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A
這三年,已經有將近50個孩子受虐致死,沒有一個加害者被判處死刑!
網友B
死刑就能夠阻止下一個殺人案?網友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網友C
支持死刑!支持死刑!支持死刑!
不可以一槍斃命!折磨這些犯罪人渣。
網友D
判死刑吧,這個社會將繼續產生誤判和冤獄。
網友E
殺人犯還敢談人權?趕快死一死吧。
法官不要再浪費人民的納稅錢了。
網友F
一群自以為判了死刑就算解決問題的蠢蛋。
網友G
樓上的,如果你的親人被殺,你還會支持廢死嗎?
現在放棄,「正義」就結束了。
改編自重大社會案件,挑戰善惡分界與人性底線。
其貌不揚的荒唐檢察官,扭轉世人對於勝敗的既有觀念。
「阿學」是一名甫通過司法特考、年少混沌的檢察事務官,被分配到一名邋遢懶散的檢察官「鯰魚」的身邊擔任助理,他們的相處總是充滿矛盾,卻被逼著非得一同辦案。對際遇大失所望的阿學甚至覺得自己是到了一個專門負責垃圾案件的「敗戰處理」部門。
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逝去,阿學漸漸理解鯰魚為何總不依循既有規則辦事,故事這才剛揭開序幕……。接下來,他們二人穿梭在現實經常發生的事件之中,讓被害人解脫、讓自己解脫、使閱讀本書的你我解脫。
《敗戰處理》是一本會讓讀者們嚇一跳的混種作品︰既是大眾文學、具有娛樂性,又充滿詩意,甚至還有些推理小說的暢快感。
請隨書中的邋遢檢察官「鯰魚」、混沌狂亂的檢事官「阿學」,一齊享用生活中擦身而過的種種,從今而後,我們或能直視生命中的醜陋,並有能力將其化解。法律從沒能妥善安頓每一位受害人,生活中有笑有淚,總得想辦法走下去。
作者簡介:
王靖
1987年生於臺北。
鍾愛閉門造車,靜靜地躲在都市一角。
曾得過幾個獎,卻只是俗人而已。
章節試閱
106年5月12日
臺北內湖女童小櫻花命案,地方法院今天上午宣判,依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殺人罪,犯罪明確,依照兩公約對於精神病患不得判處死刑,判決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
去年3月28日下午,女童小櫻花遭到汪京桐持剁刀攻擊,朝小櫻花的頸部切22刀,當場身首異處,案經檢察官建議求處極刑,經專家教授鑑定,認為他在行兇時,對於割頸的行為感到冷漠,殺人對他而言,其實與切東西一樣。
汪姓兇手經過二次鑑定,皆認為患有思覺失調症,智商68分。但檢方的精神鑑定,認為他能將機車騎回家擺放、尋找弱小女童,顯示犯案時舉有思覺能力,檢方因而求處極刑。
小櫻花的母親在臉書發文,盼法官在判決能夠仔細審酌犯罪心理的構成、犯罪行為的成因,由衷地希望「小櫻花的犧牲,要讓這個絕望的國家找到進步。」
報紙上的角落刊登了女童身首分離的照片,當然,小櫻花的面容有著馬賽克遮掩,卻能見到她的橘黃色卡通虎上衣、以及鮭紅色百褶裙。
鮮艷配色流洩出的是無邪氣質。
「她不能夠接受『沒有意義』……。」鯰魚喃喃自語。
我將另一份資料推了過去。
「這是二審判決後的新聞。」
107年12月6日
小櫻花案,高等法院今天依故意對兒童犯殺人罪,判處被告汪男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
汪姓兇嫌鞠躬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小櫻花父親庭訊後受訪,說不接受道歉,首度明確表示希望法官判汪男死刑。
小櫻花父親說︰「生命某部分已隨小櫻花一同死去。死刑以外的量刑,是將大眾置於被剝奪下一個無辜生命的風險之上。」
「高尚的情操,又或是不甘心呢?」鯰魚將剪報摺疊起來,隨後遞回給我。「走吧,我們去吃頓飯。」
「那得加快腳步。」我看了下手錶。
鯰魚站起身來,粗魯地將椅子靠向書桌,發出刺耳的尖聲。
「快點,我餓了。」
我們快步奔走於圖書館中,直到等待電梯之時,鯰魚才打破沉默︰
「阿學,我是來幫他們的。」
「幫助誰?」
「全部,和案件相關的所有人,」鯰魚說:「請你相信我。」
「嗯。」
「我的行動可能會讓你感到驚訝,你只要旁觀就好。」
其實,我已漸漸習慣了鯰魚的古怪舉止。
「嗯。」我隨口允諾。
「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你可要記得我的英姿呀。」
鯰魚莫名瀟灑地走進了電梯。
吃完既貴又不美味的路邊攤魯肉飯,我們總算回到高檢署人事室。
途中,我們再次經過了「街頭轉角」。
「可憐的小女孩。」我心想︰「被害的人如果是我,會有什麼感覺呢?」
唰。
我想像剁刀劃過我的喉嚨。
灼熱?
