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前塵,盡是可恥的過往。
★太宰治生誕110週年紀念典藏版
★暢銷千萬冊、日本文學永恆經典
★收錄太宰治最後遺稿〈Goodbye〉完整新譯
★獨家收藏與三篇手札對應的太宰治珍貴歷史照片在我過往的人生中,曾多次期望有人能殺了我,但從未想過要殺人。
因為殺了可怕的對手,反而只會讓對方得到幸福。
《人間失格》字面意思即失去做為人的資格,這是太宰治人生最後一部作品,也是日本文學的永恆經典。全書由序言、後記,以及主人翁大庭葉藏的三部手札組成,描寫葉藏自幼年、青少年到中年,為了逃避現實不斷沉淪,經歷自我放逐、酗酒、自殺、用藥物麻痺自己,終致一步步走向毀滅的悲劇。
太宰治透過大庭葉藏的人生遭遇,及其不斷否定自我的過程中,同時抒發了深埋於心的苦悶情感,以及渴望被愛的欲求,因此本作被視為太宰的半自傳性作品。他試圖藉由此作向世人提出身為人最真切且尖銳的質問,字裡行間皆可見其一生積累的矛盾與掙扎。
奇妙的是,儘管葉藏自嘲「充滿了可恥的一生」,卻仍讓人著迷,彷彿唯有其真正在世間窺見了人的本質,代替世人喊出了人性的醜惡,並如贖罪般一步步走向逐漸喪失為人資格的道路。
在完成本篇作品之後,太宰治於38歲壯年之際投水自盡,為失格的人間劃下最後的句點。
作者簡介:
太宰治(Dazai Osamu,1909-1948)
本名津島修治,一九○九年六月十九日出生於日本青森縣北津輕郡金木町的仕紳之家,父親曾任眾議院議員、貴族院議員,經營銀行、鐵路等事業。中學時期,受芥川龍之介等人作品影響,立志成為一名作家。
一九三○年進入東京帝國大學法文科就讀,師從井伏鱒二,後因參與左翼運動怠惰學業遭革除學籍。一九三三年開始以太宰治為筆名寫作,一九三五年以短篇《逆行》入選第一屆芥川賞決選名單,並於一九三九年以《女生徒》獲第四屆北村透谷獎,在他短暫的寫作生涯中總共創作了三十多部作品,包括《人間失格》、《斜陽》、《晚年》、《富嶽百景》、《女生徒》、《津輕》等皆為日本家喻戶曉的經典作品。一九四八年,與情人山崎富榮於東京三鷹玉川上水投河自盡,結束其苦惱、矛盾而充滿傳奇性的一生。
太宰治的人生充滿濃郁的悲劇色彩,自二十歲起五度自殺,酗酒、女性關係複雜、還曾麻藥中毒,畢生寫作以自身為藍本,自傳體式的回憶貫穿文本,作品以負疚、否定、頹廢為底色,文字富哲思同時帶著幾分幽默,廣受文學愛好人士推崇。他與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等作家被視為日本戰後文學臻至巔峰的大師級巨匠。
譯者簡介:
高詹燦
輔仁大學日本語文學研究所畢業。翻譯資歷二十多年,累積譯作上百本。主要譯作有《人間失格》、《假面的告白》、《蟬時雨》、《劍客生涯》系列等書。
個人翻譯網站:http://www.translate.url.tw
章節試閱
人間失格
前言
我曾見過那男人的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應該是他幼年時代,推斷約莫十歲左右的年紀,那孩子被眾多女性前後簇擁(推測應該是他的姊妹,或是堂姊妹),身穿粗條紋和服褲,站在庭園池畔旁,腦袋左偏約三十度,難看地笑著。難看?不過,就算那些感覺遲鈍的人(亦即對美醜向來不甚關心的人)以平淡無趣的表情,說出「這男孩真可愛」之類敷衍的客套話,也不至於會讓人覺得是虛偽的恭維,從孩子的笑臉中,倒也非完全看不出世人所謂的「可愛」。然而,受過一丁點美醜訓練的人,只要看這張照片一眼,也許會頗感不悅地說一句「這孩子長得真不討喜」,隨手將照片往外扔,就像拂去身上的毛毛蟲一般。
