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姬－挽救德川、統領大奧的女將軍

名人推薦：《篤姬》，是2008年於日本上映的NHK大河劇(自2008/1/6起首演)，同時也是第四十七部大河劇。描述德川幕府末年，由薩摩（今鹿兒島縣）出身的武士女兒篤姬，嫁給將軍、年輕守寡、幕府倒台等48年的人生。(台灣緯來3/16開演，預計5/22第五十回終)。
篤姬的故事聽來是有點通俗，一生為父為夫為子，她的生涯與將軍家命運相扣著，甚至結局也只落得令人唏噓──48歲於自宅死亡時，身邊只剩下3?(現今約六萬日幣)，除了散盡家財資助德川後代外，又因為要照顧那些原來住在大奧裡，不懂得一般生活的女房、老女們──原來高高在上的「日本一?女...

「是的。日本所謂的美利堅國，就是州的聯合。不過州本身，也是美國country──照日本的說法就是郡──的聯合，而郡又是city──也就是市和village──村的集合。而且最重要的是──」
　　萬次郎說到這裡暫時打住。他迴避齊彬的注視，放眼環視大客間的群眾。顯然在他今天的敘述中，這是他最想強調的地方。齊彬定睛望著不發一語的萬次郎。萬次郎這才說道：
　　「Democracy？」
　　全場響起一陣喃喃複誦這個陌生字眼的聲音。齊彬問道：
　　「你說的那個democracy是怎麼運作的呢？」
　　「首先，為了將國民的需求和意思化為政策，有議會這種組織。國、州、市、鎮、村都各有各的議會。把議會決定的事情付諸實行的則是政府。另外也有各州、市、鎮、村的公所。行政機關的負責人，在國家是總統，在州是州長，其他各級機構也各有首長擔任。議會成員和總統、州長、首長的任期是四年，由全民投票選出。」
　　這番敘述太匪夷所思，大客間內頓時掀起一陣騷動。因為大家無法理解萬次郎說的話。先不說別的，單是投票選出高層官員就已令人難以想像。齊彬也感到大客間的群眾理解程度畢竟有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萬次郎，辛苦你了。雖然話題太新穎，有些部分無法完全理解，不過還是很有參考價值。下面的聽眾可以發問嗎？」
　　萬次郎點點頭。於是齊彬放眼環視大客間，宣布：
　　「如果有問題想問萬次郎，不用顧慮身分，可以儘管發問。」
　　但是，大客間的人全都畏畏縮縮，沒有人敢舉手發問。想必大家一定覺得：
　　「如果問的問題太愚蠢，只會被大家恥笑。」
　　齊彬苦笑。因為他很了解家臣們的心情。於是他只好對坐在第一排的自己的子女和親族子女開口：
　　「如何？聽了萬次郎的敘述你們沒有問題想問嗎？」
　　「我有！」
　　舉起手的是篤姬。大家都嚇了一跳。週遭的親族子女紛紛勸阻：
　　「一子小姐，這樣很沒規矩。」
　　但，篤姬毫不在乎。她笑嘻嘻地看著齊彬的臉。齊彬也回以微笑。齊彬老早就注意到這個篤姬，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小姑娘。所以，現在篤姬會問中濱萬次郎什麼問題，他也很感興趣，連忙豎起耳朵。
　　「一子，什麼問題都行，妳儘管問萬次郎吧。」
　　「是，謝謝伯父大人。」
　　篤姬說著，把臉轉向萬次郎，如此問道：
　　「剛才在您的敘述中有提到外國使用的語言。請問，現在外國之間使用的是荷蘭語？還是美利堅的語言？」
　　「這個嘛……」
　　這個出人意表的問題令萬次郎瞠目結舌。因為他沒想到坐在最前排的小姑娘，會冒出這種問題。萬次郎回答：
　　「現在，世界上幾乎已沒有國家使用荷蘭語交談。通用的是美利堅──正確說法是America，以及英吉利──正確說法是English的語言，也就是英語。」
　　「英語……嗎？」
　　篤姬中間停頓了一下才反問。萬次郎點點頭。篤姬又問：
　　「那麼，您的意思是，現在荷蘭語已不再被視為世界的交際用語了？」
　　「沒錯。荷蘭國過去曾一度滅亡。也有段時期，荷蘭國旗只飄揚在日本長崎出島的荷蘭商館。語言，想必也與一國的興衰息息相關吧。」
　　萬次郎如此表示。說到最後他大概覺得不能欠缺國際禮儀，所以實際在外國住過的萬次郎才會這麼做結論。篤姬深深行禮致謝：
　　「謝謝您。一子獲益良多。」
（篤姬）天真無邪地慶幸自己學到新知。所以篤姬對齊彬說：
　　「伯父大人，您聽到了嗎？荷蘭語在世界上已經行不通了。在這城內，今後也改學英語吧。」
　　她如此提議。明敏的齊彬接受了篤姬的建議。他覺得篤姬說的沒錯。而齊彬自己，也當下起意：
　　「從今天起，就開始學英語吧。」
──第八章 篤姬與約翰萬次郎






