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愛,都有黑暗的一面,
也是愛,讓我們撿回破碎的自己。★以色列文學靈魂——艾默思.奧茲,揭露人生情感與家庭祕密的傳世之作
★同名電影由奧斯卡影后 娜塔莉.波曼自導自演
★游亞旭(以色列駐台代表)感動撰文:〈告別艾默思.奧茲〉
★郭重興(讀書共和國出版集團社長)撰文推薦:〈這是一份誠摯的邀請〉九歲時,我見證我的國家誕生;十二歲時,我目睹我的家庭崩解。
我想藉由此書揭示一個謎:我的父母……兩個好人,怎麼一同釀造了一場悲劇?也許好和好相加等於壞?
以色列最偉大的作家,艾默思.奧茲,出生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初的耶路撒冷。當時,全歐洲的反猶太主義狂熱正升到最高點。一千多年前便被迫離開故土的猶太人,此刻再次面臨重大抉擇。
精神上,他們迫切想要重建自己的國家,不再做永遠的異鄉人;實際上,他們世世代代早已在歐洲生活了上百上千年,又怎能說他們不是道地的歐洲人?留在一生熟悉的土地上,在民粹暴徒的迫害下只有死路一條;重新拔根,到全然陌生的故土從零開始,在那裡等著他們的卻不只是百廢待舉的新生,還有兩千年前就種下的民族恩怨。
對這個年代的猶太人來說,故鄉仍是異國,異國才是故鄉。
在那個大世界裡,所有的牆壁爬滿塗鴉:「猶太佬,滾回巴勒斯坦!」於是我們回到了巴勒斯坦,而現在整個大世界又朝我們叫嚷:「猶太佬,滾出巴勒斯坦!」
艾默思.奧茲正是站在如此特殊的時空點上,以一個小男孩的角度,穿梭在童年歲月的點點滴滴與家族回憶中,編織這部愛與黑暗的大歷史。他在9歲時見證了以色列的誕生,卻也看著母親受到精神疾病壓迫而日漸枯萎,直至他12歲時,母親自盡,家庭徹底崩解。然而,在那段國族命運飄搖的日子裡,母親一再對他訴說著那些關於愛與黑暗的故事,將永遠烙印在他的生命裡。這不僅是一部關於國族的動人故事,也是艾默思.奧茲揭露個人情感與家庭祕密的傳世之作。
【國際媒體與名人推薦】★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
「在《愛與黑暗的故事》這部長達六百多頁的巨著中,奧茲先生不僅寫了他富有傳奇色彩的家庭日常生活和百年歷史,而且始終把這個家庭——猶太民族社會的細胞——置於猶太民族和以色列國家的歷史與現實之中,產生了『窺一斑而知全豹』的驚人效果。這種以小見大的寫法,顯示了奧茲先生作為小說家的卓越才華,也為世界文學的同行們提供了可資借鑒的光輝樣本。」
★知名英國劇作家,麥可.弗萊恩——
「這是我讀過最神奇的書之一……我時時大笑又哭泣──好像就身在其中。有如在讀一本偉大的俄國小說。」
★紐約時報書評——
「難以抹滅的回憶錄……這是一部輝煌壯麗、叱吒風雲的悲歌。」
★洛衫磯時報——
「當我們今日看向奧茲,在我們眼前的是位幾乎成為傳奇的人物,現仍在世的偉大作家,此外還獻身祖國政治、致力促成與巴勒斯坦和平共存,儘管以色列在這條路上步履蹣跚顚跛。儘管書中滲透著自我厭惡的情結,卻絲毫不自憐。寬容之心處處可見,除了對作者本人以外。對他自己而言,沒有寬容,沒有善意。奧茲一有機會便審視、譏嘲、揭露自己,但仍然討人喜愛,這種手法無疑是他的魔術中完整的一環。我們陷入這位經驗老到、能力高強的引誘者手中任其擺布。奧茲是如此靈巧而天生的喜劇作家,能將他童年陰暗狹小家中一段到浴室的簡單路程,轉化成大屠殺後猶太人心理歷程的傑出解說。」
★芝加哥論壇報——
「關於在衝突、失落與獨立之中成長的一幅強大的圖像。」
★華盛頓郵報——
「奧茲以他的小說與論文,證明他是我們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以漸長的廣度與深度,將我們時代與他所處環境的瘋狂風景展現在我們眼前,漸漸擴大問題的範圍,但避開了教條式解答的誘惑。」
★西雅圖時報——
