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門大弟子的新婚之日,發生了足以讓整個短刀門蒙羞的大事。
掌門最疼愛的徒兒兼義子伍雲晨,當著眾賓客的面,竟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告白來!?
就算會傷了師父的心、就算會被逐出師門,只要大師兄的一句話,那就都算不得什麼了。
他只不過是愛上一個人罷了,他只不過愚蠢地選擇了愛情。
只是「愛情」所帶給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他寧願從此再也醒不過來,可以逃離真實的地獄。
為什麼不就此死去?還要掙扎著醒來?因為想知道啊,為什麼會被這麼對待。
當以為所有的道路都被阻絕,當他終於心死,那愛情卻又悄悄地出現,帶給他新的希望。
只是他的愛情,是不是注定總是要重蹈覆轍?
當雲晨終於有能力拾起復仇的刀,卻發現斬斷的不僅僅只是愛情而已。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今天是江湖上略有聲名的門派短刀門中大弟子段飛揚新婚之日,賓客盈門,一派喜氣。說起這短刀門,雖不算什麼大派,弟子也不甚多,卻是代代都出了幾個極富俠名的人物,獨門功夫自有過人之處。尤其是今天大婚的段飛揚,年方弱冠,就已殺了不少惡名昭彰的暴徒,既是門下大弟子,武功又盡得掌門真傳,顯是要繼承此派衣缽的了。因此他的婚宴辦得很有些排場,倒似比當日前任掌門即位更為風光。
席上杯盞交錯,熱鬧非凡,只有此門中人卻發現七師弟並未到場,掌門也早早察覺,神色極為不快。這門下排行第七的弟子乃是他收養的一個棄嬰,從他姓伍,名雲晨,與他份若父子,只是從小寡言少語,平日也還乖巧,尤其學武資質奇佳,更勝大弟子飛揚,他早在心中打算將門戶傳與飛揚,本派武學上的衣缽卻是要傳與雲晨的。期望極高,平素也待其極嚴,這孩子都一一謹守,從不忤逆。本想趁著今日大好機會為他引薦江湖上各路豪傑,日後也好揚名立萬,卻到此時仍未見他蹤影,正惱怒間,忽見大廳口走進一個少年,正是雲晨。
此時的雲晨卻與平日大相逕庭,髮髻散亂,神情也甚是委頓,更兼雙眼紅腫,步履之間竟有些艱難,倒像是受了什麼傷一般,卻一步也未停下,直直走到師父身前,「噗」的一聲跪倒,顫聲道:「徒兒不孝,懇請師父恩准,退出本門。」
不止掌門大驚,席上所有人皆為此驚詫不已,一時之間,偌大的廳裡竟鴉雀無聲。這等事真是聞所未聞,只聽有師父將徒弟逐出師門,哪有徒弟主動退出本門的,此舉可謂大逆不道。
掌門又驚又怒,陡然間竟氣得說不出話來,身軀劇烈的發抖,哪裡想得到平生最喜愛的徒兒兼義子說得出這種話,做得出這種事。
雲晨跪在地上,身子也是微微發抖,表情卻很倔強,顯然決心已定。他略抬起頭,看的竟不是被他氣得快要吐血的師父,而是他的大師兄段飛揚。但見段飛揚眉梢微揚,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身體也停止了發抖,又大聲說了一句:「請師父恩准。」
語音剛落,臉上便重重的中了一巴掌,一道鮮血慢慢從嘴角流下來。
「你這個孽徒!你、你、你……」
又是一巴掌,旁邊一個少年衝上前來跪在雲晨身側,求師父息怒,卻是與他平日私交最好的二師兄柳逸風。
「你說,為什麼?」血的流動稍稍淡化了掌門的怒氣,總算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雲晨聽了這句話,卻又發起抖來,再看了師兄一眼,那眼光仍然平靜如昔。他定了定神,看向師父,顫聲道:「我……我與大師兄兩情相悅,互許終生,已無顏再做短刀門弟子,自當退出江湖,師父就當……就當沒這兩個人吧!」
此言一出,頓時滿廳譁然,人人皆露鄙夷之色,更有些宵小之徒興災樂禍,等著看一場好戲,這短刀門向來名聲極佳,自詡清高,近百年來未傳出半點劣跡,如今竟當著數百武林同道之前現出此等大大的醜事,豈不妙哉!而向來與短刀門交好的門派只覺尷尬不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相互間低聲私語。
再看那短刀門的掌門人,狂吼一聲,已一腳將門下孽徒踢得飛了出去,柳逸風待要去扶,已被同門師弟們一擁而上,往廳外拉去。
掌門轉過身來,目眥欲裂,盯著段飛揚一字字道:「可是如此?」