齊彬也不囉唆廢話，劈頭就直接告訴她：
　　「篤姬，我想推薦妳成為今上（將軍）的御台所夫人。」
　　篤姬聽了雖有點訝異，倒也不怎麼驚慌失措。反而露出微笑。這令齊彬很意外。於是，他問道：
　　「妳也到了適婚年齡。有沒有中意的對象呢？」
　　篤姬笑嘻嘻地搖頭。
　　「還沒有。」
　　「是嗎。」
　　齊彬點點頭，開門見山地問：
　　「那麼，我說的這件婚事妳覺得如何？」
　　沒想到篤姬卻反問：
　　「今上是什麼樣的人？」
　　「人品極佳。」
　　齊彬如此回答。但，立刻又說：
　　「不過，身體有點毛病。」
　　「您的意思是──」
　　「癲癇很嚴重。日常生活好像也有點行動不便。」
　　「是嗎。」
　　篤姬聽了面色如常。她又問：
　　「我的地位，是正室夫人沒錯吧？」
　　「是的。在江戶城的大奧，據說也有人質疑我們家是外樣大名，所以不配當正室夫人只能當側室。但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堅持妳必須是正室夫人。」
　　「篤子明白了。」
　　篤姬將目光轉開，仰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後說：
　　「伯父大人──不，父親大人。」
她連忙改口，直視齊彬的臉。
　　「伯父大人──哎呀，對不起，父親大人。送我進江戶城，是因為父親大人有什麼計劃嗎？」
　　「比方說？」
　　「比方說您想做某件事，所以讓我從大奧運作，先說服週遭的人。」
　　「沒那回事。」齊彬當下回答。
篤姬的反應出人意表。齊彬當下感到：
　　「這個女娃兒與眾不同。」
　　仔細想想，每次接觸，篤姬的反應都和親族之中其他女孩不同。她總是理直氣壯，對事物毫不畏懼。並且清楚陳述自己的意見。簡直像個男孩子。齊彬打從以前就覺得篤姬這孩子很可靠。
　　不過，正如他剛才坦誠相告的，即將繼任將軍的德川家祥並非尋常人物。他有缺陷。齊彬問道：
　　「如果，妳真的成為家祥殿下的夫人，妳不會感到不安嗎？」
　　「不，篤子不覺得。不過，您不覺得很有趣嗎？」她說。
　　齊彬嚇了一跳。
　　「有趣？」他反問。篤姬微笑點頭。
　　「成為將軍夫人，就等於坐上我國女性最高位置吧？」
　　「那是沒錯啦……」
　　「那麼，不就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嗎？我也有很多事想做。可是現在的立場卻讓我有志難伸。如果進入江戶城，可以實現自己的這些志向，那不是很愉快嗎？」
　　篤姬早已從伯父口中聽說自己成為將軍夫人內定人選，所以事到如今對於此事毫無意見。但是現在，「篤姬小姐不是做將軍的御台所夫人，好像只是被收為側室」的流言已傳遍鹿兒島。篤姬當場提出這個疑問。齊彬堅決表示：
　　「絕無此事。我也不會容許。」
　　並且說：
　　「我堅持妳一定要當正室夫人，如果這樁婚事因此告吹，到時我打算把妳嫁給佐土原的島津忠寬。」
　　篤姬聽了咄咄逼人：
　　「伯父大人，不，父親大人，那樣我無法接受。如果抱著江戶不行還有佐土原的曖昧心態，恕篤子不能去江戶。」
　　她斷然表明態度。齊彬露出「慘了！」的表情，不由苦笑。
　　「抱歉，這是我失言了。剛才說的話我收回。」
　　「篤子知道了。」
　　「不過此事的確多少也得看天意安排。」
　　縱使起初的確是江戶城大奧主動提親，但這個消息一旦走漏自然會出現各種反應。不可能人人贊成。更何況，身為外樣大名的島津家若要讓女兒成為御台所夫人，想當然爾，以水戶的前任藩主德川齊昭為首，德川一族必然會堅決反對。聽到齊彬說要看天意安排，篤姬笑著說：
　　「說到這裡，琉球國就有個運天港呢。」
　　「嗯？」
　　齊彬蹙眉。因為他不明白篤姬怎麼突然轉變話題。篤姬笑了。
　　「據說古時候，戰敗後被流放伊豆島的源為朝大人，順著海潮漂流到琉球國，所以才把那個港口取名為運天港。」
　　「噢──」齊彬感嘆地瞇起眼。
　　「篤子懂的還真不少。有本事。」
　　「這都是託父親大人之福，篤子才能多方學習。」
　　篤姬說著笑意更深了。


