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愛到我好想……
吃了你!
當殺意與愛意相連,讓深雪告訴你什麼才是最極致的愛!
一齣話劇 七條屍體 八宗命案
口腹之慾 情之犧牲 復仇之詩
死亡與藝術 愛意與殺意
「Love is acceptance」是Laakso家族的家訓,
然而,成為家人是要講素質的,
你有這個資格去說「Love is sacrifice」嗎?
邪惡與優雅,兩宗懸疑,兩次死不瞑目
因為愛,我犧牲了那種飢渴。
每當我把那些恐怖的思想壓抑時,
我都知道我有多愛你。
愛情,我還是懂的。
作者簡介:
深雪 ZITA LAW
關於外表,沒辦法,就是柔弱纖巧精精細細。
而內裡,是很相反很相反的。
我是很極端的人,充滿矛盾感。
關於自己,我永遠說不清,也看不清。
但我寫的小說,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沒說是代表我,但那也是我。我不知道啊。
可能,唯一清晰的時候,是當我愛著你的時候,
忽然,我的一切,都一面倒地好。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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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中學禮堂的舞台上,正在演出這齣得獎的舞台劇《死亡與藝術》。
神來之筆是這一幕,只見一具架在大畫架上的女屍由高處吊下來,女屍身上的是染血的白長裙,她的胸膛被挖開了,兇手為她在心胸內種上七色鮮花。
台下觀眾驚呼。
這具畫架連同女屍根本就是藝術的構圖,視覺效果很震撼。
這齣舞台劇已公演了兩次,今晚是第三次。就算已看過的師生,都一樣被台上一幕又一幕的兇案震懾。今晚台下的觀眾,更包括一眾慈善家,這次上演,是為新校舍籌款。
這齣贏了地區冠軍的舞台劇,被譽為超水準佳作,劇情布局的成熟度,視覺美感的掌握,可媲美專業劇團。中學生創作的舞台劇,怎可能如此緊湊驚駭扣人心弦。
舞台上的帳幔被拉上,掌聲不絕。
中場休息。
燈亮起,Eros與其他觀眾一樣站起來,非常高又非常英俊的他惹來注目禮。他有一頭凌亂的鬈曲棕色短髮,眼珠是淺綠色的,膚色健康,體格標準。通常,一般人對他的評價是,他有一股智慧型的書卷氣,溫文優雅又堅定。
Eros不是舊生,不是鎮上的家長,不是尊貴的慈善家。二十六歲的Eros是偵探,他前來觀賞這齣舞台劇,為的是近日在鎮上發生的連環變態兇殺案。
Eros向後台方向走去,有些中學女生看見他便眼前一亮。他是明白的,怎會不明白?但凡好看的男生都很明白自己有多好看。Eros在一名因為看著他而目瞪口呆的女生跟前停下來,以迷人的眼神看向她,說:「我找《死亡與藝術》的編劇Psyche。」
被選中來詢問啊,女生乍驚乍喜地回應:「她在後台,金髮藍眼的,你再問人就是了。」
Eros回報她一抹爽朗瀟灑的笑容,繼而走入後台。因著Eros的笑容,女生入定了。
後台內,演員和工作人員走來走去,換衫換妝,充斥著各種吩咐提醒和鼓勵的話語。站在中央,背向Eros的是一名長直金髮女生,身形修長。她穿著一件米白色蕾絲連身裙,散發少女式的淑女氣質。交疊背後的手握住劇本。
Eros站定,他的感覺告訴他,是她了。
「Psyche?」
少女轉過身來。
這真是經典的一刻。那張少女聖母般清雅寧靜的臉,第一次反映在Eros的眼內。這個世界上,是有脫俗出塵又讓人驚豔的美少女。
Eros在心內說:「拉斐爾的聖母畫像!」
