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黎千吻看入杜鷹揚那雙陰鷙的黑眸,心中清晰的浮現這三個大字。多年前利用這英挺俊帥的男人初嚐禁果,拐得他一夜「服務」後,她就腳底抹油逃之夭夭,誰知道冤家路窄,如今竟被他逮個正著!她是很想來個抵死否認,厚著臉皮說他認錯人,反正那晚一片黑漆漆,他說不定也不記得摸的是誰……
絕世集團的武器設計師「武者」,竟然是個女人?!更讓他錯愕的是,她根本就是他尋找多年的可人兒!而那夜纏綿的「證據」就跟在她身邊活蹦亂跳,且壓根和他是一個模子印出來,她竟還想賴帳,嚷說純屬巧合?!他可沒那麼好騙!哼,就是偏要抓著她不放,非要連本帶利跟她算清這筆延遲多年的「服務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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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月黑風高,「偷」人夜。
郊區坐落著精緻小巧的日式別院,小小的身影窩在牆角,全身繃得緊緊的,豎起耳朵密切注意別院內的動靜。
日式紙門上映出兩道人影,一個高大健碩,一個纖細修長。
「想得到情報,其實很簡單的。」嬌媚的笑聲響起,甜得讓人筋酥骨軟。纖細的人兒伸出裸露的手臂,在不動如山的男人身上遊走,這邊摸摸、那邊揉揉。「只要你能答應,好好的陪我一夜,情報就是你的了。」黎恬恬嘟著水嫩紅唇,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男人深邃陰鷙的眸子,像是兩塊寒冰,沒半分感情。
「出去。」他冷冷的說道,下逐客令。
恬恬尷尬的咬咬唇,女性魅力竟然宣告無效,想她千嬌百媚,多少人求之不得,
如今還跳樓大拍賣,附送一樁昂貴的情報,這男人竟不買帳,一口就回絕。
她氣得想掉頭就走,偏又想起自己是受人之託。
硬著頭皮,恬恬笑得更誘人。「別這樣嘛!美人自動送上門來,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她摸著指下胸膛,暗暗咋舌。哇,好結實的肌肉,這麼生猛的男人,千吻禁受得住嗎?
屋外的小小身影,正全神貫注的傾聽,為堂姊捏了一把冷汗。
黎千吻的心兒怦怦跳,舉起水壺仰頭灌了一口。液體一入口,活像是一把火,噼哩啪啦的往胃裡直燒。那不是水,是酒,而且還是烈酒!
「哈!哈!」她握住喉嚨直喘氣,克制著不要發出聲音,在牆角下做無意義的扭動,試圖減低烈酒造成的刺激。
天啊,水壺裡裝的竟是陳年高粱!老媽特地準備了這個,不知是想幫她壯膽,還是助「性」;難道不怕她喝得爛醉,錯過「辦事」的大好機會?
她苦笑著收起水壺,卻因為動作太大,晃動了幾乎滿溢的酒。滋剌一聲,液體濺在地上,發出些微聲音。
裡頭的對話停住,冷戾的目光轉向窗口。
屋裡屋外兩個女人作賊心虛,同時全身僵硬。
騙人的吧?那聲高粱落地的聲音,他也能聽見?這個男人的耳朵構造是異於常人嗎?
千吻屏氣凝神,連呼吸都格外小心,深怕暴露了行蹤。
「怎麼了?」恬恬不安的問,紅唇在他的薄唇上摩擦著,想把他的注意力勾回來。該死,他是不是性冷感,不然為何對她這個萬人迷的大美人沒半點反應?
男人沒有回答,任由她胡亂吻著。她伸手又想探進他的衣服裡,卻發現那雙冷凝的寒芒望著她,她全身僵硬,連呼吸都停住了。
老天,好冷酷的眼睛,暗示著她敢再動手,就絕不輕饒她。
黎恬恬的嘴角顫抖,哪裡還敢再亂碰,迅速收回雙手。男人她看得多了,卻沒見過哪個男人有這麼冷戾的目光。真是的,千吻為啥偏要挑上他來當「生日禮物」?
