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凱希
上一次我被邀請到大宅邸時，我身上只有一件全長的大衣，其餘全裸，被蒙著眼睛帶往樓上，有挑逗感官的美食（和男人）在等著我。這一次狀況有點不同，是馬蒂妲在等我，在炎熱的八月週末，門廊上的她顯得格外陰鬱。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事情在煩擾著她，前一天晚上，我和怒氣沖沖的道芬講完電話後，幾乎整晚都無法入眠，於是我打給馬蒂妲，把拍賣會和皮耶出現搗亂的事情告訴她。
「我真沒辦法相信皮耶。」我走上門廊，以這句話做為和馬蒂妲招呼語：「道芬動搖了。」
「我不怪她，我們做這些事情將近四十年以來，就只有和一個男人有些問題：皮耶。當他剛加入的時候，我就應該要相信我的直覺，但是我們全都被他的魅力給迷惑了。」
「嗯，整件事情中唯一的安慰，就是他的一千五百萬元能夠讓S.E.C.R.E.T.營運很長一段時間。」
「如果我們留下那些錢的話。」
我從沒有質疑過是否應該留下那筆錢，但是馬蒂妲這麼說的口氣，令它突然之間變成了一件不確定的事。
「不管怎樣。」她繼續說：「要不要留下那筆錢，是整個委員會要共同決定的，不只是我。我現在正準備過去道芬家。」
「我應該去嗎？我們可以延後這次……課程嗎？」
「不，這是委員會主席的工作，而且時間是重要的事。我或許可以說服道芬留S.E.C.R.E.T.裡，但若是不行，我希望至少可以說服她接受我們的道歉。同時，妳，我親愛的，手邊有個令人興奮的任務，也必須要完成，妳確定妳已經準備好了嗎？」
「百分之百準備好了。」
「緊張嗎？」
「是的。」
「傑西有和妳連絡嗎？」
「我今天晚上要和他見面。」我克制不住地流露出笑意。
馬蒂妲並沒有附和我的興奮之情，反倒是回復到擔心的語氣。
「經過這些事情，以及我對皮耶這人的評估錯誤之後，我真的希望我對傑西的決定不會出錯。」
「我不覺得妳錯了。」我說，很疑惑她為什麼要一直對這個人提出質疑。
我跟著她走進大宅邸，走到樓上，然後走上一條長而冷清的走廊，她停在一扇狹窄的門前，打開門鎖。這個小房間裡面有一張灰色的單人沙發椅，面對一扇玻璃牆，馬蒂妲替我將椅子拉出來。玻璃另外一邊的房間燈光昏暗，但是非常壯麗，右邊有兩扇落地窗，窗戶兩側裝飾著酒紅色的厚窗簾，木製的窗框上雕刻著邱比特圖樣，穿著露出肩膀長袍的美女古典油畫，掛在象牙色的牆上。床本身就是個藝術品，每根柱子都經過雕飾，看起來就像柳樹幹，橡木條上有葉片雕飾。房間中央放了一張絨墊座椅，沒有扶手，鑲金的椅腳，座椅和靠背上都有酒紅色的玫瑰刺繡。
我緊張的程度，甚至大於進行我自己的幻想時。
「這是皇帝的房間。」馬蒂妲說。
「那麼這就是訓練進行的地方嗎？」
「某些訓練是的，妳準備好了？」
我點點頭，深呼吸後對她露出我最有自信的笑容。我即將要觀看馬克‧朱利的第一次訓練課程，由安琪拉‧瑞金執行。他已經通過所有的測試，登記了兩次的先修課程，而且在面試中表現出色。現在，在和道芬實際進行幻想前，他必須通過最後一個測試，和安琪拉一起。
「看自己以前的男人會有比較多情緒反應，凱希，這需要堅毅的意志。」
「我沒事的。」我說，對她，但也同時是對我自己說：「他是給S.E.C.R.E.T.的，為了道芬，不是為我。」
「很好。」
「他知道我正在看嗎？」
「不。他知道S.E.C.R.E.T.裡的某個人會觀看，但是我們不會透露是誰，他還挺興奮的。」
「那安琪拉知道有人正在看她嗎？」
她給了我一個扭曲的微笑。
「凱希，親愛的，那是她的事情。好了，現在就好好觀賞吧，不過也要仔細觀察，我們必須要評估他：看他還有什麼要改善的地方，能令女人的幻想更加美妙。他必須在取悅人同時也得到歡愉，而且必須學習如何讓女人感覺自己充滿誘惑力，這一點，無庸置疑的，是最大的催情劑。我會將這些建議傳達給他，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耐性，祝妳好運了。」她帶著微笑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經歷過很多事情了，凱希。再打電話給我，我會讓妳知道道芬那邊狀況如何。」
「謝謝妳，真心的，對所有的事情。」我說：「而且我希望道芬留下，這念頭還是非常強烈。」
「我會轉告她的。」
她關上燈離開了，將房門輕輕帶上。我現在獨自在黑暗的小房間裡，不確定該做什麼才好。我翹起腳，又放下，等待這單向玻璃另一邊的課程開始進行。
