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視世情小棄女 X 傾情相待好夫君
教你們明白什麼是正室的氣度,更讓你們清楚什麼是正室的威嚴!
陸濤羽握著怡昕的手,但卻是面對著蒙氏,鄭重地道:「怡昕,我會一直在妳身邊,永遠都不會讓妳受母親受過的苦。在這裡,我當著母親,姊姊、妹妹的面向妳保證,我這一世絕對不會再納妾、納通房,會守著妳過一輩子的。」
怡昕怔住,呆呆的看著陸濤羽,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忽然之間會說這樣的話來,還是當著蒙氏母女,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應對,只能呆呆的看著陸濤羽。
「羽兒!」蒙氏也沒有想到兒子忽然之間會說這樣的話,她雖然已經熄了讓黃婉媛進門的心思,但也沒有想過兒子以後不再納妾,一輩子守著怡昕過——雲茉芸都被他們無視了,他們都相信,雲茉芸註定只能當一個擺設。
畏縮懦弱OUT,真性情漸展的怡昕,在侯門與小姑、婆婆、大嫂、秦姨娘和雲小三華麗的挑戰中,可以說是完勝。在怡昕花著小心思周旋眾女眷間忙得不可開交時,赫然發現自己懷孕了,只是,接踵而來的是雲姨娘穿著摻雜了少許麝香熏香熏過的衣服來侍候;有人藉著小姑陸妍卉之手送上放了山楂的酸酸糕;在徽園與婆婆蒙氏用過午膳回來就流了紅,懷孕初期毒計就接二連三的出現?度過這些關卡是否就能安心待產?
春節休假期間,不過去參加個兵部侍郎作東的小小宴會的陸濤羽,居然就收了楊郎中的寶貝女兒──京都有名的才女楊黛眉,這是個甚麼情況?是陸濤羽耐不住寂寞?還是楊郎中有甚麼陰謀?
楊黛眉的出現,讓怡昕瞬間進入一級警戒!想讓她屈服?門都沒有,正室的威嚴就是讓她知道撞到了怡昕手裡,她的苦有得受了!
*隨書附贈「人物款」、「意境款」正反兩款書衣,任君變換
作者簡介:
油燈
女,網路作家,起點女生網簽約作家。
胸無大志,喜歡旅遊,喜歡窩在家裡看閒書,睡懶覺。閒書看多了,便喜歡天馬行空地編織自己的故事,然後將之付諸文字,自娛娛人。
插畫
落茶茶,原名趙辰。
大陸新銳時尚古風插畫師。風格暖心唯美,畫面融合當下較為流行的日式漫畫風格和中國傳統古典水墨暈染效果的畫風,逐漸發展成有強烈個人特色的時尚古典水墨數位繪風格。
曾經在《漫友》、《約繪》、《意林小文學》等刊物上面發表古風插畫作品。
他同時還是同人插畫師,已出版子不語同人作品《語》明信片系列。
章節試閱
【第七章】琴非得以
「嫂嫂,妳說姊姊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啊?」陸妍卉沒個正形的趴在軟榻前,悶悶的道:「他們走了,家裡一下子冷清了下來,煩悶死了。」
「等鄉試的結果出來姐姐會再回來的。」怡昕輕輕地拍著她的臉安慰她,道:「母親不是已經讓路總管到處物色還不錯的小院子了嗎?那就是為姐姐準備到了京都之後的住所了。」
「我就不明白了,住家裡面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買院子呢?家裡面要什麼都有,多舒服啊!」陸妍卉也知道這個事情,對這個事情她很想不通。
「姐姐得有自己的家。這回是回家探親,住在家裡自然很好,可是等姐夫一起來了就不一樣了,姐夫是要參加明年的春闈的,要和同期的學子來往,住在家中諸多不便,要是遇上那些嘴巴碎的人,還可能嘲笑他沒有本事,想要依仗岳家……」怡昕倒是很清楚陸妍梓的考量,也覺得她這樣做看似生分了一點,但對大家都好,遠香近臭的道理永遠都不會錯的。
「真是麻煩。」陸妍卉懨懨的,完全就沒有精神,看著怡昕道:「嫂嫂,我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老是覺得沒勁,什麼都沒有意思呢?」
「妳這是春困。」怡昕好笑的拍拍她的臉,然後道:「天氣越來越好了,我看趁著風光明媚,妳可以約幾個相好的姐妹到郊外走走,踏春、放紙鳶、騎馬,玩夠了,這病也就好了!」
「嗯嗯!」陸妍卉連連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卻擔心被母親責怪,說她沒有個姑娘家的樣子,才故意蹭到怡昕這裡來的。
「姑娘,雲姨娘和楊姑娘都來了,說是要為您彈曲子,您看是讓哪位進來呢?」玳瑁進來,輕聲向怡昕回稟,臉上滿臉的厭惡和不屑。
