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茱迪‧皮考特寫作以來最震撼人心的作品!
★ 再度發揮敏銳的洞察與細膩手法,令人喝采!
★ 上市前即榮登各大網路書店預購排行榜!
繼《姊姊的守護者》後,再探人性底層---
如果在所有的罪行裡,最重的罪是背叛別人,那麼欺騙自己的人該當何罪?
十四歲的翠克西瘋狂的自殘,被強暴的痛楚她無力承受,蕩婦、淫娃、賤貨的罵名令她崩潰,唯有使力劃開手腕,她才能為自己殘餘的生命找到出口。
那強暴翠克西的男孩該死,但他的死卻為翠克西帶來另一場災難,她成了各地警察追捕的嫌疑犯,翠克西知道只有不斷地逃亡,她才有可能開始新的人生。
《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茱迪‧皮考特打破父母應該無所不知的完美形象,顛覆父母無所不能的荒謬論調。被強暴的女兒、出軌的妻子衝擊這個看似美滿的家庭,以為對彼此徹底了解、親密無間的家人,在悲劇發生後,才發現彼此早成了陌生人,他們該如何讓脫軌的人生回歸正軌?一切是否能無傷的回到從前?
十四歲的高一學生翠克西第一次陷入情網。她向來崇拜爸爸丹尼爾‧史東,當他是個英雄。她也是她爸爸的生命之光──她是個聰明美麗,討人喜愛的優等生。直到她的世界由於發生一樁暴力事件而天翻地覆……突然間翠克西相信的,關於她的家庭──和她自己──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只是假象。
十五年來,丹尼爾‧史東是個沈著穩重,溫文爾雅的男人:他是個以創作漫畫為業的居家好爸爸,也是他在當地的大學教但丁《神曲—地獄篇》的太太蘿拉的後盾。可是多年前,他完全不同:他是愛斯基摩村裡唯一的白人男孩,從小到大由於膚色不同而被人殘酷地戲耍。他學會還擊:偷竊、酗酒、搶劫,一路靠詐欺走出阿拉斯加的荒地。為了成家,他洗心革面,把怒氣疏導到他畫的漫畫書裡,將過去完全埋葬……直到現在。高中明星球員傑森上門來曾使得翠克西燦笑如花,然而他竟是強奪她童貞的混蛋?她說他是,那使得對家人隱瞞墮落史的丹尼爾,為了保護女兒而不惜赴湯蹈火。
《第十層地獄》切入一些敏感的問題。孩子得知爸媽無法解答所有的疑難,她該如何去摸索?要維持良好的親子關係,就得放手讓你的孩子去闖?你可否重新舖設人生的軌道,或是必須永遠背負既往的過錯?如果生命像一本精彩的漫畫書,你該掙扎著去控制善與惡,或是讓善與惡控制你?
作者簡介:
茱迪.皮考特(Jodi Picoult)
1967年生於紐約長島。普林斯頓大學創意寫作學士,哈佛教育碩士。皮考特擅以小說處理極具道德爭議的題材,作品不乏探討安樂死及描述青少年自殺的內容;近幾年前更觸及聳人聽聞的「優生絕育法」。她的作品已經被翻譯成三十多種語言,並在四十餘個國家發行銷售。其在2003年獲得美國新英格蘭最佳小說獎,並榮登《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之列。《華盛頓郵報》更將皮考特譽為大師級作家。
1992年第一本小說Songs of the Humpback Whale甫出版便造成轟動,目前已出版十餘本備受好評的著作: Harvesting the Heart (1994)、Picture Perfect(1995)、 Mercy (1996)、 The Pact (1998)、 Keeping Faith(1999)、 Plain Truth(2000)、 Salem Falls(2001)、 Perfect Match(2002)、 Second Glance(2003)、《姊姊的守護者》(My Sister’s Keeper, 2004)、Vanishing Acts(2005 )、《第十層地獄》(The Tenth Circle, 2006)、《事發的19分鐘》(Nineteen Minutes, 2007)、Change the Heart(2008)。2007年她還為DC漫畫出版社寫了幾期的《神力女超人》(Wonder Woman)。皮考特眾多著作中的The Pact、Plain Truth已被改編成電視電影集,而《姊姊的守護者》的電影版已於2008年開拍,由好萊塢當紅女星卡麥蓉狄亞領銜主演。
