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很當下;是它永遠在探究,而不願給出答案。
劇場裡,通常舞台上是被看;其實,觀者才是被看的對象。觀與覺如是有了辯證。
如是,恰如莊子在〈齊物論〉中所言,罔兩問影子說:剛你行,現又停;剛你坐,現又站,你為何總無堅定之己見呢?影子回答:我又怎麼知道何以如此?
影子有說等於沒說,因為它只有提問,而沒有答案。
在這些劇本中,我們聽見瘖啞、殘喘的聲音,看見離散、飄移的身影,也讀到充滿理想熱情的詩,見證堅定不移的反抗姿態,在這個經常性地讓人無奈的世界裡,我因此而不感到孤寂。
——陳正熙(劇評人/國立臺灣戲曲學院助理教授)
被國家淹沒的身影要由劇場的左眼重新照見,在鍾喬的作品中,所有的述說與歌唱都必然是對歷史的再行動。
——汪俊彥(劇評人/戲劇學者)
這裡是劇作家耕耘逾三十年的詩境,恰恰扣足了台灣在全球化浪潮衝擊下浮沉、搏鬥的現實光陰;這裡有著難以盡數的一組戲劇人物,要在你我的展讀下,再一次逆光前進,叩問未來。
——姚立群(牯嶺街小劇場館長)
在一堂文化行動課程初識鍾喬後,我開始跟著他學搭台。那是於《敗金歌劇》碰觸布萊希特的經驗、《闖入,廢墟》裡窺見社會的不同尺度,和魯迅的光影。當然,還有讓我以為差事劇團何以行事的《另一件差事》。劇場之於人間還可以做什麼?鍾喬總問著。或許,這劇本選輯恰是面向這些課題時,「從未抵達、從未放棄」的註釋。
——李哲宇(差事劇團團長、玄奘大學影劇藝術學系專案助理教授)
多年來,鍾喬的戲劇作品總是讓人耳目不暇、心腦滿實,在觀看演出的當下,總會隨著幽魂般的人物、層層交織的情境、魔幻寫實的詩與樂,如入五里霧中的迷宮;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他會帶著我的理性意識向左轉。欣見這部劇本集,這次我可以自由調配閱讀的速度,重新感受鍾喬在紙上如影而行的文字濃度。
——于善祿(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助理教授)
作者簡介:
鍾喬
「差事劇團」藝術總監。1956年生,台灣苗栗客籍人士,作家、詩人、戲劇編導、社區劇場策劃人及輔導人。曾於「人間雜誌」任職。1989年,經陳映真老師引介至韓國參加「民眾戲劇:文化訓練者的訓練工作坊(People’sTheatre:Trainers’TrainingWorkshop)」,開啟民眾劇場思維與行動;後結合「菲律賓教育劇場(PETA)」以及巴西的奧古斯都.波瓦(AugustoBoal)「被壓迫者劇場(TheatreoftheOppressed)」兩種模式,展開劇場實踐。著作包括劇本選輯、報導文學、詩集、小說、戲劇論叢、散文等多種。1990年起,從事民眾劇場工作;1996年,成立「差事劇團」直到現今。著重論述及劇場編導雙軌互動並行;除例行的年度戲劇演出外,並以互動式劇場推動社區/災區/少年監所以及相關環境再造的文化行動。並開展亞際“Inter-Asia”劇場的連帶。
*2016,客家電視台《如影而行——鍾喬與差事劇團》紀錄片入圍金鐘獎
http://www.youtube.com/watch?v=9Y6g8pyG0IE&sns=em
*2017,第21屆台北市文化獎得主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尋找島嶼左翼戲劇的身影
許仁豪(劇評人/國立中山大學劇場藝術學系副教授)