那孩子的笑臉,愈看愈讓人感到莫名陰森。那根本就稱不上笑臉,那孩子完全沒笑,他那緊握的雙拳可證明一切,沒有人會一面握拳一面微笑。是猴子,那是猴子的笑臉,只是臉上擠滿醜陋的皺紋罷了。就是如此古怪、醜惡、看了渾身不舒服的表情,教人很想說他是「臉皺成一團的小鬼」。我從未見過表情如此詭異的小孩。
他第二張照片的長相,有令人驚訝的重大變化。一身學生裝扮。雖不清楚是高中時代,還是大學時代的照片,但確實是位相貌俊秀的學生。同樣不可思議的是,感覺他沒半點人味。他身穿一襲學生制服,白色手帕露在胸前口袋外,雙腿交叉坐在藤椅上,臉上還是帶著微笑。這次已不是滿臉皺紋的猴子笑臉了,而是很有技巧的微笑,又與常人的微笑有一種說不出的差異。不知該說是欠缺生命的重量,還是少了人味,絲毫沒這樣的充實感。不像鳥,而是像鳥的羽毛,輕盈得猶如一張白紙,就是這樣的微笑。換言之,他澈底給人矯造之感。說他矯揉造作也不是,說他輕浮也不對,說他陰陽怪氣也不貼切,說帥氣,當然更是相去甚遠。仔細端詳後,會從這名男學生身上,感受到某種近乎怪談的森然之氣。我從未見過表情如此詭異的俊美青年。
第三張照片最為古怪。完全無從揣測其年紀。他頭髮已略見花白,在一間骯髒不堪的房間(照片清楚拍出房內牆壁有三處剝落)角落,雙手伸向小小的火盆烤火,這次臉上沒有笑容,面無表情。彷彿他坐著雙手伸向火盆,就這麼自然地死去,當真是一張觸人霉頭、充滿不祥氣氛的照片。奇怪的不只這些。照片中對臉部做了放大特寫,因此我得以仔細端詳他的長相。我發現他不論是額頭、額上的皺紋、眉、眼、鼻、口、下巴,全都平凡無奇,這張臉非但沒有表情,甚至讓人留不住印象。沒半點特色可言。舉例來說吧,當看完照片閉上眼,我便已將那張臉忘得一乾二淨。雖然還記得房內的牆壁和小火盆,但房內主角的長相卻陡然煙消霧散,怎麼也想不起來。無法描繪出那張臉的圖畫,也無法將它畫成漫畫。睜開眼再看過之後,甚至不會有「啊,原來是長這樣,我想起來了」這樣的喜悅。說得更極端些,縱使睜眼再看一次照片,同樣喚不起記憶。只會讓人感到悒悒不樂、焦躁難耐,最後甚至想別過臉去。
即便是所謂的「死相」,應該也比它更有表情,更令人印象深刻吧。倘若將馬頭硬裝在人的身軀上,或許就是這種感覺。總之,任何人看了,總會莫名感到心底發毛,渾身不舒服。我從未見過長相如此詭異的男子。
第一手札
回首前塵,盡是可恥的過往。
對我而言,人類的生活無從捉摸。我出生於東北的鄉間,一直到年紀稍長之後,才初次見識火車。我在火車站的天橋爬上爬下,完全沒察覺這是為了供人跨越鐵路所建造,滿心以為是為了讓車站像國外的遊樂場一樣有趣又新潮,所特別打造的設施。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如此深信不疑。對我來說,在天橋裡上上下下,是很特別的遊戲,還認為是鐵路公司最設想周到的服務之一。日後我發現天橋不過是功能性的設施,純粹供旅客跨越鐵路之用,登時大感掃興。
此外,我孩提時在繪本上見過地鐵,始終認為那不是為了實際需求所想出的設計,而是因為在地下坐車別出心裁,別有一番樂趣,遠勝於在地面上坐車。
我從小就體弱多病,常臥病在床,我躺在床上總想著,這些床單、枕頭套、被套,是多麼單調無趣的裝飾品,直到年近二十,才得知這一切竟然也都是功能性用品,不禁心中黯然,對人類的儉樸感到悲從中來。
