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是婚姻的殺手?還是追求情欲自主的開始?
血靜靜地流著……頭頂上的一片天向她壓了下來!
苦讀出身的建築師湯君雄,和妻子王連璧雖是相親結婚,但感情甚好。
某日,初中時曾熱心協助奔走、幫助君雄免於因家貧失學的恩師吳力行的獨子吳中侃,突然到訪求助!原來,中侃向來不務正業,欠下一屁股債,且面臨被起訴的命運!君雄不僅收留中侃在家中長住,且替他還債、擺平糾紛;中侃不思感恩,反而誘姦王連璧…一場不倫之戀,改寫了所有人的命運。
作者簡介:
廖輝英,臺灣省臺中縣人,民國三十七年生,國立臺灣大學中文系畢業。從事傳播工作十餘年,任職國華及國泰建業廣告公司,並任建設公司企劃主任及經理,創辦社區報「高雄一週」,主編「婦女世界」雜誌,現專事寫作。曾獲聯合報、中國時報小說獎及金馬獎改編劇本獎。首位為傳統女性發聲的小說家,作品篇篇與時代脈搏息息相關,擊中社會要害。寫兩性情懷,最能撫平現代人的傷口,公認是社會性最強、共鳴性最大、最具現代感的小說作家的作家。她對兩性的觀察,文走社會各階層,成為最信賴的「廖老師」。現更專注於青少年問題,關懷社會層面更深廣。著有小說《今夜微雨》、《盲點》、《油麻菜籽》、《女人香》、《焰火情挑》、《相逢一笑宮前町》,散文集《製作多情》等多部,散文集《先說愛的人怎麼可以先放手》。曾獲聯合報及中國時報小說獎,公認是最具現代感的小說作家。從城鄉到都會,關懷深廣。作品多部被改拍成電影、電視,曾獲金馬獎改編劇本獎,2006年獲得第二十九屆吳三連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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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湯家大門,看到那富庶溫暖的一切,再看到湯王連璧那種又疼又惜的焦急表情,吳中侃先是大大後悔自己竟三言兩語就被湯君雄給攆出湯家,繼之而來的,則是深深慶幸自己此時回來的得計。 王連璧一看到他臉上的瘀傷,特別是在自家那安寧祥和的大客廳裡,中侃的樣子便顯得特別悽慘狼狽。
「怎麼會這樣子?是發生車禍還是怎的?」 中侃緩緩、而且狀甚痛苦又行動不便的將自己塞進他平常坐的那張沙發。未待發言,便聽連璧迫不及待又問:「是不是身上也有傷?」 中侃又做了一個極痛苦的表情,這下子可把王連璧急壞了: 「傷成這樣子哪成?我打電話叫君雄回來,送你上醫院。」 連璧說罷,即刻起身要去打電話。 這可嚇煞裝腔作勢在演戲的吳中侃。按照他的如意算盤,必須先將王連璧這一關完全控制住,再讓王連璧為他替湯君雄說項。因此,在沒做好王連璧這關的工作前,千萬別扯進湯君雄,不然絕對壞事。
「姐──請不要!聽──我說完……」 王連璧聞聲,趕緊踅回來,坐到吳中侃對面。 「究竟怎麼回事?天大的事,叫你湯大哥回來,一定可以解決。」 「不,妳聽我說,這事和湯大哥有關,一定得姐替我做主才行。」 「和君雄有關?怎麼會?」 「我是被打的,被將近十個人打成這樣。」 連璧圓睜雙眼,不能置信的看著吳中侃。想及他說這事和君雄有關,難不成……荒唐!那怎麼可能? 「湯大哥叫我去看工地,一開始就錯!人家早都安置好人手,組長加手下,好幾個人,根本沒有外人插足的餘地。我去了之後,他們聽說我是老闆找去的,心裡即刻不爽,以為我是老闆派去臥底、監視他們的。我一知道他們心裡的想頭,很多事就只能裝傻,不敢多管,不然簡直是存心斷人財路。」 中侃將自己的偷懶和不盡責,用這堂皇的理由合理化的掩飾過去,為自己的挨打,找了最可矜憫、最無辜的藉口。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還不放心。他們希望我待不住、早早離職;另有一個方法,就是逼迫我加入他們,大家成為同夥,這樣就無後顧之憂。」 「原來如此,你怎不早跟我們說?」 「這很難說,才去不到一個月,就說這些,湯大哥會相信嗎?搞不好還認為我在找藉口。」 連璧心想,這也說得是,君雄對中侃有偏見,特別是見過吳老師之後更甚。
