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POPO華文創作大賞愛情組優選作品
想被愛錯了嗎?這世上每個人都想要被愛,活得更自私一點吧。
是啊,只是想要被愛,應該罪不致死吧?
因為我無法跟妳走,所以妳留下來吧,
跟我一起留在地獄裡。
————
「是她先朝深淵裡的我伸出手的,然後我回握了,就只是這樣而已。」
如果知道面前就是地獄,還能這樣泰然自若地走過去嗎?
不可能吧?又不是傻子,都不害怕的嗎?
但趙莎莎還是大步走了過去,
因為太渴望愛,因為無法推拒那雙朝她伸來的太過溫柔的手。
趙莎莎以為自己握住了蔚以珊的手,
然而蔚以珊自始至終都是天上的星星,是怎麼也無法握在手心的。
或許從她奢望這顆純潔明亮的星星開始,就是個錯誤,
尤其在李廉出現之後。
要在一個男孩、兩個女孩之間尋求三個人的幸福,
許下這麼貪心的願望是要下地獄的……
讀者流淚推薦──
「這三個人的感情糾葛就像在幽暗溼冷的房間中繚繞的菸味,令人難受卻也迷人。」
「雖然看到心塞,但劇情鋪陳太棒了!兩人內心深處都那麼黑暗,將彼此視為救贖,卻沒能一起迎向光明,反而墜入深淵毀滅,真的很替她們難過。」
作者簡介:
Trouble Vivi
渾渾噩噩地在台北生存,生存指南是白日夢和底片。
正在努力不讓日子有太多Trouble。
正在學習怎麼描寫愛與和平與希望。
POPO:
https://www.popo.tw/users/troublevvv
章節試閱
「妳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趙莎莎看著那個站在樓梯間向她搭話的男孩,看了一會發現他是班裡一個向蔚以珊告白過的眼鏡男孩。他似乎很緊張,就連剛剛那句話也像是卯足全力喊出來的。
「什麼意思?」她笑著問。
「她就像一張白紙,是妳……是妳將她染黑的!我的意思是,她的世界裡本來沒有暴力,像妳這樣的不良少女,為什麼偏偏要靠近她呢?這樣肯定會汙染她的……」他提起勇氣說出口,眼鏡下的雙眼滿是憤怒和害怕。
趙莎莎沉默著,往下走了幾步,男孩害怕得跟著退了幾步。
她想起了那個月夜,女孩扳開了大姑禁錮她的十指,笑著和她說不需要活成其他人,趙莎莎就只要活出趙莎莎的樣子就好。
「是她先朝深淵裡的我伸出手的,然後我回握了,就只是這樣而已。」她笑著開口:「不要叫我鬆開手喔,我絕對不會那樣做。因為正如你所說,我不是什麼好人,我非常自私自利。」
眼鏡男孩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下樓了,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人。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擅自對她抱有期待然後又失望呢?她早就被這個社會淘汰了,現在大概是世俗眼中最底層的渣滓吧。沒差,她已經決定要隨心所欲地活,活出她自己的人生,說到底,她個性本就桀驁不馴,討厭被任何規則束縛。
她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雙頰,清脆又響亮的「啪」一聲,臉頰火辣辣的疼,總算勉強打起精神。
蔚以珊一個人站在校門口,微微踮著腳尖,不停東張西望。
趙莎莎心想,真奇妙,明明放學的人潮川流不息,都穿著相同的制服外套,她卻總能一眼就看見女孩,彷彿其他人都成了背景。
她從後頭走近,拍拍蔚以珊的肩,「不回家在幹麼呢?」
「剛剛遇到阿豪他們就聊了一下……他們說妳剛剛堵住了老師們的嘴,帥慘了。」蔚以珊看來很驚訝,但還是故作鎮定。
「我哪有。」她默默想著阿豪的嘴巴真是不牢靠。
「妳……今天要去打工嗎?」
「嗯。」
「那一起走吧。」
趙莎莎笑著伸手將蔚以珊脖子上的圍巾圍得更緊一點,「嗯!」
一路上北風凜冽,蔚以珊說:「這個冬天真的太冷了。」
「再忍一下吧,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就能去海邊玩了。」
她們一直嚷著要去陽光普照的南城,終於在這次畢旅成真了。一想到《海角七號》裡那片碧海藍天,還有溫暖熱辣的陽光,就讓眾人迫不及待想立刻飛去海邊。
阿豪那群男生更是下流地喊著:陽光!沙灘!比基尼辣妹!
