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集團的主席,胡安‧霍恩認為養球隊是一件蠢事。
然而在看到亞歷他那飄逸的金髮、精彩的球技以及狂放的個性,
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
正巧亞歷所屬的球隊俱樂部面臨財務危機,
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他絕對要將這個美麗的「芭比娃娃」據為己有。
脾氣暴躁又任性,老是將髒話當作問候語,
一向只愛擁有魔鬼身材的大美女的亞歷,
完全不能瞭解這個叫做霍恩的生物,
即使每次都讓他臉色看,讓他總是下不了台,他卻依舊笑容可掬。
堅守了許久的防線,竟在一次酒醉後失陷!
未料,他竟也對這錯誤漸漸入迷……
章節試閱
楔子
佛羅倫斯鄉間某幢豪華別墅內——
原本飽滿的身體因為碩大的填充物的退出而顯得空虛,混合著騷癢的快感滲入到自己的血液,流竄到身體各個部位,令自己的身子難以自控地發抖,激烈地鼓動的心臟叫囂著要跳出胸膛,胯下的欲望火辣脹痛,極需一個宣洩的出口,正處在情欲高潮的男人有著如雕刻出一般的深刻五官,一頭褐黃色的亂髮沾滿了汗水,藍黑色瞳孔茫然地望著置身在他上方的,與他的輪廓出奇相似的男子,猩紅的雙眼更多的是不解。
「給我,弗蘭克……求求你,給我……」灼熱的小穴口輕輕地拂過硬鐵,馬克‧佩爾蒂尼雙手抱緊了弗蘭克的頸項,被情欲擊倒了的他淚眼濛濛地哀求著那個鐵石心腸的情人。
「親愛的堂兄,你十分鐘前不是叫嚷著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男人一邊調侃,一邊故意抬高身子,讓銷魂的小穴遠離自己粗壯的男性。
「沒……沒有,給我……」飲泣的哭腔充滿了令人熱血沸騰的誘惑。
「那個女人和你的兒子就要從蘇格蘭回來了,你不是說要當一個好父親,好丈夫嗎?」男人的笑容十分詭異。
「我……弗蘭克,我要離婚……給我,求求你……」後庭的騷癢和空虛令馬克‧佩爾蒂尼喪失了理智,他只是不斷地扭動著身體,企圖想獲得男人的一絲垂憐。
「對,離婚!親愛的馬克,這是你答應我的!」欲望之源溫柔地碰觸著半張半合的饑餓的小口,男人好整以暇地抬高了他的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別再一次令我失望了,否則我絕對不輕饒你!」
「是的,我要和伊麗莎離婚……啊!弗蘭克!」粗實的利刃猛地刺進帶來的難以言語的快感令馬克‧佩爾蒂尼口中儘是難以抑制的淫糜的呻吟,現在的他仿若置身於天堂,全然忘卻了身處何方……
「啪!」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突然從房門口傳來,伊麗莎‧佩爾蒂尼渾然不知道手中的皮箱何時掉在地上,她愣愣地注視著眼前這醜陋的一幕:最愛的丈夫,馬克‧佩爾蒂尼此刻正光裸著身軀,雙腿大張地掛在一個強壯的肩膀上,身體不停地上下搖晃,股間赫然漲滿了同性雄偉的性器——那器官,竟然還是屬於他丈夫堂弟的。
「這一定是夢,是夢……」伊麗莎茫然地抬起頭,用力地甩了甩腦袋,驅走或許是自己昨晚睡眠不足引起的幻覺。
「伊麗莎,我……」馬克‧佩爾蒂尼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他想推開弗蘭克的身體,後者卻緊緊地抱住了他,更為兇猛地作原始的活塞運動,「哦!喲……不,啊……」
自己的身體完全被人操控住,馬克‧佩爾蒂尼的口中由開始的推拒,慢慢地轉為忘形的歡樂聲。
「媽咪,爹地……」稚嫩的童聲仿似情天霹靂,驚醒了呆住了的母親與沉醉欲海的父親,五歲的兒子正茫然地站在門口,幾縷金黃色的頭髮遮住了額頭,白裡透紅的小臉上佈滿了疑惑和害怕。
「亞歷,我——」
馬克‧佩爾蒂尼掙扎著,弗蘭克‧佩爾蒂尼卻更用力摟著他,親暱地舔著他柔軟的耳垂,「答應了我,就不可能反悔。」
無端打了個哆嗦,他的情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若現在選擇離開他,等待他們一家三口的可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對不起,亞歷。
對不起,伊麗莎。
他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從愛上弗蘭克那一刻開始。
伊麗莎終於清醒過來,看了看房中的兩人,再看了看兒子一眼,身為母親的責任令她剎那間產生了無比的勇氣,她一言不發地抱起了孩子,一手提起掉落地下的皮箱,轉身就走,將重新充斥著陣陣呻吟聲的臥室甩在了身後。
「媽咪……爹地被弗蘭克叔叔欺負得那麼痛苦,我們為什麼不去救他?」五歲的男孩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他睜著一雙圓圓的藍綠色的眼睛,怯生生地問。
「亞歷,我的寶貝……我們立即回冰島你的外婆家,現在媽媽就只有你,你也只剩下媽咪了……」伊麗莎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兒子,在陽光下可清晰地看見她眼角的淚水正一顆顆地滴落。「你爹地不要我們倆母子了!」
爹地不要他們?不可能!
亞歷疑惑地抬起頭,剛想反駁,卻驚訝地發現母親的眼淚滴到了自己的臉上。
「媽咪,別哭……爹地也是壞蛋,他弄哭媽咪了……我討厭他!媽咪,別哭,你還有我呢!亞歷山大‧佩爾蒂尼。」男孩伸出小小的手不停地擦拭著母親的眼淚,幼小的心中對父親的行為有了極大的憤慨。
「乖孩子,你是媽咪的寶貝。」伊麗莎破涕為笑,可一想到失去了丈夫就要失去最有力經濟支柱,眼神頓時又暗淡下來,「從今以後,亞歷就不能上最優秀的學校,住最寬敞的房子,睡最柔軟的大床,吃最好吃的食物,買最喜歡的玩具,媽咪也不能每天都陪著你……因為媽咪需要工作來養活我們自己。」
最優秀的學校,最寬敞的房子,最柔軟的大床,最好吃的食物,最喜歡的玩具——這些都是屬於壞蛋爹地,壞蛋弗蘭克叔叔的東西,小亞歷輕而易舉地把它們當垃圾扔進了記憶的海洋。
「媽咪,我已經長大了,我會掙許許多多的錢來養活妳。」距成年還有相當長一段日子的亞歷山大用力揮動著胖胖的雙手,幼稚單純的臉龐出現了一種稱之為堅決的表情。
此刻的他,更像是向他的母親許下貴重的諾言,幼小的心靈自此有了一個偉大的目標:他要掙錢,努力地掙錢,他要令媽咪快樂起來,不再流淚——
第一章
這是從倫敦飛往馬德里的航班,一度碰上了氣流,機艙在左搖右晃了幾分鐘後終於恢復了平穩,剛才嚇得臉色青白的大多數乘客現在又因激動而不停地哭泣,叫喊,美麗大方的空中小姐都忙於安撫,勸慰著眾人的情緒。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她們終於可以悄悄地談論頭等艙裡那位特殊的客人,那令任何女人都會忍不住投以愛慕眼神男子,不單是因為他顯赫的身分,更重要的是他從頭到尾一直都一副穩如泰山,鎮靜自若模樣,如此的氣度徹底征服了全部人的心。
可忠於職守的她們並不知道,這些讚美在傳到正主兒耳朵前早就消散無蹤,身為被傾慕的對象更是一點也不認為這是一趟美好的旅程。
胡安‧霍恩正安穩地坐在幾乎大得可以當床睡的豪華座椅上,表情和優雅愉快掛不上鉤。
「該死!」
他恨恨地咒罵了一句,回去得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幫他預訂機票的傢伙,居然讓他與那些懦夫坐了同一班的飛機。
只不過是小事一樁,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飛機真出事的話,就可以免去看那一場無聊的足球比賽。胡安‧霍恩自嘲一笑,雖然那是一支自家擁有大部份股份的球隊。
這年頭,足球真是流行的玩意,連他老爸也趕時髦,對這種無趣之極的遊戲感興趣,花了幾千萬英鎊買下了它,最近更是不斷地投資,前不久居然還為了一個什麼球星又花了將近五千萬歐元,真是瘋了。
錢花了出去,換來了一大堆獎盃之類的東西作回報,支出遠比收入高幾倍,每年還不斷地扔錢下去填補無底洞,根本違反了經濟平衡的原則。
不過,俱樂部還得這麼存在下去,因為他老爸的關係。
——俱樂部是我的命根子。
——買下我所有喜歡的球員。
——贏球重要,過程也重要,必須踢得精彩漂亮。
那老頭子,躺在醫院沒了半條命,還念念不忘這三條所謂的原則,讓人無可奈何。
「對不起,先生。」溫婉動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
「謝謝!」胡安‧霍恩望了望正在幫自己添咖啡的甜姐兒,眼睛一亮。
長得倒挺甜美,身材也不錯,整體來看大概值個八十分吧!
