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屆山本周五郎獎入圍!
★日本驚悚小說大賞第22屆首獎得主顫慄大作!
自翻開書頁那一刻起,
迎向恐怖體驗──
明明是一本純屬虛構的小說,
為什麽描寫的卻是我身邊的現況……?
死狀異常的作家留下了一份稿件,
編輯藤間對其中所描寫的都市傳說「喪眼人偶」很有興趣。
然而,隨著故事逐漸推進、喪眼人偶竟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為了阻止靈異現象繼續發生,藤間只能更加深入調查,
然而,越接近事實的真相,喪眼人偶也逐漸迫近……
聽到嗤笑聲了嗎?那麼你已無路可逃……
作者簡介:
澤村伊智
一九七九年生於大阪,現居東京。自小就經常接觸怪談、驚悚類作品,最景仰日本恐怖大師岡本綺堂。二〇一五年以《迫飢魔來了》(暫譯,ぼぎわんが、来る)一書獲得日本驚悚小說大賞首獎,於文壇掀起一股驚悚旋風。
譯者簡介:
劉愛夌
熊本居民。日本文學碩士,典型的A型,不標準的獅子座。
除了是個在中文與日文之間穿梭的自由譯者,還是個每天和兩個小寶貝搏鬥的媽媽。
聯絡請至:ireneliu.jp@gmail.com
章節試閱
序章
那東西起初還在遠處,現在卻已來到床邊。
站在那兒,抬頭看著我。
雖然用棉被蓋著頭,但我就是知道。
因為我感受到一股不應該有的氣息,這裡明明應該沒有別人。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那東西的身影。
是祂。
祂的樣子和那女孩敘述的一模一樣──貓咪般的大小,穿著黑色長袖和服,頂著妹妹頭,雙手低垂,脖子微傾。
臉上纏著紅色的……
我下意識地睜開雙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棉被中大口喘氣。
祂就在這片黑暗的外面。
我與祂之間,只有一條棉被之隔。
祂花了四天的時間,終於靠近我至此。
四天了,距離我從那女孩口中聽到這個都市傳說,已經四天了。
那女孩教我的防身歌跟避邪咒根本就不管用。
念咒、貼符、灑酒驅邪……能試的我都試了,但都毫無作用。
為什麼她可以全身而退,我卻落得如此下場?
我知道三島她們全都死了。那女孩在教如何避開死劫時,她們根本就沒在聽。而且她們笨得要命,緊急時刻肯定想不起來那首歌怎麼唱。
據我所知……除了她們,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
怪了,聽過這個都市傳說的人,應該不只有我跟三島她們啊。
難道其他人都把「程序」記得清清楚楚,一步不差地照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個想法看似合理,但我很確定,這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饒舌的防身歌,大家真的都會唱嗎?最後的咒語也都背得起來嗎?
這對大人來說都很困難,更別說是孩子了。
正常的大人,怎麼可能把都市傳說當一回事呢?
若把歌詞、咒語抄起來隨身攜帶,倒就另當別論了。但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做。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詛咒並非來自那東西。
而是來自那個女孩。
仔細想想,那女孩從一開始就很可疑。她並非單純的個性陰沉,也不是普通的怪人。看來,那個令人反感的流言並非空穴來風。
光是待在她身邊,就讓人感到全身不對勁。
那感覺該如何形容呢?像是待在漏氣處。
或是洞口邊?
又或者該說是縫隙旁呢?
『詛咒是人創造出來的。』
偏偏在這時候,腦中響起了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明知是幻聽,卻忍不住繼續聽下去。
『連我們都看不到,這才麻煩。』
那聲音繼續說。傲慢而冷淡,一副無所不知的口氣。
彷彿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不碰詛咒才是聰明的作法。不過,像妳這種小鬼,應該不懂這個道理吧?』
「煩死了!」
我大吼出聲。聲音消失在棉被裡。
妳不也是個小鬼嗎?跟我有什麼兩樣?
