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推薦:
一個人性化的醫護服務團隊,應該要使病人及家屬的身心靈,都能得到全方位的撫慰,這種全人的醫護服務理念,是要普及到不同科別病人,而不是僅於癌末或生命末期的患者。
陳明豐 / 台大醫院院長
呼籲醫界人士以他們的善意,設法讓非常艱苦的死亡過程,盡可能變得放鬆、無痛與安詳。安詳地去世,確實是一項重要的人權;因為沒有哪一種布施,會大過於幫助一個人好好地死。
陳榮基 / 佛教蓮花基金會董事長
「生與死」、「愛與捨」、「悟與執」、「決與擇」等等兩難困境的人性,不斷發生在你我身邊的故事,面對死亡是一門大家必須面對學習的課程。
陳慶餘 / 台大醫學院家庭醫學科教授
一個往生者若得到很好的照顧,全家人都會感恩,會把這個感恩的力量再散播給社會。
邱泰源 /台灣安寧緩和醫療學會理事長
【推薦序】
用人性化照護,彌補科技化醫療
陳明豐 / 台大醫院院長
台大醫院在2006年,已率先於國內推行「急重症安寧照護」在職教育,住院醫師及護理師都必須接受「安寧緩和照護」教育課程。近年來,我們更積極推行非癌症慢性病患的生命末期緩和醫療照護。
雖然尖端科技和先進儀器,是現代醫學診斷治療的重要依據,但醫師個人正確的問診態度和專業知識與技能,才是主導醫療品質的最基本元素,才能保障病人得到應有的照護及溫馨的協助。
台灣的醫療研究在「迎向高科技、發掘本土醫療特色、開發健康照護」之外唯有本著尊重、關懷和同理心,才能對病患提供令人窩心的感動,做到「高品質人性化醫療」的服務。
希望所有的醫師們,要多關注的對象是「人」,而不是只有「疾病」!一個人性化的醫護服務團隊,應該要使病人及家屬的身心靈,都能得到全方位的撫慰,這種全人的醫護服務理念,是要普及到不同科別病人,而不是僅於癌末或生命末期的患者。
安寧緩和療護要達到的目標是:生命末期的病人能善終,沒有無效醫療所加諸的痛苦,能舒適與尊嚴的走完人生最後一程,讓家屬遺憾降到最低、度過悲傷之後能重回生活,同時在經歷親人死亡過程中,體會到生命的意義。
台大醫院金山分院黃勝堅院長,2010年出版的《生死謎藏》囊括了出版界的兩項大獎【2010年-時報開卷獎】、【2011年-金鼎獎】以及衛生署國健局的【2011年-健康好書悅讀獎】,欣見黃院長在《夕陽山外山》這本新書中,對生命末期提出更多元角度不同看法的分享,值得大家深思再三。
期許我們的醫療環境,在冰冷的儀器與數據外,能多份人心人性的溫暖,提供高品質與人性化醫療,視病猶親,是我和所有醫界朋友,大家要一起努力的願景,共勉之!
沒有哪一種布施
會大過於幫助一個人好好地死
陳榮基 / 佛教蓮花基金會董事長
前台灣安寧照顧協會理事長
台大醫學院、台北醫學大學、恩主公醫院教授
佛說:「生老病死,人生必經過程。」
在經歷了一生的奮鬥,成功與失敗,快樂與痛苦的種種歷程後,很多人最後又要面臨「老病死」的痛苦折磨,尤其是臨終的死亡過程,往往是最艱苦的。佛法指導人們如何永遠脫離痛苦,投生極樂世界。但是要離開這個娑婆世界以前,要如何沒有痛苦呢?
索甲仁波切在他的《西藏生死書》中(第11章246頁)呼籲說:「我寄望於這本書的是,讓全世界的醫師,能夠非常認真地允許臨終者在寧靜和安詳中去世。我要呼籲醫界人士以他們的善意,設法讓非常艱苦的死亡過程,盡可能變得放鬆、無痛與安詳。安詳地去世,確實是一項重要的人權。」他又說:「沒有哪一種布施會大過於幫助一個人好好地死。」
醫界已經完全準備好接受這個呼籲與挑戰了嗎?