《姊姊的守護者》不僅榮獲美國圖書館協會頒贈瑪格麗特亞歷山大愛德華獎、書籍瀏覽網站(Bookbrowse.com)2005年鑽石書獎、獲選為英國理查&朱蒂圖書俱樂部2004年十大好書之一,並入圍2005年英國書獎,也受到IMPAC都柏林文學獎提名。《姊姊的守護者》及《事發的19分鐘》皆由本館出版中文版,其中《姊姊的守護者》並獲誠品選書。身為美國暢銷作家的茱迪.皮考特在《姊姊的守護者》中探討一個極具爭議性的話題:「父母是否有權決定兒女的生與死?」全書對「愛」有深入的刻劃及詮釋,作者靈巧的解析人與人之間脆弱敏感又錯綜複雜的關係,深獲眾多讀者好評。《事發的19分鐘》敘述一場歷時十九分鐘的高中校園槍擊案,作者剖析青少年的自我認同障礙及扭曲的價值觀,文中不僅探討現存的親子關係及校園暴力問題,也點出人性深層的虛偽與悲哀,出版後便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
皮考特擅於寫作充滿道德爭議的小說。她的作品已經被翻譯成三十多種語言,並在四十餘個國家發行銷售。其在2003年獲得美國新英格蘭最佳小說獎,並榮登《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之列。《華盛頓郵報》更將皮考特譽為大師級作家。目前皮考特和丈夫及三個子女住在新罕布夏州。網址:www.jodipicoult.com。
譯者簡介:
林淑娟
台北市人,自由譯者。出版過二十幾本小說,譯作包括《美麗的哀傷》、《把托斯卡尼帶回家》、《姊姊的守護者》、《如何成為自信優雅的女人》(以上皆由臺灣商務出版)、《我的孤兒寶貝》等逾百本。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皮考特運用兩個強烈衝擊的主題──強姦和謀殺──並以敏銳的洞察力與細膩的手法將這兩大主題作區隔,深入層面去探討,使讀者不至於把他們視為簡易淺顯的問題。如此溫柔的筆觸,叫人信服喝采。」──英國《伊芙雜誌》
「沒人比得上皮考特的功力,她能將頭燈照向一個家庭,定格在他們的失落與無法倒轉的悔恨。」──賈桂琳‧米察(Jacquelyn Mitchard),《失蹤時刻》(The Deep End of the Ocean)作者
「皮考特的小說裡每個角色都充滿魅力,她為他們創造的生動情境,總能引起讀者的共鳴。」──《時人雜誌》
「皮考特藉由家庭的不健全,情感的背叛與救贖,生動地描述了當代少年的青春期裏的禮教規範是特例的,無畏的,非關的,全然地冷眼旁觀。」──《華盛頓郵報》
「這本小說中的人性扭曲與懸疑部份將絕對地滿足並讓已經上癮的讀者腎上腺素急速攀升……想必皮考特一定是將她的鍵盤設置在火力上, 因而加速散發出來的能量可謂一鳴驚人。」──《中西部書評》
媒體推薦:「皮考特運用兩個強烈衝擊的主題──強姦和謀殺──並以敏銳的洞察力與細膩的手法將這兩大主題作區隔,深入層面去探討,使讀者不至於把他們視為簡易淺顯的問題。如此溫柔的筆觸,叫人信服喝采。」──英國《伊芙雜誌》
「沒人比得上皮考特的功力,她能將頭燈照向一個家庭,定格在他們的失落與無法倒轉的悔恨。」──賈桂琳‧米察(Jacquelyn Mitchard),《失蹤時刻》(The Deep End of the Ocean)作者
「皮考特的小說裡每個角色都充滿魅力,她為他們創造的生動情境,總能引起讀者的共鳴。」──《時人雜誌》
「皮考特藉由...