「真討厭!」怡昕還沒有說話,陸妍卉就不耐煩的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家裡就不得消停呢?表姊剛剛和姊姊一起走了,家裡還沒有清淨兩天,哥哥又帶回來個楊姑娘……真不明白哥哥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妳現在沒精神理會這些楊姑娘,柳姑娘的啊!」
前天,也就是二月初二,黃婉媛終究還是跟著陸妍梓一起離開了京都,前往江州,走的時候帶著無盡的怨恨。
「楊姑娘是他人所贈,妳哥哥不好推辭,所以就帶了回來。她和雲姨娘不一樣的,等過一段時間自然會給她安排去處的。」怡昕淡淡的道,對於這個算是贈妾的楊姑娘心裡防備之心很重,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十分客氣。
「嗯!」陸妍卉點點頭,然後眉頭又皺了起來,道:「嫂嫂,妳說表姊到了江州之後能改一改她的性子,聽舅舅的安排,好好地嫁人嗎?」
「我也不知道。」怡昕搖搖頭,她倒是希望黃婉媛能夠看清楚局勢,到了江州之後乖乖的聽由蒙家舅爺的安排,然後好好地嫁人。
蒙氏一再的和陸妍梓說了,要陸妍梓也給把把關,一定要給她找一個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貴,但是對方品德一定要好,一定要會疼人才行。蒙氏也從自己的私房裡拿了足足五千兩銀子給陸妍梓,讓陸妍梓看著,要是親事說定了的話,就用這些銀子給她置辦一些田地和鋪子,讓她的陪嫁看起來更好一些。
當然,蒙氏也沒有忘記妹妹的陪嫁還在瀘州妹夫的手裡,派了自己最信任也最得力的的尹媽媽帶了親筆書信和人馬去了瀘州,務必將妹妹的陪嫁原封不動的給帶回來。對於她這個做法,齊雲侯府另外的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不知道—在他們看來,蒙氏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對的,黃婉媛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她父親也該給她置辦嫁妝了,當然他們也清楚,黃父極有可能都想不起這回事情來,那麼也無所謂,蒙氏的妹妹自己的陪嫁原本就只有她的子女,也就是黃婉媛有權利動用的,蒙氏現在為她出頭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怡昕看來,蒙氏對黃婉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黃婉媛未必會這樣想—在確定蒙氏不會給她做主,讓她給陸濤羽做妾之後,黃婉媛用了不少的手段想要挽回這件事情。一哭二鬧三上吊,徽園被她鬧得雞飛狗跳的,後來蒙氏也煩了,直接對她的奶娘齊媽媽說了,要是在這樣下去,江州也不用去了,直接回瀘州好了。
齊媽媽勸阻再三,黃婉媛才沒有繼續整天的到蒙氏面前哭鬧,但她並沒有就此消停,而是轉戰到了沁園。每天一大清早就到沁園來堵陸濤羽,很晚的都還賴在陸濤羽房裡不走,想要坐實她和陸濤羽的關係不一般的這句話,可惜的是陸濤羽也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每次遠遠地見到她,就讓丫鬟、婆子攔住,她連陸濤羽的影子都抓不住,更不用說抓住人了。
知道前兩邊路走不通,黃婉媛就找怡昕,當然,怡昕早有準備,見她來就用棉花堵住了耳朵,在房裡不管是看書也好,睡覺也罷,完全不和她打照面,她的一句哭訴都沒有入耳,一滴眼淚都沒有入眼,自然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憐憫同情了。
黃婉媛努力七八天之後發現,自己這樣做不過是徒勞,於是她開始咒罵,從蒙氏、陸濤羽、怡昕到陸妍梓姊妹都被她咒罵了一個遍,得到了不過是眾人完完全全的忽視,誰都沒有理會她的歇斯底里。
臨走前一天,她忽然想起她和雲茉芸的姐妹之情,到蘭香園和雲茉芸道了別,兩個人關起房門來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再然後,她平靜的上了馬車,和陸妍梓一起離開了京都。
「希望表姊能夠聽從舅舅的安排,好好的嫁人。」陸妍卉歎了一口氣,黃婉媛離開了,她還是有些不適和不捨的,畢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好幾年,還曾經是關係很好的姊妹,她希望她能夠有一個好的未來。
「希望是這樣吧!」怡昕點點頭,道:「那樣的話母親心裡也會好受很多的。」