近代安寧緩和醫療的措施,就是希望能夠協助每一個人「安詳地去世」。不幸,儘管安寧緩和醫療已經開始於1976年的英國,並於1990年傳入台灣,但是我們的醫界與大眾,還是很多人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個理念,因此很多病人與家庭,當面臨死亡時,往往不知所措,很多醫師,也不知如何做最妥適的處置。最後讓病人受盡痛苦的折磨,讓家屬留下無法抹滅的遺憾,而醫師也在行醫的過程中,一再的留下心中的遺憾或污點。
很感動國內有幾位長年在加護病房中與死神搏鬥,不計任何代價為病人拼命到底的好醫師,終於悟出了「服務病人最大利益」,並非永遠奮戰到底;在適當的時候,應該有放手(letting go)的胸懷,協助病人安詳往生,可能比為萬一的機會,拼到底,更有意義。
我的一位在台大醫院服務的老學生與老同事,神經外科醫師黃勝堅就是其中一位。黃醫師從加護病房走進了安寧緩和醫療的領域,在加護病房中溶入了安寧的理念,為搶救病人與協助病人安詳往生而努力;他不但在工作崗位上,勵行此神聖的理念,更長期參與安寧緩和醫療的宣導。在安寧團隊中被尊稱為「堅叔」,我則一向叫他「阿堅」。
阿堅去年出版的診治病人的實例《生死謎藏》一書,得到廣大讀者的熱烈回響,並榮獲中國時報【開卷美好生活書獎】、新聞局【金鼎獎】,及衛生署國健局的【健康好書悅讀獎】等榮耀。
現在在甫接任台大醫院金山分院院長時,他又推出新書《夕陽山外山》,繼續以寶貴的實例經驗,向醫界也向普羅大眾,介紹安寧理念的重要。
本書共分四章,第一章「風雲」:強調照顧生命末期病人的醫療團隊,要有很好的準備。第二章「晚霞」:雖然黃昏日落可以彩霞滿天,可是無常突然降臨,如果病人或家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也會讓人生徒留憾事。第三章「夕陽」:如能以豁達的心胸,坦然面對生死,也是不錯的選項。第四章「山外山」:剖析年輕一代醫師,看末期病人的臨終照護的現況,期待新一代的醫師們,可以有更好的準備。
病人不能善終,常常來自兩方面的阻礙:
一是醫師的不肯放手!
我要提醒醫師同仁們,不要完全相信老一輩醫師的說法:「醫生最大的失敗是什麼?病人你救不起來、還死在你手上!」(本書第一章),其實人生終需一死,絕症病人(末期病人)的死亡,並非醫療的失敗,未能協助病人安詳往生,才是醫療的失敗。
另一個阻礙,是家屬的不捨、或家屬擔心不要求醫師盡力搶救,是不孝或不愛。其實大孝與大愛,並非不計親人無謂受苦的代價,搶救到底;而是應該協助病人接受他的疾病,協助他坦然面對絕症,協助他能夠沒有痛苦,保有尊嚴的安詳往生。
我國於2000年訂定的安寧緩和醫療條例,已經賦予我國國民,自己選擇善終的權利,我們可以簽署「預立選擇安寧緩和醫療意願書 ( 即DNR意願書)」,在身罹不治的末期疾病時,可以接受安寧緩和醫療的人性化照顧,而且在臨終時可以拒絕心肺復甦術(CPR)的痛苦折磨。
2002年修法,更使自己簽署上述的「選擇安寧緩和醫療意願書」者,萬一被插管急救無效時,可以中止(撤除或終止)該無效醫療的維生措施。2011年新修訂的安寧緩和醫療條例,更可以讓自己未簽署意願書者,在全體家屬(包括配偶、成年子女、成年孫子女及父母)簽署撤除無效醫療同意書,再經過醫院的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查通過後,可以中止該無效醫療。但是此法立意雖佳,卻門檻太高,往往緩不濟急,讓病人多受痛苦折磨(本書第一章)。
