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生計,也為了能早一步見到張遙,
陳丹朱在桃花山下搭了個免費看病給藥的棚子。
但她聲名狼藉,知道她的恨不得繞道走,
不知道她的也總被告誡遠離那個攔路治病的瘋女人。
生意不好,陳丹朱老神在在,婢女們卻很苦惱,
幸而就在此時,吳都要變帝都了──
皇親國戚們開始遷來,市景又變得繁榮,
新舊京兩地的貴女在好事者牽線下來到桃花山聚會,
卻與陳丹朱打起來了?!
打人鬧事還不夠,陳丹朱,又告官了!
這次還直上天聽,鬧到皇帝跟前,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還能安然無恙,繼續橫行新京!
但偏偏──
垂頭喪氣出宮門的,竟然是世家的大老爺們?
商品特色
攔路打劫不稀奇,她,攔路治病?
藥堂得開起來,名聲得做起來,
將來那人來了,要讓他再次主動來找她才行!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吳王離開了吳都,王臣和民眾們也走了不少,但王咸覺得這裡的人怎麼一點也沒有變少?
天氣熱得路邊的樹都打蔫,路上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王咸騎馬的速度都不得不放慢。
只不過耽擱了一會兒,將軍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還好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隊人馬從前方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鐵面將軍,王咸忙迎上去,抱怨:「將軍,你去哪裡了?」
鐵面將軍被他問得似乎走神:「是啊,我去哪裡了?」
咦?王咸不解,打量鐵面將軍,被鐵面遮住的臉永遠看不到七情,沙啞蒼老的聲音空無六欲。
鐵面將軍也沒有理會王咸的打量,雖然已經甩開身後的人了,但聲音似乎還留在耳邊──
『將軍,您也說過,想要個像我這般聰慧可愛的女兒。』
『將軍,您與我父親相識,也算是幾十年的老友,如今我父親解甲歸田了,以後您就是我的長輩,當得起一聲義父啊……』
鐵面將軍搖搖頭,將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趕走。這陳丹朱怎麼想的?他怎麼就成了她父親好友?他和她父親明明是仇人──竟然要認他作義父,這叫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認賊作父吧。
這個陳丹朱……不太對啊!
鐵面將軍想著這姑娘先是哭又是怒再是悲又喜的一連串姿態,再想想自己之後一連串答應的事──
他是不是上當了?
他其實真不是去送別陳獵虎的,就是想到這件事過來看看,對陳獵虎的離開其實也沒有什麼歡喜悵然等等情緒,就如陳丹朱所說,勝敗乃兵家常事。
他們這些對戰的只講勝負,倫理對錯是非就留給史書隨便寫吧。
然後就看到這被父親拋棄、孤零零的留在吳都的姑娘,悲悲切切黯然傷神……
但她黯然傷神,為什麼最後卻是他答應了一堆的條件?說陳丹朱有功,說不追究陳獵虎的罪,還要跟西京那邊留守的打招呼──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鐵面將軍心裡罵了聲髒話。他這是上當了吧?這陳丹朱玩的是對付吳王那套把戲吧?
陳丹朱此時坐在車裡,慢悠悠的向桃花山而去。
阿甜將茶杯洗了又洗,雖然鐵面將軍並沒有用來喝茶,但到底手拿過了嘛,餘下的山泉水只夠沖泡一杯茶。
「小姐,喝茶吧。」她遞過去,關切的說,「說了半天的話了。」
又是哭又是訴苦又是悲憤又是請求──她都看傻了,小姐肯定累壞了。
陳丹朱倚在軟枕上,拿著團扇輕輕的搖擺,驅散夏日的悶熱,臉上早沒有了先前的黯然哀傷悲喜,雙眼清亮,嘴角彎彎。
看到她的樣子,阿甜有些恍惚。如果不是一直跟在旁邊,她都要以為小姐換了個人。就在鐵面將軍帶著人疾馳而去後的那一刻,小姐的卑怯哀怨討好一掃而光──嗯,就像剛送別老爺起身的小姐,轉頭看到鐵面將軍來了,原本平靜的神情立刻變得卑怯哀怨那樣。
小姐現在變臉越來越快了。阿甜心想。
陳丹朱接過茶慢慢的喝,想到先前的事,輕輕哼了聲。
鐵面將軍來這裡是不是送別父親,是歡慶宿敵落魄,還是感慨時光,她都不在意。
他來得太好了,她正不放心家人他們回到西京後的安危。
她已經做了這麼多惡事了,就是一個惡人,惡人要索功勞,要討好巴結,要為家人謀取利益,而惡人當然還要找個靠山──
那個女人要殺她的時候,是鐵面將軍派的墨林一句話就喝退了。
很明顯,鐵面將軍目前就是她最可靠的靠山。
唉,她這麼一個為了朝廷跟家人分離被父親厭棄的可憐人,鐵面將軍怎能忍心不照看她一下呢?