──第十章　篤姬確定成為御台所人選






　　齊彬命令西鄉：
　　「把你四處奔走拜會各方人物後的印象，以及你所收集到的情報，通通告訴篤姬。」
　　因為齊彬認為，這是篤姬的御台所夫人教育的一環，即便在她成為將軍之妻後，也能幫助她以「日本第一夫人」的身分充分發揮力量。西鄉面見篤姬密談的事，藩邸中無人敢議論。因為齊彬已經宣布過：
　　「篤姬進江戶城時，由西鄉吉之助負責一切籌備工作。」
　　篤姬也很喜歡聽西鄉報告。她活潑的天性，令她積極地「什麼都想知道」。
　　她自己也下定決心：
　　「等我進入大奧，一定要成為不辜負伯父大人期待的將軍夫人。」
　　這並非是間接得知德川家定的身心狀況後才發出的感言，而是篤姬自己本來就天生好奇，熱愛政治。因此篤姬才會決心：
　　「我不是要補足家定大人不足之處，而是要以一名女性的身分，活躍在自己的舞台上。」
　　西鄉吉之助以前在鹿兒島城的池塘邊被主公齊彬嚴厲斥責、流淚懺悔的模樣全都被篤姬看在眼裡。非常丟臉。但西鄉吉之助並未因此討厭篤姬。反而覺得：
　　「篤姬小姐不像我空有魁梧體型、心臟卻小如跳蚤，她的膽子就像塊頭一樣大。我實在不如她。」
　　篤姬還記得當時齊彬告訴西鄉吉之助：
　　「你不能只做薩摩之蛙，應該做日本之蛙，進而成為世界之蛙。」
　　所以她認為，西鄉現在奉齊彬之命與水戶藩的江戶藩邸打交道，吸收各種政治知識，正是從薩摩之蛙成長為日本之蛙的過程。而且西鄉有種其他薩摩藩士缺少的純樸。塊頭那麼大，為什麼心思還能那麼純真呢？篤姬對他這點很是刮目相看。甚至覺得：
　　「連我這個小姑娘都遠比他世故。」
　　想到這裡篤姬不禁反省自身。
既是主公的命令，西鄉當然也詳細向篤姬報告當日見聞。見到藤田東湖的亢奮還沒退去，西鄉最後這麼說：
　　「說到這裡，齊彬大人的蘭癖（荷蘭狂）好像有點過度，應該稍微克制一點。」
　　篤姬當下忍俊不禁。她用手掩口，說：
　　「這話你應該對伯父大人說。」
　　西鄉挑眉，問道：
　　「我真的可以這樣告訴大人嗎？」
　　篤姬大大點頭。可是心裡卻感到好笑。因為她暗想：
　　「如果聽到他說出那種話，伯父大人不知會有何表情？」
　　西鄉在藤田東湖那裡見到的，不只是水戶藩士。他和熊本的津田山三郎、越前的矢島錦助、柳川的池邊藤左衛門也有密切交流。他們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對於國家論和外交政策各有一番獨到見解。聽這些人說話，讓西鄉吉之助也漸漸從薩摩之蛙成長為日本之蛙。對西鄉來說很幸運的是，每次向篤姬報告時一定有幾島在場。幾島待過近衛家，所以很懂得貧窮公家能夠發揮的力量在於「智慧」。當西鄉激動地報告時，她會不時插嘴，有時她插嘴說的話很嚴厲，對西鄉來說就像當頭澆下一盆冷水。簡而言之，她憑藉著「既無武力也無財力、只能以智慧當武器的公家犀利分析」，在西鄉吉之助被熱情衝昏頭的當下，扮演了鎮靜劑的角色。起初西鄉聽了很不高興，甚至勃然大怒，但他漸漸習慣幾島始終態度不變的潑冷水方式，最後連他自己也覺得：
　　「幾島夫人說的是對的。」
　　篤姬總是好笑地旁觀他倆對話。熱情的西鄉，冷靜的幾島，二人的對話幫助篤姬更能認識現況。篤姬的感性與理解力有其獨到之處。她會從細節去感受，從全局去理解。因為她的感性敏銳，所以神經面面俱到地正確接受事物；可是之後又有優秀的過濾系統，只留下重要資訊，把其他的垃圾情報全都沖走。就像河川的自淨作用。不管上流漂來怎樣的污水，河底的石子都會一一過濾，留住必要的養分，至於無用的剩餘殘渣就通通任其流走。篤姬處理事物的態度正如同這種河川的自淨作用。因此，她從不會把無聊瑣事留在腦中。如果留在腦中沉澱久了就會發酵，最後長出奇怪的生物。這有時是有益的好東西，但也有時會有毒。篤姬絕對不會自己製造對精神有害的毒物。她擁有卓越的處理能力。齊彬當初想必就是看出篤姬這種特性。正因如此，他才會深信：
　　「就算把她送進江戶城也一定能一個人活下去。」


