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血染半壁河山,也埋葬不了我們的生死約定……
最壯闊激烈的烽火英雄爭戰,最浪漫淒美的亂世兒女情長!
心懷壯志凌雲霄,氣吞山野震河漢──
銳勢磅礴、文采錚錚的三國穿越史詩鉅作!
蕭若在一次爆炸中帶著傳國玉璽穿越到了三國時代。
不慎中了曹操的計,身上的武器被曹操奪走,和玉璽一起被送給了董卓。
蕭若伺機利用董卓手下猛將徐榮逃走,遇到孫策,輾轉到江東。在江東的丹陽郡騙走孫策一千刀盾兵起家,帶兵往北救居於董卓覆巢之下的徐榮。
與西涼軍隊博弈之後好不容易把命定要死於此戰的徐榮救回來,徐榮卻依舊忠於朝廷不肯跟蕭若走。
蕭若單飛,北折西涼,突襲圍攻長安的西涼軍大後方,占城三座,連占連撤,打得西涼馬騰馬超措手不及,藉此發展實力,最終奪下郿城自守,為一方諸侯。與終於放下了一切和她在一起的徐榮定情。
此時天下時局瞬息萬變,東邊繼十八路諸侯伐董之後又陷入了烽火動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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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月下吹塤,對著他溫言軟語,膽小柔弱得要依靠他的保護才能活下來……
箭法精準,手段狠厲,心機深沉……有本事替他守住函谷關,將他從險境裡救出來,為此而身受重傷……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令他無法忘懷的到底是這個女子,還是他自己的幻想……
◇
不知從何時開始,看到他就會滿心歡喜,在他身邊就覺得安全,彷彿在這個滄海橫流的亂世找到了一葉扁舟……
對於一個人,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她付出的感情已經帶來了太大的代價。
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直接或間接死在這個殺神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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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一生理想,她笑著回答不大,只有你的一半……
就是拐你一半謀臣,騙你一半武將,分你一半江山。
作者簡介:
衣冉
章節試閱
蕭若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從樹木的縫隙裡,看到舉著星星點點火把的千軍萬馬。她的眼睛好,天色雖暗,藉著鋪天蓋地的火光依舊認得當先一人的神態。
不會錯,那一定就是他!
在千軍萬馬之中騎著那匹絕影的,正是那個她的半個熟人,此刻卻覺得十分陌生,叱吒風雲的一代亂世梟雄,曹操。
他隻手持轡,神色沉靜,骨子裡散發著一股凌厲霸道。
風吹過他身上的鎧甲,揚起背後的暗紅色披風,獵獵飛舞。彷彿是生來就有這麼一股王者霸氣。他就這麼騎在馬上,一句話也不說,在千軍萬馬之中也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蕭若盯著那個方向,目光明滅不定……
敵軍按兵不動。
曹操生性多疑,看到大營空無一人的詭異情況,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過就此退兵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現在只要拖到徐榮來……
蕭若展眼一看,他帶來的兵不少,火光一直蔓延到了天邊。忽然想到什麼,湊過去在羊一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羊一悚然動容,遲疑地看了她一眼。
蕭若已經轉過頭去。
羊一只得硬著頭皮,緩緩走到胡軫身邊,對著他低聲耳語了一句。
胡軫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人抬起手來,正準備一戰。
「報……前方樹林裡有火光。」
探子兵的話音剛落,只見附近的山裡忽然竄起火光,映紅了天邊,山裡響起了吶喊之聲,擂鼓震天。
曹操面色微微一變,手下一員大將忙道:「莫不是中了徐榮那廝的埋伏?」
徐榮拿潁川、斬王匡,一路殺來,所向披靡,早有些義軍嚇破了膽,此時一看仗勢不對,大多數人都心生怯意,眼見軍心動搖,眼前的吶喊聲和鼓聲又震動天地,就連曹操也心生遲疑,揮手冷聲道:「傳令下去,退軍五里,再做觀望。」
看到敵軍開始緩緩退兵,蕭若提到喉嚨的心臟終於回到了胸腔。
火光只是放火燒山,吶喊聲和鼓聲也只是藉著山裡的回音造勢,根本就一個援軍也沒有。
又等了一刻鐘,敵軍漸漸退出了,還是沒有援軍的影子。
她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
曹操要是退回去發現沒有追兵,豈不是要露餡了?