「滾。」簡單俐落的單音節,顯示他的不耐。
黎恬恬保持僵硬的笑,卻以最快的速度跳離他身邊,往門邊摸索而去,只差沒聽話的滾出去。
「你考慮看看嘛,不會讓你吃虧的。這樣吧,我先關燈,這樣比較有情調。」她的笑容只維持到燈光熄滅。燈光一暗,她動作神速的悄悄拉開紙門,俐落的翻身竄了出去。
「換手、換手!」恬恬低聲說道,手腳發抖。
她可沒有勇氣在屋子裡多待一秒鐘,光是那雙凌厲的眸子,就足以讓人嚇得全身發軟。這麼可怕的男人,她可是敬謝不敏。
「……我、我想,今晚還、還是、還是算了吧,我們改天再、再……」事到臨頭,千吻沒種的想臨陣脫逃。
「給我進去!」恬恬低嘶一聲,把她踹進屋裡。
為了生嫩的千吻,她才會去誘惑那個酷酷的男人,她已經犧牲這麼多了,說什麼都要促成這件事。
千吻在黑暗中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大眼睛裡含著淚水,克制著喊救命的衝動。當恬恬毫不留情把紙門關上時,她只能吸吸鼻子,鼓起勇氣轉過身去。
日式屋子裡一片漆黑,她的心跳聲大得像雷鳴,聽得仔細些,屋內還有綿長沈穩的呼吸聲;那個男人坐在角落裡,就算不言不語,存在感仍舊強得驚人。
不行了,逃不掉了!好歹人是她自己挑的,已經有人幫她打過先鋒,現在該換她親自上陣了。
趁著一片黑暗,千吻手腳發抖的趴在日式榻榻米上,緩慢的爬動。
雙手先是摸到他的衣角,她深吸一口氣,一雙小手連摸帶捏,測試掌下所摸的部位。
啊,很結實,這是什麼?大腿嗎?呃,那麼上方一些的部分就是──
她的臉突然變得又紅又燙,不知道是因為高粱作祟,還是其他原因。
克制著害羞的情緒,她一鼓作氣的從對方大腿一路往上摸。柔軟滑嫩的小手途經窄而有力的腰,滑過平坦寬闊的胸膛,到了堅實的肩膀,然後雙手牢牢圈住他的頸子,整個人往他懷裡送。
有意無意的,她避開了他腰下的那處「禁地」。
「來……來……來吧!」天啊,這是她的聲音嗎?怎麼抖成這樣?
他凝望著她,沒有任何動作,那雙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發光,瞅著她良久良久。
「怎麼了?」她鼓起勇氣問,沒發現嘴中呼出濃濃酒氣。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大眼睛眨啊眨。
他該不會是發現臨時「換角」了吧?這會兒黑得一塌糊塗的,暗得連烏鴉都會去撞樹,難道他看得清她的長相?要是他發現,如今抱在懷裡的不是成熟嬌豔的大美人,而是生嫩青澀的蒲柳之姿,會不會把她往窗外扔?
為免夜長夢多,她湊上前去,顫抖的紅唇貼上他,笨拙的吻著他。堂姊先前是怎麼教的?她需要張開嘴嗎?還是需要把舌探進他嘴裡……
「啊!」她發出一聲低呼,眼睛陡然睜得老大。
火燙的舌已經探入她口中,霸道的享用她的嫩唇柔舌,他接手了主動權,終止了她的猶豫不決,圈住她纖細的身子,狂烈的吻著她。
感謝老天,他沒認出來!千吻在心中吶喊著,連帶整個身子也放鬆了。
是因為黑暗刺激了他的獸性──呃,不,是刺激了他的本能嗎?這男人怎麼先前酷著臉拒絕,這會兒卻突然興致勃勃了?
