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zon長銷書、紐約時報暢銷書,「Work-life Balance」類別排名第一
★《人生,要活對故事》作者洛爾博士之能量管理領域經典著作。
★本書教你從振盪起伏的生命週期中,啟動內在的節奏與力量!
一天有幾個小時是固定的,但我們可用的能量品質與儲量則否。這本書告訴大家,要進行時間管理之前,更應先審視自己的身心能量狀態,也就是進行全身的「能量管理」計劃。本書用非常實際且具科學根據的方式,教你有技巧地管理能量,並提供清楚的指引,讓你在工作上和個人生活中都更有體力、情感更投入、心智更專注、精神更統整。
這本能量管理領域的經典著作中,作者證明了:維持卓越表現、生活均衡,以及保持健康、幸福的關鍵,來自「能量管理」,而非「時間管理」。這套能量全開訓練課程是根據二十五年來與頂尖運動員的合作經驗而設計,幫助他們在最嚴峻的競爭壓力下有更佳表現。這套循序漸進的強效課程會幫你:
● 活化能量的四項關鍵來源:身體、情緒、心智和精神。
● 用間歇性的能量更新來平衡能量消耗
● 用頂尖運動員使用的同一套系統化方式來提升能量
● 創造明確、正面的儀式來管理能量
作者簡介:
吉姆・洛爾博士Jim Loehr
人類行為表現機構(Human Performance Institute)的共同創辦人,對績效心理學領域的貢獻舉世聞名。他曾與數百位世界級運動員合作,另外還有警察局、反恐特警小組、急救人員、聯邦調查局人質救援小組。洛爾在1993年與其他人一同創立人類行為表現學院,開始把他與運動員合作時所研發的法則運用到企業經理人。
東尼・史瓦茲(Tony Schwartz)
能量計畫(The Energy Project)的創始人兼總裁,致力於點燃企業組織和其領導人心中的熊熊熱火。他著有與川普(Donald Trump)合著的第一名暢銷書《交易的藝術》(Art of the Deal)、曾任《紐約時報》記者,並在《快速企業》(Fast Company)寫了兩年名為「生活∕工作」的專欄。
章節試閱
第九章
面對真相:你滿意現在的能量狀態嗎?
確認價值觀是一回事,每天按照這些價值觀來做事是另一回事。要認清自己期望的樣子和現在真正樣子之間的落差,其實並不容易。我們都有很強的自欺能力,會用各種方式來避免面對自己令人不悅、不快或與期待相反的那一面。除非我們可以除去煙霧和鏡子,坦誠面對自己,否則就找不到改變的起點。特立獨行的精神病學家萊恩(R.D Laing),在一首小詩中睿智地反映了這點:
我們思考和做事的範圍
受到我們未能注意到的事所局限
因為我們無法得知
那些自己沒能注意到的事實
改變就變得很困難
除非我們能夠發現
自己沒去注意到的事
是如何在影響著我們的思想和行為
在前面的章節裡,我們曾主張,能量全開和卓越績效取決於掌控充沛正面能量的能力。而面對痛苦的真相,會引起不悅和不適的感覺,如愧疚、憤怒、挫折、嫉妒、悲傷、貪婪和不安全感。就像生活中所有面向,掌控正面能量和面對痛苦的真相之間,也有著緊繃的關係。在面對這個世界時,高度正面的能量明顯對我們最有用。為了展現最好的一面,我們必須學著把負面感覺放一邊,但如果逃避痛苦的真相變成一種生活方式,我們終將自食其果。否認就像螳臂當車,壓抑感覺的壓力最終會沉重到我們無法承受,在某些地方出現後遺症──焦慮、憂鬱或麻痺、工作表現欲振乏力、婚姻失敗,甚至生病。
當然,我們的否認本能有時候也很有幫助。蘿倫在世貿雙子星大樓遭到攻擊時受到嚴重燒傷,但她沒有馬上感覺到疼痛。如果她在當下就感受到痛徹心腑的痛楚,恐怕會崩潰而死,相反的,她設法在大樓崩塌前逃離險境。但疼痛也是一種訊息,讓她知道情況不對。蘿倫逃脫之後沒多久,身上的傷痛立刻變得難以忍受,她被緊急送往醫院後,發現全身有40%嚴重燒傷。她在脫困之後立刻注意到傷痛,和在那之前的忽略一樣重要。
