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波大無腦?她謝婉玲不只有腦還有手,賺的錢多到足以揮霍三輩子,根本不用靠男人養,但父母仍千方百計逼她相親,連大年初一都不放過!偏偏那些男人只垂涎她的外表與財產,膚淺言行令她對婚姻敬謝不敏,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向無話不談的學弟兼閨蜜──齊禮安搬救兵,就算要來場「假結婚真騙局」,真誠貼心的宅男學弟也是唯一首選!豈料情況卻漸漸失控,明明才數月未見,他不但從挫男變美男,俊帥魅力令她小鹿亂撞之餘,竟然脫稿演出,差點做實名分?!這樣玩火下去還得了?她決定自我約束,禁止入戲太深!男女之間有純友誼?齊禮安很肯定地說:那是天方夜譚!若非擔心連朋友都做不成,他早已向暗戀多年的學姊告白,但比起這點,他更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相親成功,嫁做人婦!為了不使暗戀成空,他決定一改在她心中的阿宅形象,表面答應她的荒唐計畫,暗中卻要「溫水煮青蛙」,就不信當情潮越滾越沸騰,她還能逃去哪〜〜
章節試閱
楔子
今天是T大第五十八屆畢業典禮。
典禮剛結束,所有應屆畢業生立刻三五成群散開慶祝,偌大校園隨處可見氣球拱門、繽紛彩帶、美麗花束、發射禮炮,相機、手機、攝影機隨著快門按下,莘莘學子手中的學士帽就像展翅高飛的鴿子直衝藍天——
所有人都快樂極了。
然而再次被人晃點的謝婉玲卻是懊惱極了!
握著剛拿到手的畢業證書,她橫眉豎目地邁向圖書館,套在身上的早已不是鬆垮垮又黑咕隆咚的學士服,而是一套簇新美麗的青蘋果色小洋裝,以及一件接至粉橘色搭黑色愛心點點的五分袖針織薄外套。
青蘋果色與粉橘色的搭配綻放著青春的味道,不但將她晶瑩如雪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更將她那頭染成摩卡橙、編成側邊麻花辮的長髮襯托得更加甜美。
她就像人群中最粉豔、最嬌甜的一朵杏花,即使怒氣沖沖也讓人完全移不開目光,更別說她還有一張精緻嬌媚的臉蛋、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以及一對波濤洶湧的傲人雙峰!
隨著每一次的腳步移動,那軟綿的波浪起伏就像致命的奪魂暗器,秒殺每一個少男的心。
謝婉玲——T大第一位蟬連四屆校花的性感女神,天使臉蛋、魔鬼身材、豪門小姐、成績頂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知不覺間,原本瞄準他處的鏡頭全轉移焦點,喀嚓喀嚓不停地捕捉她的一舉一動。
謝婉玲怒火更盛,實在極度厭惡這種偷拍行為。
但是比起喝斥這群人,此刻她更想快點找到那個明明說好要幫她慶祝,卻不見人影的學弟——齊禮安。
今天外頭氣溫三十七度耶,他竟然讓她在大太陽下傻等了二十分鐘。
最可惡的是,當她打電話過去時,那個笨蛋竟然還懇求她再等十分鐘——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套著牛仔編織麻底羅馬涼鞋的雪足快步踏上圖書館前的灰白石階,她的每一個步伐都是那樣的用力,就像一把槌子打在釘子上,勾媚的鳳眸不過在人群中輕輕一掃,就立刻在圖書館左側大門前找到那頎長卻偏瘦的男性身影。
在他的身邊,竟有另一個楚楚可憐的秀美少女。
她那嬌嫩白細的柔荑就緊緊挽在他的手臂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人莫名火大。
「齊禮安,拜託拜託,教授說我生物化學這科報告只要能拿到九十分,就能免二一。你是班上永遠的第一名,看在同班三年的分上,你就幫我寫報告吧?」
「包菱,不是我不幫妳,而是我已經答應羅教授協助他做研究,明天就要出發南下,實在沒時間。」齊禮安很和氣的婉拒。
「你可以晚上寫啊!」包菱很好心地幫忙想辦法。
「很抱歉,我晚上另有打工。」
「那假日寫總可以了吧?」
「我假日也要打工。」
「吼,你怎麼那麼多打工啦,聽說你是孤兒都要自己賺錢該不會是真的吧?既然如此那我付錢,一份報告五千塊,兩個禮拜內給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當然不可以!」謝婉玲氣壞了,立刻衝向前將那個笨木頭拉到身後。
這女人擺明了算準他好欺負,他竟然還不曉得躲,真是笨死了!