至於西京那邊為什麼提六皇子──
她才不管六皇子是不是宅心仁厚或者年幼無知,當然是因為她知道那一世六皇子一直留在西京嘛。以後吳都變成京城,皇親國戚都要遷過來,六皇子在西京就是最大的權貴,如果他肯放過父親,那家人在西京也就安穩了。
現在就看鐵面將軍跟六皇子的交情如何了。
不管怎麼樣,做了這兩件事,心稍微安定一些了,陳丹朱換個姿勢倚在軟枕上,看著車外緩緩而過的景色。
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吳都將要變成京城,陌生的是跟她經歷過的十年不同了。她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前方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
吳王沒有死,變成了周王,也就不會有吳王餘孽,吳地能安享太平,朝廷也能少些動盪。
陳丹朱沿著山路向山上走去,夏日的悶風吹過,天上響起幾聲悶雷,她停下腳和阿甜向遠處看去,一片烏雲黑壓壓從天邊湧來。
「小姐,要下雨了。」阿甜說道。
陳丹朱嗯了聲,「快回去吧。」又問:「我們觀裡吃的充足嗎?」
阿甜點頭,「放心吧,小姐,自從得知老爺他們要走,我買了好多東西存放,足夠我們吃一段時日了。」
陳丹朱含笑點頭,「走,我們回去,關上門,避風雨。」
阿甜高興的應聲是,和陳丹朱一前一後歡快的向山腰密林掩映中的小道觀而去。
竹林在後心想,阿甜怎麼好意思說是她買了好多東西?明明是他花錢買的。唉,竹林摸了摸錢袋,不僅這個月空了,下個月的俸祿也空了,而看起來,這陳丹朱小姐不可能有錢了,她家人都搬走了,她孤苦伶仃身無分文……
這以後怎麼辦?他要養著她們?
他突然想到適才嚇人的那一幕,丹朱小姐竟然追著要認將軍當義父──嗯,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將軍要錢啊?
如果丹朱小姐變成將軍義女的話,義父出錢給女兒用,也是理所當然吧?
◎
一聲炸雷後,豆大的雨點嘩啦灑下來,王咸站在大殿的窗邊發出狂笑,幾乎蓋過外邊的雨聲雷聲。
「沒想到將軍你有這麼一天。」他捧腹毫無讀書人儀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早說過,這個女孩子很可怕。」
他看著坐在一旁的鐵面將軍,又幸災樂禍。
「這是報應吧?你也有今天,你被嚇到了吧?」
大雨傾盆,室內昏暗,鐵面將軍卸下了鎧甲盔帽,灰撲撲的衣袍裹在身上,灰白的頭髮散落,鐵面也變得灰暗,坐在地上,恍若一隻灰鷹。
他到底沒忍住,把今天的事告訴了王咸,畢竟這是從未有過的狀況,沒想到王咸聽了快要把他笑死了。
鐵面將軍看了他一眼,「不就是當爹嗎?有什麼好嚇人的?」
王咸嘖嘖兩聲,「當了爹,這丫頭做壞事拿你當劍,惹了禍事就拿你當盾,她可是連親爹都敢禍害。」
禍害乾爹更是不亦樂乎。
王咸又挑眉,「這丫頭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心是又狠又毒辣。」
對吳王吳臣包括一個妃嬪那些事就不說了,單說今日和鐵面將軍那一番對話,又哭又鬧有理有氣節,進可攻退可守,生生把將軍給繞暈了──哼,王咸又腹議,這也不是第一次。
鐵面將軍淡淡道:「能有什麼禍害?你這人一天到晚就會自己嚇自己。」
王咸嗐了聲,「陛下要遷都了,到時候吳都可就熱鬧了。人多了,事情也多,有這個丫頭在,總覺得會很麻煩。」
鐵面將軍嗯了聲,「不知道有什麼麻煩呢。」
怎麼聽起來很期待?王咸懊惱。得,他就不該這麼說,他怎麼忘了,某人也是別人眼裡的禍害啊!
