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是殘忍,明明知道,妳對我影響之大,更清楚我無法失去妳,卻老喜歡這樣探究我的心,遲遲不回我身邊!」任燦玥撫著她的面頰,鎖視的眼是如此深睨,卻說著讓人怵慄的話。
「月泉門、沈雲希、雲濤劍仙,再來呢,還有誰想阻撓我帶回妳?我該怎麼讓妳知道,再這麼考驗我,我不惜殺了妳,也不想再忍受這樣的分離!」斜陽古城城主任燦玥,再也忍受不了妻與子皆各散一方,他痛恨極了這些『不能出手』的種種阻撓,理智與瘋狂,開始拉扯他!
「我不是你的禁臠或寵物,你心中希望的古城女主人,不會是這樣的存在吧!」在他重重的箝握中,袁小倪無助的喊:「你始終擺脫不掉失去蘭姐姐的陰影,這對我並不公平,要如何讓你相信,我想成為你的妻子,而不是你心魔的犧牲品!」袁小倪,面對自己的丈夫,她只能掙扎,希望他能破除心中陰影,相信她心之所愛,情之所繫,唯他任燦玥!
雲濤劍仙袁牧飛再現江湖,一個二甲子前,震撼天下的傳說,他的過往,也隨著袁小倪手中的御雲劍,開始引動命運的轉輪。
章節試閱
楔子
關崧麓山,由三座奇峰組成,地勢獨特,山林與瀑水環繞,是通往北方要道之一,其中一峰卻長久被一群匪寇佔山為王,搶劫山下村民財物和女子,洗劫過路旅人、商隊,官府已決定派兵清剿,今夜,一場大雨,從天而降的白霧挾著驚人氣勢,震破關崧麓山的土匪窩。
「怎麼回事?」
「官兵嗎?」
眾人從一排坍塌近半的屋內拿著兵器衝出,卻只見雨夜中,佇立著一道戴著鐵鑄鬼面具的身形,對方身後負著一把白色長劍,在雨夜中,可見淡淡白霧繞身。
「這、這是人還……還是鬼?!」一名土匪膽顫的問,因為雨水打到對方身上,竟是化成白煙,好像水淋到燒完的炭木上一樣。
當對方的身形似是踏出一步,瞬間,已從眾人眼前失去蹤影,隨即數道藍白劍芒在夜空揮劃而出,來不及反應,無數慘嚎聲已響起。
落地的屍首全被一劍封喉,持著白色長劍的鐵鬼面,再次立足於前方夜空,周身的白霧將他圍繞得更顯模糊。
「老大,江湖最近出現一個……戴著鐵面具,只在夜晚出現的人,叫『夜風離魅』……呃!」一個手下話才說完,聲一頓,頸項已見血,人跟著倒地。
「夜風離魅……他、他真是人嗎?」大夥嚇到舌頭快打結,卻見眼前的人再次消失於白霧中。
「不見了!」
「到哪去了?」
「快退回屋內,躲到後山秘道內――」帶頭的匪首喝聲大喊,眾人趕緊要衝回還未崩塌的半邊屋子。
誰知一轉身,卻見霧掩殘屋,白色大霧很快淹沒每個人,難以再看清的視野,只聽到此起彼落的淒叫聲,無數的人只感爍亮劃眼過身,雙目甫瞠,鋒銳已鎖喉!
霧漸淡,依稀可見無數倒地的屍首,只剩為首的土匪大王怒喝:「他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陣涼意貫喉,雨夜中,不再聽聞人聲,只有雨灑的聲迴繞耳畔,視野慢慢廓清,夜風離魅冷漠的身形依然昂立夜空,白色長劍一劍刺穿土匪大王的咽喉,立身四周滿是惡寇屍身,在白霧繚繞中,黑色鬼面具的身影,活脫脫真如地獄派出的索命使者。
最後一名惡匪倒地後,夜風離魅收劍揚手拋上夜空,長劍迴飛在半空,雨水滌盡劍上血漬,再揚掌,氣勁傾灌於虛空長劍,雨水一觸劍身頓然像碰到火紅烈燄般,嗤聲連響,化成白色煙霧。
「劍身雲白,流光通透,老兄,這把絕世名劍真的不能借我一觀嗎?不過,你真是劍的主人嗎?」
質疑的聲,讓佇立霧中,罩著鐵鬼面的人猛然回身,虛空長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眨眼破霧逼到來者咽喉前!