章節試閱
【書摘試閱】
翠克西‧史東已經做了十四天七個小時又三十六分鐘的鬼,雖然她沒有刻意去計算時間。這意味著她如常在學校裡走動、微笑;她假裝傾聽代數老師講交換率;她甚至和其他九年級的學生一起坐在學校的自助餐聽裡。可是當他們嘲笑打菜小姐的髮型(或者該說她沒有髮型可言),翠克西望著她的手,懷疑別人是否曾注意到,如果陽光自某個角度照你的手掌,你可以看透皮膚,看見忙碌的血管裡頭有東西在到處活動。血球。她把那個詞滑進嘴巴裡,把它塞高,像個吮吸糖抵著她的臉頰內側,所以如果任何人剛好問她一個問題,她可以只是搖搖頭,無法講話。
知情的學生(誰會不知道?消息像大火燎原那樣流傳。)都等著看她失去她小心維持著的鎮靜。翠克西甚至在無意中聽到一個女孩打賭,說她何時會在公開場合裡崩潰。高中生是食人族,他們會當著你的面取食你破碎的心,然後聳聳肩,給你一個該死的,歉意的微笑。
靠Visine牌眼藥水幫忙,可以消除眼中的血絲。把Preparation H這種痔瘡藥擦在眼睛下面可以消腫,那種感覺有多噁心可想而知。翠克西早上五點半就起床,謹慎地選擇雙層長袖運動衫,和一件棉絨褲,把她的頭髮綁成一個凌亂的馬尾。花了一個小時才能讓她看起來好像剛剛起床,好像她一點都沒有被最近發生的事困擾到失眠。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整個人生都在使得別人相信她還是老樣子,但其實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她。
翠克西在一片吵雜聲中抵達走廊的盡頭──置物櫃像牙齒那樣咬牙切齒,幾個傢伙在學弟妹的頭上喊叫著下午計畫做什麼,有人從口袋裡掏出零錢去餵販賣機。她轉進門口,要自己堅強的忍受接下來的四十八分鐘。心理學是她唯一和高三的傑森同堂的選修課。那猶如以別緻的方式說:你自找的。
他已經到了;她從圍繞著她身體的空氣中帶著電察覺出來,他在會電到她的範圍內。他穿著她曾借穿過一次的褪色丁尼布襯衫,那時他們一起讀書,他不慎把可樂灑到她身上。他的黑髮亂七八糟。她曾經告訴他,你的頭髮應該分線。他笑著說,我這樣的髮型更好看。
她可以聞到他的味道──洗髮精和薄荷口香糖和,信不信由你,極冰的冰塊上面一層白霜的冰涼味道。和她藏在她的睡衣抽屜底下那件運動衫一樣的味道,他不知道她拿走他那件運動衫,不知道她每天睡覺前會把它拿出來包裹她的枕頭。它會在她的夢裡存留細節:傑森的手腕邊緣有個被他的曲棍球手套磨破皮的老繭;當她打電話叫他起床,他被法蘭絨覆蓋的聲音;當他緊張或太努力的想事情的時候,他用一手的手指頭旋轉筆的方式。
他跟她分手的時候,就是在做那個動作。
她做個深呼吸向前走,經過懶洋洋的坐在他的位置上的傑森,他的眼睛聚焦在多年來無聊的學生留在課桌上的髒話。她可以感覺他因為努力避免直視著她而臉上發熱。直接經過他感覺很不自然,他沒有拉拉她背包的帶子,直到他吸引她的全副注意力。他會說:「妳會來看我練習,是吧?」彷彿沒有別的問題好問。
座位是由托克爾森老師指定的,翠克西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這一學年的前三個月她痛恨坐在那裡,現在她非常感激,因為那意味著她可以盯著黑板,不必自眼角去看傑森或其他人。她滑進椅子,打開她的捆書帶,她的目光避免接觸原本寫著他的名字,如今被立可白塗成蜈蚣狀的地方。
當她感覺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一隻寬大的,溫暖的,男生的手──她頓時無法呼吸。傑森要向她道歉了;他瞭解到他犯了錯誤;他要問她是否願意原諒他。她轉頭,像要吹笛那樣噘起嘴巴,即將吐出「願意」,可是她發現她看到的人並非傑森,而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摩斯‧明頓。
「嗨。」他往他的肩膀後面瞄,傑森還在他自己的桌子前弓著背。「妳還好嗎?」
