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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7歲,逃家。
他34歲,成家。
他51歲,曾經有個家。
『父親』--我是這麼喊那個同住屋簷下的初熟男子。
勤奮工作、事業小成、獨立寡言、充滿令人好奇的神祕韻味。
父親在別人眼中擁有如此奪目的魅力,然而我對他只有一個疑問--
他明明是同志,為什麼要讓母親懷孕,生下我?
*
相差十歲的老少配,彼此橫跨的是二十到三十、四十到五十的歲月。
他開了一間小酒館,他則剛升上銀行主管。
同居,卻依然保有各自的生活重心。
能互相關愛,能分享生命,能引發激情。
人人稱羨的「穩定交往中」,
「婚姻」為什麼反而成為他們過不去的死胡同?
*
三段不同的人生面向,
三種不同的家庭定義。
我們最眷戀的地方,總是傷我們最深。
百轉千迴,最終還是回到那個地方。
作者簡介:
賈彝倫
高雄長大的「下港囝仔」,現居臺中大肚山頂。愛胡思亂想,想法溢出腦袋,便將它轉化成文字,與大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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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彝倫的假言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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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這是一個有些悶熱的春日午后,道路分隔島上栽種的木棉樹,光禿禿的樹梢上一片葉子也沒有,卻突兀的開著一朵朵熾紅的木棉花,。
煜錦今天出差,才從南部開車回到市區。此時天色尚早,煜錦心想:「現在回公司,副總搞不好又有什麼工作要交代,不如找個咖啡廳躲到傍晚,若是同事問起,就說還在回程的路上就好。」
於是煜錦找了個車位,將車子停妥,走進以往常去的咖啡店。
這間小本經營的咖啡店,除了四十歲出頭的石老闆外,就是一兩個幫忙的工讀生,閒雜人等並不多。今天是石老闆親自當班,正忙著煮咖啡的他,聽到客人進門的聲音,先是機械式地喊了聲:「你好,午安。」轉過身來,石老闆才看見煜錦。煜錦是咖啡店的熟客,石老闆立刻堆起笑容,對煜錦說道:「黃先生,好久不見呢!」
「是啊,很久沒來囉。」
煜錦也對石老闆笑了笑。
「我看有半年沒來了吧?都在忙什麼?」
「除了工作,還能忙什麼呢?」
「工作變多,難道是……升官了?」
煜錦走到吧台前面,看著價目表,一邊回答石老闆:「就是因為升官,所以才忙到沒辦法來你這兒喝咖啡。升了官事情更多,常常北部、南部四處跑,累得跟狗一樣。」
「還真是辛苦了。那今天怎麼有空來?」
「從南部出差回來,不想進公司,來你這兒偷點時間。」
石老闆露出狡詰的笑容:「就跟以前一樣,來這裡待到下班嘛~」
「以前這種機會很多,唉~現在可沒這種閒情逸致了。」
「那今天難得偷閒,想喝點什麼?」石老闆說。
「照舊吧。」
「哈哈哈,我還沒老到會忘記你常點的飲料。大杯的純粹熱美式嘛!」
「沒錯。」
對煜錦而言,石老闆人很不錯,只是有時候熱情過了頭,喜歡開口就問人家私事。今天煜錦算是翹班來喝咖啡,石老闆卻大剌剌地講給整間店裡的人聽到,聽得煜錦心裡著實不痛快。
煜錦壓下心中叨唸,走到離吧台最遠處,在靠窗的雅座坐下。
「嘿!黃協理煜錦先生,你翹班喔?」
位子還沒坐熱,旁邊的客人突然對他說。
煜錦嚇了一跳,將目光掃向鄰桌。
好樣的!旁邊坐著的竟是他的大學同學蘇哲明。
蘇哲明現在是母校的助理教授。大學時期,哲明與煜錦是排球系隊的好哥兒們,畢業之後煜錦投身職場,而哲明則是努力用功,一路深造。
哲明雖是臺灣土產博士畢業,但他在學術上的優異表現,讓他很快地在母校謀得助理教授的位子。兩個人幾年前在咖啡店裡重逢,東聊西扯,兩個單身漢成了更親密的朋友。只是後來煜錦工作、家庭兩頭燒,和哲明也就疏於聯繫了。
哲明一屁股坐到煜錦對面的空位上,滿臉笑意對他說:「聽說你升協理了,事業做大啦,就不理老朋友了喔?」
(媽的!怎麼連哲明也在講升官的事?)