然而,我們在面對生活中較不會威脅生命的痛楚時,採取的回應方式和蘿倫差不多:本能地不去意識到這些痛楚。一旦我們把否認當成永久的解決方法,就得為此付出代價。令人不快的事實,不會因為我們刻意不留意就自動消失。
否認其實是一種有效的抽離,它意謂著關閉我們的某一部分。我們害怕真相時,防禦心會比較強,更固執,也更狹隘。就像麻醉一樣,逃避真相讓我們對痛苦感
到麻木,但也讓我們無法自由、全面地投入這個世界。令人高興的是,反之亦然,坦然面對真相可以讓我們自由。「柔弱者生之途。」《道德經》如此寫道。
面對真相讓我們有機會了解和處理負面情緒,而不是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我們有時難免做不到,甚至違背自己的價值觀,但是,能讓我們成長學習的,是承認錯誤,而非否認自己的缺點和過錯。為了適應這個世界,我們必須在誠實面對最痛苦的真相和生活中的矛盾點之間取得平衡,帶著希望和正面能量投身於這個世界。從能量的角度來看,要消極負面是很容易的。抱持樂觀需要勇氣,不只是因為生命有其限制,更因為在整個過程中,我們都不可避免地要面對挑戰、阻礙和挫折。
舉個極端的例子,假設你失去了親近的人,如果你壓抑和否認內心的情緒,如悲傷、難熬和不快,這些感覺可能日益惡化,慢慢造成傷害。同樣地,如果你陷於絕望的情緒中,不肯設法慢慢重新融入這個世界,失落和悲傷的感覺會愈來愈強烈,讓你像具行屍走肉,懲罰自己。悲傷和多數的有害情緒一樣,最好用循序漸進、一陣又一陣的方式來處理,規律開啟能量的管道,允許悲傷進入,再以撫慰、歡笑、希望和重新投入的形式來進行復元。
不只是遇到緊急情況時,有時候,刻意忽略真正的資訊也有其用處,例如,運動員要在比賽時獲勝,就必須全神貫注於眼前的任務。要達到這個目標,他必須暫時忘掉對家人的掛念、揮之不去的膝蓋疼痛、甚至對自己技巧的懷疑。要在職場上成功,我們也必須培養這種把可能導致分神的事擱在一旁的能力。如果我們是經由選擇、而非被迫擱下焦慮和心事;是把它視為更全心投入眼前任務的方式,而非下意識用來逃避痛苦的策略,那麼這種能力是健康的。選擇性的不去注意,不盡然就是否認或迴避令人困擾的問題,相反地,這可能是一種策略,把問題先擺一邊,等更適當的時機再來處理。
自欺欺人往往是無意識的行為,雖能讓人獲得短暫的放鬆,卻得付出長期代價。從最基本的層面來說,我們欺騙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尊──亦即我們期望自己呈現的形象。我們用盡各種策略來迴避自己覺得最痛苦、最難以接受的真相,尤其是生活中,我們的行為違背自己最深層價值觀的那些部分。藥物和酒精可能暫時抹去不適的感覺,提供健康的錯覺,其他方式如暴飲暴食、濫交和看似良性的成癮現象如工作狂和服務他人,都有同樣效果。精神分析學家榮格(Carl Jung)說:「任何一種形式的成癮現象都不好,不管麻醉你的是什麼酒精、嗎啡或理想主義。」
防衛機制
我們每個人都有好幾套資源豐沛的防衛機制。「徹底的麻木」就是一種否認形式──無論從客觀看來問題有多惱人,我們就是對它沒什麼感覺。比如,在關係日漸惡化的婚姻中,其中一方(有時是雙方)的反應往往是收回情緒能量,而非面對棘手的問題。「合理化」是另一種抗拒真相的常見方式。我們有位客戶可能承認自己對他人粗魯無禮、沒有耐心或吹毛求疵,但馬上把這種情況歸咎於看似冠冕堂皇的動機,例如這是因為他需要很快把事情做完。
「理智化」意謂在情緒上不受影響,只在認知上承認真相。例如,一位領袖善用其個人魅力讓他的團隊了解誠實、正直和團結的重要性,但平日行為卻公然違背他所標榜的準則。而「投射」這種抗拒面對真相的防衛機制尤其難察覺,它通常潛伏在惡行的核心之中,亦即把自己不承認的衝動歸屬於他人。我們常常看見周遭其他人的憤怒、憎恨、自負或貪婪,卻鮮少承認自己也有同樣情緒。