「學姊?!」
包菱一臉驚訝,完全沒料到T大第一女神會突然出現。
「包學妹是吧?」
謝婉玲先是瞪了齊禮安一眼,然後才朝包菱綻放出一抹美豔的微笑。「妳知道一學年的學費多少錢嗎?」
「呃……當然知道,大概將近五萬……」包菱囁嚅回答。
「那妳知道大三下學期被二一,要再唸書能怎麼辦嗎?」
「只……只能轉學考了……」
「沒錯,看來妳很清楚呢。」謝婉玲柔聲讚美,語氣卻帶著諷刺。
「既然如此,阿禮若是幫妳寫報告讓妳免二一,那就代表他至少幫妳省下了轉學考以及重讀大三一整年的學費,這其中甚至不包括妳重讀所需的生活費、住宿費、交通費、雜七雜八的費用,所以妳說一份報告只給五千元合理嗎?」
「……」包菱被堵得啞口無言。
謝婉玲卻繼續「曉以大義」。
「更別說妳還希望他利用假日、晚上的時間加班,在兩個禮拜內將報告趕出來給妳,假如加班的工費是平日工資的一點五倍,一份報告算妳五萬元,這份報告妳就算給個七萬五千元都是合情合理的,妳覺得呢,包學妹?」
「我……我……我……」
「沒關係,買賣總要你情我願,妳可以回去好好考慮考慮,等考慮清楚了再決定,不過別忘了阿禮明天就要南下,晚了恐怕就來不及嘍。」
說完,立刻把人拉著離開。
看著眼前那怒氣沖天卻依舊美麗動人的嬌顏,齊禮安心頭一暖,嘴角緩緩上揚,只是下一秒前者卻停步轉身,狠狠捏上他的臉。
「你這個大笨蛋差點被利用了啦,我不是早說過,這種事直接拒絕就可以了嗎?」
謝婉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一雙手在他臉上拉扯肆虐,就像是在懲罰不聽話的小孩。
迥異於一般男性臉龐的粗糙黝黑,眼前這張臉就像質地最好的象牙,沒有絲毫斑紋細孔,膚質好到天怒人怨,只可惜這樣的好肌膚被一副黑框眼鏡覆蓋了大半,又被缺乏整理修剪的黑髮掩去更多,看起來既邋遢又呆矬,再加上那身洗到泛白的系服短T搭寬鬆牛仔褲的造型,簡直就是二十一世紀的潮流惡夢!
但是在她眼裡,這個男生卻比任何人都來得可愛可親。
從高中到大學,六年來的學姐弟情誼足以讓她瞭解,齊禮安是多麼循規蹈矩、文質彬彬、表裡如一的一個人。
在他眼裡,她從來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姊,沒有任何外界加諸的光環或包袱。
「抱歉,嘔麻煩妳了。」齊禮安很自覺地任人宰割,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已經被拉成了冬瓜狀。
「你不是麻煩我,你是氣到我!你說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從高中到大學我就一直跟你說人好不是錯,但任人予取予求、欺壓到頭上就是錯,今天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又要心軟答應了?」
「毋會的。」他口齒不清。
「不會才怪!」她氣到忘了控制力道,驚見他臉上出現紅痕,不禁嚇得鬆開手,心疼又後悔地替他吹氣揉揉。
「我沒事的。」她的動作令他的眸光變得幽暗,一雙長腳往後退去,拉開彼此的距離。
「你幹麼躲?很痛嗎?」她瞪大眼,很不滿意他閃躲的動作,卻又擔心自己捏痛了他。
「我不痛。」他一言以蔽之。
「騙人,你的臉都紅了!」
「我身上都是汗,不想熏到妳。」
她還是瞪著他,勾媚的鳳眸裡不但盛滿了怒氣,還添了濃濃質疑,以及不可察覺的傷心。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討厭我?要不然幹麼老是和我保持距離?平均約你十次,你至少會拒絕五次,兩次為了工作臨時取消,三次無故遲到,今天你甚至讓我等了二十分鐘!」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面色尷尬,實在是有口難言。
六年情誼,他知道她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偏偏他卻……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老是拒絕她,但若不拚盡所有力量力爭上游的話,他根本就無法縮短與她之間的差異。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被她看出……