衣服的聲音窸窸窣窣,她轉眼被剝個精光,沒辦法思考細節問題。明知四周暗得很,睜開眼睛也看不到什麼,她還是緊閉雙眼。
千吻沒有發現,在黑暗中那雙眸子仍舊閃爍如星辰,注視著她因羞怯而顫抖的嬌軀。
他的手臂強而有力,圈得好緊,高大健碩的身軀將她往榻榻米上壓去。沈重而紮實,她在他的熱吻下喘息,感受著種種陌生的刺激。
他的呼吸好燙,灼熱的滑過她的肌膚;他的雙手也好燙,滑進內衣裡,掌握她胸前的柔軟,讓她發出一聲低呼;他的唇舌也好燙,吻著她的頸項、胸前,不顧她驚慌嬌柔的抗議,分開她粉嫩的雙腿,往下吻去──
天啊!強烈如火的快感,讓她的腦子全亂了,她用力咬著手背,害怕自己會喊叫出聲。
「別咬著自己。」男人沈重的呼吸靠得好近,在黑暗裡包圍她。
粗糙的指撬開她的牙關,將赤裸而顫抖的她抱緊。千吻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全身香汗淋漓。
嗯……他的嘴……呃……他的手,他沈重又紮實的重量、他全身結實的肌肉……等等!他用什麼東西頂著她?
她充滿好奇心的伸手摸索,柔嫩的小手圈住那熱燙的「東西」,很有冒險精神的輕撫著,繼而又握又捏。
耳邊傳來沙啞的男性低吼,不知是在抗議,還是鼓勵。
她臉兒一紅,立刻明白摸到了什麼。真糟真糟,她那一摸,等於是按下危險武器的開關,壓在身上的男人呼吸更加濃濁,眼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啊!
他用那個東西對她……對她……
啊──
第一章
陽光普照,平靜社區的早晨,看來與平時無異。
火腿被煎得香酥的誘人氣味,由兩層樓的獨棟洋房窗口溢出。荷包蛋被拋上半空,來了個大翻身,接著落回平底鍋裡,在熱油裡──作響。
「小釉,荷包蛋要幾分熟?」清脆的男聲問道,還沒有變音,聲音好聽得很。
原來,動鍋揮鏟的人不是家庭主婦,而是年約八歲的男孩。他穿著凱蒂貓的圍裙,左手握鍋,右手持鏟,動作熟練。
餐桌上坐著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樣,煞是惹人愛,粉嫩的蘋果臉,讓人忍不住要伸手捏一把。她穿著連身裙裝,繫著淡藍色的圍兜兜,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雙手捧著一大杯的牛奶啜著,雙腳在空中晃啊晃。
聽到詢問,小釉抬起頭來,粉嫩臉兒上的紅唇微嘟。
「小釉不要粉粉的蛋黃。」粉粉的蛋黃會讓她噎著,她不愛吃。
「好好好,不要粉粉的蛋黃。」男孩連聲應道,把荷包蛋鏟進盤子裡,端到小釉面前。蛋白嫩嫩的已經熟透,蛋黃卻只有八分熟,完全符合要求。
他替荷包蛋淋上醬油,讓小釉以小湯匙享用。接著,他拿起木梳子,嘴裡咬著粉紅色的緞帶,幫小女孩梳起頭髮。兩個小孩站在陽光下,美得像是一幅畫。
男孩的模樣也是漂亮極了,深刻的五官有如鬼斧神工,寬闊的額上深嵌著一對斜剔揚銳、似要破壁飛去的劍眉,眼睛深邃而清澈。即使年紀還小,卻已能迷倒為數眾多的女人,從三歲到八十歲,全對他言聽計從。
「今天想綁什麼樣式?兔耳朵還是馬尾巴?」他梳順黑髮,沒有弄疼小釉。
小釉嘴裡含著湯匙,偏頭考慮一下。
「要梳辮子。」她揮動湯匙宣佈,兩滴醬油落在圍兜兜上。
男孩迅速用濕紙巾擦掉污漬,確定沒有留下痕跡後,開始俐落的為女孩編起辮子。
「睿睿,火腿硬硬。」小釉皺著眉頭,吐出已經嚼爛的一坨粉紅色不明物體。
「乖,明天用水煮的,好不好?」他哄道,已經綁好一個辮子,用緞帶綁上蝴蝶結。煎的火腿雖然香,但是對小釉來說,還是太硬了些。
沒辦法,誰教老媽一早就點餐,言明要吃又酥又香的煎火腿,他忙著準備送小釉趕幼稚園專車,分身乏術,沒時間再弄一份水煮火腿。
還沒開始編另一條辮子,電鈴在這時候響起,整棟屋子頓時充斥著「歌劇魅影」的女高音。
