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穿越百年時空的奪命死神即將現身!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都是為了完成復活的任務,
傳說中的森孝魔王,即將借屍還魂?
曾經因離奇命案而變得死氣沉沉、充滿絕望的世界,當月光灑落在龍臥亭的大地,這個擁有數百年歷史的神聖領域,將從沉沒的谷底中再度浮現新生,再也找不到比這裡更吸引人的極樂淨土。而那個幽靈似的人,正在雪地裡,默默地等待魔王的歸來……
一具屍體被鋸去四肢、獨留軀幹;另一具屍體則只剩下頭顱與右腳……而一張張署名為『森孝魔王』的留言,陸續出現在眾人眼前!兇手要求將屍塊放入魔王的盔甲之中,真正的目的究竟為何?
寒冷的夜裡,隨著暴風雪的來臨,山丘之上佇立著一個身穿盔甲、揮舞著大刀、失去了右腳的身影,難道真是傳說中的森孝魔王,穿過百年的時光隧道再現?他要懲罰的作惡之人,又是誰呢?複雜又詭譎的情勢,迫使眾人不得不向神探御手洗潔與刑警吉敷竹史同時發出求救信號……
作者簡介:
日本推理小說之神
島田莊司
一九四八年出生於日本廣島縣福山市。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繪畫和音樂造詣均十分深厚。專事推理小說寫作之前從事過多種工作,三十三歲時以首部長篇作品《占星術殺人魔法》嶄露頭角。
島田莊司是當今日本推理文壇的重鎮,在八○年代「社會派」當道的推理小說界,島田以空前絕後的詭計謎團和充滿說服力的文筆,獨力開拓出無數「本格派」的死忠讀者,當代「本格派」的推理作家無不受其影響,「新本格派」的開創者綾辻行人甚至尊他為師。他的作品曾多次獲獎及進入暢銷排行榜,其中《占星術殺人魔法》更被日本推理作家協會選為二十世紀十大推理小說。
島田的推理小說主要有兩大系列,一個以占星師兼業餘偵探御手洗潔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占星術殺人魔法》、《異邦騎士》、《黑暗坡的食人樹》、《魔神的遊戲》、《眩暈》、《御手洗潔的問候》、《龍臥亭殺人事件》、《龍臥亭幻想》、《斜屋犯罪》、《水晶金字塔》、《異位》、《摩天樓的怪人》與《螺絲人》等;另一個則以刑警吉敷竹史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寢台特急1/60秒障礙》、《出雲傳說7/8殺人》、《北方夕鶴2/3殺人》與《奇想、天慟》等。而《犬坊里美的冒險》則是島田第一次以女性為主角所開創的全新風格作品。除了系列作品外,他的單篇推理作品也同樣擁有極高的成就,例如《被詛咒的木乃伊》即曾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
自一九八一年推出首部長篇小說以來,島田莊司已出版包括長、短篇小說、評論等著作共百餘部。除推理作品外,他對汽車評論、死刑廢除論與日本人論等主題亦有高度興趣。島田現已移居美國洛杉磯,並自二○○○年起不定期出版內容包括小說、評論與隨筆的個人雜誌《島田莊司季刊》。
為表彰島田莊司對推理文學的卓越貢獻,他家鄉的福山文學館已兩度舉辦「島田莊司展」,島田更於二○○八年
章節試閱
第三章 第三具屍體
1
日照回到法仙寺去了。
我下了樓,坐在客廳喝茶,跟坂出、二子山、里美還有通子聊天,育子後來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不過她看起來有點坐立難安。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因為一直連絡不到櫂女士。
她打了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電話。電話有通,但櫂女士沒接,她很擔心,想到櫂女士家看看。大家都覺得很驚訝,因為已經是深夜了,看手錶就快十點了。
我們問她『有這個必要嗎?』育子女士回答『有。』因為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她和櫂女士約好,今晚以前一定要互通電話,搞不好她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無法取得連繫,所以不曉得櫂女士家中因地震受害的程度,雖然想過去看看,但是路不通,加上積雪很深,只好一直等她打電話來報告狀況。櫂女士的家非常老舊,本來就讓人擔心,何況她只有一個人住,應該會有諸多不便吧。總之,育子女士還是覺得應該過去看看。