「這不僅是一部扣人心弦、回味無窮的有關自我發現與自我實現的故事,奧茲美味、時時揪心的敘述帶給我們耶路撒冷罕見的面向──從戰後英國託管地轉變為以色列獨立後的核心都市。一旦雙眼讀起奧茲豐富的文字,其餘感官也會迅速臣服,因為就如奧茲本人一樣,一切事物都會是複數形態,就算他只是在說單一個人的故事。」
★出版人週刊——
「這部回憶錄/家族史豐富滿溢:比喻與詩、戲劇與喜劇、失敗與成功、不幸的婚姻與眾多風格獨特的人物……儘管主要描述作者於一九四○、五○年代在耶路撒冷的童年時光,但整個故事卻是格局宏大的史詩,上溯自十九世紀敖德薩與羅夫諾的祖輩以及二十世紀初猶太人遭受迫害與出走歐洲的流散歷史。這是一部有力、機敏的傳奇,說的是一個人、一個家族,以及一個國家在最艱困、痛苦的歷史磨難中經受考驗而站起來的故事。」
★衛報書評——
「我所讀過最風趣、最具悲劇性、最動人的一本書。」
★愛爾蘭時報——
「豐富、深沉,處處是細節,既有歷史意義又富有家庭感,此感受唯有在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中才差可比擬。然而奧茲的企圖不只在仿效這位法國小說家。主導的文學人物──事實上他不斷召喚──是契訶夫式的。……在每一種可能的層次上,無論是文學還是政治面,本書都是大師經典之作。」
★泰晤士報——
「一部強烈而動人的個人故事……令人十分揪心。」
★明鏡週刊——
數十年來這位兒子,這位以色列作家艾默思.奧茲,幾乎無法提起他的母親。現在,他為她與他「整個家族完成了一座動人的紀念碑。本書是部偉大的小說,儘管哀傷,卻仍有歡笑。」
★德國世界報——
「這部優美、繁複與溫柔的書詳盡述說出一部個人悲劇的以色列猶太人版本,但它同時也是部深沉動人的國族傳記。」
本書重要事件★2005年8月,艾默思.奧茲以《愛與黑暗的故事》及其對世界和平的貢獻,獲頒歌德獎,德國最重要的獎項之一。該獎過去的得主包括佛洛伊德、湯馬斯.曼等。
★2005年《愛與黑暗的故事》獲JQ溫蓋特文學獎。
★2016年改拍成電影,由娜塔莉.波曼執導及主演。
作者簡介:
艾默思.奧茲(Amos Oz, 1939-2018),本名艾默思.克勞斯納(Amos Klausner),1939年生於耶路撒冷(當時以色列尚未建國),出身書香之家,父母皆有大學學位,通曉多國語言,受歐洲文化薰陶甚深。
他九歲時,以色列建國;十二歲那年,母親自殺身亡。兩年後他離家投入基布茲(即「集體農場」),改姓為奧茲。1965年,他出版第一本小說,至今已著有小說14部,再加上文學、政治評論集約40部,以及逾400篇文章與評論。1968年小說《我的米海爾》大受喜愛,使他成為以色列家喻戶曉的作家,1987年的小說《黑盒子》更獲法國外語文學最高榮耀費米娜獎。1998年亦以文學成就獲得以色列獎。2002年自傳《愛與黑暗的故事》問世更成為轟動國際的大事。至今所獲國際性文學獎項還包括:德國歌德獎、西班牙阿斯圖里亞王子獎、義大利普利摩.李維獎、義大利都靈國際書獎等。
奧茲曾經參與1967年的六日戰爭和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親身體悟過兩次中東戰爭。從戰場歸來後,他於1977年帶頭成立「現在就和平」(Peace Now)運動,致力推動以巴和平共處。這位右手寫評論、左手寫小說的作家,被以色列人視為「以色列的良心」、先知,是少數以小說聞名國際,卻先後從德、法總統手中領得和平獎的小說家,堪稱當代最具國際影響力的希伯來語作家。
2018年12月28日,他因癌症去世於台拉維夫,享年79歲。
譯者簡介:
艾默思.奧茲(Amos Oz, 1939-2018),本名艾默思.克勞斯納(Amos Klausner),1939年生於耶路撒冷(當時以色列尚未建國),出身書香之家,父母皆有大學學位,通曉多國語言,受歐洲文化薰陶甚深。