在博士論文研究階段我閱讀了大量1930年代的左翼戲劇。1930年代資本主義在二十世紀發生第一次泡沫,舉世受苦飢餓的人開始反思,啟蒙以來的西方人類解放計畫,是否哪裡出了錯?左翼思潮在舉世範圍燒起,戲劇也捲入了這個浪潮裡。台灣自冷戰以來,長期的反共親美思想,讓這島嶼上生長的人自小就失去了左眼看世界的能力。我亦無例外,尤有甚者,從小在典型的菁英養成路上長大,一路從台大念到了美國長春藤盟校,不只沒有左眼看世界的能力,還內化了一整套保守反動的思想。諷刺的是,第一次靜下心來考左翼革命留給人類的遺產竟然是在資本主義大本營的美國菁英大學,價值體系打掉重練,回到島嶼後重新認識島上脆弱的左翼運動與思想。
返台以來努力尋找左翼戲劇在台灣的身影,2016年夏天在美濃巧遇鍾喬老師領著差事劇團演出《尋里山》。那是第一次親身見到老師,光頭,汗巾,輕便的簡單衣著,十足勞動人民的樣子。一個巨大的藍色傀儡,一行人龍舞動著,隨著打擊樂的節奏,踏搖而來,是儀式也是節慶,那是以前只在書本上看過照片的麵包魁儡劇場的現實樣貌,來不及參與歷史的我,後來在文獻裡才知道,原來,解嚴前後,鍾喬老師便自學布萊希特方法,在街頭以大型傀儡抗議官商勾結與資本炒作,後來因為陳映真進入亞洲民眾戲劇工作坊的網路,差事劇團因此誕生,讓波瓦的被壓迫劇場在台灣落地有了自己的版本。
鍾喬老師的劇本從來就不只是文藝作品,它們更是文化行動,以虛實互射的戲劇人物及其行動掙扎,挑動社會矛盾,衝撞主流慣性,嘗試打開出路與進步的空間。豐沛的詩意想像承載著沉重難堪的現實,在想像之輕與現實之重之間,戲劇介入社會的維度被打開,以虛構銘刻苦難,為的是留住記憶,頂住遺忘,畢竟資本主義消費社會創造的拜物換景,滾動式更新的海市蜃樓已經全面攻佔我們的生活,那些駭人聽聞的,令人義憤填膺的,不公不義的控訴,往往短暫成為新聞頭條被貪婪的收視率機制消費之後,就不再有人記住,遑論追根究柢,查個水落石出。
這次選集裡的劇本都是抵抗遺忘的戲劇行動,不管是歷史的、社會的、地緣政治的、民族命運的、邊緣弱勢族群的、革命記憶的,或只是哲人感天動地、悲天憫人的情懷,每一個劇本都是詩人對這個已然崩壞世界的悲願傾訴,寄託著烏雲邊上還能浮現一點金光的卑微願力。
時代走到了今天,這樣不合時宜的左翼悲願豈不珍貴?如果在左翼理想的遺產裡還有一點薪火可以成為讓世界更好的火苗,這本劇本選集就是其中之一。
名人推薦:尋找島嶼左翼戲劇的身影
許仁豪(劇評人/國立中山大學劇場藝術學系副教授)
在博士論文研究階段我閱讀了大量1930年代的左翼戲劇。1930年代資本主義在二十世紀發生第一次泡沫,舉世受苦飢餓的人開始反思,啟蒙以來的西方人類解放計畫,是否哪裡出了錯?左翼思潮在舉世範圍燒起,戲劇也捲入了這個浪潮裡。台灣自冷戰以來,長期的反共親美思想,讓這島嶼上生長的人自小就失去了左眼看世界的能力。我亦無例外,尤有甚者,從小在典型的菁英養成路上長大,一路從台大念到了美國長春藤盟校,不只沒有左眼看世界的能力,還內化了一...
推薦序
抵抗的武器,精神的密碼
──為《如影而行──鍾喬劇作選輯》而寫
鍾秀梅(國立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教授)
《如影而行──鍾喬劇作選輯》選錄了詩人、劇作家和導演鍾喬及其劇團夥伴二十多年來勤奮不懈的劇本創作。在這本選集中看見了「劇場」的希望,就如同正夯的德籍韓裔哲學家韓炳哲所言,新自由主義市場魔輪不斷拒斥與剝削他者,只有在與他者相遇、探訪、傾訴、呼喚,建立其對話的關係,藝術與詩歌才能扮演開放的言說與空間。
選集中再現的眾多他者,有《敗金歌劇》中的遊民高捷、街頭藝人月姬、小鳳,《潮喑》中的大陸妹史秋菊,《女媧變身》中患癌村民……這些人的身世與遭遇,凸顯了本土化權貴三位一體:新右派、國族主義和「歸屬一代」(美麗島世代、野百合世代和太陽花世代)身份認同政治的假象。如同《敗金歌劇》中的一角林香的扣問:「早上醒來,這世界是個大市場,中午開會,官場早已買通市場,所以,該怎麼辦?文明的、民主的、自由的,有一張選票的各位,你們說該怎麼辦?」