「喲喲喲,對見過兩次的人,這種招呼太熱情。」眼前,一個魁偉粗獷的男子,腰間繫著一壺酒,一身不修邊幅的豪邁模樣,舉著雙手投降。「你很清楚,我對你沒殺氣、沒惡意,我泰羅武,雖是結交三教九流,也算正派人物,我最大興趣,追名劍。」
江湖上人稱「追劍俠盜」的泰羅武,熱愛名劍,為追名劍蹤跡,任何地方都可去,寶劍若入惡人手中為非作歹,他會想盡辦法盜劍,只因不忍名劍染瑕!
眼下,指到喉前的劍尖,卻不曾退離,顯有示警之意。
「你希望我不要再追著你,是嗎?」和那身豪邁身形不同,他的眉目溫朗,朝戴著鐵鑄鬼面具的人笑得一臉懇切。
夜風離魅收劍轉身,借大霧躍身至遠處就要離開,身後的人卻再道:「說真的,一腳……不良於行,卻有這樣武功修為,閣下定有超乎凡人的毅力。」
眼前的人身形停住,鐵鑄面具下的眼一凜,手中之劍透出殺意。
「喔,老兄,別擔心,我想全江湖只有我知道夜風離魅一腳有殘疾,這和我對劍與持劍者的敏感度有關,相信我,我絕不會出賣你。」
可惜,當他話落,白色長劍已橫到他頸項邊,眼前那雙凌厲的眼顯然決定要殺他滅口。
「果真是好劍,天呀,這把劍的原主人一定是個不同凡響的人,而你還在學習如何駕馭這把劍吧!」不在乎長劍是否會真的抹過他的頸項,泰羅武對能碰觸到這把長劍,充滿著迷,他的長指撫劃著劍身,像在感受劍的靈氣。「可以在我死前,讓我把玩它一個時辰嗎?雖然我是希望一整天,但不好勉強你。」
泰羅武抬首,第一次,他這麼近距離的對上鐵鑄鬼面下的眼神,一雙精炯如劍芒吐銳的雙眼,竟也別有一股明媚麗色。
泰羅武一愣,此時,白色長劍忽蕩出劍音,他驚奇。「這劍驕傲的像在警告我別放肆!」
鐵鑄鬼面冷睨,驀然又收劍,轉身就走。
「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老兄,會失掉交朋友的機會。」泰羅武不死心的追過來。「你有一雙劍魄般的雙眼,這樣的眼定然有御劍能力,老兄,我以此物證明我的誠心,如何?」
他拿出一個像琉璃又透著玉澤的龍形雕物,在夜空下,龍身剔透晶瑩,閃耀一種雪花光澤,龍眼卻透出藍光,龍身甚至隱透一段藍色光霞。
藍天龍!面具下的雙眼瞇起。
「我知道夜風離魅專探劍仙寶物,此物是彩霓八天龍中的藍天龍,相信閣下認得出。」
劍仙寶物,彩霓八天龍、還珠舞情、流光雙極,據說是雲濤劍仙送給妻子的定情物,不知為何流落江湖,引發各方爭奪!