「誰啊,一大早就來按門鈴?」他咬著緞帶,翻翻白眼,不想去理會。鈴聲卻持續著,女高音愈來愈像是殺雞似的鬼叫。「早知道就動些手腳,電鈴按超過一分鐘的,就自動釋放電流,電焦這些不識相的傢伙。」他喃喃自語,不論來者是推銷員、或是親朋好友,都打算先「電」之而後快。
內室裡的人首先不耐噪音騷擾,率先投降。
「黎定睿,去開門!」激昂的女聲吼道。
瞧瞧,投降還要別人去豎白旗呢!黎定睿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往門口走去。誰教他是個孝順的兒子呢?老媽頤指氣使,早成了家常便飯。
先是從窺視孔瞧見來人身分,他挑起眉頭,手握著門把,無法決定開不開門。
來人微笑,紅唇輕張,無言的以唇語道:「不敢開門嗎?」
定睿隔門扮了個鬼臉。笑話,有啥不敢的?這魔女要找的是他老媽,又不是他。
黎定睿退開一步,打開了門。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站在門前,巧笑倩兮的望著他,嬌媚的明眸裡有著笑意。她的長髮以髮簪盤繞,露出光潔的頸,懷中還抱著一隻雪白的波斯貓,有著令人驚豔的美貌。
「上官小姐,歡迎光臨,時值清晨,請恕寒舍不供應早餐。」黎定睿挑挑眉頭,看著絕世美人身後的幾個人。
乖乖,一大早就這麼大的陣仗,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
「還是這麼刁鑽,伶牙俐齒的,不怕我告狀嗎?」美女笑問,輕撫著波斯貓。
貓兒喵了一聲,輕巧的落下地來。看見貓咪,小釉可就樂了,她從餐桌邊跳了下來,連忙往貓咪靠過去。
「貓貓來,吃蛋蛋。」她慷慨的用小湯匙端起一小塊蛋白,湊到波斯貓面前,打算跟牠分享早餐。
貓兒嗅了嗅,很不給面子的撇開頭,優雅的在屋子內漫步,不理會亦步亦趨,很努力想撫摸牠的小釉。
黎定睿先偏過頭,確定貓兒不會傷害小釉後,才又轉過頭來,繼續端詳這一票不速之客。
來人是上官媚,「絕世」拍賣集團創立人的妹妹,在兄長遠赴歐洲的這段時間,掌控集團在遠東的所有動作。這龐大集團的所有行動,不論臺面上下的一切,全都是出自於她的指示。
站在上官媚身後的高大男人,是專司輔佐之職的「智者」,深邃的銀眸裡累積了無數的智慧。而帶著甜美微笑,纖細如花的,則是上官家的養女火惹歡。至於那個穿著黑衣,又酷著一張臉的老兄,可就是生面孔了。
雖然確定從沒見過這男人,但他卻又覺得,這男人長得有點面熟,像是曾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似的。
那男人十分高大,有著逼人的氣勢,冷冽如寒星的眸子,任何人都不敢跟他在視線上有所交集。深刻的五官上,只能尋見嚴酷的表情,看不出其他情緒。
黎定睿皺著眉頭走到內室,在門上敲了兩下。
「妳的老闆找上門了。」他宣佈道,目光仍是盯著那男人的臉直瞧。
門內傳來低咒聲,細微的儀器聲響在砰然巨響後戛然而止,顯然是被人以粗暴動作關上的,接著是砰砰的腳步聲,迅速來到門前。刷的一聲,門被猛然拉開。
「該死,她又來做什麼?」一個穿著寬大工作服的女人,從漆黑的內室裡走出來,頭上頂了個觀看精密儀器的專用頭盔,一雙眼睛在頭盔後方瞪得老大,那模樣活像是降落在羅斯威爾的外星人,身上還罩著寬大的襯衫,腳上踩著卡通拖鞋。
「你們母子倆的歡迎詞怎麼都如此熱情?」上官媚微笑著,口吻諷刺的頂了回去,沒被這點小小的不友善嚇退。
「沒有把妳擋在門外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女人頂著頭盔,坐到餐桌旁,用雙手支撐著沈重的頭部。「老天,我的頭好重。」她抱怨著。
「把頭盔拿下來,是不是會好一些?」火惹歡提議道。