他們肯定是被這刺骨寒風給凍壞腦子了。
「好期待啊,那裡一定四季都很溫暖。」蔚以珊吸了吸鼻子。
「嘿,妳想考哪邊的大學?」
「就這附近的,最好在市內。離家近,也有不少好學校。」
「肯定能上的,妳那麼努力。」
「好緊張啊!下週又要模擬考了,每次看排名我都會發抖。莎莎,那妳想上哪間呢?」
趙莎莎看著蔚以珊一會,對方的鼻子被凍得紅彤彤的,「也是這個市內的,我盡力試試,妳也知道我不是讀書的料。」
蔚以珊笑得很開心,眼角都彎了起來,說她一定能行的!然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塊OK繃遞給她,「對不起,昨天我實在是太生氣,就那樣轉身走人……也沒看看妳的傷口嚴不嚴重。」
「就是小擦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趙莎莎看著那個泰迪熊圖案的OK繃,柔軟可愛,和蔚以珊有點像,她得好好收著作紀念才行。
「下次我不想站在原地等妳。」蔚以珊依然笑著,眼神堅定,「我會站在妳身旁保護妳,我沒有妳想像的那樣弱小喔!」
她吐出團團霧氣,有些模糊了雙眼——是這冬季太寒冷,還是她的體內太燥熱呢?
那句話彷彿一句咒語,直直地往心底去,蔚以珊一次又一次地開口承諾,「下次我一定會保護妳的。」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
模擬考在學生們的一片哀號中落幕了,接下來是眾所期待的畢業旅行。
蔚以珊有些暈車,在顛簸的公路上昏昏沉沉地睡著。她先前還笑著說昨晚因為太期待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結果就天亮了。
大家都已經唱KTV唱到累了,只剩阿豪一個人還意猶未盡,一首接著一首熱唱,也不知道遊覽車行駛了多久,車子終於停靠在海岸邊。
「哇!海,是海耶!」剛剛還在呼呼大睡的蔚以珊突然醒了過來。
「妳好一點了嗎?」
「活過來了!」
阿豪脫了上衣、鞋子就要往海裡奔,像匹脫韁野馬,隨後又被沙子燙得哇哇大叫。尤欣笑著嘆氣,在後頭撿起他亂丟的上衣。
海風徐徐,空氣中都是鹹鹹的味道。晴空萬里的好天氣,陽光太過炙熱,把海水照得閃閃發光,甚至亮得讓人有點睜不開眼。
身穿白色連身裙的蔚以珊蹲在大岩石上,她把手中的麵包撕成無數塊丟了出去,海鷗不斷圍繞在她身邊飛舞。
「感覺牠們都聽妳的,妳要變成這裡的老大了。」
「才不是,牠們只聽食物的話。」蔚以珊晃了晃早餐沒吃完的白吐司,暈車暈得難受,她完全沒有胃口。
抬頭看著成群的海鷗振翅高飛,趙莎莎心想,在這麼一片藍空下自由翱翔、無拘無束,心情肯定很好。
她將牛仔褲的褲管捲高,海水輕輕拍打著她的腳丫子,一堆細砂黏附在她的拖鞋上,又癢又刺。
好久沒來這了,她想起房間桌上那張照片,爸媽一人一手牽著她,那時她還是個小鬼頭,身高連爸爸的腰都不到,那天同樣陽光燦爛,天空萬里無雲。
她看見有人玩香蕉船,吵著說她也要玩,媽媽笑著說她還太小,等她再大一點,全家人再一起來玩,她依依不捨地說:「好,約好了喔!」
他們怕她被海水沖走,緊緊牽著她不放。說起來,她當時還撿了幾個貝殼回家,最後放去哪裡了呢?