雖然說要去看櫂女士,但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因為櫂女士的家在山腳下,離龍臥亭並不算遠,不過是指沒有下雪的時候,現在下了這場暴風雪,山腳下的路應該都被埋在雪堆裡了吧?恐怕得一邊剷雪,一邊前進才行。
這樣的話,還需要攜帶照明設備,因為那裡並沒有路燈,而且離市區住家很遠,不可能會看見亮著燈的民家。還有,高至胸部的積雪,如果不邊剷雪而行,感覺就會像在黑暗中游泳行軍般一樣恐怖。今晚的夜色雖然沒那麼漆黑,但是要走在極寒冷的夜路上,仍然是件危險的事,最好是等明天天亮了再去,氣溫也比較高。
大家的意見都一致,而育子雖然也同意我們說的話,但她依然覺得事情很緊急,比如說,櫂女士可能骨折或受了重傷,動彈不得,所以無法打電話過來;如果我們到了隔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昨天晚上就過去幫她。還有,既然櫂女士可以自己走回家,雪後來也沒再下了,那我們或許就不需剷雪了,也可以找找附近人家慣常走的路,育子這麼主張著。
她的想法說服了我們,大家認為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應該現在過去看看,可是,絕對不能讓育子自己去。於是,我們決定拿著手電筒和鐵鏟,一起去找櫂女士。
大家拿出龍臥亭所有的鐵鏟,一共有三把,剛好分配給二子山、育子和我;其實還有一把,但那把鐵鏟讓櫂女士帶回家了。我們三個人決定出發去找櫂女士,而年紀較大的坂出、里美、還是小孩子的小雪,以及她的母親通子就留守龍臥亭。
通往山路的一般道路,因為早上有剷雪車來過的關係,一路上暢行無阻。我抬頭仰望天空時,星光燦爛,看來明天也會是放晴的天氣。
往櫂女士家的路有好幾條,不過大家決定先挑能走的路走,等之後有必要的時候,再使用鏟子。
要選擇走哪條路,就交給知道櫂女士家在哪裡的育子負責,二子山和我則跟在她的後面。沒想到,就如育子女士所說的,一路走來都很順暢。沿著通往貝繁銀座的車道向前走,就來到了通往山間的小路,不過鐵鏟仍然派不上用場,可能跟今天是晴天也有關係吧,因為積雪已經開始融化了。不過到了晚上,雪又再度凍結成塊,道路中央有些地方變成了冰錐的形狀,走的時候還是要小心。
可是,越往山裡去,腳下的雪塊就變得越軟、越深,鞋子的聲音也沒像之前那麼大,傳出輕微的卡卡聲,好像踩在粉堆裡似的;如果風不再吹,就會感覺好像披了一件天鵝絨般溫暖。
可能是住在附近的義工有來剷雪,積雪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深,道路左右兩側都堆成了雪牆,可以清楚看到雪地上印著人走過的足跡,以及汽車駛過的輪胎痕跡,不過這些痕跡上面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大概是之後有飄細雪吧,只是我們沒注意到。
已經走了半個小時,如果沒下雪的話,這樣的路程可能只要花十分鐘就夠了。回過神來,一道漆黑的巨大山影矗立在眼前,星空被遮掉了一大半。在剛才之前,路的左右兩側都還有人家,但是因為腳下的積雪很厚,都蓋過小腿了,所以左右兩側的人家也就消失不見。一沒有住家,就覺得附近變得好暗,眼前茂密的樹林則取代了住家。
『哎呀呀!前面的路會通嗎?』二子山問。
抬頭一看,眼前佇立著一片高至胸口的雪牆,二子山拿起手電筒往前照。
『櫂女士的家就在前面嗎?』二子山問。
『是的,還要再往裡面走。』育子回答。
『還要再往前啊,看來可能會走不到了。』二子山說。
『可是,應該有路可以通吧?畢竟櫂女士都已經回到家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先來找路吧。』二子山說完,將手電筒的光朝左右搖晃,但是好像看不出有任何通道。
『要不要繞過這座樹林啊?』二子山說完,朝右側往前走去。
前方終於不再有樹擋路,但雪牆卻依舊矗立著。
『啊,也許從這邊走會比較好,』育子說,『左手邊這條路離櫂女士的家比較近。』
然後我們三人再折回來,朝另一個方向邁進。
『我們要不要走進樹林裡看看?』二子山問。