過了一會兒，皇帝的房間牆上一扇象牙色的門突然打開，安琪拉走了進來。她平時的直髮現在弄成了輕鬆、活潑的小捲髮，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束腰洋裝，低胸，材質很薄，幾乎是透明的，她的深色乳頭相當顯眼。她還穿著一雙將近二十公分的高跟鞋，將她褐色、肌肉結實的小腿修飾的非常完美。她忽視這片玻璃，從她那邊的房間看起來應該是一面鏡子。她走向壁爐的大理石臺，挑逗般地斜倚著。安琪拉這個人有許多令人羨慕的特質，但是她這種沉著、冷靜的神態，是我最羨慕的一個。
左邊的那扇門，是銜接我剛剛和馬蒂妲一起穿過的走廊，馬克從那扇門緩緩走進來，臉上帶著一抹微笑，當他看見他的「講師」時，臉上的笑容又更開了。他看起來既可愛又乾淨，身上穿著格紋襯衫，塞進寬寬的燈心絨褲內，他的頭髮潮濕，我彷彿可以聞到他的青蘋果洗髮精香氣。
「我的聖母瑪利亞。」他含糊地念著，這時候我才發現我不但可以看到房裡的情景，也可以透過擴音器聽到所有聲音。
「好了，首先，不要對我笑得那麼燦爛。」安琪拉對他說：「你要讓我們的女孩感覺到你很高興見到她，但是熱情要少一點，壓抑的情緒多一點。」
「了解。」他說，真的舉起手在臉上一抹，把笑容從他的臉上抹掉。
我大笑，這實在，真的太好笑了……他真的很有趣。但是安琪拉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坐下。」
馬克像是個聽話的男孩，坐在那張絨墊座椅上，這令安琪拉單手握拳叉著腰。噢，拜託不要搞砸，我想著，如果你搞砸，我就沒有傑西了。
「是的，女士。」他加了一句。
「不要叫我『女士』。」安琪拉斥責他：「這個詞沒辦法讓任何女人有感覺。」
「對不起。」
他環顧整個房間，視線在鏡子上停留了一會兒。安琪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來，兩個人都直視著我的方向。不！我在座椅中往下沉了一點，手握著喉嚨，現在喉嚨因為某種恐懼而發緊，被過敏性驚嚇引起的。安琪拉彈手指，將他的注意力移回她身上。呼！他們看不見妳！他們看不見妳的，凱希！我提醒自己，重重吐了口氣。
她昂首闊步地朝他走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的膝蓋都快要碰到他的了。
「記住。我們只會把你配對給那些，想要你想要的東西、渴望你渴望的東西、想做的事情和你想做的一樣，或是想要嘗試你想嘗試的事情的女人。」
他伸出一隻手放在後頸肌肉上，替自己按摩放鬆。哇，他也很緊張。
「所以，馬克……我們今天要怎麼玩？」
我們今天要怎麼玩？這太性感了，我反覆咀嚼著這句話。他低頭看向她的白色高跟鞋，若有所思地盯著它們。我看著他的雙眼，視線難以自制地順著她的長腿緩緩上移。
「妳想要怎麼玩，我就怎麼玩。」
這才是我的好男孩！我想要大喊。你辦得到的，馬克。安琪拉的手移動到她的洋裝前方。
「你為什麼不把衣服脫掉呢，馬克？」
「我現在就開始脫。」
他站起來脫衣服，比她矮了整整二十公分。
「妳是女神。」他說，把鞋子踢掉，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她的臉在他頭上晃動，她的胸部高度正好在他的眼前。「我不在乎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說，因為妳真的就是女神。」
她捧著他的下巴，但是並沒有親吻他，而是放開手，轉身走向一張刻飾華麗的書桌。她打開抽屜，拿出某個看起來像是一捲繩子的東西。唯一可以形容她移動方式的詞彙，就是像貓一樣。她是那種非常熱愛自己的身體，而且習慣被人注視的女人。他的視線根本離不開她，我也是。她現在站在桌子後面，看著他脫衣服的樣子，最先脫的是褲子。
「馬克，馬克，馬克……你脫衣服的樣子像個沒經驗的小鬼。把你的衣服穿上，然後再來一次，親愛的。」
他照做，把衣服穿好後，又再次脫下，這次非常緩慢地解開他的皮帶。
「現在你是猛男秀的舞者嗎？一點也不性感。」
「可惡。」馬克說，顯然對自己很氣惱。
「從襯衫先開始，只用一隻手解開釦子，試試看，從頭到尾都要看著我。」
他一樣照做，這次就好多了。她雙手拿起了繩子。
「現在換褲子。」她說，他自然地解開皮帶，讓它垂墜在褲子皮帶環裡，接著讓長褲和四角褲一起掉落地板上。
他輕輕地將褲子踢到一邊，他的身體顯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她根本沒有多注意這個事實。她將他推回到椅子上，拿繩子在他眼前輕晃。