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嘴角隱隱流露出一絲邪氣,雙眼掠過她胸前的牌子,然後再有意無意間與她的目光碰觸,「貝平小姐是第一次陪旅客飛行?」
「不,不是!」女孩的臉微微發紅,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懾人的魅力,在他的注視下她竟手忙腳亂起來,心慌意亂地提起咖啡壺就走,不料卻碰上了剛從旁邊過道走來的一個男子,手中的熱燙的液體就這麼撒在了那人的深灰色的西裝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的錯!」女孩嚇傻了,語無倫次地道著歉。
「呵呵,不要緊。」略為尖銳的嗓音顯示出主人的年紀並不大,帶著濃濃的尾音,胡安‧霍恩冷冷一笑,又是一個沒受過高等教育的鄉下小子,若非父親是暴發戶,自身交了好運中了獎,就是什麼運動員之類,因為這個世界上太多像自己那個愚蠢的父親一樣,浪費無數的美鈔只為了所謂的癖好,結果就成全了無數窮小子的美夢。
為了驗證似的抬頭望了望對方一眼,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憑著過人的記憶力,他知道自己曾經見過這張臉……相當年輕,大約二十歲上下,俊俏得不像話的面龐,有著極為深刻的精緻五官,略顯瘦削的筆挺身軀,一雙藍綠色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芒,正盯著眼前的女孩子,一副像找到了獵物的表情。
女孩的臉更紅,羞澀地低下了頭,完全不知所措。
男子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露出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剛想張嘴說話,旁邊已經有一把尖銳的女音插了進來,「亞歷,沒被燙著吧?麗娜‧貝平?哼!我要投訴妳!」
胡安‧霍恩斜眼望去,開口的女人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可憐的女孩,與其為了剛才的咖啡,說白了更像是帶有醋意的遷怒,這無疑破壞了那張她精心打扮過姣好的臉。
除了可觀的胸部外,撇開五官,單說她的腰圍看上去甚至比那名叫亞歷的男子更為粗壯。
空有一張挑剔不出任何缺點的臉蛋,品味之低卻不敢恭維,幸虧尚能知錯能改嘛!見異思遷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胡安‧霍恩性感的唇角扯出一抹似有還無的笑意,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懶洋洋地將背靠在了舒服的椅子上,這類爭風呷醋的戲碼他壓根沒興趣去欣賞。
「瑪雅,麗娜小姐不是故意的。」亞歷色迷迷地盯著麗娜,隨口敷衍。
「那,算她幸運……亞歷,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洗……洗手嗎?在那我還可以幫你弄乾淨衣服上的咖啡汙跡……」瑪雅嬌媚一笑,雙手用力捉住亞歷的左手,來回搖晃。
「不用了,又不是妳弄髒的!」亞歷笑了笑,意有所指地望著麗娜。
「先生,對……對不起。」麗娜含羞垂首,心如鹿撞。
「妳這丫頭,知錯了怎還不滾得遠遠的?待在這通道裡礙著別的客人。」瑪雅滿心不是滋味,對手看起來比自己更厲害,竟想出這別出心裁的法子,以清純的樣子去勾引男人。
在歐洲,知名球星與腰纏萬貫畫上了等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因此他們也成為了灰姑娘追逐的對象,而自己也不例外。
在登機處,她就認出了他,近日在歐洲足壇上聲名鵲起,謠言說那些豪門願意用兩千萬英鎊買下的球星——亞歷山大‧奧德塔。
多金又俊俏的男人,徹底俘虜了她的心。
她向他示好,他也熱情地回應,甚至還把她帶到豪華的頭等客艙。
一早打好了如意算盤,幸運一點成為他的女朋友,說不定可以借此成名,要不來個一夜情也不錯,珠胎暗結的話,就可鬧上法庭,讓他付個天價的贍養費,最下策就是向傳媒兜售她和他的緋聞,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不,不能功虧一簣,想到這,瑪雅的身子幾乎是掛在了亞歷的身上,嬌滴滴地道:「亞歷,我是你朋友嘛!這種小事還是能幫上忙的,不用勞駕這新認識的笨手笨腳的小丫頭啦!」
亞歷皺了皺眉頭,這剛在飛機上認識的女人真的太討厭了,因為無聊的關係,逗了逗她,就一副自己女朋友自居,他最厭惡就是這種企圖控制他的女人,「瑪雅小姐,我和妳也只是剛認識,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亞歷……」瑪雅大驚失色,煮熟的鴨子難道還會飛走?
「麗娜小姐,有筆和紙嗎?」亞歷看也不看她一眼,反倒柔聲地問低頭不語的空姐。
麗娜一臉疑惑不解地掏出了筆和紙,亞歷旁若無人地接過,在上面匆匆地寫了幾個數字,然後遞了過去,「亞歷山大‧奧德塔,想和我聯絡的話,就打這個電話。」
麗娜羞怯地接過,急急忙忙地低頭就走。
「亞歷,連我都沒有你的電話,為什麼給她……」瑪雅心有不甘,她拉住亞歷的手,一副撒嬌狀。
「切,滾開!」亞歷山大‧奧德塔不耐煩之至,粗魯地咒罵了一聲,用力地摔開她的手,逕直地走向洗手間。
「亞歷……」瑪雅剛想追上去,一把渾厚的嗓音飄進了耳邊,「瑪雅小姐,過於嘈耳的女人,男人都會敬而遠之。」
「關你什麼事?」瑪雅十分憤怒,她張嘴就想把怒氣發洩在那人的身上,當目光接觸到那人的時候,暗淡的眼睛立即發出閃閃的精光。
「別一副找到新目標的模樣,我的眼界比亞歷山大‧奧德塔高得多,若非絕色佳人,我不會看上眼。」
況且眼前不是正好有一個嗎?
捨極品求下品,非他所願意做的事情。
胡安‧霍恩淡淡一笑,然後閉上了雙眼——原來是他。
他見過他——亞歷山大‧奧德塔,確切地說是在螢幕上看過他。
……一個白色的身影,敏捷地在中場從綠衣軍團的腳下斷了球,靈巧地擺脫了對方的雙人夾擊,以旋風般的速度來到了禁區的前沿,順勢也盤過了慌慌張張想出來封堵的守門員,強壯結實的大腿輕輕一撥,球緩緩地滑過了球門線……
「霍恩先生,在這場比賽中,這個球員還連灌了以混凝土防守著稱的對方三球,真不賴……」
「這小傢伙不是後防球員?」胡安‧霍恩滿臉疑惑,莫非足球和籃球相類似?全攻全守,能力強的,就能在比賽中取得高分?
「他是後衛,防守能力是行內公認的一流,攻擊力同樣強,可以說攻守皆佳,而且年紀輕,有很大的潛力!」
「保羅,你又想我掏錢?去年不是買了數個金子前鋒,結果只拿了一個冠軍,我剛剛去查過俱樂部的帳目,虧了三千萬。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經營的是銀行,不是取之不盡的金礦。」胡安‧霍恩淡淡地說,老頭子聘用的這位俱樂部經理看來沒多少商業頭腦。
雖說那小子看起來蠻養眼,蠻俊俏,只是花好幾千萬買個花瓶,違反他的處事原則。
進球後的那男子張開雙臂,一邊吶喊,一邊狂奔,黏滿了汗水的飄逸的金色頭髮在風中飛揚,那雙藍綠的眸子仿如發出冷冽光芒的寶石,跑了大半圈後,他終於停了下來,性感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張揚的冷笑,慢慢地將拳頭舉起,在鏡頭前面,衝著場內以及場外的觀眾,優雅地伸出了中指……
「哈哈……」胡安‧霍恩忍不住爆笑起來。
他輕而易舉地改變了剛才的想法。
這小子確實不錯。
「霍恩先生……亞歷的行為確實誇張,脾氣也有點暴躁。就因為這個動作,他被歐足聯禁賽三場,導致了冰島最後出不了線。」俱樂部經理滿臉尷尬地解釋著,「雖說冰島國家隊和我們球隊不可同日而語,可他的作用毋庸置疑。俱樂部已有不少的大牌球星,後防一直存在漏洞也是不爭的事實,假若簽下他這顆後防新星的話,以他的球技,絕對能令我們球隊的實力變得強大,況且他容貌出眾,絲毫不比那些大紅大紫的時尚界明星遜色,我們可以把他包裝成為偶像,說不定可吸引到大批對足球本身不感興趣的少男少女變成他的球迷,那樣一來,投資給我們的贊助商也會相應增加,加上球衣銷售額,肖像權的收益等等……我們曾經對此評估過,應該會有盈餘……」
「你不用和我說這麼多廢話,他叫什麼名字?」
「亞歷山大‧奧德塔,擁有三個國籍,可他最終選擇了加入冰島國家隊,司職後衛,現效力在英格蘭的超級聯賽中的一個三流俱樂部,標價為兩千萬英鎊,據說倫敦兩家以及曼徹斯特都在明裡暗地正與俱樂部洽商……」
「我要他,一定要得到他。」胡安‧霍恩斷然地說:「不管對方標價多少。」
原來是有標價的,那就好辦,只要花錢就可以弄到手。
亞歷山大‧奧德塔,半年前的記憶悄悄地浮現在腦際,胡安‧霍恩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如蟄伏了一冬的獵人看到久違的獵物一般。
真人看上去比電視上的影像,魅力更為驚人,腦海裡搜刮了一大堆的形容詞,什麼漂亮,性感,嫵媚……統統都可用在他身上。
絕色佳人,可惜略嫌稍微好色粗魯了點。
攤開掌心,又慢慢握緊,彷彿那裡面包裹住一名叫亞歷山大‧奧德塔的男子,任他捏圓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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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哨聲響起來的時候,亞歷山大‧奧德塔的腳步停了下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盯了一眼記分板上的數字,4:3,然後再看看整個癱倒在草地旁失聲痛哭的那個因為自己的錯誤而被紅牌罰下的同伴。
「亞歷,他們太強大啦!五年三個冠軍……」
「在百奈球場上演帽子戲法,很了不起!」
「別這樣,我們明年還可以再來!」
……
隊友一個個跑過來,輕聲地安慰,奧德塔依然一言不發,惡狠狠地瞪著在球場上相互熱烈擁抱來慶祝勝利的對手以及看臺上盛放的煙火,漫天的紙片,以及依然在座位上跳著,唱著的主場球迷。
能令他們笑得如此歡暢,自己功不可沒吧?