還有,我不懂什麼叫餓。不,這並非意指我生長在衣食無缺的家庭,我可沒這種愚蠢想法,我是真的不懂「餓」是怎樣的感覺。這句話聽來有些奇怪,但我就算肚子空空如也,也渾然未覺。小學、國中時,每次一回到家中,周遭的人們總會七嘴八舌地說著「肚子餓了吧」,我們也都還記得,從學校回來後,總是特別餓,「吃點甜納豆吧?也有蛋糕和麵包哦」,而我也會發揮天生喜歡討好人的精神,嘴裡說著「我肚子餓了」,順手把十顆納豆送進嘴裡。我完全不懂餓究竟是何種滋味。
當然,我的食量也不小,但我不記得自己曾經為餓而吃。我吃人們眼中的「珍饈」,還有「豪華大餐」。到外頭用餐時,我也會勉強自己吃。就兒時的我來說,最痛苦的時刻莫過於家中的用餐時間。
我在鄉下的老家,用餐時一家十幾口全員到齊,各自的飯菜排成兩列,迎面而坐,我身為家中老么,坐在末座。用餐的房間裡燈光昏暗,午餐時,一家十幾口人全部沉默不語地扒著飯,那光景總令我感到一股寒意。老家是個守舊的鄉下家庭,菜色幾乎都一成不變,別指望會有什麼珍饈或是豪華大餐,所以更令我視用餐為畏途。在昏暗的房間裡,我坐在餐桌末座,因寒冷而全身打顫,一點一點地將飯塞進口中,心中暗忖,人為何每天都得吃三餐不可呢?每個人用餐時都一臉嚴肅,宛如某種儀式般,一家人每天三次準時聚在昏暗的房間裡,井然有序地擺好飯菜,即便毫無食欲,也得低頭默默嚼著米飯,這也許是向潛伏於家中的亡靈祈禱的一種儀式。
「人不吃飯就會死」這句話聽在我耳裡,不過是一種討厭的恫嚇。然而,這個迷信(至今我仍覺得它像是某種迷信)卻總是令我惶恐不安。因為人們不吃飯就會死,所以才必須工作、吃飯。對我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艱澀難懂、更令人備感威脅的話語了。
換言之,我對人類的行為,至今仍是無法理解。我與世人的幸福觀似乎大相逕庭,這份不安甚至令我夜夜輾轉難眠、暗自呻吟,幾近發狂。我到底算不算幸福呢?從小人們就常說我幸福,但我總覺得自己置身地獄,反而是那些說我幸福的人,過著安樂的生活,遠非我所能比擬。
我甚至認為自己背負著十個災禍,其中隨便一個交由旁人來背負,恐怕都足以令人喪命。
我實在不懂。旁人痛苦的性質和程度,我完全無從捉摸。那些實際的痛苦,只要有飯吃就能解決的痛苦,也許才是最強烈的痛苦,是淒絕的阿鼻地獄,足以將我那十個災禍吹跑。是否真是如此,我不知道,不過,他們竟然沒自殺、沒發瘋、闊談政治而不絕望、持續與生活搏鬥而不屈服,難道他們不會痛苦嗎?他們澈底變得自私自利,而且視其為理所當然,難道從未懷疑過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輕鬆,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如此,以此視為滿分的目標吧?我不明白……他們夜裡睡得香甜,一早醒來神清氣爽是嗎?做了哪些夢呢?會邊走路邊想事情嗎?想著錢的事嗎?不會只有這樣吧?我曾聽說過「人為食而生」,卻從未聽過人是為錢而活,不,雖然有時候也……我還是搞不懂,愈想愈迷糊,這令我益發困惑不安,彷彿這世上只有我是異類。我幾乎無法和旁人交談。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於是我想到一個好方法,那就是搞笑。