「嫂嫂,難道所有的女子都要走到這一步嗎?」陸妍卉唉聲歎氣的,過完年,她就又大了一歲,離及笄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的婚事也被提上了議程,她看著怡昕道:「嫂嫂,我不想成親,不想嫁人,不想和你們分開。」
對於嫁人陸妍卉心裡有說不出的排斥和恐懼,在她看來,成了親的女人最可憐,不管她原本是什麼樣的,一旦成了親,上有公婆長輩要孝順侍候,中間有丈夫要關心照顧,旁邊有小姑子小叔子需要打點,下面還有妾室通房,妄想飛上枝頭的丫頭,外面的鶯鶯燕燕需要小心提防。笨拙的像母親一樣被妾室擠兌,讓公婆丈夫不喜歡,聰明的如嫂嫂一樣處處討喜可自己也沒半點清閒,更多的是和姊姊一樣,疲於應付,渾身憔悴……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傻丫頭,男婚女嫁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豈是妳不想就能改變的。」怡昕摸摸她的臉,道:「我知道妳在害怕,可是女人啊,遲早是要嫁人的。我們不能決定自己嫁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是否會真心真意的對自己,但是我們能夠努力地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害怕嫁人。」陸妍卉彷彿小貓一樣用臉蹭了蹭怡昕的手,道:「我不知道自己成親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我能夠肯定我成了親之後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快樂,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那樣的生活。」
怡昕看著滿臉迷茫的陸妍卉,溫和的笑了,道:「害怕也不能解決問題,我們需要的是面對。在自己還是姑娘,還能毫無忌憚的享受家人呵護關心和縱容的時候做好嫁人的準備。」
「什麼樣的準備?」陸妍卉看著怡昕的笑臉,不知不覺中心裡的忐忑、對未知生活的恐懼,消失了大半,她看著怡昕道:「就是跟在妳身邊學的這些嗎?」
「是啊!」怡昕點點頭,道:「我們不能改變自己將要面對半熟悉半陌生的一家子的事實,我們只能讓自己充實起來,不變成那個因為嫁了人,就陷入痛苦傷心的人。所以,我們要學會規矩,用規矩來約束自己、保護自己,我們要學管家,一個女人能夠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那麼她在公婆、妯娌和丈夫面前就能挺直了腰桿子說話,家裡上上下下的人都不會,也不敢將她的話視為耳邊風。我們還要學會對付那些妄想和自己搶奪丈夫,進而取代自己的女人,捍衛自己的位子,更為自己的孩子營造一個成長的好環境。當然,要做到這一切光是靠自己是不行的,我們最需要的是得到丈夫的信任支持,得到公婆長輩的歡心,那樣才能事半功倍,否則的話所有的努力只能付諸流水。」
「我還是不大明白。」陸妍卉搖搖頭。
「沒有嫁人之前我也一樣不明白,可是嫁了人之後,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怡昕再一次摸摸她的頭,笑道:「妳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的學,然後多想一想,要是妳遇上這樣的事情妳會怎麼做?又該怎麼做?」
「好吧,我會努力學的。」陸妍卉點點頭,然後道:「雲姨娘還有那個楊姑娘怎麼處理?讓她們等著不理會她們,還是讓她們走,我不想見她們。」
「有的人不想見也要見啊!」怡昕歎了一口氣,她也不想見這兩個人,可是躲避不是辦法,而且讓她們每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一圈,她心裡也會更安心一點,她笑笑,對玳瑁道:「讓她們進來吧!」
等玳瑁應聲離開之後,她笑著拍拍陸妍卉的臉,道:「卉兒啊,妳就在一旁看看我是怎麼對她們的,嫂嫂今天就當是給妳授課了。」
玳瑁很快就把雲茉芸和楊姑娘請了進來,蓮實很有眼色給她們搬個座,讓她們坐到了和怡昕距離稍遠卻又不太遠的位置上。
這位楊姑娘芳名叫做楊黛眉,是禮部郎中的庶出女兒,是京都久負盛名的才女,更是不少王公子弟心目中最佳的小妾人選,而她到了齊雲侯府也是極富戲劇性的—當然,在怡昕看來,她進府就是一個陰謀而已。