奧德塔自嘲一笑。
離開終場僅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恰是因為他被對方斷下了球,導致同伴驚慌失措,在禁區內胡亂絆腳,讓那個90分鐘都不停地維護主隊的裁判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毫不遲疑地從口袋中掏出了紅牌,手指冷酷地指著十二碼點……
若不是自己的大意,他的同伴就不用流淚——奧德塔緊緊地握著拳頭,用力地捶了幾下額頭。
結局其實從一開始就預料到的,他們能夠進決賽已經令全世界的人摔爛了無數的眼鏡,可若說到問鼎冠軍,除了實力,更受其他因素主宰。
足球界流傳的定律——黑馬拿不到冠軍,哪怕他們有足夠的實力。
俱樂部規模小,有多年歷史,卻從沒獲得過一個冠軍,年年都要為保級而戰,去年奇蹟般地獲得了號稱「豪門遊戲」的冠軍杯資格的三流球隊——灰姑娘的故事到底也只是一個童話,打到了這個份上隊友似乎也心滿意足,可他偏偏就是不甘心。
事實上,每一場比賽之前他都抱著必勝的信念來踢比賽,無論對手是誰……越強大的敵人,他就越興奮,越渴望打敗他們。
打敗他們,就可獲得一切,就可成為一名成功的球員。
球員的成功意味著什麼?名譽,地位?不,是錢!他最喜歡,也最需要的錢。只有成功了,吝嗇的球隊老闆才會乖乖地給他加薪水,愚蠢的商人們才會巴巴地奉上一大堆的廣告合約——遺憾的是自己就差那麼一點點。
只差那麼一點點——
奧德塔用手背擦拭著額頭的汗,遺憾雖已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心臟,卻也以驚人的速度消退。
他從不把既定的結局放在心上,無論成功即或失敗。
既然已經無法挽回,更多的懊惱,沮喪也無濟於事。
明年,他們還有明年。
足球之於他來說,是掙錢的工具。
只要有了錢,絕色的美女,新款的房車,豪華的大屋,奢華的生活,一切都有了保證。
之所以在球場上傾注所有的熱情,緣於足球能給他帶來一切,包括了快樂。
腦海中突然閃過他的第一個教練曾經說過的話:「在球場上就是要演繹自己生命的全部激情,可勝利的獲得卻得依靠運氣。」
看來今天幸運女神並不站在他這一邊。
奧德塔略為沮喪地搖搖頭,低頭將被對手拉扯出來的球衣整理好,一手拉起了隊友,臉上露出了一個暢快的笑容,「胡里奧,我們去領獎吧!」
「亞歷,對不起——」隊友黯然的眼睛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只是輸了一場比賽罷,我們得挺起胸膛站起來,別讓人家笑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用自信滿滿口氣說這話時的亞歷山大‧奧德塔,並不知道,或者不願意相信這竟是他最後一次以對手的身份站在百奈球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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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燈的幽黃光線,射在了兩具赤裸裸,不斷來回滾動的身體上,烘托著濃烈的情欲氣氛。
「哼——」
亞歷山大‧奧德塔喘著粗氣,將一個保險套準確無誤地投進了遠處的垃圾桶中,然後便像一個大字癱倒在床上,昏沉的腦子登時清醒了不少,醉酒的滋味不太好受,幸虧他找到了一個解酒的好法子。
「亞歷,你好棒……」在酒吧新相識的美麗床伴對他剛才的表現似乎極為滿意,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輕聲呢噥。
下午的比賽並沒有耗盡他旺盛的精力,與隊友一同地出去狂歡,遇到了這外表熱情狂野的西班牙女郎,看到了獵物他自然不會放過,略帶醉意下還邀請她喝一杯,按規矩一陣眉來眼去十分鐘後,就把她帶到了附近的一間酒店,開房,接吻、上床,辦事。
想發洩下午失敗的怨氣,也為了向西班牙男子的示威,他十分賣力地取悅對方,讓她極近歡愉,在彼此得到無數次的滿足後,他沖口而出,「我愛妳……」
「我也愛你……」女人心神迷醉地回應。
奧德塔溫柔地撫摸著沾滿了細汗的褐色秀髮,他喜歡美女,尤其是長頭髮的美女,因此他不會吝嗇在床上對她們說她們喜歡聽的東西,不就是區區三個字嘛!
最能表現一個男人的紳士風度,莫過於在於床上應盡可能地取悅女伴,而甜言蜜語當然必不可少。
可若把這當成了事實,那她就是天底下最愚不可及的笨蛋。
愛只不過是虛無飄渺的東西,當不得飯吃。
當然,失去童貞後的他從不拉白癡幼稚,毫無經驗的女人上床,儘管一夜情是你情我願的免費晚餐,可品質還得注重的。
老美人的口頭禪「性愛分離,好聚好散」,自詡孝順的他當然得把此奉為家訓。
得此結論,緣於他母親灑脫的個性,可她也有耿耿於懷的時候。
掛在她唇邊,他聽得爛熟的故事,就是當年那個自己承繼一半遺傳因子的男人,與年輕的美人一見鍾情,為了俘獲芳心,專誠抱著一打紅玫瑰,拿著一盒心型巧克力,口袋裡裝著一枚價值幾百萬的十克拉紫鑽戒,從義大利米蘭飛到中國北京,向正在和設計圖埋頭奮戰的媽媽求婚。
浪漫溫馨的一刻,據說老美人兒感動得眼淚即刻掉下了幾顆。
可惜到最後,他們的婚姻才持續了五年多一點。
第三者,更是老美人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因為愛情而結婚,同樣因為愛情而離婚。
身為這一段短暫婚姻的副產品,他自小就倍受教育,明白男女之間的所謂愛情如煙花般一縱即逝,根本不可靠。
對老美人欽點的安琪,亦談不上愛,充其量是一種習慣,不過她已漸漸令他吃不消。
厭倦了三天小吵,七天大吵,所以他們乾脆放棄了見面,只是偶爾通通電話,聊聊天氣,說些枯燥無味的話題。
哪怕如此,到最後他還會和她結婚,因為他喜歡家的感覺,何況老美人喜歡小孩。
在他看來,愛情和婚姻沒有必要的關聯。
婚前放縱,婚後斂跡,大多數球員選擇的生活方式,他也不例外。
「亞歷,你今天下午的表現很棒喲!輸了比賽,除了你的隊友表現失常,裁判偏幫對手是最重要的因素……」
一邊說著,女人一邊用自己精赤的軀體磨蹭著那具剛為她帶來無限滿足的修長軀體。
見面之初,她就明確表明了自己是同城另一支球隊的支持者,也因此博得了對方的好感。
「是嗎?」奧德塔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淡,他討厭女人在他床上討論足球。
「那麼出色的球技一定能獲得不少大俱樂部的欣賞,連晚上的新聞節目都明說有意於你的俱樂部,除了英國本土的,光西班牙就有三支……」
「……」奧德塔厭惡地縮開了手,將身子半撐起靠在床背。
嘰嘰喳喳的女人,比安琪更多話。
「其實你來西班牙踢球也不錯嘛!起碼我們可以經常見面……」女人兀自滔滔不絕,絲毫沒發覺那張異常英俊的臉蛋,表情由剛才柔情款款轉為陰霾嚇人。
「我要回去。」奧德塔略顯得粗暴地打斷了女人的話,推開了她,迅速地走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褲,迅速地穿上。
「亞歷?」那女人呆了呆,傻愣愣地瞧著他。
她實在不能想像上一秒還溫柔深情的他現在居然變得如此。
難道他真如報紙上所說的,喜怒無常,脾氣暴躁?可她依舊弄不清楚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什麼亞歷,是亞歷山大‧奧德塔!」奧德塔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討厭多嘴的女人!」
他轉身就走到了房門,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走回來。
「亞歷……」女人突然害怕起來,他想幹什麼?
擔心她會向記者報料,而打算殺人滅口?
「別殺我,我絕對不會向報館出賣你——」
女人的身子像秋天的落葉般顫抖。
她的腦袋裡究竟想些什麼?奧德塔皺了皺眉頭,從自己的褲袋中掏出錢包,從中取出了幾張,認真地數了三遍,放在了床頭櫃上,「開房間的錢,一人一半!」
「你……」
「我得到了快樂,難道妳沒得到快樂嗎?既然大家都得到了快樂,妳也不是出來賣的妓女,房租當然要平分。」
目瞪口呆地望著那高大的身影揚長而去,女人一口氣嚥不下來,幾乎昏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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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怒氣沖沖走出酒店的亞歷山大‧奧德塔,很快就得到了報應。
此刻的他嘴巴反復地重複著:討厭的西班牙,討厭的馬德里,討厭的計程車,討厭的馬路,討厭的男人,討厭的女人。
從酒店出來,莫名其妙地被拉上了一輛小汽車,幾分鐘後來到一幢黑漆漆的大廈,司機近乎強盜一般搶了車資,然後像趕驢子一樣把他趕下了車。
茫然地站著街道旁,亞歷山大‧奧德塔才驚覺他根本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出來。
『你在哪?』
老頭子的聲音焦灼不安。
「我怎麼知道。」亞歷山大‧奧德塔賭氣地說道。
又不是他的錯,老頭子生什麼氣。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一切都非常陌生,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你——沒帶嘴巴出去?』
話筒那邊粗喘著,令他有點擔心老頭會不會被氣爆血管。
「沒人懂英語。」非常乾脆地回答。
西班牙的女人,壓根就不知道說些什麼,指手畫腳了半天,嘰里呱啦地說一些他似懂非懂的,到頭來還是糊裡糊塗。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接一個女孩帶著歉意的笑容離開,他依舊是束手無策。
『那——找員警幫忙。』
「老頭子,你在說哪門子的笑話?」
奧德塔滿臉黑線,幾乎跳了起來,怒吼了一聲,「我可不想被全西班牙人恥笑。」
把他當小孩子?