「跟頭盔無關,大概是太累了。」她偏過頭去,看向寶貝兒子。「煮些咖啡來,不加糖,濃一點。」
「妳等一下就該去睡了,不能喝咖啡。」黎定睿不甩她,跟在小釉身後,繼續幫小女孩編辮子。
「還有天理嗎?竟然連杯咖啡也不讓我喝。」不讓她喝咖啡提神,她哪有精神應付上官媚?轉過頭去,她看向不請自來的一票人馬。「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武器本體已經完成,剩下的是較精密的手工雕製部分,還要幾天的時間才能完工。」她簡單的解說進度。
「那還不急,我來找妳,是為了別的事。」上官媚抿唇一笑,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妳又要訂做別的東西?」
「不用了,妳專心製作手上的這個就行了。」上官媚搖頭。
她鬆了一口氣。「那麼,還記得我們的協議嗎?在工作時間內不許打擾我,尤其是清晨。我是夜貓子,清晨時腦袋最不清楚,等一會兒就要上床去睡了,恕我不能招待你們。」頭盔晃啊晃,透過護目鏡望去,那些人的臉也晃啊晃,看不清楚長相。
黎千吻其實也懶得管那些人長啥樣子,一心只想著快些轟走不速之客,好回內室把工作處理完畢,接著上床夢周公去也。
「早睡早起對身體比較好。」火惹歡溫柔的勸說著。
千吻吁了一口氣,知道暫時趕不走這些人了。而且就算有再大的火氣,當著火惹歡那甜美的笑容,也發作不起來啊!
「說吧,有何貴事?快些說完了,就請離開,我還有一堆事情沒做。」她認命的坐下來。這些人大清早來,是為了來勸說她恢復正常作息嗎?天啊,傳教士也沒他們這麼勤勞。
「『智者』,你來解釋。」上官媚喚道,十指交握,笑而不言。
銀眸的高大男人走上前來,遞來一疊資料。「這是日本方面最新的情報,最新上市的VS2電玩主機,已經列為管制商品,受制於外國交流、與外國交易管制法。」
頭盔後發出一聲呻吟。「被發現了?」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多虧令堂多方宣傳,消息傳得很快。目前不少人都得知,妳擁有將VS2的八百萬位元記憶卡改裝為飛彈導向系統的能耐,日本官方擔心VS2轉化為武器,已經提出應變措施。」智者實事求是的口吻,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
要將電玩主機轉化為殺人武器,聽來似乎很是匪夷所思,但是放出消息的可是黎家的成員,對象又直指任職於「絕世」內的神秘「武者」,就讓人不得不相信了。黎家是個傳奇性家族,百年來族內只有女性成員,從不曾有過男性成員。這群女子各有奇能,例如黎千吻的母親,就是名震江湖的武器設計師「百手生」,擅長於製作刀劍一類、使用時不需動用火藥的傳統冷兵器,不少大人物都是忠實客戶。
千吻繼承母親的能力,不但善於製作冷兵器,就連最新科技的武器,她也能力卓越。只是她知悉武器的殺傷力,不願隨便替人設計武器,幾年前就棲身在「絕世」集團裡,負責製作集團內所需的兵器,代號「武者」。
上官家的人雖然詭譎莫測,但是最起碼不會把武器用在為非作歹上。
「百手生後繼有人,她高興得很呢!」上官媚火上加油似的說道。
「她高興的到處嚷嚷,我就必須倒楣了。」千吻用手捧著頭,感覺頭盔變得更重了。
「妳擁有獨門技術的消息一旦洩漏,肯定會有不少人感興趣,特地找上門來。」智者分析著。
是啊,其中又以恐怖份子最會對這技術感興趣,到時候只怕不只是被人干擾作息時間這麼簡單了,說不定一家三口都會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裡,一顆頭可不只是沈重了,千吻開始感到頭疼。老媽啊,炫耀女兒能幹的同時,沒想到這會替女兒招來殺身之禍嗎?
