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壯闊、超越想像的巨大謎團!
2002年度10大本格推理小說!
暴風雨之夜,
群山環繞的箱根蘆之湖上竟然浮現一艘巨大的俄羅斯軍艦?
難解的神秘傳說遇上了名偵探御手洗潔,
一段塵封的歷史真相即將揭曉!
遠在美國的玲王奈捎來了久違的問候,但隨信卻附上了一封奇怪的影迷信。這位影迷想請玲王奈去代為向一位住在美國的老婦人安娜‧安德森女士道歉,還說真希望讓她看看蘆之湖飯店裡的那張照片,真是不知所云的一封信啊。沒想到這封信卻帶領著御手洗潔和石岡來到箱根的著名旅館富士屋飯店,並真的看到了那張不可思議的照片!
這張放在飯店暖爐上的照片實在太奇特了!拍攝於一九一九年,畫面上是一艘龐大的俄羅斯帝國軍艦,在暴風雨的夜晚裡,軍人不斷地從船上走出來。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照片的背景居然是箱根的蘆之湖!這樣巨大的軍艦是如何駛入這個山中湖呢?下船的俄羅斯軍人最後又為何消失無蹤?當年所有旅館員工都被下了嚴厲的封口令,卻又為什麼會留下這張謎樣的見證照片?
就在御手洗潔和石岡一步步推敲追查的同時,那封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影迷信卻透露出了暗藏的玄機,意外地揭開了俄羅斯帝國不為人知的秘密,以及關於羅曼諾夫王朝末代公主的奇特遭遇……
這是島田大師創作生涯中最富傳奇性、也最波瀾壯闊的故事,島田大師正面挑戰既存的現實之謎,以巧妙的線索為懸而未決的歷史事件,找到一個出乎意料的嶄新解釋,而交織著真實性和懸疑性的寫作手法,更演繹出了一部令人拍案叫絕的精采巨作!
作者簡介:
日本推理小說之神
島田莊司
一九四八年出生於日本廣島縣福山市。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繪畫和音樂造詣均十分深厚。專事推理小說寫作之前從事過多種工作,三十三歲時以首部長篇作品《占星術殺人魔法》嶄露頭角。
島田莊司是當今日本推理文壇的重鎮,在八○年代「社會派」當道的推理小說界,島田以空前絕後的詭計謎團和充滿說服力的文筆,獨力開拓出無數「本格派」的死忠讀者,當代「本格派」的推理作家無不受其影響,「新本格派」的開創者綾辻行人甚至尊他為師。他的作品曾多次獲獎及進入暢銷排行榜,其中《占星術殺人魔法》更被日本推理作家協會選為二十世紀十大推理小說。
島田的推理小說主要有兩大系列,一個以占星師兼業餘偵探御手洗潔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占星術殺人魔法》、《異邦騎士》、《黑暗坡的食人樹》、《魔神的遊戲》、《眩暈》、《御手洗潔的問候》、《龍臥亭殺人事件》、《龍臥亭幻想》、《斜屋犯罪》、《水晶金字塔》、《異位》、《摩天樓的怪人》與《螺絲人》等;另一個則以刑警吉敷竹史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寢台特急1/60秒障礙》、《出雲傳說7/8殺人》、《北方夕鶴2/3殺人》與《奇想、天慟》等。而《犬坊里美的冒險》則是島田第一次以女性為主角所開創的全新風格作品。除了系列作品外,他的單篇推理作品也同樣擁有極高的成就,例如《被詛咒的木乃伊》即曾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
自一九八一年推出首部長篇小說以來,島田莊司已出版包括長、短篇小說、評論等著作共百餘部。除推理作品外,他對汽車評論、死刑廢除論與日本人論等主題亦有高度興趣。島田現已移居美國洛杉磯,並自二○○○年起不定期出版內容包括小說、評論與隨筆的個人雜誌《島田莊司季刊》。
為表彰島田莊司對推理文學的卓越貢獻,他家鄉的福山文學館已兩度舉辦「島田莊司展」,島田更於二○○八年
譯者簡介:
詹慕如
