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文爆卦公社：腦洞大開的19堂古文說書課

名人推薦：【各界推薦】（依姓名筆畫排列）
林淑芬 ▏活化高職國文教育推手
馬雅人 ▏馬雅國駐臺辦事處
凌性傑 ▏作家
陳依芳 ▏二胡表演藝術家
歐陽立中 ▏Super教師
歐陽宜璋 ▏臺北市高中國文科輔導團社群管理者
蔡淇華 ▏作家、惠文高中圖書館主任


慧貞老師是位教育家，在書中帶領著讀者思考、提問、佐證、吸收，這四個步驟就是學習中最重要的流程。看完書後不僅牢記內容，還會反覆不斷在腦中咀嚼，太神奇了！
文學的感性建構在科學理性上，如同作者在學習二胡這門藝術時，也是依循著科學的方法學習一樣。本書突破了「文...

漁人的奇幻漂流――〈桃花源記〉（上）
〈桃花源記〉是一篇我們耳熟能詳的古文，內容敘述東晉武帝太元年間，有個武陵郡漁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一處人間仙境「桃花源」。漁人在桃花源中待了幾天就離開，然後帶人去尋找這處仙境，卻再也找不到了……
這篇古文，如果拿掉「桃花源」三個字，換成一處幽深古宅，再把「漁人」換成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那可就跟《聊齋誌異》中的故事架構幾乎沒什麼兩樣了！有趣的是，這篇像極了鬼故事的〈桃花源記〉，一直以來都被詮釋成人們對理想樂土、美好生活的嚮往。主角「漁人」也被認為是個起了機心，所以導致無法再度進入桃花源的「愚人」。
奇怪了，「桃花源」中的生活如果真的這麼恬靜安和，漁人為何要離開呢？而且只要找到桃花林，就可以進入桃花源的話，那為何「後遂無問津者」呢？
今天，讓我們換個角度想想：
這篇古文中所說的「桃花源」，有沒有可能不是憑空想像出來的地方？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客觀的證據，去證明它的真實性？而主角「漁人」，有沒有可能其實一點也不「愚」呢？

林盡水源――讓你扶不住下巴的季節線索

閱讀〈桃花源記〉時，如果問你這個故事的季節是在什麼時候，沒意外的話大多數人的會回答「春天」，理由很直截了當：「桃花」就是春天的代表性植物。然而，讀完這篇將近四百字的〈桃花源記〉，除了「忽逢桃花林」之外，通篇都沒有出現過代表季節的「春」字。就連這片「桃花林」，也因為「漁人甚異之」而顯得非常可疑。
嗯……說真的，難道你沒有好奇過，漁人到底為何「甚異之」嗎？
你可能會想：不過是在春天看到了一片桃花林罷了，有什麼可好奇的？桃花是三月花神，不就代表春天嗎？這邏輯沒毛病嘛！
是這樣的，一位武陵漁人，一時心血來潮（？）沿著溪水不斷划船。划呀划的，不知道划到哪兒去了。根據「緣溪行」三個字，我們可以知道這位漁人並非漫無目的地亂划一通，而是沿著溪流划行；也可以想像這位漁人划船的動作，顯然是輕輕鬆鬆、毫不費力的，所以才會「忘路之遠近」。那麼問題來了：
所謂「沿著溪流划行」，是順流而下、還是逆流而上呢？
哇！這問題簡直有辱讀者的智商是吧？從「忘路之遠近」的划船動作來想像，怎麼看都是「順流而下」囉！
你看吧！果然大意了！其實文中明白的告訴讀者，這位漁人是逆流而上：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

因為桃花林的盡頭就是溪水的「源頭」，所以毫無疑問，漁人是逆流而上。
這就奇怪啦？如果是逆流而上，照理來說應該會很費力啊？能夠不費力地逆流划船，可見水流速度並不湍急，或者水流量並不大。那麼，水流速度不湍急、水流量不大的季節是什麼時候？
答案就是〈醉翁亭記〉中所說的「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秋冬之際。
現在，你知道這位武陵漁人為什麼見到桃花林會非常驚訝了！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極端氣候下的漁人生活

