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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我不知道愛的是他 還是網遊裡那個異人角色
文／謝士琳
主人公：蟲蟲（化名），生於一九九三年
學校（或所在城市）：杭州
專業（或文科理科）：文科
主角個性：安靜善良但不善與人交往，刀子嘴豆腐心
採訪地點：杭州某咖啡廳
採訪時間：二○一五年六月十三日
蟲蟲是個很典型的江南女孩，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美好的外表下有一顆敏感又善良的心，但是獅子座的她也有一些自身的小傲嬌，她說既然生活裡遇不到愛情，那就去遊戲裡感受吧。果然，她陷入了一場亦真亦幻的愛情故事裡……
打遊戲相遇—男生告白我拒絕，放棄打遊戲—回去打遊戲看到遊戲裡的他和別人結婚，生氣—到了另一個遊戲區，他追來—現實中開始談戀愛—分手—復合—他來杭州想看我，我沒見—再分手—澈底斷絕聯繫。
謝士琳（以下簡稱謝）：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段感情的？
蟲蟲：我的初戀是打網遊的時候認識的，別人都覺得有點兒離譜，我反而不那麼在乎。只是一年半的分分合合，我倆吵架的時間遠遠大過我們相守的時間。可能要從二○一三年十一月分說起了，也就是我大二那年，我開始打遊戲。其實，我的性格挺內向的，朋友很少，也不想出去社交，然後就喜歡上上網逛逛貼吧（註：貼吧是百度的網路論壇）。我比較喜歡看貼吧裡的故事，有一次在貼吧裡看到一個女生講自己透過打遊戲談戀愛的故事，她講了很多遊戲裡的場景，我感覺特別古風特別美。我就想著反正也沒事就去查了查這個遊戲，遊戲的名字叫《倩女幽魂OL》。我本來就很喜歡看那種古風的東西，遊戲裡面的風景真的很吸引我。我覺得大學的學習挺輕鬆的，大家空閒時間都挺多的，有的人看電視，有的人出去玩。打遊戲也是一種娛樂嘛，我就下載了那個遊戲。那裡面有十個特定角色，我最喜歡的就是醫師，還可以給人加血，可以照顧別人，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護朋友，很適合女生玩，我就選了醫師。那時候真是超級開心，就是看看風景，打打醬油。然後裡面的朋友有個男生對她特別好，當時就很羨慕嘛，覺得要是有個人能對我那麼好就好了。
謝：你是怎麼認識的對方？
蟲蟲：後來經過朋友介紹我認識了他，在遊戲裡他叫隱叔叔，玩的是異人的角色。異人的角色能召喚幽靈增加戰鬥力，每次出現都特別帥，就是那種英雄救美的感覺嘛。我的角色能起死回生，給人治病，跟他還是蠻般配的呢。剛開始我們又都是菜鳥小白，所以就結了婚。我們在遊戲裡很恩愛的，結了婚後他就改名叫大阪牙，我叫小乳牙，我們還生了一個孩子叫十一月十七，就是我倆認識的日子。
因為兩個人要一起任務，所以我們要每天下午六點鐘同時上線。那個時候的恩愛只是表面的，我對他沒有啥特別的感覺。而且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時間久了我就膩了，遊戲嘛只是為了玩，要是玩得這麼累就沒意思了。你也知道啦，我們這種學生，都是花家裡給的生活費，一個月才一千多塊，沒有多少錢投在遊戲裡的，而這個遊戲想要玩的好就必須投點小錢。他已經工作了麼，第一個區是他好基友為了讓他熟悉遊戲才帶他來玩的，到了第二個區，他就開始花錢搞裝備了，還收了四五個徒弟，而我一直是個渣。就好像現實中人生活水平的差距一樣，遊戲裡裝備相差太大也讓我感到壓力好大。我一想到他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因為自己太渣不能及時給他加血解狀態的時候，心裡就特別難過。雖然他沒有明說，我卻能感受到他所隱忍的一些不滿。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本來就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去玩這個遊戲的，而且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學生，我又不能將自己的生活費全部充進遊戲。所以我依舊渣著，他卻在追求裝備的路上離我越來越遠了。
謝：你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矛盾了呢？
蟲蟲：我們的第一次分手是在去年四月分，在遊戲裡，我的自卑一點點擴大，沒有絕技也沒有鬼，連加血也加不好，然而遊戲裡的任務太多，還要定點定時上線做任務搞得我真的好累呀。我就跟他說我不想玩了，我爸媽知道我玩遊戲很不開心，我身邊的人也給我壓力，覺得女孩子這麼沉迷遊戲不太正經。當時我真的很理智的，遊戲和現實能分得很開。