台灣大學歷史系、東京設計師學院工業設計科畢業,目前就讀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並從事專職日文口、筆譯。譯作有《客房中的旅行》、《小孩的宇宙》、《幸福,從心開始》、《紐約熟女的時尚對話》、《All in One一次學好英文》、《英式英文小酒館》等。
章節試閱
根據我的紀錄,那應該是一九九三年夏天、八月八號時發生的事。在御手洗拋下了我和日本,到北歐的前一年、一個特別燠熱的夏日,一想到外面的暑熱,就沒了散步的興致,御手洗玩他的電腦、我寫文章,兩個人一整天都待在房裡。這時候突然捎來了一封國際郵件,我還記得連信封都把外面的暑熱也帶進了房間,夾在兩手掌間竟頗有熱度。
現在回顧細想,再想到我當時感受到的興奮,在這次的事件中,我得以見識到御手洗身為學者的一面。可是這次經驗對我而言可是一點都不枯燥乏味,相反的,它甚至充滿了超越其他事件的雄偉、深遠,以及戰慄感,讓我真實感受到所謂歷史的秘密。
寄件人是松崎玲王奈,這位世界知名大明星寄來的信,內容卻一點都沒有戲劇性的要素,只是一紙單純的夏日問候。背面畫著一隻豬正在沖澡的這張卡片,放在白色信封裡,信封裡還放著另一封影迷從日本寄給她的信。玲王奈對我們如此說明了事情的狀況。
(前略)LA的天氣也一樣很熱。今天來信,是因為前幾天我以前的經紀人發現了一張給我的影迷信,特地寄來給我。看郵戳日期,應該是一九八四年年底從日本寄來的,正好是我剛到美國去拍「花魁」這部片子的時期。我在日本的電影雜誌上公佈了我所隸屬的第一個經紀公司「卡斯爾山(Castel Hill)」的地址,所以這封信寄到了那裡。直到上星期為止,我都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但是讀了之後,因為內容實在太奇怪,我想兩位一定也會感興趣,所以特此寄上。從信的內容看來,讓兩位知道也無妨的。
我就暫且停筆,期待早日能與兩位見面。
你親愛的玲王奈
影迷信是從橫濱的旭區,鶴之峰本町寄出的。以下引用該信全文。
松崎玲王奈小姐:
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很崇拜您,是您最忠實的影迷。只要雜誌上刊登有您當模特兒所拍的照片,我也會竭盡所能的收集;您主持的廣播節目,我每次都一定準時收聽。
其實,我今天寫這封信,是因為有一件很私人,而且想想是非常奇怪的事想拜託您。雖然覺得很冒昧,但因為這句話等於是爺爺的遺言,於是提筆寫了這封信。我爺爺生於明治時代,但他也是玲王奈小姐的忠實影迷。有天,玲王奈小姐決定主演法諾威導演的「花魁」,即將前往美國。從廣播節目裡知道這件事之後,爺爺經常要我寫信或者打電話給松崎小姐,說要請松崎小姐傳句話。
我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可是他說的次數實在太頻繁,我好奇地問他,到底想要松崎小姐傳什麼話?他說:「請代我向住在維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安娜•安德森•馬納漢女士說,倉持對不起她。還要告訴她,在柏林的時候真的很抱歉!」希望這樣傳達給馬納漢女士。要是這些話沒有讓那個人知道,他就不能安心地離開人世,說得非常誇張。
我問爺爺為什麼要找玲王奈小姐幫忙呢?他也說不出個理由。我爺爺上個月去世了,享年九十二歲,算是相當長壽了。他臨死前還對我說,一定要跟安娜•安德森•馬納漢女士道歉,爺爺真的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接著,他還說希望讓馬納漢女士看看箱根富士屋這家飯店裡,本館一樓魔術室暖爐上掛的照片。要是有了這張照片,安娜女士就不會遭到那些不合理的對待了,但是安娜女士卻不知道這張照片的存在,或者是忘記了有這張照片。
我聽了之後完全摸不著頭緒。我想爺爺很可能在臨死之前把我誤認為其他人了吧。但是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又覺得爺爺實在很可憐,所以才寫了這封信給您。這樣的內容您看了一定覺得很奇怪吧,真是抱歉。