『櫂女士應該不會跑到樹林裡,她的方向感很好。』育子否定了二子山的意見。
我們繞著樹林外側往前走,終於找到出路了。有一邊的雪牆倒塌了,雖然雪塊倒得亂七八糟,但是走過去用手電筒一照,竟然有一條像裂縫般的小路一直往前延伸。
『啊,是這裡,是這裡嗎?』二子山問。
『是的,櫂女士的家就在前面。』育子回答。
然後,由二子山當領隊,我們就這樣踩著厚厚的積雪,沿著通路往前走。
越往裡面走,左右兩側的雪牆就越高,剛開始的高度約在腹部左右,但走到最後,高度竟然可以達到額頭。不過,因為腳下的積雪越變越高,兩側的雪牆高度就漸漸變低,現在只到腹部的高度而已。
『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真的是非常偏僻。前面只有櫂女士一戶人家嗎?』
『我想應該沒有其他住家了。』育子喃喃自語地說。
接下來的路況還不錯,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如果這條通路是櫂女士一個人挖出來的話,對她來說應該算是個高難度的大工程吧!
『糟了,通路到這裡就結束了,鐵鏟終於要派上用場了。』二子山說完,開始用鐵鏟將周邊的雪挖掉。
於是,我也只好讓下半身埋在雪堆裡,很辛苦地走到二子山前面,探視路況。
我向二子山借過手電筒,照著前方,前面的雪況顯得很凌亂,有人走過的痕跡,看來櫂女士應該是走這條路回家。可是,看著留在雪地上的痕跡,不太像走路的樣子,倒像是一個人掙扎著匍匐前進,到處都留下了手印。不過,我覺得那個手印很大,應該不是個子嬌小的櫂女士的。而且,不是只有一個人的手印而已,看起來像是有兩、三個人的手印,但也可能是櫂女士往返走過留下的痕跡。
我也試著走到留下手印的地方,結果整個胸口都埋在雪堆裡,完全動彈不得。雪塊還很柔軟,而且很濕,如果停止不動,一股冷氣就會迅速從腳尖傳遍全身,感覺體溫快速下降,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可不是在開玩笑。我趕緊用鐵鏟將身邊的積雪挖走,拋向遠遠的另一方,就這樣,終於挖到自己的鞋子附近。然後,好像做夢一般,全身的寒意頓時消失,雪的威力真的比想像中兇猛。
我和二子山並肩剷雪,育子則跟在後面用腳踏雪,予以固定,好像她在替我們兩個挖出來的通道做最後的修飾動作似的。
『總之,我們要趕快走,一定要盡快抵達櫂女士家才行。』育子在後面提醒我們。
『是啊,目的地就在前方。』二子山也大聲回應,『我們可不是來這裡挖路的啊!』
『是那裡嗎?』我看著漆黑的前方問育子。
雖然很暗,但隱約可以看出有戶人家的影子,只是手電筒太小了,照不到。
『是的,就是那裡……啊!』
聽育子的語氣,好像有點嚇到了。
『怎麼了?』
我和二子山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問她。
『等一下……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總覺得房子的形狀很奇怪,好像變了個樣……』
育子的語氣中充滿不安的感覺,她的聲音在發抖,應該不是單純因為天氣太冷的關係。
『妳說什麼?難道房子壞了嗎?』二子山問。
『我們趕快過去看看!』育子的聲音顯得有點慌了。
『不要再剷雪了,只要將上面的軟雪挖掉,下面的踩一踩自然就會變硬,這樣可以節省更多時間。』我告訴大家。
前進速度真的變快了,終於來到可以清楚看到住家樣貌的地點。
『竟然沒有開燈,真的很奇怪!』育子幾乎是用吼的在說話。
她奮不顧身地跑到我們前面,踩在還沒有挖走的軟雪地上,開始匐匍前進。所以,我和二子山兩人只好加快速度,拚命地將四周的雪挖掉。
『啊!』育子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二子山也大叫著。
『倒了,有一部分的屋頂倒了。櫂女士,櫂女士妳還好嗎?』
育子對著屋裡大叫,粗魯地掙扎前進。在她的叫聲催促下,我和二子山也加快速度,拚命地往前走。
就像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格鬥戰,每個人全身上下都變成了白色,我們幾乎是用滾的姿勢來到了櫂女士矮小的家門前。
『啊,那是我家的鐵鏟!』
聽育子這麼說,我抬頭往前看,真的有把鐵鏟擺在柱子旁邊,由此可見,櫂女士確實有回家。
