及模仿媒體內容等。
Blackburn(1993)曾經檢視媒體暴力對人類暴力行為的影響,支持班杜拉(Bandura)的「社會學習理論」觀點,發現媒體暴力內容會影響觀眾的暴力行為。相反地,有些研究並不認為媒體暴力內容有太多影響,Howitt(1998)就認為媒體對於現實生活的暴力犯罪只有些微影響而已,有些研究甚至指出,媒體對暴力犯罪還會產生抑制作用,例如Messner(1986)發現在社區裡,接觸愈多含有暴力內容的電視節目,暴力行為反而更少。
由於大多數的媒體影響研究,是來自於研究室裡的輕微暴力與短暫效應,對暴力行為的影響結果也眾說紛紜,因此,本書作者的撰寫觀點格外引起我的注意,尤其是當今社會充滿著暴力性的電玩遊戲與互動式媒體,當某些適應較為困難的青少年整天生活在「殺戮遊戲」、「槍彈精良」、「殺害無痛」的環境下,是否因此而可能產生如班杜拉「社會學習理論」的暴力觀察、行為強化、印象保留、暴力產出等過程,而造成「模仿效應」及「替代滿足」,值得持續關注及進一步研究,衷心推薦給讀者閱讀。而本書提出的幾個創造正向改變的步驟,例如呼籲父母及大眾重視媒體暴力對青少年與社會的傷害效應,教育兒童與青少年有效的媒體利用方式,限制販賣暴力電玩給兒童,及支持更多的媒體影響相關研究等,也值得家長、老師、媒體業者及政府相關機構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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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現代孟母們一個具體的「遷移」方向
兒童神經學專家翁仕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對人的影響絕非三言兩語可輕鬆帶過,然而,身處這個年代,我們還多了虛擬世界的影響。3C產品「闖入」我們的生活,從早期改變人們生活習慣,個個成為移動中的「通訊點」,到近期快速演變為生活中的小幫手,舉凡食衣住行任何面向,似乎都無法脫離它。以我們長期在臨床服務的專業術語來說:無論任何的介入,包括藥品或是手術等等,必有其潛在的風險或是副作用;換句話說,3C產品亦然。
作者在本書中引用大量的數據研究,告訴我們3C產品,特別是暴力電玩對兒童的影響。無庸置疑地,觀看本書前幾章時,讓人頓時對現今社會陷入某種程度的絕望感。慶幸的是,作者在本書末段,提供了相當完整的建議與實務操作法,教導家長或是學校教師,如何協助孩童脫離暴力電玩的「掌控」,如此一來,給了許多現代孟母們,一個具體的「遷移」方向。
暴力電玩對孩童腦部的影響,近年來的研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也是兒童神經科學的重要範疇,有了本書深入淺出的介紹,相信能讓讀者們更加輕易地理解其背後機轉,因此,我熱切地向各位推薦這本好書!
譯者序
無由的殺戮,作為一種全開的吶喊
黃致豪(執業律師,司法心理學研究者)
一個人,用再尋常不過的刀具,在2014年5月21日下午4時22分許的臺北捷運,刻劃下了一整個世代的共同傷痕,以他最大的音量嘶吼出全然無聲的吶喊。
在板南線的龍山寺站與江子翠站之間的222號列車上,一名年僅21歲的男大學生持購入的刀具在車廂中行兇,造成4死24傷。歷次的公開審判程序中,無論正式或非正式的紀錄,都遺留下兩處巨大的空白:(一)行兇者與眾多被害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二)行兇者直到犯案之前,他簡短的一生幾乎沒有任何脫序行為;...
目錄
目次Contents
推薦序 邢小萍永安國小校長
推薦序 曾心怡臨床心理師
推薦序 黃瑽寧馬偕醫院小兒科主治醫師
推薦序 翁仕明兒童神經學家
推薦序 陳美儒親子教育家‧名作家
譯者序 黃致豪律師
第一篇 每況愈下:媒體的問題
我們如何遏止、偵測與擊敗青少年大型殺戮事件
醫學科技的進步與下降的殺人率
強制量刑與過度壅擠的監獄
第二篇 槍枝、藥物、與否認:暴力病毒的常見藉口
一號藉口:都是槍枝惹的禍
二號藉口:殺手們都服用抗憂鬱劑
三號藉口:人口密度才是真正的兇手
四號藉口:根本就沒有問題!犯罪率正在下降好嗎?
五號藉口:都是男性壓迫女性惹的禍
產業藉口
所以問題根源是什麼?暴力電玩
第三篇 暴力對大腦的影響:暴力電玩如何扭曲心智
第四篇 幫派份子訓練機:電玩遊戲如何訓練孩子成為殺手
第五篇 虛構或現實?:真實的犯罪以及可能與之連結的遊戲
第六篇 失敗的嘗試
第七篇 呼召社群
第八篇 解方
第九篇 今天你能做些什麼
結語
附錄
註解NOTES
目次Contents
推薦序 邢小萍永安國小校長
推薦序 曾心怡臨床心理師
推薦序 黃瑽寧馬偕醫院小兒科主治醫師
推薦序 翁仕明兒童神經學家
推薦序 陳美儒親子教育家‧名作家
譯者序 黃致豪律師
第一篇 每況愈下:媒體的問題
我們如何遏止、偵測與擊敗青少年大型殺戮事件
醫學科技的進步與下降的殺人率
強制量刑與過度壅擠的監獄
第二篇 槍枝、藥物、與否認:暴力病毒的常見藉口
一號藉口:都是槍枝惹的禍
二號藉口:殺手們都服用抗憂鬱劑
三號藉口:人口密度才是真正的兇手
四號藉口:根本就沒有問題!犯罪率正在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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