擅於察言觀色的哲明看煜錦臉色變了,立刻賠起不是:「啊、歹勢啦,踩到你雷了。話說你是不是瘦了?一臉憔悴不堪啊~」
煜錦「嗯」了一聲,沒多說話。
「真是個悶葫蘆耶,何必這麼苦悶呢?有什麼心事說來給老同學聽聽。我今天下午正好沒課,可以陪你聊到天黑。」
「不就工作、孩子嗎?」煜錦嘆了口氣。
「怎麼了?小琮又不聽話啦?」
「也不是……」煜錦望著窗外石老闆精心栽植的漂亮花木,欲言又止。
煜錦今年三十四歲,一般這個年紀的男人早些結婚的,小孩頂多是小學階段,但煜錦的獨生子小琮,卻已是十七歲的高三生。煜錦升上協理的這半年來忙得不可開交,回到家有時都過了午夜,週末也常常要出差,根本沒什麼時間顧到小琮。
煜錦沒時間精力關心小琮,小琮就往他媽媽那頭跑。煜錦非常不喜歡小琮媽媽的工作和居住環境,這種卡拉OK媽媽桑的賣笑工作,哪適合未成年的孩子接近呢?不過,煜錦嫌小琮媽媽君玫工作不正常,君玫也嫌煜錦人格不正常。這對只有小孩,而不曾有過婚姻生活的男女,見了面就是吵架,鬧得面紅耳赤,只差沒拳腳相向。
「唉呀,你們兩個人互有把柄,事情當然擺不平。」哲明一邊說話,一邊把盤中的第二塊巧克力蛋糕塞入嘴裡。個性豁達的他,完全不在乎日漸增加的腰圍。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用不著她來嫌東嫌西。小琮十幾年來還不是我一手帶大的?有變壞或變怪嗎?沒有吧!」
「同學,別衝動。小琮是沒有變壞,但是他搞不好也覺得你『不正常』啊。」
「……都十幾年了,有什麼好『不正常』的?你自己不也是『不正常』?」
哲明苦笑著說:「我是『不正常』,但我沒有正值青春期的兒子,也沒有孩子的媽啊!」哲明接著說:「我覺得你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和小琮好好談一談,你們父子到底有多久沒面對面交談了?」
「您的咖啡來了,請慢用。」石老闆端上咖啡,對話暫時停止下來。
煜錦端起咖啡杯,急躁地啜飲了一口。
(好燙。)
「……是真的有點久沒跟小琮說上話了。」
煜錦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
「我覺得你講的『有點久』,絕不只是『有點』,而是『非常』。」
傍晚的陽光比正午來得柔和許多,橘紅色的光線透過窗戶,撒落在煜錦和哲明的身上。
煜錦望著哲明,突然有股悲愁湧上心頭。
他不知道這悲苦從何而來,只覺得這些生活的重擔讓他覺得很疲累,真想找個地方,狠狠痛哭一場。
煜錦不想再聊有關家庭的事,便把話題轉到哲明身上,問起他的近況。
哲明這人,話匣子一開就停不下來,拚命聊自己最近為了升副教授而遭遇到的麻煩事。
夕陽入海,咖啡店的燈光早已開啟。煜錦得回公司打卡,跟哲明說了再見,便離開咖啡店。
「你要找時間跟小琮聊聊啦,不然叫他來找哲明叔叔也可以喔~」
煜錦才不認為小琮會跟這個不正常的叔叔聊什麼心裡話咧。
◎
煜錦處理完事情,順路買了碗麵回家,到家時已是晚上八點。
打開家裡大門,小琮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琮瞅了一眼入門的父親,卻是一聲不吭。
「吃飽了沒?」煜錦問小琮。
小琮點了點頭。
其實煜錦是想跟小琮聊聊,但毫無創意的問候,一開始就把氣氛搞僵了。
然而煜錦控制不了言語的慣性,第二句話便脫口而出:「不去讀書,還在看電視?」
煜錦好想給自己一拳,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不想讀,有點累。」小琮冷冷地回應。