劇痛?
不甘心?
鯰魚搖晃出神的我。
「一時半刻不可能想像得到。」他說。
只好先回到眼前的現實。
「在你們回來之前,蔡書記官已經完成案件簽收。」承辦人員遞來文件。「從現在開始,本案便正式交付給您辦理。」
鯰魚仔細地閱讀著手上的資料。
「確定沒有重複分案?除了『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殺人罪』,有無其他項目要併案偵查?」
「沒有。」蔡先生忽地出現在我們身後。「都確認好了,請您簽名。」
鯰魚回頭望了蔡先生一眼,終於在文件簽下姓名。
「我的借調也生效了嗎?」我感到有些擔憂。「該去檢察事務官室報到嗎?」
「不必,你只需要跟著洪檢座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會打理。」
果然,儘管來到臺北,我還是沒能脫離鯰魚的魔爪。
承辦人員已離開我們身邊,自顧自地忙碌起來。
「現在幾點了?」
「3點25分。」我回答。
鯰魚轉過頭去詢問蔡先生:
「能夠幫我聯繫被害人家屬嗎?」
「我們先離開人事室吧,」蔡先生岔開話題。「這裡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
Ψ
「溢香咖啡」,店家上頭紅底黃字的珍珠板招牌這麼寫著,我拿起冒著煙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果然稱不上美味。
「地下室的廉價咖啡,這已經算是好的了。」我心想。
「辛苦二位,不到一天的時間裡要你們到處奔波。」蔡先生翹著二郎腿,斯文地拎起馬克杯把手。「昨晚有睡好嗎?」
「還可以。」我說,只是惦記著老貓。
「洪檢座呢?飯店還習慣嗎?」
「挺好。」鯰魚品嘗咖啡時,卻能夠發出吸吮拉麵的聲音。
「不適應記得通知我一聲。」蔡先生優雅的態度和地下餐廳大不相襯。「等會就帶二位回飯店。」
鯰魚一口將馬克杯裡的咖啡飲盡。
「幫我聯繫被害人家屬。」鯰魚果斷地說。
蔡先生望向左腕上的手錶。
「現在已經是下午4點10分,不適合聯繫被害人家屬。」
「早些時候就請你這麼做了。」鯰魚表達自己的不滿︰「拖到傍晚才打算處理,這可不是我的責任。」
「那當然,交接的手續繁多,還請洪檢座諒解。」蔡先生微微頷首。
「蔡先生,您是我這段期間的書記官,對吧?」
「是的。」
「官話就不多說了,」鯰魚質問:「你是不是沒打算讓我聯繫被害人家屬?」
「您誤會了。」蔡先生對於鯰魚的直性子感到訝異。
「誤會嗎?我可不覺得。」鯰魚壓低聲量,一面湊近蔡先生。「昨晚出現在高等法院的人,是你沒錯吧?」
「是。」蔡先生謹慎回應。
「你不是高院的人吧?」鯰魚眉頭一蹙。
「我是書記官。」蔡先生冷靜地回答:「當時高院的人都下班了,我被調去支援……。」
「不可能!」蔡先生話還沒說完,鯰魚便大笑起來。「這理由太牽強了。」
往來的人群依然嘈雜,沒能注意到我們的爭執。
「不管你是誰的人,又被交代了什麼,我完全不在意。」鯰魚以堅定的語氣說著。
「再說一次,我毫不介意。」
兩人緊盯著彼此的眼睛。
可以確定的是,蔡先生肯定聽到了。
「被指派為我的幫手,大多人都會感到失望。」鯰魚自顧自說下去:「我是明白的。」
不置可否。
或許,幾個月前的我也露出了不快的態度。
「但你卻認命地替我們張羅生活起居,你沒有正常人的味道。」
「我不懂哪裡錯了?」蔡先生聳聳肩。
「當然沒有錯,只是有些不對勁。」鯰魚話鋒一轉︰「話說回來,我需要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蔡先生一臉疑惑。
「我該去聯繫被害人家屬嗎?」
蔡先生拉起防線,只顧一味保持沉默。
