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時尚教主（2）：超完美禮服

名人推薦：國外書評推薦

我心中也有一個渴望被注目、成為時尚焦點的女孩。故事內容就像我做過上千次的美妙白日夢成真了，讓我愛死這本書！
——風格獨特、赫赫有名的獨立書店「破爛封面書店」（Jackie Blem, Tattered Cover）

超愛這本書！好好看！我很期待讀續集，看完還可以跟女兒一起分享。
——美國《出版人週刊》評選出2006年年度最佳書店「手遞手書店」（Stephanie Kilgore, Changing Hands）

這本小說有活潑的對話、討喜的角色和娛樂性高的情節。故事中關於友情變樣、暗戀心情、與大人鬥智的描述，都會讓青少年讀者感同...

第二章 誰是誰、該穿什麼不穿什麼

　艾瑪還在努力消化她剛才跟佩姬之間的對話。她必須設計出六件服裝，放進《麥迪遜》品牌游擊店當中屬於阿萊葛菈‧畢斯卡堤的衣架上。當她的手摸到「開卷」獨立書店的厚重木門時，腦袋已經隨著可能的各種設計轉個不停。
「你絕對不會相信！」艾瑪嘴裡一邊喊著，一邊擠進書店後方擁擠的座位區，查理就在那裡面。「阿萊葛菈就要成為明星了！」
　查理坐在角落一張老式圖書館桌子前面，身體傾向他面前的筆記型電腦；他一聽到艾瑪的聲音，隨即轉過來。他頭上架著一副反光鏡面太陽眼鏡──就是那種八○年代MV中常見的俗氣眼鏡，把他的金色頭髮遮掉了一大半。查理有上百副太陽眼鏡，每天都會換不同的款式戴。至於他身上的服裝，倒還符合目前的流行：褪色磨破的舊Levi’s牛仔褲、保暖的長袖純棉針織衫，外面套一件功夫T恤。
　「啊？」查理說。
　「我剛跟佩姬通完電話。」艾瑪說著，把郵差包扔到桌子上，桌子搖了幾下表示抗議。「你絕對不會相信她跟我說了什麼。」
　「對，妳剛已經說過了。」查理用手肘把一罐提神飲料推過來，大口的喝起來。「阿萊葛菈會變成明星。還有什麼其他消息嗎？」
　艾瑪拉過一張椅子，砰的一聲坐下來，揚起一些灰塵，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仔細聽著，我是說真的，這絕對是大消息！《麥迪遜》雜誌下個月要推出一個品牌游擊店。」她開始解釋。
　「品牌什麼店？這又是時尚圈另一個專有名詞嗎？」
　「這是一種臨時性的店面，他們藉此對重要的百貨公司和商店採購人員展示設計師的新作品、做公關宣傳等等。」艾瑪把身體往前傾，繼續說：「地點是在蘇活區一棟酷到極點的老式大樓裡面，只陳列一個週末。」
　「噢。」查理的目光已經飄回他的筆電上面。「所以這事情跟血拼購物有關。聽著，妳覺得我們應該要用哪種字型，放在……」
　「查理！」艾瑪把身體橫過整張桌子，抓住查理的肩膀搖晃起來。「專心點，好嗎？這跟購物沒關係，跟阿萊葛菈有關係！佩姬剛告訴我，阿萊葛菈‧畢斯卡堤是那十位新銳設計師人選之一，要在品牌游擊店重點介紹！」
　「什麼？」這句話引起了查理的注意。「等一等，妳是說妳的衣服將會出現在像《麥迪遜》這種大咖的時尚服裝雜誌裡？」
　艾瑪露齒笑了起來。「沒錯，像《麥迪遜》這種大牌的時尚服裝雜誌裡。從這裡到東京的所有時尚雜誌都會爭相報導！」
　查理跳起來，速度之快，幾乎打翻了飲料。「了不起！」他的聲音迴盪在整間書店裡。「艾瑪，這真是太棒了！來跳快樂舞吧！」
　他站起來，開始扭動他的腿，雙手也揮舞起來。艾瑪咯咯笑著，跟著跳起來，她把雙手舉到頭頂上，搖動著臀部。坐在隔壁桌的老先生從多焦眼鏡上方看著他們、微笑著；一個女大學生則是用那種「他們一定瘋了」的眼神望著他們。
　「小鬼們，這裡還好嗎？」
艾瑪回過頭去，書店老闆波恩先生抱著一大疊大開本的藝術圖書，眼睛瞄向他們。他穿著平常上班的制服：多口袋的卡其褲和上面寫有文字訊息的T恤。今天的T恤上寫著：質疑權威。