不過最後請容我解釋,爺爺從前是陸軍大學第一名畢業的人,在太平洋戰爭時好像是大佐,所以他絕對不是個頭腦有毛病的人,那麼最後,希望您工作繼續努力,期待看到您拍完「花魁」這部片子。
啊,還有我父親也是玲王奈小姐的忠實影迷。玲王奈小姐以前曾經到我父親在橫濱車站附近開的餐廳光顧過。餐廳很小、位在西口的河邊,名叫瑪諾斯。我父親已經六十五歲了,現在還是精神抖擻地每天開店。
寫了這麼多奇怪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相信玲王奈小姐一定可以成為讓全世界的人都衷心折服,閃亮的國際巨星。請一定要加油。您願意把信讀完,真的非常感謝。再見了。
倉持由里
御手洗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淺淺地坐在沙發裡,兩隻腳很沒規矩地放在桌上。他一直盯著讀信的我,好像在等著我讀完。一等我讀完,他馬上問我:「石岡,你覺得怎麼樣?你看懂了嗎?我想先聽聽你的印象。」
「印象嗎?我倒沒什麼印象。第一,這封信來得已經太遲了,就算我們有心要追查,可是現在也什麼都不能幫他了,畢竟那位爺爺已經過世了,而且他要求傳話的對象安娜什麼女士的,也已經死了不是嗎?她的先生也去世了。現在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這位……是叫馬納漢女士嗎?雖然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但是,即使這位安娜女士現在還活著,由玲王奈小姐,或者不必勞駕她,由我們去見安娜女士,轉達了這位倉持小姐她爺爺的話,也什麼都不會發生吧。我們並不會幫到誰的忙,頂多就是告訴她,日本的倉持先生說要跟妳道歉,『喔,是嗎?那謝謝你們了。』,事情就結束了,不是嗎?」
「可能吧。」
「就算想問倉持由里小姐更多詳情,我想她除了信上寫的內容之外,恐怕也不知情了。」聽我說完,御手洗也點點頭,接著他說道:「很可能就像你說的一樣。還有其他感想嗎?」
「我想,這應該是老人犯癡呆,他一定以為好萊塢就在維吉尼亞隔壁吧。」
「那是玲王奈的想法吧。」御手洗說。
「可是,『妳既然也在美國,那就幫我跟美國人傳個話吧』,這種想法不就是把整個美國當成一個小村落來看嗎?這就像是要我們去跟住在北海道的某某人傳話一樣的意思嘛。」
「即使他特定指出『在柏林發生的事』,你還是覺得不可能嗎?」
「特定?」
「這個老人所說的地點,前後都是連貫一致的。」
「癡呆老人不可能這樣說話嗎?」
「一定會說得更模糊。」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聽來都很無趣啊。」我說完,御手洗突然站了起來這麼說。「可以唸一下信封上寄信人的住址給我聽嗎?」
接著他拿起了話筒。我一邊唸著信封背後的住址,御手洗同時對著電話重複著。看來他應該是打給了查號台,想查出倉持由里的電話號碼吧。電話號碼終於查出來,他緊接著撥了那個號碼。
「喂,你好,我找倉持由里小姐。敝姓御手洗。」
他稍微聽了對方的話後,驚訝地說:「去世了?去年?交通意外?那,您是……喔,原來是由里小姐的父親啊。那麼,您就是在一九八四年過世爺爺的兒子了嗎?原來是這樣,您好,我叫御手洗。方便請教您大名嗎?寢無里?還真是少見呢。,我叫御手洗潔,沒有錯,對……那麼關於由里小姐的爺爺,您知道些什麼嗎?喔,完全不知道。爺爺的名字是……平八。冒昧請教您,那麼平八先生的夫人……喔,一輩子都是孤家寡人啊。我知道了,真是非常謝謝您啊。」御手洗慢慢地將話筒放下。「除了由里小姐的父親以外全都死了。不過唯一留下的這位父親,還挺會裝傻的。」
「這樣下去根本無從問起嘛,出場人物都死了,唯一活著的人,竟然還打瞌睡(寢無里的日文發音Nemuri,近似打瞌睡Inemuri)。」
