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聲鐘響,結束一生。
只要你在這個小鎮死去,
古老教堂的喪鐘就將為你而鳴……
與阿嘉莎‧克莉絲蒂及約瑟芬・鐵伊齊名
推理女王桃樂西‧榭爾絲
生涯顛峰代表作★入圍英國犯罪作家協會六十週年「史上最佳犯罪小說」
★入選美國推理作家協會百大推理書單
★日本推理小說之父江戶川亂步精選「黃金時期推理小說BEST 10」
★密室之王約翰.狄克森.卡爾「自選十大最愛推理小說」
★獲英國犯罪作家協會「一九三○年代最佳犯罪小說」推薦獎
「代表整個第二黃金期,不讀此書不足以窺見推理黃金年代真正美麗奧祕的傑作。」
──推理評論家 唐諾
「即使讀者對敲鐘術的細節全無了解,也能夠享受榭爾絲藉由敲鐘這門古老藝術寫出的故事,她將她的研究編織在最為迷人的懸疑情節之中……這是榭爾絲的極致顛峰之作。」
──《紐約時報》書評
★故事簡介
「他抬頭往上看那些有如張著血盆大口般的大鐘,感到一絲暈眩,彷彿這些大鐘突然鬆脫,往他身上砸……牆壁間悄悄響起模糊的迴音,死亡就在橫樑之間徘徊。」
新年前夕的風雪之夜,彼德.溫西爵爺與男僕邦特在鄉間小鎮遭遇車禍,借宿於芬徹奇聖保羅教堂的牧師公館一晚。這座教堂以傳統敲鐘儀式聞名,幽暗的鐘塔裡保存了歷史超過百年的古鐘,仍負擔著對時、示警、報喪等功能。當地一組敲鐘人正準備完成艱辛的元旦鳴鐘任務,溫西爵爺遂也應邀加入,深得鎮民的歡迎與感激。
四個月後,當時收容主僕兩人的牧師來信表示,鎮上的一位鄉紳亨利‧索普因病去世,平靜的小鎮正要按照習俗為他敲響喪鐘之際,竟在他家族墓地中的另一口棺木上之上發現一具新埋的無名男屍──面部慘遭搗毀、雙手被齊腕砍去,驗屍結果卻證明他並非死於外傷,也不是中毒或窒息。死者身分、死因、行凶動機都讓鎮民大惑不解,溫西爵爺應邀前去拆解謎團,才發現索普家二十年前捲入的珠寶失竊事件,或許正是如今這樁命案的伏筆。小鎮教堂的鐘聲再度響起,這一次會是真相大白的慶祝,或是為又一條亡魂所敲的喪鐘……?
本書初版於一九三四年,是溫西爵爺探案系列深受推崇的長篇作品,也是榭爾絲的生涯顛峰之作,以歷史悠久但日漸凋零的英國小鎮為背景,古老的敲鐘技藝作為貫串整個謎團的關鍵細節,將推理小說最重要的三元素──「誰殺的」、「為何殺」、「如何殺」──發揮得淋漓盡致,連日本推理小說之父江戶川亂步都將本書列為他的「黃金時期推理小說BEST 10」第十位。
★系列好評
「對於偵探推理文學作品而言,桃樂西.榭爾絲的貢獻有二:在她的努力下,傳統解謎式的偵探故事開始發生變化,它可以有一個包羅萬象的社會環境,還可以有各式各樣的人物;其次,她創造了彼德.溫西爵爺。」──推理評論家、作家H.R.F.基亭
「桃樂西.榭爾絲為偵探推理小說帶來了原創、智慧、活力與機智風趣。」──《夜鶯的屍體》作者、犯罪小說女王P・D・詹姆斯
「榭爾絲將強烈的懸疑感融入文學體例中,這是只有少數天才作家才能辦得到的事。一位偉大的說故事者。」──《冰屋》、《女雕刻家》作者、英國暢銷推理小說家米涅.渥特絲
「與同時代大多數作家相比,榭爾絲加入了更多文學基調。」──《X的悲劇》作者、美國推理小說家艾勒里・昆恩
「她的小說令我傾倒……榭爾絲擁有極豐沛的想像力、獨創性與驚人的見解。」──英國犯罪小說家露絲.藍黛兒
作者簡介:
桃樂西.榭爾絲 Dorothy L. Sayers
1893年6月13日出生於英國牛津,英國推理小說黃金時期最偉大的作家之一,兼有詩人、翻譯者、劇作家、神學研究者等身分。她是一位走在時代先端的摩登新女性,是第一批在牛津大學取得學位的女性之一,突破當年社會對女性的諸多限制,以其多樣的才華取得與男性並駕齊驅的社會地位。
榭爾絲是英國作家威基.柯林斯與柯南.道爾的仰慕者,以提升推理小說的文學地位為目標,創作了一系列由彼德.溫西爵爺擔任偵探角色的推理小說。榭爾絲受同時期的前輩作家卻斯特頓(G. K. Chesterton)與班特萊(E. C. Bentley)影響,重視推理小說的公平原則,於1923年發表首部彼德.溫西爵爺探案《誰的屍體?》(Whose Body?)──這個優雅中帶點古靈精怪個性的貴族神探一登場,旋即獲得讀者極大迴響,還被七十年後的美國推理作家協會票選為推理史上最受歡迎的三大男偵探之一。系列中的長篇代表作《強力毒藥》與《九曲喪鐘》也都被英、美兩國推理作家協會選入百大傑作書單。