他愛她。
是的,他愛她。愛這個從來不因他的出身、他的外貌、他的一無所有而對他有任何憐憫嫌棄的美好女人。
所以這些年來,他始終小心翼翼與她保持距離,從來就不為別的,只是不想連「學弟」也做不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敷衍的回答讓她更傷心了,下意識雙手叉腰朝他靠得更近,柔軟的胸部只差那麼幾公分,就要觸碰到他的胸膛——
「學……學姊!」
齊禮安倒抽一口氣,又往後退了好幾大步,直到寬闊的後背撞到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
「齊禮安!」她不敢置信地尖叫。
「不……不是……那、那、那個大庭廣眾的,很……很多人在看……」他羞到面紅耳赤,語無倫次。
「你躲什麼躲?我又不是在調戲你!」
謝婉玲又氣又傷心,氣沖沖地衝向他,揪起他的衣襟。「你躲啊,你躲啊,你有本事就再跑給我追啊!」
凶狠的語氣下,藏著受傷的心緒。太過分了,她只是想關心他,沒想到他卻避她如蛇蠍!
「早就無路可跑了。」他無奈苦笑,一語雙關。
「無路可跑最好!」她踮起腳尖,將盛怒的小臉湊得更近。「我不管,反正我是罩定你了,以你的個性就算出了社會也一定會被人利用欺負。所以為了繼續保護你,就算我畢業了你也必須和我保持聯絡喔,約你出來你也不能拒絕,更不可以無故遲到!」
「呃……這個……我儘量。」
「你說什麼?」她瞇起鳳眸。
他嘆了口氣。「學姊,妳知道我有經濟壓力,很多時候必須打工。」
看著齊禮安為難尷尬的表情,謝婉玲心弦一揪,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無理取鬧。
她從來不覺得孤兒低人一等,相反的,她甚至認為能胼手胝足養活自己簡直偉大得令人崇拜,她不是故意讓學弟難堪,更不想讓他為難……
「那……那你至少保證會和我保持聯絡喔。」她輕咬下唇,一臉愧疚自省。
「好,我保證。」他啞著聲嗓,只有自己明白他的心早已落在她身上,這輩子早已離不開她了。
「真的?」
「當然。」
「那打勾勾?」
得到他的保證,她才終於轉愧為喜。
「君子一言既出——」
他揚起嘴角,輕輕勾上她那軟嫩如玉的小指頭。
「駟馬難追!」
她笑顏綻放,以指腹蓋上他的,重重印下彼此的承諾。
第一章
六年後——
「婉玲哪,這是妳賈伯父、賈伯母以及賈斯文賈大哥,他們以前就住在我們家隔壁,妳和斯文還曾經讀過同一間幼稚園,妳還記不記得?」
大年初一的這一天,謝家因為有朋自遠方來而充滿了喜慶氣氛。
就見兩樓挑高、以大片格子落地窗作為間格帷幕的歐式廳堂裡,正坐著三名賓客——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兒子。
而身為女主人的王悅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正滔滔不絕地替女兒介紹賓客身分,只是那笑容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那眼神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是啊,後來賈家搬走的那天,妳還哭了呢!」謝柏興坐在妻子身邊,也跟著喜孜孜道,只是看著賈斯文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看一名客人,倒像是在看一頭獵物。
謝婉玲暗中翻了翻白眼,哪裡不明白父母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很顯然的,這「又」是一場相親。
自從一年前大哥宣布得了無精症、二哥公然出櫃、三哥大方坦承自己有顆女人心後,雙親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無頭蒼蠅,開始瘋狂替她安排相親,把傳宗接代的希望全放到她身上。
無論她怎麼好說歹說,雙親就是飢不擇食,到處替她「找男人」,截至目前為止她總共被騙、被拐、被逼迫相親了十六次!