蕭若緩緩往後退了幾步,默默拉住了小紅馬的韁繩。
正當她再次心生退意的時候,敵軍退去的地方忽然有雷霆一樣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曹操麾下的義軍步兵居多,這樣馬蹄如驟雨,嘶吼震九天的部隊——
蕭若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容,唯一的想法就是:徐榮來了,不用逃了。
曹操繞到徐榮後方,徐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曹操包圍運糧部隊的時候,在後面又包圍了他一圈,來個甕中捉鱉。
夜色裡兩軍相交……
胡軫下令,所有人撤回營地。
過了半夜,夜色裡刀劍相擊的聲音越來越弱。
蕭若見徐榮的騎兵大占上風,已經將敵軍殺得不剩多少,有恃無恐,便背著羊一騎上馬,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衝入了戰場。
果然,此時曹操的軍隊只剩下一些殘部,屍骸遍地。
她躲在一邊,緩緩朝人最多的地方靠近,只見絕影疾馳,帶著曹操正拚命地甩掉後面的追兵,距離越拉越大,眼看就要逃掉。
蕭若眼裡冷光一閃,拿弓抽箭,使勁夾了小紅馬一下,馬立即奔馳而去,趕在曹操身後。他的後面還有幾名大將和幾十個親兵。
別的追兵都被拖到了身後,唯有小紅馬速度飛快,漸漸地,竟有要趕上的意思。
蕭若嘴角微微勾起,眼見曹操四周的大將就要追回來,再不遲疑,架箭、拉弦,手指一鬆。
箭離開弓弦,總算不負蕭若連日來的練習,穩穩釘入了絕影的脖子。
馬抬起前蹄,厲聲嘶吼,險些將馬背上的人摔下來。
「送你八個字……」蕭若輕聲喃喃:「寧我負人,毋人負我。」說著低笑出聲,無暇去好好觀賞曹操的表情,拉著馬掉轉了一個方向,跑出了很遠,才回過頭去,眼見絕影負傷,速度大減,後面的追兵已經差不多要追上了。
可惜……最後還是會讓他逃掉。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催著馬又走了幾步,忽然僵住。
正對面,徐榮騎在馬上,滿身硝塵,面色鐵青,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相隔十幾步的距離。
看到他嚴厲的目光,蕭若只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戰場一片狼藉,遍地屍骸,此時天光微現,絲絲縷縷自天際鋪灑下來,血染黃沙。
能看見徐榮的臉,又是那樣,一半映在初生的朝暉裡,一半隱沒在戰場的黑暗中……
他看見了嗎?
或者說是,他心中的假像「蕭若」的形象破滅了?
蕭若拉住韁繩,控制著小紅馬,漸漸,漸漸,讓馬轉過脖子。
剛才還跟在別人背後放暗箭,現在輪到她要逃命了。不知為何,有點想笑之餘,心中掠過不著痕跡的失落。
原本以為待在他身邊是安全的……
「蕭若!」一聲怒喝傳來,蕭若渾身一顫,眼見徐榮的馬風馳電掣般地追了上來,她連忙打馬,卻已經來不及,徐榮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勒馬,也牽住了她的馬。
她一抬頭,對上了他盛怒之中血紅色的眼眸。
「妳怎敢到疆場之中胡鬧!妳可知……」
蕭若愣愣地看著他,清晰地看到他面上隱沒在怒意裡的關切。
呃,沒被識破?
她的目光變了幾變,嘴角微微一撇,眼裡就浮上了一層淚花。
徐榮厲聲喝斥,話才出口,看到她在眼眸裡打轉的淚水,怔住了。
蕭若見他面色鬆動,更裝起可憐來:「……我只是想來找將軍。」說著,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盯著他。
看著她哭花了的臉和滿是怯意的雙眸,什麼責備的話也講不出來了,徐榮沉默了一會兒,怒色還未斂盡,只得啞聲道:「回營吧。」
蕭若含著淚光點了點頭,停了一下,又低聲問道:「……將軍怪我嗎?」
「不,怪我。」徐榮淡淡地道,神色嚴肅,不似在玩笑。
蕭若愣了一下。
「若是我再晚來一會兒,險些就……」他說了一半,止住不言,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一想到晚來半刻可能發生的情況,多年馳騁沙場從未懼怕的他,第一次嘗到了恐懼入骨的滋味。
看到蕭若從亂軍中衝出來的那一刻,放心之餘,氣急敗壞——這女子以為戰場是什麼地方?