連妳都知道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重點在於邏輯,只要用邏輯思考,一切就簡單多了。
要填滿縫隙並不是件容易的工作。我不是不知道方法,但這個方法非常耗時,還會讓我看起來像個蠢蛋。
況且我已經沒時間了。
消除詛咒最簡單的方法……
妳心裡想的,那個能救我一命的……
獨一無二的方法。
就是追根溯源,消滅詛咒的元凶。
一定是這樣的。絕對不會錯。
『妳做得到嗎?』
那聲音問。
「做得到。」
我出聲回答。我做得到,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當然做得到。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只要是妳做得到的事情,我一定也做得到。
我掀開棉被,鼓起勇氣看向床邊。
床邊什麼都沒有。
正當我覺得奇怪時──
呵呵、呵呵呵呵呵……
背後傳來一陣笑聲。我反射性地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祂就在我面前。
黑、白、紅色的──
人偶……
就站在我的枕頭上,在我眼前的,是纏繞著起滿絨毛、散亂的大紅色……
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繩子後方傳來悶笑聲。
我連滾帶爬地跌下床,睜大眼睛瞪著人偶,這才發現不對勁。
一切都連起來了,我發現這個詛咒的運作模式了。
這是很常見的模式。
對吧?妳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姊姊。
『……』
回答我啊!姊姊!
告訴我,我的推理正不正確。
然後我一定能把這件事做好。
而且比妳做得更乾淨俐落!
快說啊!回答我!
告訴我是或不是就夠了!
不行的話,妳只要在旁邊看著我就行了。
拜託,求妳了。
妳不是無所不知嗎?
妳難道沒注意到我現在很危險嗎?
那東西已經來到我面前了!
我向妳道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說那種話了。
我不會再直呼妳的名字,晚上也會好好回家。
乖乖去學校,乖乖上課。
所以、所以、所以……
求求妳救──
門突然打開了。
那女孩站在門口,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隨後低喃了一陣,走了進來。
太好了,她竟然自己上門了。
我不禁露出一抹笑容,開口說。
「我正想找妳呢,貞子。」
第一章 貞子
一
如果不在明天一早前送印,就真要開天窗了。
「你們這樣,搞不好真的會趕不上出刊日喔!」
晚上十點,印務部的北原姊一走進編輯部劈頭就這麼說。平時總是沉著冷靜的她此刻表情相當凝重,我在這裡待了兩年半,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緊張。
「是啊……」
戶波總編搔了搔斑白的長髮,口中念念有詞。臉曬得黝黑,此時此刻,眼尾的三條皺紋看上去比平常更深了。前輩們的座位區,不斷傳出嘆氣和咂嘴聲。
如今出版業不景氣,雜誌銷售量一片慘澹,《月刊 胡說八道》因退書率居高不下,早已成為董事長的眼中釘。以前公司上下就傳言董事長要以「休刊」的名義廢掉這本雜誌,若這次再因延遲上市而造成公司損失,就真的難逃廢刊的命運了。這一點,就連身為計時人員的我都非常清楚。
戶波總編把戒菸棒往桌上一丟,對我叫道:
「藤間!」
「啊、有!」
我急忙起身應聲。
「有聯絡到阿湯嗎?」
戶波總編都叫湯水先生「阿湯」。湯水清志──作家,負責撰寫我們雜誌的〈都市傳說的源流〉連載專欄,該專欄以黑白跨頁為始,篇幅長達三頁,也是我們此時此刻的燙手山芋。
他從上週開始就音訊全無,也沒把稿子寄給我們。
而好死不死,我是他的責任編輯。
「還沒,」我先發制人地說,「我從中午開始每隔十五分鐘就打給他一次,可是都沒人接,五分鐘前也打了一次。」
「你是打他家還是手機?」戶波總編又問。
「都打了。」
「他有回電子郵件嗎?」
「沒有。」
「你是寄電腦的信箱?」
「我也傳了手機簡訊給他。」