直到最近她終於不堪其擾,索性閉門不出,雙親卻利用大年初一拜年的機會把人直接請進門——
「我當然記得。」
她皮笑肉不笑,終於如雙親所願的把一雙鳳眸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當年的小色狼終於搬走,我當然高興得都哭了。」
「咳!」
王悅咳了下,實在覺得女兒很不給面子,雖然斯文小時候的確很愛偷掀女生裙子,但誰小時候不調皮?
「呵呵呵,小婉真是愛說笑。」一旁的賈氏夫妻臉色也不好看,很勉強才能擠出一串乾笑。
反倒是身為本人的賈斯文卻不痛不癢,因為早在謝婉玲下樓的那一刻,他的三魂七魄就全飛到她身上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條神經都在叫囂著驚豔,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原來婉玲妹妹還記得我,我真高興。」
「被人印象深『惡』還這麼高興,賈先生果然還是那麼與眾不同。」
謝婉玲摀嘴輕笑,突然發現那雙驚豔的目光,已從她的臉蛋偷偷滑向她的胸部。
因為家裡設有空調,即使是大年初一的寒冷早晨,她還是像夏天一樣穿著超短牛仔褲,身上的藕色大寬領毛衣鬆垮垮地斜向右肩,不但露出大片晶瑩雪肌和香肩,甚至連那傲人的事業線也完全藏不住。
「婉玲妹妹謬……謬讚了。」賈斯文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說話的聲音已然有些不平靜。
謝婉玲心中不悅,粉唇卻勾起一抹笑,有意無意地將上半身微微前傾。
「多年未見,賈先生真是變了好多,不只瞇瞇眼變成了雙眼皮,蒜頭鼻變成了鷹勾鼻,就連輪廓也變得好深邃立體,跟你父母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你們是一家人呢!」
她再次摀嘴輕笑,抖動的雙肩也帶動了胸前飽滿的豐盈。
賈斯文頓時只覺得口乾舌燥,腦袋更是化為漿糊,壓根兒聽不出她藏在話語中的諷刺,原本只想一掃而過的目光就像被點穴般再也移不開,只能隨著那性感的乳浪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妳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王悅連忙跳出來打圓場,因為對面的賈氏夫妻已經面色鐵青了。
「是啊,男大十八變,任誰長大都會變的嘛,妳都不知道斯文有多傑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個銀行CEO了呢,不但儀表堂堂、斯文老實,還非常孝順呢!」謝柏興連忙亡羊補牢,就怕精心安排的第十七場相親再次完敗。
「唉唷,你們幹麼那麼認真?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啊。」
謝婉玲再次輕笑,那修長白皙的右腳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畫了道優美的半圓弧線,輕輕交疊在另一隻腿上,上半身更是慵懶地斜倒在沙發扶手上,擺出最性感、最撩人的姿勢。
噗!