　「不好意思，波恩先生。」查理回答：「呃，我們準備離開了。」
沒一會，查理和艾瑪兩人坐在附近一個小公園的長椅上。幾個青少年在一旁打籃球。艾瑪專心的轉述佩姬說的細節，因此沒怎麼注意他們。查理告訴艾瑪：絕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
　「商店會陳列設計師設計出來的系列單品。」她說。
　「還有哪些人？」查理問道。「我是說，除了你以外。」
　「不確定吔。佩姬那時在趕時間，所以我還不知道所有的細節。」艾瑪咬著嘴脣回答。佩姬總是讓艾瑪感到緊張，每次跟這位時尚編輯說話，她的思路都無法清楚。突然間，艾瑪理解到自己剛才或許應該問些問題的；或者不問比較好，跟佩姬有關的事，很難知道該怎麼做。「她可能會想在部落格放出這個消息，我只知道，我得做出一些度假穿的衣服，而且得快！」
　「妳做得到的。」查理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佩姬一定也這麼認為，不然她不會跟公司建議把妳也列進去。她是專業人士，不是嗎？她知道沒有人比阿萊葛菈‧畢斯卡堤更厲害了。只要看阿萊葛菈最新出爐的網站就知道啦！」
　「我差點忘了。網站做得怎麼樣？」
　「妳自己看嘍。」查理從袋子裡取出筆電，打開，按下一個鍵。
艾瑪前幾天下午已經選了顏色、邊框粗細和字體，她讓查理去決定剩下的事情。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成果。
　「妳喜歡嗎？」查理這次的聲音不同以往，透露著些許不確定。
　「你開玩笑嗎？我愛死了！」艾瑪靠過去，好看得清楚些。「哇，那是我的點子牆嗎？」
　她指著首頁左側主選單下面的背景照片，那是她的點子牆！也就是她工作室的工作桌上方，大約二•四公尺高的牆面。那是一道千變萬化的馬賽克牆，上面貼滿了各種有意思的圖片和點子：雜誌的剪貼、布料的樣品、令人吃驚的服裝照片以及服裝點子的設計圖等等。
　不只是這樣，查理還在首頁加上許多圖片，像是阿萊葛菈設計的衣服，以及一些艾瑪最近畫的設計圖等等。整個設計顯得相當熱鬧、新潮，又帶出很酷炫有趣的質感。
　「阿萊葛菈的個人介紹在這裡。」查理按了一下連結。「我更動了些文字，看妳覺得如何？等這部分決定好了，幾乎就可以上線了。」
　艾瑪讀了自我介紹的內容，那是她昨天跟查理在圖書室裡一起寫出來的。他們杜撰了阿萊葛菈•畢斯卡堤的生平故事：在米蘭出生，八歲的時候設計出她的第一件洋裝，旅遊全世界，做了許多奇特的事情，還遇到許多刺激驚險的故事。
　「等一等，」艾瑪說：「我不記得我們有寫阿萊葛菈曾經在西班牙當過鬥牛士這一段經歷呀。」
　查理咧嘴笑說：「很天才，對吧？」
　「鬥牛聽起來有一點那個，你知道的，要對付公牛吔。」艾瑪說：「而且，阿萊葛菈哪有時間做那種事？她的生活重心是設計衣服呀。鬥牛士的服裝不是鑲著金邊，就是有件紅色的斗篷，感覺有點俗氣。」
　「噢，拜託。妳的冒險精神到哪去了？」
　「反正不是到牛欄裡啦。」
　查理聳聳肩，聽進了她的話。他把那段文字刪掉，再把行距等快速調整過。「好了！」他說：「妳滿意了嗎？」
　「太棒了。」艾瑪檢視著所有相關連結。她認得出其中大部分：《麥迪遜》的網站、佩姬的部落格，以及其他許多時尚網站。「等一下，」她問：「什麼是『外太空生物溝通美國協會』？」
　「聽名稱就知道啦，這網站真的很酷呢。我覺得這會讓我們的網站更引人注目。」
　艾瑪笑起來。「引人注目」的確是查理‧卡豪會用的字眼。「對不起，我還是得投反對票。」她說：「再說，我想佩姬那裡絕對不會過關的。」
　「這裡到底誰是老闆啊？是阿萊葛菈還是佩姬？」查理抗議。
　「嗯……阿萊葛菈也不喜歡啦。」