唐代詩人張志和在他的詞作〈漁歌子〉是這麼說的：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沒錯，在白鷺悠閒展翅的西塞山前、在桃花燦爛盛開的陽春時節，鱖魚肥美、令人垂涎，正是適合出門捕魚的時間！就算是斜風細雨，想到傍晚可以滿載而歸的光景，怎能不立馬穿上蓑衣、戴著斗笠，興奮的出門展現職人的敬業精神呢！
奇怪了，放著大好春光不去欣賞捕魚，反而選在冷風颼颼的秋冬季節出門？這個武陵漁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還有，他又為什麼要選擇逆流而上？難道只是一時興起、心血來潮去看風景？
其實如果只是一時興起，漁人大可不必逆流而上。因為按理來說，順流而下絕對可以更輕鬆、更不費力。又或者，他也可以找到一處遠離塵囂的所在、安詳靜謐的湖面，當個「獨釣寒江雪」的「孤舟蓑笠翁」，霸氣的獨占廣袤無邊的天地。最好這時有位詩人不小心經過，然後把這假掰唯美的畫面寫成千古流傳的詩句……
這樣不是更清閒、更自在、更文青嗎？
但是漁人卻偏要反其道而行，選擇含淚（？）離開溫暖的被窩，在寒風刺骨的秋冬之際，划船逆流而上。這就表示他出門不是為了要裝文青修身養性，而是另有目的的。那麼以「捕魚為業」的漁人在寒冷的季節出門划船，能有什麼目的呢？
別瞎猜一通了！還不就是去捕魚嘛！
咦？那就奇怪了，這位武陵漁人為何偏偏選在秋冬季節出門捕魚呢？怎麼不是趁春天的大好時光出門謀求生計呢？是不是這位「捕魚為業」的漁人不夠專業，不知道該在哪個季節捕魚？
哦？「捕魚為業」的漁人不知道在哪個季節捕魚？莫非他是個「新手漁人」？因為才剛入行，所以不懂門道？可以，這很「愚人」。但事實是，只在春天捕魚，能維持生計嗎？醒醒吧！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麼漁人到底該在什麼季節出門捕魚才合理呢？
首先，春、秋兩季是洄游魚類的產卵季節，這時候最容易捕到魚。其次，冬天時魚兒的習性是大多會躲在比較溫暖的下游，並且聚集到岸邊，在水域稍深的石頭或水草縫隙中覓食。因此如果能夠順流而下、沿著溪岸捕魚，也可以提高漁獲量。
所以，只要不是漁人想拿生命去換生計，那麼避開雨量最高、水流最不穩定的時節，就算漁人在秋冬出門捕魚，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等等，似乎有點怪怪的？剛剛不是才說冬天要順流而下才能提高漁獲嗎？那麼漁人為什麼還要特地在秋冬之際逆流而上、往上游去捕魚呢？要知道武陵郡位處沅江流域，往下游去，可就是鼎鼎大名的洞庭湖了耶！這還不夠漁人大撈特撈一番？
最合理、最直接的原因，一定是：不能去中下游！
為什麼呢？因為從三國到魏晉南北朝，中原大地正好遭逢氣候由暖轉冷的氣候變遷。根據《晉書．五行志》，從三國到南朝之間，發生了長達百年的氣候異常現象：明明大雨致災的紀錄不多，但卻在夏、秋兩季反覆發生水災，這就說明致水成災的原因不是來自最大的因素降雨，而是第二個因素融雪。因為冬季天冷，積雪較多，當夏季氣溫升高，大面積的積雪融化，便導致中下游水災。
看到這裡，你就可以確定漁人不是在秋季、而是在冬天出門捕魚，並且看到一大片桃花林了！
此外，氣候異常不僅會導致水災，也會引起旱災。光是晉武帝年號太元的二十一年之間，有紀錄可考的旱災就有六次，而水災也高達十二次。其中，太元十年五月才發生水災，七月又發生旱災與饑荒。正因為旱、澇反覆不斷，導致人民流離失所、生活困頓，所以漁人才會為了討生活，不得已在刺骨寒風中，不是往水量不定的中下游、而是往水量較少的上游去碰碰運氣……
喔！你想起來了？
〈桃花源記〉第一句所交代的時代背景，不早不晚、恰好就在「晉太元中」呢！