煜錦不再說話,將麵放在桌上,回到房間脫下襯衫和褲子,只穿著內衣和四角褲出到客廳。經過路上的折騰,塑膠袋裡的湯已涼了,另一個袋子裡的麵條也糊成一團。煜錦把麵倒進鍋子裡,拿到瓦斯爐上熱了一會。
走出廚房,小琮還在那兒看電視。煜錦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小琮卻有意識地往另一邊閃躲。
煜錦看了一眼兒子,拿起桌上的搖控器,直接將電視關掉。
「幹麼關電視?」小琮的語氣聽起來不太高興。
「爸想和你聊聊。」煜錦將麵碗擺在桌上。
「唉唷,你很無聊耶,是要聊什麼?」
「我們很久沒好好談心了,應該要好好聊聊。」
小琮的身體倒向沙發扶手,用右手撐著下巴,盯著煜錦看。
煜錦也看著兒子,心中思索著該怎麼開始與小琮「談心」。想了一會兒,煜錦謹慎地開口:「你還記得南平路上那間咖啡店嗎?就是你小時候我常帶你去的那家。」
小琮「嗯」了一聲。
「我今天在那裡遇上明哲叔叔,他一直問我你最近過得如何,又問說你快考試了,壓力會不會很大?」
「我過得不錯啊,也沒什麼壓力。」
小琮輕描淡寫的回答讓煜錦聽來很不開心。
(成績那麼爛還說沒壓力?)
煜錦一直希望小琮能夠考上家裡附近的國立大學,一來可以省錢,二來可以就近照顧。目前看來,小琮能有間三流學校讀就偷笑了。煜錦不愛對孩子提功課的事,就怕他反感,但小琮不痛不癢的態度,讓煜錦心裡猛然點起一把無名火。
煜錦按捺情緒,詢問小琮:「你有想要讀的學校嗎?」
「我想去臺北讀,讀哪間都好。」
小琮知道父親對他的期待,但他卻刻意與父親唱反調。
「所以你想放老爸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你自己一個人沒差吧,我假日會回來啊。」
「爸爸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很寂寞,也會很想你。況且臺北房租很貴,沒抽到宿舍就得外宿,還是住家裡比較省錢又舒服。你真的不考慮留在臺中讀嗎?臺中也有不錯的私立學校啊。」
「爸,我長大了,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如果無聊,可以找建鵬叔叔或邈安叔叔陪你啊。」
小琮的話中帶著刺,他很清楚這些人和父親的關係。
煜錦終於被激怒了。
「你可以替我這個爸爸留點餘地嗎?你明明知道邈安拿走我們家多少錢,你還叫我去和他當朋友?爸爸只是想要和你好好談談,你何必和你媽一樣,開口閉口就要踩我的痛腳?」
小琮沒回話。只是靜靜聽著情緒失控的煜錦,從口中迸出的話語。
「我不想管你讀書的事,我唯一希望的是你留在臺中就好。我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但是你每天下課後不是不在家,就是在看電視、玩遊戲,你有關心過爸爸嗎?沒有!你就喜歡跑到你媽那裡聽她講我閒話。我黃煜錦在那個女人的口中肯定是全天下最可惡的男人。我說的話,全被你們當做是放屁!」
煜錦整個人陷入近乎瘋狂的暴怒之中。
「你們除了拿建鵬、邈安、啟翔這些男人來挖苦我、刺激我,到底又為這個家付出過什麼?家庭的開支是我在付的,這間房子也是我省吃儉用買的,你從小更是我帶大的,結果呢?你就只向著那從未出過半毛錢的女人,母子倆聯合起來數落我的不是。我是哪裡沒負到責任了?我黃煜錦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琮從來沒看過父親情緒如此激動,突然也覺得有些害怕。
煜錦扭屈的臉龐上滿是水珠,不知是因激動而迸流的汗水,或是男人受到委屈後所彈出的淚水。
