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短暫的歡愉換取長時間的負疚,你要或不要?
繼續旁觀心上人過得委屈,或犧牲友情放手一搏,你怎麼選?
童話故事總是以「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做結尾,然而,公主只能有一個嗎?王子遇上的第一個公主就一定是他命定的那個人嗎?如果公主只享受王子的付出,卻總是疏於照料王子,自認可以做得更稱職的公主的閨蜜,能不能與王子相愛?
他們相識在高中時期,那個年歲,青春正盛,能有好友、喜歡的對象陪伴左右,生命是多麼飛揚美好啊。
那時候,毓翔、瓊安、小綠經常走在一起,瓊安是毓翔心儀的女孩,小綠是瓊安最要好的朋友,而一條原本要送給瓊安的圍巾,卻陰錯陽差地送給了小綠。雖然幫著促成石毓翔與瓊安,但小綠一直暗戀石毓翔,並處心積慮,想跟石毓翔考取同一個學校。
大學時期,在瓊安出國當交換學生時,小綠終於跟石毓翔在一起,瓊安回國後發現此事,終於導致三個人在愛情與友情的盡數破裂。
數年後,石毓翔成為烘焙師傅,原以為可以展開新的人生,卻在一切看似走上軌道時,瓊安與小綠又先後地再次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誰也無法逃躲青春歲月中,因愛情而刻畫於生命的傷痕,但也唯有傷痕,能證明自己曾瘋狂愛過。只要勇敢愛過,就已值得驕傲,曾經的傷,也終於無傷。
作者簡介:
東燁(穹風)
以前是穹風。
文字是實踐搖滾精神的武器,念中文系、學設計、玩音樂、旅行與閱讀都是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以前追求從心之所行即是正道的道理,現在一樣活得很任性。透過書寫所追求的,是種縈戀於心的企盼與生命價值所在的情感意義。不露臉不是因為低調,而是本人沒有很好看;不張揚不是因為品行好,而是還沒找到囂張的理由,我在一篇自己最不擅長的作者簡介裡唯一可以確信的,大概就是改叫東燁之後,相信不會再有人以為我是女的而已。
出版作品:《大度山之戀》、《聽風在唱歌》、《Say Forever》、《不是你的天使》、《圈圈叉叉》、《Because of You》、《下個春天來臨前》、《約定》、《紀念》、《告別 月光》、《FZR女孩》、《花的姿態》、《告別的年代》、《左掌心的思念》、《雨停了就不哭》、《7點47分,天台上》、《晴天的彩虹》、《那年我心中最美的旋律》、《幸福の一日間》、《木樨の心》、《日光旋律》、《寂寞金魚的1976》、《最好的時光》、《微光角落》、《狗骨頭女孩》、《暖夏》、《後初戀的道別》、《小情歌》、《獨白》、《在幸福的盡頭還有》、《寫一封信給妳》、《凝望浮光的季節——冬雨》、《凝望浮光的季節——春雪》
2010年初,並出版個人第一部現代詩集《靈魂在左手》
相關著作
《棉花糖童話》
《凝望浮光的季節──春雪》
《寫一封信給妳》
《在幸福的盡頭還有》
《獨白》
章節試閱
01
當月考結束後不久,時序才剛進入十一月中,天氣已經微涼,卻也不到寒冷的程度,石毓翔所居住的這個中部小鎮,雖然一般人都稱之為海線,事實上距離大海可還遙遠得很,只是海風毫無屏障地襲來,一到冬天倒也冷得要命。他騎著機車正要出門,媽媽從廚房追了出來,問他這週末下午是否有事。
「任何一個正常的高中生,都不會在週末下午讓自己閒著,要幹嘛?」他已經披上外套,手中抓著機車鑰匙。媽媽說這星期六可是外婆的大壽,親戚們全都要回來,也已經在餐廳訂好位置。石毓翔皺起眉頭,他最不喜歡這種聚會活動,偏偏家裡親戚多,動不動就有婚喪喜慶的場合,往往那些他都置若罔聞、藉故開溜,當然這回也不例外。
「你外婆大壽耶,連這都不去?」