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勇闖祕境的武陵漁人

在氣候異常的情況下，漁人顯然必須要看準了天候、水量，才能出門捕魚。沒想到
逆流而上的他，居然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武陵漁人驚呆了！現在可是冬天啊！這個季節哪來的桃花？
而且這一大片的桃花林，中間竟然沒有任何其他樹種？這顯然不是野生的、零星生長、胡亂分布的桃花樹，一定是哪個大戶人家刻意栽種的。不僅如此，這個大戶人家還得花一大筆錢、僱一大堆奴僕，好生伺候這個一望無際的桃林，才能形成眼前如此夢幻絕美的景色。
那麼，問題來了！
首先，代表春天的桃花，真的會在冬天盛開嗎？其次，是哪個大戶人家種了這麼一大片桃花林呢？
讓我們先解決第一個問題：桃花是否會在冬天開放？
不說你不知道，居然還真的有可能！我們知道，農曆正月至三月為陽春，是桃花開放的季節。但是農曆十月，也有「小陽春」之稱，在特定條件之下，花期在春天的植物，也有機會在這時候開花。例如《紅樓夢》第九十四回〈宴海棠賈母賞花妖，失寶玉通靈知奇禍〉中就描述了這樣一項奇景：

「怡紅院裡的海棠本來萎了幾棵，也沒人去澆灌它。昨日寶玉走去瞧，見枝頭上好像有了蓇朵兒似的，人都不信，沒有理它。忽然今日開得很好的海棠花，眾人詫異，都爭著去看，連老太太、太太都哄動了，來瞧花兒呢。所以大奶奶叫人收拾園裡的樹葉子，這些人在那裡傳喚」……大家說笑了一回，講究這花開得古怪。賈母道：「這花兒應在三月裡開的，如今雖是十一月，因節氣遲，還算十月，應著小陽春的天氣，因為和暖，開花也是有的。」王夫人道：「老太太見的多，說得是，也不為奇。」

海棠的花期本來是在春天，但只要氣候條件適合，即使是農曆十月、甚至是十一月，都有可能開花。
你可能會嗤之以鼻：拜託！小說的情節能算數嗎？但明朝袁宏道的〈晚遊六橋待月記〉，不也曾清楚寫出「今歲春雪甚盛，梅花為寒所勒，與杏、桃相次開發」嗎？既然梅花這種冬天的代表植物，也會因為氣候太冷而導致花期錯亂，與杏、桃一起在春天開花，那麼在有「小陽春」之稱的十月，加上魏晉以來正好遭逢了極端氣候，武陵漁人在冬天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桃花盛放奇景……
唉呀！厲害了！這還真的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呢！
其次，是哪個大戶人家種了這麼一大片桃花林的？這麼一大片桃花林，就這個漁人發現？難道沒有其他漁人發現嗎？
事實上，其他漁人如果看到了這麼一大片桃花林，他們肯定是光速逃離、片刻也不敢逗留的！因為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可是有著嚴格的階級制度，像王子猷這種高門第、高種姓、身上流著高貴血緣的世族子弟，才能隨意進入人家的豪宅莊園亂逛一通也沒事，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要是闖進了達官貴人或是哪個土豪的龐大家業裡，那還不嚇得屁滾尿流啊！絕對是擔心小命不保、立馬就轉身「火影跑」了！
但是這位武陵漁人，居然違反了一般的常識，即使闖進了豪門貴族的家業也不怕，居然反而想要窮盡這片桃林，登門造訪桃花林的主人？
我就想問問：
這位武陵漁人到底是有何來歷？他的膽子是不是養得有點過於肥大了？到底是哪來的勇氣讓他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大大方方的闖進世族豪強的莊園呢？

漁人的奇幻漂流――〈桃花源記〉（上）
〈桃花源記〉是一篇我們耳熟能詳的古文，內容敘述東晉武帝太元年間，有個武陵郡漁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一處人間仙境「桃花源」。漁人在桃花源中待了幾天就離開，然後帶人去尋找這處仙境，卻再也找不到了……
這篇古文，如果拿掉「桃花源」三個字，換成一處幽深古宅，再把「漁人」換成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那可就跟《聊齋誌異》中的故事架構幾乎沒什麼兩樣了！有趣的是，這篇像極了鬼故事的〈桃花源記〉，一直以來都被詮釋成人們對理想樂土、美好生活的嚮往。主角「漁人」也被認為是個起了機心，所以...