榭爾絲於1957年12月17日因心臟衰竭過世,留下十四部溫西爵爺探案(十一長篇、三短篇),享年六十五歲。
相關著作:《強力毒藥(溫西爵爺探案系列)》
譯者簡介:
朱艷
翻譯家,平日喜歡閱讀偵探小說,對生命中神祕無解的謎題有高度的興趣與想像力。
章節試閱
亨利爵士的喪禮在星期五下午舉行。對芬徹奇聖保羅教堂來說,至少有四個人非常重視這個悲痛的時刻。羅斯先生是喪禮承辦人,在這一個星期剛開始時,他就已經決定要把橡木刨光,黃銅盆擦亮,鐵鎚與刨刀聲敲擊出憂鬱的旋律。他還要負責精心挑選六個抬棺人,並確定他們的身高與步伐都一致。赫茲克亞.拉文德先生與傑克.古德菲爾先生已經討論過讓葬禮鐘響顯得低沉莊嚴的方法──古德菲爾先生負責準備並調整有關敲鐘的各項事宜。古德柏先生身為教堂司事要關心墓地的事情──因為太過關心,只好拒絕敲鐘的職責,全神貫注在葬禮儀式,雖然他的兒子狄克會幫他挖掘剷土,但他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處理好。事實上,他也用不著花什麼功夫挖墓穴。令古德柏先生非常失望的是,亨利爵士希望能跟妻子葬在同一個墓穴,所以也沒辦法好好地挖掘、測量、打磨墓穴邊緣。他們只需要挖出泥土──三個月的雨季過後,泥土一點也不堅硬──弄乾淨,最後再鋪上新鮮的綠草便行了。此外,為了事先準備,古德柏先生在星期四下午就已經做好測量的工作。 牧師做完四處拜訪教友的任務,回到家剛準備要喝茶,女僕艾茉莉就出現在起居室。 「大人,亨利.古德柏先生想請問您能不能跟他說一下話?」 「是,當然可以,他在哪兒?」 「就在後門,大人。他不進來,因為他的鞋子很髒。」 范亞柏斯先生走到後門,古德柏先生尷尬地站在石階上,手中拿著帽子扭來扭去。 「啊,亨利,怎麼啦?」 「嗯,大人,是關於墳墓的事。我想我最好先來跟您說一下。因為這畢竟是教堂的事情。我跟狄克去開墳的時候,發現裡面有一具屍體,狄克說──」 「屍體?嗯,當然裡面會有屍體。索普夫人就葬在那兒,你自己幫她下葬的啊。」 「是的,大人,但是這個屍體不是索普夫人的屍體。這是一個男人的屍體,真的是這樣,畢竟他沒有權利躺在那兒,所以我跟狄克說──」 「一個男人的屍體?你在說什麼?在棺材裡?」 「不是,大人,沒有棺材,只是穿著普通的衣服,而且看起來好像已經躺在那兒好一陣子。所以狄克說:『爸,我看這跟警察有關,是不是該送到傑克牧師那兒?』然後我說:『不,這裡是教會的財產,牧師有權力來處理這件事情,只有這樣做才是正確又尊重的。蓋一點東西在上面,我去請牧師過來的這段期間,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教會墓園。』所以我穿上外套就來了,因為我們不知道怎麼樣做才是最好的。」 「簡直是太嚇人了,亨利!」牧師無助地叫道,「我真的──從沒想過──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你認識他嗎?」 「大人,我相信就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他來。或許你願意自己過來看看?」 「啊,是啊,當然了,我最好這麼做。老天!老天!真不可思議!艾茉莉,噢,艾茉莉,請告訴夫人,我有點事情要耽擱一下,叫她不用等我喝茶了。是的,亨利,我準備好了。」 狄克將一塊防水布蓋在半開的墓穴上,牧師來臨時,他掀開了防水布。這位令人尊敬的好好先生看了一眼墓穴,立刻挪開了目光。狄克又鋪上了防水布。 「真是糟透了。」范亞伯斯先生說。看到防水布底下的可怕情景,他不得不脫下教士氈毛帽以示尊重,然後困惑地站在那兒,一頭灰髮都被風吹亂了。「我們當然要送到警官那兒,而且──」說著他的臉孔舒坦了一些,「還有賓恩斯醫生,是的,是的──就是賓恩斯醫生。