但當然,口裡說出來的,是正常的對話:「閣下就是這齣舞台劇的編劇?」
Psyche面對著尋找她的陌生人,她的神態有種故意的淡定。
Eros看得出來。
Psyche擠出了得體的微笑,說:「我是Psyche,有什麼可以幫忙你的?」
Eros表明身分。「我是奉命來調查兩星期前以及三日前的連環兇殺案。」
Psyche點頭。「我有看報,案情與我編寫的這齣舞台劇極相似。」
Eros有禮地說:「所以,請Psyche小姐協助調查。」
Psyche顯得樂意,反正舞台劇上演得順暢,她不必在場。Psyche就跟隨 Eros到鎮上的警局。
Eros並非警員,他是這所警局的警長的表侄兒。Eros的真正身分是全國最大規模的網上書店的少東,他偶爾會協助父親做一些特別項目。父親沒責怪他不做正職,原因就是,他們的二十八名家族成員大多數沒有什麼正職,這種傳統的富有的大家族,家族成員世世代代從家族基金中支取可觀薪金,公子千金們何須為生活奔波?Eros父親創辦網上書店,純粹來自個人喜好,喜歡做就自然容易做出成績,他也樂於看見這名排行第三的兒子做他喜歡的事,那就是協助警方把壞人繩之於法。
Eros早在十九歲就破了一件難搞的奇案,隨後,各地警方遇有疑難,都會考慮請他幫忙。本來,另一個州份的警方請Eros調查一宗藥廠謀殺案,但當Eros聽見他的表舅父有這宗連環變態殺人案,就立刻改變了心意。
連環變態殺人案當然好玩得多。他也真慶幸自己選了這案件,看,嫌疑人士一號是如此氣質獨特,貌美如花。
Psyche被安排坐進問話室中,Eros以及另一名年輕男警員一同問話。
他們都有Psyche的資料,她十七歲,是品學兼優的高材生,特別擅長戲劇創作,除了學校那齣得獎舞台劇外,她早在十四歲時已創作了一齣電影劇本,好萊塢買下了版權,不過一直未開拍。
Eros他們與Psyche有問有答,查問的人沒有任何逼迫的態度,被查問的也表現淡定。
Eros說:「三日前發現的屍體,剛好就是剛才那一幕的翻版,一名少女被挖開胸膛,取走心臟,兇手在心腔的位置填入泥土,種上鮮花。」
年輕男警員把五張兇案屍體照片排列在Psyche的眼前,Psyche垂頭觀看。Eros留意到,Psyche的表情很恰當,她沒有故意裝出平靜和冷漠,也沒有誇張的驚恐,她的藍眼睛流露出正常程度的驚惶和厭惡。
看完照片,她就抬頭說:「我寫的比較有格調,屍體是架在大畫框上,非常優雅,而她心胸上的花,七色的。層次大不相同。」
Eros和年輕男警員不禁笑起來。殺人也要講求層次。
Psyche也笑了。笑起來的她一樣具古典美。要是拉斐爾的名畫中的美女會燦爛地笑,可會就如 Psyche的笑顏?
Eros很喜歡Psyche的臉,他真感謝自己選對了案件。
不過,表現慎重是必須的。Eros繼續正經下去:「通常模仿者都傾向粗製濫造。沒有畫架讓女死者擺姿勢,她是躺在地上的,但是,兇手都算是盡了力,他擺放死者的場地是在博物館內,大概是向你那一幕做出致敬。死者的身分是蛋糕店的二十八歲售貨員,第一兇案現場並非博物館,她是被移屍的。」
年輕男警員把死者生前的生活照放到Psyche眼前。
Eros說下去:「兩星期前的第一名死者則是佇立的,被縛在大木柱上,發現地點是河畔。她全裸,被戴上極長的棕色假髮,右手被釘在胸部之上,左手被安排把髮尾按在下體,以作遮掩。」
另一批照片呈上,Psyche在報紙中看過了。
她評論:「我寫的舞台劇中有類似的一幕,但是我的那一幕直接模仿Botticelli的Birth of Venus,我的演員穿著女神長裙由張開的大蚌中走出來,非常唯美。不過, 我可以讚一下這女屍,她起碼能依照原本名畫那樣全裸。」
