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推薦】 ──只有「7」是孤獨的數字對吧? 我的人格中想要殺死我父母親的,只有我,真賀田四季喔── 理科系推理大師 森博嗣 讀者期待已久的「四季」系列終於登場! 本作描寫真賀田四季五歲至十三歲的時代。藉由一位擔任守護的少年,讓讀者旁觀到天才少女的冰冷與無機感,卻也因為有了少年,表現出像「人」的那一面,也讓末了的結局更顯悲傷。 謎團雖是密室殺人,但請不要考慮太多一路讀下去吧!在被作者的架構與設定弄得暈頭轉向,最終恍然大悟、理清頭緒之際,也請重新品味一次這個故事,探索它與《全部成為F》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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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像是在薔薇色夾雜茶色的短式假髮上,挪至後方而稍嫌稚氣的白色針織「報童帽」,或者以往稱之為「維納斯配飾」的珍珠項鍊,在頸項皺紋深處若隱若現。
她早已超脫空間與時間的束縛。
雖說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但最先察覺這件事的人,是她自己。而我大概是她最早告知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她。與她交談的時候,我都盡可能直接把問題丟回去給她。
「『超脫』這個詞,你不懂嗎?」她以輕鬆的口吻反問。
「不,也不是啦。」
「你無法掌控空間,或者時間?」
「這……」我因此變得有點可笑。「我原本就不是很清楚它們是否能夠被掌控,所以妳問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漸漸變成真正的疑問了。結果問題就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然後,你自己也完全陷入那顆雪球之中。」
「對,就是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往前滾動。」
「你知道空間,是憑藉著空間移動;時間,是憑藉著時間移動嗎?」她馬上轉回話題。「但是,這只是第一階段的認識。在充分確認之後,時間與空間就能轉化成相同的行列、性質、表徵。一旦能夠將它們放進自己的腦海裡,它們也只不過是座標而已。也就是說,將它們完全轉換為數字。」
「嗯,數字啊……也可以這麼說啦。」
「然而,我卻無法把自己放進腦海裡。」
「這應該很難吧。」
「所以我被留下來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妳?」我問她。
「對。」
「留在哪裡?」
「這裡。」
「照妳這樣說,我覺得自己也被留下來了。嗯,沒錯!」
「留在哪裡?」她緩緩抬起頭問我。
「在空間與時間都不存在的地方。」我回答。我總是在思索這種情況,或者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能夠感受得到。那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
「簡單來說,你並不存在。」
很沮喪的對話吧?是的,一直都是如此。每次跟她講到最後,我總會感到悲傷。所以,這種話只想聽一次。
那的確是在她五歲的時候。
當時,她說完那句話之後,便靜默不語。而我們的對話就此結束。
和她的對話總是很簡短。
「原來如此。」
在她面前,我也只能先點頭。到最後,話題再也討論不下去了。我完全被留下來了。實際上,這種話題對我來說,並不是我能理解的內容。她一定也能看出我無法理解。
對,一定是那樣沒錯。
雖然如此,她卻還是跟我這種凡夫俗子交朋友,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要守密喔。」
「對誰守密?」
「我的父母。」
「為什麼?」
「他們會擔心。」
「知道了。」我點點頭。
她瞇起眼睛,微微一笑。
那個微笑對別人所造成的影響,不知道當時的她是否已經察覺到了。不!恐怕從來沒特別去留意吧!只不過,在那之後的她,一定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她的微笑總能讓我感到安心。在我眼裡,她的微笑充滿溫柔。只有我看得見。
現在回想起來……根據我的觀察,當時的她,應該是最像人類的時候。所以,我喜歡她。即使是現在,也還是跟當時一樣喜歡她。甚至,除了她,我什麼都不想,滿腦子只想著見她。
雖然如此……我和她的關係,卻好像天體運行。她的軌道偶爾會與我的軌道交會,運行到最接近的時候,整個宇宙彷彿只有我倆存在。
只可惜一切都是偶然。
接下來就會發現,彼此突然離得好遠,再也無法回到那麼貼近的距離,回不到那種奇蹟似的關係。
第1章 透明的決心及野心
「回來!你回來呀!」她揮手喊叫著。
細長的鏡子裡,一名年華老去的女子,不停喘著氣,與她重複著相同的姿態。蕾雅突然意識到,這個精神異常的女子,好像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似地。
1
窗戶外面,我抬頭就可以看到的,是有如殘骸般烏雲滿佈的天空,還是地球用以隔離紫外線的大氣層?冷冽的北風,拍打著窗櫺上的毛玻璃,像是在傳遞某種神秘訊息。然而,室內並不寒冷。與充滿室內的人工暖氣相比,去觸摸濕漉冰冷的水泥牆與亞麻布床,反而讓我覺得舒服。在病房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裡,幾乎所有物品都熱烘烘的。窗邊枯萎的花束,閒置一旁無人問津的新書,也散發出可笑的暖意。走廊上走動的人們,有人緊鎖雙眉,有人面無表情,甚至有人因為悲傷過度而陷入恍惚。
醫院的走廊充斥著孩童們高亢的嬉鬧聲。
「安靜一點。」硬擠出笑容的護士,匆忙地走過去。
「可以。」「不行。」不斷重複著。
廉價拖鞋啪達啪達地敲打著地板。
除了她和我之外,大概也有人在側耳傾聽吧!