像這種案子還是第一次遇到,既沒有委託人、所有相關人員也都死了。所以整個事件既沒有深究的必要,就算追查出什麼,也不會有人獲得救贖、或者感到高興。更重要的是,這個事件本身一點都不有趣。不過是一個日本老人要傳話給美國老人,一點鮮活刺激的要素都沒有。
「是啊,真是無聊。簡直想打瞌睡了。」
「的確很無聊,嗯。不過,我們現在過的生活,可比這還要無聊啊。」御手洗一邊走回沙發一邊說。「外頭這麼熱,這樣下去工作效率只會越來越差。石岡啊,我想,箱根的山上或蘆之湖的湖畔,一定比這裡涼快許多吧。想不想帶上幾本書和電腦,到富士屋去工作呢?」
我吃了一驚,但是慢慢開始覺得,這個臨時動議並不壞。我想了想,回答他:「好啊。」已經好久沒去箱根了。一想到早晨在響遍蟬聲的森林裡漫步,下午在樹蔭下讀書的自己,就覺得這真是極大的誘惑。
那年夏天的橫濱要是沒有那麼悶熱,而御手洗要是沒有那麼無聊,這封信或許就會被塞在廚房的信插裡,就此被遺忘吧。
我們決定從新橫濱搭乘新幹線前往小田原,再從小田原轉搭箱根登山鐵路到富士屋飯店。搭乘登山鐵路爬上箱根的山路中,我問了御手洗許多問題。像這樣一封不管從任何角度看來都不值一提的信,他為什麼如此感興趣?我很想知道其中的理由。
「沒什麼,只是想來避暑而已。」他是這麼回答我的。但是熟知他一貫手法的我還是緊追不捨,即便是看來毫無意義的行動,他的心裡也多半藏有採取行動的理由。這也就代表著,早在這個時間點,他已經發現到旁人沒有注意到的線索。
「富士屋,可是東洋第一的飯店呢。」接近箱根時,御手洗開始說著。「論規模,論歷史都是。這裡原本是外國人專用的飯店,在明治時期建造的。這裡可以看得見富士山,景色很優美。因為到日本來的外國人,都很嚮往富士山。當時的箱根山裡,就好像未開發的叢林一樣,既沒有電,也買不到西餐使用的蔬菜,應該說根本沒有人在種植。而且這裡甚至連從山腳下上來的道路都沒有,更基本的問題是,沒有聯絡東京或橫濱的鐵路。所以建造飯店首先必須從建造發電所、開墾西洋蔬菜田、成立精肉工廠、鋪設道路等等開始。那麼石岡,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這就表示,說不定有一半是明治政府蓋的。
「總之,富士屋是一間熟知日本地下歷史的飯店。你剛剛問我對這次事件感興趣的理由,這就是其中之一。要是沒有聽到富士屋這個名字,我腦子裡的鐘擺可能就不會擺動得這麼激烈吧。柏林、富士屋,實在是耐人尋味的故事。而且還有田中義一和西伯利亞呢!」
御手洗很滿足地微笑著,合起兩手手掌。在面前使勁地前後搖了兩三次。他的臉孔後方,飛逝過夏天蔥綠的樹木。有某些我還沒發現的東西,正讓我這位朋友心情大好。
「在這裡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啊!相當不可思議、帶有歷史氣息的某些東西,高中教科書裡絕對不會告訴我們的真相。那些教科書,就像是新進員工交給公司的履歷表一樣,都是說得天花亂墜的謊言。嗯,我倒是希望飯店經理可以針對這些事情給我一個好交代……」說著,他將視線移到了窗外。「第二個原因是……你們大家或許覺得只是個癡呆老人說的話,但這是一位軍人在臨死前流著眼淚的懇求,一定得有人替他完成心願才行。」
通過塔之澤後,短隧道變多了,外頭景色很有登山電車的風情。就這樣,離開小田原經過一小時候,電車到達了宮之下。這裡十足是個山間小站的景致,位於一片綠意當中,就像纜車的車站一樣。走出車站,有個名為繡球花坡的斜坡,沿著這道斜坡走下去就會和國道一號線交會。路口有「富士屋」的導引招牌,還可以看得到登山電車的時刻表。
我們走出一號線後往左彎。一號線並不寬,但交通流量不少,尤其公車和卡車很多,所以並不好走。右手邊可以看到旅館「奈良屋」。
富士屋位於一號線往右彎的地方,如果沿著一號線走,它存在剛好位於正面看到的位置。建築物有一半埋在綠意之間,頗有雅趣。
進入玄關,眼前是一座紅色扶手的日式階梯,爬上這段階梯可以到日光室,樓梯的後面就是櫃台。完成住房登記後,詢問我們的房間所在,才知道這裡是本館,而飯店替我們準備的花御殿則在位在別館,必須穿過走廊走一大段距離,看來規模果然很大。