為了免除這種不必要的折磨,最好在健康時,事先做好臨終的抉擇,與家人妥善溝通後,簽署「預立選擇安寧緩和醫療意願書」,將之郵寄到「台灣安寧照顧協會」(協會網址www.tho.org.tw)便可登錄於健保卡上。在臨終時,讓醫師可以做正確的判斷,不要以無效的CPR伺候;萬一被CPR未能救回生命時,也可順利中止該無效的維生措施,減少痛苦的折磨。
醫界強調要「視病猶親」,本書第四章提到:「如果這個病人,是你的親人,你會怎麼做?」當一個醫師,用這樣的角度去看待你的病人,就不會有很多的誤差,你會希望用一個最好的治療方法,去治療你的病人。
我曾經參加一個病例討論會,報告一位93歲老婦人因為嚴重中風住院,症狀是右半身完全癱瘓且全失語症,躺在床上無法起身,無法溝通。胸部X光發現肺癌,照會胸腔科專家,建議做標靶治療的化療,心電圖發現病竇症候群,照會心臟科專家建議安裝心律調整器於心臟。
在討論會中,心臟科醫師說:「如果病人是我自己,我不裝。因為老太太嚴重中風已經不會好轉,又要承受肺癌及化療的痛苦,那一天,心臟不跳了,正好結束痛苦,我不願意裝個心律調整器,延長痛苦的生命。」
有位末期疾病的老先生,已經簽署DNR意願書,在呼吸困難時,匆忙緊張中被女兒送到急診室,急診醫師劈頭就說:「插不插管?不插會死!」做女兒的一時緊張,心想如果不插管,不就等於是她讓父親就此死掉的嗎?因此回答:「插!」接下去看到父親被插管接呼吸器,在加護病房中一週,受盡痛苦而後往生,久久哀怨悔恨,傷心自責。
如果當時急診醫師,能夠在評估病情後,告訴家屬:「爸爸的病況,如果不插管,可能很快呼吸衰竭而死。如果插管,可以再拖延幾天,但是因為他本身的末期疾病,不會好起來,過幾天還是會死亡。他本人已經表示要DNR,我們是否可尊重他的意願,不要插管,協助他安詳往生?」家屬應該會做最好的抉擇,大家陪伴病人,減少他的痛苦。當病人能夠安詳往生時,家屬的難過應會大大的減少。
印度詩人泰戈爾說:「生似夏花的燦爛,死如秋葉的靜美!」我們難道不能選擇欣賞夕陽、秋葉的美景嗎?蓮花基金會強調:「活著,是最好的禮物;善終,是最美的祝福。」人生終需一死,看完阿堅的這本《夕陽山外山》新書後,你還會不努力爭取你的善終權嗎?你還會不維護親人的善終權嗎?如果你是醫師,你還會不尊重並維護病人的善終權嗎?
愛與捨、悟與執
陳慶餘 / 台大醫學院家庭醫學科教授
日前黃醫師邀我為他繼《生死迷藏》後的第二本著作寫序,以一個腦神經外科的專業,成為台灣推動重症末期照護的舵手,除了黃醫師個人秉性特質外,因緣啟發也同樣重要。
我們都是網球運動的愛好者,在球場上常見面,課堂外臨床經驗交流及支持,為台灣安寧緩和界培養出像黃醫師如此有理念、愛心、熱忱及傳承的人才,與有榮焉。
本書分四個篇章,前三章維持前書的風格,以溫馨感人的文筆呈現臨床個案的真實故事,道出生命末期的重要議題:分別為「生與死」、「愛與捨」、「悟與執」、「決與擇」等兩難困境的人性表現。
「風雲」篇中,家屬表現出五種不能承受的情緒:聽到「病人會死」的震驚與刻骨之痛,是「不信」的表現;事到臨頭、狀況不斷、兒女吵成一團的「家務事」篇,是對死亡事件感到「不幸」;沒有參與照護的家屬,是無法將心比心同理病人,反向威脅告醫師等「不甘」的舉動;對子女的即將往生,為人父母者難以接受與不捨﹔即使理性上是認知的,但心裡脆弱,不堪閒言雜語,是為「不忍」。
醫護人員雖為照護者,但面對死亡仍不知如何因應。在「誰來關機」、「18簽」、「醫心安」等幾篇故事,具體說明出醫療照護者潛在地排斥接受病人死亡。家屬在簽安寧緩和同意書的章節,道出家屬「簽」與「不簽」的親情糾葛。
「晚霞」篇中,不同的故事道出不同的倫理關係,包括父子、姐妹、夫妻等,無論是父母對子女,子女對父母,在當中表現出「愛與捨」的矛盾。簽署DNR是「解除痛苦」?還是「死者嘉惠生者」?令人反思。