櫂女士家的外觀很像江戶時代的農家,玄關的大門是拉門式的,推開大門,裡面就是硬硬的水泥地房間。但讓人訝異的是,拉門竟然是開的,現在這麼冷,怎麼可能沒有關上玄關大門呢?這應該表示屋裡沒有人吧?我是這麼想的,但並沒有說出來。
二子山用手電筒照著前方,走進屋裡。左手邊比較高的榻榻米房間和炕桌都安然無恙,可是前方的紙門卻裂成兩半。我們趕緊爬上去榻榻米的房間,很粗魯地將紙門拆下來,一股強烈的冷風襲來,我看到眼前有堆雪。
原來是這樣,屋頂塌下來了,因此以紙門隔開的隔壁房間堆了好多雪,還有落下的屋頂。
『櫂女士!櫂女士!』
育子大聲呼喊著櫂女士的名字,卻沒有人回應。
四周靜得好可怕,沒有人的說話聲,也沒有車聲,甚至連輕微的吵雜聲也沒有,當然也不會有音樂聲。我在東京的時候,從未有過如此靜寂的經驗。
『她會不會被埋在下面?』
我們趕緊將剩下的紙門拔掉,育子趴下去檢查屋頂下面,然後又對了縫隙裡面大喊,但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釋內教神主,那個借我一下!』
育子將二子山手中的手電筒拿過來,照著碎裂的屋頂下方空隙。我們也跟著趴在地上,用手電筒照著育子。
『有在裡面嗎?』二子山問。
『沒有。』她回答。
『看清楚了嗎?』
『看得很清楚,到處都照過了,但是看不到有人在裡面。櫂女士!櫂女士!如果妳在裡面,請回應一下!』
但,還是沒有人回答。
『看來,她不在家。』二子山站起來,然後蹲在地上。
『櫂女士不在裡面,會不會在其他地方?』
育子也站起來,對我搖搖頭。
『沒有,這個家就只有這麼大而已。』
『這地方這麼小,應該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她到底會跑去哪裡呢?』
『積雪看起來很凌亂,不過,似乎僅限於門口的地方。』育子說。
『這些木頭都腐朽了,還被白蟻侵蝕,實在很老舊,再加上暴風雪和地震的侵襲,當然會支撐不了,看來要好好整修一下才行。』二子山望著眼前傾倒的屋頂、髒舊的屋樑,感嘆地說。
『如果只是暴風雪的話,應該還撐得住,想不到暴風雪過後,竟然還來了個大地震。』育子邊說邊走。
她來到玄關門前,拿手電筒照著外面的雪地。
『這裡沒有腳印,積雪也很乾淨。』
講到這裡,真的要向雪說聲謝謝,因為它讓我們可以輕易地確認櫂女士是往哪邊走出去的。如果其他地方的積雪都完好如初,那麼櫂女士就是沿著我們剛剛來的路徑出門的,不管是要回家或再出門,她走的就是那條路。
『她會不會跑去別的地方避難……』我問。
但是育子馬上用力搖頭否認。
『如果她去別的地方,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育子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激動,又很擔心地不斷嘆氣,從她嘴中一直呼出白色的冷氣。
『我看她應該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二子山也附和。
『她會去的地方就是我家,不然就是法仙寺。』育子說。
『要不要打電話去法仙寺問看看?』
『好,快點!』育子幾乎是用叫的。
『日照先生應該有將手機帶在身邊吧?』說完,二子山開始撥號。
『啊,日照先生嗎?我是二子山,我們現在跟育子女士來到櫂女士家。不是,育子女士她很擔心。可是我們到了櫂女士家,她竟然不在家,她有去你那邊嗎?』
二子山接下來應該是在聽日照的回答,不過好像收訊不佳,他看起來聽得很辛苦。
『日照先生,你不要離電話那麼遠,請你再大聲一點。嗯,好,知道了。』
二子山掛掉電話,對我們說,『日照先生說櫂女士沒去他那裡。』
聽二子山這麼說,育子整個人都呆住了。在雪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充滿憂鬱與擔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喃喃自語著。
我又走進裡面的水泥地房間,房間整面都是牆,並沒有其他的房間。在水泥地上有個鍋子,還看到了流理台和電磁爐。
『這裡是廚房嗎?』我問育子。
『什麼?啊,是的,這裡是廚房沒錯。』育子回答。
這裡的生活簡直跟露營沒兩樣。
我突然看到牆壁上有開關,才想起來忘了開燈,於是伸出手按下開關,但天花板上的燈泡卻沒亮。
『電線也被震斷了。』我無奈地說著。
可能是因為屋頂掉下來的關係,導致線路斷了吧?