然而,對小琮而言,煜錦只是在挑他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全不顧他人的想法。
小琮在這種可說是畸形的家庭關係裡,完全沒有發言權。這個家庭除了父親說了算的權威以外,就只剩下父母之間的齟齬與怨懟。
小琮何嘗不想改善這種關係?但無力如他根本無法改變「可怕」的大人世界。隨著年齡越長,小琮與煜錦之間的隔閡越深,主要是因為身為父親的煜錦,有著一個天大的祕密,絕對不能向兒子坦白。
十多年來,煜錦絕口不提他所做的,但小琮也不是傻瓜,怎麼會不知道父親的底細?小琮不想待在令他不自在的家裡,他不想看到父親與其他男人既偷偷摸摸、又欲蓋彌彰的瓜葛糾纏,所以他寧願往母親那裡跑,更打算選擇離開臺中到臺北讀大學,讓三十四歲的年輕父親擁有自己的空間。
小琮覺得自己是為了爸爸好,但煜錦所想的,卻與小琮完全相反。
小琮與從小分開的母親君玫其實並不親近,是他上高中後才開始常往君玫那裡跑。最近因為不景氣,同類型的店為了搶客削價競爭,君玫店裡的生意很不好,常常整晚喝了一肚子酒卻賺不了幾個錢。人生不如意的君玫總是向小琮抱怨煜錦,說他是個非常不負責任的男人,沒給她幸福婚姻也就算了,甚至對她的苦日子全然不聞不問。
君玫認為她人生最大的錯誤就是跟煜錦有過那麼一段,並且選擇把小孩生下來。
其實小琮也這樣認為。他覺得自己是大人錯誤行為下悲慘的產物。
在小琮知道父母間的瓜葛糾纏後,常想若是自己從這世界上消失,也許父母親便可以從他們的人生悲劇中解脫。
煜錦才十七歲就當了爸爸,兒子小琮是一夜情下的結果。
君玫是小煜錦一屆的學妹,情竇初開的她,對這個英俊挺拔的學長迷戀到無法自拔,只是煜錦卻對女孩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喜歡的是隔壁班的男生顧明成,那份痴迷就像君玫對自己一樣等級。煜錦鼓起勇氣向顧明成告白,可悲的是,煜錦被狠狠地拒絕了。
人生第一次失戀讓煜錦痛徹心扉,他對自己的同性戀傾向感到厭惡,想找個女生來證明自己不只愛男人,也可以愛女人。君玫剛好是個實驗對象。只是這場實驗的結果,卻造成一個難以逃離的漩渦,吞食著三個人的命運。
煜錦和君玫在學校廁所獻出了他們的處子之身,這是他們至今唯一一次的性行為,沒想到君玫卻懷孕了。面對這從天而降的「禮物」,還是大小孩的煜錦與君玫都慌了手腳,兩方家人也怕惹事,迅速達成協議:君玫休學一年,生下小孩後轉學,並將小孩交由黃家撫養。
煜錦家的家境很普通,家人對煜錦所製造出來的「麻煩」也長久不諒解。
高中畢業後,君玫離開嘉義,到北部討生活,就此離開了煜錦與小琮的生活。煜錦則是咬著牙,考上了一間不錯的大學,靠著獎學金與半工半讀完成大學學業,退伍後在中部找到工作,將小琮接來同住。這時小琮已經七歲了。
小琮年幼時總會問:「媽媽到哪裡去了?」煜錦只是回答:「媽媽出國工作了。」再長大一些後,小琮了解了事情沒那麼簡單。
「出國工作的媽媽」在五年前重新回到他們父子的生活圈中,戳破了爸爸所說的「善意」謊言。
隨著年紀漸長,小琮對煜錦的埋怨越來越多。
他埋怨爸爸為什麼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在媽媽出現後,小琮對爸爸的態度趨於冷漠,他無法接受爸爸身邊的「男人」。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這種人,為什麼還要和媽媽發生關係,然後生下我?」小琮並不笨,他知道父母都有苦衷,而他自己呢?自己為什麼要承受你們的苦衷,然後還得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煜錦則對小琮天天往君玫那裡跑感到不滿,他覺得小琮態度的冷淡全是聽了君玫讒言所致。他想挽回小琮的心,但頑固的心靈與笨拙的言詞,讓煜錦根本與兒子說不上話。