翠克西撫平她的作業的邊緣。「我怎麼會不好?」
「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們都覺得他是個白癡。」
我們。我們可能是指全州冠軍的冰上曲棍球隊,摩斯和傑森都是該隊的副隊長。我們也可能指高三的所有班級。也可能是指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要搞清楚誰是我們,幾乎和與傑森劃分界線一樣困難:她得努力成功地越過他們的共同朋友的地雷區,得知誰還在她這邊。
「我想她只是某種他必須戒除的東西。」摩斯說,他的話是一把從懸崖丟下來的石頭。
翠克西的字跡開始在她面前的本子上游動。請你走開,她強烈的祈禱,用念力來分散注意力,就這麼一次讓她人生中的某些事情順利進展。托克爾森先生走進來,關上門,走到教室前面。「各位小姐先生,」他說,「我們為什麼會作夢?」
一個坐在後排有毒癮的學生回答:「因為安潔莉娜‧裘莉不來貝瑟爾高中上學。」
老師笑道:「那是個理由。佛洛依德可能甚至會同意你的話。他把夢稱之為通往潛意識的捷徑,是用所有你被禁止的願望,和你沒有實現的願望組成的。」
翠克西想,夢就像是肥皂泡泡。你隔著一點距離來看它們,它們是可愛的。當你的臉跟泡泡太親密,結果你的眼睛會刺痛。她想知道傑森是否跟她作同樣的夢,那種當你醒來時,你的呼吸停止,你的心跳波動曲線和一角硬幣一樣平的夢。
「史東小姐?」老師又叫了一次。
翠克西羞紅了臉。她不知道托克爾森問了什麼。她可以感覺傑森的目光向上移,猶如一條鞭子打在她的後頸上。
「老師,我有答案。」摩斯從她後方的某處叫道。「我夢見我在參加冰上曲棍球區域賽的時候,有人傳球給我,可是我的球棍突然間變得像義大利麵那麼細……」
「那顯然符合佛洛依德的理論,不過,摩斯,我真的想聽翠克西說。」
就像她爸爸畫的超級英雄之一,翠克西的精神集中了些。她可以聽到班上坐在後面的女孩,傳遞寫著秘密的紙條越過走道給她的朋友,托克爾森的雙手互相握緊,最糟糕的是,傑森閉上眼睛中斷他們之間的牽繫。她用筆在她的大拇指上亂畫。「我不記得任何一個夢。」
「史東小姐,妳的人生會花六分之一在作夢。以妳為例,大約已經花了兩年半的時間。妳當然不可能完全忘記妳兩年半的人生吧?」
她搖搖頭,抬頭看老師,張開嘴巴。「我……我快要吐了。」翠克西設法說出那句話,全班同學都轉過身來看她,她抓起她的書溜走。
到了洗手間,她把背包丟到看起來像是巨人牙齒的一排方形白色洗手台下,然後蹲到一個馬桶前。雖然她敢打賭她的胃裡沒什麼東西,不過她還是嘔吐。然後她坐到地上,把她熱熱的臉頰貼到隔間的金屬牆。
不是因為傑森在他們交往三個月的紀念日跟她分手。不是因為高一的翠克西似乎中大獎──因為交往的對象而由一個小人物提升到王后級的地位──而今失去她灰姑娘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真的相信,你可以在十四歲的時候學到,愛能改變你的血液在你身體裡流動的速度,愛能使得你的夢呈現萬花筒般千變萬化的顏色。翠克西知道,如果他不是也同樣愛她的話,她不可能愛傑森這麼深。
翠克西走出廁所的小隔間,在洗手台前轉開水龍頭。她掬水潑臉,再用棕色的擦手紙擦乾。她不想回教室,永遠都不想回去,所以她拿出眼線筆和睫毛膏、唇蜜和粉餅鏡。她遺傳她媽媽的濃密紅銅色頭髮和她爸爸的深色肌膚。她的耳朵太尖,她的下巴太圓。她想她的唇長得還可以。有一次,上藝術課的時候,老師說她的嘴唇有古典美,要班上其他的同學畫她的唇。不過,她的眼睛嚇到她。雖然它們以前通常是深青苔色,現在它們像罩了一層霜的綠色,淡得幾乎不成顏色。翠克西懷疑,人是否可以把色素哭掉。
她啪一下合上粉餅蓋,然後,轉念一想,再把它打開來,放在地板上。她用力踩了三次,才把裡面的鏡子踩碎。翠克西把塑膠粉餅盒和其他的東西丟掉,只留下一塊玻璃碎片。它尖得像淚滴型,一端是圓的,另一端尖銳得像匕首。