那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儘管我極度恐懼人類,卻始終無法對人類死心斷念。於是我藉著搞笑這條細線,與人類繫在一起。我表面上總是笑臉迎人,內心卻是卯足了全力,在成功率千分之一的高難度下,如履薄冰,冷汗直流,提供最周全的服務。
從小,就算是自己家人,我也猜不出他們有多痛苦,腦子裡想些什麼,我只覺得害怕,無法忍受那尷尬的氣氛,就此成了搞笑高手。換言之,我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個說話從不吐實的孩子。
看我當時和家人合照的照片便可發現,其他人全都一臉正經,唯獨我表情歪斜地笑著。這也是我既幼稚又悲哀的一種搞笑方式。
不論家人對我說什麼,我從不頂撞。他們小小的批評,我卻覺得如同閃電霹靂般強烈,幾乎令我發瘋,別說頂嘴了,我甚至認為他們的批評肯定是人類自古一脈相傳的「真理」,我沒有實踐真理的能力,恐怕已無法和人類共處。因此,我無力反駁,也無法為自己辯解。一旦受人批評,我便覺得對方說的一點都沒錯,是我自己想法有誤,總是默默承受對方的攻擊,內心承受著幾近狂亂的恐懼。
受人責備或訓斥,可能任何人心裡都會覺得不是滋味,但我從人們生氣的怒臉中,看出比獅子、鱷魚、巨龍還要可怕的動物本性。平時他們似乎都隱藏著本性,但一有機會,就會在暴怒之下,突然暴露出人類的可怕本性,就像在草原上歇息的溫馴牛隻,冷不防甩尾拍死停在腹部上的牛虻一樣,這一幕總是令我嚇得寒毛盡戴。想到這種本性或許也是人類求生的資格之一,就讓我感到無比絕望。
對人類,我始終心懷恐懼,膽戰心驚,而對於自己身為人類一員的言行,我更是毫無自信,總是將煩惱埋藏心中,一味掩飾我的憂鬱和敏感,偽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樂天模樣,逐漸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搞笑的怪人。
怎樣都好,只要能逗人笑就行了,如此一來,就算我置身於人們所謂的「生活」之外,他們應該也不會太在意。總之,我絕不能讓他們看了礙眼,我是「無」、是「風」、是「空」。這樣的想法愈來愈強烈,我搞笑逗家人開心,對那些比家人更可怕、更神祕莫測的男傭和女傭,我也極力提供搞笑的服務。
夏天時,我在浴衣裡頭穿紅色毛衣,走在走廊上,引家裡的人發笑。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大哥見了,也不禁噗哧一笑。
「小葉,這樣穿很奇怪耶。」
他的口吻充滿疼愛。我也知道不該在盛夏時穿著毛衣四處晃盪,我可不是個連冷熱都分不清的怪人。其實我是把姊姊的綁腿纏在手臂上,並從浴衣的袖口露出一截,讓人以為我身上穿了件毛衣。
家父人在東京,公務繁忙,在上野的櫻木町有座別墅,整個月大半時間都住在東京的別墅裡。返回老家時,總會買許多禮物送給家人和親友們,這可說是家父的嗜好。某次家父在返回東京的前夕,將孩子們召集到客廳裏,面帶微笑地詢問每個孩子,希望他下次回來時帶什麼禮物好,然後把孩子們的答覆一一寫在記事本上。家父難得與孩子們這般親近。
「葉藏(大庭葉藏),你呢?」
經這麼一問,我一時無言以對。