「我不會責怪你、也不會過問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說吧。」
聽見這話,蔡先生終於開口︰
「洪檢座,您不該聯繫被害人家屬。」
「為什麼?」鯰魚追問下去:「我需要知道理由。」
「前任檢察官已經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筆錄也寫得相當清楚,我認為不該再去打擾被害人家屬。」
「服從指示是你的本職。」鯰魚強勢地指出蔡先生的錯誤。
「我並非瀆職,只是貫徹心中認定的正義。」蔡先生解釋。
「我只說一次︰我是來幫助他們的。」鯰魚將椅腳拉近蔡先生。「而你的工作是協助我。」
蔡先生緊盯著鯰魚,不發一語。
「你是書記官,就得聽我的指令辦事。」鯰魚搭上蔡先生的肩膀。「責任我扛。」
蔡先生尷尬地看向我,為了使他安心,我只好順勢點頭。
「走吧,」鯰魚粗魯地靠上椅子。「帶我們回飯店,該下班了。」
返回酒店的路上,鯰魚突然衝進便利商店,蔡先生看向我,可我也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我們兩人隔著玻璃窗,看見鯰魚從ATM提出大把鈔票。
「拿去。」才走出便利商店,鯰魚遞來一疊紙鈔。
「幹嘛?我不能收。」我嫌惡地推開鯰魚的手。
「蔡先生,請退掉阿學的房間。」鯰魚轉向我說:「你不是有貓得照顧嗎?借調檢察官能夠支領交通費,你先拿去吧。」
「我有擺足飼料,明天就會回家了。」我再次推開鯰魚的手。
「難得高院院長給我訂了飯店,我用不到交通費。」鯰魚說:「你不是叫他老貓嗎?多照顧他一些。」
老貓慵懶的肥臉浮現在眼前。
只好屈服了。
「嗯。」
「對了,」鯰魚像是想起什麼。「蔡先生,您有外號嗎?」
「我沒有外號。」蔡先生補充說明:「這是真的。」
鯰魚不願就此放過他。
「學生時代呢?」
「國中時,曾有同學叫我阿蔡。」蔡先生看來有些困擾。
「很好,之後就叫你阿蔡。」鯰魚開心地說︰「阿學,你去搭高鐵吧。」
「明天高檢署見。」
我拉著沒派上用場的行李箱踏上歸途,過了一會,身後突然傳來鯰魚的喊聲。
「記得把車票收好!我才能夠報帳!」
回頭一看,來往的臺北人們以眼角餘光打量著鯰魚。
「吵死人了,真丟臉。」我心想。
點了下鯰魚給我的鈔票,原來不過是百元鈔而已,再厚也沒值幾個錢。
1月4日週五
晚睡又早起,往返於桃園與臺北之間,我感到有些吃力。
「得趕上8點3分的車次。」我提醒自己。
快步走向高鐵桃園站,途中經過了熟悉的高架橋下,裡頭依然是一片漆黑。
「阿勝叔過得還好吧?」
想打聲招呼,卻不得不加速離去。
我早已搭上無形的長途列車,誰也沒可能逃離。
Ψ
經過一番折騰,好不容易抵達高等檢察署,才下車就望見鯰魚站在金屬探測門前。
「早。」我向鯰魚問好。
「原來是阿學,早安。」鯰魚滿面愁容。「可以幫我聯繫阿蔡嗎?」
「我沒有他的聯絡方式。」我驚訝地問:「他遲到了嗎?」
「是啊,明明約好九點整在大門口集合。」
「要不要請警衛聯絡蔡先生?」
「不要,那些人只想扒掉別人的皮帶。」鯰魚惡狠狠地盯向安全撿查哨。
毛毛雨逐漸轉大,我們只好步上階梯,站進遮罩之下。
大約十分鐘過去,「阿蔡」終於緩步從高檢署走出來迎接我們。
「早,」阿蔡看來有些疲倦,遞給我們兩張識別證。「你們能夠自由進出高檢署了。」
「你還好嗎?」看見他的模樣,我忍不住問了出口。
「叫我『阿蔡』就好了。」他苦笑著說:「先進來吧,雨越來越大了。」
這一次,鯰魚終於識相地拿下皮帶,通過安全檢查哨後,阿蔡帶著我們上了二樓。
「很好,我最討厭一樓的辦公室。」鯰魚興奮地說:「總會有走錯的民眾來敲門。」
沒能給予我們回應,阿蔡駝著背的身影繼續往前邁去。
左轉、右轉、再走到底,阿蔡終於停下腳步。
「檔案庫房。」鯰魚喃喃自語:「要給我們看什麼資料嗎?」