只要這樣子想,我們,不!我,就會感到快樂,笑容也變得燦爛起來。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情感。心裡想著不可思議的自己,實在是不可思議。像極了我的風格。
有四名少年都是住院病患,他們的病都已康復,馬上就要出院了。可以說是一群在解脫前夕,充滿著精力與爆發性的靈魂。他們過剩的精力,實在是讓人不敢領教,也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一定就是孩子們的天真無邪吧!
四名少年在筆直的長廊上玩耍,拿著掃帚揮擊一顆不知是誰帶來的玻璃彈珠,專注地盯著滾動的玻璃彈珠,緊追在它後面奔跑。
她和我在靠近長廊的正中央,柱子與柱子間的狹小縫隙裡,雙手抱膝,蹲坐在金屬傘架上,背部緊貼著冰冷的水泥牆,此時的水泥牆簡直跟散熱器一樣。
兩人靜靜地、冷冷地看著遊戲的進行。
喧譁嬉鬧的四名少年,頻頻分神地朝著她瞧。特別是自己在彈珠遊戲裡得分之後,下意識地回頭確認她是不是也看到了。
沒有人看得見我。
我的模樣,普通人是看不見的。也就是說,旁人看來,只有她一個人蹲坐在傘架上。對一般人而言,肉眼能夠辨識的,才是真正的存在,這是沒辦法的事。倒不如說,這是一種眼見為憑的直率精神。但是,假如這種邏輯是正確的,那麼,將眼睛閉上的話,就什麼也不存在了。光線無法到達之處,豈不成了萬物都不存在的荒蕪世界?
人類習慣會先用眼睛看,再用手觸摸。看見之後再加以觸摸,是一種證明「存在」的方式,這種方式充分且必要。人類如此深信不疑著。
但是,最切身的存在,例如:所謂的「自己」,是否存在呢?從鏡子裡,可以看見自己的身體,但是「自己」的存在,不是純粹只有身體的存在而已。如果只有身體,那和屍體有何差異?屍體已沒有個人的人格存在。而所謂「自己」的人格,是無法實際看見及觸摸的。如果是他人的人格,那就更遙遠了。人格是不是真正存在著,也令人疑惑。
如果這些都成立的話,為什麼人類卻採取最簡陋的確認方式?
「還在想著自己的存在這件事嗎?」她問。
我嘆了一口氣之後,轉過身去看她。
「你本來想問『妳怎麼那麼清楚』?但是你猜得到我會怎麼回答,所以嘆了口氣。」
「是……是那樣沒錯。」我點點頭。「真無聊,那我剛剛是什麼表情?」
「你總是那個表情啊!」
「彈珠遊戲單純有趣多了。」我勉強牽動嘴角笑了笑。
少年們兩人一隊,分別站在長廊兩側,手裡拿著從掃除用具櫃裡取出的掃帚,像是在玩冰上曲棍球似地揮擊彈珠。如果玻璃彈珠穿越對方防守而擊中牆壁,就算得分,這似乎是他們訂定的遊戲規則。玻璃彈珠忽左忽右地不斷滾動,在她和我的面前來回穿梭。
「真有趣!其中一人如果當守門員,另外一個人就當攻擊手。彼此自然地分擔防守與攻擊的任務。」她興味盎然地說,「他們是刻意分成兩個人一隊嗎?或者只是在模仿某種球類運動?」
「要不要問問看?」
「嗯……」她點點頭。然後,她轉過小小的臉龐,看著我問:「你覺得無聊嗎?」
「不會啊!這樣子遠遠地在旁邊看,比親自下場玩有趣多了。」
兩名護士緩緩推著手推車過來,少年們被迫暫時中斷遊戲,一起朝著她和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四人裡面,身材最高大的少年站到她的前面來,其餘三個則尾隨在他身後,還是沒有人看得見我。
帶頭的少年雖然面向她,但眼睛卻瞧著地上,說道:「四季小姐,妳要不要當我們的裁判?」說完話之後,又馬上把臉轉向他的同伴們。他們總是這樣子說話,不這麼做,似乎話就說不出口。
她才五歲,他會對這麼年幼的女孩冠上「小姐」的敬稱,是有原因的。是她要求大家這麼做的。不論她說什麼,少年們都會唯唯諾諾地照辦,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奇妙互動。