***

　星期一早上，艾瑪的銀色運動鞋像是自動駕駛儀一般，帶著她走上階梯，穿過紐約宕棠中學的大門。她一心趕著到置物櫃去，好把剛想到的點子記到素描簿上。
　艾瑪的心思總是花在服裝設計上，自從知道品牌游擊店這件事之後，她的腦袋更是不斷的高速運轉，一路上不管她看向哪個地方，總是能發現設計的新點子。例如，一個街區之外的大樓建築鷹架上的繽紛塗鴉，以及地鐵乘客背的手工補釘袋。她還遇到幾個看起來酷到不行的歐洲觀光客，其中兩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生，穿著正面有皺摺繡的超短連衣裙，下身的緊身褲有彩色的網眼設計，外面再搭上蓬鬆的羽絨背心。
　「嗨，小艾！」
　艾瑪抬起頭，看見荷莉站在隔壁的置物櫃前對她揮手。正常來說，這沒有什麼問題，雖然荷莉還不知道阿萊葛菈的事情，不過她已經習慣艾瑪對服裝的癡迷；因此就算艾瑪還來不及說早安，就先抓著素描簿開始畫圖，她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勁。重點是，荷莉不是一個人，依凡娜在她旁邊。
　想當然爾。
　艾瑪想要停止畫素描，跑到其他較隱密的地方去，才不用聽依凡娜和她那些跟班傲慢自大的評論。但是，一切已經太遲了。她就站在幾公尺外，她們也都看見她了。
　「小艾，妳那天真該去的。」荷莉嚼著口香糖這麼喊著。光用聞的就知道，她今天吃的是雙倍草莓口味。「萊克西恐怕把店裡的每件洋裝都試穿過了。」
　「有幾件還試穿了兩次呢。」依凡娜靠在置物櫃上說著，一邊把弄著她燙直的紅褐色髮尾。
　「噢。」艾瑪不確定她們希望自己怎麼接話。當依凡娜和她的跟班在身邊，艾瑪就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或者該說，即使依凡娜只和一兩個跟班出現的時候也一樣。今天沒看見萊克西，不過，凱拉•勒文和夏儂•歐麥利一如以往的像兩顆衛星，緊緊繞著依凡娜行星不放。
　「一點都沒錯。」凱拉對艾瑪眨了眨眼。她的眼睫毛刷上了紫藍色睫毛膏，顯得又濃又密又重，艾瑪很好奇她怎麼還能上下自如的眨眼睛。凱拉的母親成立了一間叫「美人味」的化妝品公司，而凱拉喜歡在自己的臉上為自家的所有產品做宣傳，通常還是一次全用上呢。
　「不過還是很值得啦。」夏儂提醒其他人。她半自覺的將她那件顯然過短的裙子褶邊往下拉。那是一件黑色的迷你裙，艾瑪很確定她一定是跟依凡娜借的。「她最後挑了一件很可愛的洋裝啊。」
　艾瑪沒接話。她不想知道萊克西要穿來吸引傑克森的洋裝的任何細節。
　「嗯……」艾瑪彎下腰，打開她的置物櫃，這樣其他人就看不見她的表情了。這些女孩全都肯花大錢買衣服，卻沒有人能穿出什麼品味或特色。她們似乎不知道，可以不用照著櫥窗展示或是服裝目錄上的穿法，也能穿得好看、穿出味道。
　艾瑪的衣服從來都不會花很多錢，卻非常有創意，而且還很「艾瑪」。她下身穿著超級舒服而帶點破舊感的彈性牛仔褲，上身是紅色的長袖棉質針織T恤，外面套上條紋毛衣背心。背心原本是她爸的套頭毛衣，但是被衣櫃裡的蠹蟲給蛀壞了。艾瑪只是把毛衣洗乾淨，用烘衣機烘乾把尺寸縮小，再把蛀壞的袖子剪掉就成了。她喜歡這件背心有點鬆垮，此外，袖子被剪掉的接縫部分留有磨損的感覺。
　等到艾瑪站直身體，依凡娜已經望向走廊的另一邊。「她來了。」她宣布。
艾瑪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萊克西慢慢走過走廊，身上的牛仔褲緊到可以當成緊身褲來穿了；她的手臂挽著傑克森，彷彿他是最新的時尚配件。
　「噓──」荷莉咯咯笑道。「我們不希望傑克森知道我們為了他們的約會，花了好幾個小時幫她找衣服。」
　「美女們，還好嗎？」萊克西走近的時候問：「妳們聽見那消息了嗎？」
　「什麼消息？」依凡娜懷疑的瞇著眼睛看向萊克西，她喜歡自己是第一個知道學校所有新鮮事的人。
　萊克西把那頭近乎黑色的滑順秀髮甩到一邊的肩膀上。她這麼做的時候，就得放開傑克森的手臂。傑克森無精打采的走到一旁，靠在艾瑪旁邊的置物櫃上。
　「嘿！」他嘀咕著，朝艾瑪點了點頭。