推薦序經典文本的驚天解讀 林淑芬
一場精彩的說書，要以獨特的觀點契入觀眾的思維，要能營造峰迴路轉、引人入勝的情節，時時衝擊觀眾的思考與感受，讓他們產生「為我而言」的鮮活力、產生欲罷不能的入戲狀態。《國文爆卦公社：腦洞大開的19堂古文說書課》就是這麼一本讓人欲罷不能的現代版說書。本書的每篇文字，都能熟稔地切換主客觀的視角，快速有序地穿梭古今。這種破除線性的跳躍式思考，使讀者在作者魔幻的說書氣氛中，充分感受到醍醐灌頂的震撼。
我是作者的忘年之交，更是彼此觀課、評課、說課的工作夥伴。和慧貞老師聊天，往往能在她以簡馭繁卻幽默內斂的表達中，找到清朗又條理井然的方向。承蒙邀約寫這篇書序，我以不同身分的閱讀者，認真的拜讀這本書三個回合：
第一回，以資深老師的身分閱讀這本風格迥異、文句口語的作品－－面對著豐富又深入的歷史考證下推陳出新的觀點，我屢屢遏抑住內心的衝擊：「我以前教對了嗎？遺漏了什麼嗎？」急切的把書讀完後，才大大的吁了一口氣：「文本，我沒有教錯；但是考證，我的確是大大的不如！」例如書中針對「六一居士」的名號為何不含「畫作」為話頭，深論宋朝當時的「文化時尚」的偏頗。作者爬梳沈括文章的深意，認為他意在言外，側面烘托出歐陽脩的文化涵養，與一般的「文化登徒子」大相逕庭。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立意奇巧的切入點啊！
第二回，改以編審者的角度閱讀，審視本書的寫作結構：以扎實的史學為基礎，由師生問答開啟立論，以說書人的口吻闡發文本，輔以「爆卦新聞板」中嚴謹的資料論述。例如討論〈馮諼客孟嘗君〉，採取溯本追源的角度，從祖宗八代談家風，申論家族的興衰不在一時，而是其來有自――在一句句插科打諢的幽默中，卻隱含一樁樁強勢的翻案，使讀者猝不及防地被作者走出刻板解讀的種種創見說服了而不自知。
第三回，就放鬆自己吧！自然地在問答間引起閱讀的動機，閒散地隨著文字恣意暢快地悠遊，在新舊衝擊下，再次品嘗古文的新滋味――聽聽作者饒富奇意且肆意地將豐富學識與現代時事語彙重新編碼、解讀的趣味，享受翻閱此書時，隨時隨地都有顛覆所知的驚喜！例如〈蒹葭〉竟以學生常見的嬉笑對話為開端，論證這首詩的最大謎題，居然是貌似平凡無奇的三句「宛在水中央」。作者顛覆了我們對傳統六經嚴肅刻板的印象，提出了一個思路清奇的新看法，當真令人忍俊不禁！
本書擅長以文本中的重要文句做為線索，以無厘頭與誇大的敘述顛覆三觀，帶出新世代的驚天解讀，賦予經典另一個更有可能的詮釋。古文是引領學生穿越時空、回溯古人智慧的重要媒介，而本書將課本文字與歷史背景乃至於現代科學交錯組合，讓學生對文本內容的事件感受更加深刻。閱讀此書，必可開創思辦力、表達力，更可以實踐腦洞大開、快樂閱讀的本意。(本文作者在大安高工任教三十四年，現已退休。喜歡嘗試多元教學，並獲得特殊優良教師、教學類金鐸獎、全國power教師、閱讀推手獎等殊榮。)

自序 現在看不到未來，未來卻正凝視著現在
「老師，學文言文有什麼用？現實生活中根本用不到！」
「你明明就沒有女朋友，那你電腦裡那些關於『生命奧祕』的影片不也是一樣用不到？」