只是現在看到她哭,原本滿腔怒火不知何時消散無蹤,只餘下內疚和不知所措。
想幫她擦擦眼淚,卻又害怕再看到她戒備的目光,手伸到一半,轉去拉小紅馬的韁繩,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只得拉著她的馬緩緩朝營帳走。
蕭若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輕聲地道:「只要將軍來,小女子什麼都不怕了。」
此戰,徐榮大破兗州兵,曹操為流矢擊中受傷,坐騎被創,危急關頭被其弟曹洪所救,橫渡汴水遁去。
徐榮在汴渠大破曹操後,想掉頭去取酸棗大營,就在這個時候,董胖子的命令下來了。讓胡軫帶著他手下涼州兵的主力,轉往南線戰場,對付孫堅。
東線的徐榮轉入防禦階段,駐守滎陽。
那夜回到營帳,蕭若才深切體驗到了徐榮看到自己衝入亂軍氣急敗壞的程度,羊一雖然獻計有功,被提為屯長,只是很慘烈地被打了五十軍棍,原因是護主不利。
蕭若找到他想道歉,沒想到他竟然滿臉都是笑意,呵呵笑著說:「沒想到我還有當屯長的一天,多謝夫人……小的……多謝夫人。」
蕭若也忘了來意,冷冷挑眉:「為什麼叫夫人?」
這個稱呼不但彆扭,而且顯得很老。
羊一呆愣住,眨眨眼:「夫人不喜歡……小的不叫就是了……只是……」
「只是什麼?」
「沒什麼。」
羊一噤聲不言。
◇
(前略)
蕭若微微一怔,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他走遠,立起身來,再繞了一點路,走到徐榮的書房門口。
輕輕敲門……
沒人應答。
她等了會兒,再敲了一下……
還是沒反應。
難道不在書房了?
她推開門,只見徐榮正躺在臥榻上,合目安睡。
原本是想來求他讓自己出去溜溜馬,沒想到他和賈詡談完話竟然就開始睡覺了。
轉身想走,眼睛忽然瞄到桌上的硯臺,停下腳步。
這麼好的機會……不如捉弄捉弄徐榮,出一口他不讓自己隨意出府變相拘禁的惡氣?
剛有打算,蕭若立馬左右掃了一眼,慢慢走到書桌前,端起硯臺,輕巧地走到徐榮的臥榻邊。
塌設在窗下,窗微微撐開,暖風緩緩送進來,和煦醉人。
他閉著眼,眉目安然。
蕭若蹲下身,看著他平靜安穩的睡顏,俊逸的眉毛、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唔……這人睡著比醒時好看。
不過所謂悲劇呢,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
蕭若將手放到硯臺中,沾上墨汁,一面忍住笑意,一面輕輕地劃過了他的額頭。
嗯……沒反應……睡得還真死。
她再次沾了墨水,在那一橫下面又加了一橫……
徐榮睡眠受到干擾,微微蹙眉,伸手摸摸鼻梁,想避開。
蕭若還以為他要醒了,屏住呼吸退了兩步,隨時準備放棄作案工具逃跑。
等了一會兒……沒睜眼。
再觀望一下……還是沒反應……
她拍拍胸口,又悄悄地移過去,再次開始在徐榮臉上塗鴉的壯舉。
窗外春風綿綿,送著翩然輕舞的柳絮飄了進來,午後暖陽,透過窗紗,溫柔地灑進來。
畫畫停停,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蕭若站起身來,由於蹲得太久腿腳沒活動到,竟然差點往前栽倒,還好扶住臥榻穩住。揉揉腿站起來,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將硯臺放回桌上,悄悄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裡,她本來還打算偷偷出去騎一會兒馬的,卻不知道是剛才提心吊膽太久,還是受了徐榮瞌睡蟲的感染,倒在床上,倦意馬上籠罩過來,熏著她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也許是前一段時間太累了,此刻仇也報了,也不用跟著軍隊提心吊膽——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日暮四合。
只是,醒來的時候……
蕭若想翻身,卻覺得手好像動不了,扯了扯,還是動不了,她皺皺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徐榮正坐在床邊。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蕭若下意識地躲了躲,卻見他正握著自己的手,目光停在她的手上,頭也不抬,淡淡問道:「醒了?」
蕭若第一個反應是看看他的臉……已經洗乾淨了。
