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應召女Belle的行事曆

媒體推薦：「充滿直率的幽默與更直率的行動。」
──《每日鏡報》

「Belle的日記大膽又逗趣，充滿歐巴桑的教誨與來自應召生涯的忠告。書中盡是努力在世上尋求容身之地的女人所寫下的深入觀察。」
──《水石圖書季刊》

「她的文字充滿清新的喜感與感人熱淚的忠告……Belle的直率幽默讓人欲罷不能。」
──《獨立報》

「無論她描述怪異的戀物癖或說出三姑六婆式的逆耳忠言，最傑出的是Belle的機智寫作風格，而非具體猥褻主題。雖然比較像妓院版的BJ單身日記而非穿名牌的貴婦，這樣諷刺的愉悅總會讓您不禁莞爾一笑。」
──《H...

▓九月廿三日，星期四
「這是一份優異的履歷表，好吧，」眼前的年輕人翻著我的申請表說：「妳的推薦人更是沒話說。我同事見到你的時候印象非常好，但我想問一下，妳對自己未來五年的規畫是怎樣？」
我心虛的微笑。我沒吃早餐跟午餐，而且一直在注意手機。但是加州博士沒有摸懂我的心意，再也沒有來電。我走進面試場地時把電源關了，但是現在開始後悔，坐在對面的人一定看得出我心不在焉吧？
或許沒有。「因為在這家公司，我們關心的不僅是營利，也包括員工。要把妳的技能磨練到最大潛力，投資在妳身上。嗯，我想我們的規模剛好可以提供客戶優質服務，同時在同仁之間維持一種家庭氣氛。」我明確的感到他透過襯衫在打量我的乳溝線條，這是件款式很保守的條紋衫，對應召工作而言太古板，他這招倒是了不起的本事。
我雙膝交叉而坐。提供客戶優質服務是吧？我發現他的眼光從我半高跟的保守鞋子沿著小腿移動到保守的及膝裙。
我想，原來規矩就是這樣。好啊，如果一定要這樣才能通過面試，就讓他打量我吧，然後我可以回家哭著入睡。我向前靠近辦公桌，收緊雙臂拚命擠奶，讓他負責說話。他果然又講了將近一小時。
「其實，我們是想給妳一份工作。」他終於說了。
「其實我也想接受。」我說。該死的加州博士。他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察覺自己犯了大錯，然後CALL我？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
年輕人似乎被我的答案嚇到了。「啊，呃，好啊，那妳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
「你們什麼時候雇用我？」我揚起一側眉毛。如果他是嫖客的話，這時候應該出手把我推倒在床上。但在現實生活中，他站起來伸出手。
「馬上。請叫我吉爾斯，我是妳的直屬主管。」
「太好了，吉爾斯。」我站起來跟他握握手：「我們明天見。」

▓九月廿四日，星期五
提早到達，被帶領去參觀公司環境、認識同事。每個人似乎都很積極發問，大多數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微笑著溜掉吧，我想，保持冷靜，微笑著溜掉。
手機一直在我包包裡響，我瞄一下號碼，天啊，是經紀人。我該怎麼瞞過全辦公室的人跟她講話？
「我去一下洗手間……」我說。吉爾斯點點頭。我衝到洗手間回電給經紀人。
今天真背。洗手間大排長龍，排在我前面的女人微笑聳肩，好像在說：「天啊，很恐怖吧？」她一點也不懂。她所做的不過是忍住不要尿濕褲子，我卻是拚命努力安排約會的妓女。
我等到最後面一間空出來，打電話給經紀人。「達令，哈囉！」她說：「有個可愛的紳士禮拜天想要見妳……」
「呃，等等，」我打斷她。隔壁間的女人正在跟衛生紙捲筒奮戰。她聽得到多少？「我一直在想，呃，你知道的，或許我該，我是說我們……我想說的是，呃……我正在考慮，那個，辭職。」
「妳說什麼？」
隔壁間的窸窣聲突然停止。
「嗯，是。最近我工作以外的時間非常忙碌，我想要……考慮……其他選項。」
「親愛的，這件事我們不是談過了嗎？」她用哄嬰兒的語調說：「現在我只安排最謹慎精選的男人給妳。」
「對，但或許是我該永遠退出的時候了。」
「喔，達令，」經紀人嘆道，「如果是價錢的問題……」
我轉向小隔間的牆角，我敢發誓我聽到了回音。「不是錢的問題，我夠多了。其實是，呃，這占據很多私生活的時間。」我緊張的低語。如果公司的某人碰巧看過那個網站怎麼辦？找個工作已經很困難了，這種事一定會被開除。
「小可愛，達令，」經紀人笑說：「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我僵住了。隔壁間的女人還沒走，她一定在偷聽。「對，可是，我擔心我的……」我把音量減到幾乎超音波的範圍，「……隱私。」
「妳的什麼？」經紀人客氣的問。
「我的隱私！」我大叫起來：「我很注重我的隱私！」
隔壁間傳來喘氣聲，「妳最好別在廁所裡打電話。」有個聲音說。
「喔，達令，說清楚就好了，」經紀人安撫說：「這事很簡單，我可以隱藏妳在網站上的照片，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來。行吧？行，很好。現在我傳週末細節的簡訊給妳，我們明天再說。」她掛斷了。
「好，明天再說。」我對斷訊的電話說。