「你有沒有跟他說事態的嚴重性?還是說得很含蓄?」
「我、我寫得很嚴重,標題還寫了『急件!速回!』」
「LINE呢?傳了嗎?」
「傳了,但他沒有讀。」
「他最近有上Twitter發推文嗎?」
「最後一則推文的時間是上個月底,內容也很正常。對了,他也沒有回推特的私訊跟留言。」
「Facebook呢?」
「一樣,貼文跟留言都沒回,聊天室也顯示離線。」
「mixi呢?」
「呃……」好久沒聽到這個詞,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應該沒有玩mixi吧。」
我回答得很委婉。mixi是大約十年前,我念國高中時風靡一時的社群網站,剛註冊時我也成天泡在上面,但現在已經好久沒玩了。
「藤間,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
北原姊雙手叉腰瞅著我,彷彿在看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我下意識地縮起身子,躲避她的視線,將注意力放到四周。
對面的佐佐岡面無表情地盯著螢幕,抖腳抖到全身都在微微顫動,而且不斷用腳打拍子──這是他煩燥時的小動作。
隔壁的周防則撐著下巴,粗魯地按著平板電腦的螢幕。
只有「實習生」岩田彷彿置身事外,一臉從容地吃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麻婆豆腐蓋飯。
我已經在反省了。
這次真的是我的錯,當初聯絡不到作者、注意到大事不妙時,我就應該立刻跟戶波總編報備。
然而,我卻決定獨自面對問題,因而鑄下大錯。
「真的很對不──」
「現在道歉太遲了吧,笨蛋。」
戶波總編笑著說完,抬頭看向北原姊。
「小北,抱歉喔,因為阿湯從來沒有出過包,是我太大意了。至於這傢伙,因為他最近表現一直都很好,我也就沒有過問他的工作情形,是我這個做總編的監督不周。」
戶波總編很乾脆地說完。
北原姊嘟起紅唇,沒有回答。
「藤間,你版面設計好了嗎?」
戶波總編突然問我。
「設計好了。」
「只剩下編排文字?就只等阿湯的稿了?」
「是的。」
「主題是什麼?」
「嗯……這次是單篇主題,收音機體操第三……」
「單篇啊?好!」
戶波總編輕巧起身。
「給我十五分鐘,我找新主題做替換,佐佐岡!」
「有。」
佐佐岡一聲重低音回答後,抬起頭來。
「我找到主題後會給你簡略的結構,由你負責找圖片。如果編輯部沒有適合的圖片,就到網路上找,記得要找沒有版權問題的喔。」
「好。」
佐佐岡再度看回螢幕。
「周防。」
「……有。」
「你負責修正版面跟編排文字,我寫完稿前你可以先睡一下。」
「好,那我先失陪了。」
周防起身時發出椅子磨地的聲音,隨後大步走出辦公室。
「藤間。」
「有。」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照這個流程來看,等戶波總編決定好主題後,負責寫稿的應該就是我了。
看了看時鐘,期限是明天早上九點,稿子最晚一定要在早上六點前寫完。也就是說,我得在不到八小時的時間內生出五千字,還得扣掉下筆前查資料跟思考的時間。
我有種胃中塞了鐵塊的感覺,說老實話,我不覺得自己能夠勝任這個工作。
然而事到如今,已不是說聲「我做不到」就能解決問題,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這次要是搞砸的話,一定會被炒魷魚。
「我、我會加油。」
我的聲音略微嘶啞。
「你在說什麼?……喔,我懂了。」
戶波總編莞爾。
「怎麼可能讓你寫稿?這次是總編我闖出來的禍,當然是由我來寫。」
總編爽快地說,看上去有些躍躍欲試。
胃中的鐵塊消失了,取而代之湧上心頭的是另一股情緒。
「真、真的很抱──」
「沒關係啦。」
戶波總編轉了幾下肩膀,說:
「藤間,你等等能幫我去阿湯家看一下嗎?你知道他家在哪吧?」
「我知道,在笹塚。」
「嗯」,戶波總編拿下叼著的戒菸棒,「你還年輕大概不知道,很多單身男人啊……過了五十歲會突然變得很厭世。」
雖是帶著微笑說的。
眼裡卻不含一絲笑意。
從公司走到都營新宿線新宿三丁目站的路上,天空開始下起小雨,走出笹塚站時已成了滂沱大雨。
