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改變地址──葛理翰：榮耀的先知

　　福音派基督徒遇到最棘手的問題之一，就是那些從未聽過葛理翰或任何基督教佈道家談論福音的外邦人，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1978 年《麥考爾》雜誌的一篇文章引用了葛理翰的話，說：「我過去相信，遙遠國家的外邦人若未曾聽聞有人向他們傳基督的福音，他們的靈魂就會失落。但我現在不這麼認為了。」這說法顯然地放寬救恩的範疇，可以想見，一部分葛理翰的支持者會感到震驚，《今日基督教》則倉促提出保證說，葛理翰的信念是在該篇文章中被曲解了。葛理翰接下來作出的評論非常謹慎，避免他的發言讓任何人覺得有機會閃閃躲躲，無需清楚作出委身於基督的決定，但是，他不會把從未聽聞基督教福音的人自動歸類在下地獄的行列。他說：「這些人在一位充滿愛、憐憫與恩典的神手中，我不認為自己可以扮演神。」然而，他更願意勇敢說出，懷疑一位公義的神並不會讓史懷哲與十足邪惡的人落得相同結局，如希特勒和艾希曼；即便史懷哲曾否認基督的神性，卻一生投入公益工作。「希特勒和史懷哲不該待在同一個地方。」他說：「我要等自己上天堂的時候，問問在那兒的神學家，才能知道答案。」此外，他便不再多說了。
　　關於自己是否有機會上天堂，他似乎從不懷疑。他說：「我對此沒有絲毫懷疑，若我此刻死去，我會直接進入神的同在。」還說，「我很期待死亡到來，因為知道自己得以脫離肉身的綑綁，所有試探、此生遭遇的壓力都會消失無蹤。在基督裡，我們的未來是何等榮耀！」在傳道生涯中，葛理翰說過自己隨時準備好面對死亡，語氣帶著淡淡的感傷和平靜，因此，有些人說他明顯地懷抱著求死的心願。對於這臆測，葛理翰的同工笑著表示，即便他似乎美化了死亡，但在出現一些小病時，仍全速趕往梅約診所檢查；葛理翰自己也承認，當死亡真的找上門來，他還是會經歷一些正常人的反應。1987 年，他從歐洲返家途中，一個小型炸彈在行李艙爆炸，在飛機上造成一陣恐慌，害怕有墜機的危險。他回想當時情景：「我不會說自己很害怕，因為我隨時準備好可以離開；但我的確很緊張，我問自己：『我是否害怕死亡？』接著我想起，想要活下來其實是本能反應。我的意思是，這就是神給我們的本能，如果我們連自保的概念都沒有，就會通通死掉，甚至可能就選擇去到外面，全部自殺了。但我並不害怕死亡。」然而，他還是承認：「我並不期待經歷死亡的過程，畢竟所有人對無知都有恐懼，無法確定死亡會是怎樣臨到。我不怕死去的狀態，但會怕死去那段時間，可能在死前全身著火或受苦。多希望自己不需要經歷那過程，但我可能需要面對，我也準備好了。」
　　葛理翰之所以準備好面對死亡，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心中的確信，即使這輩子在世上過得很好，也完全無法與在天堂的永恆相比，而他相信天堂是實際存在的一個地方，但未必存在於這個太陽系。有一次他主動表示：「某些人推測天堂就是北極星，但那全是臆測。」最大的喜樂莫過於沉浸在父、子、聖靈永恆的同在中，此外，還能與歷世歷代的偉大聖徒團契，並家人朋友重逢。在葛理翰期待重逢的人之中，有一位是貓王。他說：「我從未親眼見過他，但我相信會在天堂見到他，因為貓王對信仰非常認真，特別是在他人生最後兩、三年。」