「妳也應該要脫光的。」他說，發出緊張的笑聲。
「我不喜歡那個詞。」她說。
「脫光？」
「不是，是應該。這個詞在這裡不流行。」
她走到他背後，將他的手腕牢牢綁在椅子上。接著繞過椅子回到他前方，將他的大腿輕推分開。她雙眼一直看著他，手則開始解開洋裝側面的結，像是打開信封般地將衣服在他眼前拉開。衣服底下什麼也沒穿。
「那讓我換個方式說。」他說，仔細欣賞她的裸體：「如果妳願意一直裸體的話，那就太好了，為了人類的福祉著想。」
她把衣服脫下，站在他的眼前，全身上下除了白色高跟鞋外，什麼也沒有穿。我看著他專注地欣賞她。接著她一隻手輕握住一邊乳房，另一隻手在身體上到處撫摸。我簡直定在原地無法動彈，看著她用中指愛撫逗弄自己，感覺她的情緒高漲。
「你已經硬了，對吧？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呢？」
「要命！」他喃喃地說，頭往後仰，視線固定在她的雙手、手指上。他想要觸摸她，伸出手碰她，但是他沒辦法。就連我都感覺得到他的挫敗感，他受撩撥的反應也撩撥了我，我先前從沒有這樣的感覺，我沒有看過很多情色影片，也不是個偷窺狂，但是這……這太強烈了，而且火辣。我在單人沙發裡往下沉了一點，因慾望而酥軟。
她依然穿著高跟鞋，她叉開他的雙腿，俯下身將她的雙手放在他肩膀上，當她彎腰親吻他時，豐滿的乳房觸碰到他的胸膛。她以緩慢的步調開始，有點陰沉地，彎下她緊實的身體，臀部高高翹起。她的嘴唇移下到他的頸子，每隔一會兒就停下來凝視他的雙眼，審視他的反應。他已經快要發狂了。
「妳可以把我解開嗎？」他問：「要命，我真的很想碰妳。」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踢掉腳上的高跟鞋，舉起腿，把一隻裸著的腳掌放在他的大腿上。將一隻腳以這種姿勢架著，她等於完全展露在他眼前，將他和他所飢渴盼望的東西之間留下一段痛苦的距離。
「你想要碰我？」她問。他點點頭，試著讓視線固定在她的雙眼，但是實在壓抑不住自己，他的視線順著她完美的身體往下移動，看著她用自己的手對自己做的事情。
「我喜歡男人對我做這樣的事。」她說，隨著每次繞圈，她的手臂肌肉便收縮：「但是我也喜歡自己來。」
他發出某種聲音，介於悶哼和呻吟之間的聲音。
「你覺得你能夠做得比我還要好嗎？」
「可以……」他說，不停扭動繃緊繩子：他快被逼瘋了。
我感覺自己也體溫升高，驚訝地發現我的手舉起到胸部，然後伸進我的胸罩裡面，觸碰我的右邊乳房，輕輕地擠壓。這對我而言是全新的事情。
我看著安琪拉讓膝蓋彎得更深，將她的私處湊到他臉前。她雙手抓著他的頭髮，引導他的嘴巴往前靠向她，感覺像滿懷愛意的動作。他的嘴巴碰到她時，頭頂動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舔她，每隔幾秒鐘，他就會從她的大腿根部往上看，觀察她的反應。他的雙手依然被綁在背後，現在他完全用嘴，只能用那裡來取悅與服務她。
安琪拉的頭往後仰：「很好……非常舒服，寶貝。」她柔聲說，髖關節輕微地前後擺動，迎合他舌頭的頻率。而我在這時想起不久以前，他的嘴巴在我身上的感覺，他的雙手……
「天哪，對。」安琪拉輕嘆，將她的髖關節磨著他的臉、他的舌頭：「噢……嗯……你快要讓我這樣高潮了……我要上你。」
他點頭，放鬆了一些。他的頭在她的雙腿之間以一定頻率移動著的方式，感覺就像某種朝拜儀式，一直到她強烈抽蓄著猛地仰起頭，抓著他的頭髮，從他身上得到高潮，而他也同樣渴望地給予。她疲軟地放下腿，走到他背後，將繩索拉開，將他的雙手從繩結中釋放出來。他立刻伸手握住自己的勃起，那高漲的慾望實在很難忽視。安琪拉走動……有點不穩地……走向床頭櫃，拿出保險套，回到他身邊，以快速的手勢替他戴上，然後跨坐到他的腿上。
「我現在要上你了，馬克。」她說：「你可以接受嗎？」
他精神奕奕地點頭，雙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引導她往下移動到他脈動著的尖端。她似乎只接納了一部分，上下微微擺動，令他痛苦難忍，但卻不完全往下滑到底。
「妳的私處真是完美。」他低聲輕柔地說，看著她慢慢地吞沒他。
─摘自愛米粒出版《祕密II：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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