「我對這些寶物沒興趣,或許對還珠舞情比較好奇,因為據說那是一把名劍。」他泰羅武只好名劍。「我把藍天龍給你,你再決定要不要讓我把玩一下你手中的劍。」
夜風離魅沉吟一聲,決定伸手接過藍天龍,另一手的長劍一轉劍柄遞向他。
「夜風離魅――毀我山寨――該死――」忽地一聲揚吼,身後草叢跳出一名未死的匪寇餘孽。
「小心!」泰羅武急於推開夜風離魅,卻不小心揮過了那張鐵鑄面具,他的酒壺擋下暗襲的劍,卻沒留意到同時迎面撒來的黃色粉末。
泰羅武痛摀著臉龐跪倒在地。
「妳――竟是女……女……」看到前方轉過身的夜風離魅,暗襲者大驚,話沒說完,銳光已劃過他的頸項。
「泰羅武!」袁小倪蹲下檢視他已泛紫黑的眉心。
「妳果然是……女子!」泰羅武看著摘下面具的人,一張清秀可人又帶著倔氣的面容。「雖然仙女般的女子我不陌生,但都沒有妳這雙眼吸引我……」
「聽好,我能解你的毒,解了你的毒,這把劍也可借你把玩一整天,但就此別再追我的行蹤,現實中相見,也請你相見不相識。」
「條件……交換嗎?」
「是。」此人輕功身法獨特,思緒敏銳,再糾纏下去,難保哪天不會看穿她的身分,替她招來禍事。
「那麼……妳解我的毒就好,當作我……救妳的……回報吧!」
意謂他可以不賞玩她的劍,更不答應她的條件交換。
「我才剛識得有一雙劍魄雙眼的女子,豈能失去進一步認得妳的機會。」
「你很清楚,我可就此丟下你不管,荒山野地,你必死無疑。」她也可省去履行條件的麻煩。
「我更清楚,妳不會這樣做……」
沉浸在夕陽西下中的關崧麓山,雖被染紅一片,更罩著濛濛淡霧,卻可看出一片鬱綠山林的環繞。
袁小倪站在高峰的一處廢墟中,四周有其他月泉門護院隨行保護,她看著曾經的土匪窩已成一整排的破簷殘瓦,不禁蹲身撥開地上殘木,隨興撿起一個殘木片,上頭還留有當年對戰的劍痕印子,過往回憶勾起,讓她感慨萬千。
曾經,「夜風離魅」的盛名為她招來危險,也招來好奇者……
她一嘆,放下手中的木片起身,此時一直守候在身旁的老者關切。
「大小姐對此地似有感觸?」
「只是想起往事與故人,短短三年多,我的境遇卻彷彿過了一輩子。」
「大小姐心中有任何對過往的遺憾與委屈,老奴皆願一盡心力。」月泉門資深護院李伯道。
月泉門大小姐,八歲被人帶走,從此失蹤,十來年後終於再次找到,卻是在斜陽古城經歷重創與傷害,悲慘的際遇讓月泉門上下皆憤怒不已,卻因她與古城城主已締婚約,又有身孕,才讓月泉門眾人強壓下這段不平,以大小姐心中想要的幸福為首要。
「謝謝你李伯,這只是一段屬於『夜風離魅』的過去罷了,能再擁有親人,回到他們身邊,我真的沒什麼遺憾和委屈。」袁小倪灑脫一笑道。
「大小姐的豁達,老奴這把年紀也深感難及。」
「李伯說笑了,你只是長輩的關愛為我不平,其實現在的我已擁有這麼多,過往,又有什麼不能放下?」
「有此器量的主子,是下屬之福。」李伯佩服一笑。「再兩天就到北方『杭霑』了,大小姐對桐家劍源之事,心中可有底?」
「桐家劍源當年雖因憾事而沒落,但從外公的『御雲劍』看來,我相信桐家劍源依然實力不凡。」
「此行,正好可讓大小姐驗證了。」李伯也認同。
第一章
「杭霑」是北方出名的大城,鍛造術興盛,從早年的農民耕具與各類行業所需要的工具,而至江湖門派的各種武器,皆出自於此,也因而誕生不少鑄劍名家,幾代傳承後,演變成鑄劍世家享譽天下,每一個世家所鑄之劍皆以家名冠以「劍源」敬稱。
其中又以杭霑城南的桐家,先人以獨特的「冰燄」鑄劍術而聞名,百年前,初出江湖的「雲濤劍仙」以一把桐家所鑄的「御雲劍」,連誅江湖七惡,桐家劍源名號就此名震天下!