▓九月廿六日，星期日
客戶比我還年輕。我們在一個民宅地址碰面，他說那是他的房子，但我不確定。能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能在倫敦市中心擁有超過四層樓的住宅？我是說，除了電影明星之外。沒錯，八成是他父母的房子。
我奉命趕往最上層的臥室。「妳最好脫衣服。」他說。我解開綁帶式洋裝，但留著吊襪帶跟絲襪──這是他指定要求的。他看了我幾分鐘。
「全部脫。」他指著我的內衣說。我照做了。
他要口交，我做了，他仰坐在陰暗中，我察覺他有點無聊。「好，夠了！」他把我推離他的小弟弟說：「跟我說些猥褻故事。」
我講了我跟某個女孩在夜店廁所的故事。
「妳會玩3P嗎？」他打斷我。
「做過很多次了，」我說：「你呢？」
「當然有。」
「對方是朋友或陌生人？」
「兩個女孩，」他說：「脫衣舞孃。我讓她們都高潮了。」
我覺得男人似乎沒必要用花錢買春這種事來向女人誇耀，不過男人都是奇怪的生物。或許他們當作現實生活中認識女人之前的練習，也可能只是無法克制。
我幫他戴上保險套，我們開始辦事，我面向外側坐在他身上，典型的反向女牛仔體位。當你必須假裝很愉快但是看不見彼此動作的時候，這個體位很有用。我從頭到尾都在計時直到完事，這個想法令我毛骨悚然。
或許計時讓我有點兒分心了，因為即使祭出舔蛋蛋、舔腳趾，他還是軟掉。看來是玩不下去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言語挑逗？娘娘腔的尖叫？再掙扎一下？
沒有進展。他叫我再吸他。隔著保險套吹簫總是令人噁心：陰莖都是強烈的乳膠味道，我的嘴唇很快就腫起來，而且會痛上一整晚。但是一小時即將過去，我想他根本沒把我事先洗澡的建議當一回事。
效果微乎其微。「妳可以停止了。」他嘆道。我微笑著掩飾如釋重負的心情，嘴唇已經開始痛了。如果他沒高潮怎麼辦？真是厭世的小毛蟲。我們默默相對幾分鐘。「很抱歉，」他說：「我有點緊張，在你來之前吃了顆贊安諾。妳想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才……」他指指他的老二。
我很愧疚太急著評斷他。「可憐的小東西！」我撫摸他的胸膛說：「我想是吧，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不，我想妳是個好女人。下個月我會再找妳──那是我的生日。」雖然同情他，我還是誠心希望不要。「我想妳還是該拿到全額酬勞。」
唉，當然囉！如果我只睡三小時明天還要準時上班，最好是有酬勞。