上官媚微笑著,抱起被騷擾得快尖叫的波斯貓。
「我希望將這技術保留在集團內,最起碼要保護妳免遭『洛爾斯』的騷擾。『洛爾斯』對軍火生意似乎很感興趣,說不定會在近期對妳出手。」她以平淡的語氣,無意的撂下威脅。
「又是『洛爾斯』,他們幹麼老是找我們麻煩?」
上官媚聳聳肩,姿態優美,沒有說出原因。
「妳又為什麼這麼關心技術的流向?」千吻把矛頭轉向上官媚,懷疑的瞇起眼睛,不相信她會擔憂她的性命安危,聽到她有危險,就馬上趕來。
上官媚紅唇微張,露出震驚的表情,一手按著胸口。
「妳在說什麼?技術若是流入恐怖份子手中,勢必挑起戰端,戰爭發生,就會影響『絕世』的生意,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啊!」
千吻皺了皺眉。雖然連篇理由完美得找不出破綻,但是為什麼她老是覺得,上官媚那雙漂亮的鳳眼裡閃爍著狡詐,不知道在算計些什麼?
「我不該相信妳。」千吻喃喃說道。
「為什麼?」
「妳今天看來格外無辜。」
「無辜不好嗎?」美麗的鳳眼眨啊眨,嬌媚而柔弱,看來像是沒有半點殺傷力。
「妳上次露出這種表情時,哄了我到中東去出差,破壞那個國家的武器製作系統。」那次的經驗,她至今餘悸猶存。
「出公費讓妳去旅行,不好嗎?」
幾句髒話滾到舌尖,礙於兩個小孩在場,千吻很用力的把那些話吞回肚子裡。
「沒人會到交戰中國家的武器研發中心去旅行的,好嗎?」身為武器設計師,千吻卻對戰爭沒半點興趣,所製作的武器全以防衛為主,用來抵制野心份子的武力擴張。
「別翻舊帳,那次我至少是安全把妳接回台灣了。」上官媚甜笑著,看不出任何反省的意思。「妳看,為了補償妳,我這次聽到妳有危險,就火速的趕來,還想好了應變措施,務必把妳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任何危險接近妳。」她打蛇隨棍上,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麼應變措施?」不只是千吻,連黎定睿都露出警戒的神情。
被上官媚算計過幾次,早已是一朝被蛇咬、「九」年怕井繩,如今就算是她開口說要送禮物來,他們都必須用防爆裝置先測試過一遍,才能決定收或不收。
「為了保護妳,我決定請『護衛』留在妳身邊,貼身保護妳。」她宣佈道,垂下長長的眼睫,掩飾眼中閃爍著狡獪。
「貼身保護?」千吻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早就聽過「護衛」的名字,此人負責「絕世」的安全問題,是個了不起的狠角色,雖然算起來是「同事」,但是她從沒見過這傢伙。
此舉雖然是出自關心,不過,貼身保護?上官媚是糊塗了嗎?難道忘記她對男人敬而遠之的態度?
「沒錯。」
「住在這裡?」她求證,用卡通拖鞋踱踱地板。
「沒錯。」上官媚走到一個高大男子身邊,盡職的幫忙介紹。「他是杜鷹揚,記得要好好相處。我相信,你們會一見如故的。」她特別強調那個「故」字,紅唇泛起詭異的笑。
角落裡的黎定睿吹了聲響亮的口哨,視線轉到另一旁。這個看來面熟卻又陌生的男人,就該是「護衛」嘍?