「我們再往海裡走一點吧。」蔚以珊牽起趙莎莎的手。
「好,要踩穩喔。」如同爸媽緊牽著她,趙莎莎也緊緊回握蔚以珊,有些礁石長了青苔,她深怕女孩一個沒踩穩就滑倒了。
海水淹至她們的膝蓋,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打在身上,冰涼降溫,海水嚐起來又鹹又澀,她問蔚以珊,「妳怕嗎?」
「不是有妳在嗎?」蔚以珊笑得天真無邪,髮絲和眼瞳都染上陽光的顏色。
遠方的阿豪找了一群人打沙灘排球,喧鬧無比,他整個背部都被曬得紅彤彤。尤欣躺在躺椅上,躲在陽傘下避暑,在一旁看得很開心。
班裡的一群女生在岸邊戲水,猜拳輸的就要被潑水,還有一群男生說要排隊去玩香蕉船,紛紛穿上救生衣,另一些人則在岸邊堆沙堡拍照紀念……
「妳記得我們去年去看《海角七號》嗎?裡面有一句台詞我好喜歡。」蔚以珊直視趙莎莎,「留下來,或者我跟妳走。」
「當然記得,我也很喜歡這句台詞。」
「莎莎,我的父母離婚了,這應該是我小學時的事吧。他們都很忙,天天都要出差,在他們心中,事業永遠都擺第一,大概是因為這樣才離婚的吧?我現在是和媽媽住,和爸爸久久才見一次面。我怎麼想都覺得我不能離家太遠,我媽媽雖然在事業上是女強人,但其實也不過是個在感情裡受傷的女人而已。如果我去了別的城市,一定就會和爸爸漸行漸遠了……雖然現在見面也很尷尬就是了。」蔚以珊緩緩地說:「因為我無法跟妳走,所以妳留下來吧,不要去到我遙不可及的城市。」
蔚以珊眼中閃爍著不安,趙莎莎笑著摸了她蓬鬆的短髮,「放心,我哪都不去。」
蔚以珊在大街上買了一堆紀念品,星砂、帆船吊飾、貝殼……美食小吃也買了不少,烤串、香腸、炸花枝統統都買了一份。她說,難得來一趟就不該留下遺憾。
各式各樣的攤販讓他們看得入迷,阿豪和一群男生擠眉弄眼說:「那邊有間酒吧,網上很有名,裡面聽說很刺激,要不要去看看?」
結果他被尤欣一把拉走,「未成年的小朋友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
那畫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邊充滿了熱情與活力,宛如一座不夜城。
蔚以珊看著那些花俏的沙灘褲和遮陽帽,問趙莎莎要不要一起買?統統被拒絕了,最後她們停在一個賣飾品的小攤子前。
「妳這次一定要跟我一起買。」
「這麼女孩子氣的東西才不適合我。」趙莎莎用氣音說。
蔚以珊置若罔聞,還是叫她挑一個飾品。檯面上的髮夾各個顏色鮮豔可愛,有卡通圖案,也有小花、蝴蝶結的款式,迎面而來滿滿的少女氣息。她看來看去,最後挑了個素面的、小小的純白髮夾,上頭綴著一小朵純白花朵,看起來乾淨簡單。
蔚以珊笑著和老闆說要兩個,包一起就好,她喜孜孜地說:「說好了,我們要一起戴喔!」
「我才不要。」趙莎莎面有難色。
她會選這個只是因為很像蔚以珊,在五顏六色、爭奇鬥豔的花朵中,唯獨這朵開得純白無瑕的小花特別顯眼。
「喂!」阿豪在飯店門口叫住了趙莎莎。
「幹麼?」
「接著!」阿豪丟過來一個東西,有些彆扭地說:「給妳的。」
趙莎莎準確接住,攤開手心一看,是一個小吊飾,透明瓶中裝著粉色星砂,木塞上頭刻著一個「莎」字。她先前逛街時有看到,據說對著它許願就能成真,但一瓶只能許一個願望。
趙莎莎方才還開玩笑地和蔚以珊說:「笨蛋才會買這種騙小孩的東西。」
「好醜。」她斬釘截鐵地說,這人的審美觀真是……
「少、少囉唆!」阿豪紅著臉說:「我要上樓睡覺了。」
「喂。」她叫住他。
她看了眼手上大包小包的蔚以珊,又重新看向阿豪,「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重要的朋友吧?說起來,你還是我在班上交的第一個朋友呢。」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阿豪沒有走進去,他只是伸了個懶腰,如釋重負般地說:「哇,我明明什麼都還沒說。」
「誰叫我就是這樣的傢伙。」
「哈!這確實是妳的作風沒錯,我覺得挺痛快的。」
「謝謝。許願瓶我保證我一輩子不丟,老了還可以傳承給下一代。」她晃了晃手上那只透明罐,裡頭的星砂沙沙作響,「願望也會好好思考,絕對不會許什麼再給我三個願望之類的爛願望。」