　　年輕時，葛理翰面對世上的苦難時，習慣將絕大部分原因都怪罪於撒但與魔鬼黨羽竭盡所能的破壞。經過很長一段時間，也累積許多經驗，他較少以這種二元觀點來解釋。他在 1983 年寫道：「苦難就只是一件事實。」基督徒要記得自己並沒有受苦的豁免權，且要謹記在心：「當一個人在苦難中持守信仰，神就因此得榮耀。」葛理翰承認自己無法解釋，為什麼有些佈道家身上帶著為了基督被打、被燒的傷疤，但他自己卻完全不曾經歷肉體的逼迫；又為什麼「有些人一生過得輕鬆順遂，但其他人長久落在痛苦和悲傷之中」。他在 1962 年曾對法航的空難如此推測，說那場一百三十人罹難的空難可能是神所使用的工具，讓許多人回轉信靠祂—罹難者中包括來自喬治亞州亞特蘭大的大型代表團。到了 1988 年，泛美航空的飛機在蘇格蘭失事，幾十位雪城大學的學生罹難，當時葛理翰就在雪城開佈道會，但他避免作出任何影射；說神讓年輕人死亡以提高佈道會的決志率。有人問及當如何牧養罹難學生的父母，他以充滿憐恤的語氣說：「我會伸手擁抱他們，與他們一同哀哭，以聖經的話給予安慰。我會努力讓他們知道，信靠神的人仍有盼望。」當他嘗試去思想，在人的苦難之中何為神的旨意，便謙卑下來，引用福音派聖徒彭柯麗（Corrie Ten Boom）很喜歡的一個異象—「想像一下，在你跟神之間放了一個刺繡作品，正面朝向神那邊。人看到的是許多鬆脫凌亂的線頭，但神看到的是整幅圖案。」
　　正如葛理翰相信，雖然並非全部，至少有一部分邪惡確實歸因於撒但的作為，他堅定表示，基督徒經常享受天使善意的看顧，還稱天使為「神的祕密特務」。1975 年出版的《天使》一書賣出超過兩百萬本，他在書中表示，雖然本書所有內容都是根據聖經，但他相信天使的原因還包括：「因為我曾在生命的特殊場景中感受到他們與我同在。」他肯定說：「有些聖經學者相信天使的數目很可能是好幾百萬。」同時形容天使不會變老又永存不朽，不會生病，而且能「以不受限制的速度在各個地點之間瞬間移動」，不過，只有一些天使有翅膀。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天使必須進食才能活著，聖經並未暗示天使有性別之分，這個特質「可能表示天使之間的關係比性別來得更加令人振奮欣喜」。天使無性別之分也可能是一種缺點—可能是以這個換得永存不朽或無所不在的能力—這點葛理翰似乎從未想過。但他的確承認人類有一些強過天使的地方，比如說，沒有天使能牧養教會，以佈道家的身分事奉，或在佈道會上陪談慕道者。但無論如何，由於天使非常清楚了解世上的事情，就能參與許多與世界有關的活動，舉例來說，他猜想，天使曾在二戰的英國戰役中為死去的飛行員操控戰鬥機，認為這看法至少有其合理之處，但也承認這假設「最後仍無法證實」。

