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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三十一章 過招
午後有些炎熱，顧長安和太子並未在地裡逗留。
返回莊子時，太子忽然問道：「聽說長安善打獵，不如一同去山上打獵？」
顧長安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太子不是來向我師公和老師請教學問的？」
太子被她嫌棄也不生氣，此時正是對顧長安好奇的時候，只輕笑一聲。「林先生和金先生怕是要多歇一歇，左右閒著無事，便去山上散散心。何況清一可是在我跟前說過很多次，說長安的手藝極佳，若有新鮮的食材，想必長安做出來的吃食會更加美味。」
顧長安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不過太子主動再三邀請，她若是拒絕倒是有些不妥當。
「那便去吧！」
兩人回去換了衣裳，在門口會合。
「這是弩？倒是小巧。」太子眼尖，一眼就瞧見顧長安手裡的小武器，有些好奇地道。
顧長安識趣地將東西遞給他。「自己做的，我力氣大，尋常弓箭容易被我用壞，乾脆做了這把手弩，射程不夠遠，不過勝在可事先準備妥當。」
太子聞言反倒對她的一身力氣好奇起來。「清一也說妳力氣大，究竟有多大？」
顧長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太子其實才二十歲，身材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已經有成年人的結實。
「等上了山，可以讓太子殿下您看看。」
太子也不生氣，哈哈一笑，真等著瞧瞧顧長安的力氣到底有多大了。
兩人一路上閒談了幾句，太子總忘記她年紀還小的事實，雖然避開了敏感話題，可這態度就讓顧長安滿意，等到山腳下的時候，兩人已經算是有了初步的交情。
山腳下正好有幾塊半人高的大石頭，雖然比不上青石堅硬，可也不是快風化的山石。
顧長安慢吞吞地走到石頭前，忽然一拳頭打了下去，只聽喀嚓幾聲，半人高的石頭瞬間變成碎石塊，轟然碎在地上。
太子眉頭一挑。「用了幾分力道？」
顧長安想了一下。「四、五分吧！」這石頭不夠硬，要是換成青石，想要一拳打碎的話，大概得多用一、兩分力。
太子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忍住沒露出驚奇的表情。史清一一直念叨顧家五姑娘的力氣大，他原本想著一個小姑娘家，力氣再大又能大到哪裡去？如今一見，若她是男兒身，只憑著這一身力氣都能當個武狀元了。
顧長安看他見識到自己的力氣後沈默不語，便老老實實地往山上走。
太子落後她一步，朝自己的侍衛看了過去。侍衛上前撿起一塊碎石塊，用手捏了捏後，朝太子微微點了點頭。太子眉頭輕挑，看向顧長安的眼神多了幾分趣味。
打碎石頭後，等進了山裡，顧長安驚訝地發現，原本對她還有些戒備的侍衛，居然態度緩和不少。
總覺得事情的走向好像有點不大對。
莊子裡的人，生怕山裡的野獸會闖下山傷人，每年都會進山驅趕那些比較危險的獵物。除非往深處走，不說狼或是熊，就連野豬也不多見，何況有太子在，又是在下午才出發，一行人沒有往深山走。
「這蕈看起來不錯。」下山時正好看到一叢蕈，太子有些驚喜地道。
顧長安不等他去摘，就不客氣地道：「這蕈有毒，吃不得。」
太子聞言一愣，旋即有些可惜地看了那叢蕈一眼。「賣相真好，沒承想是中看不中用的，可謂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顧長安默然，不過是蕈有毒就能引發這麼多的感慨，這等雅人跟她這種粗人的想法真是完全不同。
「不知晚膳可有機會嚐到長安親手做的飯菜？」太子一點也不知客氣為何物，笑咪咪地開口問道。
顧長安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不得直接拒絕，然而，她只能想想罷了，太子開了口，這面子她不想給都得給。
「手藝一般，若是不合殿下的胃口，還望殿下多多見諒。」
太子忽然得意一笑。「清一在我跟前可是說過無數次，長安最為拿手的便是紅燒肉，除此之外，紅燒魚、燉魚、各類小菜，還有野味都做得不錯。對了，聽說長安做的點心也極為美味，如此，我便在這裡多住上兩日，正好多嚐一嚐長安的手藝。」
顧長安暗罵了幾句，皮笑肉不笑地應下。「殿下既開口，我自會滿足殿下。」
太子自是看出她滿心不情願，何況她還將情緒表現在臉上，這種坦蕩蕩地抗拒，卻又不得不點頭同意的矛盾，讓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跟在身後的侍衛則是臉色微微一變，看向顧長安的眼神都變了。
誰不知道自家太子自小恪守禮教，不說出門在外，就是獨處時也都是謙謙君子的模樣，這樣放肆大笑的樣子，哪怕就是跟準太子妃，或是和殿下最為親近的好友在一起時，也從未有過。
他們幾個是自小跟著太子的，此時心中難免有些擔心，萬一太子對這麼個小丫頭起了心思，那可是大大不妙。
謝家，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顧長安對此倒是完全不擔心，太子看著她的眼神太過溫和，就像是當兄長的看著自家小妹妹一般，帶著幾分寵愛；若非如此，就算他有太子身分，她也不會真的認命地琢磨菜單，打算在這幾日努力多做些吃食給他。