『冷靜——』
「你要我怎麼冷靜!」
『你扯開嗓子直叫嚷,人家想不笑話你都不行。』
「切,他們能聽懂英語嗎?」奧德塔嘀咕著,聲音卻明顯降低了八度,「我不找員警幫忙,何況我也看不到一個西班牙員警。」
『你這孩子——仔細觀察你現在身處的地方,看看四周有沒有比較有特色的建築物?』
「有啊——」奧德塔抬頭看著,「我前面的那幢大廈,像兩個傾斜的八字型塔樓……」
他剛想往下說,恰巧此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那幢建築物走出,慢慢向著他走來。
「亞歷山大‧奧德塔?」
純正優雅的英語,低沉好聽的男聲,讓奧德塔精神為之一振。
看來他的運氣不錯,終於碰上了個懂英語的傢伙,而且聽口音也像個純粹的英國人。
「喂,你知道奧立佛酒店在哪吧?」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皺著眉頭道:「向別人問路,好歹也要有禮貌點。」
「又不是女人,在意這些幹啥?」
奧德塔對其人的好感度急劇下降,不就是問個路,拽啥?
「一個紳士,無論任何時候,無論對誰,都應該保持應該有的風度。」
「風度?」奧德塔更為不滿,他竟敢教訓他?
「不錯。」
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有一面之緣的美人,男人發覺他愛上了這種逗弄人的把戲。
「先生,請問你知道奧立佛酒店在哪嗎?」
——知道就趕快說,不知道就滾開,別浪費我的時間。
後半句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面,手提電話裡面傳來的老頭子嚴厲的警告聲,讓奧德塔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向前走大概兩百米,過了馬路,拐一個彎就到。」
「很近?」
奧德塔將信將疑地瞪著跟前比他一米八還要高壯的男人,無來由的,一種極度不舒服感油然而生。
無論怎樣假裝,這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扭捏的娘們氣,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西班牙男人。
「是的,非常近,所以你不必擔心迷路。」
「靠,誰說我迷路!」
「或許你沒迷路,不過我卻看到了你渾身上下都被標籤了一個詞——迷途羔羊。」
「你說什麼?」
暴怒的聲音,充分顯示了其主人的高漲情緒。
「對不起,我收回我的話。」
愈近看,愈覺可愛。
想不到回一趟公司,出來卻有如此奇遇。
亞歷山大‧奧德塔,怎麼會是迷途羔羊?活生生的芭比娃娃真人版呀!
而這可愛絕倫的芭比娃娃,即將歸他所有。
男人低聲笑道,在奧德塔的憤怒發作前,便揚長而去。
切,拽什麼拽,討厭的西班牙人。
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腳還是乖乖地朝著男人指點的方向邁出。
「老頭子,你不用派車來接。」東轉西拐,終於看到了那大大的「奧立佛」字母,奧德塔隨即鬆了一口氣,連忙衝著一直和他通話的人喊道:「我已到了酒店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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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多居然打電話過來!
從溫柔鄉中憤然離開而不慎迷路,一番周折後終於回到了自己下榻酒店的房間的亞歷山大‧奧德塔,還來不及好好地睡上一覺補充一下體力,電話就不近人情地響起!
「去死吧!」奧德塔不做細想,抬手就將正發出震耳欲聾的物體狠狠地往遠處一扔,「啪啦」一聲,無辜的手機心不甘,情不願地撞在了牆上,跟著掉在地面,最後可憐兮兮地粉身碎骨,兇手對此只是冷笑一聲,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在離他入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酒店的電話卻又一次響起。
「鈴——」
亞歷山大‧奧德塔暴怒地坐起,抓起它,獰笑著就要往地上摔去,為了保命的話筒適時地掉下……
『亞歷,手機壞了廠商還可以送,但酒店的東西,摔壞的話要自己掏錢賠的!』
自己掏錢?
奧德塔一驚,愣愣地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昏沉的腦袋總算有了一絲清明,他恨恨地拿起話筒,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吼道:「羅伯特‧迪維夫,你下地獄吧!你這混蛋,豬玀……」
二十一年來所儲存的髒話一骨碌地盡情地傾倒出來,仍覺得不解氣,亞歷山大‧奧德塔深深呼了一口氣,打算將剛才好不容易在腦海搜刮出來的語彙,來個重新組合,向對方實行新一輪的轟炸。,
『我可是你舅舅兼經紀人,下午輸了球就又找我出氣!太缺德。』對方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你才真他媽的缺德!現在這裡是幾點啊!你這……」亞歷山大‧奧德塔忍不住又要破口大罵。
『我找了你一整晚,手機又老接不通,就知道你跑去勾引良家婦女了!我說難道那些美麗可愛的西班牙女郎對敗軍之將還會感興趣?』
「你……說什麼?」氣炸了的奧德塔看了看手中的話筒,思考著要不要把線拿掉。
『雖然是敗軍之將,不過下午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亞歷,剛才又有幾家俱樂部找我談,價錢也是節節高漲……其中有一家,向俱樂部出價兩千五百萬歐元,還不包括肖像權,你的稅後年薪大概是三百萬歐元,簽字費是五十萬。』察覺到比自己年少了八歲的外甥到了爆發的邊緣,羅伯特沒再繼續調侃他。
「嗯?」奧德塔微微皺起了眉頭,原本一直熱衷於轉會的他因為今天下午的失利而顯得有點猶豫,他不甘心以失敗者的身份離開這裡。
『喂?一直都視足球為掙錢工具的你不是真的受到了打擊吧?我說嘛!在小俱樂部就得學會忍受失敗,聽我的,趁早離開為妙!這家俱樂部目前出價最高,而且它也是最出名,你在這應該有很高的發展前途,尤其是你的年紀還比較輕,即使那些什麼大牌球星,他們都將近或者超過三十了……』
「聽起來似乎不錯……」完全被那俱樂部的條件才吸引,奧德塔精神一振。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令你名利雙收,這俱樂部在短短十年拿到了四個冠軍,出了好幾任世界足球先生、歐洲足球先生,要是你去了那,大概也可以弄個什麼先生的頭銜,財源自然會滾滾而來……』羅伯特繼續遊說。
「等等……那俱樂部是在……西班牙的?」越聽越不對勁,奧德塔滿腹疑慮起來,他立即提高了聲音問道。
『呃……是的,你不是挺喜歡西班牙的火辣女郎嗎?』
「……你說的,應該不是今天我們和他交鋒過,那個專靠裁判贏球的,見鬼的俱樂部吧?」奧德塔的語氣開始變得危險。
『亞歷,人家的實力確比你們強,喂……』
「啪!」一聲,奧德塔將握在手中電話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用腳跺了幾下,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羅伯特,明天我就把你換掉!」
第二章
蜜雪兒‧喬治苦笑著把手機關上,衝著一臉盼望的保羅‧西亞諾搖搖頭,「亞歷的經紀人明確表示了,他不接受你們開出來的條件!」
「為什麼?」保羅‧西亞諾愕然得瞪大了雙眼。
「這個……我也不知道。」蜜雪兒‧喬治沒有傳達剛才羅伯特‧迪維夫,那火爆兼好強的小子的經紀人的原話,要不別說生意說不成,他和他那剛建立起來的交情恐怕也煙消雲散。
有點詫異,想不到最喜歡錢的他竟斷然拒絕了如此優厚的條件,看來昨天的那場失敗還真刺傷了某人小小的自尊心。
那孩子,和小時侯一樣,一點沒變——依然那麼倔強,那麼好勝!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瑰寶,一個自小愛上足球,偶爾的機會被自己挖掘的瑰寶。那段經歷眾所周知的,因為它出自亞歷山大‧奧德塔的訪談錄中。
蜜雪兒‧喬治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的笑意,可沒有人會知道,瑰寶之所以被發現,是自己一時心軟下的產物。
那一次俱樂部的少年學校要招生,有著一頭亮麗的,金光閃閃頭髮的小男孩,碧綠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然後用稚氣卻自信滿滿的聲音說:「我要踢足球,因為它可以掙好多的錢。」
有著天使外表的男孩居然沒有用幾乎所有的考生口中的標準答案:「我非常喜歡足球」,令所有考官都大跌眼鏡。
他的球技並不像他的口氣那麼令人信服,確切來說,這小傢伙根本不會踢足球。
七歲的亞歷山大‧奧德塔,因冰島國籍的母親前來南安普敦工作,所以也到了英格蘭,住在離俱樂部不遠的平民區中。他其實是一個不大合群的孩子——因為不會踢足球。在這個瘋狂喜歡足球的國度來說,不會踢球的小孩是被同伴譏笑的對象。
最後,他還是決定冒險,因為那孩子臉上的倔強和好勝。沒有多少個孩子能夠在被站在一旁參加考試的同伴、觀看的球迷,甚至俱樂部的考官,包括自己在內的成年人的哄笑後,仍然勇敢地站起來——雖然很快又被那在草地上滾動的足球再一次絆倒。
他給了他三天的時間,因為他喜歡這個不服輸的孩子。
三天後,站在他面前的男孩子令三天前所以恥笑過他的人驚奇萬分——與別的孩子相比較,他對球的感覺非常好,意識相當敏銳,尤其是在防守上。
在分組對抗中,將他們俱樂部重點栽培的,比他年長兩歲的小球員防守得毫無作為,依靠一些所謂不符合規則的小動作。
因此,他破例收了他。
從那時候開始,亞歷山大‧奧德塔那絲毫掩蓋不住的足球上的出奇的天分得到了展現,當他十六歲出現在綠茵場上的時候,這個攻守俱佳的天才,令全職業聯盟的球迷為之昏眩,無論盤球,控球,站位,鏟斷,甚至連他最不擅長的突破,亦不會被人輕易找到瑕疵。
他就這麼牢牢佔據了他最喜歡的主力後衛的位置——就在他十七歲的生日那天,俱樂部正式和他簽定了第一份的十年合同,附帶週薪一萬英鎊。
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在俱樂部待上兩年的時間,因為有幾家大的俱樂部在虎視眈眈。就在簽下合約的第二天,倫敦一家最出名的賭博公司就為他何時離開而開出了賭盤,最多人下注的竟然是一年。
不知不覺間五年過去了,而亞歷山大‧奧德塔用行動封住了懷疑者的嘴巴,安分地待在了在所有人眼中的小球隊裡面。
如果不是因為俱樂部出現了財政危機,去年虧空了將近一千萬的話——他相信,亞歷會一直留在這支球隊,直到退役。
「真沒法子?」保羅‧西亞諾焦急萬分,這傢伙可是老闆點名要的人,十分鐘前還通過手提電話向自己下達指令,如果買不到手,自己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啦!