言語間手掌已是高高抬起,做勢欲劈。
那廂的伍雲晨匍匐於地,呼吸艱難,鮮血不住自口中湧出,胸前衣衫皆染得紅透,仍是掙扎著抬起頭來,一片模糊中只見大師兄那身鮮豔的喜服移向師父身前跪倒,雖看不真切,言語卻無比清晰地傳入耳中:「絕無此事!」
剎那間,身體一陣冰涼,竟似血液都已凝結,幾欲暈去,卻有更多的話陸續鑽入耳中。
段飛揚運足真氣,清朗的聲音將廳內嘈雜之聲皆壓了下去:「師父,請容徒兒當著眾位同道之前稟明此事,以免毀我短刀門清譽。七師弟往日已數次闖入我房中,苦苦糾纏,欲行苟且之事,任我好言相勸不為所動。我憐他年紀尚小,又無父母兄弟,或是誤入歧途,所以隱忍至今,哪知他竟於我新婚之日做出此等狂亂之事,雖深感惋惜,卻不能至法理門規於不顧,徒兒身為本門大弟子,未能對他嚴行管教,自有罪責。今日諸多同道在此,徒兒願代師父清理門戶,以正門風。徒兒的管教不嚴之罪,日後自當再領責罰。」
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沉穩有力,眾人都暗自佩服,將本已騷亂不堪的場面又穩了下來,廳中各門派的長者有不少暗歎短刀門有此佳徒,倒也是不幸中之大幸。本門掌門聞言也臉色稍霽,正待開口,段飛揚又接著道:「七師弟所為違逆人倫,不過罪不至死,為免他以後仗著本派之名在外做惡,該當毀去武功,逐出門牆。師父以為如何?」
掌門人沉吟片刻,點頭道:「就這麼辦。」
他先前一腳踢出,一是為氣極,二是阻止那孽徒還要說出什麼齷齪言語,腳上的勁道雖不輕但也未太重,此時見他伏在地上半死不活,心中雖略有不捨,但身為掌門,豈能徇私,就當從未收養過那個孽種吧。
段飛揚站起身來,大聲道:「勞煩各位同道今日在此做個見證,短刀門七弟子伍雲晨身染惡癖,違悖倫常,人所不堪。即日起毀去武功,逐出門牆,永不錄用,從今後其人其行,與本門再無干係。」語畢緩緩走到雲晨身前,低聲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晨張了張口,待要說話,卻劇烈的咳嗽起來,胸前又是一片鮮紅,雙眼之中,淚如泉湧,過了好半天,才發出微不可辨的聲音:「為什麼…」
段飛揚凝視他片刻,目光似是極為溫柔,手卻已無聲無息地落在他身上,突來的一陣衝擊,令他終於暈了過去。
◎
夢,是夢吧,大師兄對他笑了,從來都只會冷然嚴肅的大師兄竟然在對他笑,而且在這樣的深夜裡,在他的床邊。他猛地坐起,心下忐忑,卻發現大師兄竟抓著他的手,抓得很緊。
「大師兄……你、你幹什麼?」
「叫我飛揚。」
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天,他從來都只能遠遠的站在那個耀眼的身影背後,偷偷的看著,從來不敢想會有一天叫出他在心裡默念了無數遍的名字──「飛揚」。一定是在做夢。
他揉了揉眼睛,還是夢境,太逼真了,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亦是。
飛揚又笑了,「你不是在做夢,雲晨。」
幾乎整個身體都要顫抖了,「他叫著我的名字,不是『七師弟』。」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雲晨,我的心意跟你一樣。」
另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身體也躺在了他的旁邊。
從小言語不多的他此時更是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流著那鹹鹹的液體。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始掙扎:「不,大師兄,你明天就要成婚,夜深了,請你回去。」
飛揚用身體重重的壓住他,嘴也壓住了他的嘴,他驚訝得不能動彈,只任憑那溫熱的氣息和軟滑的物體侵蝕著他的口腔,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過了良久,這幾乎令他窒息的壓力才稍稍離開。眼前的人目光中多了一股灼熱,他隱約知道這是什麼,只是不知該歡喜還是害怕。
「雲晨,雲晨,我們一起走。」飛揚歎息般的呢噥著,手也沒停下,衣服一件件被剝除,他僵硬又激動的不知所措,被撫摸的感覺不知是冷還是熱,只引起一陣陣顫抖,像是什麼病症一般。