「廢墟在內戰雙方的炮彈攻擊下,變得愈來愈複雜……」《闖入,廢墟》中的內戰廢墟,有NGO菁英人才、軍火商、民主派的和平使者,他們假新自由主義之名,慢慢恢復成「自由堡壘」,容不下異質、社會主義、革命者的歷史記憶。這個島嶼命運變成法國哲學家布洛薩(AlainBrossat)所謂的「一個堡壘、一個精神洞穴」之泡泡幻影。
布洛薩長期觀察這個島嶼,他認為這個泡泡的形成是源於消滅了異質性的他者。因為「個體性不斷受到威脅,不得不融入由同質性和緊密性所組成的共同體;堅持表現出差異的主體,他的古怪會受到威脅,成為驅逐或犧牲的對象,這些都是打著群體凝聚力的名義來捍衛其完整性。」
我們讀到了選集中,「叛國嫌疑犯囚禁的詩人」的不安靈魂遊蕩著,告知歷史和即將來臨的風暴。正如布洛薩的擔憂:「這並不是非常動聽,你可以在今日的台灣清楚地聽到這些,在這裡作為一個島嶼──群體,目標是在唯一的符號下進行同質化,在獵巫的氛圍中,會出現『第五縱隊(祕密地支持敵方)』、『臥底』、『破壞者』、『外國特務』的聲音等──新麥卡錫主義中台灣版本的可怕群體。」因此,這個島嶼不再是文化的十字路口、交會點,或者地理與物質活動的中繼站,有可能再度成為「廢墟」,精神的廢墟。
也許《戲中壁X》和《到南方去》是島嶼前途的答案與解方。《戲中壁X》連結記憶與想像,表現日據時代與戰後初期左翼劇作家簡國賢的創作與劇團生涯,以及轟動一時的《壁》的傳奇,揭露殖民時期階級社會的暴力,點燃反抗的引信。《戲中壁X》之後的創作,有《范天寒和他的兄弟們》;之前的2007年,有參照陳映真小說《第一件差事》的《另一件差事》。這三部作品演出過程的世代對話,完成了解放政治的歷史記憶傳遞的意義。也獻給了戰後左翼行動者們、民族解放作家如陳映真,他們的生命實踐與創作在冷戰意識形態與行動肅清的「廢墟」中彷若浴火鳳凰,為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的人民民主運動注入新生命。
《到南方去》延續著鍾喬的「第三世界主義」思考與革命出路的尋找。劇本中流水、倒立、阿莫三人角色,已經卸除了到底是知識份子、左翼青年或學生的身份,他們就是普通人,但是普通人的歷史記憶聯繫到台灣八十年代以來的人民運動中,他們的對話仍具有號召力,例如:「世界其他地方召喚我貢獻力量」、「我關心的是當下與個人,如何與革命的共同發生關聯」、「他想在未知中創造歷史;創造與他共浮沉的、被剝奪的人的歷史」等等。而同世界聯繫的革命資源為何?讓我們重讀切.格瓦拉、聶魯達與墨西哥〈查巴達〉的蒙面騎士馬科斯吧!
《江湖在哪裡?》的發表早於新冠爆發,劇中病毒的意象不再是虛構,而是現今人們習慣與之共處共存的日常。然而,《江湖在哪裡?》暴露的是龐大農村生活受制於農企業跨國公司從植物DNA、種子、技術,乃至水資源的控制。另一方面,異化的文化產業又為水鄉的逐漸凋零打上安非他命,是該「撕去神聖的謊言的時候」。
《如影而行──鍾喬劇作選輯》中巨大能量的「她(它)者」,也是參與在每一部劇本中的女性智者,她們始終具備著巨大的內在能量,來應付接踵而來的危機,特別是當垂死的帝國在歐亞大陸收編女性菁英充當門面時,她們知道該如何守護!她們抵抗的武器還不能公開!密碼就在此書中。
抵抗的武器,精神的密碼
──為《如影而行──鍾喬劇作選輯》而寫
鍾秀梅(國立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教授)
《如影而行──鍾喬劇作選輯》選錄了詩人、劇作家和導演鍾喬及其劇團夥伴二十多年來勤奮不懈的劇本創作。在這本選集中看見了「劇場」的希望,就如同正夯的德籍韓裔哲學家韓炳哲所言,新自由主義市場魔輪不斷拒斥與剝削他者,只有在與他者相遇、探訪、傾訴、呼喚,建立其對話的關係,藝術與詩歌才能扮演開放的言說與空間。
選集中再現的眾多他者,有《敗金歌劇》中的遊民高捷、街頭藝人月姬、小鳳,《潮喑》中的大陸妹史秋菊...