五天前,六部官員們的一個小小宴會,做東的是兵部侍郎,他和陸廷威很有幾分交情,就給他也下了帖子,而陸廷威赴宴的時候自然帶了自己的嫡子一同前往,在他看來,能夠讓陸濤羽和這些官員們多打交道是件好事,起碼能夠學會官場的交際,對他來說有莫大的好處。陸博涵也是這樣認為的,實際上陸廷威這樣做也不過是延續了陸博涵當年的做法而已。
雖然說是宴會,但是在安排座位的時候還是依照了品級來安排的,陸廷威和陸濤羽自然不能坐在一起,對於這一點,陸廷威和陸濤羽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而陸濤羽很快的就和同桌的人說上了話,大家都是官場上的人,在不明底細之前,自然除了恭維就是奉承了。
酒過三巡,和陸濤羽坐在一桌的楊郎中硬是拉著陸濤羽,說對他很有好感,要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在座的除了陸濤羽之外都知道他的女兒有多麼的出名,一起起哄起來,楊郎中當時就拍板,讓人去他家裡把他那有名的才女庶女送到齊雲侯府。
陸濤羽也是喝多了,沒有當真,就笑著應了,可讓他怎麼都意想不到的是,他才一回府,都還沒有回到沁園,就被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攔住了,將喝得微醺的父子兩人都帶到了瀾園正廳,正廳上除了侯爺夫妻、蒙氏以外,還多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
「父親,有什麼事情嗎?」陸廷威真的是摸頭不著腦,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以前的話,他還會以為是蒙氏又在興風作浪,可現在……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些挫敗感,自從他年前一回來就聽信了秦姨娘的話,冤枉了蒙氏,後來更因為孫子的事情和蒙氏鬧了一個不愉快之後,蒙氏對他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三天兩頭總是會找藉口,找理由讓他宿在上房的蒙氏,現在根本就不會特意關心他晚上會住在什麼地方,哪怕是他天天在秦姨娘房裡過夜,蒙氏也沒有吭一聲。當然,他要是回正房的話,蒙氏也不會將他攆出來,但卻沒有了以前的殷勤,只是淡淡的,不喜不憂,彷彿他就是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這讓他有些氣悶,賭氣似地故意在正房一連待了十天,想看看蒙氏是什麼反應,可讓他更加意外的是,蒙氏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倒是秦姨娘沉不住氣了,在他第七天晚上「犯病」了,讓丫鬟過去請他,他剛一起身,就看到了蒙氏臉上淡淡的嘲諷,可她卻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而是不鹹不淡的吩咐丫鬟給他披上大氅,別傷風了。然後自己一個翻身,蒙著頭就睡。
陸廷威當時氣得臉都綠了,他就算是不想起身也不行了,直接起身離開正房—他還記得他剛一離開院子,就看到房裡的火燭熄滅了,整個院子平靜的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一夜,他沒有去秦姨娘房裡,而是到書房將就了一夜。
第二天,蒙氏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倒是秦姨娘,用哀怨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蒙氏,最後還很善解人意的來一句:「爺,婢妾知道是夫人不讓您過來,婢妾不會怪您的。」
陸廷威當時很鬱悶,原本總覺得秦姨娘善解人意,可現在怎麼只覺得她在挑撥呢?於是,從那以後陸廷威去秦姨娘房裡的次數更少了,過完年到現在也就去了兩次,當然他也不願意去蒙氏房裡受冷待,乾脆長期宿在了書房,今晚原本也是打算宿書房的。
「我還想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陸博涵看著陸廷威,臉上盡是憤怒,恨恨地道:「你帶羽兒出去一趟,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情?你是嫌家裡不夠亂,還是想將齊雲侯的名聲給壞了才甘心!」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廷威完全不明白陸博涵的憤怒從何而來,他看著蒙氏,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