「中樂透之類的妳也別許啊!」
「為什麼?中了的話我可以分你喔?作為感謝你送我這個許願瓶的回禮,七三分你覺得如何?」
「妳這瘋子,我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妳?」
「對啊,眼光真差。」
阿豪哈哈大笑,他們的關係還是一如往昔,並沒有因此變質。
他朝趙莎莎揮手,「明天見啦!不要喝酒喝過頭,明天起不來喔。」
「你才不要看色情頻道被老師抓包。」
「幹!」
回房間後,趙莎莎窩在小陽台抽菸,一根又一根,蔚以珊肯定無法理解此刻她內心的焦慮。
蔚以珊在房裡向她搭話,「真好呢,妳和阿豪並不會因此有所芥蒂,也不會因此疏遠,大家都還是好好的。」
「或許該歸功於他那粗神經和樂天派的個性?」
「不過真沒想到妳會這麼乾脆地把話說明白。」
「覺得我很狠心嗎?」
「不是的,那也是妳溫柔的一面喔。」
趙莎莎笑著吐出一口菸,「少幫我說好聽話了。」
「比起懷揣著無法實現的期待,不如乾脆痛快地斬斷一切念想——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溫柔,至少我就不行。」
「……這樣啊。」
她很清楚,如果她哪天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一定只會帶給蔚以珊困擾。就像她現在只能抽菸解愁,而不敢喝酒,因為她一點都不想發生酒後吐真言之類的事。
蔚以珊太溫柔了啊,就連拒絕別人也是小心翼翼地注意用字遣詞,深怕傷害到對方,像個傻子一樣。
如果蔚以珊以後都得小心翼翼地和她相處,她寧願把這份萌芽的情感扼殺在心中。
趙莎莎想到了下午蔚以珊在海邊說的那句話。
「因為我無法跟妳走,所以妳留下來吧。」
即使不說,她也會那樣做。她早已決定要跟著蔚以珊走,無論是天涯海角,一起去那個有她容身之處的未來,而不是依戀地留在原地。
但是蔚以珊不是這樣,女孩有無法捨棄的東西,有一些比「趙莎莎」還重要的東西存在心中。不像她,可以統統捨棄掉。
她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而這樣的不平等在未來某一天一定會爆發吧。
因為她其實是比想像中還貪心的人。
蔚以珊早已縮在雙人床上睡著了,安靜得像白瓷娃娃。她捻熄了菸頭,關掉電視與燈光,躺在女孩身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小蒼蘭香氣,蓋住鋪天蓋地的菸味。
清冷的月光輕輕透過窗紗照進來,灑在女孩精緻的面容上。她伸手輕輕撫過蔚以珊長長的眼睫毛,接著她又輕輕撥了女孩額前鬆軟的髮絲。
梳妝台前放著她們買的成對髮夾,月光下,那朵白色小花顯得特別晶瑩剔透。
她俯身,在蔚以珊額前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以今晚為界,一切都會結束。從此以後,她只是蔚以珊的「好朋友」,再也不會越線。
趙莎莎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很殘忍的人,可以對別人殘忍,更可以對自己殘忍。
她對著自己開口,「在我變得更貪心以前,扼殺掉一切情感吧。」
我的女孩,願妳餘生只有幸福快樂。她無聲地在心中許下願望。
「妳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趙莎莎看著那個站在樓梯間向她搭話的男孩,看了一會發現他是班裡一個向蔚以珊告白過的眼鏡男孩。他似乎很緊張,就連剛剛那句話也像是卯足全力喊出來的。
「什麼意思?」她笑著問。
「她就像一張白紙,是妳……是妳將她染黑的!我的意思是,她的世界裡本來沒有暴力,像妳這樣的不良少女,為什麼偏偏要靠近她呢?這樣肯定會汙染她的……」他提起勇氣說出口,眼鏡下的雙眼滿是憤怒和害怕。
趙莎莎沉默著,往下走了幾步,男孩害怕得跟著退了幾步。
她想起了那個月夜,女孩扳開了大姑禁錮她的十指,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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