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藥方
外面是誰說話？宮殿裡，衛歆玉疲憊的聲音傳出來。
玉妃娘娘，是衛夫人來看望您了。春桃忙進去伺候衛歆玉。
衛歆玉小睡了一會兒，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她急忙讓方氏進去見面。
臣妾見過玉妃……方氏看到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女兒，心疼得眼眶發紅，卻還是要遵照禮儀屈膝行禮。
娘，這裡沒有外人，就不要這些虛禮了。衛歆玉急忙扶住方氏的手道：快坐上來說話。
娘娘瘦了許多。方氏心疼地說，而且臉色也不好看，哪裡還有養在家裡時紅潤嬌嫩。
衛歆玉撫摸著肚子道：自從懷上孩子，我便吃不下睡不好，難免是要瘦些的。
娘娘的年紀小，這時候懷孕難免要受些苦。方氏說道。
衛歆玉瞥了衛望濘一眼道：妳剛才在外面咋咋呼呼是作甚？
方氏緊張地看過去，雖然都清楚，皇上要封其他秀女為妃的事早晚都會讓衛歆玉知道，但能夠拖一天算一天，至少能讓衛歆玉這幾天有舒適的日子好好養胎。
一個小宮女在外面嚼舌根，怕吵著妳，所以說她幾句。衛望濘淡淡地說，她今天是不打算說不好聽的話，免得衛歆玉氣出什麼好歹，她還得跟著受罪。
衛歆玉嗤笑一聲道：妳跟一個宮女計較什麼。
阿濘也是擔心娘娘睡得不好。方氏急忙笑著說。
娘，在宮裡還是別叫這個名字，免得犯了忌諱。衛歆玉皺眉說道，在宮裡生活久了，一些閒言閒語是聽到不少，她一直以為皇上對先皇后是一往情深，但最近她卻聽說，帝后的感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好。
方氏尷尬地點頭道：確實不好這麼叫。
衛望濘皺了皺眉，看了衛歆玉一眼。
娘，家裡一切都好嗎？大哥馬上就要參加科舉了吧。衛歆玉今天的心情顯然不錯，不想跟衛望濘計較那麼多。
都好都好，三月份就是科舉考試了。方氏對於自己的兒子馬上參加科舉，其實是既期望又有些緊張。
母女二人輕聲細語地說著話。
衛望濘在一旁顯得有些無所事事，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不多說話的，聽著方氏和衛歆玉交代些懷孕之後該注意的事，她又想起宮裡多年沒有妃嬪有孕的事。
上一世，她嫁給趙衡多年都沒有受孕，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還找御醫為自己治療過，御醫的診斷是認為她小時候身體受過涼，要調養些時間才能懷上。
可為什麼其他妃嬪也懷不上？她不相信趙衡沒有睡過其他女人，他們冷戰的時候，他睡得可頻繁了。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
正想著，杜嬤嬤從外面走進來道：娘娘，周御醫來給您請脈了。
讓周御醫進來吧。衛歆玉說道，轉頭對方氏解釋道：周御醫最擅長保胎調養身體，皇上讓他每日都要照顧我的飲食。
方氏聞言欣慰不已，皇上能夠對女兒這麼上心，可見是非常喜愛衛歆玉的。
衛望濘目光沉沉地看向門外。
一道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現在視線中。
這位周御醫，不就是曾經替她調養過身體，調養了幾年一點效果都沒有見著，反而她還默默地死了。
仿佛醍醐灌頂，衛望濘直覺認為周御醫有問題。
臣拜見玉妃娘娘。周御醫恭敬地行了一禮，年近不惑，周御醫卻佝僂著腰，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老一些。