她沿著廁所的瓷磚牆往下滑,直到她坐到洗手台下的地上。然後她把她手臂內側的白色肌膚當成畫布,拿那片刀子的替代品在上面畫。她一開始做就希望她沒這麼做。瘋狂的女孩才會做這種事,看青少年小說模仿殭屍走路的女孩才會這麼神經。
可是。
在肌膚裂開來時翠克西感覺刺痛,鮮血泉湧而出。
好痛,不過還是不如她其他的痛。
麗芙兒遞出幾管口紅──豔粉紅,龐克黑,鮮紅,紫紅。她把其中一管放進翠克西的手中。那是金色的,翠克西把它翻轉過來看底下的口紅名字:光彩奪目。「妳知道要怎麼做,對吧?」麗芙兒呢喃。
翠克西知道。她從來沒有玩過「彩虹」遊戲,她以前不需要。她一向都跟傑森在一起。
翠克西一到麗芙兒家,她的朋友就為了翠克西當晚非成功不可,而展開教戰攻略。第一,要看起來夠辣。第二,不管何時,無論如何都要喝酒。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要打破兩個半鐘頭的原則。等派對在那段時間結束後,翠克西才可以跟傑森交談。同時,翠克西必須跟每個人調情,除了他。據麗芙兒的推算,傑森預期翠克西還會追求他。當今晚出現相反的事實──他看到其他傢伙頻頻和辣妹翠克西勾搭,他顯然出局了──那會令他震驚,發現他錯了。
總之,傑森還沒來。麗芙兒告訴翠克西,繼續按照計畫的第一點和第二點去做,那樣到了傑森抵達的時候,他會看到她已經醉了,而且在盡情享受。為了達到那個目的,翠克西整晚和任何一個想和她跳舞的人一起跳,找不到舞伴的時候她就自己一個人跳。她醉到感覺地上在搖晃。她倒到她一點都不喜歡的男孩們腿上,讓他們假裝她喜歡他們。
她看著窗玻璃上抹著金色唇膏的自己。那使得她看起來像MTV電視台音樂錄影帶裡的模特兒。
最近在派對裡流行三種遊戲。「雛菊鏈」的意思是性交像跳康加舞(conga)那樣,一個接一個,接成一圈。妳和一個男孩做,他再和別的女孩做,她又和別的男孩做,以此類推,直到妳前進回到一開始做的性伴侶。在另一個「石頭臉」的遊戲裡,一夥男孩圍著一張圓桌坐,把他們的褲子拉下來,一個女孩鑽到桌子底下對其中一個男孩口交,每個男孩都要面無表情,大家猜到底誰是那個幸運兒。
「彩虹」遊戲是前兩種的混合。一打左右的女孩在跟男生口交之前擦不同顏色的口紅,那天晚上最後得到最多顏色的男生是贏家。
一個翠克西不認識的高年級生,他的手指與麗芙兒交握,拉她向前。翠克西注意到他坐在沙發上,麗芙兒像一朵低垂到他腿間的花。翠克西轉開頭,她的臉熱烘烘的。
麗芙兒說過,那沒有任何意義。
妳覺得有意義的話才會受傷。
「嘿。」
翠克西轉頭發現一個傢伙在凝視她。「嗯,」她說。「嗨。」
「妳想要……坐下來嗎?」
他金髮,傑森的髮色則很黑。他是棕眸,並非藍眸。她發現自己在研究他,不是研判他是誰,而是他不是誰。
她想像如果傑森走進門,看到她在為別的男孩口交,會發生什麼事。她懷疑他是否會立刻認出她。他是否會像她每次看到他和潔西卡‧雷吉利在親熱時,猶如木樁穿心。
翠克西做個深呼吸,領這個男孩到沙發那裡。他叫什麼名字?有所謂嗎?她伸手拿他們旁邊桌上的一罐啤酒,咕嚕咕嚕的喝光。然後她跪到男孩的腿間,親吻他。他們的牙齒擦撞。
她的手向下伸,解開他的皮帶,低頭看了一下才意識到他穿著四角內褲。她閉上眼睛,試著想像如果音樂的低音能夠穿透她肌膚的毛細孔,那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手插進她髮中,將她往下拉,她的頭碰到一柱肉丘。她聞到他的麝香味,聽到屋裡另一頭某個人的呻吟聲。他在她的嘴巴裡,她想像她唇上的金色口紅微粒,像魔法仙塵那樣圈著他。
翠克西作嘔,她難過的扭開,站起來。她還能嚐到他的味道,她倉促的跑出似有脈動的客廳,跑出前門,剛好即時吐到盛托瑞利-溫斯坦太太的繡球花叢上。
當你能夠沒有感覺地胡搞,那可能沒有意義……話說回來,你還有感覺,就沒本事胡搞。翠克西懷疑她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因為她無法像麗芙兒那樣冷靜又漠然,像反正這一切都無所謂。那些傢伙們真的想要那樣嗎?或是女孩們以為男孩們要的就是那個?
