艋舺一般的兄弟情誼,
只是無間道中的臥底真理。▓ 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羅伯.穆厄勒三世:「美國史上最大宗的洗錢起訴案之一。」
▓ 《慕色拉行動》(The Infiltrator)一書由當事人,也是全程參與臥底特工的作者羅伯.梅若(Robert Mazur),親自披露偵破美國史上最嚴重的一宗洗錢案內幕。美國2929電影製作公司已買下此書的電影版權,這是他們繼買下戈馬克‧麥卡錫暢銷著作《長路》一書電影版權後的另一大成本電影,目前正在選角中。
本書作者擔任臥底特工多年,暗中調查麥德林犯罪集團洗錢案,並與涉及參與洗錢的銀行家和商業人士密切來往,這些人至今在世界各地仍擁有極高的權勢。當時,他化名為羅伯‧慕色拉,喬裝是位有錢商人,設法與這些銀行家們搭上線,陪同他們每晚在一夜索價一千美金的高級酒店套房舉行私人派對、分享自己的豪華別墅、駕駛勞斯萊斯敞篷車和乘坐私人飛機到世界各地享受奢華生活;在這個社交圈,只要你有錢就行,根本沒有人會去打探羅伯‧慕色拉的真實身份。
每次參加這些人的聚會時,梅若總得在阿曼尼西裝和倫威克公事包裡藏妥一名小型錄音機,錄下這些人的犯罪證據。等到一切證據確鑿後,他為自己設計一場假婚禮,讓他們自動落進自己設下的圍捕圈套。計畫歡迎新人出場的婚禮音樂一響起,在場喬裝嘉賓的便衣警察便立刻逮捕共犯四十多人……最後,梅若蒐集的證據令這些人鋃鐺入獄。
這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讓我們看到本書作者如何協助執法部門制裁一批銀行家。他們這些人每年為國際毒梟、腐敗政客、偷稅漏稅者和恐怖分子洗錢,金額高達數十億美元。作者親自陳述這個驚天大祕密,讓我們瞭解國際毒販如何洗錢的同時,也透露臥底特工如何有謀略又沉穩地搜集犯罪證據的內幕。
作者簡介:
羅伯.梅若(Robert Mazur)
曾為國稅局刑事調查司和毒品管制局工作長達二十七年。他目前是私人調查機構Chase and Associates的負責人,在律師事務所和上市公司服務,提供銀行協定和風險評估方面的諮詢。他與家人現居佛羅里達州。
譯者簡介:
葉淑燕
五年級生,中國文化大學英國語文學系畢,曾任圖書校對、英文秘書、補習班老師、筆譯與口譯員。出版過的翻譯作品有《希臘人》、《文藝復興》(正傳)、《旋轉樓梯》、《火車怪客》(遠流)、《不朽的玫瑰》(飛寶)、《Lost檔案2:神秘人》(凱特,合譯)等。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本書描寫臥底探員深入跨國性的非法集團,與毒梟和洗錢的白手套稱兄道弟以便蒐集不法證據。除了地下不法集團的橫向聯繫,政治人物勾心鬥角的背景故事更讓人清楚看到毒品與洗錢在美國地下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原因。書中更深刻描繪臥底探員如何讓自己的身心徹底變成『犯罪者』,以及在雙重身份轉換間的心理掙扎與難處。」——國立中正大學犯罪防治學系助理教授 楊曙銘
「本書敘述我協助擊垮犯罪集團的過程,也敘述臥底探員在黑社會裡飛黃騰達、上億美元在空殼公司流通並跨越國界、線民改邪歸正,以及設立探員安全藏身處的過程;從最廣泛的意義來看,這是國際毒梟洗錢祕密世界中的悲慘外貌,而從最狹隘和最深入的意義來看,這是悲慘的逃亡、千鈞一髮的躲避,以及我與共事探員一點一滴的搜證、讓正義得到伸張的故事。」——羅伯.梅若
「羅伯.梅若是個有奉獻精神的人,他展現了勇氣與領導能力,也寫下這本在臥底領域中無人能出其右的書。這是令人讚賞不已的好書。」──喬瑟夫.皮斯頓(Joseph D. Pistone),又名唐尼.布拉斯科(Donnie Brasco)
「梅若在臥底行動中,不但擔任最重要的角色,也勇敢的對抗官僚政治上的困境……這跟我們近期看到執法單位的成就同樣有重大的意義。」──參議員 約翰.凱瑞(John Kerry)
「引人入勝……一旦拿起這本書來看,保證不忍釋手。讀者會被這個驚人的故事所迷,一探作者在前線對抗惡名昭彰的麥德林販毒集團的歷程。」──暢銷書《美國聖戰》(American Jihad)作者 史帝文.艾默森(Steven Emerson)
「臥底工作是一項藝術,不像好萊塢在螢幕上所演出來的那麼簡單,而《慕色拉行動》一書讓我們認識到,羅伯.梅若是美國的偉大臥底藝術家之一,也是美國的偉大作家之一。」──警察教官,紐約時報暢銷書《臥龍戰警》(Deep Cover)作者 麥可.列凡(Michael Levine)
名人推薦:「本書描寫臥底探員深入跨國性的非法集團,與毒梟和洗錢的白手套稱兄道弟以便蒐集不法證據。除了地下不法集團的橫向聯繫,政治人物勾心鬥角的背景故事更讓人清楚看到毒品與洗錢在美國地下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原因。書中更深刻描繪臥底探員如何讓自己的身心徹底變成『犯罪者』,以及在雙重身份轉換間的心理掙扎與難處。」——國立中正大學犯罪防治學系助理教授 楊曙銘
「本書敘述我協助擊垮犯罪集團的過程,也敘述臥底探員在黑社會裡飛黃騰達、上億美元在空殼公司流通並跨越國界、線民改邪歸正,以及設立探員安全藏身處的過程...