『這個電燈泡,竟然是直接裝在橫樑上面。』我抬頭看著燈泡,大感驚訝。
『沒有天花板。』
就在那個時候,我看到地上有一條纜繩,那條纜繩很長,整齊地被收納在牆壁一角。
『櫂女士都沒有打電話回龍臥亭嗎?』二子山問。
『這該怎麼說呢……如果她說要打電話來,就一定會打來,因為她是個很守信用的人,能就能,不能就應該會說不能。』育子回答。
『那麼,櫂女士沒有打電話給妳,妳知道為什麼嗎?』我問育子。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搖搖頭。
『想不出來,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會這樣。』
『嗯。』
『到底為什麼?我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她到底在想什麼……』
說到這裡,育子突然停下來,陷入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是有這個可能吧……』
『要不要問問住在這附近的人?』
大家聽我這麼說,就一起走到外面,朝最近的民家走去。
櫂女士家四周的積雪都很整齊,只有剛剛我們走來那條路上的積雪顯得混亂而已,其他地方的積雪都很高。
雖然說是最近的民家,但離櫂女士的家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因為積雪太深,走了將近十分鐘才到。看到前方有戶亮著燈的人家,不禁讓我們也加快了腳步。
『有人在嗎?打擾一下!』
終於來到了玄關前,育子對著裡面喊道。
二子山也跟著育子進到玄關,我則站在外面等候。
玄關門打開了,可能因為太冷的關係,育子和二子山兩個人都走進了裡面,然後將門關上,跟屋裡的人交談了一會兒,又再走出來。
『他們說不知道。因為兩戶人家距離太遠了,完全不曉得櫂女士的家倒了。』育子對我說。
『看樣子,櫂女士平常和他們不太往來。』二子山也說。
『育子女士,現在該怎麼辦才好?要不要再到處問問?』
『不用了,答案都是一樣的。』她回答得很乾脆。
『對了,去找警察好了……不對,找警察也沒用,那位腳扭到的老警官根本派不上用場。』
二子山雙手交叉在胸前,若有所思。
『如果找他的話,他一定會來現場查看。費了很大的工夫來到這裡看過之後,一定又會告訴我們一句「沒人」,然後就走了。』
『嗯。』
我完全同意二子山的話,如果叫那個老警官來,一定就是這個樣子。即便設有派出所,但其實一點用處也沒有。雖然說警察要為民服務,但是積雪這麼深,就算想服務也沒辦法。
『總之,我們先回家吧,繼續待在這裡也是一籌莫展,而且里美她們會很擔心吧?』育子說。
第三章 第三具屍體1日照回到法仙寺去了。我下了樓,坐在客廳喝茶,跟坂出、二子山、里美還有通子聊天,育子後來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不過她看起來有點坐立難安。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因為一直連絡不到櫂女士。她打了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電話。電話有通,但櫂女士沒接,她很擔心,想到櫂女士家看看。大家都覺得很驚訝,因為已經是深夜了,看手錶就快十點了。我們問她『有這個必要嗎?』育子女士回答『有。』因為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她和櫂女士約好,今晚以前一定要互通電話,搞不好她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無法取得連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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