「亞歷的脾氣有點古怪……」蜜雪兒暗自歎著氣,要是這彆扭的孩子不喜歡這家俱樂部的話,自己也只好退而求次,轉和其他的豪門接洽。
今次隨同球隊來這裡,看重的是對方的誠意,他們開出了一個較為合適價錢,可現在——強摘的瓜不甜,沒法子,即使其他的G18成員趁火打劫也只好認了,因為俱樂部危機實在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不能再拖。
「蜜雪兒,不是我說,其他的俱樂部絕對沒有我們那麼大的手筆,據我所知,你們現在還虧了將近一千萬英鎊吧?下賽季的註冊恐怕還會是一個問題。出售了亞歷山大‧奧德塔,就將有一千多萬的盈餘。」保羅‧西亞諾嚴肅地說,他有點擔心這個小俱樂部到最後還是不捨得。的確,昨天那人極之炫目,身為後衛,防守出色之餘,還表現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才能,南安普頓,或者他本人要坐地起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萬一他們一味拖著,等待所謂新的資金的注入,卻是最令人喪氣的。
「我也知道,不過還得徵求球員本身的意願!」蜜雪兒‧喬治皺起眉,對方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只是要勸說那個正在耍性子的火爆王子,根本不是一件易事。
「一切好商量,雖說我們開的條件也夠優越……他覺得還不滿意的話,倒不如親自和我們談談。」保羅‧西亞諾再次拉下臉說。
「這個啊……」蜜雪兒‧喬治兀自猶豫不決。
「我們俱樂部可是拿出了百份之一百的誠意,剛才老闆也說啦!價錢問題不是問題,其他的,無論亞歷有哪些要求,都可以拿出來與老闆當面商談。」
「你們的新主席親自參與這宗交易?」
「新主席對足球的熱情不比老主席的少。不如就一起共進午餐吧!就在你們住的酒店。很方便,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也不會注意到。」保羅‧西亞諾態度非常誠懇地提出了邀請。
「……或許這也是個可行的辦法。」蜜雪兒‧喬治轉念一想,不錯。親自談談,或許可以令他改變主意。亞歷十分喜歡錢,說不定會被優厚的條件所打動,
南安普頓隊下榻的酒店,「奧立佛」是屬於霍恩家族的五星級的酒店,球隊是住在十八樓,當亞歷山大‧奧德塔出現的時候,卻比預定的時間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
蜜雪兒‧喬治氣得七竅生煙,他轉頭看著那個兀自還沉睡在夢鄉中的男人,怒喝一聲,「亞歷,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哦!」奧德塔勉強地張開雙眼,不情不願地答應著。
「如果把這次會面搞砸的話,房間被摔壞電話的賠償費用你得全部承擔。」想起剛才那服務員開門時的情形,蜜雪兒‧喬治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那時候真被他嚇個半死。
手機打不通,房間電話不通,問其他的球員也個個搖頭,一味不知,害得他立即叫人來開門——結果卻看到了蒙頭大睡的亞歷山大‧奧德塔。
「知道了!」懶洋洋地回了一聲,可奧德塔,在心裡已經將那個叫什麼胡安‧霍恩的傢伙罵上了千遍,該死的混蛋,令自己情緒失控之下摔壞了電話之餘,還打擾自己的美夢,真的他媽的大混蛋。
「亞歷,他們開出的條件很優越,如果你想由一個球星變成一個真正的巨星,就跟霍恩先生好好聊一聊。」在推開餐廳門的那一刻,蜜雪兒‧喬治轉頭望著奧德塔,一字一句地說。
真心喜歡這個孩子,真心希望他有一個光明的未來,而馬德里這支球隊踢法,是最能令他發揮一切才能的。
「足球只不過是掙錢的工具,其實到哪也一樣。」奧德塔突然笑了一笑,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苦澀,他不是不知道俱樂部的財政危機,也不是不知道老闆急切要把自己出售的想法,可真如此迫不及待嗎?
「你這孩子——」蜜雪兒‧喬治歎了一口氣,那笑容中他居然看到了某種淡淡的悲哀,心自軟了,口氣也變得沒那麼硬,「好啦!如果你不喜歡這家的話,那我們還可以與其他的俱樂部商談,況且以我們今年的成績來算,找到新的贊助商也不難,到時你就不用轉會也行……」
「蜜雪兒,你真是太好了!」奧德塔的眼睛倏地變得精亮,臉上也變得陽光燦爛起來,結實的手臂一伸,攔腰抱起那可稱之為肥胖的腰身,就這麼原地轉了幾圈。
「喂!亞歷,你這臭小子,快放我下來……」蜜雪兒‧喬治被轉得昏頭,幾乎嚇得心臟病病發。
「謝謝你!」奧德塔把可愛的老頭放了下來,俯頭親吻了他的胖嘟嘟的臉頰,然後得意洋洋地推門走進了餐廳。
這小傢伙好可愛。
胡安‧霍恩微笑著雙手抱胸,有趣地瞧著走進餐廳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前面的芭比娃娃——全沒了昨晚迷途羊羔時的悻悻然,趾高氣揚,絲毫沒因遲到感到羞慚,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後面跟著的是顯得惴惴不安的胖老頭,想來他就是蜜雪兒‧喬治了。
蜜雪兒‧喬治,胡安‧霍恩在腦海流覽了一遍剛剛看過的資料,這個一手把亞歷山大‧奧德塔栽培成材的人,英格蘭超級聯賽球隊,南安普敦俱樂部的經理,曾經是一名出色的球探。
將一個球探聘請為球隊的經理,歸功於莫切里先生的經營策略,他是一個沒甚麼野心——在自己看來是比父親有商業頭腦得多的老闆,從來不奢望什麼冠軍,什麼聯賽,足協杯排名等。在莫切里成為球會老闆將近四十年的時間內,球隊從沒有染指過任何一項冠軍,這樣的球隊當然不會獲得大商家的贊助,所以他們只能在自己的球星身上下工夫。
招收喜歡踢球,有天賦的孩子進他們的足球學校,成為俱樂部的後備力量,青年軍,二線,一線,直至成為出色的球員,最後把他們賣給豪門以掙取利潤——亞歷山大‧奧德塔,也將成為其中的一員,他有這個自信。
這個傢伙是誰?
一副拽臉,相當討厭!
亞歷山大‧奧德塔瞪了那個身穿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看上去顯得成熟,內斂的男人一眼,一骨碌地蹲坐下去。
坐在一旁的保羅‧西亞諾的臉色一變,這小子好沒教養,恃才傲物,桀驁不馴,遲到了不單沒有解釋,甚至連招呼都不打,若真轉會來,在人才濟濟的俱樂部中,管理上會產生很大問題。
一想到這,他的頭便開始疼。
「霍恩先生,真對不起。」蜜雪兒‧喬治尷尬萬分,心中已經暗暗用「壞小子」這三個字把奧德塔罵了上萬遍,「亞歷出門的時候有點事,所以耽誤了幾分鐘。」
「不要緊,我們剛才還在商量著轉會的條款。」胡安‧霍恩微笑伸出手奧德塔,「胡安‧霍恩,認識你很榮幸。」
切,又是一個假冒英國人的西班牙佬。
亞歷山大‧奧德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將頭偏過一邊,順手拿起餐牌,衝蜜雪兒‧喬治笑吟吟地問:「不是說吃午餐嗎?我餓了!」
「亞歷,你——」
看著可憐的老人胖臉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霍恩不禁為之同情,笑著打圓場,「喬治先生,我想亞歷也餓了,不如先點菜吧!等會我們吃飯後,再開始詳細談談。」
「只有沒教養的傢伙,才會在人家吃飯前聊工作。」奧德塔扳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
「對不起。」胡安‧霍恩依舊笑容滿面,低聲下氣。
兩張鮮明對比的臉孔,在旁觀者看來非常刺眼。
「霍恩先生,對不起。」
蜜雪兒不停地拿著手絹擦著汗,又窘又氣地看著奧德塔,拼命打眼色。
老頭子的眼皮是不是抽筋了?