賈斯文倒抽一口氣,彷彿聽見某種東西衝破理智線,瘋狂噴湧而出——
「啊!」
王悅驚叫一聲。
「哎呀,斯文你怎麼流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驚叫,食指指著賈斯文不停的抖啊抖。
唰!唰!兩聲,賈氏夫妻心驚轉頭查看。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流鼻血呢?」賈父驚聲尖叫。
「是啊?該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吧?」賈母關心則亂,立刻往最不好的地方想。
「什……什麼?」賈斯文一臉迷茫,即使一張臉被父母用力扳了過去,眼角餘光還是不停往那性感身軀瞄。
「我的寶貝兒子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是家中獨苗,要是有個萬一要我怎麼辦哪!」賈母抽出一張面紙幫忙止血,一張馬臉早已嚇得慘無血色。
「是啊,我們家都靠你了,不行,爸爸馬上帶你去醫院做檢查!」賈父大手一揮,作出決定。
「對對對,一定要做最貴的那一種,正子造影也要做!」賈母跟著道,把兒子當作易碎娃娃般地攙著。
一家三口二話不說,立刻朝大門走去。
賈斯文雖然依依不捨,恨不得永遠不要離開那誘人的美色,卻敵不過雙親的左推右攙,只能被迫向大門前進。
「老賈!老賈!等等哪!這相親……呃,這年還沒拜完呢!」謝柏興起身追人。
「老謝抱歉,你也看到我兒子病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賈父一臉歉意,一雙短腿依舊向大門挪動。
「改天是指哪天?你們倒是說個清楚啊。」王悅也追了上去。
「等我兒子身體安然無恙後再說吧!」賈母抹著淚,然後啪地一聲用力甩上門板,偕同丈夫兒子消失在大門的另一端。
眼看精心安排的相親就這麼毀了,兩老先是愁雲慘霧地對視一眼,然後才轉過身,一同瞪向那依舊坐在沙發上的女兒。
不知何時,謝婉玲已從客廳抽屜裡拿出一罐指甲油,正愜愜意意地搽著指甲油。
「謝婉玲!」兩老異口同聲地吼道。
「又~~」她舉起左手,一張如櫻花粉嫩的紅唇輕輕吹著右手指甲,等著指甲油乾掉。
「妳怎麼可以那麼做!」
「我做什麼了?」謝婉玲一臉茫然,依舊蘸著指甲油,往手上塗去。
「妳……妳……妳故意色誘斯文!」王悅憤怒指控。
謝婉玲嗤之以鼻。「我衣服都沒脫,哪來的色誘?」
「可妳害他噴鼻血了!」謝柏興也跟著控訴。
「色不迷人人自迷,要不是他天生心術不正,色慾薰心哪會噴鼻血?難道我穿著衣服也有錯?還說什麼儀表堂堂、斯文老實咧,我看根本就是衣冠禽獸、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眼光怎麼愈來愈差了。」
兩老被氣的一噎,卻還是不死心地辯駁:「斯文從小成績頂尖,出類拔萃,又是個銀行CEO,不但三高個性好,老賈還答應以後讓你們倆的一個男孩姓謝,妳到底還有哪裡不滿?」
喔,原來答應一個男孩姓謝才是重點!
謝婉玲瞇眼瞪向父母,語氣中有著不滿跟委屈。「你們心知肚明我在不滿什麼,從進門到剛剛,那個賈斯文的眼睛幾乎沒從我的胸部上離開過,明明是相親,難道我的臉長在胸部上嗎?」
「呃……」兩老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CEO了不起嗎?三高個性好了不起嗎?他今天能對我噴鼻血,改天就能對另一個女人脫褲子。這種男人我才不要!」
兩老聽得面紅耳赤,卻也為了謝家香火著急不已。
他們謝家因為投資房地產而致富,雖然不敢說是郭台銘第二,但好歹也是住豪宅、開名車、有傭僕,可惜三個兒子都不能傳宗接代,要是女兒也不配合,他們謝家豈不要絕後了?!
「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相親十七次,十七個男人妳都不要,那妳說說看,妳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哪?」王悅氣到跺腳。
「不把我當波霸!」謝婉玲想也不想。
兩老立刻看向那足以媲美玉山的胸部,實在覺得女兒很異想天開。
如果是陽明山還好藏,這玉山要藏到哪兒?馬里亞納海溝嗎?
「也不准把我當尤物!」
兩人接著看向那性感致命的身段,以及嫵媚妖嬈的臉蛋,覺得女兒根本就是在找碴,除非把人眼睛戳瞎,要不然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尤物好嗎?
「最重要的是絕不能好色,在他眼中我不是豪門千金,就只是個普通人,他要懂得尊重我、愛護我、體貼我,而且一定要——」
「停!停!停!」謝柏興實在聽不下去了。「妳覺得這世上會有這種男人嗎?」身為男人,除了性無能,他實在無法否認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何況食色性也,女兒這麼正,男人會胡思亂想也很正常,而且就是要胡思亂想才生得出兒子啊!