他問我要什麼,一時間,我反而什麼都不想要。腦中有個念頭閃過——怎樣都好,反正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快樂。同時就另一面來說,別人送我的東西,無論多麼不投我所好,我也不會拒絕。對討厭的事不敢明說,對喜歡的事,也像偷東西似地戰戰兢兢,在那痛苦的滋味以及難以言喻的恐懼下備感苦悶。換句話說,我沒有抉擇的能力。我想,日後我的人生之所以盡是「可恥的過往」,可說正是這樣的個性使然。
家父見我悶不吭聲,神情忸怩,登時臉色一沉。
「還是想要書對吧?淺草的商店街有人賣過年舞獅的玩具,大小很適合小孩戴在頭上玩,你不想要嗎?」
一旦被問到「你不想要嗎?」這句話,我只能舉手投降。我無法用搞笑的方式回答。身為一名搞笑演員,我澈底不及格。
「還是買書吧。」大哥一臉正經地說道。
「是嗎?」
家父一臉敗興的神色,連寫都不寫,便將記事本闔上。這是何等嚴重的敗筆,我竟然惹惱了父親,他一定會對我展開可怕的報復,難道不能趁現在趕快想辦法挽回嗎?當天夜裡,我在被窩裡簌簌發抖,一直想著這些事,接著我悄悄起身前往客廳,打開家父收放記事本的抽屜,拿起記事本迅速翻頁,找到他抄寫禮物的地方,朝鉛筆舔了一下,寫上「舞獅」後,才上床睡覺。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要什麼舞獅,我寧可要書。但我察覺家父想買舞獅給我的念頭,為了迎合家父的心意,討他開心,我特地深夜冒險潛入客廳。
而我這招非常手段,果然如預期般的成功,辛苦有了回報。不久後,家父從東京返家,我人在孩子們的房間裡,聽到他朗聲對家母說道:
「我在商店街的玩具店裡打開記事本一看,這裡竟然寫了『舞獅』兩個字。這不是我的字。我納悶了一會兒,後來馬上想到是怎麼回事。這是葉藏的惡作劇。先前我問他的時候,他笑而不答,後來卻想要得不得了。真是個怪小子。他假裝不知道,卻又清楚地寫在上面。既然這麼想要,早說不就得了。我在玩具店裡看了哈哈大笑,快去把葉藏叫來。」
另一方面,我在房間裡召集了男傭和女傭,叫一名男傭朝鋼琴亂彈一通(老家雖地處鄉下,但大部分的東西,家裡應有盡有),我則是配合他那不成章法的曲調,跳著印地安舞,令眾人捧腹大笑。二哥用鎂光燈拍下我跳印地安舞的模樣,待照片洗好後一看,發現腰布(其實是一塊花布包巾)的接縫處露出了我的小老二,更是惹得全家老小笑岔了氣。對我而言,這或許可說是一次意外的成功。
我每個月都會訂購十幾本剛上市的少年雜誌,也還會向東京訂購各種書籍,默默閱讀,不論是《亂七八糟博士》,還是《什麼東東博士》,我都如數家珍,還有怪談、評書、落語、江戶趣談,我也樣樣精通,所以我常一本正經地說些俏皮話,逗家人發笑。
然而,說到學校,實在令人感慨!
人間失格
前言
我曾見過那男人的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應該是他幼年時代,推斷約莫十歲左右的年紀,那孩子被眾多女性前後簇擁(推測應該是他的姊妹,或是堂姊妹),身穿粗條紋和服褲,站在庭園池畔旁,腦袋左偏約三十度,難看地笑著。難看?不過,就算那些感覺遲鈍的人(亦即對美醜向來不甚關心的人)以平淡無趣的表情,說出「這男孩真可愛」之類敷衍的客套話,也不至於會讓人覺得是虛偽的恭維,從孩子的笑臉中,倒也非完全看不出世人所謂的「可愛」。然而,受過一丁點美醜訓練的人,只要看這張照片一眼,也許會頗感不悅地說一句「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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