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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情欲學院
海港口，碧水青空的交界，一艘龐大的客輪嗡鳴駛來。
宛紗站在碼頭旁，手提行李箱，靜靜等候客輪停泊。
旁邊都是十八歲左右，與她同年齡的學生。他們的家長簇成一團，催促學生快點上船。
客輪停在渡頭，船門徐徐沉降，十多名成年男子下了船，一身漆黑皮衣，戴著詭異的防風面罩，手持電擊棍，在道路旁排成一列。
細細一看，他們的工作牌印著「管理員」字樣，後面幾個數字是編號。
為首的管理員揮手道：「請排隊上船。」
人頭竄動，黑壓壓一片，幾百名學生陸續上船，其間哭泣聲、吵架聲持續傳來。
宛紗是唯一沒被父母送來，自願上船的學生，在情緒激動的人群裡顯得格格不入。
她拖著行李箱，排隊穿過Ｓ型護欄，踏上通向船門的舷梯。
身後穿花色Ｔ恤衫、氣質陰柔的男生，突然臨時反悔，翻過護欄，拽住母親的手臂，鼻涕眼淚直流。
「媽媽，我想回家，不要送我去那裡，我保證聽你們的話，再也不化妝了！」
男生的母親面上蒙羞，生怕旁人聽出端倪，狠狠甩開兒子的手：「我都簽合約了，乖乖老師的聽話。」
旁邊一個管理員，扯住男生的胳膊，直接將他拎了起來，拽上舷梯。
男生的母親冷冷目睹一切，彷彿他不是自己的親生小孩一般。
宛紗知道，這絕不是個案。來這裡的學生，在主流社會眼裡，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她與這群人互不相識，她只知道以後他們會在同一間學校念書。
至於學校的名字，船要載他們往何處，無人知曉。
僅僅從父母裡得知，這所學校將是改造他們的地方。
剛靠近船門，底下突然傳來騷亂聲。
宛紗低頭一看，護欄裡擁擠的人流，主動讓出一條路。
四名健碩的管理員，兩前兩後，扛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
他四肢健壯如牛，被粗繩捆綁住，肌肉繃成一塊一塊，結實得嚇人。感覺身高應該有一百九十公分，但從長相看來，跟他們年紀差不多。
男子嘴裡塞著布條，臉上寫滿憤怒，額頭的青筋突突暴起，粗如鋼筋的胳膊扭動掙扎，繩索看似隨時要斷裂。
一個管理員嗤笑：「打了麻藥，居然還有力氣。」
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另一管理員用電擊棒棒敲了敲船身，沙啞嗓音隔著面罩，越發低沉：「安靜！只要遵守校規，校方會保證各位的人身安全，生活上也不會虧待你們。成績優異者，還有豐厚獎勵。」
管理員將男子扛了過來，宛紗連忙往後避讓，不慎，撞進一堵溫熱的懷裡。
被撞到的人似乎很高，她腦袋僅僅抵到他的胸膛，隱隱聞到衣衫透來一股清冽的薄荷味。
「啊，對不起！」
宛紗轉身一看，微微愣住了。眼前的少年，實在惹人矚目。
乾淨透白的襯衫，解開了第一顆鈕釦，微微敞開精緻的鎖骨，修長如天鵝的頸項，揚起優雅的角度。
過分出色的長相，將完美發揮到極限。
但古怪的是，指形分明的兩手，戴著一雙黑色皮手套。
他揚起下頜，眼眸黢黑幽暗，目光涼涼地掃過她身上。
宛紗觸及他的目光，莫名其妙地打個了寒顫。
他鼻息一滯，遠山般的眉頭微蹙，彷彿聞到什麼討厭的味道，戴手套的手揣進口袋，邁開長腿跨進船艙。
宛紗下意識地聞聞自己，她身上沒什麼奇怪的味道啊。那人的表情，活像碰到髒東西似的，害她心情都變差了。
隨著吵鬧的高壯男子被扛上船後，學生們安分了不少，順從地跟著管理員，分配到不同的船艙休息。
船艙牆壁上方，掛了一臺液晶電視，數張椅子可坐可臥，十分舒適。
門邊還放了一臺飲料機，不用投錢就能拿飲料，旁邊還有個櫃子放滿了零食，彷彿他們是去度假似的。
宛紗被安排在Ｂ號船艙，同艙的還有兩男兩女，其中包括那個花色Ｔ恤的陰柔男生。
他蜷縮在角落裡，肩膀一聳一聳，抽抽搭搭地哭著。
一旁的平頭男生見狀，鄙夷地嗤笑道：「娘炮。」
「好了，安靜！」管理員開口：「下船到了學校後，就會幫你們分班分寢室。」
短髮的女生問：「學校在什麼地方？」
管理員很不耐煩地回答：「上岸就知道了。」
短髮女生縮縮脖子，往平頭男生身上挨去。
平頭男生跟她剛認識，被她這麼依偎著，整個人都呆住了。
宛紗注意到，短髮女生的手，似乎伸進了男生的腿間。
等管理員走後，那兩人開始暢聊起來，宛紗沒有參與其中，靠在躺椅上休息。
短髮女生說：「我發現這裡的男生，長得都很帥耶。」
另一名綁著馬尾的女生眼神飄啊飄，恍惚地應了她一聲。
平頭男生湊過頭笑道：「不止是男生，女生也是啊，沒看到長得醜的。」
短髮女生又續道：「剛剛上船，我還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超優質帥哥。」
「哦？有我帥嗎？」平頭男生指著自己。
短髮女生白他一眼，嬌笑道：「滾啦！」
吵吵鬧鬧間，讓宛紗有點睡不著，正要坐起身，瞅見電視機吱的一響，亮了。