直至二十年前,一場江湖劍豪舉行的「劍藝、鑑源」盛會,江湖景仰的桐家劍竟被一個初出茅廬的鑄劍師,以一柄不起眼的柴刀砍斷,同時斷劍的劍心竟淌下毒液,一夕間,杭霑的桐家劍源被江湖各派摒棄,桐家鑄劍就此一蹶不振!
★★★
三月的北方寒意依舊,入夜,細雨霏霏,在化霜融雪的夜晚中,更透出一股淒寒蕭瑟,街巷中的打更聲,揚響著二更時辰,大部分的人已準備就寢入眠,桐家老宅大門前卻是燈火大亮,數十人持傘、提燈火的候著。
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一臉威嚴,拄著柺杖,兩旁婢女撐傘攙扶,神態複雜的看著桐家老宅緊閉的大門。
數名壯丁與婢女在老宅大門前擺上長桌,忙著將供品與香燭擺上,看似有些荒廢的老宅,連外牆都已斑駁,但上頭的「桐宅」門匾依然端正懸於上方。
深夜中的祭祀顯得不尋常,每個人的神色除了嚴肅外,似乎還帶著些懼怕!
「稟老夫人,祭拜可以開始了。」老管家將香點上後,交給老婦人。
老婦人正是桐家現今持家者,桐老夫人領著眾人開始上香,誠心祭拜。
此時,老宅內卻開始迴盪起風嘯聲,祭拜者個個面色一驚。
「外邊沒起這麼大的風呀!」
「不……不會是先、先人不高興了吧!」
幾個女眷花容失色,和婢女們害怕的靠在一起。
「安靜!」桐老夫人手中柺杖重重一敲,眾人才安靜下來。
「老夫人,這是魂畫師給的符畫。」老管家忙將一張畫有桐家老宅的畫放到桌上。「魂畫師交代,以血落畫能抑怪象。」
「婆婆,讓媳婦來吧!」一個中年婦人忙上前。
「不,奶奶,由我來吧!」今夜唯一的桐家男丁,三公子桐京明道。
「是呀,婆婆,不該由您老人家見血,我們也可以,但既然兒孫輩們在,讓他們來吧!」其他幾個媳婦也忙出嘴應聲,卻個個站得遠遠的。
「夠了!這是對先人的敬重,該由我這個桐家當家者來。」桐老夫人要長媳與孫兒退開。
桐老夫人拿刀劃開手指,滴下血在畫上,老管家忙接過,將紙拋上半空,符畫竟在虛空自動散碎,像雪片般灑落,同時,宅內風嘯聲也隨之平靜,連四周暗霾氣氛也頓時一掃,似有一股陰暗被驅離般。
「奶奶!」
「婆婆!」
桐老夫人忽然身形一晃,長媳和桐京明忙上前扶住,其他媳婦也跟著圍過來嚷喊。
「婆婆昏倒了!」
「這老宅煞氣真重!」
「現在怎麼辦?」
「夜寒風大,奶奶身體不好,快扶她老人家回去,其他儀式,我會完成的。」桐京明道。
「對、對、對,我們快扶婆婆回去。」
「趕快,否則婆婆病體才癒,又受風寒就不好了!」
其他幾名媳婦也贊聲道,連忙將桐老夫人扶進候在一旁的軟轎,要趕緊跟著回城南另一頭的桐家大宅院。
「京明,不要擅進老宅深處,你曾祖奶奶留下的桐家年譜,載明能進老宅內院者,唯有你大哥娶的媳婦。」離去前,桐夫人交代著。
此時雨停了,下人忙收傘,再上三炷清香,將桌案上的紙錢一疊疊散入燄火中,寒冷讓眾人圍著火燄,無人留意一道黑衣身影在風起燄搖與漫飄的紙錢中,迅疾掠過眾人身邊,縱身躍過桐宅高牆!