「不是這樣的,」阿蔡拉了下西裝衣擺。「這裡是您在高檢署的辦公室。」
原來如此。
我大概懂了。
推開檔案庫房,門軸發出刺耳怪聲,穿梭於角鋼架之中,映入眼簾的是三張木製課桌椅。
「這是我剛才搬來的,」阿蔡一臉尷尬地說:「晚點我再去總務處申請辦公用品。」
「沒事。」鯰魚嚥了口唾液。「你已經盡力了。」
「這就是我們在高檢署的辦公室嗎?」我問。
「高檢署並未調離檢察官,所以沒有空出來的辦公室。」阿蔡面無表情地說:「洪檢座,我建議您按照上級指示,盡快完成檢方應提出的報告。」
「文書資料我再找時間過目。」鯰魚如此解釋:「只要提出和二審相同的東西就好了,對吧?」
「是的,只是『求刑』段落要稍作更改,我會處理。」阿蔡說。
「別急,讓我思考一會。」
「靜待檢座的指示。」
「替我撥電話給受害人家屬。」
阿蔡嘆了口氣,總算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知道了。」
大概是對於外界的紛擾感到厭倦,阿蔡連續撥了三次電話,對方才終於願意接聽。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一陣靜默。
「您好,」阿蔡硬著頭皮說出口︰「這裡是高等檢察署。」
「有什麼事?」男子極為冷漠。
「請問是小櫻花的父親嗎?」
「嗯。」
「敝姓蔡,相信您已經得知︰最高法院撤銷二審判決,案件目前進入更一審階段。」
「我知道。」小櫻花父親又說一次:「有什麼事嗎?」
鯰魚打斷阿蔡的話,要他將電話遞來。
阿蔡搖了搖頭。
鯰魚卻堅持要他把手機交出來,只好屈服。
「洪檢察官想要和您打聲招呼,表達哀悼。」說完。阿蔡終於將手機交付出來。
鯰魚將他油膩的臉頰貼上手機螢幕。
「我是承接本案的洪檢察官。」鯰魚頹喪地說:「深感遺憾,請節哀。」
「有什麼事?」
「我想要和您碰面。」鯰魚補充說明:「尊夫人也請出席。」
「有什麼用意?」語氣突然尖銳起來。
「放心,這不算是正式的訊問。」鯰魚安撫對方。「只想和你們碰面聊聊。」
「請容許我們拒絕,該說的都說過了。」
「我能夠幫助你。」鯰魚充滿自信地說:「請相信我。」
「幫助我?」小櫻花父親冷笑一聲。「你能讓小櫻花活過來嗎?」
「不能。」
對方的聲音忽然變大。
「那你憑什麼說出這種話?」
「我能夠幫助你。」鯰魚又重複一次。「但沒有人能使令嬡復活過來。」
聽筒中傳來一陣鼻息。
「為什麼更換檢察官?」小櫻花父親調勻呼吸,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正常的內部調動。」鯰魚面不改色地說。
「你打算求處什麼刑期?」
「結果得由法官定奪,」鯰魚說:「求刑只是參考而已,相信您也明白︰前幾次檢方提出的訴求並未被法官接納。」
「那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要說的?」
「『無期徒刑』不是你要的,但法官也不願判處『死刑』。」鯰魚直搗核心。「這是案子被退回高院的真實原因。」
兩人對峙著,沒人將檯面下的內幕給說出口。
「我打算重啟偵查。」鯰魚如此說明。
「重啟調查?」小櫻花父親輕蔑地笑了出聲。「兇手可是現行犯,沒什麼好調查的。」
「並不是再次調查現場。」鯰魚解釋:「我想讓你和法官的意思達成一致。」
「那你就求處死刑。」對方堅決地說:「然後,叫法官也判處死刑。」
鯰魚岔開話題。
「知道『速審法』嗎?」鯰魚說。
「知道。」
「如果案件逾八年未能判決確定……。」
「兇手可能會被減刑,我很清楚。」小櫻花父親打斷了鯰魚的話。「你也想勸我接受『無期徒刑』嗎?」
「您誤會了,我沒有那麼偉大。」鯰魚微笑著說:「能夠說服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對方試圖終止這段冗長的通話。
