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盪鞦韆、彈手指的男孩,失去了聲音,卻能與動物對話,還是個寫故事的天才。
去哪兒了呢?我的弟弟……一個天使般的男孩,伸長了小小的手想抓住這個世界。
陳舊筆記本裡的故事,現在讀來格外令人心痛……
在某個下雪的日子,我的耳邊,又響起了那令人懷念的、弟弟的……聲音
「我們無法永遠手牽著手吧。」
丈夫彎曲著身體回答:「因為這是盪鞦韆,一直不斷地搖下去是我們的命運啊!但是沒關係,只要我們能像現在這樣就好了,哪怕只是很短暫的。」
接著握住妻子的手,又再次晃開,並說道:「我們只有用盡生命才能握到彼此的手,這是再珍貴不過的事了。」
章節試閱
「泡泡之家」(水裡發生的真實故事)
水裡有很多小蟲,連沒有呼吸、看起來像死掉的蟲也有。
那就是水蜘蛛。
一般的蜘蛛當然是住在陸地,牠們會在樹枝上結網,吃黏在網上的蟲子維生,這是正常的蜘蛛。但是牠們為什麼要特地把家搬到水裡面呢?這一點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水蜘蛛明知不合理,卻仍在池塘裡築巢。
長大後的水蜘蛛會出現在水面上,用像唾液的東西做出泡泡。
牠抱著充滿空氣的泡泡潛到水裡去,泡泡非常非常小,不會輕易浮上水面。水蜘蛛將泡泡黏到附近的水草上,就這樣不斷反覆地將泡泡黏上去。
水蜘蛛在池塘裡用泡泡築著巢。
如果巢太大,就會浮到水面上,那也算是水泡的一種。但是水蜘蛛懂得拿捏泡泡的大小,而且如唾液般的黏液有助於將泡泡緊黏於水草之上。空氣一旦變得稀薄,水蜘蛛便會搬來新的泡泡,再把搬來的泡泡黏上去,而牠就在裡面生活。
為什麼牠們會為了住在水裡,做出這些違反常理的事呢?
如果雄蜘蛛開始在自己的旁邊另外築一個全新、精緻又漂亮的泡泡,那肯定是為了雌蜘蛛而建造的,而新巢裡頭也一定住著一位新娘。當新的巢完成後,雄蜘蛛會在兩個巢的中間築一條通道,最後再把連接通道兩旁的牆壁打掉。兩個巢的空氣開始互相流通,融合為一。從此,兩隻水蜘蛛結為夫妻。
不久,雌蜘蛛產下卵,無數隻小蜘蛛從卵跑了出來。牠們全部離開爸爸媽媽的巢,往水中游去,在烏漆抹黑的幽暗之中,懷裡抱著小小的空氣泡泡……。
雖然是動物的故事,但我總覺得是在影射爸爸和媽媽。
那並不是遙遠的動物世界,我感受得到弟弟仍然拚命將自己的手伸向這個世界。
在這個故事的前幾頁,弟弟潦草地寫下這些字。
「動物的聲音聽起來很可怕,但還會想聽。就像操場上的鞦韆載著我停在半空中的那種感覺,就算回頭看,但因為一直被假鼻子擋住,看不到前面,姊姊有在背後好好地看著我嗎?」
開始積雪後,我每晚都會背著煤油燈,爬梯子到樹上去。弟弟這時總會拿下假鼻子,很興奮地用筆記本告訴我,今晚有浣熊來哦、今天來的是麝香牛哦……,一隻眼睛還眨呀眨地。
「真的啊?」我說:「那你的牛可得小心一點,不要把我的煤油燈給踢掉了。」
為什麼他要以天氣寒冷為由,拒絕我在那兒過夜?那年冬天,我為何連一晚都無法跟他一起度過?