「我已經約了朋友,在圖書館一起念書啦。」他說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儘管老媽眼裡露出懷疑,但他已經走向門口。
「該不會是想去烤餅乾吧?」
「星期六中午,如果看到我帶著烘焙用具出門,我把手指剁下來送給妳。」他哼了一聲。
沒有埋怨老媽的不信任,事實上他自己也心知肚明,瞎鬼扯說要念書,結果一整天泡在烘焙教室裡的事情,他以前就很常幹,爸媽當然也心照不宣,偶爾還會調侃幾句,說怎麼讀書可以讀得滿身餅乾味回來。
但這回不一樣,他是真的有事,而且事情不在烘焙教室裡。那次在食材行的小約會後,他跟瓊安經常碰面,不只是社團課或週末下午一起做餅乾而已,只要誰嚐到了一點特殊的東西,總會傳個訊息,有時是放學後在教室裡,有時則約在石毓翔停機車的巷子裡,他們可以一起分享那些小點心,或者幾個瓊安專長的科目,特別是共同科目的英文、國文,她會出借自己的筆記,幫著石毓翔一起應付愈來愈繁重的課業壓力。
這週末,石毓翔也約了她,美其名是請教一些英文文法的問題,同時也請她吃頓飯,答謝她在這方面的協助,但更重要的是,真正的冬天到來之前,他想送她一個小禮物。
那東西他挑了又挑,最後才終於選定。本來只是某一天的放學後,剩下一點零碎時間,在安親班附近等著接妹妹下課,很快就要回家吃飯,然而他卻被街邊一個專賣女性配件的小攤子所吸引,站在那兒看了看,也挑了挑,幾番猶豫後,終於捨棄老闆娘再三推薦的粉紅色毛呢圍巾,改選另一條桃紅與白色條紋相間的款式。圍巾並不貴,但做工細膩,摸起來也柔軟舒服,石毓翔心想,比起太過年輕化的粉紅色,或許這一條更適合比較成熟與文靜的瓊安。
這算是告白嗎?自從買了那條圍巾後,他經常這麼問自己,但轉念又覺得好笑,這算他媽的哪門子告白禮物?一條三百九十元的圍巾?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吧?一根擀麵棍都比這還貴!他把那條圍巾用另外再買的包裝紙包好,妥善地收藏在抽屜裡,然後對瓊安提出邀約。與往常不同,平常他們相約時,總是自然坦率,但這回他開口相詢,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忐忑不已,好像正在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是因為自己即將告白的關係嗎?這真的算得上是告白嗎?如果真要告白,那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換個更像樣一點的禮物?爸媽平常各自都會給零用錢,知道他在烘焙方面的開銷大,他們也掏錢掏得很大方,所有沒花完的錢,他都存在自己的戶頭裡,要領出來買個好一點的東西並不難,只是石毓翔左思右想,卻又擔心如此貿然,反而會造成瓊安的困擾。兩個人認識才多久?人家想談戀愛嗎?她有對我示好嗎?萬一告白失敗了,會不會連朋友都沒得當了?不說別的,光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當面拒絕,那種羞愧感他光用想像的都覺得很可怕。
今天一早,他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一直到該準備出門赴約前的十五分鐘,都還無法為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找到一個答案,他甚至連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瓊安都感到懷疑,兩個人互相認識,也知道各自的一些喜好,但那搆得上是愛情的成立嗎?如果瓊安問他,到底喜歡自己哪一點,又是怎麼開始喜歡上的,他該怎麼回答?