蒙氏的臉色同樣難看,她指著廳上那個臉上帶了屈辱、悲憤、傷心和認命表情的女子道:「這位是禮部楊郎中的庶出女兒,不久之前楊家用轎子送過來的,說是剛剛楊郎中在酒席上將她送給羽兒為妾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陸廷威看著陸濤羽,他和陸濤羽離得遠,完全不知道酒桌上有個人和陸濤羽一見如故,上趕著把女兒送給了他。
「我以為只是酒桌上的玩笑話,沒想到……」陸濤羽嚇得一個激靈,殘存的酒意也被嚇醒了,將酒桌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真是……」陸博涵和陸廷威相視一眼,他們可不認為這會是偶然事件,陸博涵輕輕的咳了一聲,決定把這場鬧劇結束。
「玩笑話?」楊黛眉滿臉悲憤的看著陸濤羽,聲音中帶著控訴,道:「好一句玩笑話。你可知道這一句玩笑話給我帶來了怎樣的屈辱?你可知道被家人連一句交待都沒有,就塞進了轎子,送到了別人府上為婢為妾是怎樣的滋味?你可知道,這短短的一個時辰對於我來說彷彿從天堂墜入了地獄,上一刻我還是家中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女兒,這一刻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賤妾……」
說著,楊黛眉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她卻連擦拭一下都不曾,而是用她那雙倔強而嫵媚的眼睛瞪著陸濤羽,道:「原本以為你和京中那些靠著祖輩恩蔭的王孫貴族不一樣,是個上過戰場,用自己的鮮血證明自己能力的男子漢,可現在看來,你不過比他們多了一份血性,其他的也相差不遠。」
「楊姑娘,我想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誤會。」陸濤羽覺得自己很冤,他怎麼知道楊郎中真的會把自己的女兒送給一個不相識的人為妾呢?就算是個庶出的,也未免太過草率了些,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是他只聞其名而不知其人的才女楊黛眉。
「誤會?」楊黛眉冷冷的看著陸濤羽,臉上盡是冷笑和蔑視,道:「我雖然只是個庶出的,可家父對我自幼也是恩寵有加,要不是你用權勢威逼的話,家父又怎麼捨得將我這麼不明不白的就送了過來……」
「楊姑娘,我向妳發誓,這一定只是一個誤會。」陸濤羽滿嘴都是苦澀,他真的是要被冤枉死了,不過,再冤也要先把眼前的女子給安排了,送她回去是最好的—對她也好,對自己也好,去參加一個小宴會就冒出一個女人來,怡昕還不得誤會他到底去什麼樣的地方了。
他看著滿臉怒色的楊黛眉,道:「妳看這樣可好,我立刻派人將妳送回貴府,妳放心,我一定會命令侯府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三緘其口,只要貴府上的人不提及此事,一定不會對妳造成什麼影響的。」
「我明白了。」楊黛眉臉上的蔑視越來越深,她冷冷地道:「現在良心發現了,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或者說你現在發現這件事情不好向侯爺、老夫人等人交代,所以想要把我送回去,就當沒有這回事發生。你以為粉飾太平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那妳想怎樣?」陸濤羽耐心全失,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還是一個對他來說只是個麻煩的女人,要他有多少耐心。
「我……」楊黛眉失聲痛哭起來,她瘋也似的看著陸濤羽,道:「我怎麼知道?我也想要回去。可是我知道,我要是被你送回去了,嫡母一定會以為我做了什麼讓你容不下的事情,她一定會打死我的……就算不被她打死,她也一定會隨便的將我送給那些早就窺視我的紈絝子弟為妾,我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楊姑娘……」陸博涵看著楊黛眉,眼底盡是探究,臉上卻還是擺出了仁慈的模樣,道:「老夫有個折中的辦法。」
「侯爺請說。」楊黛眉看向陸博涵,只一眼,她的眼神就不自覺的避開了陸博涵的眼光。