　　福音派基督徒遇到最棘手的問題之一，就是那些從未聽過葛理翰或任何基督教佈道家談論福音的外邦人，他們的命運將會如何。1978 年《麥考爾》雜誌的一篇文章引用了葛理翰的話，說：「我過去相信，遙遠國家的外邦人若未曾聽聞有人向他們傳基督的福音，他們的靈魂就會失落。但我現在不這麼認為了。」這說法顯然地放寬救恩的範疇，可以想見，一部分葛理翰的支持者會感到震驚，《今日基督教》則倉促提出保證說，葛理翰的信念是在該篇文章中被曲解了。葛理翰接下來作出的評論非常謹慎，避免他的發言讓任何人覺得有機會閃閃躲躲，無需清楚作出委...

本版序

世事難料。正如本書原版序文所言，我在1985年接獲葛理翰突如其來的邀約之後，展開了為期五年的研究調查，幾乎是心無旁騖地完全埋首其中，細細探索這位著名佈道家的一生，以及在他逾五十年的公眾事工中，在他身旁扶著他手的人。書出版了以後，我的研究也告一段落，我便從原本的全然沉浸於葛理翰相關的事務，變得只是略有接觸。我仍會收到《抉擇》（Decision）雜誌，並且每個月還是會收到信件和新聞稿，偶爾也會和葛理翰通信或通電話。在這段時間，葛理翰逐漸將自己的火炬傳給兒子葛福臨（Franklin），然而每當葛理翰計畫要前往某個城市舉辦佈道會或不幸為病痛所擾，我仍替雜誌和報社撰寫文章，並接受數十名甚至數百名當地記者的訪問。但此時的我已鮮少再和那些寫書期間充滿我生活的人維持私下的聯繫，儘管我十分懷念那段時光。就在此時，Zondervan出版社邀請我更新本書1991年版內容並納入最新發展，這個消息著實令我驚喜萬分。Zondervan現在跟原先與我合作的William Morrow出版社一樣，皆隸屬哈波柯林斯出版集團（HarperCollins Publishers）旗下。因此撰寫新版的過程中，我有幸仰賴同一批人，他們在我當初撰寫初版的時候就鼎力相助。其中幫上大忙的，有艾克斯（John Akers）、布魯斯（David Bruce）、巴斯比（Russ Busby）、弗萊辛（Roger Flessing）、瑞克．馬歇爾（Rick Marshall）、里爾登（Tex Reardon）、羅斯（Larry Ross）、史柯比（Maury Scobee）、桑德斯（Norman Sanders）、斯密斯（Tedd Smith）、威爾斯（Stephanie Wills），以及葛理翰佈道團（Billy Graham Evangelistic Association）和公關公司DeMoss Group 的諸多幹部和同工，葛理翰佈道團和撒馬利亞救援會（Samaritan's Purse）大部分的公關活動，皆由DeMoss Group 包辦。我也很慶幸能拜訪葛理翰的每一位子女—葛碧琪（GiGi）、葛安妮（Anne）、葛福臨、葛如詩（Ruth，原名邦妮Bunny）與葛納德（Ned）。他們對本書新增章節有十分寶貴的貢獻，相信讀者定能深刻體會。我也深深感激Zondervan 出版社給我明智的專業建議與鼓勵，尤其是耐心引領、細心照料這個版本直至大功告成的甘吉（Stan Gundry）和洛克（Jim Ruark）。我撰寫新版時初心不改，一樣竭盡所能地準確記述葛理翰的人生故事。我很清楚本書出版之後，不時仍會有關於葛理翰先生的新資訊浮現，我也有充分的理由預期葛理翰的子女將出版回憶錄，讓我們更進一步了解他們的父母。若我有幸獲賜足夠的年歲，我也有可能將我所寫的故事加深、加廣，但無論未來如何，我已萬分慶幸獲得撰寫本書的機會，早前出版的版本獲得不錯的迴響也令我心滿意足。我相信這個更新版本也將有所貢獻，帶領讀者認識這名不同凡響的人物，更加理解他的人生和事工，以及他所引領、橫跨大半個二十世紀的福音運動。

威廉．馬丁
2018年3月

本版序

世事難料。正如本書原版序文所言，我在1985年接獲葛理翰突如其來的邀約之後，展開了為期五年的研究調查，幾乎是心無旁騖地完全埋首其中，細細探索這位著名佈道家的一生，以及在他逾五十年的公眾事工中，在他身旁扶著他手的人。書出版了以後，我的研究也告一段落，我便從原本的全然沉浸於葛理翰相關的事務，變得只是略有接觸。我仍會收到《抉擇》（Decision）雜誌，並且每個月還是會收到信件和新聞稿，偶爾也會和葛理翰通信或通電話。在這段時間，葛理翰逐漸將自己的火炬傳給兒子葛福臨（Franklin），然而每當葛理翰計畫要前往某個...

01章　葛理翰先生來到華盛頓
02章　雲彩般的見證人
03章　比利．法蘭克
04章　傳道男孩
05章　路得
06章　立足時代巨輪，定錨磐石之上
07章　帆布大教堂
08章　佈道有限公司
09章　原則和權力
10章　信而順服
11章　哈林蓋
12章　莊稼已經熟了
13章　新福音派，老基要派14章　花園中的神
15章　收的是暴風
16章　直到地極
17章　選戰與自由意志
18章　甘迺迪年間
19章　葛理翰與詹森
20章　二次復臨
21章　夢想與戰爭
22章　尼克森再起
23章　權力與榮耀
24章　「比利，別碰政治！」 25章　和好的事工
26章　越戰與水門案
27章　洛桑
28章　更高之地
29章　鐵幕出現裂口
30章　佈道家與俄羅斯大熊31章　混亂與得勝
32章　阿姆斯特丹
33章　正確運用架構方法
34章　建立團隊良好秩序
35章　聖經（仍）說……
36章　他是怎樣的人
37章　「直到地極」
38章　佈道家的工作
39章　「保守所託付你的」
40章　「兒女也是信主的」
41章　最後的年日

01章　葛理翰先生來到華盛頓
02章　雲彩般的見證人
03章　比利．法蘭克
04章　傳道男孩
05章　路得
06章　立足時代巨輪，定錨磐石之上
07章　帆布大教堂
08章　佈道有限公司
09章　原則和權力
10章　信而順服
11章　哈林蓋
12章　莊稼已經熟了
13章　新福音派，老基要派14章　花園中的神
15章　收的是暴風
16章　直到地極
17章　選戰與自由意志
18章　甘迺迪年間
19章　葛理翰與詹森
20章　二次復臨
21章　夢想與戰爭
22章　尼克森再起
23章　權力與榮耀
24章　「比利，別碰政治！」 25章　和好的事工
26章　越戰與水門案
27章　洛桑
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