一道黑衣身影佇立在宅內假山流水的小山上,臉上罩著鐵鑄面具的鬼臉,身後縛揹著一柄造型獨特的大長刀,負於身後的雙手另持著白色長劍,面具下的眼環目四周,看著眼前這片經歷二十年荒廢的老宅。
宅內的蕭索、冷瑟看來比宅外更甚,兩旁各一排大樹,在暗夜中顯得幽影幢幢,小橋下的流水似成死水,映著滿目死寂,一牆之外,猶隱隱傳來大門外的祭拜聲嚷,來人邁步而出,要朝宅內深處走去,卻才走不到幾步,四周氣氛頓變,方才的假山流水竟開始移位!
機關?!就在來人蹙眉中,無數氣旋從四面八方掩地湧來,滿地枯葉被捲飛而起,地上氣流轉成強烈風切,開始劃破腳上靴子與衣物,讓人難以再立足!
「那、那就請三少爺擲筊,問宅、宅內先人之意,三聖筊才能入老宅。」
牆外的聲顫抖又清楚的傳入,宅內之人一劍杵地,借勢彈起身形騰空旋飛,白色長劍像能吸引地上風銳般,無數氣流竟連帶被挾帶起,不待身形落地,左右大樹樹梢透出點點幽藍瑩光,瑩光瞬間匯聚成密密麻麻,像萬箭齊發般撲射而來!
地不能踏,黑衣鬼面手中長劍劃地,盪身旋飛再起,伴隨著凌厲劍光護身,近身的詭光怪影被劍光交織出的綿密鋒利,盡數劃斷!
蛾?!半空盡見碎散的蟲子身軀,有兩個手掌併在一起大的碩大青蛾,翅上有藍色瑩光,「藍紋血蛾」?!這種異蟲噬肉吸血,是育蠱者的喜愛。
察覺下方氣流已成霧海翻騰,黑衣鬼面一掌凝勁,驟然轟落地面,強浩內力驅退庭內銳流,來人持劍單膝蹲跪於地面,一掌按著地面,斂息不動,上空密密麻麻的藍紋血蛾也隨之飛離!
此時,擲筊的落地聲在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一聖筊,請少爺再擲。」
兩旁樹梢與矮樹叢內,都可再見瑩藍光點游動,隨即又收翅般隱於黑夜內,不是聲音驚動牠們,那是什麼引動牠們?
此時,面具下的犀利眸光瞇起,因為按於地面的掌感受到「地」再次呈現一股氣息竄動,杵地的白色長劍竟微微顫動,劍身迴盪出獨特音鳴,引得銳利風切的氣旋再次湧至,暗夜中的瑩藍光點也再次群聚!
第二次擲筊的落地聲,微妙的敲響節奏,黑衣鬼面沉吟一聲,確定了藍紋血蛾因氣旋而動後,手中白色長劍脫手,恍如一道白光直飛而上,地上霧海氣旋跟著也引得萬蛾衝飛,大門外驚駭叫聲連連,個個以為看到先人發威的驚恐異景!
黑衣鬼面一低身,身後長刀飛出,來人一握住刀便以浩勁灌入長刀,刀身瞬然綻出炫目銀流光華,直指高空,引動夜空上的白色長劍共鳴!
一時間,劍音與劍流迴旋夜空,下方長刀銀流光燦轉化刀流,刀劍共奏,夜空中,一劍光併一刀流,猛然激盪千鋒綻銳,震碎、劈削難以計數的藍色瑩光,老宅頓時再歸黑夜岑靜。
大宅外,除了驚叫聲外,眾人也嚇得趕緊躲避夜空中莫名掉下的無數殘碎蟲屍,大家拚命拍掉沾到身上的東西,這座老宅徹底嚇住他們!