「怎麼會沒有,我就認識一個。」謝婉玲揮著指甲油的刷子。
「誰?」
「就是阿禮啊。」謝婉玲答得理所當然。
「阿禮?」
謝柏興一愣,總覺得這暱稱有點耳熟。
王悅倒是反應很快。
「阿禮是不是那個從高中到大學都跟妳同校的學弟?媽媽是見過他幾次啦,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可妳不是一直把人家當弟弟嗎?是要怎麼和人家結婚啦!」她是不反對姐弟戀,但問題是女兒「吃」得下嗎?
「呃……我、我只是舉例,又……又不是說一定要和阿禮結婚……」
謝婉玲一陣莫名心虛,一張嬌顏緩緩浮現一層薄紅,也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阿禮。
但無可否認的,阿禮完全符合她上述所有條件。
這世上也只有阿禮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在他眼裡她就是她,從來就不是個豪門千金,所以她才會這麼喜歡這個學弟,從高中到大學一直罩著他,甚至不惜威逼他要保持聯絡。
雖然阿禮後來到南部發展有機農業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就變少了,但彼此始終保持著電話聯繫。就算彼此工作再忙,一年至少也會見上一次面,暢談彼此的生活。
因為信任,她對阿禮總是無話不談,儼然早已把他當閨密,尤其近來她因為受不了雙親逼迫相親,還在電話中和阿禮大吐苦水,而阿禮也非常有義氣地答應後天要北上安慰她,順便替她想想解決辦法——
咦,等等!
鳳眸微瞇,謝婉玲突然想到一個絕妙點子。
既然雙親這麼急著將她推銷出去,那她為什麼不找阿禮來幫忙演齣戲,先把阿禮當驢子騎,再一路找好馬?
反正傳宗接代的責任注定要落在她身上,那起碼要找到一個令她滿意的,總不能任由父母飢不擇食,卻賠掉了她的幸福。
要知道,婚姻可是一輩子的!
「既然不結婚,那妳提他做什麼?」王悅瞪人。
謝婉玲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神秘兮兮。
是啊,她和阿禮的確不能結婚,但不代表不能「假」結婚哪!
想到自己的緩兵之計,她不禁賊賊的笑了。
★★★
坐在咖啡廳裡,謝婉玲正不耐煩的看著手錶上的時間。
十點五十八分。
討厭,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竟然還有兩分鐘才到約好的十一點,也不知道阿禮會不會遲到,她都已經等了他十幾分鐘了——
「學姊。」
一道低沈醇厚的嗓音落下,頓時打斷她煩躁的思緒。
她抬起頭,就看到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面前。
眼前的男人長相有點肖似木村拓哉,卻比木村拓哉至少年輕個十幾歲,似下弦月的彎彎黑眸充滿愛笑的味道,但直挺陽剛的俊鼻卻帶著成熟男人味,而那張飽滿豐厚的嘴唇則給人一種專情又忠厚的感覺,不流於性感,卻同樣迷人。
這男人無庸置疑是個美男子,但問題是她完全不認識他啊。
鳳眸不過輕輕一掃,就冷淡地將頭偏到一旁。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齊禮安微微一愣。「學姊,我是阿禮啊。」
唰!
謝婉玲迅速轉過頭,死瞪著眼前的男人。「阿禮?」
「是我。」
齊禮安苦笑,對她的反應很失望。
他以為她至少會驚訝,縱然不驚豔,但也不該是這種「見鬼」的表情。
為了這天,他可是卯足全力改頭換面,不但到處請教時髦顧客,還特地請專櫃小姐為他搭配好幾套衣服,沒想到她的反應卻是這樣。
「阿禮?!」謝婉玲尾音拔尖,依舊不敢置信。「你……你……你怎麼會變這樣?」
「我這樣不好嗎?」
「不、不、不是啊,你……你真的是阿禮?」
謝婉玲有些語無倫次,一雙小手上上下下指著那整齊有型的率性短髮、俊美迷人的臉蛋、挺拔健壯的體格,以及那身時髦俐落卻不顯騷包招搖的打扮。
阿禮不是總是一件寬T搭牛仔褲嗎?不是應該要邋邋遢遢戴著黑框眼鏡,然後再頂著一頭過長亂髮對她傻笑嗎?