早知道就帶傘來了,兩個大男人共撐一把傘真是難看。
「我都隨身攜帶雨傘,因為書淋濕就不能看了。」
走在我身旁的岩田說。他穿著一身軍綠外套,一副陪笑的模樣,將稍大的折疊傘往我這邊微傾。路過的汽車車燈照在他圓圓的娃娃臉上,映出他口裡吐出的白煙。
剛才戶波總編要我去湯水先生家時,岩田突然朗聲說:「我也要去!」那聲音開朗到讓人覺得他搞不清楚狀況,惹得戶波總編苦笑回應:「你好熱心喔,年輕真好。」
岩田哲人,二十五歲,跟我同年,在S大學研究所攻讀民俗學。喜歡超自然現象和稀有書,偶爾會幫忙我們做編輯工作,又或是處理簡單的稿件。因他和我不同,並非正式僱用的計時人員,所以薪水是從編輯預算中扣除支付的。
在作家野崎先生的介紹下,半年前他開始進出編輯部。前輩和總編大概是考慮到我們正缺人手,再加上有野崎先生掛保證,所以大家都沒有異議。
事實上,岩田做事非常認真。自從他來了以後,辦公室整潔乾淨到讓人懷疑自己走錯樓層。因此,無論是戶波總編還是諸位前輩都相當疼愛他。
他們對他,比對我好多了。
「我一直很想去作者家拿一次稿。」
岩田朝氣蓬勃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之中。見他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我說:
「我們不是去拿稿,稿是戶波總編要寫的。」
「我知道啊。」
岩田一副毫不在乎的態度讓我感到傻眼。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跟他一起被派出來跑外務是多麼悲慘的事。
戶波總編是不是認為我沒有能力一個人跑外務,所以才讓岩田跟我一起來呢?
喔不,這不是「外務」,甚至連「工作」都稱不上。
我哈了一口氣,其中混雜著嘆息。「這其實是戶波總編個人的委託,因為擔心原本同期的安危,所以才叫我們去一探究竟。」
聽到我這麼說,岩田睜大了眼睛。
「同期?」
「湯水先生本來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他跟戶波總編是同屆畢業、應屆考進公司,那時公司還不叫做GIGA出版社。不僅如此,湯水先生還是《月刊 胡說八道》的創刊成員,是我們的老學長、大前輩。」
「哇!」岩田大驚小怪,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原來湯水先生是創刊元老啊!真是個大師級人物呢!」
他的反應再度讓我傻眼,當學生真好,無憂無慮的。
我們沿著大路走到一家營業到深夜的超市前,右轉進入小巷。又轉了幾個彎後,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前停下腳步。門口的牌子用復古字體刻寫著「都會笹塚」──就是這裡。
我們走進敞開的玻璃門,通過電梯,進到開著日光燈的走廊。嘖了一聲繞過隨意擺放在走廊上的三輪車。
湯水先生的自宅兼工作室位於一樓內部的最角落──一〇七號房。我呼了一口氣,按下褐色的門鈴。
門內傳來微弱的叮咚聲。
沒有人應門,裡頭靜悄悄的樣子。
「他會不會已經睡了?」
岩田一邊收傘一邊悄聲低語。
「不可能。」
序章
那東西起初還在遠處,現在卻已來到床邊。
站在那兒,抬頭看著我。
雖然用棉被蓋著頭,但我就是知道。
因為我感受到一股不應該有的氣息,這裡明明應該沒有別人。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那東西的身影。
是祂。
祂的樣子和那女孩敘述的一模一樣──貓咪般的大小,穿著黑色長袖和服,頂著妹妹頭,雙手低垂,脖子微傾。
臉上纏著紅色的……
我下意識地睜開雙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棉被中大口喘氣。
祂就在這片黑暗的外面。
我與祂之間,只有一條棉被之隔。
祂花了四天的時間,終於靠近我至此。
四天了,距離我從那女孩口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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