那時候他求我留下，我拒絕的很果斷。後來，我再看那時的聊天記錄覺得自己真是高冷，因為那個時候根本沒想過自己竟然是真喜歡他的。我一直覺得遊戲就是遊戲，網戀這種事想想都覺得像天方夜譚那樣遙遠，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嘛。我還記得那天下午剛上線他就拉我進隊，但是我卻拉著他在三生石上點了離婚，他無助的在我身邊打轉。我說你可以在遊戲裡再找個媳婦一起玩，但是他一直對我重複那句話：「遊戲裡只有一個小乳牙。」我還是無視他的挽留，直接下了線，移除了遊戲，走得乾脆又決絕。就是現在想起來，我也不敢相信那竟然是我做出來。
謝：你內心對他真的沒有友情或者說依戀嗎？後來你們就失去了聯繫嗎？
蟲蟲：人好像總是這樣，離開後會好奇地想對方沒了自己會怎樣。我發現我還真的戒不掉那個遊戲，一個星期後我重新下載了遊戲，登上了那個原來的帳號，帳號和密碼都沒變，我記得自己當時說這個號送給他的。進了區，我發現他竟然掛著別人夫君的號。人嘛，就是這個樣子，肯定會不甘心，當初那麼多甜言蜜語轉眼就娶了別人，這種事情我受不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相守了整整五個月都抵不過一個星期的等待，曾經只屬於我的他這麼快就和別人秀恩愛了，不開心，很不開心。
有好幾天我晚上都睡不著，也沒有胃口，就覺得他要回來找我，我肯定不要了，別人碰的東西我覺得噁心。又想，如果我當初不那麼作就不會這樣了。糾結過了我又回到那個區和別人一起玩。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他會因為我而和他所謂的新歡離婚的。可是，他的好基友竟然來找我，說很多不好聽的話。說既然我當時離開了，為什麼要回來呢。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可以因為我而去傷害那個女孩子。好歹我們三個也一起玩了半年，一點情分都不講。然後他的好基友還裝作和他的新歡關係特別好，故意氣我，真是矯情。從那以後我就特別討厭他的那個基友，沒有理會他說的話，繼續和我的朋友玩。
後來，他發現了我，說很想我，但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我。他跟我說對不起，讓我離開那個區。我「嗯」了一聲，然後報名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異人的招親。他又第一時間來到擂臺，想阻止我去搶親，但是沒進去。其實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是有點開心的，至少說明他還是在乎我的，我最後搶到了繡球。按照遊戲規則招親成功還是要打場聯賽，在聯賽的時候，他殺了我好多次，雖然只是遊戲，我還是感覺到了心痛。我被他殺死了，角色躺在那裡不動，他的新歡竟然驕傲的從我身邊過去，心情很不爽。他的新歡帶著我和他曾經的寶寶，寶寶的名字還叫十一月十七，那是我們認識的日期，我當時心裡確定他還在乎我的。其實，要不是為了等他，我早就嫁人了。他都不知道我為了他，拒絕了別人的情誼和自己的小號結了婚。我也只能等他了，我這種性格天生不會主動的，在那兩三個月裡我晚上睡不著，白天也沒有食慾，就為了他我暴瘦公斤，暑假開始的時候只剩下四十六公斤，真的是皮包骨，有點嚇人。回家的時候我爸以為我生了什麼大病，一直說要帶我去醫院。
謝：感情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啊，但是真正在乎對方的話，還是沒辦法輕易放下的，後來你們怎麼樣了？
蟲蟲：暑假我在家裡，二十四小時都有網路。但是我爸媽不喜歡我玩遊戲，所以我幾乎都是在半夜裡偷偷的玩。有一天晚上，我又回那個區看了看，發現他真的離婚了，可是，他竟然又和一個叫念子的人結婚了。當時感覺我的世界真的澈底崩塌了，那個黑暗的夜晚，我從凌晨一點哭到四點，給室友打電話邊哭邊說，不小心驚動了我媽。然後我媽來敲門，我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麼解釋。然後我哭著問室友怎麼辦，室友說，你就說室友給你打電話講鬼故事，然後我媽真的信了，還邊關門邊說你室友怎麼這個樣子。雖然我是一個愛哭鬼，可是我從沒有這麼放肆地哭過。他不可以為了我傷害橘余（橘余是他的新歡），可是他卻可以為了念子拋棄橘余。哭完之後，我終於決定離開那個區了，然後把號給賣了。步步生蓮，我的大板牙，再見，再也不見。
謝：那麼你後來真的放棄了遊戲嗎？