「那群人,就是愛喝酒,每日喝得醉醺醺的,罵人、摔東西、吵架、打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而且更糟的是,他們聚賭,只要一有空,就聚在工寮內豪賭,薪水剛發,一晚就賭得精光──他們要我喝酒,我不肯;要我一起賭,我更不肯。這些事,早就惹毛他們了,結果,前幾天,他們又叫我賭,我仍舊不肯,他們用話激我、罵我,我一時忍不住,後果就是這樣……七、八個人一擁而上,到後來昏迷不醒,他們怕出人命才罷手……」 「豈……豈有此理,這些人……」連璧也不知是氣、是怕或疼,一張臉白得毫無血色。 「湯大哥如果跑去質問,他們一定另有說詞。湯大哥又會認定,既然全部的人都說你不好,自然就真的是你不好,所以,我在工寮躺了好幾天,一方面是起不來,一方面是怕湯大哥不諒解,又逼著我前去……」 「我來跟他說!」連璧大有擔當的、決然的回道:「沒道理再把羊送入虎口。那種地方,光是喝酒、賭博,就叫人受不了,何況還有更糟的事!君雄就是太相信朋友!」
「可是,湯大哥認為入鄉應該隨俗,他會咬定我無法吃苦──」 「苦不是這樣吃的,在那種地方哪算吃苦?那是墮落!」連璧鼓起腮幫,憤怒得只差沒有拍胸脯保證:「你只管安心住下,一切有我!總不能叫你去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墮落吧,他得對吳老師負責呢。」 有了王連璧這種保證,吳中侃大大放心,這時才有餘裕裝腔作勢。他撫著胸口,做出痛不可支的表情。 王連璧即刻就問:「有沒有去看醫生?說不定有內傷。」
「全身都痛,醒來時簡直恨不得自己再昏死過去,所以,一直躺到能動就趕快回來,根本沒想過要去看醫生。事實上,是沒辦法去看醫生,連爬也爬不起來。」 「那怎麼成?被那麼多人合手打傷,又全是幹粗活的,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況你這種坐慣辦公室的人!我帶你去看醫生,順便照照X光。」 「姐,我想西醫就不必了,既沒骨折,又沒有嚴重外傷,西醫不管用,X光更是不必。我想可能跌打損傷那種師傅還管用些。只是,我從工地趕到這裡,真是累壞了,可否先躺一下,再另找時間去看看傷勢。」
吳中侃的意思,是想先進駐為安,到時湯君雄要攆他也不好意思。王連璧自然不懂他的心思,只一心憫恤他被打成傷,這時他這種要求也合情合理,因此她即刻叫喚和美: 「和美!吳先生受了傷,勞煩妳將他從前鋪的、蓋的被子準備齊全,好讓他休息。」 那和美一見吳中侃只出去個把月,即刻又回來湯家,心裡便暗暗叫苦!這牛鬼蛇神真真是難纏,好不容易才送他出去,卻又踅回。這一進門,要攆他只怕不易。 「太太,吳先生傷成這樣,最好將他送去醫院,最起碼讓醫生檢查,觀察幾天,不然萬一有內傷,只怕越傷越重。」 連璧原也同樣憂心,一聽和美如此說,想想有理,便又猶豫起來。
「姐,妳行行好,先讓我躺下好嗎?我快撐不住了。」 中侃作勢要倒,連璧只好先讓他躺在長沙發上,催著和美去鋪床準備:「要有什麼打算,還得等先生回來商量了再決定,眼前先讓他躺下休息吧,妳沒見他虛得連坐也坐不住。」 那和美無奈,只得心不甘情不願下去替吳中侃昔日的房間略略整理。
才剛剛鋪好被要上樓去招呼吳中侃下來,卻見王連璧讓中侃搭著肩,兩人並排自樓梯擠擠挨挨的沿階而下。 這一下,和美心頭無名火冒起三丈,衝口就說:「他一個人能自大老遠工地回到這裡,我不信這一點點樓梯還要人扶!太太,妳要顧全身分才好!」 那連璧被和美直截了當毫不掩飾的指責一番,既意外又震怒,多半還帶點羞惱,對嘴便應: 「他傷成這樣,妳也是看到的,就算外人,也會伸援手,何況是我們?妳粗聲大氣,究竟罵給誰聽?平時妳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怎麼對中侃特別不合意?他哪一個地方得罪妳,要妳這麼糟蹋他?」 「我平白無故糟蹋他幹麼?」和美鐵青著臉,也發了狠:「家是妳的,是好是壞全要妳自己去受,我不過白操心罷了!我有什麼好對誰不合意的?最多不要做罷了!」 和美在湯家待了這麼多年,儼然就像湯家的一分子。湯家的榮辱哀樂,就像她自家的榮辱哀樂一般。湯家夫婦,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重話;如今,為了一個尋上門來的黃鼠狼,那一向尊重她猶如姐姐的王連璧,居然粗口罵起她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湯家眼看要發生問題,她又無力阻止,乾脆離開,眼不見心為淨算了!