當國文老師，很難不遇到學生對文言文無用的質疑。
我記得我高中的時候，也是每晚對著艱難的理科題目噴淚，發自內心悲憤地怒吼：「我明明就是文組生，以後根本就用不到OOXX，幹嘛學這個！」
但奇妙的是，歷經激烈的聯考、進入夢寐以求的中文系後，我居然開始懷念起那些看不懂的有字天書了？
這是為什麼呢？
尤其是進入社會之後，那些我曾經認定一輩子都用不到的理科知識，反而成為了我最喜歡聽的床邊故事。看著那些分享科普知識的油土伯跟阿婆主們，以生動又親切的方式解說著從前完全聽不懂的艱澀語彙，我深切地感受到：


學習知識，跟「生活」中用不用得到無關。因為在我們的「生命」中，其實沒有任何知識是無用的。


就比如說，即使結合了數學、物理、材料工程學等所有了不起的理科知識，以及窮人幾輩子也賺不到的數億美金，歷經了千辛萬苦把人類送上月球，證明了月球上沒有廣寒宮跟嫦娥之後，中秋節的浪漫為何不會因為這個生冷無情的事實而消失？李白那些經典之作的價值，為何不會因此就變成了跌停板？
而如果你閱讀過《黯淡藍點》――美國天文學家卡爾薩根在看過航海家一號從太陽系邊緣的六十四億公里以外拍攝到的地球照片之後所得到的啟示――你一定也會驚訝於世界上最科學、最理智的頭腦，所發出的感嘆竟是如此的詩意盎然！
上個世紀初期，偉大的印度數學家拉馬努金留下了數千個公式後翩然離世，然而因為沒有人看得懂那些符號，所以在當時根本無用武之地。一百年後的現在，才被證實這些公式可以用來解釋許多現代才開始起飛、發展的科學領域，包括描述黑洞的存在。當年看不懂的數學公式，居然深切影響了百年後的學術思想？
所以說，知識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有沒有用，到底是由誰來定義的呢？
文、理的界線又在哪裡？
當太空人衝上雲霄、突破天際，感嘆著NASA應該要派個詩人上太空去描述眼前的浩瀚景象時，他們不知道其實五百多年前年僅十一歲的王陽明，就已經憑藉超凡的想像力寫下「若人有眼大如天，還見山小月更闊」這種從外太空回望地球的詩句了！


我們都聽過「夏蟲不可以語冰」，但是有多少人知道、承認自己就是那隻夏蟲呢？


讓我們想像一下這樣的畫面：
一名高中生――對，就是我――用挑釁的眼神、傲慢的語氣，忿忿不平的對著愛因斯坦問道：「老師，學相對論有什麼用？我是文組生，將來根本用不到啦！」
然後呢？
愛因斯坦需要為此道歉嗎？向那名......無知的高中生？


這其中的荒謬還需要再多說嗎？


孔孟、老莊、司馬遷、唐宋八大家......他們需要乘坐時光機來到現代，為他們的作品申請專利、成立品牌、投入資金、瘋狂行銷嗎？
人的存在太渺小、生命太短暫、所知太侷限－－明明就是我的智慧不足以去理解自然科學裡的專有名詞，遷怒老師有什麼用啊？
現在的我，看著過去的我，完全能夠明白高中時的我是多麼的驕傲自大、愚不可及。
現在，我之所以動筆寫這本書，就是希望傳達世界上沒有任何一門學問是無用的理念。沒錯，我承認我是理科白痴，方程式與週期表帶給我求學時期莫大的挫折。但是，文史方面的知識卻彌補了這方面的遺憾，這些領域就是我學習的動力，並且讓我得到屢敗屢戰的勇氣。
文言文無用？這對我而言從來不是問題。它帶給我的勇氣，一直延續到現在，只會隨著歲月的增加、知識的累積而更堅韌。因為大部分的人不會記得每次考試的分數，但是一定會歷經生命的起伏。知識可能對目前的學生而言，只是成績單上的數字；但是對於已經沒有成績束縛的大人而言，它更是經驗的累積與行為的檢驗：