Eros關心的是:「其實重點是,我們懷疑兇手會繼續跟著你的舞台劇劇本內容殺人,就我所知,這劇本內共有七款屍體,對嗎?」
Psyche回答:「是的,《死亡與藝術》內有七件死亡藝術品。」
Eros問:「接觸過這劇本的人有多少?」
Psyche告訴他:「三個月前第一次公演,地點是鎮上的劇場,那是一個舞台劇比賽,我們得到冠軍,然後,兩個月前載譽重演,地點是我們學校的禮堂,第三次就是今晚,為了學校籌款。」
Eros低語。「起碼數千人看過。」
Psyche說:「劇本是我獨力創作的,後來彩排了兩個月。真的太多人接觸過這個劇,很多人很了解當中的七款屍體的造型。」
年輕男警員對Eros說:「第一件兇案是兩星期前發生。」
Psyche說:「兩星期前發生的,以及三日前發生的,我都有不在場證據。」
這也是。況且,單憑她的少女身形,她沒有力氣處理那種分量的屍體。更加上,她是劇本創作人,沒理由她寫完劇本後,又直接模仿自己寫過的去殺人。
後來,問話就暫停了,Eros有禮地表示日後還是會請Psyche協助調查。
不久,Psyche的父母前來接她回家。
當Eros首見Psyche的父母時,就定住了,情況就像其他女生見到英俊不凡的他然後定住了那樣。Psyche的父親Lodour銀髮灰眼,強悍中帶著貴族氣息;母親Maca紅髮棕眼,穿紅裙,美豔優雅,絕對是環球選美冠軍人選。
這對父母向Eros說了些得體客氣的話,更說要請Eros到他們家中吃晚餐。Eros無從招架,答應日後一定給面子。
Lodour駕駛的是豪華的Bentley房車。
看著這家人離去,年輕男警員就說:「Lodour一家在鎮上是首富。不過,Psyche是領養的,並非親生。」
Eros目送房車遠去,默默把聽到的記下。
* * *
Lodour一家三口在豪華房車內有以下的對話。
駕車的Lodour說:「實在太不了解我們的Psyche公主,居然懷疑她會做出那種粗糙的殺人遊戲。」
坐在後面的Psyche回應:「就是嘛,我都寫了出來。我寫了就不會重複做,沒有新意!」
前排的Maca笑著說:「所以我說,要請他來我們家吃餐便飯!」
Psyche問:「肉到手了嗎?」
Maca告訴女兒:「這次的肉的年齡是五歲。」
Psyche傾前,高興地說:「我愛吃五歲的!謝謝母親!」
Maca向女兒拋來一個開心滋味的表情。
Lodour對女兒說:「回去後,就對Pax姑姑說說今晚的事吧!」
Psyche點頭:「對!Pax姑姑一定很愛聽!」
不遠處那座古堡般的大宅就是他們的家。
忽然,Psyche對父母說:「其實……我最近的確做了些什麼……」
Lodour聽見,就慈愛地微笑,繼而說:「我們的公主,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的!」
Maca附和丈夫的反應,Psyche就快樂地笑得燦爛。
車駛到黑色紐花大門前,閘門開啟,車駛進大宅範圍。
夜深,最近的鄰居在山路的另一端。
呀……呀……呀……
是人聲嗎?
可能是吧。
Lodour一家三口都聽到。但似乎聽慣了,他們下車,一家三口笑著進屋,一家三口和樂融融。
一家人嘛,最重要是感情好。
2
Lodour一家住在那幢哥德式的古老大宅中,大宅建於Lodour祖父時代,父親的年代曾大肆修葺過,大宅的外型現在看來是有點舊,不過,舊有舊的韻味。大宅樓高三層,地下也建造了地下室,整個大宅有十五個房間,三個大廳。屬於大宅的範圍佔地半個山頭,四面都是樹林,大宅後建有車庫、花園、溫室、小型游泳池、一列空置的員工宿舍。
大宅入口以黑鐵門為標記,「Laakso」這個姓氏以藝術字體融合在鐵門的紐花中。Lodour的祖先是芬蘭裔,曾曾祖父那一代移民到這裡,發跡的人是曾祖父,Lodour是富四代。