「夕陽」篇中,描述親友的遭遇。一樣生命凋零的場景,差別在「悟與執」。「堅叔爸」中所敘述的,直接了當地要簽署DNR;「親親寶貝」中,悲痛的父親以寫未來信,使得其生命重心有所期待;快樂的「師母」,是述說坦然面對生命末期,以快樂的心情度過人生最後一關。
大部分病人希望在家自然往生,如同回家睡覺一般。萬不得已,也要留一口氣回家完成心願。在病人「主動願意」開口談死亡,或「知情知末」的病人決定不要任何形式的搶救,對有訓練的醫師可見機行事,是不會有困擾的。
一般而言,任何照護的醫師要懂得溝通技巧,面對焦慮的家屬才不會有被打的危機;出院回家往生的困境,需要厝邊醫師協助家屬,不致因為瀕死的症狀如臨終前的喉鳴聲,而再度將病人送回醫院插管。
最後一章「山外山」篇中,收集多位年青一輩急重症照護醫師的心路歷程,表現在預立指示取捨權衡之間,確實不像安寧緩和醫師般單純。
目前在健保卡中可註記DNR及器官捐贈,急重科醫師通常在病人危急時,詢問家屬是否要捐贈器官的狀況,如同火中取粟。安寧療護與器官捐贈對生者及死者都是有益,讓末期病人先有安寧療護的認知,較容易鼓勵病人器官捐贈,這是在「和生命末期對話」延伸出來的議題。
簽不簽DNR是不是急重症醫療的一部分,困境在於家屬,這也道出中西文化背景不同的困難,尤其對於非癌症病人談論簽署DNR時機點的選擇。病人死亡常會造成家屬的遺憾與悲傷,如何讓病人能夠善終,才是病人與家屬兩相安的上策。尤其醫病信賴不足的情况下,外科醫師在家屬期待的壓力,救與不救之間的拿捏當中身心煎熬。
人生的戲碼不斷重演安寧的故事,面對死亡是一門必修的課程。儒家有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道家講求生命來自於自然,回歸於自然亦是種快樂;佛家說:「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魚少水,何樂之有。」再再告訴我們不可糊塗過日,要有正確的信仰及修行,這些傳統的智慧都是我們需要去學習及理解的。
請別讓不正常,被當作正常
邱泰源 / 台大醫學院家醫科教授、主治醫師
台灣安寧緩和醫療學會理事長
問大家一個問題:你知道生命末期病人,最後希望的死亡的地點在哪裡?
回家!回到自己的家。待在熟悉的環境,親人圍繞身邊,嚥下最後一口氣!
100年前哪裡有什麼醫院?大家不都也是死在家裡嗎?生命末期病人到底在哪照護比較好?在家往生的病人比較不幸福嗎?一定要在醫院被急救到不行才斷氣比較無憾嗎?大限來了,被強壓、強電、病人會比較樂意、家屬會比較樂見嗎?
在日本曾做過調查,問生命末期的病人:「再怎麼痛苦,你都要想辦法延長生命?還是說你想要追求餘生有好的生活品質?」幾乎有90%生命末期的病人,選擇與其痛苦不堪的延長,有品質的餘生來得更重要。
在加拿大,末期病人生命中最後的一年,只有一個月是住在醫院,十一個月都在自己的家中或社區安養,在熟悉的環境中生活。台灣反過來,最後一年幾乎十一個月都在醫院,因為我們社區照顧能力太差,沒有辦法達到民眾家有生命末期病人,皆可得到臨終照護的協助。
我在台北市做過研究,60%的民眾,希望未來留院到最後一刻,因為病人太早回家家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如果有居家照護可以協助幫忙的話,原本選醫院照護的民眾有50%,想早點回家,能在家中聚聚,相互陪伴,度過最後的一段時間。中南部想回家往生的比例更高,如果能有居家照護可以協助,有60%的民眾,想要早點回家。
回到家,病人生活品質會比在醫院好;對生命末期照護來說,重點是在於病人和家屬想要的是什麼?這個醫療體系就要去努力,要去改善,才不會變成「讓不正常被當作正常」!