可眼前的男人卻一身西裝筆挺,在簡約低調的西裝背心外又套了件鐵灰色雙排釦翻領大衣,腳下踏的還是今年秋冬最流行的黑色孟克鞋,整個人顯得既英姿颯爽又氣宇軒昂,完全是不一樣的人啊。
瞧瞧附近,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少女熟女們都在偷看他!
「妳不喜歡?」他完全洩氣了,壓根兒沒注意到周遭投注而來的視線,只在乎她的反應。
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就算他變帥、變壯、變迷人了,他還是阿禮,可是……可是……可是她認識的阿禮不應該是這麼閃亮吸睛的生物啊。
謝婉玲皺緊眉頭,莫名就是不喜歡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驚豔目光。
她的阿禮給人的感覺應該是要邋遢的、低調的、樸素的,但他所有的美好她全都知道——
就只有她知道!
她立刻拍拍身邊的位置,要他坐到身邊。
而他也乖乖坐下,卻刻意與她保持了兩個拳頭寬的距離,沒想到她卻一屁股擠了過來,還扳過他俊美的臉龐,一臉狐疑地質問。
「你老實跟我說,你幹麼突然大變身?」
他微微臉紅,哪裡說得出實話。
因為害怕連學弟也做不成,這些年來他始終強迫自己恪守身分,直到那天她突然驚爆自己其實已經被迫相親一年,他慌了,甚至無法專注工作。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比起害怕連學弟也做不成,他發現自己更無法忍受讓別人奪走她,因此才決定改頭換面、答應北上,決定從今天起改變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再也不願只當她的弟弟!
他要想辦法追求她、得到她的心,哪怕這麼做會讓彼此的關係充滿風險。
「你說啊!」她用力戳著他Q彈的臉蛋,一點也不滿意他的沈默。「難道你戀愛了?!」
這個猜疑,竟讓她全身神經忍不住繃緊。
是了,也只有戀愛中的男人才會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外貌,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忍不住失笑,語氣四兩撥千斤。
「我只是聽了理髮師的建議改變一下造型,都是一間公司的老闆了,要是再邋邋遢遢的也不像話。」
「你騙誰啊,三年前你就已經是個老闆,現在才改變造型,你以為我會信?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招來,要不然……哼!」
「是真的。」他一臉無奈,順便不著痕跡地拉開彼此距離。「三年前的公司規模小,應酬生意不多,可現在加盟的有機商店一間接著一間,經常要和加盟者談約,總是要營造一點形象。」
「是這樣嗎?」她還是一臉狐疑,偏偏又挑不出錯誤。
近年來罹癌病患不斷增加,有機蔬果和有機食品愈來愈暢銷,阿禮打從好幾年前就已經眼光獨到地發現商機,從大學時就一直致力於有機農業的簽約開發,所以才能在有機市場起飛時,就掌握了中南部大部分的有機貨源。
一開始他只是個盤商,從簽約農民那邊收購有機蔬果再批發給各地超市,後來才創立「綠意」這個品牌,從自屬有機商店,再慢慢拓展成為加盟業主。
如今「綠意」在全台已有二十八家的加盟連鎖分店,無論是實體店面還是網路購物都能買到「綠意」的產品。
就連她也在工作上受到阿禮不少照顧。
當年為了拒當靠爸族,她胼手胝足開設餐廳時也遇到許多困難,不是被菜商騙,就是遇到捲款潛逃的店經理,全賴阿禮一直從旁協助加油,他明明在南部的事業才剛起步,又凡事事必躬親,卻還是為了她出錢出力,南北奔走。
之後,為了讓她的店從餐飲業脫穎而出,他甚至私下幫她做了市場調查,並鼓勵她將原本經營的簡餐餐廳轉型成有機輕蔬食餐廳,食材方面就由他供應。
而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總是對的。
就因為他敏感的商業觸角,她的餐廳才會一轉型就大獲都市消費族群的好評,不但客源大大拓展,就連業績也一直強強滾。
以小見大,身為食品商的阿禮生意鐵定比她好,交際應酬當然少不了。
「當然。」齊禮安一臉誠信。
「真的不是戀愛?」她還是有些疑神疑鬼。
「如果我『決定』戀愛了,一定會讓妳知道。」
「這還差不多。」