這種問題千奇百怪都有,想起來令人心煩,石毓翔忽然覺得,原來談戀愛是一件這麼麻煩的事,比起這些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問題,思考餅乾的材料或許還來得輕鬆,再不然,背背英文單字或記憶數學公式也簡單些。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躺在床上瞎想,也知道再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然而每次都這樣,就像一團亂的毛線球,一旦從中拉扯出一條細絲,就會牽扯出更多的線頭,最後變得糾纏雜亂,可是他停不下來,怎麼也無法克制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到了最後,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將近,他沒能鼓起決心出門,卻被老媽一陣粗魯的敲門聲給打斷思緒。
「你跟朋友如果中午沒約了,就趕緊換上衣服,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吧!」老媽不耐煩地叫嚷,讓石毓翔非得回神不可。就算今天不告白也無妨,哪怕當作只是送送朋友的小禮物都可以,總之,比起跟一大群親戚寒暄吃飯,他寧可跟瓊安閒扯聊天。
只是他一出門就覺得好像選錯日子了,一連幾天的鉛灰雲霾,今天已經累積到最飽滿的時候,彷彿隨時都會有雨滴要落下似的。他把那條圍巾塞在一個藍色的帆布背包裡,穿著儘管趕時間出門,但還是有稍微認真挑選了一下的衣服,那是看起來很像軍服的淺綠色上衣,但胸前有些筆記本、鋼筆之類的文具圖案,頗有文青風采,再搭配牛仔褲跟帆布鞋,連頭髮也稍微抓了一下,不過非常可惜的是,當安全帽罩上去後,再怎麼費心抓出來的髮型都毀了。
出門前,他還傳了一次簡訊給瓊安,確認時間地點,也終於忍不住跟她說了今天會帶個小禮物給她。還是別說自己有秘密要講比較好。他這麼想。
冬天的冷風陣陣颳來,果然離家才不遠,天空就飄起雨絲,不僅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還有漸大的趨勢,他正覺得有些不妙,想加緊油門趕路,一陣雨水已經灑上身,再不多時,原本淺綠色的上衣就已經濕成了墨綠色。
石毓翔在心裡罵了幾百句髒話,但再怎麼罵也無法改變又濕又冷的悽慘,他才離家不過短短一兩公里,雖然可以回頭拿雨衣,但一想到會聽到老媽的囉嗦就厭煩,更怕耽擱了約定的時間。
迫不得已,他把機車臨停在街邊,雖然那家麵包店的遮雨棚不大,總也是個可以短暫避雨的地方。五顏六色的棚架下,石毓翔停了車,摘下安全帽,仰望著不斷落下雨絲的灰色天空,他只覺得這根本就是不祥的預兆,連老天爺都跟他過不去。放眼四下,斜對街雖然有家便利商店,但這時雨正落著,倉促跑過去固然可以買到輕便雨衣,但如果一身衣服都濕透了,要雨衣還有什麼用?他掏出手機,連忙再傳訊息給瓊安,告訴她自己會稍微晚到,而也正在她回覆說不急,提醒石毓翔騎車要小心之際,狹窄的棚架下,忽然又跑來一隻看來更倒楣的落湯雞──而且還是隻母雞。石毓翔心裡暗自嘲諷著。
那女孩穿著很薄的小外套,已經整個被雨水打濕,一進棚下就趕緊先脫了,露出裡面的白色上衣,再加上她一件水藍色的短裙,與清秀的五官還有一頭短髮搭配起來,本來應該十分俏麗可愛才對,只是現在衣服和頭髮都濕了,顯得相當狼狽。石毓翔不好意思直盯著她看太久,急忙把視線移回來,但眼角餘光還是發現女孩冷得直打哆嗦。
他很想置之不理,反正不過就是個路人而已,大家都一樣被一場雨給困住,如果這是緣分,那這份緣分大概也就只有遮雨棚不到兩平方公尺面積的大小而已,她很冷就讓她去冷吧,要不還能怎樣?