▓十二月九日，星期四
不當應召女郎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可以遮腿。無論外套多長、裙子多貼身多性感、絲襪多高級，我還是會感冒。上半身通常穿得也不多（很少顧客會要求穿毛衣），但沒有下半身這麼誇張。最近只要我喜歡，我可以在緊身衣外面穿棉褲出門，全部塞進絨毛靴子裡，除了造型很丟臉之外，沒有別的後果。
壞處：交通辛苦。雖然在寒夜裡衣衫單薄，我在性產業工作時通常可以坐計程車行動。現在我得站在寒冷的公車站，或擠在悶熱的地鐵車廂裡汗流浹背，一面猜想大家幹嘛還要出門。
好處：可以選擇出席派對。我再也不需要襯托別人的精采夜晚。可想而知，我花很多時間在浴缸裡看書，想著我還有沒有能力讓自己的夜晚精采，但至少我不必在客戶喝醉蹣跚上女廁的時候，假裝對關於工作的會話感興趣。有時我的工作比較像褓母而非性伴侶。
壞處：花錢不痛快。冬天的高潮就是送出豪華禮物，就像一瓶接一瓶喝掉昂貴的氣泡酒，多半是為了讓大家遺忘寒冷。小時計價、收現金的工作好處就是能在回家途中去逛街，或許還能買個禮物給某人。
好處：永遠丟掉絨毛紅內褲。任何認為性感美女跟聖誕老人混為一談很合理的人都該被吊死。
壞處：必須自費買香檳。
好處：看得到陽光。因為英國三月之前冬天的日光通常只有十五微秒這麼久，以前的冬季白天，我多半是在深夜工作之後補眠──根本不見天日。
壞處：變邋遢。我不是懶骨頭，但是話說回來，知道這個冬天沒有多少人會看見我穿三層衣服以下，使我缺乏動力去做仰臥起坐、除毛之類的事。有時我擔心BF會把我以前的工作說出去，但是沒關係，以我現在的狀態，沒人會相信。


▓十二月十日，星期五
「妳不是認真的吧。」BF翻著舊雜誌說。我們剛洗完澡出來，好好打了一砲。非常美妙，就像我們剛交往的時候。我們先互相抹肥皂，然後我按摩他的蛋蛋同時吹喇叭，然後他插我的屁股，說：「這大概是我這輩子聽過最不負責任的事。」
我賞他一個臉色。他最近三年都在「待業中」，我卻付了不少稅金耶。他那個階級的典型態度，我想，他們可以無限期擺爛休息，而不用擔心後果，但如果你是中產階級請了一天病假，就是違背上帝與國家的義務。
「何況，」他說：「現在沒有人請一整年假了，那是十年前的流行。」
「當然，除了蘇西。」我說。
「什麼？」
「蘇西，你朋友，就是把郵件轉到你家裡那個。你說她出門旅行了，是吧？」
「妳在暗示什麼？她只是我認識的人。我又沒有跟她上床。我是說，她又胖又抽菸，還愛看八卦雜誌。她只是寄放一些東西在我家罷了。」
哇，我看這個人未免抗議過頭了。「嗯。」我說：「呃，這個主意挺吸引人。我很想趁年輕的時候多出去旅行。而且我很久沒見到我表弟了。以前我們很親近。我覺得跟家人幾乎都失去連繫感了。」沒錯，打出親情牌，他絕對無法招架。有時我真看不起自己。

▓十二月十一日，星期六
BF一出門我就趕緊檢查電腦的操作紀錄。我星期五一直在工作，所以他有一大段空檔偷看我的電腦。
他確實做了，這點很明顯。他很小心刪除了瀏覽器的紀錄，所以我不清楚，而且多多少少算是努力把電腦桌上的一切放回原位，所以看起來似乎連開機都沒開過。但是他不知道按鍵紀錄器，我什麼都看得見。他看過我的日記，然後重複我最近的網路活動，然後──什麼？這是什麼？
看到了他的e-mail，密碼比我想像的容易猜，我幾乎不必傷腦筋。然後看他的匿名部落格，公開貼在網路上人人可見的東西。
我登入一看，心情隨之一沉。喔，他真的跟蘇西還在交往。她在東南亞探望她爸爸，但他認為他們絕對還是進行式。在我內心深處，我想這都是我已經知道的事，不過還是很痛。他甚至貼了些她寄來的東西，比較她跟我的不同。
然後是可怕的地方：她最近的來信，實在很平庸老套。她食物中毒，她父親的新老婆只比她大幾歲。他有沒有收到她寄的禮物？如果沒有，別在意。期待很快看到他──或許他一月可以飛過去？
愛你的，小貓
好痛。看到蘇西用他從前稱呼我寵物的名字，自稱真是痛苦。
不過沒有發現第三者那麼痛苦。