即使她對太子的這種寵愛沒什麼感覺，也不至於拒絕他人發自真心的關懷。
等回到莊子，林湛和金先生正在低聲討論事情。看見他們便先招呼他們過去，太子依言過去，顧長安卻推說要去廚房準備晚膳，林湛和金先生沒有阻攔，任由她帶著人、拎著獵物去了廚房。
等她走遠後，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這孩子，倒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等她準備好飯菜，三人才停止交談上桌。
「這蕈湯的味道特別鮮美，我從未喝過這般好喝的蕈湯。」太子讚不絕口，還不忘誇獎自己兩句。「這可是我親手撿到的蕈，等回頭多撿些給家裡長輩嚐嚐。」
顧長安低頭翻了個白眼，這蕈明明就是她找到的，太子不過是彎下腰撿了幾朵罷了，居然好意思說什麼自己親手撿的！
果然，當太子的臉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飯桌上的氣氛融洽，因為這一頓美味的飯菜，瞬間就拉近幾人之間的距離。太子之前只嚐過顧長安親手做的醬菜、鹹菜和小零嘴，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吃她做的菜，便被她的手藝給迷住了。
「長安的手藝比之御廚也不會差。」太子忍不住感慨。
顧長安拚命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太子分明是清淡的飲食吃習慣了，忽然吃了點重口味又開胃的，才覺得美味罷了，真論手藝，隨便來個御廚就能甩開她十條大街。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殿下若是喜歡，明日我再做便是。」
太子心裡美著呢，不過也不妨礙他追問今天晚上的點心。
「聽說顧家夫人是釀酒的好手，做的酒釀味道也是極好，不如來一份？」
顧長安暗暗抽了一口氣，再三告訴自己這是太子殿下，不是她沒事就可以揍一頓的阿貓阿狗。
當夜早早歇下，次日一大早顧長安便起身，一如往常先練拳，才擺開架勢，就見太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長安這是要練拳？」太子頓時來了興致。「不如我來陪妳練一練？」
顧長安斜睨了他一眼，驟然出手，一拳擊向太子的肚子。
她原是想要打臉，只可惜太子是個成年青年，長得又是大高個兒，一八幾的身高擺在那兒，她想打臉就得跳起來打。
那動作太丟人！
顧長安習武也有兩年多了，她喜歡近身格鬥，拳拳到肉，打起來才叫一個爽。她習武時多是跟著學習拳腳功夫，陸九是從戰場出來的，教的都是殺人的招式，不過陸九也再三叮囑過她注意，所以她與人對戰時都是朝著能讓對方肉疼，卻不會真的傷害對方性命的地方出拳。
饒是如此，真被她的拳頭打中，若不是她收斂力道，基本上一拳就能把人打到骨折，所以大半時間，她只是跟人比劃、比劃招式，不敢真使勁跟人打架。
這回太子既然說要跟她練一練，那就練吧！
她這一拳頭速度快，卻是沒有幾分力氣。她也是擔心真打中太子殿下，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太子不閃不避，胳膊一揚，手指狀似無意地一拂，顧長安的拳頭驀然就失了力道。顧長安眉頭一挑，欺身上前半步，第二拳快如閃電，再次擊向太子的腹部。
太子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卻也快速後退半步，反手又是一拂。同樣的招式，再次讓顧長安的拳頭失去力道。
顧長安的眼底倏然亮了幾分，出拳的速度當下快了起來，力道雖然不大，卻也用上了四、五分力氣。太子不慌不忙，化拳為掌，看似慢慢悠悠，卻瞬間就擋住她的拳頭。
砰的一聲悶響，兩人齊齊後退一步，眼底皆有驚訝之色。
太子雙眼發亮。「果然好力道！再來！」說罷，竟是不等顧長安回答，倏然出手。
顧長安也有些意外，看著是個文雅青年的太子，武藝不錯就罷了，沒想到這力氣居然也不小，而且他的拳腳招式極為簡單俐落，完全不是她想像中那種喜歡花架子的人，一時間見獵心喜，兩人打得興起。
在一旁待命的侍衛們神色不動，可心底驚愕不已。自家主子有什麼本事，他們這些貼身的侍衛自然是知道的，那些所謂的少年才俊，在他們主子跟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若非如此，在知道顧家五姑娘力氣大的前提下，他們也不敢真讓太子出手，卻沒想到，五姑娘的表現依然在他們的預料之外。
看她這拳腳功夫，倒像是由戰場下來的人親自教導的，再加上五姑娘力氣大得嚇人，他們家主子對上這一位，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顧長安不知道這些侍衛對自己的評價那麼高，她只是難得這般盡興。自從到京城後，她基本上就沒跟人對戰過了。
沒想到太子殿下倒是好本事，她如何不來勁？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2上市的【文創風】762《女耀農門》3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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