一邊想,石毓翔忍不住又側眼偷瞄,女孩從她隨身的包包裡拿出面紙,想把頭臉擦拭乾淨,不過幾張面紙顯然不夠用,非但擦不乾淨,還多留了些白色的面紙屑在臉頰邊。與此同時,他鼻尖好像聞到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想來是那女孩身上還噴了香水,不過這個本來應該一身香的女孩,現在臉上妝容有點花了,還因為天氣寒冷而接連打了幾個哆嗦。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心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老天爺不希望他太早跟瓊安告白,更完全瞧不起他準備的小禮物,因此不打算讓他有機會將東西交到瓊安手上。石毓翔打開背包,拿出包裝精美的禮物,將它撕開後,抖散原本捲得很完整的圍巾,遞給那個短髮女孩。女孩愣了一下,睜著圓圓的眼睛,有點詫異地看著他。
「看來今天不是我送禮物的好時機。」石毓翔語氣有些無奈,但也透著些許對眼前這女孩的憐憫,他嘆口氣說:「別再浪費衛生紙了,這條圍巾送給妳,擦擦臉吧,起碼暖和點。」
有些不經意的邂逅,卻往往左右了我們的一生。
02
一家乍看之下並不起眼的小咖啡店,除了深褐色的木質桌椅,其他全是黑白兩色系的裝潢。瓊安很喜歡這地方的素雅,也非常喜愛店家特製的咖啡口味餅乾,但她卻算不上是這兒的常客,主要還是因為一杯咖啡動輒一兩百元的價位,對她來說可不是輕鬆的消費。大多數時候,如果跟朋友有約,她寧可選擇其他地方。不過今天有些不同,她很想把這兒介紹給石毓翔知道,順便也讓他嚐嚐店家的手作餅乾。
外頭居然下起雨來了。瓊安坐在靠窗的座位,只能望著雨景,卻聽不見窗外淅瀝的雨聲。她選擇的是一張四人坐的位置,一杯剛剛端上桌的焦糖瑪奇朵,上頭畫著蜘蛛網般的圖案,那是店員用焦糖醬細心描繪出來的,她不忍心一湯匙攪散了,只是小口小口地啜飲,不時又望望窗外,想看誰會先到。
是石毓翔或小綠呢?按理說應該是石毓翔吧?小綠那個人哪,連下樓買碗麵都得梳妝打扮一番,沒弄得整整齊齊之前,她是不會踏出家門一步的,所以跟她有約,比她早到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石毓翔不同,這個人向來也不準時,但他不準時的方式,是永遠比約定時間早到至少十分鐘。如果不是今天忽然下起雨,他等人的紀錄應該也不至於被打破吧?
想到石毓翔,瓊安心裡有點甜。她當然不是沒有察覺那男生對自己的好感,不說別的,光是以石毓翔這種資深的社團老幹部,居然會對一個新進女社員如此殷勤,陪著做烘焙、約著逛食材行?瓊安自己都不相信那只是出於照顧新社員的好心,畢竟今年還有不少新生加入,也沒見他對誰特別好,況且每回石毓翔傳訊息,約她一起吃什麼東西時,永遠也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次也沒見他約過別人。
小綠就說了,這叫作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當她問小綠,知不知道司馬昭是誰時,小綠則搖搖頭。她說這就是典型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世上有些人永遠只在講廢話時,才會靈光乍現地用上幾個成語或俗諺,小綠就是這種人。
石毓翔安著什麼心,瓊安是明白的,但她很猶豫,自己是否應該先行一步抽離?她不想造成別人也造成自己的困擾,都什麼時候了,距離大考的時間愈來愈近,他們誰都沒資格談戀愛吧?萬一弄不好,那可是大家要一起同歸於盡的。她知道石毓翔的家境不錯,萬一沒考上好學校,就算只是一般的私立大學也無所謂,但她不行,高中三年已經在辦就學貸款,要是大學還考不上公立的,那些龐大的學費開銷該怎麼辦?如果愛情是一場遊戲,或許石毓翔還有點本錢,她卻玩不起。
「我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原來所謂的『思春』就是這樣子。」不知何時,小綠已經來到店裡,還躡手躡腳走到旁邊,就差沒拉開椅子坐下,她把臉湊得很近,笑著對瓊安說:「一下子傻笑,一下子又皺眉頭,妳是怎樣,又愛他又怕他不要妳,是嗎?」