──第十二章　疙瘩小姐是大人物

「是的。日本所謂的美利堅國，就是州的聯合。不過州本身，也是美國country──照日本的說法就是郡──的聯合，而郡又是city──也就是市和village──村的集合。而且最重要的是──」
　　萬次郎說到這裡暫時打住。他迴避齊彬的注視，放眼環視大客間的群眾。顯然在他今天的敘述中，這是他最想強調的地方。齊彬定睛望著不發一語的萬次郎。萬次郎這才說道：
　　「Democracy？」
　　全場響起一陣喃喃複誦這個陌生字眼的聲音。齊彬問道：
　　「你說的那個democracy是怎麼運作的呢？」
　　「首先，為了將國民的需求和意思化為政策，有議會這...

【目錄】
第一章　西鄉先生挨罵
第二章　頑強的大名島津重豪
第三章　驚險的秩父之亂
第四章　調所笑左衛門的捨身改革
第五章　被當成危險人物的世子齊彬
第六章　複雜的琉球問題
第七章　阿部正弘的保革聯合政權構想
第八章　篤姬與約翰萬次郎
第九章　島津家千金嫁給將軍為妻
第十章　篤姬確定成為御台所人選
第十一章　日本有難，德川有難
第十二章　疙瘩公主是大人物
第十三章　哈里斯眼中的將軍家定
第十四章　篤姬的大?生活
第十五章　篤姬的時勢觀
第十六章　夫婿家定之死˙齊彬之死
第十七章　向女將軍北條政子看齊
第十八章　仰慕天璋院篤姬的家茂與和宮
第十九章　成長為日本之蛙的西鄉吉之助
第二十章　德川女將軍拯救江戶蒼生

【目錄】
第一章　西鄉先生挨罵
第二章　頑強的大名島津重豪
第三章　驚險的秩父之亂
第四章　調所笑左衛門的捨身改革
第五章　被當成危險人物的世子齊彬
第六章　複雜的琉球問題
第七章　阿部正弘的保革聯合政權構想
第八章　篤姬與約翰萬次郎
第九章　島津家千金嫁給將軍為妻
第十章　篤姬確定成為御台所人選
第十一章　日本有難，德川有難
第十二章　疙瘩公主是大人物
第十三章　哈里斯眼中的將軍家定
第十四章　篤姬的大?生活
第十五章　篤姬的時勢觀
第十六章　夫婿家定之死˙齊彬之死
第十七章　向女將軍北條政子看齊
第十八章　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