依照飯店人員指示的方向走去,來到一道鋪著紅色地毯的狹窄走廊。往左邊走,途中的牆上掛著美智子皇后年輕時和雙親三人一起到飯店住宿時的紀念照片,以及明治、大正、昭和時期造訪富士屋飯店的VIP照片,看了這些,我便認為那張大正時期的不可思議照片,不管掛在哪裡都不會讓我驚訝了。
在被稱為花御殿這棟樓裡的一間房裡放下行李,換穿了T恤,穿過樹葉縫隙的風從窗戶吹進房間。這時門上輕響了幾聲敲門聲,我回應後,一位身穿黑色西裝搭配蝴蝶領結,看來相當和善的銀髮紳士走了進來。他自稱是這裡的經理,姓村木。我也向對方回禮,感謝他破例安排我們入住。
他臉上掛著笑容對我說經常讀我的作品,是我們的忠實書迷。接著又問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我告訴他自己只是來避暑,不過御手洗的目的則是想看本館一樓牆壁上掛的照片。聽了之後,經理問我是什麼樣的照片,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容,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告訴他,是魔術室這間房裡暖爐上方掛的照片。下一瞬間,只見笑意從村木臉上消失。看到他臉色稍變,我也覺得驚訝。
他繼續問我,為什麼會對這張照片有興趣,於是我從美國的松崎玲王奈小姐寄來了一封信開始,稍微說明了來龍去脈。聽到玲王奈這個名字,他又更驚訝了。
「那麼,這間飯店裡,真的有叫做魔術室的房間嗎?」我問他。
「有的。」村木很快地回答我。我聽了嚇了一跳,原來真的有啊。
「為什麼要叫做魔術室呢?」我繼續問著。
「這是因為,從前有很多到我們飯店的客人,經常會住宿很長一段時間,這些客人到後來就會漸漸覺得無聊。所以我們請了魔術師來,在暖爐前變魔術給大家看,這就是房間名字的起源。許多客人都團團圍在暖爐周圍,觀賞著魔術表演。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服務,而且魔術師也越來越難找了。那間魔術室就在剛剛您辦理住房登記櫃台邊的那道樓梯旁,其實就是大廳的名稱。」
「那裡有什麼奇怪的照片嗎?」我直接問他。
「呃……沒有,現在已經沒有了……不過,在倉庫裡找找,我想應該還在。我想應該是幽靈軍艦的照片吧……」村木說著。
「幽靈軍艦?那到底是什麼?」我突然被挑起了興趣,口氣變得急迫。簡直想上前揪住村木的領口。
「是這樣的,到了後來,魔術室的暖爐前就成為大家聊著不可思議的故事、或者分享各種怪談的地方了。而飯店方面也認為,既然這樣,我們也來準備些奇怪的照片吧。所以才找來這種不可思議照片,裱框之後掛在暖爐上方的牆壁。有一陣子,不過說來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張照片在喜歡研究此道的人士之間頗有名氣,甚至有人為了看那張照片,特地遠道前來住宿呢。但是,對我們來說,那張照片看了有點毛毛的,所以早在大約十年前就已經從牆上拿下,收進倉庫裡了。是不是要請人去找出來比較好呢?」
「是的,如果方便的話,請務必找出來……我們大老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張照片,我想御手洗的想法也是一樣。要是您能幫這個忙,我們會非常感激的,麻煩您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御手洗先生對這張照片有興趣,說不定能解開照片之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令人高興了。對於我們這裡的人來說,那張照片隱藏著多年來的謎團呢!」