章節試閱
1 話說從頭
紐約,史坦登島
一九五○年代
小時候,我媽就向我表明——算是語帶警惕地告訴我——我的曾祖父勞夫.賽法洛在曼哈頓(Manhattan)下東城開了一家搬家公司,目的是為了在禁酒令時期(Prohibition)幫綽號叫「幸運」的查理.魯西安諾運送走私的威士忌;「幸運」是美國數一數二的黑幫人物。
我的祖父叫喬,他與他的兄弟都在這家搬運公司工作,和「幸運」幫派底下的幾位手下共事。有位名叫湯瑪斯.杜威的檢查官,辦案積極,他在追查「幸運」及其整個組織時,「幸運」手下一名有前科的黨羽被逮捕——罪名不是走私——而且因為是累犯,被判重刑。我的祖父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卻去代他受刑。刑滿之後,他帶著全家從東十四街搬到史坦登島(Staten Island)乾塢附近的二樓小公寓。那時當地的男人都有綽號,他也不例外;因為工廠換班哨音一響起,下班後的他就直奔島上大家常去的友善酒館(Friendly Club),而且一進去就叫兩杯啤酒,所以得到了「兩杯啤酒」的綽號。
我們全家公認我是他最疼愛的人,何以見得?我才五歲大,他就開始帶我去友善酒館,在他的朋友面前獻寶。我跟當時每一個優秀的義大利小孩一樣要學手風琴,而我的祖父等不及要把我抱上吧檯、讓他的夥伴瞧瞧我不必看譜就能演奏手風琴的樣子。在啤酒活嘴和裊裊菸霧中,他會傲視全酒館,一副「喂,閉嘴,我們現在要聽小羅伯演奏」的神氣模樣。酒館裡的人全都驀然肅靜,聆聽我硬擠出來的曲子。曲子不忍卒聽,但是沒人敢跟「兩杯啤酒」賽法洛開玩笑,沒有人敢取笑他孫子演奏得有多爛。
祖父過世十多年後,我在啤酒乾塢(Brewers Dry Dock)謀得一份夏天的短期工作,工作內容包括木工、油漆和裝配。第一天上班時,一位已在工廠做了二十年的工人問我:「喂,小子,你究竟是怎麼找到這份工作的?」
「哦,我祖父以前是這裡的工人,他的朋友很多,」我訕訕地說,「靠一位認識他的工人幫忙,我才能進來。」
「是喔,小子,那你的祖父是誰?」他歪著頭問。
「哦,他去世很多年了,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兩杯啤酒』賽法洛。」
「開什麼玩笑,」那工人大為震驚地說,「每一個人都認識『兩杯啤酒』!他可是個大人物。」
我是「兩杯啤酒」的孫子這件事傳開來後,我們在全美勞工聯盟(AFL-CIO)的工會工人代表史提夫來找我。「喂,小子,我們今天需要你幫忙,」他說,「你喬好後,就來便所找我。」在乾塢的工人用語中,「喬好」的意思是說,早上一來上班就去找工頭,依你的技能分派工作——以我的情形來說是木工——確定你當天要做的工作。「便所」就是上廁所的地方,設在工廠正中央的浴室。
我去找史提夫時,他卻跟我說,我必須到便所外面四處走動,看到任何不是工人的閒雜人等就拍打牆壁示警。我分配到的工作與島上的簽賭組頭來訪的時間一致,而史提夫讓組頭在便所裡接受賭數字、賽馬和球賽的簽注,並輪流指定幾個人把風。但我只接過這個任務一次,另一個工會便取代了全美勞工聯盟,史提夫因此失勢。這是學習忠誠與尊重很重要——而且無痛——的一課。
幾年後,我在史坦登島的華格納大學(Wagner College)偶然發現一份徵才公告,職缺是國稅局情報部(Intelligence Division of the IRS)的帶薪實習人員。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職務,不過徵才類別有整個夏季的全職工作、全學年的兼職工作和畢業後立即上任的全職工作。
收集這個工作的資料讓我有機會與情報部的一位特務談話。據他描述,他們並不會稽查與騷擾一般大眾,而是身攜槍枝和警察徽章,與其他情報人員,包括聯邦調查局(FBI)的人,共同成立聯合特別小組,把專門的會計知識運用在打擊毒販、匪徒和大規模逃漏稅的犯罪稅務案件上。那位特務老愛引用「文勝於武」這句老諺語,最後還說:「艾爾.卡彭(Al Capone)因為少報所得稅而入獄,要不是我們把那件案子查了個清楚,他才不會被送進惡魔島監獄。」
