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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五十八章 冒死採藥
姚婧婧一進屋便看見娘親摀著肚子側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一隻蜷縮的蝦米，由於劇烈的腹痛，她的嘴裡不住地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姚老三和姚婧婧父女倆聽在耳裡，只覺得心驚肉跳。
湯玉娥此時也是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三嫂，妳撐住啊！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娘，妳別怕，有我在，妳不會有事的。」姚婧婧撲到床前，一邊檢查賀穎的情況，一邊輕聲安慰她。
賀穎臉上湧現一片潮紅之色，她喘了幾口粗氣，掙扎著拉住閨女的手，哀求道：「二妮，妳幫幫娘，娘盼了這麼多年才盼來這個孩子，娘一定要留住他。」
姚婧婧只覺心中一片淒涼，從脈象上看，娘親已經動了胎氣，由於月分太小，滑胎的可能性非常大，可在這個時候，她只能朝賀穎點點頭。「娘，妳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姚老三的腦子此時已是一片空白，這小半年以來他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原本以為從前的那些苦難都已成為過去，尤其是妻子肚裡的這個孩子，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希望，正是由於這種希望，讓他們兩口子任何一個都無法承受驟然失去的痛苦。
姚婧婧偷偷地擦乾眼淚，迅速寫下一張方子。原本她想要親自去鎮上抓藥，可娘親如今的狀況實在是離不開她。
最後還是湯玉娥一把將藥方拿了過去，拉著姚老五一起趕去鎮上了。
這邊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姚家上下很快全都知曉了，每個人對於此事的反應卻都不盡相同。
姚老二見自己兒子闖了如此滔天大禍，自知對不起三弟一家，愧疚之下直接扒光兒子小勇的衣服，綁在院子裡的一棵大槐樹上，拿了一條滿是細刺的荊條狠狠地抽打他的身體。
「讓你調皮，讓你闖禍，讓你不長眼！你那個死鬼老娘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我告訴你，今天你三嬸肚裡的孩子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也活不成了！」
姚小勇畢竟年幼，哪裡禁得起這樣的懲罰，片刻工夫就哭啞了嗓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皮，那慘烈的模樣讓人簡直目不忍視。
姚老太太平日裡雖然不見得有多疼愛這個小孫子，可姚老二下手這樣重，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很快便衝了上去擋在小勇身前。「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哪有你這樣打孩子的，他才多大點啊，能懂什麼？這件事再怎麼怪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你趕緊把他給我放下來，否則我剝你的皮。」
姚老二連忙對姚老太太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娘，您趕緊走開，三弟兩口子好不容易才得了這個孩子，咱們還沒來得及向他們道喜就被這個兔崽子給壞了事，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否則我還有何顏面面對三弟一家。」
姚老太太才不這樣想，聽了這話反而罵得更來勁。「糊塗東西！哪家的女人不懷孕、生孩子？別的不說，就咱們村裡每年落地的娃娃就有一、二十個，可你見過有哪一個被別人摸一下、碰一下就沒了的？憑什麼她就矜貴些？再說了，明知自己肚裡懷了孩子，還整日到處亂竄，出了事卻把屎盆子往我小孫子頭上扣，真真是不知安的什麼心！」
姚婧婧此時正從廚房裡端了一盆開水出來，聽見姚老太太的話也沒有出聲反駁，而是默默地端著開水朝院子裡走來。
姚老太太不是傻的，見姚婧婧面色不善，便拔腿想往自己房裡退。
姚婧婧見狀，直接一揚手，一盆冒著熱氣的開水便追著她的身影潑去。
「哎喲媽呀，燙死我了！妳這個作死的賤蹄子，我可是妳親奶奶啊！以下犯上，妳這是要反天啊！」
姚老太太關鍵時刻跑得倒很快，那盆滾燙的開水並沒有直接潑在她的身上，只是有一些濺起的水花打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瞬間燙出了好幾個大水泡。
姚婧婧站在院子中間，一手端著盆、一手扠著腰，眼神如刀片般在眾人臉上劃過，那震懾人心的氣勢把姚老太太都看得呆住了。
「我娘如今情況艱險，必須臥床靜養，我警告你們最好都給我安靜點，否則不管是誰，我都會即刻讓他好看，這次我潑的是開水，下次可就要換滾油了！還有二伯，你也不必在這裡演苦肉計了，這件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我一定會調查得清清楚楚，那些興風作浪的，我也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姚婧婧的話鏗鏘有力，字字如刀。
姚老二的心跟著一顫，表情有些僵硬，他剛剛想開口解釋幾句，卻看見姚婧婧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呆立了半晌，姚老二終於吐出一口氣，頹然地將手中的荊條丟在了地上。