「多年來的謎團?什麼樣的謎呢?為什麼叫幽靈呢?」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故事牽涉的範圍很廣。一開始先出現幽靈汽車、幽靈公車之類的怪談。曾經聽說半夜三點左右,有許多台汽車點亮了燈排成一長列在山裡開著,但是卻看不到有開車的人。這件事發生在當時剛整建好、還沒鋪柏油的國道一號線上。再怎麼打聽,都沒聽說有人開車。可是到了後來,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聽說在戰前這件事被軍部下了封口令,至於為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到了戰後,大約昭和四十年(一九六五年)左右吧,有人在附近的照相館發現了底片,那好像就是我們說的這張照片,所以看來好像不需要守密了,反正現在也沒有軍隊。因為那張照片實在太詭異了,所以才把它沖洗出來裱框,裝飾在本館的魔術室裡。結果沒想到大受好評……」
「到底是什麼的幽靈呢?為什麼會被稱為幽靈呢?」
「嗯……這該怎麼說才好呢,畢竟,拍攝的地點是蘆之湖啊。我想您也知道,蘆之湖是位於山裡的湖。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軍艦呢?」
「軍艦到蘆之湖來?怎麼來的?那是哪個國家的軍艦?是日本的嗎?」
「不,好像是俄羅斯的。」
「但是,為什麼知道是俄羅斯的軍艦呢?」
「我記得那是叫雙頭鷹吧,臉朝左、右兩邊看,頭上戴著一頂皇冠,這是羅曼諾夫王朝(Romanov DYNASTY. 一六一三∼一九一七年俄國二月革命前的俄國統治者,是俄羅斯最強盛也是最後的王朝。)的家徽,船首立著一面畫著家徽的旗子,而且船身上也有一樣的家徽。曾經到我們飯店來的好幾位歷史老師,都是這麼說的……」
我問他:「這個故事的確很驚人,可是實際上再怎麼說這都是不可能的啊。這張照片拍攝的正確時間,是幾年呢?」
「大正八年,一九一九年,照片後面是這麼寫的。所以我們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村木這麼說著。「正確來說,軍艦停在蘆之湖的碼頭,有俄羅斯和日本軍人陸陸續續從船上走下來……那也都是已經死去的人。好像是被革命軍滅亡的軍人,對俄羅斯史很了解的老師們說,看他們穿的衣服就知道了。」
我心裡的感覺已經超越了驚訝,變成一片空白。我是聽說過狐狸出嫁這些怪談,不過,現在要告訴我俄羅斯軍人的亡靈來到箱根行軍嗎?
「那艘軍艦後來完全消失了,就在當天晚上。警察徹底調查過蘆之湖周邊的造船師傅、蓋房子師傅、鐵工廠等等,沒有人接過這種工作,而且俄羅斯軍艦出現的時間只有那一晚,在前一天,還有再前一天,都沒有人在蘆之湖看過什麼軍艦。」
我再次陷入了失神的狀態,蘆之湖裡的俄羅斯軍艦?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荒謬、沒道理的事呢?我想起住在橫濱旭區鶴之峰的倉持平八這位老軍人。軍艦讓我聯想到曾為軍人的他。他曾經說過,希望讓安娜•安德森•馬納漢這位美國老婦人看看這張照片,這麼一來,那位名叫安娜的婦人,就不會遭到迫害了,而她忘了這張照片的存在。
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迫害指的是什麼?這位安娜•安德森,到底是何等人物?而倉持平八和這件跨越日、美、俄的事件,又有什麼關聯?到底想對我們傾訴什麼呢?
根據我的紀錄,那應該是一九九三年夏天、八月八號時發生的事。在御手洗拋下了我和日本,到北歐的前一年、一個特別燠熱的夏日,一想到外面的暑熱,就沒了散步的興致,御手洗玩他的電腦、我寫文章,兩個人一整天都待在房裡。這時候突然捎來了一封國際郵件,我還記得連信封都把外面的暑熱也帶進了房間,夾在兩手掌間竟頗有熱度。現在回顧細想,再想到我當時感受到的興奮,在這次的事件中,我得以見識到御手洗身為學者的一面。可是這次經驗對我而言可是一點都不枯燥乏味,相反的,它甚至充滿了超越其他事件的雄偉、深遠,以及戰慄感,讓我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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