沒有歷經事件，知識只能是文字、是谷歌大神可以搜尋到的數位資訊。然而，能在事件中運用知識、實踐知識，才能明白知識不在於它對現在的你而言是否有用，而是它對於你的一生、乃至於整體人類的貢獻。


李白的詩句，陪我走過了人生低谷；歷久彌新的古文，豐富了地表上五千年的文明。文言文帶給我的單純、美好與勇氣，我渴望藉由本書與你分享。
如果你是學生，這不是教科書，你可以不用背誦那些枯燥的名詞，也不用把內容當成教條，把它看成是國文課本的同人誌、輕小說吧！如果你已經脫離學生生活，還願意翻看本書，那恭喜你，你是真心熱愛一個「無用」的事物，這本書能帶給你的快樂，是由你的內心自然而然湧現出來的，而那才是世界上最無可取代的珍寶！
這份珍寶之所以能出現在你面前，首先要感謝三民書局出版社編輯部同仁，認真看待我在某個平凡午後提出的輕率想法，讓這本書從無到有、由虛化實。同時以無比的耐心和包容，不厭其煩地解決作者天馬行空的思維邏輯所造成的各種內容編排的問題。當然，也要感謝三民書局願意出版這本書。

其次，我要感謝我的父母、家人身體健康，以及我從未出現過的伴侶與子女（？），讓我能夠無後顧之憂地任性寫作。感謝生命中每一位良師益友，特別是大安高工林淑芬老師；老師所提倡的文本教學法、提問式教學法，對我的教學方式影響至為深遠。感謝我在教學生涯中遇到的每一位學生：沒有你們對課文提出的問題，我無法深刻體認到學海無涯的道理；沒有你們在生活中遇到的挫折與困境，我無法確切了解到生命的韌度與智慧。
最後，請讀者感謝你自己，因為是你選擇了這本書，遇到了一種跳脫傳統思維的文言文詮釋，讓你有機會以嶄新的眼光看待一門古老的學問。當我們正在為文言文有用無用爭論的同時，想必未來的人類其實也正關注著現在，想知道現在的人類能留給他們什麼樣的文化遺產。


現在的我們看不到未來，未來卻正凝視著現在的我們！

推薦序經典文本的驚天解讀 林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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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自序
01 既得不要臉，還得不要命――非誠勿擾、後果自負的東床快婿
02 漁人的奇幻漂流――〈桃花源記〉（上）
03 過了那道光之後――〈桃花源記〉（中）
04 再也回不去了――〈桃花源記〉（下）
05 《權力遊戲》封測版強勢來襲――小康之治（上）
06 王公貴族的生活等你來體驗――小康之治（下）
07 強魯灰飛煙滅――貧士李靖的逆襲
08 樸實無華且枯燥――虬髯客的日常生活
09 哥收藏的不是畫，是文化――「正午牡丹」的古畫有貓膩？
10 當郭橐駝遇上柳宗元――你去過人間煉獄豐樂鄉嗎？
11 強到逆天的精神攻擊――先王召喚術
12 廣告打得好，田文沒煩惱――馮諼客孟嘗君
13 要飯要得好，全家吃到飽――馮諼嗑孟嘗君
14 三窟鑿得好，子孫團滅了――馮諼剋孟嘗君
15 是「指鹿為馬」還是「指桑罵槐」――《詩經．秦風．蒹葭》（上）
16 誰准你大清早追人了？――《詩經．秦風．蒹葭》（中）
17 真的是見鬼了！――《詩經．秦風．蒹葭》（下）
18 到底是魚還是鳥？――《莊子．逍遙遊．北冥有魚》
19 然後祂就死掉了――《莊子．應帝王．渾沌開竅》
附錄：古文的多重宇宙

推薦序
自序
01 既得不要臉，還得不要命――非誠勿擾、後果自負的東床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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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過了那道光之後――〈桃花源記〉（中）
04 再也回不去了――〈桃花源記〉（下）
05 《權力遊戲》封測版強勢來襲――小康之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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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強魯灰飛煙滅――貧士李靖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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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強到逆天的精神攻擊――先王召喚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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