「剛才那是……魂畫師的符畫發威嗎?」
「那些光……是劍光和刀流!」桐家是鑄劍世家,桐京明能判斷那些兵器流光。
一旁眾人都覺得不可能!老宅荒廢已久,礙於可怕傳言,連盜匪都不敢進去,怎麼可能會有那些兵器光影。
「還是請、請少爺再、再擲筊,已經二、二聖筊了。」老管家的聲顫抖催促,今夜老宅著實怪異得讓人害怕。
當第三次的擲筊落下時,黑衣身形飄然退離中庭,一如來時,身縛獨特長刀,負於身後的雙手再次持著白色長劍,在淡霧中若隱若現的身形,眨眼已退至老宅的高牆上,隨即消失。
此時桐家大門戛然開啟,門外一群人戰戰兢兢的探頭。
「三、三少爺,魂畫師說,將這、這炷香放到東面的祭天爐中,再落血入壇,今夜儀式就完成了。」老管家看著已二十年不曾再進入的老宅,內心雖害怕,卻也難掩一股懷念的激動。「老奴帶少爺過去吧!桐家老宅在當年可是杭霑最大的一座宅邸。」
祭天大爐在宅內的東院,二十年前老宅就關閉,年輕一輩多不清楚老宅內部地形,在場的唯有老管家知道地方。
「那就請老管家帶路吧!」
老管家領頭,帶著桐京明和一群下人小心踏入老宅內,走過陰森滿佈蛛網的大廳,來到後方中庭,看著二樓一處特別延伸而出的高臺,一座大爐在上頭。
「我一人上去便可,放心,既是桐家先人,定然不會傷害後代子孫。」桐京明要眾人留在下方。
站在天井的老管家和其他僕人,看著自家少爺走上長梯,消失在拐彎處,下方眾人緊張的看著,終於看到桐京明的身形出現在二樓高臺才鬆口氣。
只見桐京明持香祭拜著,此時庭院內忽湧濃霧,一個僕人顫抖的拉了拉老總管。
「總、總管,那是……」
在天井的眾人只見祭天爐對面的二樓,似見一道幽幽的白衣身形,在夜霧中,時隱時現的走在長廊上,定睛一瞧又不見任何蹤影!
「三、三、三少爺,對對對面……那、那……」老管家嚇到連舌頭都打結。
「什麼?」站在大爐前的桐京明原本閉眸虔誠默祈著桐家的平安,聽到老管家的聲,抬頭只見夜風伴著霧氣迴盪在空無一人的長廊。
「沒、沒事,少爺,插好香就快、快下來。」老總管撐著膽量,其他人全嚇到寒毛倒豎,恐懼的張望,膽小的則是連抬頭都不敢,低聲拚命唸佛號。
「就好了。」不解僕人們為何個個面色慘白,桐京明只好將手中的香插入大爐內,再拿刀劃開一道口,滴血入爐「我下來了。」
楔子
關崧麓山,由三座奇峰組成,地勢獨特,山林與瀑水環繞,是通往北方要道之一,其中一峰卻長久被一群匪寇佔山為王,搶劫山下村民財物和女子,洗劫過路旅人、商隊,官府已決定派兵清剿,今夜,一場大雨,從天而降的白霧挾著驚人氣勢,震破關崧麓山的土匪窩。
「怎麼回事?」
「官兵嗎?」
眾人從一排坍塌近半的屋內拿著兵器衝出,卻只見雨夜中,佇立著一道戴著鐵鑄鬼面具的身形,對方身後負著一把白色長劍,在雨夜中,可見淡淡白霧繞身。
「這、這是人還……還是鬼?!」一名土匪膽顫的問,因為雨水打到對方身上,竟是化成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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