姚老太太也漸漸緩過了神，被自己的孫女指著鼻子罵，這讓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的姚老太太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你看看，你們都來看看，她這是要我老太婆的命啊！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們五兄弟養大，到頭來一天福都沒享過，還要受這個死丫頭的氣，老天爺，祢為什麼不開開眼，這種忤逆不孝的東西，就該一記響雷劈死她。」姚老太太根本沒把姚婧婧的威脅放在心上，就是要給她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讓她徹底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日。
正當姚老太太指天畫地詛咒得正歡時，姚老大卻突然從門裡探出了頭，在確認姚婧婧已經回自己房裡後，便打開房門飛快地跑了出來，強行把她給扛了起來，帶回了正房。
姚老太太哪裡肯就這樣算了，急得不停地踢打自己的大兒子。「你放開我，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們怕她，我可不怕，只要我沒死，這個家就輪不到別人作主！」
姚老大將老娘按在椅子上無奈地勸道：「娘，您就消停一點吧，三弟一家正著急著呢，您就不要跟著添亂了。不是我說您，您就算想鬧也要挑個時辰，這個時候鬧明擺著討不了好，您這又是何苦呢？」
姚老太太嘴上依舊強硬。「我管他呢！她孩子沒了又不是我害的，像他們這樣喪禮失德的一家子，活該斷子絕孫，我勸他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個孩子鐵定是保不住的。」
姚老大跺腳道：「娘，您有完沒完？這話要是被二妮聽到了，她不知道得多恨您呢！您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嗎？這個小丫頭的本事越來越大，以後咱們說不定都得沾著她的光呢，您現在把人得罪狠了，能有什麼好處？」
姚老太太卻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惡狠狠地啐道：「我連兒子都不指望了，還能指望得上她？你也趁早收起這份心思，這個小妮子心思毒著呢！她若是發達了，不對咱們落井下石就不錯了，你還想讓她幫忙？簡直是白日作夢。」
「哎呀，娘，我跟您說不清楚，反正今日您就在房裡待著，哪裡也不許去。」姚老大不想再和姚老太太糾纏不清，直接衝出去將房門上鎖，任憑姚老太太如何呼喊都不再理會。
另一邊姚老五兩口子很快就把藥給抓回來，姚婧婧把藥煎好後親手餵娘親喝下，好不容易熬到大半夜，效果卻不太明顯。
賀穎依舊是腹痛不止，下體還星星點點地見了一些紅，這讓姚老三和姚婧婧父女倆如坐針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姚婧婧皺眉道：「不行，娘如今是受到驚嚇導致胎氣不穩，必須盡快想辦法使她身體內的氣血恢復正常的運行，胎兒才有可能保住。這副藥雖然有保胎的效果，卻缺少了一味最為對症的藥材，那就是新鮮的桂荏葉子。」
桂荏在現代有一個特別洋氣的名字，叫做紫蘇，很多人以為它是一種外來的品種，事實上它的原產地卻在中國。
不過在姚婧婧所處的這個時代，桂荏並沒有被規模化的種植，只在一些高山上才會有它的身影出現。
有些藥鋪雖然也會有少量的存貨，可都是經過烘乾加工的陳貨，藥品的效果根本就達不到要求。
時間寶貴，姚婧婧當機立斷，決定連夜上山去採摘這味救命的桂荏葉子；可如今深秋露重，高山上不僅行路艱難，甚至還有野獸出沒，此時前去採藥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姚老三雖然想保住妻子肚中的孩兒，可若是要用閨女的安危去交換，他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二妮妳不能去，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深更半夜去山上採藥，若是遇到什麼不測，妳讓我如何向妳娘交代啊？要不這樣，妳告訴爹那個啥葉子究竟長什麼樣子，爹替妳去把它採回來。」
躺在床上的賀穎眉頭深鎖，也不知是太累還是被疼暈了，已經陷入了沈沈的昏睡中。
姚婧婧咬了咬唇，態度堅決地說：「不行，這件事必須由我親自去，娘如今已身陷危局，片刻都耽擱不得。爹，你就放心好了，那座山我翻過百餘遍不止，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天亮之前我肯定能趕回來，在此其間你要照顧好娘。」說完，姚婧婧用力掙開姚老三的手，揹起藥筐，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深夜的秋風已是刺骨的寒涼，姚婧婧剛剛走出姚家的大門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更要命的是，門前的石板路上已經結起了一層厚厚的秋霜，姚婧婧一個不察，腳下一滑，險些摔了一個大跟頭。
姚婧婧努力使自己站穩，扭了扭有些痠痛的腳踝，定下神準備繼續這趟莫測的旅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冰冷而粗糙的大手突然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肩膀。
作為一個現代人，姚婧婧當然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可黑暗中這樣的場景實在太過驚悚，姚婧婧頓時感覺渾身寒毛直豎，忍不住就要張口發出一聲尖叫。
那隻大手好像察覺到她的意圖，瞬間從她的肩膀轉移到了嘴上。
被摀住嘴的姚婧婧雖然驚恐不已，腦子卻並沒有停止轉動，她正想著如何脫身，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別、別叫，是、是我。」
姚婧婧的身子猛然放鬆，有些遲疑地問道：「四叔？你怎麼會在這兒？」
姚老四放開姚婧婧，騰出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火摺子，點起一支自製的火把，漆黑如墨的暗夜裡終於有了一絲光亮。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9/10上市的【文創風】782《醫女出頭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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