奧德塔小小地害怕了一下,不甚情願的稍有所收斂。
「來,預祝我們有一個良好的開端。」霍恩笑著舉起盛滿了紅色液體的酒杯。
「對不起,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一道喝酒!」奧德塔神態極為傲慢無禮。
「你——」蜜雪兒臉色又開始發青。
「那些西班牙人還真可憐,天天都吃這麼難吃的東西!」隨手用湯匙攪動了幾下,看著裡面的所謂玉米,胃口已倒了一半,撇了撇嘴,奧德塔施恩似的拿起手中的刀和叉,一陣刺耳的聲響後便把一片肉切下,嘴巴一張,發出了幾聲極其誇張的咬嚼聲,然後吞了下去。
過了半晌,他一臉不快地望著自己球隊的經理,「蜜雪兒,這西班牙的牛比英格蘭的差遠了,該不是在鬥牛場上被宰掉後才送來的吧!」
「要不,試試這軟炸魚,挺不錯。」
「哼!老頭子,你忘了我兩星期前就因為吃這個躺了三天醫院嗎?」
「這個啊……那吃烘肉餡餅吧!看起來很誘人……」
「比不上紗曼做的好吃。」
「……乾脆上最後一道菜,有你最喜歡的甜餡餅。」
「我喜歡拌著球隊餐館特製的奶油或蛋奶沙司一塊吃,這裡的奶油和蛋奶沙司看了就噁心。」
「……」保羅‧西亞諾張開了嘴,半天也沒合上,一如傳聞所言,這傢伙粗魯,無禮到極點!他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胡安‧霍恩,發覺老闆卻只是微笑地放杯子,悠然自得地拿起餐布抹了抹嘴,壓根沒當一回事。
蜜雪兒‧喬治的臉一陣紅,一陣青,恨不得想找一個地洞穿進去,狠狠地瞪著依舊我行我素的小子,心中哀歎不已,為了令他變成球隊的象徵,青少年的典範所下的苦功是徹底失敗了。
「在今天之前,我們曾經見過面。」胡安‧霍恩表情曖昧地笑著。
「是嗎?沒印象。」冷淡地回了一句,奧德塔就把面前的餐具一推,「不吃,沒胃口!反正下午我們就可乘飛機回倫敦。」
「前往這裡的飛機上,你當時的女伴瑪雅小姐還和一位漂亮的空中小姐產生了稍稍的摩擦。」胡安‧霍恩笑容依舊燦爛,一雙琥珀色的瞳子開始散發出凌厲的光芒。
「……瑪雅,漂亮的空中小姐?」奧德塔擰起眉,努力地在腦海中搜索這麼一個影子,幾秒鐘後還是決定放棄,「她們是誰?哼!算了,我也不想記住那些無關緊要的名字和臉孔!」
記不住無關緊要的名字和面孔?
霍恩深深地望著他,「還有——」
把昨晚這單詞吞回肚子裡,芭比娃娃的情緒極不安穩,沒必要再去撩撥他。
「亞歷,霍恩先生他誠意邀請你轉會到他的俱樂部,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直接向他提出來啊!」如果自己再不阻止他的話,這小子又不知會生出怎樣的事端來了。
蜜雪兒眼睇著奧德塔,語氣雖溫和,眸中的警告的意味甚為濃。
「不錯,年薪或者一切你希望得到的,都可以提出來。」胡安‧霍恩點點頭。
「……」保羅‧西亞諾斜瞥了一眼亞歷山大‧奧德塔,又看了看老闆,暗暗後悔,為什麼當初要舉薦這個傢伙呢?如果他真來的話,球隊的管理……天,不能想像。
「要求?」奧德塔偷望了一眼蜜雪兒,哇!這胖老頭子的面色怎麼變得更陰沉?既然說讓我提,呵呵,那當然不用和他客氣。「週薪十萬,不包括肖像權,廣告的收入俱樂部也不得抽取傭金,在俱樂部訓練場的附近要有一座別墅。對了,我還要擁有俱樂部一定數量的股份……暫時我想到的就只是這些,具體的你找我的經紀人談吧!」
蜜雪兒‧喬治目瞪口呆,亞歷居然開了這些條件,太過分了吧?即使早幾年的世界足球先生轉會也得不到這些待遇,更何況是他只不過嶄露頭角。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保羅‧西亞諾不滿,只是一個剛成名的傢伙,憑什麼要這些?但老闆的回答卻令他下巴也掉下來。
「好的。」胡安‧霍恩十分爽快地點著頭,「你剛才說的條件我現在就可答允你。球隊的股份?我願意從手中掌握的拿出百分之六的股份給你,這個以上星期五收市價來計,大概值一千七百萬英鎊,然後還邀請你加入董事會。」
「……」奧德塔難以置信地瞪著這個過於豪爽的男人,想在其臉上找到一絲別有用心的證據。
——表面看不出什麼破綻,只不過這男人虛偽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眼中熾熱的光芒也實在太熟悉不過了,就像那些極度饑渴的女人看自己的目光一樣……充滿著欲望。
這樣的想法令奧德塔極為不快,是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也罷,假若是男人的話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非但不是什麼榮幸,而是奇恥大辱!漸漸的,那種由直覺產生的厭惡感蔓延到整個身體,支配著自己的情緒。
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這念頭甫動,奧德塔的雙拳狠狠地往下一捶……
「啪!」這極不協調的響聲立即吸引住全部人的注意力。
整個餐廳陷入了死寂,從顧客到服務員,大家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吃驚地看著那個衣冠還算整齊,有點眼熟的傢伙的不合時宜的舉動,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這間西班牙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僅用來招待賓館貴客的餐廳,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餐桌並不結實,卻已令自己的手有點疼。奧德塔懊惱地甩了甩手,正在這時候,餐廳的經理終於趕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假若貴客有什麼不滿請向我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改,會改的!」顧客永遠是上帝,尤其這上帝還與老闆共進午餐,經理一個勁地陪著笑,汗微微沁出了額頭。
莫名其妙的傢伙!又不是他的錯,道什麼歉。
「靠,真他媽的該死……」奧德塔用手抓了抓頭,嘴巴一張,一連串罵街聲衝口而出,帶著濃重的英格蘭地方口音。
管他這裡是什麼高級場所,反正他亞歷山大‧奧德塔想罵人,誰也阻止不了。
即使聽不大清楚那些英語方言的意思,從語氣還是能夠判斷出來這些是髒話,保羅‧西亞諾偷看了一眼胡安‧霍恩,在老闆的面上雖找出了詫異的表情,可也夾雜了欣喜之色,原本發昏的腦袋現在漲得更厲害了,這個老闆喜歡的傢伙也太喜怒無常了點吧?難以想像將來的球隊會被他弄成什麼樣子啊!
「亞歷……」蜜雪兒剛恢復正常的臉色立即又變通紅,這無理取鬧的傢伙,不知又發誰的脾氣了。
如果在這裡揍人的話,後果似乎比較嚴重。算了,暫時放過這個噁心的混蛋吧!
恨恨地瞅了胡安‧霍恩一眼,奧德塔倏地站起來,語氣硬繃繃的,「蜜雪兒,我討厭西班牙這個地方,更討厭西班牙的食物,可假若你堅持非要找西班牙的,除了這家,別的俱樂部都行。」
資料顯示,亞歷山大‧奧德塔最喜歡的就是牛類的食物……
胡安‧霍恩不露聲色地望著怒氣沖沖離去的美麗背影,挑了挑眉。
英國人喜歡吃牛肉,在英國待了十多年時間的他也不例外。
即使沒有加入英籍,可他大概也把自己當作英國人,無論生活習慣,或者語言,連排外和保守都學了個十足。
這大概是因為……眼前的胖老頭?
有外遇的父親,忙碌的母親,從五歲開始就甚少得到家庭溫暖的亞歷,卻從那個足球啟蒙教練的身上得到了,雖然也有大約十多二十個孩子一起分享這份所謂的家庭溫暖。
別人的努力或許是為了所謂的夢想,而他的汗水表面為了名成利就,骨子裡更多恐怕只為那不多的父愛。
不掩飾卻不放縱自己,直接而不拖遝,他一直是那麼令人激賞。
望著桌子上的午餐,霍恩聳聳肩,其實這些都是剛從亞歷最喜歡的那家英國酒店中剛送過來的。
纖細脆弱而又敏感的小傢伙,偏偏卻愛用強悍來武裝自己。
明顯地,他把那老頭兒當作了父親。
呵呵,非常好對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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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德里的機場上這天難得地聚集了幾十名的記者,當目標一出現,那個身穿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的金發藍眸的主角與隊友一道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時,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幾乎所有人都收到了風聲,不久前馬德里體育會的主席胡安‧霍恩竟然和今夏轉會市場的炙手可熱的中後衛,在冠軍杯決賽有出色表現的亞歷山大‧奧德塔在後者下榻的酒店共進午餐!
當中的意義耐人尋味,或許暑假的時候,這位目前最熾熱的後衛將轉會來西班牙的幾乎超過了百分之九十。
「請問您是不是會在下一季轉會馬德里……」
「價錢方面是否談妥當了呢?」
「被迫離開服務了十五年的南安普敦聯隊,您有何感受?」
「……」
奧德塔一臉悻悻然的,對記者的提問更是充耳不聞,在機場保安的護送下一路地走向登機處。
都是那個噁心的傢伙,害自己被蜜雪兒臭罵了一頓,哼!當時就應該乾脆痛快地狠狠揍他一頓!不過總算離開了這個倒楣的地方,轉會馬德里?神經病!