「可以停止嗎?除了法院,記者也不斷打擾我們,請體諒當事人的心情。」
「新聞就是這麼來的。」鯰魚說著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接下來他們還會變本加厲呢。」
「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鯰魚顧左右而言他。「我只想和你們見面聊聊。」
「你不會放棄的,對吧?」小櫻花父親無奈地說:「週一上午,在我家附近的樹革咖啡廳碰面。」
「沒問題。」鯰魚握拳慶祝,乾脆地答應了。
「再見。」對方像要逃離瘟疫般趕緊將電話掛斷。
鯰魚將電話遞回,阿蔡沒發覺螢幕上已沾滿了油脂。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執著於見被害人家屬?」阿蔡一臉困惑。
「當然是為了幫助他們。」鯰魚反問:「難道你沒有惻隱之心嗎?」
「我當然有,但兇手可是現行犯。」阿蔡指向堆疊在桌上的資料。「調查資訊都在這裡,有必要再去打擾他們嗎?」
鯰魚以斜眼瞪向阿蔡。
「調查完了?」
「哪裡還沒被偵查?」阿蔡問:「命案現場?兇手?路人?」
「這些事情都被調查過了,」鯰魚平靜地說:「但案子得以結束的關鍵,並不在裡頭。」
檔案庫房迴盪著排風扇的轟隆聲。
「被害人家屬依然無法接受,對吧?」
「我們還能夠做些什麼。」
鯰魚一把抓起桌上的卷宗,將它們粗魯地塞進公事包。
「那麼,我和阿學要外出偵查了。」
離開前,我向阿蔡低聲道別,才隨鯰魚離開檔案庫房。
「高鐵站怎麼走?」闔上門後,鯰魚低聲向我詢問。
「叫計程車吧,」我好奇地問:「要去哪裡?」
「37號偵查庭,終於能夠開始辦案了。」鯰魚不悅地說:「這地方誰待得下去?」
返回桃檢的路途上,鯰魚始終緊閉著雙眼,口中偶爾唸唸有詞,只在搭乘高鐵時短暫向我搭話。
「去查高等檢察署的網站。」鯰魚說出他的想法:「近幾次的約聘書記官名單中,有沒有姓蔡的人?」
點開高等檢察署的網頁,滑了許久,總算在「電子公布欄」找到資訊:
發布日期:107-10-16
約僱書記官錄取人員名單︰
正取1名:蔡○映
「果然。」鯰魚搶去我的手機。「沒有備取?」
「只有正取一名,怎麼了嗎?」
「這可是公開甄選,怎麼會沒有備取人員呢?」鯰魚眉頭一皺。「不覺得奇怪嗎?」
「您想多了,我看不出哪裡有問題。」我再說一次︰「這可是公開甄選。」
鯰魚笑而不語。
106年5月12日
臺北內湖女童小櫻花命案,地方法院今天上午宣判,依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殺人罪,犯罪明確,依照兩公約對於精神病患不得判處死刑,判決無期徒刑,褫奪公權終身。
去年3月28日下午,女童小櫻花遭到汪京桐持剁刀攻擊,朝小櫻花的頸部切22刀,當場身首異處,案經檢察官建議求處極刑,經專家教授鑑定,認為他在行兇時,對於割頸的行為感到冷漠,殺人對他而言,其實與切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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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由一:家庭暴力
案由二:盜版光碟
案由三:身首異處
案由一:家庭暴力
案由二:盜版光碟
案由三: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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