還有,亨利,我想我看過有關這類事件的報導,最好是不要破壞現場。嗯──真奇怪,這個人到底是誰?不是村子裡的人,絕對不是,因為如果任何人失蹤了,我們多少都會聽到消息。我沒法想像這人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們也想不出來,大人,看起來他一定是個陌生人。對不起,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向驗屍官報告這件事?」 「驗屍官?哦,對啊!當然要這麼做。我想一定會有調查審問的,這件事還真讓人不舒服哪!啊,自從我跟范亞伯斯太太來到這個教區之後,還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呢。我們到這裡已經都快二十年了。索普小姐知道了一定會嚇壞的,可憐的孩子。她父母親的墳墓──真是莫大的侮辱。不過,當然,這件事也不能掩蓋。調查審問──好,好,我們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清醒。我想,狄克,你最好現在就跑去郵局,打電話給賓恩斯醫生,請他立刻過來,然後再想辦法打通電話到聖彼德教堂,讓人送封信給傑克牧師。至於你,亨利,最好留在這裡,盯著現場──這個墓地。我自己要去紅屋一趟,親自跟索普小姐說這件事,免得她聽到別人說三道四反而更不好受。是的,我想最好我親自去做這件事。如果范亞伯斯太太在旁邊就更好辦了。我一定要問問她意見,是的,是的,我要去問問范亞伯斯太太。好,狄克,快去吧!要確定直到警官出現之前,絕不能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毫無疑問,狄克.古德柏盡力了。不過,因為郵局的電話就在老闆娘的起居室裡,很難保守所有的祕密。總之,教區警察氣喘吁吁騎著腳踏車抵達之際,教堂的墓園中已經聚集了一小群的男男女女,其中包括赫茲克亞.拉文德,他可是拚了老命從農舍的花園中跑過來的,他非常氣憤亨利.古德柏竟然不讓他掀開防水布看看。 「嗯哼!」教區警官靈巧地把腳踏車騎進人群當中,一群孩子簇擁在停柩門旁邊,他停下腳踏車,從側面斜斜地跨出來。「嗯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回家找媽媽去,不要讓我再抓到你們,懂吧?午安,范亞伯斯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在教區墓園裡找到一具屍體。」范亞伯斯先生說。 「屍體,哼?」警官說,「好,至少他找對地方了,是吧?你怎麼處理的?啊!你保持原樣,完全沒有破壞現場。太好了,這是什麼?哦,我知道了。好,我們來看看吧。啊!呃!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啊,亨利呀!到底你做了些什麼招來這些事啊?有人想把他埋在這裡?」 牧師開始解釋,警官卻有點粗魯地打斷了他。 「等一下,先生,我們要用正確無誤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請等一下,我把記事本拿出來。好,先寫下日期。下午五點十五分接到電話,前往教堂庭院,下午五點三十分抵達。好,誰先發現這具屍體的?」 「狄克和我。」 「名字?」警官說道。 「拜託,傑克,你都認識我們啊!」 「問題不在這裡,我得照規定來。名字?」 「亨利.古德柏。」 「職業?」 「教堂司事。」 「好,亨利,繼續說。」 「嗯,傑克,我們正在打開這個墓穴,這是索普夫人的墓地,她是在新年那一天去世的。為了要準備埋葬她丈夫的屍體,明天就要下葬了,我們把泥土翻開來,兩個人一人站一邊,還沒有挖到一呎深或只是剛好低於地表的位置,你看到的,狄克用鏟子往下用力一插,然後就對我說:『爹!這裡頭有東西。』我對他說:『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裡面有東西?』