翠克西用顫抖的手抹嘴巴,坐到前門的台階上,遠處有輛車在關車門。她每次要睡著之前,就聽到一個聲音:「得了吧,摩斯。她是個菜鳥。我們今晚何不就到此結束?」
翠克西凝視著人行道,直到她看見傑森,路燈照出他走在摩斯旁邊,朝麗芙兒家的前門走來。
她旋轉身,從口袋裡拿出口紅,塗上一層新鮮的唇膏。它在幽暗中閃亮。感覺像是蠟,像是面具,像這些沒有一樣是真的。
凌晨兩點半,翠克西在虛張聲勢。
到了現在,派對已至尾聲。只剩四個人還在場:麗芙兒和摩斯和翠克西和傑森。翠克西避免玩彩虹遊戲,而在廚房和摩斯與傑森玩,在桌上拍二十五分錢的硬幣,輸的人就喝酒的遊戲。當麗芙兒發現她在那裡,她很生氣地把翠克西拉到一旁。翠克西幹嘛裝得貞潔古板?她今天晚上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逼傑森嫉妒嗎?所以翠克西走回摩斯和傑森那裡,建議他們四個人玩脫衣撲克牌遊戲。
他們玩了好一會兒,到了關鍵性的一局。傑森早就蓋牌了,他靠著牆站著,雙手在胸前交叉,注視著這一局接下去的發展。
麗芙兒歡欣鼓舞地擺出她的牌:兩對──三和十一。坐在她對面沙發上的摩斯輕敲他的牌,得意地笑。「我有順子。」
麗芙兒已經脫掉鞋子、襪子和長褲。她站起來脫運動衫。她穿著胸罩走向摩斯,拿她的運動衫圍繞他的脖子,然後慢慢地吻他,慢到令他臉上白晰的肌膚轉成豔粉紅色。
當她回座時,瞄向翠克西,好像在說,妳就該那麼做。
「洗牌作弊,」摩斯說。「我要看她是不是真正的金髮女郎。」
麗芙兒轉向翠克西說,「洗牌作弊。我要看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嘿,翠克西,妳呢?」摩斯問。
翠克西的頭在側滾翻,可是她可以感覺傑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許這正是她該使出殺手?的時候。她看向麗芙兒,希望她給她打個信號,可是麗芙兒正忙著在吸引摩斯的注意力。
喔,我的上帝,好聰明的計策。
如果努力整個晚上的目的是要引起傑森嫉妒,最保險的辦法當然就是對他最好的朋友下手。
翠克西站起來,剛好跌到摩斯的腿上。他的雙臂環抱她,她的撲克牌掉到沙發桌上:紅心2、方塊6、梅花12、梅花3、黑桃8。摩斯開始大笑。「翠克西,這是我見過最爛的牌。」
「是啊,翠克西。」麗芙兒瞪著她說。「妳自找的。」
翠克西盯著她看。麗芙兒懂得她的用意的,不是嗎?麗芙兒應該會瞭解,她和摩斯調情只是為了令傑森嫉妒。可是在她用心電感應向麗芙兒傳遞這個訊息之前,摩斯拉下她胸罩的肩帶。「我想妳輸了。」他笑著說,坐回去看她預備脫下她身上的哪一件東西。
翠克西身上只剩下黑色的胸罩和彈性繃帶和低腰牛仔褲──她沒辦法穿內褲的超低腰牛仔褲。她身上所剩的她一件也沒打算脫下。她之前已經打算要「脫掉」耳環。她抬起左手摸耳垂,這才發現她忘了戴耳環。她將金色的圈圈耳環遺留在她房間的梳妝台上。
翠克西已經「脫掉」她的手錶、項鍊、髮夾。她甚至剪斷她有流蘇的腳環。她緊張得發熱,連肩膀都紅了──她光裸的肩膀──紅到她臉上。「我退出。」
「妳不能輸了才退出。」摩斯說。「要按規矩來。」