小琮真的倒向君玫嗎?其實他只是同情媽媽的處境。他並不諒解媽媽當初所做的事,也一樣無法原諒媽媽當初為什麼要丟下他。
小琮只是把君玫的抱怨當成女人的絮叨,並不把它放在心裡。
除了期待也許能獲得一些缺乏的母愛,和表達對父親無言抗議外,小琮長往媽媽那跑,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君玫常常不在家,不然就是喝了酒呼呼大睡。
在君玫家,小琮根本沒人管,他得到了青春期男孩最渴望的自由,連把女朋友姿庭帶回來家裡談情說愛都沒問題。
現在的煜錦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語。他高聲咒罵著君玫母子,以及自己。
小琮受不了歇斯底里的父親,打算起身逃離。煜錦看到兒子的動作,連忙將身體挪向門口,阻止小琮離開家。但小琮的身材早已超過父親半顆頭,倏然起身,就有如一堵厚實的高牆,矗立在煜錦面前。
「你要去哪?」
小琮沒說話,雙手順勢一推,雖然只出了三分力道,但煜錦還是被推得往門上跌去,碰的一聲撞到鐵門,猛然跌坐在地。
這一跌,不但煜錦自己吃了一驚,連小琮也嚇壞了。這是他們父子從未發生過的肢體碰撞。
驚慌的小琮連忙彎下身子扶父親起身,沒想到重新站起來的煜錦,卻一手扯住兒子的領口,往身前一拉,啪的一下給了他一記熱辣辣的耳光。
煜錦這巴掌搧得又急又猛,打得小琮措手不及,一個重心不穩,也倒在地上。
這一摔,把煜錦的理智給摔了出來,他杵在原地看著跌坐在地的兒子。
小琮摀著左臉,強忍眼淚,爬了起來,衝過楞在原地的煜錦,開門衝了出去。煜錦也沒去追兒子,只是任由小琮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腳步聲越來越遠,心痛已極的煜錦突然眼前發黑,只能用手撐著牆角喘息著。
煜錦的臉上早已涕泗滂沱。
他好後悔。
這巴掌,就這麼毀掉父子之間最後的信任。
煜錦抱頭痛哭。
反正家裡只有他一人,也不需要再維持什麼父親的尊嚴了。
這時的煜錦,只是個失去摯愛的無助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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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些悶熱的春日午后,道路分隔島上栽種的木棉樹,光禿禿的樹梢上一片葉子也沒有,卻突兀的開著一朵朵熾紅的木棉花,。
煜錦今天出差,才從南部開車回到市區。此時天色尚早,煜錦心想:「現在回公司,副總搞不好又有什麼工作要交代,不如找個咖啡廳躲到傍晚,若是同事問起,就說還在回程的路上就好。」
於是煜錦找了個車位,將車子停妥,走進以往常去的咖啡店。
這間小本經營的咖啡店,除了四十歲出頭的石老闆外,就是一兩個幫忙的工讀生,閒雜人等並不多。今天是石老闆親自當班,正忙著煮咖啡的他,聽到客人進門的聲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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