▓十二月十二日，星期日
戀情失敗的食譜：
怨恨一大份，長時間放置，用許多記錄女友多麼可怕的細節醃漬。用不斷複述她的舊職業調味，以指控她不忠充分攪拌，把焦點轉移遠離你自己多采多姿的課外活動。
用網路日記記錄你的鬼混與戰功，讓她發現。
準備好，等她想要到海外度長假的時候。

▓十二月十五日，星期三
深夜在某個男士家裡跟他見面。
那是個老客戶，我是去做生意的。
我需要錢來填補到月底的開銷。我需要跟我確信不會批判我的老朋友出去放鬆一下。我需要感覺被需要，但不想事先聲明只是為了陪伴與性愛，不是永遠。N忙著陪他的新女友。
這是偷腥嗎？對，是偷腥。我是該死的偽善者。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日記，我不會打電話給客戶，連想都不會想。BF認為我跟N吃晚飯值得他大發雷霆？他可以去死。你知道的，男人可以，女人就可以。我發現我又置身恩客／妓女關係的一端了。我需要快速發洩，沒有負擔。我需要N，但他跟新女友出去了，反正我不想打電話去打擾他們。
我需要暫時遺忘BF幾個鐘頭。
客戶M年紀稍大，矮小但是優雅。平日在城裡工作的退役騎師，負責照顧一座馬廄。喜歡：白酒、白內褲跟輕微的性虐待。不喜歡：談他的家人、晚上十點前見面、用小鈔付帳。我總是握著一把粉紅大鈔離開M的家。
我打去的時候他沒有多問，他說他有空，十點鐘可以見我。他把現金遞過來，我們立刻開始辦事：短暫的親吻，他閉著眼睛，我張開。我慢慢脫掉衣服，先脫鞋以便讓眼睛等高。跪下來短暫的把他含在嘴裡，往上看迎合他的目光。站起來之後他叫我轉身。他的手又小又粗糙，撫摸我的臀部，然後讓我彎腰在沙發上。通常他喜歡我在上面，但這次我們連臥室都沒有進去。他問是否可以射在我身上，我說可以，他拉掉保險套，射在我的下背部。
當我們衣衫不整坐在地板上休息，他終於問了。一個月前他打電話給應召站，他們派了另一個女孩代替我。他問：「為什麼突然又冒出來了？」
我聳聳肩，喝乾我的酒杯。他又倒了一杯。「沒什麼好理由。」我說。
他點頭。細節不重要。就算我聲音或眼神裡有什麼跡象，他也假裝沒發覺。然後是最尷尬的事。他開始跟我說他家人的事，看他老婆的照片，又談到藝術家女兒。他把提到女兒作品的剪報都保存下來。有張黑白照片，是個卷髮的猶太女子，他女兒。
他女兒比我還年長。
約會的結尾，我上樓洗澡。浴缸旁邊有一把髮刷，上面纏著黑色長髮。就像他老婆的頭髮，也像他女兒。也可能是另一個應召女郎留下的。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我對著濕磁磚說。我設想如果我為人妻子，我會想要知道多少，又能夠原諒多少。

▓十二月十六日，星期四
這個禮拜很辛苦，我幾乎沒力氣看下去。但我還是設法撐著看完了BF全部的過往e-mail跟網路日記。果然是個複雜的人際網絡，他是個大忙人。就我所知的範圍內，BF一生中那張「我該抗議的女人名單」大致如下：
1.席艾拉．胡罕。乏味的金髮醫師，大方坦承不知道心臟瓣膜的名稱。非常熱愛運動的開朗型女孩。照我判斷，他只是把她當偶像，但她沒跟他睡過。我見過這個人幾次，沒有特殊印象。男人對待她的方式像日漸稀少的珠寶，我想不通為什麼，因為我在學校有六百多個這型的同學。
2.蘇西。神秘黑馬。顯然他們的關係始於她到泰國旅遊時，我不清楚他為何隱瞞。或許因為她母親退休搬到度假勝地，她父親退休卻娶了個泰國女人。或者是人妖？或許因為他總是形容她「有點大隻」，顯然也討厭她抽菸。無論如何，都不是他會介紹給家人的那種女孩。
3.喬姬。像席艾拉．胡罕，不過是科幻迷。她得了鵝口瘡卻問他有沒有得什麼病，因為她男友好像有些怪症狀，從她寄的e-mail看來，應該是願意屈就跟他嘿咻。一想到那個階級的人互傳同樣的性病就讓我作嘔。為什麼男人總是迷上有錢人口音、梨形身材跟羊毛絨衣服？她也抽菸。顯然他討厭這個習慣，但可以忍受如此的小缺陷。
4.蕾娜。一年多前被我抓到跟他上床的鬈髮竹節蟲。「什麼事也沒有，她只是穿內衣睡在我旁邊。」他宣稱。他寫e-mail求她再給一次機會，那又另當別論。她顯然變聰明甩了他。所以成了他口中「跑掉的那一個」。我常懷疑為什麼我不甩了他。
5.裘。高大邋遢的首任女友，比他大十歲，願意丟下一切（工作、男友、房子、獨立自主的人類身分）跟他復合。據他說他們一晚可以做八次，所以她要不是石綿做的，就是要求標準很低。
6.我。我恨我自己今晚讓他進門。我又累又緊張，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奇心或許沒有殺死貓，但是的確讓人脾氣暴躁。