傑森離開他倚靠著的牆,走近一點。「摩斯,饒了她吧。」
「我想她寧可刺激一點……」
「我退出。」翠克西說,她的聲音帶著如履薄冰的恐慌。她的雙手在她胸前交叉。她的心跳得好猛,害她以為它會跳進她手掌。突然間,這似乎比玩彩虹遊戲還糟糕,因為她無法匿名。她現在如果表現得像個騷貨,大家都會知道她是誰。
「我來幫她脫好了。」麗芙兒靠向摩斯說。
可是在那一刻,翠克西看向傑森,想起她來麗芙兒家的目的。值得的,她想,如果這樣能使得他回心轉意。「我自己來,」她說。「可是,等一下。」
她轉身背對他們三個,把她胸罩的肩帶拉到手臂上,解放她的乳房。她做個深呼吸,旋轉身。
傑森看著地上。可是摩斯拿高他的手機,在翠克西想通他為什麼那麼做之前,他用手機拍下她的照片。
她扣好胸罩,撲向手機。「那個給我!」
他把它塞進褲子裡。「來拿呀,寶貝。」
翠克西發現她突然被拖離摩斯。傑森的拳頭重擊摩斯的聲音令她畏縮。「耶穌基督,別打了!」摩斯叫道。「你說你跟她玩完了。」
翠克西抓起她的上衣,希望它的料子是像棉絨或毛呢那樣不透明,可以完全遮掩她。她將上衣抱在胸前,跑進走廊盡頭的浴室。麗芙兒跟隨她進去,將門在她背後關上。
翠克西顫抖的手滑進上衣的袖子。「叫他們回家。」
「可是才剛開始有趣。」麗芙兒說。
翠克西錯愕地抬頭看她。「什麼?」
「唉唷,看在上帝的份上,翠克西。就算他有照相手機,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個玩笑。」
「妳為什麼站在他那邊?」
「妳為什麼這麼討厭?」
翠克西感覺她的雙頰發熱。「這是妳的主意。是妳告訴我,我如果照妳說的去做,我就能挽回傑森。」
「對,」麗芙兒回嘴。「那妳幹嘛挑逗摩斯?」
翠克西想到麗芙兒背包上的迴紋針。那些她隨意搭上的男人或許不是那麼隨意,不管你怎麼告訴自己,或對你最好的朋友怎麼說。
敲門聲響起,然後摩斯開門。他的嘴唇有撕裂傷,他的左眼也有挨揍的痕跡。「喔,我的上帝,」麗芙兒叫道。「看看他是怎麼對待你的。」
摩斯聳肩。「他搶球的時候更過份。」
「我想你必須躺下來。」她說。「最好是跟我一起躺。」她拉著摩斯離開浴室上樓去,沒有回頭看。
翠克西坐到馬桶蓋上,雙手掩臉。她聽到遠處有人關掉音樂聲。她的太陽穴在抽痛,她先前割傷的手臂也在痛。她的喉嚨乾得像皮革。她伸手拿放在洗手台那裡半空的可樂罐,把它喝乾。她想回家。
「嘿。」
翠克西抬頭看到傑森在凝望著她。「我以為你走了。」
「我想確定妳沒事。妳需要搭便車嗎?」
翠克西抹眼睛,糊了的睫毛膏脫落到她的掌根。她跟她爸爸說她今天晚上會在麗芙兒家過夜,可是那是在她跟麗芙兒吵架之前說的。「那太好了。」她說,然後她開始哭。
他拉她站起來,摟進他懷裡。在今晚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她覺得自己好愚蠢,她只想要個適合她窩著的地方。此刻的傑森正適合,從他皮膚的溫度,到她的脈動與他一致,一切都恰恰好。她轉頭貼近他的肩頸交接處,將唇印到他的鎖骨上:那不算是個吻,但也並非不是吻。
在她抬頭面對他之前,她努力地想。她要自己記住摩斯說的話:你說你跟她玩完了。