蟲蟲：原來以為我們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開學以後，我開始認認真真地上課了，我還和室友說要她監督我，如果控制不住就請她吃飯。可是上著上著，就控制不住了。兩個月之後，我又下載了遊戲，這次又換了個區。我去找我在第一個區認識的女孩子們了，我和以前的好友木木在雲中歌找到了兮兮和久久，卡的六十九，我儲值了錢，換了鬼，也被人叫做大神了，我再也不是那個躲在他身後給他默默加血，有時還會被他埋怨加不好血的小奶媽了。對於木木，我知道他對我的意思，他為了我果斷放棄以前那個區，陪我來了新區。但是，在我心裡，一直有個大板牙，說我恨他也好，愛他也好，我就是放不下他。在新區的日子，我也想過他會不會突然來找我，不都說了麼，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我在新區玩了一個月，有一天，兮兮說她在貼吧認識了一個朋友，叫我幫忙帶下升級。我說行呀，然後加了他好友，就再也沒有再主動找他。沒過多久，這個魅的角色就來找我說讓我幫忙。我看到他裝備的衣服上刻著清淺兩個字。其實我和大板牙在一起的時候都特別喜歡一句話叫：「時光清淺，許你安然。」我就想怎麼會這麼巧合呢，感覺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我竟然在某一瞬間感知道一種曾經讓我無比熟悉的語氣，用一個不恰當的詞來形容叫幡然醒悟。他張口就問我今年大幾了，你說一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我是在校生呢。好像是他耶，真的是他呢。當天晚上，他就向我坦白了，讓我再次嫁給他。我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曾經水火不容的我們，現在竟然就這麼神奇的好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讓我做他現實中的女朋友，我竟然也答應了。我們是異地戀，他在廣東工作，我在杭州上學。
謝：真好，雖然是在遊戲裡，但是感情是真摯的，後來呢，你們在一起開心嗎？
蟲蟲：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真的沒骨氣，他的微微示意就讓我丟兵棄甲，那段時間我真的對他很好，甚至可以用愛來形容。他後來也跟我分析過說那段時間是我對他最好的時候。我真的從來沒有那麼珍惜過一個人，他讓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以前很鄙視他的，那時候好主動，什麼都說。每次掛機我都要待在他身邊，也可能他就膩了吧。有句歌詞說的不錯，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可能被他發現了我太過愛他了吧，他就沒有像以前那麼珍惜我了。甚至因為一點小事吵架，他就說再也受不了我了。有一次，因為我想用小號給他做四喜馬鈴薯幫他升級，可是我要上課沒有時間，我讓他幫著看著，他就嫌我煩。我都是為了他好，他竟然說我，氣死我了。或許，不愛了就是這樣的吧，一點點的錯誤都不能原諒。
他一直說我們沒有結果，而他想要結果。他是廣東人，在廣東工作，他想讓我畢業去廣東，認真地做他的女朋友，可我早就打算畢業回寧波，我是不會離家太遠的。我說，我知道了，我們就這樣吧，可是我不想刪你QQ。曾經養的小寵物不離和不棄，還在我們身邊玩得很歡樂，他說他要不棄，我就留下了不離，不離不棄，原來只是太過美好的幻境呵。我以為這次就這樣真的結束了，畢竟是他甩了我。
第二天他就來找我了，可是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兩個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離了婚，賣了號，卸了遊戲。但是我們的微信和QQ都沒有刪掉。我清楚地記得是二○一四年十月十二日，他只做了我一個月的男朋友。
接下來的日子還在繼續，我當然也不能那麼快的忘掉遊戲裡的那些開心快樂的事，我會惦記他，甚至會想他在那個遙遠陌生的地方快樂嗎？其實，我心裡是受傷的，當我覺得我的傷口已經好了的時候，他又來找我了，他總是在微信上說想我之類的話。
謝：那你們重新和好了嗎？你們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面嗎？
蟲蟲：呵呵，和好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想再說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吃一塹長一智，讓他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地傷害呢？