「那很好啊!」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小聲地說,發出聲音之後,很快就躲起來了。
「你們的遊戲規則是怎麼樣的呢?」她坐著問他們。
「嗯……」帶頭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對她提出這個問題感到很開心,「把玻璃彈珠射進球門就得一分。」
「球門在哪?」她四處張望後問。
「對面那裡。」少年轉過身來,用手比著。「還有這裡。」
「長廊邊?長廊邊全部都是球門啊?」她再次問著。
「對!」少年點點頭,其他三人也跟著傻傻地點頭。
「我懂了!」她微笑著說。「那麼,兩人一起行動可以嗎?守門員守著兩側的策略最有效率。」我不覺得有人能夠聽得懂她的提議。
「那誰來射門?」後面有人發問了。
「對面的兩人衝到前場之後,就一起變成射手,可以立刻採取攻勢。」她以大人般的口吻說著。「為什麼兩側都會很危險,了解嗎?」
少年們面面相覷。
「玻璃彈珠撞擊到走廊兩側,不是會以相同的速度彈跳回來嗎?如果是撞擊到門或牆腳下的木頭,衝擊力被吸收,就不會彈回來了吧?那樣一來,玻璃彈珠的路徑也比較會由中間往兩側靠近。對吧?懂了嗎?」
「好像有點懂了……」帶頭的少年露出為難的表情,苦笑著說。
2
絕大部分的時日,我都躺在病床上度過。我的雙腳朝向窗戶,窗子的下半面全是毛玻璃,只有在高處的窗子才是透明的。從那裡看出去,只看得見半片天空、隨風搖擺的樹枝,以及隔壁病房的屋頂。雖然有時窗戶會打開,但能全部打開的季節與天氣有限,至今也才六次。在我的餘生裡,窗戶還會再打開幾次呢?
因為我是透明人,如果拆下繃帶的話,任誰都無法看到我的模樣,要去哪裡隨我自由。遺憾的是,我沒有那麼充沛的體力,自從我出生以後,就沒什麼體力。即便是一直休息,一直睡覺,也沒多大用處。單單活著,光是思考這件事,已讓我疲憊不堪。
說不定,就因為我的身體是透明的,體力才會這麼差。其實,身體幾乎呈現透明的狀態也好,為了讓別人能夠用肉眼看見我,我必須耗費額外的能量折射光線。以我的體力來說,不太能夠負荷那種能量。也因此,光線可以直接貫穿我的身體。
當然,我經常用帽子與衣物層層遮蔽身體。我的父母老想隱瞞我是透明人的事實。但如果只是這樣遮著,人們還是會不自主地往沒有衣物遮掩的地方窺視。因此,我不得已用繃帶將頭部包起來,不知為何,從此人們就看都不看,紛紛別過頭去。人世間似乎隱含著這種規則。或許這樣的我很悲哀,但我又能怎麼辦?我已經漸漸失去感覺了。
我想不透的是,人們為什麼那麼重視外表?為何如此拘泥於外在的臉蛋與身材?人們總是在口頭上強調人性尊嚴、內心的精神層次才是最珍貴的;另一方面,卻嚴詞批判他人外表的美醜。在電視上亮相的偶像們,為什麼又是以外貌來挑選?為何人類如此受物體的外型所支配呢?
序幕像是在薔薇色夾雜茶色的短式假髮上,挪至後方而稍嫌稚氣的白色針織「報童帽」,或者以往稱之為「維納斯配飾」的珍珠項鍊,在頸項皺紋深處若隱若現。她早已超脫空間與時間的束縛。雖說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但最先察覺這件事的人,是她自己。而我大概是她最早告知的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她。與她交談的時候,我都盡可能直接把問題丟回去給她。「『超脫』這個詞,你不懂嗎?」她以輕鬆的口吻反問。「不,也不是啦。」「你無法掌控空間,或者時間?」「這……」我因此變得有點可笑。「我原本就不是很清楚它們是否能夠被掌控,所以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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