「杞人憂天」的防衛機制是一種扭曲真相的方式,用狹隘悲觀的眼光來理解真相。「身體化」意謂把不願承認的焦慮和憤怒轉變成身體症狀,像是頭痛、消化不良、背痛和脖子痛。伍迪・艾倫曾戲謔地說:「我不生氣,我只長瘤」。這句玩笑話反映了相當程度的事實。比起焦慮和悲觀,我們更容易因背痛或偏頭痛而博得別人的同情。「昇華」是一種比較正向適應的防衛機制,把無法接受的感覺,如貪婪,轉為過分慷慨。即便如此,潛在的負面衝動依舊存在,我們可以明顯感覺到,卻也強烈否認。
誠實看待自己的行為只是第一步,另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是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真相可以讓你獲得自由,但不會帶你抵達你需要去的地方。舉例而言,承認自己比理想體重超出11公斤,而非原先聲稱的2或4.5公斤,是踏出正面的第一步,但要駁斥這個事實的重要性也很容易。「我覺得很好,有這麼嚴重嗎?」他可能這樣說,或是說:「幾乎我認識的人都稍微超重,」或「這只是因為我現在壓力很大,以後就會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挑戰不僅是承認體重過重的事實,還要面對它的後果──能量滑落、罹患糖尿病和心臟病的機率大增,和較容易早逝。唯有面對真相,採取行動,才算真正擁抱真相。下面兩頁的表格,敘述了十種我們最常在客戶身上看見的權宜之計。我們除了指出每一種狀況的短期代價和當下好處,還列出了長期後果。
陰影自我
榮格用「陰影」這個詞來描述從自我分裂出去的那些部分,因為這些部分違反了我們的自我形象。佛洛伊德把「壓抑」定義為,將不想要的感覺放逐到潛意識的方法。在佛教中,「內觀」這種冥想形式的目標,是藉由學習看清事情的真貌來克服人的欺騙本能。我們沒有注意到和承認的事情,往往會透過行動表現出來。如果表達憤怒在成長過程中是不被接受的行為,而這樣做又會違反自我形象的話,我們可能會藉由挑剔、指責、固執或長期不滿等方式,偷偷摸摸地將它表達出來。如果我們有盲點,我們可能會指責他人,卻對自己的行為渾然不覺。
霸凌者因為害怕內心深處的無力感,所以藉由無情對待他人來獲得補償。成功的主管由於無法擺脫心中不願承認的不適任感,於是到處炫耀成就,滔滔不絕地談論自己認識的顯赫名人。禮貌得體的女主人因為無法面對潛在的嫉妒,所以總用隱晦方式來貶低和摒棄身邊的每個人。「邪惡的核心缺點不是罪惡本身,而是拒絕承認它。」《心靈地圖──追求愛和成長之路》(The Road Less Traveled)的作者派克(M. Scott Peck)寫道,「邪惡會攻擊他人,而非面對自己的失敗……因為他們要否認自身的惡,就必須視別人為惡。」
反過來看,可能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如果太鑽牛角尖,可能就無法察覺和培養潛在的優點,就如同我們壓抑自己令人討厭的那一面一樣,我們也可能會認為自己配不上這些美好的特質。面對真相也意謂著承認和讚揚我們的優點。
幾千年來,聖人體悟到精神的最終挑戰是「覺醒」。在古典時代,希臘人在帕納索斯山(Mount Parnassus)上寫下兩則訓詞。「了解你自己」是最遠近馳名的一則,另一則則可略譯為「了解你的全部」,亦即承認我們必須看到表面下的東西來找出真相。其他的現代思想家也回應這個訊息,精神病學家惠特蒙(Edward Whitmont)寫道:「直到我們震驚地按照自己原本的樣子看待自己,而不是依照自己期待或指望的樣子,我們才能朝真實自我踏出第一步。」
未能察覺的真相
羅傑第一次來找我們時,他自認是個誠實坦率的人,然而他傾向於美化自己。我們發現這是很普遍的行為。人們在面對持續不斷的要求時,會太過適應長期輕度焦慮和些許不滿的狀況,結果把這個情況視為現狀,忘了還有其他不同的感覺,或者是拒絕承認或麻木不仁,堅持一切很好,即使這些權宜之計長期下來絕對會造成傷害。