有勞周御醫了。衛歆玉笑著伸出手道：今日胃口還算不錯，吃了一碗燕窩粥。
周御醫朝著方氏拱了拱手，上前替衛歆玉把脈。
衛望濘歪著頭打量周御醫，她後來其實已經放棄調養身體，只是每個月請平安脈的時候，還會見到他一次。
她認為自己中毒死的，而且是一種慢性毒藥，她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連她身邊的宮女都沒有發現。
但周御醫每個月都會替自己診脈，他不可能沒有診斷出異樣。
他從來沒有說過她的身體有哪裡不對勁。
周御醫，娘娘的身體如何？方氏緊張地問，她當然也關心未來的皇子，但比起這些，她更希望衛歆玉的身體能夠養好，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的年紀比較小，懷孕是要辛苦些，只要好好調養，過了頭三個月，會好一些。周御醫溫聲地說道，慢慢地收回手道：下官為娘娘再煮些開胃的湯藥，娘娘記得少吃多餐，養好自己的身體最要緊。
衛歆玉含笑地點了點頭道：有勞周御醫了。
娘娘吃了幾天的保胎藥，今天的胃口才好了些。杜嬤嬤在一旁說道。
衛望濘不自覺地蹙眉，這樣看起來，周御醫好像並沒有問題。
難道是她太多疑了嗎？
周御醫，能不能把藥方給我看一眼？衛望濘突兀地開口。
衛望濘，妳要做什麼？衛歆玉不悅地喝道。
娘娘，我就是想知道妳吃的是什麼開胃藥。衛望濘小聲說道：這又不是不能看的東西，對吧，周御醫？
周御醫有些驚訝地看著衛望濘，他剛才進門只顧著給玉妃娘娘請脈，根本沒有注意到大殿還有其他人，眼前這個小姑娘，真像一個人。
不是容貌長得像，而是眼神和舉止，讓他有幾分錯覺。
這只是保胎的藥方，姑娘要看便看就是。周御醫含笑說，從藥箱拿出筆墨，很快就將藥方開好了。
衛歆玉狠狠地瞪了衛望濘一眼。
多謝周御醫。衛望濘將藥方接了過來，並不打算還回去了道：我認得的字不多，得好好端詳。
周御醫沒想到衛望濘居然還會不識字，他沒有聽說過衛家雙生子的故事，所以很是吃驚。
好了，妳別鬧了。衛歆玉沒好氣地說道：周御醫你先退下吧。
衛望濘拿到藥方，又恢復沉默寡言的樣子站到方氏的身邊。
妳到底是怎麼回事？衛歆玉問道。
沒有啊，我就是想看看藥方。衛望濘笑著說道：娘娘若是生氣，那藥方還給妳。
衛歆玉深吸了一口氣，她根本不想要讓衛望濘進宮，但她想讓宮裡其他人知道，衛望濘是她的雙生姐妹，她們再怎麼鬥來鬥去，都是親生姐妹，至於那個洛絳婷，又算什麼東西，居然還敢說她對姐妹涼薄！
妳愛拿著就拿去。衛歆玉冷聲說道：妳也差不多該成親了，說不得以後還用得上。
……衛望濘差點想翻白眼，她才不需要保胎。
方氏笑著道：娘娘，濘兒其實是關心妳。
娘，我知道。衛歆玉笑了笑道：我和五妹妹始終都是親生姐妹，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衛望濘有幾分詫異，衛歆玉吃錯藥了，居然說出這麼違心的話。
對，就是這個道理。方氏高興地點頭。
雖然我有了身孕，但宮裡還有沒有封位的秀女，誰知道我以後在宮裡又是怎樣的地位。衛歆玉神色落寞起來。
方氏聽到衛歆玉的話，心頭猛地一跳，看來就算她們瞞著不說，宮裡那麼多傳言，早晚都會傳到玉妃的耳中。
娘娘，妳如今想這許多作甚呢。方氏急忙安撫著道：您如今懷著小皇子，將來這宮裡誰都越不過妳去，那些秀女再怎麼樣，都跟妳不能比的。
衛歆玉聽到這話，臉上露出笑意道：我知道，皇上就算封別人為妃，那也是為了平衡各方勢力，我不會拈酸吃醋的。
入宮這麼久了，這孩子怎麼還如此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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