一個護衛此時進來,一身的雨水,浸染了地面,他對鐵面將軍道:「按照您的吩咐,姚小姐已經回西京了。」
鐵面將軍還沒說話,王咸哦了聲,「這就是一個麻煩。」
◎
西京的雨水沒有吳都這麼多。
火辣辣的太陽落下後,地面上殘留著熱騰騰的氣息,讓遠處巍峨的城池像海市蜃樓一般。
前方的護衛調轉馬頭回到一輛馬車旁,車前坐著車夫和一個婢女。
護衛向車內問:「四小姐是直接進城還是先回家?」
「當然是進城。」車裡女聲有些煩躁,不知道是因離開了溫潤的吳都,還是天氣太熱行路辛苦,「我的家就在城裡,還回哪個家?」
護衛不敢多說話了,應聲是。馬車加快速度,路上的坑窪讓馬車接連搖晃,車裡響起孩童的哭聲。
「看著點路!」車裡的女聲再次暴躁。
車夫嚇得面色發白連聲應是,擦了擦額頭的汗將馬兒的速度放慢。但車裡的女聲又急了:「就這麼點路,是要走到三更半夜嗎?眼看就要關城門了,你以為這裡是吳都呢,什麼人都能隨便進?」
車夫忙下車在地上跪著叩頭,連聲道小的領罪。
「快點趕路。」女聲喝道。
坐在車上的婢女道:「起來吧,小姐急著回家呢。」
旁邊的護衛也對車夫使個眼色,車夫忙爬起來,也不敢坐在車上了,牽著馬小步跑著。
車內孩童在哭,女聲輕柔的哄著:「乖乖不哭,娘給你唱歌聽。」便有低低的哼唱聲傳出來,婉轉悅耳。
孩童漸漸被安撫睡去了,挨了罵的車夫戰戰兢兢的心似乎也被安撫了。
馬車很快到了城門前,守兵虎視眈眈的上前核查,護衛遞上黃色的士族名籍,守兵還是命打開車門檢查。
護衛只能將車門打開,暮光中看到其內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微微垂頭抱著一個孩童輕輕的搖晃,車門打開,她抬起眼尾,流轉的眼波掃過守兵。
就在這時,城內有人疾馳來,高聲問:「是四小姐到了?」
那女子坐直了身子,向外看去,輕揚聲音:「是我。福清你來了。」
來人是個年長的老者,穿著葛布衣裳,走在人群裡毫不起眼,但這邊對拿著世家望族黃籍名帖都不輕易放行的守兵,紛紛對他讓開了路。
福清看車內,女子將一張臉都展露在他面前,五官精巧,婉轉動人,是個十足的美人。
福清對她露出笑,「真是好久不見四小姐了。」他的視線又落在女子懷裡,目光慈愛,「這是小公子吧,都這麼大了。」
不待女子說什麼,他便將車門掩上。
「別驚擾了小公子,我們快回家去。」
城門的守兵目送這些人離開,其中有個新調來的,此時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查他們?這女子雖然是黃籍士族,但太子有令,皇親國戚也要核查。」
因為諸侯王謀亂害死了御史大夫周青,陛下一怒討伐諸侯王御駕親征去了,朝廷由太子坐鎮監國,太子兢兢業業法紀嚴明。
旁邊的守衛看他一眼,「因為這位福清公公是太子府的。」
先前的衛兵頓時不說話。竟然是太子府的?