也難怪傳說中,「護衛」的保護如同銅牆鐵壁,有著這種目光,誰還敢接近一步?想長命百歲的人,大概早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自動清場完畢了。
「等等,我才不要讓一個男人住進我家裡。」千吻抗議著,雙手一攤,做出免談的手勢。她住在小社區裡,在外人眼中還是尋常的單親媽媽,要是讓一個陌生男人住進來了,外頭耳語不傳翻天才怪。
「那麼,妳是想死了?」低沈的男性嗓音響起,冰冷而沒有情緒。
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讓整間屋子氣氛降至冰點,讓人懷疑室內是否突然颳起瑟瑟寒風,否則為何他一開口,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好個狠角色!
黎定睿迅速挪動雙腳,湊到杜鷹揚面前,以崇拜的眼神看著對方。只是一句話,就有無限壓迫感,這能耐要怎麼訓練啊?他可從沒見過這麼酷的男人。
不過這個立刻贏得他崇拜的男人,卻明顯的很礙千吻的眼。
就見她那大頭盔抖啊抖的,伸出的食指也跟著顫抖,不難看出她的憤怒。
「我想死也不關閣下的事吧?」半晌之後,千吻才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
「那也別拖著兩個孩子下水。」杜鷹揚維持冰冷的語調。
空氣中像是有火花,噼哩啪啦的響。
千吻握緊拳頭,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了。她忙了一夜,正準備要去睡,上官媚卻領了一群人上門,硬是擋在她與柔軟的床鋪之間。這已經夠讓她心煩的了,這男人偏又一開口就惹她嫌,讓她更是七竅生煙。
一見如故?哼,誰會跟這傢伙一見如故?!
她猛的拿下頭盔,準備好好的來一場唇槍舌戰,也順便瞧瞧這個不識相的杜鷹揚,到底是長得什麼樣子。
一束烏黑的長髮先是滑了出來,接著出現在陽光下的,是一張白皙的粉嫩面容,五官雖然說不上豔麗出色,但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能深深吸引住旁人的視線,讓人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
千吻砰的一聲丟開頭盔,轉過身來瞪著杜鷹揚,準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吵。紅唇雷霆萬鈞的張開,就要開罵──
咦,這男人怎麼這麼面熟?
所有的咒罵卡在嘴裡轉啊轉,她皺起彎月般的眉,側著頭思索,卻想不起曾在哪裡看過這張臉。
不對啊,要是見過這討人厭的傢伙,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那雙陰鷙的眸子端詳著她,先是緊瞇,接著陡然睜開,精光四處迸射。他所散發的驚人氣勢,令所有人震驚,就算不用語言,也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
噢喔!雖然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杜鷹揚,千吻卻本能的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她連退數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裡充滿了問號。
杜鷹揚突然一把抓起黎定睿,把手腳修長的男孩舉到面前,以銳利的目光仔細端詳,將男孩的五官掃視過一遍。
「呃,嗨……嗨……」黎定睿尷尬的打招呼,不習慣被人這樣拎著。
他望著手中的男孩,從入門以來的,藏在陰鷙黑眸內的困惑,終於豁然開朗。極為緩慢的,有力的手放下全身僵硬的定睿,凌厲的目光轉向呆若木雞的千吻。
「是妳。」從薄唇中,迸出一句讓眾人困惑的話。
那低沈的聲音,意外的竄進千吻回憶的最底層,讓她奇蹟似的陡然想起──
她的臉色刷的猛然變得慘白,差點沒有嚇得跪倒在地。
是他!
楔子
月黑風高,「偷」人夜。
郊區坐落著精緻小巧的日式別院,小小的身影窩在牆角,全身繃得緊緊的,豎起耳朵密切注意別院內的動靜。
日式紙門上映出兩道人影,一個高大健碩,一個纖細修長。
「想得到情報,其實很簡單的。」嬌媚的笑聲響起,甜得讓人筋酥骨軟。纖細的人兒伸出裸露的手臂,在不動如山的男人身上遊走,這邊摸摸、那邊揉揉。「只要你能答應,好好的陪我一夜,情報就是你的了。」黎恬恬嘟著水嫩紅唇,吐氣如蘭,媚眼如絲。
男人深邃陰鷙的眸子,像是兩塊寒冰,沒半分感情。
「出去。」他冷冷的說道,下逐客令。
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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