作者序
沉默——劇場與詩
鍾喬
為什麼是「如影而行」?相信有人會問;又或許,稍稍熟識的人會說:這不也是和紀錄片相同名子嗎?對的,幾多年前,客家電視台的黃鴻儒為我和劇團拍了一部入圍「金鐘獎」的紀錄片,就是用這相同的名子。
這個影,是2007年劇團為了遠赴亞維儂藝術節製作一齣稱作「影的告別」的戲,從而引申而來的。我很潛心於魯迅在這一篇稱作「影的告別」的散文詩中,所表現出來的世界。
他先說自己彷徨於光明與黑暗之間;而後又說,我不願彷徨於明暗之間,寧可在黑暗中沉沒。
最後他終於說:「我願意這樣,朋友─我獨自遠行,不但沒有你,並且再沒有別的影在黑暗裡。只有我被黑暗沉沒,那世界全屬於我自己。」
這將近三十年來,每一回讀到魯迅這篇散文詩,心情都格外忐忑,也就是在這上上下下的拉扯與矛盾間,有時試圖平靜下來,整理心緒;更多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翻騰,在內裡激盪。其實,影,這跟在人身邊,卻永世不發聲的隨身形態;它,不模仿人;也不被人所正名或泯滅。揪人心之處在於:它,有自身沉默存在的時機和情境;然而黑暗又會吞併我,然而光明又會使我消失。
這便也是影的獨到之處。若只是將它解釋為:偷生而苟活,都不免因道德判斷而廉價了。因為,光明與黑暗,都只代表兩種絕對的價值;這就讓我想:那麼,相對的價值會是什麼?恰就是魯迅以學識和生命體會的影的存在。相對,帶來的是人在變革行動過程中的矛盾;也因為這矛盾推動了行動的進程。這樣的思維回到影本身,就提醒了將戲劇作為文化行動表現的人們,在舞台人物展開行動之際,並非處在理想化的絕對狀態中,其人其事的性格因而經常和他的行動,在有形無形間發生了矛盾。這矛盾,便是影的相對性,也是影的掙扎,驅動了舞台上的事件與人物,和舞台下的觀眾激盪出相互觀看、質疑、對話與辯詰的歷程。
可以說,當我從魯迅的影認識到布萊希特在敘事劇場中的矛盾時,劇本寫作在很多時候都不免和文化行動產生關聯。劇場在哪裡呢?美學在哪裡呢?這些問題浮現之前,在我腦海中先浮現的,必然是現實在哪裡?問題與意識在哪裡?
我是這樣開始了劇本的寫作,一晃匆匆多年歲月奔逝。轉身回去俯身拾起劇本中創造的種種人物、情境與主題,都不是單純為滿足寫作的欲望而展開的;相反的,是在針對一項文化行動與現實的辯證,進行探索與追究。這時,免不了要動員「美學性」和「民眾性」;動員,是一個動詞,不是名詞,也無法很快轉作形容詞來看待。所以,便也出現不盡然與初衷完全能謀合的狀態。
劇本與詩的寫作,入徑不同,出口也全然有別;很神奇的是,詩,是劇本的至高境地。如果能在超越語言也涵蓋語言的表現上,劇場都有詩的質性,便也掌握住了戲劇的矛盾性特質,這是從相對出發,想在絕對上達成的狀態。對我而言,通常無法企及,雖然,不免對這樣的劇本書寫有深刻的嚮往。
話說回頭,詩當真可以是一種較為個人的寫作,無論有多少社會投射或倡議存在;說穿了,詩可以僅僅是詩人的夢魘或囈語,如果不僅僅只是閉門造車,而更涉及人對特殊時空下的特殊事件或情境的書寫,都可以孤單站在一處風起的沙丘上,感到精神上的沉落或上升;然則,劇場很難只在劇作者內在迸發一切能量;至少,對於像我這樣,當一個人物的一句話在一場戲中發生時,作為寫作者的自己,已經在腦海中過濾了可能發生的場景:關於那個登場說話的人物,是一個人站在舞台上嗎?如果是,那意味著什麼時與地?他的身體,或有可能在這時與地上,表現當時的恐慌或驚喜,又或單純只是沉默呢?……
有一次,寫不出劇本中任何一句台詞時,我問自己:戲劇什麼最難?我原本就只是問問……沒想空氣中竟像似浮現出我的聲音,說是:「沉默最難。」我理解了!在戲劇中表現沉默最難;我想,在詩裡也一樣,最難寫出來的詩行,是沉默的詩行。