我已經選讀了會計和商業課程,而這份工作聽起來比成為錙銖必較的合格會計師(CPA)來得有趣得多。早年,我曾在大通曼哈頓銀行(Chase Manhattan Bank)和位在曼哈頓下城的蒙哥馬利.史考特(Montgomery Scott)經紀公司擔任事務員——我恨死了那份工作。我想要的是能讓我引以為榮,讓我興趣不減,而且不必侷限於一地、不必每天重覆同樣無趣日常事務的職業。可能是因為我在大通銀行和蒙哥馬利.史考特的乏味經驗,讓我一頭栽進了國稅局的工作裡。
到莫瑞街一百二十號工作的第一天,期待要推翻什麼樣的暴徒或關鍵人物的心情讓我極度興奮,直到那天結束。說真的,我走進局裡,感覺還蠻震憾的。等我適應了之後,一副老鳥模樣的莫理斯.司可尼克特務曳步走到我面前,對我說:「喂,小子,我來教你一些竅門。」然後從桌上抓了一把2B鉛筆,慢慢走到手動削鉛筆機前,費力削尖每一枝鉛筆,同時一邊看看我、嘆了一聲,叨唸著準備工作前先削尖鉛筆的重要性。
然後他把我拉到影印機前,在玻璃面板上放了行程表,按下影印鍵,趁機器在影印時,他向我說明正確影印和不忘對照正本與影本的重要性。我心裡納悶:怎麼不提把壞人繩之以法的密謀和冒險活動呢?廣告單上說的超級警察可不是這樣,感覺上我像是被騙簽下了賣身契。
當天稍後,小組裡一位年輕主管解救了我,他叫東尼.卡皮內拉,向我解釋這個小組裡的人分成兩派:像司可尼克那樣的文具工派和像他這樣的認真做事派。東尼正在進行當時稱為「戰鬥部隊小組」的任務,那是由檢察總長巴比.甘迺迪(Bobby Kennedy)所設立的聯合小組,被派到東尼這組的探員正忙著對付紐約市大部分的黑幫大老和不肖警員;東尼也把我介紹給掃毒組的人,他們正在找出美國最大毒梟之一,尼基.巴恩斯,和某個案件的關係。
巴恩斯是位越戰老兵,也是一幫貪腐軍人的首領,他們將海洛因藏在死於越南的美軍軍人屍袋中、運回美國,販售到東北部各地,而代巴恩斯收貨款的人拿著好幾個裝滿現金的圓筒狀大行李袋走進華友銀行(Chemical Bank)的某家分行;探員順利起訴銀行行員,銀行則付了一筆少得可憐的罰金。但少了那些行員,巴恩斯的髒錢就無用武之地。當時我就明白,毒品交易的弱點在於提供毒梟洗錢服務的銀行身上,這是我未來探員生涯的初體驗。
我在紐約市接下特務的工作時,妻子伊芙琳生下第一胎,胎兒平安,伊芙琳卻有嚴重的併發症,治療了幾個月。在那段時間裡,我為了照顧他們母子,請完了所有的特休和病假,但伊芙琳仍需在家休養,我就對國稅局的上司提起這個問題,想請預支假,把我太太和兒子送去佛羅里達州的坦帕,因為我弟弟一家人住在那兒,願意照顧他們母子。
隔天,上司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喂,你真幸運,有個到坦帕、為期三個月的任務,就交給你去辦吧。」其實根本沒什麼任務,是上司為了幫我而牽線搞了個任務給我。
我去了坦帕,辦了幾件案子,三個月後再把家人接回紐約。回來後,組裡問我要不要長期調到坦帕。我答應了。
在陽光普照的佛羅里達州,毒梟和洗錢人士多如牛毛,為了因應這個問題,國稅局情報組與美國海關署聯手組成「綠背行動」特別小組,追查販毒洗錢的人。這項行動負責的案件經常需要探員滲入販毒集團和洗錢集團,但情報組只在其探員到華盛頓特區(華府)受過專業訓練的情況下,才肯讓探員進行臥底工作——現在,這份工作愈來愈有趣了。
想到要行騙,還要當機立斷,做出會影響案件——和我的人生——的決定,我好興奮。臥底探員的職務會讓我站在打擊罪犯的最前線,而那正是我想要的。
我的上司受不了我窮追猛打的乞求攻勢,舉手投降,給我機會幫我找到空缺。當我走進位在華府的專訓教室,發現指導老師是紐約市的情報組老友喬.辛頓時,可以想見我是多麼驚訝。喬和其他授課探員把所知的一切技巧都傳授給我們,我特別記得其中兩點,也一直銘記在心。
第一點:儘管總部有人能幫臥底探員取得假身分證明文件,喬卻認為「盡你的能力去做,別勞動總部,自己搞定那些文件」。如果靠自己搞定文件,可以確認文件很牢靠、沒有任何偷工減料之處。如果你的證明文件出自一個在華府臥底組工作、有銀行或信用卡公司線民的人,那麼你可以肯定,該銀行或公司的檔案中出現代表政府單位的紅旗記號,以確保帳戶不至於透支;倘若你的目標與高層人士有關係,這些行政小疏失會害死你。