「是個屁,我笑是因為終於有人記得要來赴約了,害我在這兒無聊了老半天;我皺眉是因為妳一來,我就聞到有夠濃的香水味,不用錢的東西,妳就盡量揮霍了嗎?」瓊安嫌惡地說。
「送人禮物還管人家怎麼用,妳也太囉嗦了吧?大不了下次妳生日,換我送妳一瓶。」
「香奈兒嗎?」
「是必安住。」小綠大笑,「一噴下去,妳愛人就放心了,什麼蚊子蒼蠅都不敢靠近。」
瓊安抓起桌上用過的餐巾紙扔了過去,但小綠閃得很快。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問瓊安:「怎麼,該來的那一位還沒到嗎?」
「難得遲到,再等他一下吧。」瓊安沒好氣地叮嚀:「聽好了,今天叫妳來,是讓妳偷偷觀察一下,再給我一點意見的,妳可別喧賓奪主,更不要太三八,把人給嚇跑了。」
「給妳意見?妳還需要我給妳什麼意見?別傻了,當妳已經把他列入考慮的時候,就表示他已經住進妳心裡了,還輪得到我給意見?與其聽我說什麼,不如好好問問妳自己,問問這裡吧!」說著,她忽然伸出手來,手指直接戳到了瓊安的胸部,把她嚇了一跳。
然後這一桌就亂了,顧不得形象,瓊安氣得一連拍了小綠好幾掌,拉拉扯扯時還撞到剛走過來要點單跟倒水的店員,一壺水差點沒灑滿地。
「好了好了,別鬧了……」小綠自己還笑得花枝亂顫,她趁店員倒水之際,把弄亂的頭髮整理好,說:「總之呢,今天我會給妳面子,不太破壞妳的淑女形象,這樣行了吧?」
「知道自己的任務就好。」有店員在旁邊等候點單,瓊安也不好意思再責怪小綠,她先點了一份手工餅乾,跟著視線一瞄,又問小綠:「妳今天是有毛病嗎?外頭又沒多冷,妳圍著圍巾幹嘛?」
「哈,說到這個,我就想到一件挺有趣的事,都怪妳剛剛一直要打我,害我忘了說。」小綠隨便點了杯熱摩卡,解下圍巾遞給瓊安看。
「幹嘛?這有什麼好看的?」瓊安先翻一個白眼。居然怪起我來了?到底剛剛是誰先搗蛋的?她瞪了小綠一眼,伸手接過圍巾,卻看不出哪裡有異樣。
「妳知道我最討厭什麼顏色嗎?」小綠見瓊安遲疑,乾脆直接問了。瓊安先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手上的這條圍巾,不就是小綠最討厭的桃紅色?
「為什麼……」瓊安納悶地抬頭,話才剛問出口,只見店門口又進來一個人。剛剛小綠已經算是狼狽了,那人則更慘,不但衣服都濕了,還濕得非常徹底,連走路都能在地板上拖出一條濕漉漉的水痕。他正朝這邊走過來,一見到這一桌的兩個女生,顯然也愣了一下。
「我……」本來已經要把剛剛躲雨時發生的一樁奇遇記說出口,小綠這時也忽然硬生生停住了,她說:「本姑娘今天心血來潮,剛剛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桃紅色一個機會,這是我買的。」她說著,趁瓊安急著要抽紙巾來幫忙擦拭時,趕緊偷偷對站在桌邊還渾身滴水的石毓翔,促狹地眨了眨眼睛。
當我們開始試著「觀察」時,對方其實早已住進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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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考結束後不久,時序才剛進入十一月中,天氣已經微涼,卻也不到寒冷的程度,石毓翔所居住的這個中部小鎮,雖然一般人都稱之為海線,事實上距離大海可還遙遠得很,只是海風毫無屏障地襲來,一到冬天倒也冷得要命。他騎著機車正要出門,媽媽從廚房追了出來,問他這週末下午是否有事。
「任何一個正常的高中生,都不會在週末下午讓自己閒著,要幹嘛?」他已經披上外套,手中抓著機車鑰匙。媽媽說這星期六可是外婆的大壽,親戚們全都要回來,也已經在餐廳訂好位置。石毓翔皺起眉頭,他最不喜歡這種聚會活動,偏偏家裡親戚多,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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