在順著他的目光看看自己的手,瞬間一個焦雷響在耳邊。
下午回來太累,竟然忘記清除作案證據,手上還帶著斑斑點點的墨跡。
她目光閃電般地投向他的腰間……
還好,沒帶寶劍。
她緩緩坐起身來,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將軍要來……怎麼不讓人告訴小女子一聲……」
「妳下午不是去過我書房了嗎?」徐榮問得不著痕跡。
「小女子下午一直在房裡練字……並沒有去過將軍的書房。」蕭若低下頭,抵死不認。
「是嗎?」徐榮抬起頭來,微微笑著問。
「嗯……」蕭若點點頭。
「妳練的字,可否給我看看?」徐榮語調平緩溫和。
蕭若抬起頭,眨眨眼,過了一會兒,很真誠地說:「我燒了啊……」
一句話說完,額頭就被徐榮輕輕敲了一記:「起床吧,妳下午還沒吃東西。」語調甚為無奈。
蕭若偷偷瞄了他一眼,確定他確實沒在生氣才緩緩下了床。
徐榮起身走出去,侍女立刻上來替她換衣服。
蕭若這才看見,自己袖子上、裙子上都是墨跡……
看來徐榮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吃過了晚飯,住在兵營裡的羊一照例過來問候,見他一直在忍著笑,蕭若忍不住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羊一忍笑忍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今……今天,徐將軍……去校場練兵……臉上……被……被畫得……噗……」
蕭若目瞪口呆:「帶到校場上去了……沒人告訴他嗎?」
「沒……沒人……敢說。」羊一索性不忍了,暢快地哈哈笑了兩聲:「後來還是提督忍不住說了……將軍知道後……臉黑得跟什麼似的……我都替那提督捏了把冷汗。」
蕭若的表情有些僵硬……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了……
看來……徐榮沒把她拖出去打一頓算是對得起她了。
◇
(前略)
「徐夫人……文良不肯轉讓夫人,因此立下軍令狀……」胡軫在一邊,低聲地嘆了口氣:「不退孫賊,不入虎牢關。」看到蕭若面上驚訝的神色,他頓了一頓,又道:「文良昨晚便引兵開始部署兵力,剛才尚父只是在做戲拖延時間。」
蕭若一怔,脫口而出:「給了他多少兵?」
「八千……」胡軫長嘆,似乎也明白此戰徐榮幾乎不可能取勝,壓低了聲音:「都是滎陽來的騎兵,文良領的義從,尚父不肯多給一兵一卒……」
「八千……」蕭若喃喃著,將目光轉向了戰場。
徐榮帶著八千人去和孫堅的六萬人拚命!
而且這六萬人,還跟著孫堅南征北戰,百煉成鋼,是孫堅軍精銳中的精銳。
徐榮身後不到兩千人,此時身處金戈鐵馬的黑色潮水,隨時都可能被顛覆毀滅。
隱約可以看見他長劍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戰袍和臉上都是血污……那把劍還在不停地在敵軍之中拚殺、砍戮……鮮血飛濺,煞氣沖天。
徐榮策馬竄到攻城器械之前,奪來一把斬馬刀,大刀一揮,敵軍死傷無數,斬馬刀砍在器械上,木頭碎裂,揚起,再一刀,投石機轟然倒塌。
看見孫堅孫策父子就要靠近,徐榮忽然舉起長劍,大喝一聲:「退後。」
騎兵緩緩開始且戰且退……於此同時,西邊響起一陣馬蹄聲。
也是兩千人左右,都是騎兵,憑著騎兵的高度機動力,衝入戰陣,也直取攻城器械。
孫堅只得引兵回援。
戰勢忽然出現了驚人的變化……孫堅大軍開始焦躁起來。
蕭若看到這裡,不再擔心,嘴角含笑地專心觀戰。
敵手的機動力強,但是禁不起跑的路長。
敵手的力量大,但一手難擋四面風,一將難敵四面兵。
徐榮這是纏戰,兵分幾路,直至攻城器械,糾纏干擾孫堅的大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東南、西南還分別有兩股,一共八千人,卻讓孫堅陷入了四面收低的境地。
他想重新部署戰局,分開人分別抵抗都不可能,大軍已亂,他一人的聲音,不可達三軍。
蕭若暗暗讚嘆,徐榮簡直將騎兵的機動力運用到了淋漓盡致,這樣下去就算不能打敗孫堅,破壞了他的攻城器械,孫堅也不得不退兵。
董卓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呵呵笑了兩聲。
不一會兒,又一座投石機轟然崩塌。
西面的騎兵迅速撤退,果然不出蕭若所料,東南又風馳電掣般地突出騎兵,再毀壞了一輛衝撞車。
孫堅的軍隊開始陷入混亂。
西南的騎兵又出……
如此反覆誘纏,騎兵雖然也損失了不少,但是攻城器械已經差不多都被破壞殆盡。