第二點:要塑造你的臥底身分,得盡可能貼近你自己的生活經驗,讓必須羅織的謊言愈少愈好。如果你本來就住在紐約市、在金融圈工作,你的新身分就該有同樣的核心要素。你沒辦法編造自己並不熟悉的臥底背景,畢竟鴨蛋再密也有縫。
回到坦帕後,我開始建構第一個臥底身分,閱讀成堆的書、學習建構新身分和查證真偽身分證的方法。華府也很幫忙,提供許多我以後用得上的身分,所以我最後創造了羅伯.曼吉翁這個人——及時趕上一項意料之外的任務,和我的第一份臥底工作。
坦帕綠背行動已與聯邦調查局和緝毒署(DEA)合作,準備滲入一個大型沿海走私大麻集團;該集團位在舊金山,負責洗錢的人則待在坦帕南方六十英里處、交通便利的薩拉索塔(Sarasota)。
在線民的幫助下,特別小組為我和另外兩位臥底探員籌謀計畫,冒充需要洗錢的古柯鹼集團重要人物。來自芝加哥的巴迪.魏斯坦結實瘦小,為人坦率,扮成我們這群人的頭兒,再適合不過;黑人吉姆.巴洛是聯邦調查局探員,聲音雄渾、體型龐大,適合防禦、扮演執行者的角色。我則扮演羅伯.曼吉翁,負責文書工作、聽命於魏斯坦。
魏斯坦的任務將他帶往舊金山,我和巴洛就在薩拉索塔應付律師賈克.杜巴和會計師查理.布朗。吉姆和我日後的許多臥底伙伴一樣,不需要書面作業和空殼公司就能讓壞人相信,他和他們是同一條道上的人——只要跨門而入就行。吉姆善於展現男子漢氣概,卻不大擅長保護自己身分的細節。我們開車出門時,我不止一次撞見他差點拿出政府發給他的信用卡來付油錢;當我們準備飛往舊金山、會見目標販毒組織的首腦時,他也想把配槍和警察徽章隨身帶著。我的性命岌岌可危,而我沒有浪費口舌提醒他,我們可是處境相同。那場面肯定會像舊卡通片裡、梗犬切斯特(Chester the Terrier)在為鬥牛犬史派克(Spike the Bulldog)擔心一樣。
布朗和杜巴正在舊金山幫布魯斯.佩婁溫洗錢,金額還不小,我和吉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和他們兩人套交情;我給他們一個機會,當作是測試他們的能力,要他們帶我到拉斯維加斯、將我介紹給他們在賭場的熟人。我們說手上的錢是販毒收來的,對方果然照約定、讓我們把小面額的現金——五元、十元和二十元美元——換成百元大鈔。
在拉斯維加斯,布朗和杜巴還把我介紹給喬.司來曼,皇家賭場(Royal Casino)的老闆;跟沙丘(The Dunes)這類大型賭場相較,皇家並不大,布朗則表示沙丘也在幫忙漂白販毒的獲利。司來曼聽我提到我們的古柯鹼生意需要他幫忙時,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就去請他的賭場經理安排,幫我們把小額現金換成百元大鈔,還以白紙黑字記下,假裝我們是把籌碼兌換成現金的幸運賭徒。
等布朗和杜巴利用賭城內應勾上我們之後,我們又需要佛羅里達州的律師介紹國外銀行、以便在美國本土以外的地方開戶。這對他們易如反掌。
大開曼島(Grand Cayman)上的華盛頓國家銀行(Washington National Bank)展開雙臂歡迎我們,也展開其口袋歡迎我們所密藏的百元大鈔。布朗偷偷將錢送上飛往大開曼的商務班機,接著在大開曼立下詳盡的借貸文件以為掩護,證明匯回美國的錢似乎僅是借給我所經營的美國公司。於是,裝在手提箱裡的五元、十元美鈔零頭,變成了美國合法公司所籌措的資金。
布朗和杜巴後來得知我們有幫客戶在市場上找高級大麻的管道,數量是以噸來計的;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幫忙找到貨源,就讓他們加入、分一杯羹。不久,他們就安排我們這幾個人跟在舊金山活動的首腦見面。
□
布魯斯.佩婁溫是個戴眼鏡、綁馬尾,身體孱弱的天才,看起來比較像心理學研究所的學生,而不是犯罪組織的首腦;他竟然靠遠洋貨輪、拖船和漁船,從泰國和哥倫比亞運了成千上百噸的大麻進美國。好萊塢在選角時絕不會考慮他——舉個例子,他第一次走進薩拉索塔旅館房間跟我們見面時,並不令人印象深刻,但他接著開了口,而這個人一開始說話,就顯露出他的想法水準之高,大多數人甚至無法想像。