「楊姑娘在京都素有才名,就連老夫也略有所聞。要不然這樣,老夫派個人到貴府上與令尊說,就說權當楊姑娘是到敝舍做客,等這件事情漸漸平息之後,再送楊姑娘回去。」陸博涵看著楊黛眉,道:「楊姑娘覺得老夫的辦法如何?」
「我……」楊黛眉垂淚,然後堅強的道:「黛眉謹從侯爺安排。」
就這樣,楊黛眉就暫時以客居的名義留在了齊雲侯府,但是第二日,京都便盛傳,京都才女楊黛眉成了陸濤羽的小妾,還是陸濤羽親口向楊郎中討的,楊郎中迫於權勢,只能忍痛將女兒奉上。
楊黛眉聽到這樣的傳言之後,羞憤之餘,懸樑自盡,好在被人發現的及時,才沒有香消玉殞,救回來之後,她彷彿認命了,請求搬到沁園居住,不過卻對陸濤羽放話,說不準他靠近。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陸濤羽只覺得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害了楊黛眉,心裡很是愧疚,對她的請求自然應諾,不過他也對怡昕說了事情的經過,要怡昕理解他,更對怡昕說,等事情平息之後,一定會給她找一個好的歸宿。
怡昕笑笑,很大度的原諒了也是滿肚子委屈的陸濤羽,表面上接納了楊黛眉,只是她卻一點都不相信,這件事情楊黛眉會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而不是一個參與者。
從昨日起,精神好轉的楊黛眉聽說了怡昕每日都要聽雲茉芸彈曲子,便也毛遂自薦,然後和雲茉芸搶起了差事。
「楊姑娘彈的很好!」怡昕淡淡的看著楊黛眉,臉上帶著微笑,道:「不過我每天都要聽很長時間的曲子,不好意思如此麻煩楊姑娘。」
「不麻煩。」楊黛眉看看等著她讓位子的雲茉芸,笑道:「想要讓自己的琴藝越來越好,最要緊的就是勤習苦練,我每天都會彈很長時間,給少夫人多彈一會兒對我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是嗎?」怡昕不用開口,雲茉芸就笑盈盈的搶了話,道:「我家少夫人之所以要聽曲子是因為太醫說了,每天固定一段時間聽聽曲子對孩子好,但是時間長才有用。我家少夫人是不好意思累壞了楊姑娘,所以才讓我彈的,要是楊姑娘不嫌累的話,我也就樂得輕鬆了。」
楊黛眉的名聲雲茉芸早有耳聞,當時聽說了她的名聲之後,就對這素未謀面的人沒什麼好感,見了面之後更生敵意,就算知道她和楊黛眉要是爭鬥起來,不過給怡昕添一些飯後茶餘打發時間的樂趣也不管了。
「我還以為雲姨娘擔心我搶了妳的差事呢!聽說,雲姨娘在沁園能做的事情唯一有用的就是給少夫人彈琴了。」楊黛眉笑迷迷地看著雲茉芸,她同樣將雲茉芸看成自己的對手—她覺得怡昕不夠看,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和她鬥,平白的讓自己掉了份,還會讓陸濤羽不悅。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正室,陸濤羽一定會對她正室的這個身分有足夠的尊重,和她鬧翻了對自己沒好處。
雲茉芸被楊黛眉氣得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她冷冷的看著楊黛眉,道:「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畢竟我是少爺的妾室,不管有沒有事情做,都不會有人把我當成吃閒飯的,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雲姨娘!」怡昕警告的叫了一聲,她可不能讓她們在自己面前撕破臉,看著雲茉芸因為自己開口而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怡昕歉然的對楊黛眉道:「楊姑娘,都是我沒有管教好,才讓雲姨娘一直沒有改了說話做事衝動的直率脾性,在這裡我向妳道歉。」
「少夫人不用客氣!」怡昕都開口了,楊黛眉自然不會和雲茉芸鬥下去,她苦澀的一笑,道:「其實雲姨娘也沒有說錯,我要是不找點有用的事情做的話,還真就是個吃閒飯的。」
「楊姑娘不要這麼說。」怡昕淺淺的笑著,道:「很多事情都是命運弄人,楊姑娘現在到了這一步也是……唉,妳放心的在這裡住下去就是了,我和夫君絕對會歡迎妳的。」
「謝謝少夫人,您真是個好人!」楊黛眉帶了感激的看著怡昕,然後笑道:「就讓我給您彈琴吧!我做一點有用的事情,起碼能夠讓別人不要再當我是個吃閒飯的無用之人,我自己也能在這裡待得心安一些。」