　艾瑪的喉嚨突然間變得乾澀。「呃……嘿！」她含糊的回答。她只隱約聽見萊克西說著關於芮蘭•辛克萊甜蜜十六歲生日派對什麼的。艾瑪並沒有去聽細節，因為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只注意到傑克森就站在那裡。他正在用他那雙湛藍的眼睛注視著她嗎？她不敢看回去確認。
　然後她猛的震了一下，至少一下下，因為荷莉用足以穿透耳膜的聲音大喊：「我的天！我跟艾瑪那個週末還遇見她呢。她那時在我家！」
　「哇，真的嗎？」凱拉聽起來似乎很驚訝，而夏儂的眼睛則是睜得老大。
　不過，依凡娜只是聳聳肩。「對，妳姊姊好像……呃，跟芮蘭是朋友，對嗎？」她說。「挺酷的。所以這個生日派對有什麼特別的嗎？」
　「不知道。」荷莉承認道。「就連珍妮佛也不知道這生日派對要在哪裡舉行。那好像是個天大的祕密一樣。不過別擔心，我如果知道任何事情，第一個就會告訴妳們。」
　艾瑪再度轉過身來。傑克森仍然站在那裡，兩人距離幾寸而已，近到她幾乎可以伸出手去，把手指伸進他微捲的棕色頭髮裡。她要是那種敢做這種事的女孩就好了，偏偏她就不是。
　當他更靠近的時候，艾瑪吞了一下口水。在那瘋狂的一秒鐘，她想像傑克森想把他的手指伸進她的頭髮裡，她多希望自己的頭髮是放下來飄散在肩膀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綁成馬尾。然後，她恢復了理智──至少有那麼一點──了解到，他根本不在乎她的頭髮，他注視的是她開著的置物櫃。
　「裝飾得挺酷的。」他說。
　「噢，謝謝。」艾瑪看向置物櫃裡面，彷彿自己是第一次往裡面看。那裡面就像是她工作室裡的點子牆，只不過是個迷你版。永遠不變的裝飾品是她的時尚偶像可可香奈兒的照片，其他圍繞著香奈兒的東西則隨心情變換：雜亂的照片、迴紋針、碎布和素描。她把這些東西用彩色布料包成的磁鐵貼在櫃子各角落。
　傑克森指著一張艾瑪印出來的黑白照片，說：「我喜歡這張。」
　「謝謝。」她不確定兩人的對話該怎麼進行，或者，他們已經開始交談了？這不是很重要啦，艾瑪只是覺得傑克森真的注意到她某些東西，這感覺怪怪的。
　「我花了一些時間才看懂這是什麼。原來是連接中學部大樓跟高中部大樓的拱形走道。從這麼近的角度看實在很不一樣，相當酷呢。」
　艾瑪驚訝的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他說的沒錯，這正是她拍這照片的原因──捕捉這些細節，呈現出全新的面貌。
　艾瑪再看那照片一眼， 發現自己腦子裡想的是那件荷莉小時候的粉紅色洋裝，那也是她想要以新風貌、新角度，讓別人願意停下來仔細看的東西。這可不可能是她的休閒風系列的設計方向呢？她得再認真思考，想出具體可行的辦法；不過，她很肯定傑克森的評論極可能激發了自己一個絕妙的好點子。
　「對啊，這也是我喜歡這張照片的原因。」她說，幾乎忘了緊張，甚至還能對他微笑。
　傑克森的頭偏了一偏，眼睛像是在瞄她；艾瑪看不出來他是在微笑或是什麼的，不過他看起來挺開心的。
　艾瑪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試著不去看他。有那麼一秒鐘，整個走廊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可惜也就只維持了那麼一秒鐘。
　「傑克森。」萊克西說道：「該走了。進教室之前，我還得去我的置物櫃那裡拿些東西。」她領著傑克森走過走廊時，猜疑的看了艾瑪一眼。艾瑪轉過頭看著傑克森離開，但他沒有回頭。

第二章 誰是誰、該穿什麼不穿什麼

　艾瑪還在努力消化她剛才跟佩姬之間的對話。她必須設計出六件服裝，放進《麥迪遜》品牌游擊店當中屬於阿萊葛菈‧畢斯卡堤的衣架上。當她的手摸到「開卷」獨立書店的厚重木門時，腦袋已經隨著可能的各種設計轉個不停。
「你絕對不會相信！」艾瑪嘴裡一邊喊著，一邊擠進書店後方擁擠的座位區，查理就在那裡面。「阿萊葛菈就要成為明星了！」
　查理坐在角落一張老式圖書館桌子前面，身體傾向他面前的筆記型電腦；他一聽到艾瑪的聲音，隨即轉過來。他頭上架著一副反光鏡面太陽眼鏡──就是那種八○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