然後我用力剷下去,也感覺到一種不是很硬又不會很軟的東西,似乎是這樣,就像我對狄克說的:『狄克,真夠奇怪了,真的有東西在這裡。』所以我說:『小心點,年輕人,因為我覺得那個東西好像怪怪的。』所以我們開始從一頭慢慢把土剷出來,過了一陣子我們看到一個東西豎在那兒,可能是靴子的腳尖部位。所以我說:『狄克,這是靴子,沒錯。』他說:『你說對了,爸,就是靴子。』所以我說:『看起來我們挖錯邊了,是吧?』他說:『嗯,爸,我們既然已經挖出來很多了,最好能看清楚他的模樣。』所以我們又繼續挖,還是挖得很小心,過了一會兒,我們看到有些像頭髮一樣的東西,所以我說:『你把鐵鍬放下,用手挖,因為我們不想破壞任何東西。』他就說:『我不想挖。』我就說:『不要傻了,年輕人,等你挖完之後可以洗手的,對吧?』我們很小心地清除掉泥土,總算清楚看到他了。於是我說:『狄克,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但是他不應該在這裡才對。』狄克說:『我是不是該去找傑克牧師?』我就說:『不!這是教堂的土地,我們最好去告訴范亞伯斯牧師。』這就是我們做的事情。」 「於是我說,」牧師插嘴,「我們最好立刻去請你和賓恩斯醫生來──他來了,我看到了。」 個子不高的賓恩斯醫生有著一張機敏的蘇格蘭人臉孔,表情堅決地快步走向他們。 「午安,牧師,發生了什麼事?你送信來時我正好出去了,所以我──我的天!」 牧師向他簡要地說明了事實,他便跪在墳墓旁邊開始檢驗。 「他已經被毀容了──好像有人不斷錘打他的臉孔。他在這裡多久了?」 「我們正等著你告訴我們呢,醫生!」 「等一下,等一下,醫生。」警官插嘴說,「亨利,你說你是什麼時候埋葬索普夫人的?」 「一月四日。」古德柏先生短短的回憶了一下說。 「你在埋葬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這具屍體?」 「別傻了,傑克牧師!」古德柏先生反擊說,「我們怎麼會把一具屍體一起埋在這個墳墓裡面?這可不是一個人會一不小心就跌進墓穴裡,卻沒有人注意到的事情。如果是一把小刀或一枚錢幣,那又是另一回事,但是談到一個成年男性屍體,簡直就是不合情理。」 「好,亨利,你並沒有正確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我的職責所在。」 「哦,好吧。那麼,我在一月四日封墳時,並沒有看到屍體──當然,墓穴中只有索普夫人的屍體。現在還在這兒,我並沒有說不在,我知道還在。除非把這具屍體放在這兒的人拿走了,把棺材和其他一切都拿走。」 「嗯,」醫生說,「屍體在這兒不超過三個月,以我的觀察,死亡的時間不會少於此。不過如果你挖出來,我會說得更詳細。」 「三個月,哦?」赫茲克亞.拉文德先生已經擠到最前面,「正好是那個陌生小夥子失蹤的時間──他住在齊拉.衛德史賓家,想要找一個修理摩托車的工作之類的。他也有鬍子,我認出來了。」 「啊!真的有。」古德柏先生叫道,「你的頭腦真靈光,赫茲克亞!就是他,現在想想就是他沒錯!我總認為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不過,誰會想要做這樣的事情啊?」 「嗯,」醫生說,「如果傑克牧師做完了審訊,你們就可以把屍體挖出來了。你打算要放在哪裡?繼續擱在這兒不是個好法子。」 「艾許頓先生有一個通風良好的棚子,如果我們請他幫忙,我想他會樂意把耕田犁等東西挪開,暫時讓我們用一下。那裡有一面大窗子和門,而且可以上鎖。」 「那就沒問題了。狄克,快去問問艾許頓先生,還要請他借我們一輛手推車跟一道圍欄。要請驗屍官過來吧,牧師?就是萊姆荷特的康普萊先生。要不要我回去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 「啊!謝謝,謝謝,非常感激你。」 「好的。他們可以開始了嗎,傑克?」 警官同意了,他們開始挖掘。