「我還是小孩的時候就賺了生平第一筆十萬美元。」他大言不慚,坦承他在邁阿密執業時,經營了國內僅見最大的卸貨公司之一。他擁有十餘艘快艇、捕蝦船和拖網漁船,光為他的大船隊再增添六艘船,就付出三百萬美元。不過他多年前就已離開邁阿密,因為在佛羅里達州做毒品交易,少不得被殺手打出滿身彈孔。
他在舊金山開闢全新的業務,光是每週的經常費用就要五十萬美元——買船、租碼頭、租倉庫、找船員。自從到加州定居後,他已經送了十七次貨,而且一次都沒被逮到;過去兩年間,他的伙伴每年靠運進二萬噸大麻脂(hashish)來籌措資金,表面上卻是三千萬美元的合法生意。正如布魯斯所說:「我們知道海上警衛隊(Coast Guard)在哪裡……我的資料很齊全,我知道西岸該死的每一艘船在哪裡;去年我們跑了T(即泰國大麻)線,船在海岸外停了兩個星期,因為有大批海上警衛隊拉起封鎖線,找的卻是從墨西哥來的海洛因。我們知道他們在找一艘叫作『居魯士號』的貨輪,知道有兩架(海上警衛隊)飛機在空中搜尋、知道他們所走的路線,知道每一艘海上警衛隊的巡邏船位置,也知道他們出動了比以往更多的巡邏船。想不到他們竟然守了這麼久。他們可沒有經費能死守多日,卻還是堅不放棄。我們就等到他們離開——然後成功地進來。」
魏斯坦和我告訴他,我們能遇到他是多麼幸運,佩婁溫卻回我們一句,他會隨意跟我們提起這些,是因為他感覺得出我們不是警察。魏斯坦——他應該當喜劇演員,而不是聯邦探員——聽他這麼說,按捺不住了。「我看起來像艾德加.胡佛(Edgar Hoover)局長嗎?」他開玩笑地說。(儘管這件事發生在安東尼.薩摩斯〔Anthony Summers〕寫《艾德格.胡佛的生活內幕》〔Secret Life of J. Edgar Hoover〕一書之前。書中主張聯邦調查局局長胡佛會男扮女裝,但大家早已略有耳聞。)
佩婁溫在旅館房間的床上盤膝而坐,仰著頭、隔著眼鏡俯視,一一細看我們;他的頭轉來轉去,活像坦克上的迴轉砲塔。這時的我真是如坐針氈。
「你們不是警察,」他終於開口。「倒不是外表看起來不像,而是感覺上不像。你們如果是警察,我一定會知道;我的直覺很靈。」
佩婁溫邀請我們到加州優奇亞市(Ukiah)拜訪他,結果我和魏斯坦、巴洛在他隱蔽的大宅院裡消磨了幾天。大批大麻藏在駁船內,在金門大橋正下方漂流——就在警察面前,但警察的想像力根本比不上佩婁溫的腦袋,而佩婁溫家座落在北加州山坡地的高處,可以監管船隻動向。
我們待在他的小宅第裡,宅內嗡嗡響著極為先進的電子機件,能讓中情局(CIA)的高科技專家都汗顏;地毯下藏著的電子烤架可以嚇阻入侵者,宅內的最高樓層中設有指揮中心,以鋼板為牆,有國際免付費電話線和尖端無線電設備,可用無線電與小船上負責從哥倫比亞和泰國運來大麻的船長通話。宅內到處都有隱藏式攝影機,可以看到每個人的活動,而且到處都有感應器、偵測所有情況。宅院內還有間穀倉,佩婁溫在裡頭停了一輛配備有電子設施的車,遇到緊急情況,他就能迅速開上山頂、直達舊金山半島上的天際大道,在那裡他可從鋼板建成的指揮站與哥倫比亞的熟人和在太平洋上的船長連繫,也能監視美國海上警衛隊的船隻。
進行臥底工作約莫半年,與布朗、杜巴和佩婁溫也有留下記錄的十餘次會面後,我們要扳倒他們——還有許多組織內的人——的證據已收集到太多,而我在此案中最後的挑戰是設下精心設置的圈套。布朗和杜巴已前去密西西比州的比洛克西市(Biloxi),要在當地開始找旅館、給予經銷權;我需要犧牲跟家人相聚的時間來跟他們混,從他們那兒瞭解情況、查出佩婁溫的藏身處——擒賊先擒王,然後他的下屬就能手到擒來。
在比洛克西,布朗和杜巴已經鋪好紅地毯,準備熱烈歡迎客戶。他們正為紅地毯飯店(Red Carpet Inns)遍及全國的各個總部配備好人員,以為我正要去拜訪他們,因為我——曼吉翁——的贊助人很悠閒,可以直接去見他們,也可以帶來大批賭客。布朗和杜巴當然相信我在紐約是替精明的人工作,我的老闆要把錢漂白、拿去投資。我跟他們說,我會先來,我的老闆隔天才會到。