當傑森吻她,他嚐起來有藍姆酒和猶豫不決的味道。她回吻他,直到屋子在旋轉,直到她不記得過了多久。她想永遠活在這一刻。她想要世界圍繞著他們成長,在景色如畫的土墩上只有紫羅蘭開放,因為泥土太肥沃的時候,它會自己做對它最有利的選擇。
翠克西把額頭擱在傑森身上休息。「我還不必馬上回家。」她說。
丹尼爾夢到地獄。那裡有個冰湖和連綿的冰原。一隻狗綁在鐵棍上,牠的鼻子伸進一碟魚湯裡。那裡有個雪融了的土丘,露出糖果包裝紙,空的百事可樂罐,和一個壞掉的玩具。他聽到籃球在光滑的木板上拍擊的沈悶聲音,和綠色防水布的尾巴在風中拍打它覆蓋著的雪上摩托車座位發出的啪啪聲。他看到一輪明月在天空逗留到太晚,像一個醉漢不情願離開酒吧裡最好的位置。
聽到一個撞擊聲,他立即醒來,發現自己還單獨躺在床上。已經是凌晨三點三十二分。他走到走廊,在他經過時打開燈。「蘿拉,」他叫道,「是妳嗎?」
他光著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感到冷冷的。樓下似乎沒什麼不尋常,可是等到他走到廚房,他幾乎說服自己,他即將和入侵者面對面。舊時的警戒心升高,喚醒肌肉對打架的記憶,或一段他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的逃亡。
地下室裡沒有人,半套衛浴的洗手間裡沒有人,飯廳也沒人。電話還睡在它在客廳的搖籃上。是濕衣間裡的東西讓他明白,一定是翠克西提早回家:她的外套在這裡,她脫下來的靴子丟在磁磚地上。
「翠克西?」他叫喊,朝樓上走去。
可是她不在她的房間,當他抵達浴室,門鎖著。丹尼爾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他使盡全力撞門,直到門被他撞開。
翠克西在顫抖,整個人縮在淋浴間的牆角。「寶貝,」他說著一腳跪下來。「妳生病了嗎?」翠克西慢動作地轉頭看他,好似他是她最沒料到會看到的人。她的目光空洞,眼睛周圍暈著睫毛膏的污跡。她穿著某種黑色透明的薄衣,那從肩膀被撕開。
「喔,爸爸。」她叫道,開始哭泣。
「翠克西,出了什麼事?」
她張開嘴巴要說話,可是接著抿緊嘴唇搖搖頭。
「妳可以告訴我。」丹尼爾說。他將她擁進懷裡,宛如她又變成小孩。
她的雙手在他們之間糾結,好似一顆心的邊緣裂開了。「爸爸,」她耳語。「他強暴我。」
【書摘試閱】
翠克西‧史東已經做了十四天七個小時又三十六分鐘的鬼,雖然她沒有刻意去計算時間。這意味著她如常在學校裡走動、微笑;她假裝傾聽代數老師講交換率;她甚至和其他九年級的學生一起坐在學校的自助餐聽裡。可是當他們嘲笑打菜小姐的髮型(或者該說她沒有髮型可言),翠克西望著她的手,懷疑別人是否曾注意到,如果陽光自某個角度照你的手掌,你可以看透皮膚,看見忙碌的血管裡頭有東西在到處活動。血球。她把那個詞滑進嘴巴裡,把它塞高,像個吮吸糖抵著她的臉頰內側,所以如果任何人剛好問她一個問題,她可以只是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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