在這時候,整個村莊裡的人似乎都被召集到教堂墓園中,情況真是一片混亂,大人們一邊忙著要叫孩子不要在墳墓邊亂跑,一邊又急著想要站一個最優越的位置好看清楚整個情況。牧師用嚴厲的話語制止了他們,他懂得如何訓斥人。這時拉文德先生走向他。 「對不起,牧師大人,我是不是該為這個人敲保羅鐘啊?」 「敲保羅鐘?啊,真是的,赫茲克亞,我還真不知道呢!」 「我們應該為每個死在教區的基督徒靈魂敲響喪鐘。」拉文德先生堅持道,「這是為我們訂下的規矩。看起來他一定死在教區裡,不然怎麼會有人把他埋在這裡?」 「是,是,赫茲克亞。」 「但是,至於他是不是基督徒,誰能說得準?」 「這不是我能下決斷的,赫茲克亞。」 「雖然對他來說有點慢了,」老人繼續說著,「但我們並沒有錯。我們今天才知道他死了,自然沒辦法早一點為他敲鐘。不過,是不是基督徒──嗯,是有一點棘手,是吧?」 「我們還是為他做點事吧,赫茲克亞,請敲鐘吧!」 老人看起來有點猶豫,然後走到醫生的身邊。 「幾歲?」醫生有點驚訝地說,「啊,我不知道。很難說,不過我猜想他是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為什麼你想知道?敲鐘?哦,我懂了。這樣吧,就算是五十歲。」 所以保羅鐘為這個陌生人敲了九聲鐘響,然後是五十下,再來是一百多下。鐘聲響起時,艾爾發.杜靈頓在紅牛旅店,湯姆.泰伯特在惠特雪夫小酒館,他們都忙著賭馬,至於牧師則正在寫一封信。
親愛的彼德爵爺── 自從您一月份親切來訪後,我常常在想,也疑惑您一定沒有想到,在我們的屋簷之下竟然發生了一樁非常典型的福爾摩斯探案故事。我們生活在偏遠之處,只能閱讀到泰晤士報與觀察家報,我擔心我們的思考變得有點偏狹。我的妻子寫信給她的堂妹史密斯太太(她就住在肯辛頓,或許您認識她),提到您曾住在我們這兒,史密斯太太回信之後我們才知道您這位貴客的真實身分。 我很冒昧地寫信給您,希望您能原諒我們的魯莽無知,同時對於這件大事也能給我們一點建議。這個下午,發生了非常神祕而令人震撼的事件,忽然之間打亂了我們平靜的生活。我們打開索普夫人的墳墓,準備埋葬她丈夫的屍體時──我想您一定在每日新聞的訃文欄中看到他去世的消息──我們的教堂司事很驚駭地發現一具陌生人的屍體,這人在臨終前似乎受到暴力侵犯。他的臉已經被毀容,還有──這一點更恐怖──這個可憐的傢伙的雙手從手腕被切斷!當然,我們的地方警官已經掌握了一些資料,但是我對這樁悲劇深感悲痛與好奇(畢竟這是在我的教區發生的事件),而我個人似乎有點茫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我的妻子一向實事求是,建議我一定要向您請教。萊姆荷特警局督察長柏德爾剛剛詢問過我,他說如果您個人願意親自來調查這個案件,他極為樂意提供所有的詳細資料。我知道您非常忙碌,要請您來親自主持調查案件確實很不容易,不過希望您願意考慮一下,您知道牧師之宅永遠敞開大門歡迎您。 如果這封信有點散漫混亂,請原諒,因為我在寫信時心情有點騷動不安。我要補充一下,我們的敲鐘人永遠記得您帶給我們的愉悅與偉大的幫助,讓我們完成了著名的組曲,但願您也會記得他們。
獻上我及妻子最深的敬意 真誠的西爾多.范亞伯斯
另,我的妻子提醒我告訴您,審問是在星期六下午兩點鐘開始。
亨利爵士的喪禮在星期五下午舉行。對芬徹奇聖保羅教堂來說,至少有四個人非常重視這個悲痛的時刻。羅斯先生是喪禮承辦人,在這一個星期剛開始時,他就已經決定要把橡木刨光,黃銅盆擦亮,鐵鎚與刨刀聲敲擊出憂鬱的旋律。他還要負責精心挑選六個抬棺人,並確定他們的身高與步伐都一致。赫茲克亞.拉文德先生與傑克.古德菲爾先生已經討論過讓葬禮鐘響顯得低沉莊嚴的方法──古德菲爾先生負責準備並調整有關敲鐘的各項事宜。古德柏先生身為教堂司事要關心墓地的事情──因為太過關心,只好拒絕敲鐘的職責,全神貫注在葬禮儀式,雖然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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