「亞歷山大‧奧德塔先生,請問您中午為什麼要在『奧立佛』酒店的餐廳借酒鬧事?是不是輸了球心裡難受?或者想發洩對裁判的不公?」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把聽上去頗為悅耳的女音,但她說的東西卻令奧德塔幾乎把肺都氣炸了。
是誰說這些東西來污蔑他?奧德塔大怒,猛地一轉身,把行李放在地上,雙手扣住那比他矮得多的肩膀,臉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湊到那人的面前,瞳仁迸發出藍綠色的光芒,就好像一頭盛怒中的豺狼,「我靠!操……」
奧德塔突然住了口,嘴巴半張,就這麼愣愣了放大在眼前的臉孔,真的好美啊!就這麼近距離看,那精緻白皙的臉蛋竟然找不出絲毫的瑕疵,大大的眼睛,裡面盛滿了如大海般的藍,挺直的鼻子,性感的厚唇,他的視線慢慢地轉向下,還有——波濤洶湧的胸部,高翹的屁股——甚至連身高,剛到自己肩部的高度,可以令自己不用彎腰就能與她親吻。
毫無疑問的,這女人對上了自己的胃口。
「我是西班牙競技報的記者,桑雅‧帕內約,二十六歲。亞歷山大‧奧德塔先生,請問您是不是在酒店午餐的時候酗酒?」那名美麗的記者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在眾目睽睽下被罵,她微笑著仰起脖子,挑釁地讓自己的鼻尖更為貼近那脾氣暴躁的足球王子堪稱完美的鼻子。
「啊?」
「是不是所有英格蘭的球員都有酗酒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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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那些西班牙的報紙在胡說八道!好了,我剛下飛機回來,很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啪!」奧德塔極不耐煩地把電話關上,這愛吃醋的女人!
真是煩惱,誰叫他英俊又多金呢?吸引了全世界一半多的眼球,大家似乎對自己的私生活比在球場上的表演更感興趣!
那些記者順應時事,沒緋聞可以編出來,他瞧多了某個女人一眼,便理所當然地編造他又找到了一個新目標——雖說這推測有一定道理,可總歸是推測。
最糟糕莫過於如今連遠在美國參加時裝表演的安琪也被驚動了,真是豈有此理!
幸好還是非常順利地擺平了安琪,也終於可以好好地,美美地睡上一覺了,奧德塔四肢舒展地癱倒在床上,他摸索來一個枕頭抱在懷中,張嘴打了個哈欠,雙眼盯著天花板上面,開始數著綿羊……
一隻,兩隻,三隻……一百隻……一千隻……
奇怪,難道那通電話竟把可愛的睡神給嚇跑了?要不怎麼會越數就越睡不著?
奧德塔一副輾轉難眠的模樣,腦海中還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那張漂亮的面孔,大大的胸部,窄窄的腰身,圓圓的屁股,長長的腿……
對了,那妞叫什麼雅,什麼來著?雅桑?雖然嘴巴有點臭,樣貌可真不差,當麼撈子記者太委屈她了吧!
不過這也有好處,起碼可以把她所採訪的對象迷得昏頭轉向的——當然這並不包括他。
那女人是在故意挑釁,她認為這樣也成功的話,也太小視自己。
嘿嘿,當他冷冷地甩了一句:「我保留追究妳誹謗的權利!」,然後酷酷地揚長而去的時候,她的樣子看上去要哭出來一般,真有趣!
相信他一定已把最美好的印象留給了她。
糟糕,居然有點興奮!
下身的欲望似乎在慢慢地變得堅硬,奧德塔皺了皺眉頭,嘴了罵了一聲,「靠!」
極不舒服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像石頭一樣堅硬的勃起依然磨擦著睡褲——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該死的!」奧德塔再也忍不住,一骨碌的翻身起來,只有兩個選擇,再次洗澡或者出去找女人!
「鈴……」床頭的電話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及時。
「混蛋,我操……」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欲火都發洩出來,奧德塔用盡可能用得上的辭彙咒罵了電話線另一端的人。
『請問是亞歷山大‧奧德塔先生嗎?』
陌生的聲音比一般女性來低沉,聽上去十分的性感悅耳,令奧德塔立時精神一振,焦躁火熱的身子也像喝了冰水一般。
「我是!妳是誰?」奧德塔的目光閃閃發亮,咧開的嘴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奧德塔先生一定忘了我吧?桑雅‧帕內約,西班牙競技報的記者!』
桑雅‧帕內約?這個名字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奧德塔努力地想著。
西班牙?哼!那個討厭的國家會有美女?慢著,記者?西班牙的女記者,還有一個什麼雅的?難道是……令他現在欲火焚身的元兇?
『喂,喂……奧德塔先生,我現在就在離你家不遠的東大街「好來登」大酒店,對不起,我知道在機場的時候十分冒昧,所以才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面向你道歉!』另一端的美麗的女記者似乎擔心他收線,飛快地說出她的意圖。
「道歉?妳也太客氣了……」奧德塔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激動,不過話一出口就馬上後悔。
該死,送上門的美食,還有把她白白放走的道理?
『另外想請奧德塔先生幫忙做一個專訪,放心……我絕對不會像其他的同行那樣胡亂編造故事,不會耽誤奧德塔先生太多的時間,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還有您喜歡在哪兒做這個專訪呢?』
喜歡在妳的床上!奧德塔幾乎脫口而出,幸虧他總算有點自制力,還能把這話硬生生地吞回肚子去。
「不用找時間了,就現在,地點就是妳下榻的酒店吧!我立即趕去。」奧德塔狂喜地瞄了瞄正搭著帳篷的下身,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唇。
『現在?現在太晚了吧?我是沒什麼要緊,擔心奧德塔先生的女朋友會……』
「女朋友?不,我哪有女朋友,呵呵,桑雅小姐是記者,一查就知道了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奧德塔馬上跳下床,將聽筒夾在頭和肩膀,飛快地穿上褲子,「我現在就去!『好來登』酒店,那裡的價錢比較昂貴……」
『價錢昂貴?不會啊!我是公事出差來英國,按規矩不用自己掏錢……假若奧德塔先生方便的話,我當然會歡迎。對了,我的房間是703,去了直接上來就行了。』
不用自己掏錢?
哈哈,原來天底下還真有白吃的晚餐。
**********
親愛的,你馬上就可以得到解脫,請再忍忍吧?奧德塔瞥了一眼褲檔,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敲敲那掛著703牌子的門。
門終於開了,露出的那張正是自己一整晚幻想著的臉蛋,那雙藍得像大海一般的眸子,完全把自己的魂魄給勾走了。
「呵呵,妳好!」奧德塔刻意地展現出一個自認為最完美的笑容,便就俯下身子,想去親吻那兩片性感的紅豔豔的唇。
「真快,進來吧!」桑雅‧帕內約目光中的驚喜馬上被淡淡厭惡所取代,她輕輕將臉兒一側,有技巧地避開了他的熱吻,讓後者失望萬分地碰了一下面頰。
奧德塔愣了愣,似乎不太對勁……一般的女人早就被他的笑容電死,往往等不及他這個熱烈的法國熱吻,就馬上如狼似虎地把他推倒在地上,可為什麼這個西班牙的美女不一樣呢?
「別急啊!小心被別的報社記者拍到!」美麗的桑雅似乎看出了些什麼,微微一笑,迅速把他拉進房間,順手把門給鎖上。
「原來這樣!」奧德塔釋然一笑,她和其他的急於向全世界宣告是他女友的女人不一樣,還真善解人意。
滿懷感激的奧德塔,猛地摟住了觸手可及的尤物,順勢壓倒在地上,全身躁熱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釋放自己的能量了。
桑雅皺了皺眉頭,她調整好角度,忽地一腳……
「哎呀……該死!」奧德塔痛得大叫一聲,吃驚地望著躺在他身下的西班牙女郎……她居然踢他的命根子?
她想害他失去下半生的樂趣,還是想讓斷子絕孫?
「亞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剛剛下飛機,先想洗個澡。」桑雅看上去滿臉愧疚,她雙手捧著奧德塔那張已經氣得發黑,痛得咧嘴磨牙的俊臉,「臭臭的,我還真的不習慣……親愛的,你先進臥室等我,好嗎?」
「靠,妳究竟想搞什麼鬼?」奧德塔破口大罵,緩緩地站了起來。
好疼,這臭婆娘真要廢了他似的,那一腳根本沒留力,隱隱刺痛,原本硬繃繃如石頭的欲望立即軟了下來。
「亞歷,你來得太快啦!原本我以為你會在我洗澡後才到的……乖,在臥室等我,裡面準備了紅酒,還有一些吃的東西……」
「算了!妳快點吧……」奧德塔生著悶氣,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難道現在就離開這個有潔癖的女人,然後回去睡覺的話?他立即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傳了出去,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這顏面何存?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留下來,或許那女人剛才只不過為了顯示自己的與別不同,以此來抓住男人心的新把戲。
瞧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兩杯紅酒以及熱騰騰的食物,奧德塔不悅地坐在了床上,從來都是女人等他,什麼時候變成了他像一個傻子一般等女人了?
可惡!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哼!
西班牙確實是一個討厭的國家,食物討厭,男人討厭,女人同樣討厭!
難道……奧德塔突然一激靈,她是有預謀的,有預謀的玩弄自己?
為什麼呢?憑著自己英俊帥氣的外表,還有那個酷酷的笑容,他有足夠的自信,迷倒這世上的任何一個雌性動物!
可是——她如此對待他,卻令人心生疑惑。
被人耍的滋味並不好受,這女人不可原諒!奧德塔恨恨地捶了捶厚厚的床褥,對,他要去問問她,為什麼要如此玩弄他,欺騙他!
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然後在門口停了下來,奧德塔冷酷一笑,得罪他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即使是女人也一樣!
「看來奧德塔先生似乎很不滿啊!」一個與女人相去甚遠的低沉渾厚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有點耳熟,卻想不起在哪聽過這個聲音。
奧德塔頭一抬,當那個討厭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後,所有一切都明白了。
「桑雅小姐剛才告訴我說,她與她的女朋友有約,臥室裡面的那條饑渴的狼就交給我應付了。」胡安‧霍恩眼中露出一抹邪魅的光芒,懶洋洋地笑著說:「不過想不到,原來這頭狼是人啊!」
真他媽的混蛋,奧德塔惡狠狠的盯住胡安‧霍恩,他最討厭的西班牙俱樂部中的最討厭的人,也就是他最討厭的西班牙男人,居然和那叫什麼雅的女人合謀算計他!