「要是楊姑娘非要覺得要找點事情做,自己的心裡才舒服的話,那以後就麻煩楊姑娘給我彈琴好了。」怡昕從善如流的答應了楊黛眉的請求,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的道:「只是我每天都要聽很長時間的曲子,要是讓楊姑娘累到了,我心裡真的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我可以的。」楊黛眉巧笑嫣然的看著怡昕,問道:「只是不知道少夫人每天要聽多長時間的曲子呢?」
「不長,一個時辰而已。」雲茉芸搶先道,既然楊黛眉想要搶這件對她來說已經是苦差事的事情,就讓她搶好了,不過她將自己彈琴的時間延長了一倍,她倒要看看這位才女能夠支撐多久。至於怡昕,她相信怡昕不會挑破自己的謊言,楊黛眉對陸濤羽的心思昭然若揭,她的那些行為和語言不過是騙騙男人而已,女人,尤其是像郭怡昕那般精明厲害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相信她的。相反,會對她抱有更大的戒心和敵意。
一個時辰?楊黛眉微微一愣,一個時辰是不算長,可要是每天都彈一個時辰的話,還真是一樁苦不堪言的差事,她不相信雲茉芸能夠做到。
怡昕心裡暗笑,給陸妍卉遞了一個眼色,然後輕輕地道:「楊姑娘,妳不用聽雲姨娘的。我聽的時間是稍長了一些,但也沒有一個時辰那麼久。這樣吧,妳彈琴就是,我現在精神不濟,總是犯睏,經常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妳要是看我睡了,就讓玳瑁她們送妳回去,不用像雲姨娘一樣,放輕了聲音彈到我睡醒。」
這個更狠!雲茉芸忍不住的在心裡下了一個評注,她上前一步,道:「楊姑娘,這件差事可沒有妳想得那麼輕鬆,還是讓我來好了。妳可是客人,可不能這樣受累!」
「還是讓我來吧。」楊黛眉咬咬牙,笑著道:「要是我沒有那個本事的話,再勞煩雲姨娘也不遲。」
「可是……」雲茉芸遲疑的看了怡昕一眼,道:「我家少夫人現在雖然精神不好,動不動的就會犯睏睡覺,可睡眠卻淺得很,要是妳忽然停了,她肯定馬上就會醒過來的……這樣忽睡忽醒的話對她和孩子都不好,要是讓少爺知道了,別說我,就連妳都會被怪罪的。」
「我一定能行的。」到了這一步,楊黛眉就算想要退讓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只好咬咬牙,笑著道:「就算是彈上兩個時辰我也不會有問題的。」
「既然這樣就勞煩楊姑娘了。」怡昕微微一笑,道:「雲姨娘,妳就先回去吧,不用在這裡侍候了!」
「婢妾在偏房吧。」雲茉芸道:「要是楊姑娘的手疼了,讓玳瑁姑娘說一聲,我立刻過來換她。」
「也好。」怡昕點點頭,雲茉芸立刻行禮告退,而怡昕則側躺在軟榻上,看著楊黛眉,她笑笑,立刻開始彈曲子。
陸妍卉朝怡昕擠擠眼睛,笑嘻嘻的躺到了另外一張軟榻上,聽著楊黛眉輕緩、悠揚的琴聲,兩個人放鬆了心情,然後都沉沉睡去。
玳瑁輕手輕腳的為兩個人蓋好薄毯,琥珀則和蓮實將半開的窗子關小了點,不讓帶著寒氣的冷風吹進來,然後再朝楊黛眉打了一個手勢,讓她把聲音放低一些。
楊黛眉心裡叫苦,但是她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將錯就錯下去,不過她也聰明的將曲子換成了指法簡單的曲譜,讓自己少累一些。
偏房裡的雲茉芸隱隱約約的還是能夠聽到這邊的動靜,她和怡昕這個門外漢不一樣,一聽就知道楊黛眉在玩花樣,她冷冷的一笑,就算是玩花樣,這一彈一兩個時辰也能把她的手指給彈破了,她以為這世上就她一個聰明人嗎?撞到了郭怡昕這個女人手裡,她的苦有得受了。
【第七章】琴非得以
「嫂嫂,妳說姊姊什麼時候會再回來啊?」陸妍卉沒個正形的趴在軟榻前,悶悶的道:「他們走了,家裡一下子冷清了下來,煩悶死了。」
「等鄉試的結果出來姐姐會再回來的。」怡昕輕輕地拍著她的臉安慰她,道:「母親不是已經讓路總管到處物色還不錯的小院子了嗎?那就是為姐姐準備到了京都之後的住所了。」
「我就不明白了,住家裡面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買院子呢?家裡面要什麼都有,多舒服啊!」陸妍卉也知道這個事情,對這個事情她很想不通。
「姐姐得有自己的家。這回是回家探親,住在家裡自然很好,可是等姐夫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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