▓一月十日，星期一
BF跟我原本打算出門，但是被迫改變計畫。匆忙打包讓我有些疲倦，我覺得很虛弱，似乎快要感冒了。我的喉嚨乾澀，肌肉感覺像留在骨頭上太久的肉那麼僵硬。改變計畫我並不難過，反正外面天氣也不太好。他有點怏怏不樂，但是他也知道不表示同情心是不太好的。「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開心一點？」
做愛應該不錯，我想。我虛弱的微笑。「我腿上的肌肉好痛，你可以按摩一下。」
BF皺起眉頭，他不是這個意思。我一向挺擅長解讀男人的話，但是從他的反應看來，他希望我回答的是：「不，親愛的，你去忙別的吧，我自己默默受苦就好。」
我不是默默受苦的那種女人。我噘嘴指著按摩油。他倒了一些在手心裡，摩擦讓它溫熱，然後慢慢的抹在我的左大腿上。
「你可以用力一點。」我說。
他按摩我的右小腿時，我的腳放在他肩上，他興奮了起來。他按摩到那隻腳的腳趾時勃起了。他改變姿勢，那話兒從短褲露出來，他把我另一條腿放在肩上，把我抱到床上，然後進入我。
「妳到上面來。」他說。
「我沒力氣了！」我抗議。況且我喜歡這個角度他的老二在我體內的感覺。他伸手用力抓我的乳房，力氣比以往還大，重到留下瘀痕。我喜歡。我調整姿勢配合他，感受他還掛在身上一側的短褲被我的愛液沾濕。他高潮了，引導我達到高潮，然後用同樣姿勢再做了一次。
我們喝掉我為特殊喜慶保留的紅酒，吃洋芋片，灑得滿地都是碎屑。他的手在我白色睡袍下穿梭。我們又做了一次，他讓我靠在沙發上，然後在走道的箱子上面。
反正我離開的前一夜不需要睡太飽。

▓一月十一日，星期二
「我該怎麼把妳帶回來？」BF對著我的頭髮低語。走向售票亭的人潮在我們身邊散開。
「安分一點！」我說。他沒回答，我們在嘈雜的機場默默相對片刻，畢竟，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認為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不容質疑的，我認為他等我一走就會投入別人的懷抱。我從網站得知，蘇西從泰國回來了，很失望他沒有去機場接她。此刻唯一適當的道別方式，就是不戳破彼此不忠的默契。
我們照正常慣例表演告別，長吻，在分離點依依不捨，沒錯，一經過免稅商店的威士忌攤位跟折磨人的候機區，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但是沒哭多久。明天某個時候，我跟我的比基尼、兩個行李箱就會在另一個晴朗溫暖的國家了。

▓九月廿三日，星期四
「這是一份優異的履歷表，好吧，」眼前的年輕人翻著我的申請表說：「妳的推薦人更是沒話說。我同事見到你的時候印象非常好，但我想問一下，妳對自己未來五年的規畫是怎樣？」
我心虛的微笑。我沒吃早餐跟午餐，而且一直在注意手機。但是加州博士沒有摸懂我的心意，再也沒有來電。我走進面試場地時把電源關了，但是現在開始後悔，坐在對面的人一定看得出我心不在焉吧？
或許沒有。「因為在這家公司，我們關心的不僅是營利，也包括員工。要把妳的技能磨練到最大潛力，投資在妳身上。嗯，我想我們的規模剛好可以提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