雖然這樣的話,動物們可能就不會來了;雖然弟弟那架掛在半空中的鞦韆在寒冬之中必然會緩緩、真實地盪向這個世界……。
「猴子祭典」(一隻母猩猩告訴我的故事)
當森林的空氣變得潮濕渾濁、令人備感沉重的時候,公猴們便會覺得騷癢難耐。這時牠們會搖屁股、抓自己的身體;毛髮豎立、目露異光,高亢的鳴叫聲處處可聞。
母猴們會抱著自己的小孩到較高的樹上避難。
烏雲迅速移動,彷彿從煙囪冒出來的煙在飄動似的。
轟隆轟隆!遠處響起雷聲,公猴們嚇得抬起頭,該是舉行祭典的時候了。
樹頂首先傳來一陣聲響。
是雨滴打在葉子的聲音,那聲音跟甩耳光的聲音一樣大。聲音越來越大,和著雨聲,一隻公猴開始重擊地面。天地俱響,傳遍森林每寸土地。
咚、咚、咚。
公猴身旁較近的兩隻公猴和較遠的三隻公猴接著敲打地面,不一會兒,森林裡所有的公猴們全都發了瘋似地敲擊地面。母猴們縮著背,緊緊抱住自己的小孩,深怕掉到地上。
雨勢更加猛烈了。
猴子們製造出來的聲音也更加巨大。
最後,究竟是葉子的聲音?還是地面的聲音?何者在上?何者在下?已經無法分辨了。
就在那瞬間,所有的聲音交雜、融合為一體。
第一隻公猴大聲地吼叫。
聽起來已不像是猴子的聲音了。
也不像是生物的聲音。
那聲吼叫將所有的雨聲、地鳴聲一分為二。
公猴們以此為信號,停止敲擊,開始全速往前衝。
猴子群全體方向一致,在豪雨之中,不斷向前挺進,最後來到南邊一處很深的窪地。
猴子們沿著陡峭的崖壁往下滑,濺起泥沫,眼前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有些猴子被絆倒而掉落,但牠們沒有退縮。到達窪地底部時,就反過來開始往斜坡上爬。猴子們上下爬來爬去,斜坡滿布泥巴,這裡到處可以聽到方才的吼叫聲。閃電直落,猴子們一躍而起,加速狂奔。
從哪裡逃走?又往哪裡逃去?無人知曉。公猴們只是一味地往斜坡上爬、而後又往斜坡下滑落,如此不斷重複著。
雨停後,猩猩成群回到森林,即使睡到不省人事也無法消除疲勞。當疲勞完全從身體深處根除的同時,下一次的閃電正悄悄來臨。
「尤加利葉中毒」(一隻野狗告訴我的故事)
事實上,無尾熊這種動物遭到其他動物嚴重的排擠。其他動物總嫌棄牠:「哎呀!真是怪了,怎麼都長得跟我們不一樣。」
無尾熊外表看起來其實很溫順,牠不會去抓老鼠或松鼠,也不會偷蛋,只會緊緊抓住樹枝,摘下葉子吃。牠的移動速度非常緩慢,一天之中,大概有二十個小時在睡覺,乍看之下個性非常沉穩。
但,那只是外表。
尤加利葉對其他動物來說,是含有巨毒的食物。不管是狗或鳥吃到,一定會拉肚子,更嚴重的話,可能會死掉。
只有無尾熊會去吃尤加利葉,牠們咀嚼有毒的葉子,嚼著嚼著……就睡著了!一整天就這樣呼呼大睡,像喝醉酒一樣。
此刻,無尾熊感覺輕飄飄的。
「泡泡之家」(水裡發生的真實故事) 水裡有很多小蟲,連沒有呼吸、看起來像死掉的蟲也有。 那就是水蜘蛛。 一般的蜘蛛當然是住在陸地,牠們會在樹枝上結網,吃黏在網上的蟲子維生,這是正常的蜘蛛。但是牠們為什麼要特地把家搬到水裡面呢?這一點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水蜘蛛明知不合理,卻仍在池塘裡築巢。 長大後的水蜘蛛會出現在水面上,用像唾液的東西做出泡泡。 牠抱著充滿空氣的泡泡潛到水裡去,泡泡非常非常小,不會輕易浮上水面。水蜘蛛將泡泡黏到附近的水草上,就這樣不斷反覆地將泡泡黏上去。水蜘蛛在池塘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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