鎮上的人都知道Laakso家族,無他,Laakso家族起初只是做肉食加工生意,後來,Lodour曾祖父得到一筆遠自芬蘭的遺產後,就決定買地,在一買一賣後,他就發現了致富途徑,買著買著,他買起了鎮上一半的土地,那數條商業大街上的店舖都一律歸他所有。幾代下來都無須工作,只是坐著收租。
Lodour是Laakso家族這一輩的唯一繼承人。他超級富有。
不過,Laakso黑鐵門後,總是神秘的。
超級富豪,卻從來不舉辦派對,這家大宅,自Lodour繼承後,從未熱鬧過。
甚至,Lodour不請全職傭人。
看吧,這個星期六,Lodour、太太Maca、女兒Psyche,三人一起清潔家居。唯一幫忙的是兼職園丁Hugo,他一星期來兩次,負責打理花園和樹林。Hugo 的外型是有缺憾的,他禿頭駝背,有點言語不清,但無損他做園丁的能力。
星期六,開心家務日。Lodour擦地板洗地板、抹窗、洗車、清潔五個浴室;Maca洗衣物洗床單洗窗簾;Psyche抹塵收拾、熨衣物、幫這幫那。一家三口多年來都維持合力清潔家居的習慣,通常都是在星期六或日,他們視之為家庭活動。
Lodour播放流行曲,家裡氣氛歡樂,Lodour蹲著抹地板,當看見Psyche,他就以蠻牛速度直衝在壁爐前抹塵的女兒,Psyche被撞了就尖叫,Lodour吃吃笑,捧著衣物籃的Maca由樓上走下來,看見此情景後對丈夫說:「別弄傷 Psyche!今晚Sean來吃晚餐呀!」
Sean是Psyche的男朋友,他正在大城市讀醫科,Sean本身是鎮上的私立醫院的院長兒子。
Psyche問母親:「有沒有鮮製辣肉腸!」
Maca總是應女兒要求的。「有!我稍後就做!」
Psyche拭抹壁爐上的木雕擺設,那是一組字句:「Love is acceptance.」
愛就是接納。這家庭,做到了。
Lodour和Psyche繼續做家務,活動量足夠,晚上就能安心大吃大喝。保持良好體態,是必須的。
Maca把部分衣物放入乾衣機後,就走到廚房。Maca是一流的廚子,未結識Lodour前,她已熱愛廚藝,與Lodour結婚後,她的廚藝更能高度發揮。丈夫和女兒都講究吃,而且,支持Maca獨特的食材和食譜。既然有知音,必定做得好。
這個廚房就是Maca大顯身手之處,一千三百呎的範圍,八個爐頭、大烤箱、大烤盤、大冰箱、大冷凍庫,天花板下吊著不同款式和功用的煮食用具,刀架四個,各插上四款大小不一的刀。
廚房後是儲糧室,以及儲藏窖,窖內主要用來醃製火腿。Maca走進儲藏窖,從吊著一份份肉塊的木架上拿下一條風乾大火腿,放到切火腿肉的砧板上。
這火腿富橡果香、深紅帶光澤、白色脂肪均勻、肥瘦適中、看來入口即溶。
被宰殺後以海鹽醃製,低溫處理再將海鹽洗去,然後放進儲藏窖中醃製三年。
Maca拿起刀,俐落地把薄薄的一片火腿切出來,然後放進口裡,嗯,油甜甘香。
真是一流的廚子啊,火腿也不假外求。
懂得的人也一定知道,這是後腿的肉。不過,是什麼動物的後腿?
這腿形啊,與典型的豬腿不同。
比豬腿修長、細巧。
Maca會以蜜瓜佐以火腿,這組合是Lodour最喜歡的餐前小吃之一。
Maca切火腿之後扇形排在盤子上,單單這套動作,也做得優雅富節奏。Maca的優雅明豔,在烹煮之時,也能盡顯無遺。
接著,Maca走回廚房,大鍋內的紅酒燉肉真是香氣四溢,她試味,感到滿意。
他們家的肉,是獨到的。只此一家。
接著,Maca打開冰箱,把一條已解凍的肉拿出來,連皮的肉是長形的,皮很白。是豬手嗎?但比豬手長。雖然不見掌部,但這形態一定是手臂部位。哪種動物的手臂是這樣的?