在與我們合作的過程中,以及有他同事回應的幫助下,羅傑發現自己面對生活中比較令人不快和無法接受的事情時,會用各式各樣的策略來否定和逃避該承擔的責任。指責他人和把自己視為受害者是他主要使用的手段,把工作不順心歸咎於老闆的漠不關心和經濟環境,把沒有運動、吃得不營養和沒時間陪小孩,歸咎於對時間壓力的無能為力。
羅傑也擅長用一些自欺欺人的方法,把自己不健康的行為合理化,我們稱為「死不了人症候群」。羅傑告訴自己,每週抽幾根菸(真正抽的數量接近一打),工作一整天後小酌一、兩杯(和客戶在一起時往往喝三、四杯),體重多幾公斤(把九公斤當成「幾公斤」),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當羅傑對某些行為感到內疚,或被所處環境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往往走向另一個極端,把自己講得毫無希望、妄自菲薄,只是想在短時間內找一些方法擺脫這種不安的感覺,然後陷入自欺欺人的循環。在這當中,否認是他最常使用的藥劑。
在我們接觸過的案例中,羅傑的策略還不算最極端。我們認識一位呼吸治療師,她的工作是在醫院治療罹患肺氣腫和其他類似疾病的病患。她在最近被診斷出罹患肺癌,原來她是有二十年菸齡的老菸槍。十多年來,她每天在工作時都目睹抽菸的後遺症,但卻有辦法不把自己的行為和工作時見到的情景結合起來,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幾年前,東尼主持一場關於情緒智能的專題小組討論,其中一位成員是該領域首屈一指的學院派心理學家。東尼問每一位成員:「請舉一個例子,說明你去年提升情緒智能的方法。」這位心理學家一怔。「這真的很難。」他窘迫不安地回答:「在學術領域中,確實沒有什麼方法能提升情緒智能。」
感知和現實
另一種欺騙自己的方式,是以為自己的觀點等於實際狀況,但其實那只是一種詮釋,是透過自己的鏡頭所看到的世界。我們常不自覺根據一些片面事實來編故事,然後把編造的故事當成實際狀況。某件事對我們來說感覺起來像真的,不代表實情就是如此。某個特定情境裡的事實也許無庸置疑,但我們附加上去的意義卻常常太過主觀。
托比是一家電腦公司的業務。在結束一場他事先花了好幾個禮拜安排的會議後,他對很有希望能夠簽到的大訂單感到非常振奮。隔天,他寫了封電子郵件給這位潛在客戶,提議開第二次會,但過了幾天都沒有回音。他再寫一封,過了一個禮拜還是無聲無息。托比決定打電話,在對方的語音信箱留言,結果依舊石沉大海。托比開始胡思亂想。以前遇到挫折時,他跟自己說過很多次這樣的故事,只是內容稍微不一樣。「這傢伙顯然沒興趣。」他下了這個結論,「我只是給自己開了個玩笑,以為原本的會議多順利,我一定是哪兒搞砸了。」他覺得相當沮喪,也有點丟臉,決定不再追蹤後續進展。
過了兩個禮拜,有天晚上吃飯時,托比把這個故事講給朋友潔兒聽。對於同一套事實,潔兒卻有截然不同的詮釋。「你不是在過去六個月裡談成好幾筆大案子嗎?」她問,「你自己跟我說過,你賣的是高價產品,不可能很快談成。如果這個人在會議結束時看起來很有興趣,我相信他一定是這樣。他可能正好很忙,所以就忘了。你為什麼不再等一個禮拜,然後再寫一封信,像是第一次跟他討論後續進展呢?」
托比勉為其難、半信半疑接受了潔兒的建議。他寄出新郵件後,過了十分鐘就收到潛在客戶的回覆。「抱歉,」信開頭就這樣寫,「上次見面時,我忘了說我正要去渡假兩個禮拜。我仍然很有興趣,我們再安排一次會面來討論下一步。」
擊敗托比的,是他自己編的故事,而不是真相。幸運的是,他的朋友用一種更能激發動力的方式來看待同一種狀況,轉變了托比的態度和能量品質。如同心理學家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en)所說:「若我們用個人化、恆久化、普遍化的信念型態去解釋事情(「是我的錯……事情總是這樣……這件事會影響我做的每件事),我們會放棄,且變得麻痺。但如果我們的解釋以相反型態出現時,就會充滿力量。」在事實尚未獲得確認前,托比和潔兒的詮釋都沒有比對方的更貼近真相,但是比較樂觀的解讀確實更能帶來力量。