他看向遠去的馬車有些好奇,太子已經成親,有子有女,太子妃溫良賢淑,這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是太子府的什麼人?
但這好奇就不能問出口了。
如果這守兵一直跟著的話,就會看到這輛由太子府的太監福清陪著的馬車,並沒有駛入太子府,而是往城西一處大宅去了。
這一片宅院占地不小,能在京城有這麼大的宅院,非富即貴。
這是鴻臚寺卿姚書的家宅,而姚寺卿的長女便是太子妃。
此時姚宅正門打開,幾個體面的下人在張望,看到車馬──主要是看到福清公公,立刻都跑來迎接。
「福清公公,大人等著您呢。」
「福清公公,您要不要先淨手喝茶?」
他們恭敬又體貼的問,像對待自己家老爺一般對待這位太監。
福清含笑道謝,指著身後的車,「四小姐到了,先去見大人吧。」
下人們似乎這才看到福清身後的車,忙應聲是。車緩緩駛入家宅,門關上,最後一絲暮光消散,夜色籠罩大地。
家宅裡幾個僕婦等候,看著車裡的女子抱著孩子下來。
「四小姐。」她們上前施禮,「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您先洗漱更衣嗎?」
姚四小姐搖頭:「不用了,我先去見伯父。」她有自知之明,這些僕婦待她像小姐,她可不能真的就在這裡擺小姐架子。
她喚聲阿沁,婢女上前從她懷裡將熟睡的孩子接過。
「妳帶著樂兒去歇息吧。」
阿沁應聲是,跟著僕婦們向內院走去,姚四小姐則急忙忙的向正堂去。
正堂裡,姚寺卿正跟福清說話:「你還親自來了,我到時候帶她過去就好。」
「太子妃實在擔心。」福清道,「讓我來看看。大人您也知道,太子現在太忙了,哪裡都是事情,哪裡都不能出差錯。」
想到皇帝對太子的看重,姚寺卿難掩歡喜,「殿下不用太緊張,處處都好得很,千萬小心身子,別累壞了。」
「陛下親征,都不說苦累,其他人誰敢說。」福清笑道。
姚寺卿輕咳一聲,又高興道:「陛下親征捷報連連,先是周王覆滅,再是吳王讓國,諸侯王只餘下齊國,齊王病弱不堪一擊──」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到那年輕女子低眉斂容站在門口,頓時沉了臉。
「阿芙,這是怎麼回事?李梁怎麼就被殺了?妳知道不知道,差點壞了太子的大事!」
姚芙看著眼前的伯父,其實這不是她的親伯父,在姚氏族中她是偏遠的一脈,皇帝將太子的親事指定了姚寺卿家,姚寺卿便從族中挑選適齡的女孩子給女兒作伴──姚大小姐賢良淑德,唯獨相貌平平,姚寺卿唯恐女兒被太子不喜。
姚芙憑藉著好相貌被選中,但也正是因為好相貌又被太子送回來。
太子說,他選姚大小姐是因為其性情,能得姚大小姐一人足矣。
此事一時間成為京城美談,姚寺卿歡喜又得意,接下來太子果然與姚大小姐恩愛,成親五年孩子生了三個。
只是苦了姚芙一人。
姚芙來到姚府,見識了皇親國戚的日子,根本沒有辦法回去再當姚氏宗族中一塵埃,但不回去也沒有合適的親事──太子把她退回來,表明不沉迷美色,那別人要是把她娶回去,豈不是沉迷美色?