他九歲時,以色列建國;十二歲那年,母親自殺身亡。兩年後他離家投入基布茲(即「集體農場」),改姓為奧茲。1965年,他出版第一本小說,至今已著有小說14部,再加上文學、政治評論集約40部,以及逾400篇文章與評論。1968年小說《我的米海爾》大受喜愛,使他成為以色列家喻戶曉的作家,1987年的小說《黑盒子》更獲法國外語文學最高榮耀費米娜獎。1998年亦以文學成就獲得以色列獎。2002年自傳《愛與黑暗的故事》問世更成為轟動國際的大事。至今所獲國際性文學獎項還包括:德國歌德獎、西班牙阿斯圖里亞王子獎、義大利普利摩.李維獎、義大利都靈國際書獎等。
奧茲曾經參與1967年的六日戰爭和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親身體悟過兩次中東戰爭。從戰場歸來後,他於1977年帶頭成立「現在就和平」(Peace Now)運動,致力推動以巴和平共處。這位右手寫評論、左手寫小說的作家,被以色列人視為「以色列的良心」、先知,是少數以小說聞名國際,卻先後從德、法總統手中領得和平獎的小說家,堪稱當代最具國際影響力的希伯來語作家。
2018年12月28日,他因癌症去世於台拉維夫,享年79歲。
章節試閱
在媽媽去世後的幾週,或者幾個月,我一刻也沒有想到過她的痛。對她身後猶存的那聽不見的求救吶喊,也許那吶喊就懸浮在我們房子的空氣裡,我卻充耳不聞。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一點也不想她。我並不為媽媽死去而傷心——反倒委屈氣憤到了極點,我的內心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容納別的情感。比如說,她死後幾個星期,我注意到她的方格圍裙依然掛在廚房門後的掛鉤上,我氣憤不已,彷彿傷口上被撒了鹽。廁所綠架子上媽媽的梳妝用品,她的粉盒、梳子傷害了我,彷彿它們留在那裡是為了愚弄我。她讀過的書,她那沒有人穿的鞋,每一次我打開「媽媽半邊」衣櫃,媽媽的氣味會不斷地飄送到我的臉上。這一切讓我直冒肝火,好像她的套頭衫不知怎麼鑽進了我的套頭衫堆裡,正幸災樂禍朝我不懷好意地齜牙咧嘴。
我生她的氣,因為她不辭而別,沒有擁抱,沒有片言解釋。畢竟,就算對完完全全陌生的人、送貨人,或是門口的小販,我媽媽不可能不送上一杯水、一個微笑、一個小小的歉意、三兩個溫馨的詞語就擅自離去。在我整個童年,她從未將我一個人丟在雜貨店,或是丟在一個陌生的院子,一個公園。她怎麼能這樣呢?我生她的氣,也代爸爸生氣,他的妻子就這樣羞辱了他,將其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喜劇電影裡的一個女人突然和陌生人私奔。在我整個童年,要是他們一兩個小時不見我的蹤影,就會朝我大喊大叫,甚至懲罰我,這規矩已成固定,誰要是出去總要說一聲他去了哪裡,過多久後回來,或至少在固定的地方,花瓶底下,留張字條。
我們都這樣。
怎麼可以話只說了一半就粗魯地離去?然而,她自己總是主張乖巧,禮貌,善解人意的舉止,努力不去傷害他人,關注他人感受,感覺細膩!她怎麼能這樣呢?
我恨她。
*
幾星期後,憤怒消失了。與之相隨的我似乎失去了某種保護層,某種鉛殼,它們在最初的日子裡保護我度過震驚與痛苦。從此刻開始,我被暴露出來。
我在停止恨媽媽時,又開始恨自己。
我在心靈角落尚不能容納媽媽的痛苦、孤獨,以及周圍裹脅著她的窒息氣氛,離開人世前那些夜晚的可怕絕望。我正在度過自己的危機,而不是她的危機。然而我不再生她的氣,相反的,我憎恨自己,如果我是個更好更忠心耿耿的兒子;如果我不把衣服丟得滿地都是;如果我不糾纏她,跟她嘮嘮叨叨,而按時完成作業;如果我每天晚上願意把垃圾拿出去,而不是非遭到呵斥才做;如果我不惹人生厭,不發出噪音,不忘記關燈,不穿著撕破了的衣服回家,不在廚房踩了一地泥腳印;如果我對她的偏頭痛倍加體諒,或至少,她讓我做什麼我都盡量去做,別那麼虛弱蒼白,就算她做什麼,不管是往我盤子裡放什麼,我都把它們吃光,不要那麼難為她;如果為了她,我做一個比較開朗的孩子,別那麼不合群,別那麼瘦骨嶙峋,稍微曬得黝黑一點,稍微強壯一些,像她讓我做的那樣,就好了!