在布朗家,他的太太和杜巴的太太正在下廚,準備盛宴,布朗用擁抱來迎接我。我們就座,面對的是精心烹調、親手製作的南方風味大餐,非常豐盛。大家坐下來時,坐在我兩旁的查理和賈克(關係友好,就改叫名字了)都伸出兩手來,查理神情嚴肅地俯首說:「我們大家都手牽手,低下頭來。上帝呀,我們感謝您讓我們認識羅伯這個大好人,獲得他親切、慈愛和忠實的友誼,我們真是有福了。上帝呀,我們打心底感謝您。阿門。」大家抬起頭、睜開眼睛時,我盡全力表達出誠意,告訴在座的人,我也有福了,我會一輩子珍惜他們的友誼。
吃過晚餐後,查理.布朗提起佩婁溫的犯罪證據。佩婁溫隔天將飛往芝加哥,布朗提供夠多的細節,足以讓探員能進行協調、將他逮捕歸案。
次日,我先開車載布朗到附近的旅館,後來又載杜巴過去,而他們以為是要去和我的紐約老闆密會。不久,我把他們送進旅館,成隊的探員突然衝進來、將他們上銬帶走。布朗和杜巴立刻決定俯首就縛,這倒叫人大大鬆了一口氣。探員相互擊掌,歡呼勝利時,搜索票也拿到了,我們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一點也不想慶祝。
隔天早上,我打電話給太太,告訴她事情的經過。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落淚,聲音也在發抖。我並不感到悲傷,但我搞不懂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過去半年的時間都在滲入布朗和杜巴的頭腦和內心,羅伯.梅若的一小塊變成了羅伯.曼吉翁的一部分。布朗和杜巴這兩個人都犯了罪、應當接受法律制裁,而我能將他們繩之以法的唯一方法,則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們。我自我欺騙、以為自己喜歡他們,為此我在情感上付出了代價。變成羅伯.曼吉翁那一小塊的我明白,他們與其家人的人生已經永遠改變了。我背叛他們最深切的信賴,而這點與我從祖父身上所學到的一切相互抵觸。
但我只是忠於職守,從來沒有忘了自己是誰,和我深入敵方的原因,可是跟他們親密互動的必須性,讓我很容易受他們的苦痛所影響;在某種程度上,我確實在乎他們,這是裝不出來的——沒辦法假裝數月或數年這麼久。有人視此為弱點,但對我來說,這是做對的事的代價、一種附帶的損失。我甘願讓自己去贏取搜證對象的心,而使自己受到折磨。
布魯斯.佩婁溫被逮捕後,也很合作,讓我們定了其他一百人的罪,可是幫我們定罪最多人的是查理.布朗,因此我和偵辦此案的其他探員都贊成為他提請減刑——結果他最後被判處五年徒刑,本來刑期還要更長。
幫布朗設立海外公司和在大開曼銀行開戶的律師被起訴,可是檢方提交他們的案件後,法官裁定光憑布朗和杜巴與該律師之間的談話,這種證詞並不可信,於是撤消此案,我們則學到了極為可貴的教訓:指認罪行的證人必須加裝竊聽器、取得實際經過的有力證據,而為了讓案子無懈可擊,錄下對話的證人必須是臥底探員,否則下一位法官不會相信,律師會故意拿上百萬美元去洗錢。國稅局的手續到底有多麼繁鎖,也漸漸明朗了。與海關署實質上缺乏規則相對照,國稅局特務遇到的是不朽的官僚作風,國稅局的探員要取得五個層級的同意,才能做海關探員獨立可做的事。所以當主管海關署坦帕分局的探員保羅.歐布萊恩來找我,要我去他的單位時,我接受了。他答應給我一份工作,而我得為此再接受訓練,也得為這個工作削減薪資。但這麼做很值得,因為我可以藉此機會做更多我最想做的事。我接受了改變我一生的工作。
1 話說從頭
紐約,史坦登島
一九五○年代
小時候,我媽就向我表明——算是語帶警惕地告訴我——我的曾祖父勞夫.賽法洛在曼哈頓(Manhattan)下東城開了一家搬家公司,目的是為了在禁酒令時期(Prohibition)幫綽號叫「幸運」的查理.魯西安諾運送走私的威士忌;「幸運」是美國數一數二的黑幫人物。
我的祖父叫喬,他與他的兄弟都在這家搬運公司工作,和「幸運」幫派底下的幾位手下共事。有位名叫湯瑪斯.杜威的檢查官,辦案積極,他在追查「幸運」及其整個組織時,「幸運」手下一名有前科的黨羽被逮捕——罪名不是走私——而且因...