他的保證令她喜悅勾笑,這才終於放下心來,卻沒聽出他藏在話裡的暗示,只是伸出魔爪繼續戳向他的臉蛋,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惡,不是說南部太陽都很烈嗎?他常跑農田皮膚怎麼還是那麼白?竟然還是連一條斑紋都沒有,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入手的嫩滑讓她忍不住心猿意馬,索性改戳為捏,「用力」實踐女人忌妒的天性,而他也一如既往地毫不反抗,逆來順受任她欺負。
「翠近,伯戶伯母還偶逼妳相親嗎?」他口齒不清,問出自己最焦急的一件事。
肆虐小手陡然停下,因為他的話,謝婉玲這才猛然驚醒。
糟糕,她差點都忘了正事,都怪他突然變身嚇到她……
「阿禮,我們結婚好不好?」她答非所問,語出驚人。
「什麼?!」齊禮安狠狠倒抽一口氣,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別急別急,我不是說真的,而是假結婚,就是想辦法別讓我爸媽再亂點鴛鴦譜……」
她拍拍他的胸部替他順氣,言簡意賅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你都不知道我爸媽為了讓孩子姓謝,簡直就是飢不擇食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瘋掉的啦。」末了,她還不忘抱怨幾句。
可惜齊禮安還是一臉目瞪口呆。
「阿禮?哈囉?」她小手在他面揮了揮。
齊禮安眨眨眼,這才回神過來,看著眼前那美麗的嬌顏,他的心突然狂跳,不是因為驚嚇,而是他聞到一種名叫「機會」的味道。
即使是假的,可一旦結婚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們可以朝夕相處,他也可以乘機追求她了?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也知道把歪腦筋打在你頭上很過分……」她輕咬下唇,有點自責,也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可是我也只能找你幫忙了,阿禮,你會幫助我吧?」
「我——」
「不許你拒絕!」她有些沒自信的緊急斷話,語氣雖然霸道,可哀求的眼神卻洩漏了她心中的不安。
「我當然不——」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一雙小手撒嬌似地攀上他的手臂,挽著他的手不斷左右搖晃。
「阿禮,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們是什麼?情同姐弟的麻吉對不對,如今我有難,你難道打算對我見死不救嗎?」
轟!
齊禮安臉紅了,因為緊貼在手臂上的柔軟而臉紅。
「我……我……我沒有說要見死不救……」
他強自鎮定地輕輕扳開她的手,整個人又往沙發邊緣挪去一些。「我……我會幫妳的。」
「真的嗎?!」
「君子一言既出——」
他微微一笑,伸出比六的右手掌。
看著他的大手,謝婉玲的笑容如朝陽般綻放,在寒冷蕭索的冬季畫下一道最絢爛的光彩,同時也在他心中烙下一道最美麗的印記。
是的,他會幫她,但勢必也會追到她。
他發誓!
「駟馬難追!」
小指相勾,拇指相印,她與他許下承諾。
當她需要他,他總會朝她伸出援手。
她就知道她的阿禮是全世界最棒的人了!
只要他肯幫忙,就算之後有什麼天大難題她也不怕,最重要的是阿禮還有一個最得天獨厚的優勢,她相信只要把那個優勢說出去,她那急著抱孫子的父母一定會對阿禮滿意得不得了!
就算他們可能會有所懷疑,也不怕他們不上鈎!
楔子
今天是T大第五十八屆畢業典禮。
典禮剛結束,所有應屆畢業生立刻三五成群散開慶祝,偌大校園隨處可見氣球拱門、繽紛彩帶、美麗花束、發射禮炮,相機、手機、攝影機隨著快門按下,莘莘學子手中的學士帽就像展翅高飛的鴿子直衝藍天——
所有人都快樂極了。
然而再次被人晃點的謝婉玲卻是懊惱極了!
握著剛拿到手的畢業證書,她橫眉豎目地邁向圖書館,套在身上的早已不是鬆垮垮又黑咕隆咚的學士服,而是一套簇新美麗的青蘋果色小洋裝,以及一件接至粉橘色搭黑色愛心點點的五分袖針織薄外套。
青蘋果色與粉橘色的搭配綻放著青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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