沉默,最難。在劇場裡;或許,在詩裡也一樣。但,我們必須在劇場和詩裡,都學會經久的沉默帶來的力量。沉默,則逆光行;沉默,則逆風飛;沉默,則身體裡運生的抵抗,恰在轉化為一種變革的驅力。
這都是我至今無法形成的戲劇能量與行動;我只是走著,在一個潮濕的雨夜,在一條失去路燈的街口,撐著一把不那麼頂得住雨水的傘,連走帶跑闖進一條叉路,迎上前來的竟是一家堆滿舊書、煙塵滿佈的二手舊書店……書店裡,走出來一個沉默的男人,記憶像在他深邃探索的眼神中,從另一個時空的舞台上浮現。有時,卻又像似這人物脫落的半張臉,靠著相互的追尋,讓遺失的另半張臉重回人物身上……。
沉默的男人,終於準備開口說出故事來。文字,形成劇本的章節與人物還有情境……或許一首詩的幾句分行。然而,沉默早已在劇本之外形成劇場的身體行動……。
劇場,很當下;除了表現上如此,內涵上也是。對吧?是不是它永遠在探究,而不願給出答案!是嗎?它,不願,為何呢?或許,要在每一瞬間和觀者共同交錯視線。劇場裡,通常舞台上是被看;其實,觀者才是被看的對象。對吧?觀與覺如是有了辯證。
如是,恰如莊子在〈齊物論〉中所言:「罔兩,即影子外圈的淡影,問影子說:剛你行,現又停;剛你坐,現又站,你為何總無堅定之己見呢?影子回答:我又怎麼知道何以如此?」
影子有說等於沒說,因為它只有提問,而沒有答案。
這,也是劇場,為何如影而行嗎?我想是吧!
請你來翻閱這本全都曾經或將再次在舞台上登場的劇本選輯——如影而行。本書出版,特別感謝遠流出版公司王榮文先生的大力支持;華山1914的林璞,還有淑正主編,謝謝。
最後,我想向這劇本選輯中和我一起共同工作過的夥伴,幕前幕後或者合作書寫的作者,表達深深的謝忱;沒有你們,何來劇作由文字轉化為劇場的每一瞬間。這一晃,就數不盡的時間過去,每一個稍縱即逝的瞬間,都形成我們共同行動的恆久。特別是柯德峰創作的這幅版畫:《記憶》。出自共同創作完成《闖入,廢墟》這部戲時的精心刻畫;但,其實它又已超越那刻畫的精心,成為我創作劇本三十年來,稍縱即逝卻永恆的時間感─—記憶。
我當然想起陳映真老師,1990年,因為老師的引介,我走上了亞洲民眾戲劇的道途。重新踏上第三世界戲劇的征途,並邁出劇場作為文化行動的里程。無悔,對未竟之業,卻也深深感到慚愧。
沉默——劇場與詩
鍾喬
為什麼是「如影而行」?相信有人會問;又或許,稍稍熟識的人會說:這不也是和紀錄片相同名子嗎?對的,幾多年前,客家電視台的黃鴻儒為我和劇團拍了一部入圍「金鐘獎」的紀錄片,就是用這相同的名子。
這個影,是2007年劇團為了遠赴亞維儂藝術節製作一齣稱作「影的告別」的戲,從而引申而來的。我很潛心於魯迅在這一篇稱作「影的告別」的散文詩中,所表現出來的世界。
他先說自己彷徨於光明與黑暗之間;而後又說,我不願彷徨於明暗之間,寧可在黑暗中沉沒。
最後他終於說:「我願意這樣,朋友─我獨自遠行,不...
目錄
推薦文
抵抗的武器,精神的密碼鍾秀梅
尋找島嶼左翼戲劇的身影許仁豪
序言
沉默—劇場與詩鍾喬
劇作
1潮喑
2敗金歌劇
3闖入,廢墟
4江湖在哪裡?
5天堂酒館
6女媧變身
7戲中壁X
8到南方去
鍾喬劇場創作年表
推薦文
抵抗的武器,精神的密碼鍾秀梅
尋找島嶼左翼戲劇的身影許仁豪
序言
沉默—劇場與詩鍾喬
劇作
1潮喑
2敗金歌劇
3闖入,廢墟
4江湖在哪裡?
5天堂酒館
6女媧變身
7戲中壁X
8到南方去
鍾喬劇場創作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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