作者序
前言:審判日
佛羅里達州市坦帕美國地方法院
一九九○年三月二十六日
在佛羅里達州坦帕市(Tampa)的美國地方法院大樓裡,武裝法警將我帶進一間又小又沒有窗戶的房間,隔著光滑的紅木牆隱隱可聽到律師交互辯駁和旁聽群眾脫序的反應。我即將走出房間,在法庭上與用錢可以收買到的最優辯護律師交戰,而自從揭露羅伯.慕色拉的身分——我假扮成國際洗錢人士的身分——以來,好幾個終於明白我其實並不是與他們同一陣線的人,即將首度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想著我的妻兒,想著他們數年來忍受著我的工作所帶給他們的辛苦,藉此來提振精神、準備面對交戰場面。偵察行動既已結束,我們都期待重回以前的生活,卻得知在第一波起訴案被起訴的八十五人中,已有人訂下五十萬美元的殺人契約,要取我的項上人頭。我和家人已搬家、改名換姓,但如果因為我在摧毀販毒集團及與他們合作的銀行職員,會為我所愛的人帶來傷害,我將無法原諒自己,過去那四年的艱辛工作和痛苦也就沒有意義。我需要鼓起每一分精神與決心,度過接下來三個月的作證日子。
「現在準備傳喚你進去了。」司法部副執行官開門對我說,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帶我走進擠滿數百位記者和旁聽觀眾的法庭——其中也有被告的家屬,我曾與他們共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沒有開口說話,臉上卻寫滿「你怎能這麼做?」的憤怒神情。法庭上,六名被告擠坐在一群辯護律師之間。
魯道夫.安柏瑞特是麥德林販毒集團中的重要幹部,曾與整個販毒集團的委員會攜手安排他們在美國最敏感的行動,集團若是需要購買航空機隊,或是要估計全球洗錢方案的可行性時,就去找他。他長得像是發狂的名星傑克.尼克遜(Jack Nicholson),但絕頂聰明而冷靜如人魔漢尼拔.雷克特。派布羅.艾斯柯巴曾欽點安柏瑞特的上司哲拉多.蒙卡達——又名唐.切普——掌管其古柯鹼帝國的一大部分,而安柏瑞特身為唐.切普、艾斯柯巴和我的親密心腹,負責替我們居中連繫。我在證人席上瞥了他一眼,只見他一把抓起領帶,臉上帶著狂亂的神情,揮舞著領帶向我打招呼。
坐在安柏瑞特身旁的是安佳德.阿旺,這位極為圓滑的國際商業信貸銀行(BCCI)的資深業務主管,幫世上多位最惡名昭彰的罪犯洗錢,客戶有巴基斯坦的齊亞總統、巴拿馬的曼紐.諾瑞加將軍,和多位美國的高階毒販。安佳德.阿旺是巴基斯坦軍情局——相當於美國的中情局——前局長之子,他支持一個以前叫阿富汗自由鬥士(Afghan Freedom Fighters)、如今叫塔利班(Taliban)的團體;阿旺把持住自己,不屑做出像揮舞領帶之類的花招。他身穿裁製無瑕的西裝,神情自若,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彷彿高貴如他,卻因我的出現而感到不快。
坐在阿旺隔壁的阿克巴.畢爾格蘭米,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在BCCI的行銷夥伴,兩人共同負責為BCCI在拉丁美洲到處拓展業務,公開與他們找得到擁有不義之財的人拉關係。畢爾格蘭米在巴基斯坦的伊斯蘭馬巴德市(Islamabad)出生、長大,西班牙語非常流利,大半生都在哥倫比亞打拚,因而遇到了他的第三任妻子。畢爾格蘭米坐立不安,摩擦著雙手,直瞪著我,想讓我不敢與他對視。我連在臥底期間都不太容易使他放鬆情緒,可見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出生於印度的伊恩.霍華是BCCI的高級職員,管理巴黎分行,為上司納齊.奇諾處理不義之財。在有一萬九千名員工的銀行裡,奇諾是排名第三高階的業務主管,監督歐洲與北非所有的分行。我在巴黎獲得奇諾的信任後,他將霍華拉進我們的計畫中。要不是奇諾在倫敦反對引渡,他合該一起在法庭中受審。倫敦當局在當地逮捕他,將他拘留,不允許保釋,而倫敦拘留所十分老舊,他在所內苦不堪言,相形之下,美國的監獄簡直像是四星級的旅館。他的爪牙霍華盯著我看,臉部和身體卻動也不動一下。
也是來自巴黎的西伯提.哈山發現自己深陷在我們臥底行動的大網中。哈山是霍華的得力助手,負責把錢轉到奇諾所指定的世界各地。他比其他同事年輕又經驗不足,在被逮捕之前從未到過美國,對前輩依賴成性,甚至在法庭內也是如此,只見他不斷看看其他被告,很想知道他該怎麼做才好。
被告行列中的最後一個人是塞德.胡珊,他是BCCI巴拿馬分行的業務經理,把我看成是簡單的工具、藉以應付銀行存款帳務的壓力,只要能增加資產負債表的帳本底線就好。胡珊被探員逮捕時,還在以為是要去參加我告別單身派對的路上;被手銬銬住時,他竟放聲大笑。探員嚇了一跳,就問他有什麼事這麼好笑。「我在別的告別單身派對上遇到過類似的場景,有女人裝扮成警察、假裝是要逮捕人,」他邊笑邊說,「女人呢?」探員輕輕笑著,搖頭說:「老兄,你需要喝杯咖啡醒醒腦,這可不是在演戲,你真的被捕了。」