該死,剛才被人蹬中的男性還隱隱生疼,他們不是真的想廢了自己吧?
一想到這,奧德塔又驚又怕,他忍不住衝上前去,狂怒地抓住胡安‧霍恩的前襟,「你這欠操的人妖居然和別人一起陷害我?」
「霍恩先生,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的名字,胡安。」霍恩淡淡地輕笑一聲,完全不將對方的怒氣當作一回事,「看來桑雅小姐那一腳真的很致命,可也怪不了她,誰叫你如此猴急地對待一個女同性戀者呢!」
「什……什麼,女……女同性戀者?」那個身材玲瓏凹凸的美女居然是個同性戀?奧德塔驚奇得幾乎連下巴都掉了。
「不折不扣的女同性戀者,而且還是充當男性的那一方。」霍恩微笑著頷首,那個女人啊!其實還算是手下留情。
桑雅‧帕內約在西班牙雖然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卻以不擇手段來挖料,報導的風格尖刻,潑辣而著稱,因此得罪了西班牙的某位政客,還一度打算起訴她誹謗,最後雖然不了了之,她也被逼轉到了西班牙競技報。
在機場採訪奧德塔,是桑雅‧帕內約在「西班牙競技報」的第一次採訪任務,可惜她卻無意中成為了同行的焦點,足球壇的風流王子奧德塔的新目標——而恰恰的,那張刊登在報紙醒目位置的兩人近距離的親密接觸的照片被他看到,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立即高薪把她挖來,成為他控制的「馬德里日報」中的一員。
桑雅‧帕內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直白地向他宣告了她的性取向,為了防止別人對她產生一些不該存有的歪念。
不過這為他提供了一個的點子——對付亞歷山大‧奧德塔的點子。
現在看來,這法子不但有趣,而且實用。
「可惡,你們居然敢愚弄我!」回過神來的奧德塔狂叫一聲,舉起拳頭直直地揮向霍恩的下巴,後者身子一側,靈活地躲閃開,然後伸腿一勾……
奧德塔想不到他有這麼一招,重心一個不穩,整個兒便向後倒去,而霍恩也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奧德塔驚慌失措地把粗壯的大腿胡亂地踢動,結實的手臂更是毫無章法地晃動,對擒拿術極為有心得的霍恩也要花了不少氣力才把他給制住。
「忘了告訴你,小時候父親擔心我遭人綁架,特地給我請了不少老師,教什麼柔道,拳擊之類的防身術,不過我最喜歡的大概就是中國功夫了!」霍恩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十分得意。
「你還真他媽的像那些十輩子沒有被男人碰過的女人啊!」被迫躺著的奧德塔陰著臉,激怒的綠色眼眸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可惜我對別人,尤其是男人的屁股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亞歷,你不需要對別人的屁股感興趣,我也不希望你感性趣……」霍恩意味深長地笑著,這可愛的小傢伙還真是天真。
「哼?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想硬著來?」奧德塔冷笑一聲,他可不會看錯這混蛋眼中的欲望,而且即使是隔了幾塊布,他還是可以覺察得到那布內難以掩飾的硬繃繃的性器所散發的熱力,「多虧了那女人的一腳,現在的我失去了操你的能力!」
「呵呵,硬著來?那叫強暴。如果我真想強暴你的話,那你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霍恩笑了笑,突然放開了對奧德塔四肢的箝制,然後輕鬆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可惜我對強暴這行為深惡痛絕,上床嘛!當然是你情我願才有樂趣。我不否認喜歡收集漂亮的東西,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可作為全歐洲最成功的俱樂部主席,我還算有那麼一點分寸的。」
「那是你自家活見鬼的事,和我無關!」奧德塔的臉依舊繃得緊緊的,真他媽的倒楣,居然被一個喜歡男人的娘娘腔壓在地上,傳出去他還有臉見人嗎?
「我問過我的經理,球隊教練甚至更多的人,他們異口同聲地說你是一個難得的天才,如果有一個好的機會的話,一定能夠大放異彩,帶領球隊取得前所未有的輝煌。你的國家隊友太弱了,所以無論是世界盃,還是歐洲國家杯對於你來說都只不過是一個夢,你的前途註定是要在俱樂部中。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考慮出價最好,條件最好的我們呢?你不是說,足球只是掙錢的工具嗎?如果來到我們這裡,你立即就會成為全球身價最高的,也是收入最高的足球運動員。」霍恩的笑容顯得極為自信。
「你很有錢?」奧德塔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語氣充滿了譏嘲,「知道這些事也不需要花太多的錢,付一張報紙的金額而已。」
霍恩微微一愣,看著奧德塔半晌,最後笑了,「你指的是哪件事?呵呵,單單令我知道你不選擇義大利和蘇格蘭國家隊的真正原因真花了我不少的錢。」
「……」奧德塔的指尖突然泛白,臉上的陰雲更濃。
「和你的義大利父親離婚的母親再婚的蘇格蘭男人最後也離棄了她,作為她的兒子的你當然會選擇母親的國籍,這也算不上什麼,因為我的父親就曾和不同國籍,不同膚色女子舉行了六次婚禮,同樣的,他的婚姻卻全都以失敗告終。」霍恩連忙柔聲安慰,看完了私家偵探的報告,他才發現這個可愛的傢伙其實內心並不若表面那樣粗野,甚至可以稱得上纖細和敏感。
「你居然侵犯了我的隱私權!」奧德塔暴怒如雷,一副像被氣瘋了的模樣衝著對方吼道:「胡安‧霍恩,我要入稟法院要求你賠償我的一切損失!」
完全愣住了的霍恩張開嘴巴,然後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
可惡,居然敢如此放肆地恥笑他,簡直不知死活!
奧德塔冷眼盯著那個笑得幾乎把眼淚都笑出來的傢伙,摩拳擦掌地準備著狠狠地揍這個可恨的傢伙一頓——以前的某個記者也曾經因為這個而被他揍得臉腫鼻青,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把所寫的東西抽掉。
「亞歷,你實在太可愛了……哈哈……」霍恩剛想說些什麼,忍不住又爆笑起來,這次更是誇張地抱著肚子。
「你這欠揍的娘娘腔,不許笑!」奧德塔怒喝一聲,這傢伙再這麼譏笑自己的話,他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和他拼命,哪怕沒有打倒他的自信。
「你想要什麼賠償?金錢?這個好辦,你開個價錢,要不,我把自己的更多隱私告訴你,這樣大家就扯平啦!」霍恩終於止住了笑,一臉嚴肅的說。
「當然是錢!」奧德塔理直氣壯,他又不是轉行去當小報記者,知道別人那麼多隱私幹什麼!
「這個啊!你讓你的律師找我的律師吧!」霍恩褐色的眸子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語帶戲謔地道:「其實如果你轉會的話,會有更多的錢。你啊!還真喜歡耍小孩子脾氣,難怪你的女朋友全都比你年長,胸部碩大。典型的戀母情節症患者。」
「你這超級變態的娘娘腔,人妖!是男人都會喜歡身材好的美女……」奧德塔氣得頭頂冒煙。
「你喜歡錢,喜歡美女?轉會來西班牙,無論是榮譽或者金錢,還有波濤洶湧的美女,只要你想要的,還會得不到嗎?當然,其他的俱樂部也不錯,可還比不上我們的俱樂部,無論財勢,或實力都是超級中的超級,近十年來,足球先生也出了不少。你目前雖說還年輕,可球員的運動生命似乎也不會太長。為了賭氣,而轉到其他的球會,然後在那蹉跎歲月,你又有幾年的青春可浪費呢?」霍恩的表情變得十分誠摯,「成熟一點吧!好好地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一下。」
「哼!你對你的俱樂部很有自信!」奧德塔不屑地撇撇嘴,難道他轉會其他的地方就不能得到這一切了嗎?
「我只是對我看人的眼光有自信,不像你……居然找了這麼一個女朋友,除了上身還算豐滿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及格!」霍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你偷拍她……」奧德塔的臉色一陣青,一陣黑,雙眼中的熊熊妒火似乎可以把霍恩燒成灰燼。
「偷拍,還用嗎?她拍的片子就要在美國上演,裡面有好多的裸露鏡頭,宣傳的海報就是一個背後赤裸的……喂,你不是真的對她認真的吧?」霍恩笑著調侃,小傢伙黑著臉的樣子實在太可愛,太逗了,害人忍不住就是想捉弄他一下,私家偵探不是說,他雖然花心,卻也愛吃醋,尤其是吃那個叫什麼安琪‧貝萊西的醋。
安琪違反她的承諾了?
真的想把眼前這張醜陋的笑臉給打歪,可現在最重要的找到安琪‧貝萊西,口口聲聲答應他不會拍太暴露的片子,連後背都露了,還叫不太暴露?更何況他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該死的女人,他要立即找她算帳!
奧德塔怒氣沖沖,狠狠地瞪了霍恩一眼,抬腳就走,臨出去的時候卻用力地揣了一腳門板,「我靠!」
楔子
佛羅倫斯鄉間某幢豪華別墅內——
原本飽滿的身體因為碩大的填充物的退出而顯得空虛,混合著騷癢的快感滲入到自己的血液,流竄到身體各個部位,令自己的身子難以自控地發抖,激烈地鼓動的心臟叫囂著要跳出胸膛,胯下的欲望火辣脹痛,極需一個宣洩的出口,正處在情欲高潮的男人有著如雕刻出一般的深刻五官,一頭褐黃色的亂髮沾滿了汗水,藍黑色瞳孔茫然地望著置身在他上方的,與他的輪廓出奇相似的男子,猩紅的雙眼更多的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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