太執著於用單一角度來看自己,不但很危險,也是欺騙自己,不論這單一角度是好是壞。如果我們能退一步,培養自我觀察的能力,才有辦法看見更完整的全貌。我們要拓展視野,才能在人生這齣戲碼裡扮演旁觀者,而不是被某種角色所限定。內觀冥想有時被稱為「見證」(witnessing),亦即在不陷於其中的狀況下觀察自己的思緒、感覺和感知。如同精神病學家阿沙鳩里(Robert Assagioli)所言,我們可以從「我被焦慮壓垮了」的感覺轉變成「焦慮正在試圖把我壓垮」這種比較冷靜跳脫的想法。在前者,我們扮演受害者;在後者,我們則有抉擇的權利和行動的力量。
「我可能是錯的」
茱莉是一位來參加受訓的企業培訓師。她的工作是提供建議,所以很習慣為大家解惑。問題是,她偶爾會遇到客戶對她的話提出強烈質疑。遇到這種狀況時,她的本能反應是覺得這個人想法刻板、防心很重,不願誠實看待自己。但深入了解後,我們發現茱莉害怕出錯,討厭被批評。儘管她沒有意識到這點,但如果對方持相反觀點,就會讓茱莉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覺得自尊受到威脅。結果,茱莉耗費極大的能量來捍衛自己的觀點,儘管她有敏銳的觀察力,卻缺乏從自身以外的角度來看世界的能力。
喜劇演員丹尼斯・米勒(Dennis Miller)以其激昂咆哮而聞名,用讓人聽了捧腹大笑的話來挖苦名人政要,取笑他們的自以為是和過度虛偽。每次講完時,他總是用這段話來打圓場:「當然,這只是我的觀點,我可能是錯的。」他用這種方式來戳破自己的氣球,承認自己可能跟他揶揄的對象一樣自大。這種方式既迷人又巧妙。對茱莉來說,她的挑戰是卸下心防,敞開心胸,認清自己有時候會無法看清真相,對她自己和客戶產生曲解。
要面對真相,我們必須不斷保持開放的態度,明白自己有時無法精確地看清自己或他人。品德的相互解釋之中就有鮮明的例子,例如,少了謙卑的自信會讓人自以為是,成為自大狂,甚至過度狂熱。在《從A到A+》(From Good to Great)一書中,作者柯林斯與研究團隊針對一些執行長的特質進行研究,這些執行長的共通點是他們的公司表現在前幾年大幅提升。讓柯林斯驚訝的是,這些造就最成功公司的領導者,他們的特質並不是最有魅力,或最有才華,而是把兩種看似矛盾的特質:堅毅不拔和虛懷若谷,均勻融合在一起。
不令人意外的是,在面對挫折時能堅持下去,是成功的關鍵因素。但為什麼最成功的領導者會不愛出風頭、態度謙遜,渴望與人分享榮耀呢?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謙卑讓別人有成長茁壯的空間。他們出自本能地意識到,任何大企業的成功都取決於讓公司裡每個人都有一種擁有感,覺得被重視,在組織裡有價值。真正的謙卑還意謂著,這些領導者對於觀點相左的意見保持開明的態度,知道自己的觀點不一定永遠正確。他們有足夠自信,即使出錯了,也不會覺得被貶低。人們在沒有忙著投入能量於保護自己的地盤時,才有潛力看見更多真相,持續學習和成長。
我們在建立這套模式和改變進程的過程中,也複習了幾十次這個教訓。儘管對自己所教的內容充滿熱情,但我們知道這是一道永遠的課題,我們沒有全部的答案,而我們的想法也會隨著經歷的磨練、在探索和接納他人的觀點中繼續演變。
「我是這樣嗎?」
我們對於自己的某些特質可能很難接受、覺得不快,寧願不要看到,所以如果有人提醒我們這個部分,我們往往會對這些人懷有最深的敵意。精神病學家惠特蒙提到:「請一個人描述他最鄙視、難以忍受和討厭的個性,他會描述出自己被壓抑的性格……這些特質之所以讓他難以接受,是因為它們恰恰代表他被壓抑的一面。因為我們在自己身上無法接受,所以才無法容忍別人有這些特質。」想一想你非常不喜歡的人,你對他最反感的部分是什麼?現在問問自己:「我是這樣嗎?」