這就是為什麼和美衝口而出打算不幹的原因。 那王連璧一心只在吳中侃身上,並不曾、也不想去細究和美的心情。所以和美怒氣沖沖的回答,連璧雖也怒在心裡,卻隱忍了下來,不想再繼續扯破臉。 因此,她小心翼翼攙扶吳中侃來到地下室,又慢慢扶他躺到床上去,溫柔體貼的問道: 「想吃些什麼?叫和美給你煮碗薑絲瘦肉湯好不好?」 「不要忙,只要姐靜靜陪我坐一下就好。」 「我陪你坐也沒用呀,我又不是醫生,沒辦法減輕你的痛苦。」 「姐不知道,我在工地,唯一想的就是姐姐,前幾天,痛到真想慘叫,也是心頭拚命想著姐姐,才咬緊牙關度過那段苦難。如果沒有姐,我說不定活不下來了。」 「說得我像活菩薩似的。」連璧半羞半喜,掩不住心頭那份甜蜜。
「是真的。」中侃又做了個痛苦的表情:「可我擔心,只有姐姐也保不了我,不但湯大哥一意要攆我出去,就連和美也將我當成洪水猛獸,恨不得我消失在湯家才好。我真的是很擔心呀。」 「和美橫豎不過是個下人,你怕她就沒道理。」連璧嘴上雖如此說著,但實際上卻很心虛。 「可她在湯家這麼久,湯大哥直當她是自己人,她不喜歡我,我很不自在。」 「別理她。再怎樣,我叫她侍候你,她還不敢說不。」 兩人說了些別後種種,王連璧終究不放心,還是堅持要他去看醫生。
中侃涎著臉說:「見到姐,又和妳共處一室,我幾乎好了大半。」 「你瞧你,受傷還不老實,看我理你!」 「姐──」 「不說了,我該上樓去,孩子們快放學了,等會兒再來看你。」 連璧起身上樓,正想叫和美去接兩個孩子回來,只見和美氣嘟嘟在自己房裡整理行李。 連璧從敞開的房門看到這情形,大吃一驚,趕緊問道:「妳做什麼?」 「沒做什麼。我做了十幾年,一向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先生太太對我也沒話說。想不到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太太竟然冤枉我,說我糟蹋他……我糟蹋他做什麼?他是太太心上一塊肉,我哪敢糟蹋他?不過,我也不說假話,我是頂頂討厭這個人的,這人一點也不值得尊重,我沒辦法待他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勉強自己,我辭職回去,省得在這裡惹太太生氣……」 「誰生妳氣了?真是!」和美又氣又急:「中侃是吳老師的兒子,對他好是應該的,這事妳也知道。」 「好不是這個好法,他那個人,有心機。」 「我們就不管這些了,只做我們該做的。」 「哪可能?他在這裡,會害了湯家!」 「和美,妳真是神經兮兮。」 「不是我神經兮兮,是妳眼睛被蒙蔽了。」 「算我說不過妳,但也犯不著收拾行李要辭工呀。」 「非辭不可。我可不願意看湯家鬧笑話,不願看先生受到傷害。」 「什麼話嘛,簡直是──」連璧心一橫,恨道:「妳堅持要走,最少也得等先生回來再說,他待妳像自己人一樣,妳難道能不告訴他一聲就走?至於我,這些年,算我白待妳一場,隨便妳怎麼樣,反正我也寒心了。」 連璧說完,便要出門去接兩個孩子,匆匆丟下幾句話:「妳自己想想,如果過意得去就走。如果過意不去,就當作沒發生什麼事,我們仍像從前一般。」 和美咀嚼著連璧那些話,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個地方待了十多年,主僱相得如此,真是天賜一般,少有人有這個幸運。雖說她二女兒已上高中,真正讀書要花錢再沒有幾年,以她的積蓄足可應付。 可是,她還年輕,總不可能待在家中,還不是得出去找個事做?而有哪一份工作會比這裡的工作更叫人駕輕就熟而且賓主相得呢? 何況,湯先生待她如親人,她怎能在湯家危險時,擅自離開不管?她該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才對。
她該幫著先生看好太太,別讓太太做糊塗事才對。 如果她此刻憤而離職,豈不正中那吳中侃的詭計? 這麼淺顯的道理,她竟沒想到…… 這一醒悟,倒叫和美十分惆悵。連璧的心,已經被某種神祕的渴望吸引去了,再也聽不進任何忠言。只要和美繼續盯著她囉嗦,兩人勢必翻臉成仇。而對於湯君雄,她卻也無法源源本本將自己的憂慮告訴他,因為,那樣不僅傷害了王連璧和湯君雄的感情,而且也等於出賣了王連璧。無論如何,都是她不能做、也做不下去的。 和美廢然放棄了打包一半的行李。 她能走嗎? 只為了不一起參與或目睹湯家可能的悲劇,她竟要一走了之……
7 一進湯家大門,看到那富庶溫暖的一切,再看到湯王連璧那種又疼又惜的焦急表情,吳中侃先是大大後悔自己竟三言兩語就被湯君雄給攆出湯家,繼之而來的,則是深深慶幸自己此時回來的得計。 王連璧一看到他臉上的瘀傷,特別是在自家那安寧祥和的大客廳裡,中侃的樣子便顯得特別悽慘狼狽。 「怎麼會這樣子?是發生車禍還是怎的?」 中侃緩緩、而且狀甚痛苦又行動不便的將自己塞進他平常坐的那張沙發。未待發言,便聽連璧迫不及待又問:「是不是身上也有傷?」 中侃又做了一個極痛苦的表情,這下子可把王連璧急壞了: 「傷成這樣子哪成?我打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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