她拿起刀,俐落敏捷地起皮拆骨,繼而把肉放到碎肉機絞碎,用來做鮮肉腸。加入各種香料,以及被譽為世上最辣的死神辣椒,大家吃後一定會興奮之極。
醃肉需時,於是Maca利用空檔走到大冷凍庫,Psyche的學校星期一舉行家長會,她答應了做拿手的燒排骨。
這家人的肉很少外購,通常自備。肉都可以自備?是的。
冷凍庫打開,吊著一排排的肉,這一批都不見皮,只有肉和骨。那種大小和形狀,不像牛不像豬,倒是有點像羊,比較小巧,但是,又未必是羊。
Maca踏上小台階,伸長手臂拿下了兩份肋骨排,準備捧到廚房解凍。
剛把肉捧住,她眼珠一溜看到牆邊地上,噢,怎麼了,有一節小指頭。
她走過去,拾起來,看了看,隨意拋進垃圾箱中。
* * *
Psyche替Pax姑姑啟動輸送營養液的儀器,然後,她開始對Pax姑姑說話。
「今晚Sean很好笑,比平日好笑。我覺得他對著我們一家人時,特別地可親。」
「所有人都知道Sean很酷的,也很有架子,但對著我們,他完全沒有。」
Psyche拿起梳子,替Pax姑姑梳理她的黑長髮。
「父母給我挑的男朋友,似乎真的適合我們這個家。」
「但當然,有些事,Sean 可能很多年後才會知曉。」
接著,Psyche替Pax姑姑的四肢做按摩。
「Pax姑姑,其實愛情是什麼?父親說你很愛他的,愛情,你一定很懂。」
對了,Pax姑姑和Lodour又是另一個故事。
Pax姑姑沒回應。她已很多年沒表現過反應了。
Psyche很乖,她總是細心照顧Pax姑姑。她替Pax姑姑清理排泄用的物件,然後在牆邊洗手盆洗手。
夜間的風吹來,然後,是隱約的呀……呀……呀……
Psyche看向窗外。她說:「寵物餓了,我去餵寵物。」
Psyche走到廚房,從冰箱中拿出當晚一些剩肉、薯蓉、沙拉,又取出塑膠瓶盛載的果汁,她把這些都放到一個大籃子中,接著,她捧著籃子走到屋外,直入樹林,在某個她熟悉的地方停步,她撥開地上的亂葉,拉起木蓋,她亮出手電筒照進地洞的樓梯,她捧住食物沿著樓梯走下去,繼而亮燈。
這地下室很大,有廳堂有三個房間,簡樸實用,是Lodour當年為愛女改建的。
「呀……呀……呀……」
聲音由其中一個房間傳出來。
Psyche從總開關上亮起那房間的燈。
那房間設計得像監房,外是金屬欄閘,內有床、馬桶、沖澡的簡單設備。
Psyche看進監房中。怎麼了,沒有人的?
忽然,鎖鏈聲猛烈。
「嘩!」是Psyche自己叫出來。
一個長髮人形物體由床底下撲出,他的腳被鎖上連牆的鎖鏈。
隔著金屬欄閘,Psyche說:「寵物呀!嚇了我!」
寵物不懂說話,他呀呀呀發了三聲,又看著 Psyche吃吃笑。
野人一樣的他,看來十三、四歲,全身赤裸,是少男。
Psyche隔著金屬欄閘遞予他食物,他就蹲著津津有味地吃。
Psyche也蹲下來,微笑地看著她的寵物,她就像所有馴養寵物的主人那樣,愛看寵物吃食的樣子。
另一個房間則傳出猛力撞牆聲。
碰、碰、碰。
Psyche很不喜歡這種聲響,她皺起眉,五官擠在一起。
寵物伸出一隻手按住耳朵,向 Psyche示意他也不愛那聲音。
Psyche就說:「你忍耐一下吧!」
寵物聽得明白,他扁起嘴。
Psyche說:「我的原意是,找來寵物二號給你作伴。」
碰、碰、碰。
撞力太強了,肯定是故意發聲讓Psyche聽見。
Psyche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站起來轉身走到第二個房間。
第二個房間的設計模仿精神病院的隔離病房,四面牆都裝上軟墊。
這房間的厚門上有纖維玻璃小窗,Psyche看進去,當中那名戴了封口面罩、被衣物封住雙手、腳上扣上鎖鏈的人,正橫衝直撞,不停在軟墊牆上撞擊反彈。
Psyche說:「真不像樣!枉你是校內啦啦隊的台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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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禮堂的舞台上,正在演出這齣得獎的舞台劇《死亡與藝術》。
神來之筆是這一幕,只見一具架在大畫架上的女屍由高處吊下來,女屍身上的是染血的白長裙,她的胸膛被挖開了,兇手為她在心胸內種上七色鮮花。
台下觀眾驚呼。
這具畫架連同女屍根本就是藝術的構圖,視覺效果很震撼。
這齣舞台劇已公演了兩次,今晚是第三次。就算已看過的師生,都一樣被台上一幕又一幕的兇案震懾。今晚台下的觀眾,更包括一眾慈善家,這次上演,是為新校舍籌款。
這齣贏了地區冠軍的舞台劇,被譽為超水準佳作,劇情布局的成熟度,視覺美感的掌握,可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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