姚芙也不甘心,正好朝廷上下一心要解決諸侯王大患,太子自然也為陛下解憂,在諸侯王境內安插眼線賄賂王臣,這時太子的一個眼線來報,說搭上了吳國太傅陳獵虎的女婿李梁。
吳國最大的障礙就是陳太傅,如果能除掉陳太傅,吳國就一擊而破。於是太子決定誘降李梁,而要誘降一個男人就需要權和美色,太子能許給李梁前程富貴,姚芙聽到消息便主動自薦為美色。
這也是她飛黃騰達的機會,美貌就是她的武器。
果然李梁對她一見鍾情沉迷,她也順利的說服了李梁。李梁決定投靠太子,待時機臨陣倒戈對吳國一擊而滅,到時候李梁成了滅吳的功臣,她則夫榮妻貴,太子妃私下跟她透露,將來甚至可以請皇帝賜她郡主封號。
現在這個時機終於來了,結果李梁卻被人殺了。
姚芙也如同被一拳打懵了。
「伯父。」她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她甚至是在李梁的屍首被懸掛起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我一直按照阿梁的吩咐,留在吳都。」姚芙哭道,「我最後一次得到阿梁的消息時,還說已經騙到了陳大小姐盜取兵符,馬上就要送去,誰想到兵符送去了,阿梁卻被殺了。」
姚書問:「是消息走漏了吧。消息怎麼走漏的?妳不是說陳獵虎的女兒對李梁一片情深,除此之外腦中空空嗎?」
陳大小姐是腦中空空,但沒注意到陳家還有個二小姐──姚芙氣苦,那個二小姐才十五歲,都不知道怎麼冒出來的。且殺了李梁不算,還突然跑來殺她……
「不知道消息怎麼走漏的。」姚芙啜泣,「阿梁明明說沒有人知道的。」
姚書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就生氣──還好太子沒被誘惑,否則到時候是不是太子妃要天天被氣得垂淚了。
「就知道阿梁說阿梁說。」他喝斥,「要妳何用!妳還真一心給人當外室養孩子了?妳忘了妳幹什麼去了?」
姚芙流淚跪下,「伯父,阿芙有罪。」
「妳罪大了。」姚書說道,「妳知不知道那時候陛下就在對岸?李梁突然被人殺了,分明是知道了你們的祕密,人家如果突然進攻,陛下要是有個……」
他用手點著姚芙,餘下的話他都不敢說出口。
福清看他訓斥得差不多了,笑呵呵勸道:「寺卿大人不要生氣,雖然出了意外,但還好陛下順利的拿下了吳國,還比預計的更早除掉了周王,陛下現在很高興,這就是好結果。」
「福清,這真是令人後怕啊。」姚書擰著眉頭,也不避諱姚芙在場,低聲道:「這結果對太子有什麼好啊?」
原本李梁大破吳國,斬殺吳王,這就是太子的大功,現在──太子的功勞沒了。
「別人也沒有功勞啊。」福清微微一笑說道,「現在沒有征戰,功勞都是陛下的,是陛下不戰而屈人之兵,更加威武。」
太子的要求不高,只要別人沒有功勞,他就不在意自己有沒有功勞。
「但求無過,不求有功。所以現在這樣,對太子來說,也不錯,寺卿大人不要擔心。」
姚書點點頭,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能算了。「公公說得對,剿滅諸侯王是陛下的心願,陛下能得大功就是最好的,太子受陛下託付,守好京城就可以了。」
福清一笑,「太子妃是擔心大人您生氣,所以接到消息就讓我親自過來一趟。」他再看跪在地上的姚芙,「四小姐也不用急著去見太子妃,回來了就在家好好歇歇。」
姚書欣慰嘆氣:「太子妃真是思慮周到,我這個當父親的倒要讓她記掛。」再看姚芙,沉著臉,「起來吧,太子妃和太子不計較妳的錯。」
第一章
吳王離開了吳都,王臣和民眾們也走了不少,但王咸覺得這裡的人怎麼一點也沒有變少?
天氣熱得路邊的樹都打蔫,路上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王咸騎馬的速度都不得不放慢。
只不過耽擱了一會兒,將軍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還好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隊人馬從前方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鐵面將軍,王咸忙迎上去,抱怨:「將軍,你去哪裡了?」
鐵面將軍被他問得似乎走神:「是啊,我去哪裡了?」
咦?王咸不解,打量鐵面將軍,被鐵面遮住的臉永遠看不到七情,沙啞蒼老的聲音空無六欲。
鐵面將軍也沒有理會王咸的打量,雖然已經甩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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