船艙裡閒得無聊，除了哭泣的男生，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視機前。
電視播了一部日本電影，看片頭應該是部青春喜劇，十八歲的少女一身校服，背著藍書包，奔跑在校園的綠蔭小道。
下一畫面切成教室，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一窩蜂湧出教室。
唯獨片頭的少女留了下來，跑到講臺上，一臉笑意地問老師。
「老師，昨天講的課，川子沒理解明白，能不能再教我一遍？」
老師和藹地笑：「不懂的地方給我看看。」
川子抬起手，伸向的不是書包，而是她衣領的鈕釦，一顆顆地解開，露出裹在黑色胸罩裡的白嫩雙乳。
平頭男生喝著飲料，一看到這畫面，當場把飲料噴了出來。
馬尾女捂起眼，「這是什麼電影啦！」
短髮女生毫不羞澀，直直盯著：「Ａ片啊，妳沒看過？」
只見電視裡，老師脫掉川子的胸罩，粗糙地大手握住雙乳，跟揉麵團似地玩弄著。
川子發出甜美的嬌吟聲，倒在講桌上，主動撩起裙子，分開纖細的雙腿，「老師，教教我嘛。」
馬尾女漲紅著臉，跑到電視機下方找插頭。
平頭男生過來幫忙，仗著自己個子高，想直接按了電視上的開關，結果螢幕仍大剌剌地放著ＡＶ。
平頭男生暗罵一聲髒話，抱怨道：「這電視怎麼關不掉啊！」
短髮女生看得津津有味，擺擺手道：「那就讓它繼續放啊。」
馬尾女跺跺腳：「怎麼放這種電影，好噁心，我要去跟管理員說。」
許久沒吭聲的宛紗，平靜地開口：「不用去了，他們是故意放的。」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幾秒，皺著眉頭看向宛紗。
「胡說！」馬尾女嘴裡嘀咕，跑出去找管理員理論了。
十分鐘後，她沉著臉回來了。平頭男生連忙上前問她管理員怎麼說，她只是搖搖頭，半聲不吭。
校園ＡＶ還在播著，老師箍著川子的纖腰，臀部在她腿間用力聳動。
攝影機專拍交合的部位，一根深色性器貫穿少女雪白的私處，打氣似地進進出出，發出淫靡的聲響。
船艙內，充斥川子綿長的叫床聲。
「嗯嗯……不要……」
平頭男生看得喉頭滾動，隱隱可見，他的胯部隆起了小山丘。
短髮女生舔著唇笑，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同學，需要幫忙嗎？」
平頭男生臉脹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那一聲聲纏綿的叫聲，像在耳朵裡撓癢似的。宛紗連忙撕了點衛生紙，擰成小坨塞進耳裡，抱著手臂閉眼睡覺。
翌日，天還濛濛亮，宛紗從睡椅上起身，睡眼惺忪地環顧船艙。
只見短髮女生歪著腦袋睡，與平頭男生貼在一起，手還放在他的胯間。
所有人睡得很死，唯獨被稱作娘炮的男生，睡椅是空著的，人不知去向。
宛紗溜出船艙，獨自走在露天甲板上。
昨夜睡得頭昏腦漲，被冰冷的海風一吹，打了個哆嗦，瞬間清醒不少。
撲通！
一聲巨響從船尾傳來，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宛紗略感錯愕，循著聲響快步跑到船尾。
巨浪拍打船身，船杆搖搖晃晃，黑旗幟烈烈翻飛。白鷗張開雙翼，一縱身，朝她迎面撲來。
宛紗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伸手擋開。白鷗從她髮頂擦過，震起一陣細風。
待拿開手，她撐著眼皮，瞥見一道拔長秀頎的身影。
旭日從海平線初升，那人恰位於船尾的東側，逆光攏起襯衫，周身鍍了銀似的，暈染一層淡白的光。
他立在船舷邊，眺望藍色波濤，細長的眉眼低垂，專心注視某種事物，眼底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
宛紗打量他一眼，暗暗地想，這不正是嫌棄過她的傢伙嗎？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海面，只瞧見海面上一圈圈的漣漪。
他到底在看什麼？為何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男子察覺到宛紗的存在，轉過身，撞上她探究的目光。
「嗨，你在看什麼？」宛紗比劃一下，故作輕鬆地問，「我好像聽到落水聲，有東西掉下去嗎？」
男子一聲不吭，微抬起下頜，疏冷的目光劃向她面龐，像在細細逡巡。薄唇抿出一條線，驀然彎起弧度，綻出輕輕的笑聲，意外地好聽。
宛紗怔住了，他笑什麼？
他戴黑皮套的手插進口袋，轉過身，颯爽地走遠，徒留一道白色背影。
遙遠的海面，一座碧青色的海島，圍繞一圈銀白沙灘。遠遠看去，如綠衣娉婷少女，穿了條銀亮襦裙。
客船前進的方向，正是朝那座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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