孫堅狼狽之中,只得下令鳴金收兵,大軍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退。徐榮對身邊一人點了點頭,那人吹起號角,四面的騎兵都集結成了一股,退守到了虎牢關前。
「徐榮,乘勝追擊。」董卓冷聲喝令。
徐榮打馬退回,對著董卓說道:「尚父,歸師勿遏,此舉恐是敵軍誘敵深入之計,不可不防。」
董卓瞇起眼眸,看著緩緩撤退的孫堅軍,沒有說話,看向徐榮的目光裡卻多了幾分深意。
此戰,徐榮以八千騎兵,在虎牢關將孫堅的六萬精銳衝得七零八落,攻城器械全毀,只得倉皇而退。
史料裡雖然記載他曾打敗孫堅,但是時間卻是在陽人之戰之前,那時候徐榮還在鎮守滎陽,蕭若以為記載錯了,卻原來只是時間有些偏差。
看著渾身浴血,緩緩騎馬進入虎牢關的徐榮,蕭若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徐榮率兵暫解了大軍壓城之圍,但是誰都知道,這場戰役的勝利不可能從根本上扭轉戰局,而孫堅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不滅董卓三族,死不瞑目。難怪十幾路諸侯裡,孫堅是唯一能當得起被稱讚忠烈的人。
不負忠烈兩字。
董卓從虎牢關退兵,準備固守洛陽,從四處調集了幾乎所有的兵力。
徐榮雖解了虎牢關之圍,董卓卻沒有絲毫的封賞,好在還是將蕭若還給了他。
秋風漸漸凜冽,胡軫帶著她等在城樓下。
蕭若輕輕搓著手指,將目光投向前方——
徐榮騎在馬上,正驅馬往這邊來。
馬蹄在離她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徐榮下馬,對著胡軫微微頷首:「有勞了。」
胡軫笑著稱讚了今日的一戰,又與徐榮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拜見將軍。」蕭若低下頭行禮。
徐榮不言,身上的鎧甲還帶著血污和征塵,隱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表情遲疑,欲言又止。
蕭若抬起頭來,往前走了一步。
徐榮卻下意識地退開幾步:「我身上髒,別過來。」
蕭若愣了一下,腳步頓住。
徐榮將頭別向一邊,輕聲道:「對不住,讓妳受苦了……」似乎還有話要說,卻又陷入了沉默。
蕭若知道他在道什麼歉,微微笑道:「將軍能來,小女子感激萬分。」
要不是他,蕭若還真不知道這次怎麼應付過去。
董卓要她和親……
孫堅不要她……
這個,還真難辦。
徐榮似乎在猶豫掙扎著什麼,喉結上下滾動著,沉吟許久,才抬起頭來,剛對上她的目光,又將視線飄開了:「妳……」停了一下,還是忐忑不安地問出了口:「還肯跟我走嗎?」
蕭若啞然。
剛開始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還以為是賈詡跟他說了什麼,卻沒想到饒舌了大半天,徐榮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將軍說笑了,小女子不跟著將軍還能去哪兒?」
徐榮目光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有些歉然地說:「上次……是我的錯,絕不再犯,絕不再……」聲音微微壓低,說了一句什麼,此地離城樓尚近,風聲呼嘯,蕭若沒有聽清楚:「將軍說什麼?」
徐榮只是一笑,下意識伸手要去牽她,看到自己一手的血污,伸到一半又僵住了,緩緩收回,微笑道:「這裡風大,跟我回去吧。」
蕭若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從樹木的縫隙裡,看到舉著星星點點火把的千軍萬馬。她的眼睛好,天色雖暗,藉著鋪天蓋地的火光依舊認得當先一人的神態。
不會錯,那一定就是他!
在千軍萬馬之中騎著那匹絕影的,正是那個她的半個熟人,此刻卻覺得十分陌生,叱吒風雲的一代亂世梟雄,曹操。
他隻手持轡,神色沉靜,骨子裡散發著一股凌厲霸道。
風吹過他身上的鎧甲,揚起背後的暗紅色披風,獵獵飛舞。彷彿是生來就有這麼一股王者霸氣。他就這麼騎在馬上,一句話也不說,在千軍萬馬之中也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
蕭若盯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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