企業培訓師茱莉在別人與她意見相左,她又覺得自己沒錯時,開始問自己一個類似的問題:「我的想法和感覺的反面,有沒有可能也是對的?」這樣做以後,她發現驚人的轉變。因為她察覺到這種可能性,意識到對方提出相反意見不是在貶低她,而是真的有道理,所以她開始卸下心防。在合氣道的比賽中,比賽者取得優勢的方法不是直接對抗,而是與對手的攻勢融為一體;除非我們擁抱全部的自己,否則我們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心理學家希爾曼(James Hillman)認為:在接受自己,以及持續努力改變我們身上有破壞力的那些部分之間,我們最終必須取得平衡:
愛自己並非易事……因為這意謂愛全部的自己,包括比較差、不被社會接受的陰暗面。適當的對策,是對這個面向給予關注……但是在道德上絕不能棄守。但這種對策卻需要兩種大相逕庭的立場:在道德上,我知道自己這部分是種負擔,完全不可接受,一定要改變;但同時,又要用愛與歡笑,永遠喜悅地去接納這些部分本來的模樣。既努力又要放手,既苛責又要笑納……
真相能讓我們自由,但面對它不可能一蹴可幾,我們必須把面對真相當成一種實踐。就像所有「肌肉」一樣,自我意識會因為不使用而退化,但克服自己對看見更多真相的抗拒後,便能深化自我意識。我們每天都有疏忽的地方,而如同為了維持和增加體能,我們會持續到健身房做重量訓練,為了提升心智、情緒和精神的能量,我們必須堅持不懈地正視自己不願面對的部分。
同時,用過於殘酷的方式去尋找真相,就和持續對二頭肌施壓一樣,都不健康。就如人類學家貝特森(Gregory Bateson)所說:「不管什麼東西都有最佳值,超過了就會有害,無論是氧氣、睡眠、心理療法或哲學都是這樣。」在接受真相時,劑量太大可能讓人承受不了,適得其反,而有些真相則是教人難以負荷,無法馬上接受。舉例而言,發生炭疽病恐慌時,適度認識炭疽病是有意義的,包括如何辨認症狀和最佳的治療方法,然而,老想著它的威脅,其實對事情沒有幫助,也不會增加力量,反而讓人更無助,消耗更多能量。
《寧靜禱告文》(Serenity Prayer)很適合做為能量管理的理想入門:「神啊,求祢賜給我平靜的心,去接受我無法改變的事;賜給我勇氣,去做我能改變的事;並賜給我智慧,去分辨這兩者的不同。」我們耗費太多能量去擔心自己無法掌控的人和情況。把能量集中在我們能夠影響的事情上,絕對是更好的做法。面對真相有助於我們做判斷。
我們的自我價值感十分脆弱,面對和自己有關的令人不悅的資訊,可能讓我們覺得受到威脅。我們需要勇氣去躍入未知,但也要理解,我們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發現的事,有時會心生抗拒。我們必須從容不迫地探尋真相,並知道自我保護的力量有時會減緩探尋的速度。但只要擁有清晰的視野,就容易看見路上的障礙。面對生活中最困難的真相是一種挑戰,但也是種解脫。一旦我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不用再害怕真相會曝光,這讓我們得以釋放大量的能量,全心投入生活。我們讚揚自己的優點,並持續鍛鍊,假如不慎失足,就負起責任,修正路線。
第九章
面對真相:你滿意現在的能量狀態嗎?
確認價值觀是一回事,每天按照這些價值觀來做事是另一回事。要認清自己期望的樣子和現在真正樣子之間的落差,其實並不容易。我們都有很強的自欺能力,會用各種方式來避免面對自己令人不悅、不快或與期待相反的那一面。除非我們可以除去煙霧和鏡子,坦誠面對自己,否則就找不到改變的起點。特立獨行的精神病學家萊恩(R.D Laing),在一首小詩中睿智地反映了這點:
我們思考和做事的範圍
受到我們未能注意到的事所局限
因為我們無法得知
那些自己沒能注意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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