或者截然相反?要是我更加孱弱,患慢性病,坐在輪椅上,得了肺癆,甚至天生失明?她善良慷慨的天性,當然不許她拋棄這樣一個殘疾兒,拋下可憐的他,只顧自己消失。要是我是個沒有雙腿的瘸孩子——要是還有時間,我會跑到一輛奔馳的汽車底下,挨撞,截肢,也許我媽媽會充滿憐憫,不會離開我?會留下來照顧我?
要是媽媽就那樣離開我,沒回頭看我一眼,當然是暗示她從來就不曾愛過我。她這麼教我:要是你愛一個人,那麼除了背叛,你可以寬恕他的一切,你甚至寬恕他嘮嘮叨叨,寬恕他丟了帽子,寬恕他把山珍海味丟在盤子裡。
拋棄就是背叛。她——拋棄了我們兩人,爸爸和我。儘管她偏頭痛,儘管現在才知她從來沒有愛過我,我永遠不會離她而去;儘管她長時間沉默寡言,把自己關閉在黑暗的房間,情緒失控,我也永遠不會那樣離她而去。我有時會發脾氣,也許甚至會一兩天不和她說話,但是永遠不會拋棄她。永遠不會。
所有的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那是自然法則。連一隻貓一頭山羊都是如此,連罪犯和劊子手的母親都是如此,連納粹們的媽媽都是如此,或是弱智者的媽媽,甚至魔鬼的媽媽。只有我自己不能得到愛,我媽離我而去,這一事實表明我沒有被人愛之處,我不值得愛。我有一些毛病,一些非常可怕、可憎、確實令人駭怕的東西,比某些生理或心理殘缺甚至瘋癲更加令人生厭。我有某種無法補救的令人生厭之處,如此可怕,就連媽媽那樣多愁善感的女人,她可以把愛慷慨施予一隻鳥兒、一個乞丐或是一條迷路的小狗,卻無法再容忍我,躲我躲得越遠越好。有句阿拉伯諺語說得好:「任何一隻猴子在母親眼裡都是瞪羚。」只有我除外。
要是我也可愛,至少有一點點可愛,就像世界上所有母親眼中的孩子——哪怕是最醜、最淘氣的孩子,甚至那些被逐出校門、有暴力傾向、心理不正常的孩子,甚至用把菜刀把爺爺捅了的惡小子,甚至性變態狂,有象皮病,在大街上拉開拉鏈,掏出自己的物件給女孩們看……要是我聽話,要是我按照她千叮嚀萬囑咐的那樣去做,該多好,可我像個傻瓜不聽她的……要是在逾越節晚宴後,我不把那只從她曾祖母那裡傳下來的藍碗打碎……要是我每天早晨好好刷牙,從上到下裡裡外外,包括每個角落,不耍花招……要是我不從她手袋裡捏出半文錢,而後又撒謊說我沒有拿……要是我止住那些邪念,夜裡沒有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睡衣最裡面……要是我像所有的人一樣,也配有個媽媽就好了。
*
一兩年過後,我離家到胡爾達基布茲居住,漸漸地開始想她。在傍晚,上完學,幹完活,沖過澡,當基布茲的所有孩子洗過澡,換上晚上穿的衣服,去和父母一起小聚,只有我孤零零一個人形單影隻,待在空空蕩蕩的兒童宿舍,我會獨自坐到圖書館裡的木凳上。
我會摸黑在那裡坐上半小時或一小時,一幅畫面接一幅畫面,構築她人生的最後歲月。那時候,我已經努力猜測些微我們從未說過的事情,我和母親之間沒有說過,我和父親之間也沒有說過,似乎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沒有說過。
(未完)
在媽媽去世後的幾週,或者幾個月,我一刻也沒有想到過她的痛。對她身後猶存的那聽不見的求救吶喊,也許那吶喊就懸浮在我們房子的空氣裡,我卻充耳不聞。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一點也不想她。我並不為媽媽死去而傷心——反倒委屈氣憤到了極點,我的內心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容納別的情感。比如說,她死後幾個星期,我注意到她的方格圍裙依然掛在廚房門後的掛鉤上,我氣憤不已,彷彿傷口上被撒了鹽。廁所綠架子上媽媽的梳妝用品,她的粉盒、梳子傷害了我,彷彿它們留在那裡是為了愚弄我。她讀過的書,她那沒有人穿的鞋,每一次我打開「媽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