我身為聯邦探員,花費數年時間到國際黑社會臥底當洗錢的人、滲入犯罪階層的最高點,而有一票不肖銀行職員和商人在保護著這些高層人士,並在全球悄悄形成勢力。他們只知道我是羅伯.慕色拉,一個有錢的美國商人,跟犯罪集團有關係、過著優渥的日子:在一晚要花上一千美元的旅館套房開派對、住豪宅、開有摺篷的勞斯萊斯名車、搭協和式超音速噴射客機或私人飛機。羅伯.慕色拉和他們沆瀣一氣。羅伯.慕色拉開了一家投資公司,生意很好,對華爾街的經紀公司有興趣,還經營數家連鎖珠寶店——他要什麼有什麼。但他們不知道我其實並不是羅伯.慕色拉,這個名字及這個人的生活方式都是我捏造的,目的只是要找機會接近他們在黑社會裡的祕密生活。
我身上的亞曼尼名牌西裝之下,或手提的倫威克古董包中,都裝了迷你錄音機,錄下我們有犯罪合夥關係的鐵證,我再將證據轉交給政府機關中處理此案的人。在一場(我的)假結婚婚禮上,上演了戲劇性的逮捕劇碼:四十多位男女被抓,受審結果有罪、送進監牢。在這次臥底行動結束前、到開始第一波審理的那一年半中,我和幾個致力打擊犯罪的探員每天花十八小時拚命謄寫一千四百多份偷錄下來的錄音內容,那些迷你卡帶在審判前變成擊倒對方的力量,而「查毒行動」變成美國執法史上最成功的臥底行動。
多年來,我的臥底經歷登上雜誌的封面及頭版:《紐約時報》的〈擊垮黑社會銀行〉、《華爾街日報》的〈BCCI職員被控洗錢〉、《紐約郵報》的〈聯邦調查局臥底花花公子打垮大毒販〉及《舊金山檢查報》的〈緝毒探員扮銀行家──國際毒販洗錢的祕密世界內幕〉。但與落入眼前為犯人辯護的律師口袋裡的金錢數目相較,在報章雜誌上曝光的好處便黯然失色。政府官員事後計算,BCCI的股東——有錢的沙烏地阿拉伯貴族——共撥出四千兩百萬美元到被告的金庫,來阻止當初迎合我洗錢之需的銀行職員被定罪。
根據美國和聯合國的估計,與每年因販毒所賺進的四千億到五千億美元相比,上述數字也相形失色,而這麼大一筆金錢,美國政府卻連千分之五都追不回來。在瑞士、巴拿馬、列支敦斯登(Lichtenstein)的銀行和其他傳統的避難之地仍繼續大收不義之財,但我的臥底工作收集到情報,另有更多傳統以外的資金流出口,洗錢集團正開始將錢轉到像是阿布達比(Abu Dhabi)、巴林(Bahrain)、杜拜(Dubai)和阿曼(Oman)等地,這些地方的銀行用阿拉伯文進行轉帳業務、抗拒西方國家執法單位的調查,而在以美元為主的現金交易中賺取暴利。
在上述這些地方中,有不肖的銀行職員會幫忙監控販毒帝國、管理他們的組織,就像一般大眾的公司那樣,而販毒帝國的錢有成千上百億美元之多。會計師、律師和財務顧問深深紮根在販毒帝國的團體中,每年洗錢數十億美元、操控複雜的國際金融系統,藉此服務毒梟老大、腐化警員、逃稅及資助恐怖分子。不管他們所保護的錢有多麼骯髒、多麼血腥,他們敏銳、世故,在匿名的情況下獲得暴利,提供謹慎的一流服務。如今,他們每天都在想辦法逃避法律制裁。
本書敘述我協助擊垮犯罪集團的過程,也敘述臥底探員在黑社會裡飛黃騰達、上億美元在空殼公司流通並跨越國界、線民改邪歸正,以及設立探員安全藏身處的過程。從最廣泛的意義來看,這是國際毒梟洗錢祕密世界中的悲慘外貌,而從最狹隘和最深入的意義來看,這是悲慘的逃亡、千鈞一髮的躲避,以及我與共事探員一點一滴的搜證、讓正義得到伸張的故事。
故事是怎麼發生的,我從來沒跟人說過——直到現在。一切的開始就從一杯香檳說起。
前言:審判日
佛羅里達州市坦帕美國地方法院
一九九○年三月二十六日
在佛羅里達州坦帕市(Tampa)的美國地方法院大樓裡,武裝法警將我帶進一間又小又沒有窗戶的房間,隔著光滑的紅木牆隱隱可聽到律師交互辯駁和旁聽群眾脫序的反應。我即將走出房間,在法庭上與用錢可以收買到的最優辯護律師交戰,而自從揭露羅伯.慕色拉的身分——我假扮成國際洗錢人士的身分——以來,好幾個終於明白我其實並不是與他們同一陣線的人,即將首度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想著我的妻兒,想著他們數年來忍受著我的工作所帶給他們...
目錄
人物介紹
前言:審判日
1 話說從頭
2 羅伯.慕色拉的誕生
3 設局
4 國際商業信貸銀行
5 珠寶商
6 黃金誘餌
7 巴拿馬魔法
8 啟動
9 政治力
10 「壯漢」與洛杉磯
11 誘敵深入
12 赴歐前的拳賽
13 歐洲計畫
14 入侵巴黎
15 意料之外
16 內奸
17 一網打盡
18 告解室
19 懸而未決
20 全面逮捕
21 應戰
22 審判
後記
誌謝
人物介紹
前言:審判日
1 話說從頭
2 羅伯.慕色拉的誕生
3 設局
4 國際商業信貸銀行
5 珠寶商
6 黃金誘餌
7 巴拿馬魔法
8 啟動
9 政治力
10 「壯漢」與洛杉磯
11 誘敵深入
12 赴歐前的拳賽
13 歐洲計畫
14 入侵巴黎
15 意料之外
16 內奸
17 一網打盡
18 告解室
19 懸而未決
20 全面逮捕
21 應戰
22 審判
後記
誌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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