「我不能跟別人成婚。我心裡想的都是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在你還是個小孩……」
「嗯……別……大師兄,那為什麼……啊……」慘叫只維持了半聲,就被飛揚的手封住。
「別出聲,雲晨,我喜歡你。」
劇烈的疼痛是以前從未感受過的一種,好像整個人都被穿透了,又熱又濕的液體從身體內部滲出,他知道那是血,從最羞恥最骯髒的地方流出的血。手臂軟軟的垂在床邊,他快昏過去了,卻又是一陣劇痛,只能努力緊閉著嘴不發出聲音。身體被緊緊遏制著,耳邊是最喜歡的人滿足的喘息,「他說喜歡我,他看著我,他現在很舒服……」這樣想法讓他艱難的忍受變得容易了好些,無力的手臂也慢慢抬起,抱住正在他身上肆意衝撞的人,嘴裡第一次叫起他想了又想的名:「飛揚……飛揚……」
不知過了多久,飛揚終於離開了他的身體,起床穿好衣服,看著他赤裸著蜷縮在床上的慘狀,竟似十分受用,嘴角微揚起一絲笑意,人卻走過去,坐在床邊抱他入懷,輕聲道:「不要緊吧?」
雲晨昏昏沉沉的睜開眼來,見自己全身赤裸,飛揚卻衣冠整齊,這時才羞窘起來,待要去拉棉被,卻是使不出什麼力氣,稍一動便渾身疼痛。
飛揚將被子拉過,蓋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柔聲道:「雲晨,過了今夜,你我二人便如同一體,再也不分開了。」
雲晨癡癡的看著他的臉,搖頭道:「不,你在我心中是神一般的人物,豈能被世人恥笑,況且你還要接掌本門,我、我……只要今晚便夠了。明日你便成婚,往後,我還是叫你大師兄吧。」
飛揚突然面露不悅道:「你經此一夜,便已厭倦我了?或者是我自作多情,你敬我是師兄所以任我放肆?說什麼接掌本門,你難道不知師父最喜歡的其實是你!想做掌門,怕別人恥笑的,恐怕是你吧?」
雲晨大驚:「怎麼會!師父憐我身世,待我如子,但我自知資質駑鈍,只要不惹師父生氣就好。我、我怎會想做掌門?我是怕累你聲名,你身為本門大弟子,又已俠名在外,若被人知道……」
飛揚冷冷的道:「不用說了。想來你並未向我吐露過什麼心意,我卻想和你一生一世,相偎相依,真是可笑至極。」立身而起,便要離去。
雲晨只以為自己耳誤,那「一生一世,相偎相依」八個字卻在耳邊響徹不絕,回過神時,飛揚已走到門邊。當下顧不得自己身無寸縷,向著飛揚跑了過去,從後將其緊緊抱住,哭著道:「別走,飛揚!得你如此心意,我、我便是為你死了也心甘情願。」
「此話當真?」
「我說得出做得到。飛揚,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你定要信我!」
飛揚這才轉過身來,看著雲晨滿面的淚痕,和因寒冷或是痛楚瑟瑟發抖的身軀,還有腿間緩緩流下的幾縷鮮紅,終於反手抱住他緊摟在懷裡,「好,明日大廳之上,賓客盈門之時,我們二人當著天下豪傑之前表明心跡,從此退出武林,雙宿雙飛。」語罷見雲晨面有難色,冷笑道:「你不敢?」
「不,我們本來就已對你的新娘子不起了,這樣做,更會毀我短刀門百年清譽,對師父和歷代祖師爺不起」
飛揚道:「我們兩情相悅,雖於世俗不容,但情發於心,何錯之有?此生若不能與你相伴,卻又不能忘情,對師父、夫人、天下人欺瞞哄騙過此一生,難道就對得起天地良心?事已至此,你我同罪,對不起的,來生再報吧。這一生,我們是牢牢地栓在一起了。」
雲晨聽得此言,又是高興,又是感動,不禁再次流下淚來。
「為免你反悔,明日須你先說,如婚宴已過而你未來,我便當你負我,自會遁入空門,與你永不相見。你可答應?」
「我……我會去。到時我們退隱山林,永不再入塵世,可好?」
飛揚微笑道:「這個自然。」
第一章
今天是江湖上略有聲名的門派短刀門中大弟子段飛揚新婚之日,賓客盈門,一派喜氣。說起這短刀門,雖不算什麼大派,弟子也不甚多,卻是代代都出了幾個極富俠名的人物,獨門功夫自有過人之處。尤其是今天大婚的段飛揚,年方弱冠,就已殺了不少惡名昭彰的暴徒,既是門下大弟子,武功又盡得掌門真傳,顯是要繼承此派衣缽的了。因此他的婚宴辦得很有些排場,倒似比當日前任掌門即位更為風光。
席上杯盞交錯,熱鬧非凡,只有此門中人卻發現七師弟並未到場,掌門也早早察覺,神色極為不快。這門下排行第七的弟子乃是他收養的一個棄嬰,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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