過年的時候，他在支付寶上給我發了個紅包，我收了，我和他還在藕斷絲連著。愛情嘛，在某個時刻你會頓悟對方並沒有那麼重要，當然他來關心我，陪我聊天我也不拒絕。主要他真的是特逗的一個人，超級搞笑，每次都能我讓笑好久。他跟我說他和我的兩個朋友在玩那個遊戲，我就跟著去了。想想哈，我是三月分去，我和他這次只玩了半個月。上次是一個月，他信誓旦旦地說要刷到十世再結婚，這樣才能顯示他的誠意。這次他的誠意只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然後就是離婚賣帳號。後來，我瞞著他自己偷偷地和我的朋友一起玩了，但是我發了一張朋友圈截圖被他看到了，他就來問我是不是在玩遊戲，我說是呀。他說他也要來，我說來就來唄，恐怕你這次又撐不到半個月就不玩了。
那時候剛好趕上清明假期，他從廣東來到杭州玩，說要見我，我沒見。他問我為什麼不去見他，我不好回答。我可能是害怕，怕他見了我之後就不再愛我了，就是那種見光死嘛，男生嘛都很外貌協會的。其實我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然後他回去之後就跟我說這次真的要跟我說拜拜了，然後第二天他就把帳號給賣了。我看著他的帳號突然換了主人，心裡還是難過的。在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還不是仗著我喜歡他。可是啊，我就是愛他，就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拋棄我，我還是愛。人的天性是愛追逐，他愛的只是那個不愛他的我，可是我愛上他了怎麼辦，已經陷進去了要怎麼才能退出呢？那就這樣吧，任由事情自然發展的好。後來他還會在我的朋友圈裡看著我動態，給我評價。在微博上看到什麼好東西也會艾特我（＠我我），就是不怎麼跟我聊天了。
其實說我喜歡他哪點呢，他應該屬於情緒智商挺高的那種吧。他之前談過四次戀愛嘛，他前女友就是那種特別需要哄的類型，所以他練就一身哄女孩子的好本事。我就是不小心一步一步陷入他的陷阱的，可能我真的屬於蠻單純的那種吧，性格很快就能被別人摸透。
謝：好吧，那你覺得你們最後一次爆發矛盾在什麼時候？
蟲蟲：我最後一次跟他吵架吧，就是那天我和一個室友產生一點摩擦麼，很不開心就去朋友圈發了個動態，他立馬就給我回覆。我就微信跟他解釋，他不聽我的解釋，一直說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被他說得在課堂上一直掉眼淚。我後來跟室友和好了，然後去找他，他就是不理我。我問他，你真的沒有話說了麼，他還是沉默。其實我只是在等他一句挽留的話，我都那樣去找他了，就是想讓他安慰我一下嘛。最終他也沒有說話就是一直的嗯嗯嗯。我說，你這麼不想跟我說話是要逼我分手是麼，我等了好久沒有回覆。是他逼我的，我這一次把他的扣扣微信都刪了，澈底跟他斷絕了聯繫。他後來還在微博上說謝謝我替他做的決定。
謝：你們就這樣結束了，後來還有在打遊戲嗎？
蟲蟲：對，就這樣結束了，但是我沒有放棄遊戲，到現在還在打。從第一個區九色鹿到後來發生故事最多的步步生蓮，還有後來的雲中歌再到現在的沙洲月，我一共換了四個區。最開心的還是我和他在第一個區都是小白的時候，什麼也不管，也不追求裝備，他還陪我捉迷藏，陪我拍好看的照片。到現在，我的計算機裡還存著和他在遊戲裡的點點滴滴，儘管已經各自安好，我卻還是捨不得刪。
我把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遊戲裡的截圖做成了明信片，本來想如果我和他和平分手，我就把明信片寄給他做個紀念。對了，當初在一區的時候他讓我給他織圍巾，當時我不喜歡他呀就沒同意。後來我們好上的時候，我還真給他織了一條，可是沒織完，我們就分手了，只好留著自己圍了。說了這麼多，你現在問我喜不喜歡他，我還能確定的說好喜歡。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他最喜歡我的時候和他在一起。
後來我自己沒事的時候把我們的故事寫在了貼吧裡，竟然被他看到了，他在下面留言說看了好想哭，我覺得尷尬就給刪了。
其實回歸到現實裡，他已經二十五歲了，既然以後跟他沒有可能就不能再耽誤他了。要是再拖兩年，他年紀大了，我年紀也大了，可能就會耽誤了彼此。現在我們是幾乎沒了聯繫，但是回憶起來還是覺得那麼美好，不過我現在細想起來，我不知道我對他的愛是屬於這個人的還是遊戲裡那個異人角色的，我最愛的應該是那個遊戲裡的他吧。好吧，故事講完了。我和他的故事只是那麼多的愛情故事中不起眼的一個，可對於我來說，它卻深深的烙印在我的青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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