讓病人一直待在醫院等往生,真的是不正常的事情;居家照護的費用會很高嗎?不會,是一般百姓負擔得起的,現在健保局也有給付,病人或家屬只要負責醫護人員的交通費。
以台灣的醫療水準,社區照顧能力怎麼會太差?問題出在不像國外,病人居住地的社區醫師,基層醫師,都要會臨終照顧!要讓基層醫師從在醫學院的時候,便接受這種訓練,等他去開業,就敢放手照顧,不然他連嗎啡劑量都不會開、癌症疼痛都不會控制,怎麼去照顧生命末期病人?
國外的社區照顧,家庭醫師制度非常好,病人回家,家庭醫師平常可以照顧,要止痛,要打針,不會有什麼困難。但是台灣現在的基層醫師沒有經驗,大多醫師不會末期疼痛控制都不會,到底要用多少劑量?會不會嗎啡中毒?會不會嗎啡抑制到呼吸,然後醫生變被告?
英國、加拿大、紐西蘭、澳洲,都是社區照護很好的地方。生病了,一定要先看基層醫師,才可以再轉到醫院。家庭醫師給了社區民眾很大的安全感,所以他們面對臨終,是放心把自己交給家庭醫師,所以選擇回家繼續收受治療。
病人回家後,有家庭醫師繼續照顧,不必隨便動用醫院的安寧照護資源。所以你到英國的安寧病房去看,只有幾個居家護理師當班,每個人手頭上掌握一、兩百個居家的病人。那是因為居家護理師不是每一個病人都要看護,每一個病人,都有他們自己本身在社區的家庭醫師團隊在幫忙照顧。這幾位專業居家護理師,碰到問題,扮演支援指導的角色,所以他們的病人會放心回家。到真有必要時,家庭醫師轉介,病人才會住進安寧病房,或者是訓練有素的安寧照護醫師去指導家庭醫師怎麼照顧這個病人。
在台灣,沒有這一層家庭醫師團隊在基層照顧,回家後的末期病人誰照顧?醫院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家屬經濟都能請得起看護嗎?還是病人全都留在醫院?先不管健保吃不吃得消,對被排擠掉的病人,一些能救得回的病人,公平嗎?
「未能協助病人安詳的往生,才是醫療的失敗!」這是現在醫學教育要給學生們很重要的啟發。在國外,一個鄉親重病回來,要來度過餘生,家屬、親朋好友會輪流在旁邊祝福、陪伴,讓病人溫馨的在社區安詳往生。
我希望向社會宣導一件事情,讓民眾知道:協助一個人安詳往生,等於協助一個人成佛;你自己當然也成就了一樁很大的功德。如果今天你周邊有人要在家裡往生,請大家要幫忙他、而不是嫌棄排斥。
一個往生者,若得到很好的照顧,全家人都會感恩,會把這個感恩的力量再散播給社會。如果病人沒有走得安詳,不論是在醫院或在家,家屬遺憾、怨懟,執疑醫療人員疏失,憤恨不平是會星火撩原的。
當家不能成為一個終老的場所,那「家」對現在人來講,意義是什麼?一個吃飯睡覺洗澡不必多花錢的地方嗎?當家的凝聚力越來越鬆散薄弱,不會悲哀嗎?每一個人都會生病、都會老,當你很不舒服的時候,不希望有親人在身邊嗎?一個陌生冰冷的環境,一群你不認識的面孔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會有安全感嗎?請別讓不正常,被當作正常!
欣聞黃勝堅教授將與病人家屬的生死照護互動經驗再出第二本書,真令人敬佩。新書知性感性兼蓄,內容更加震撼感人,勝堅兄第一本書已獲得多項獎勵肯定,相信這本新書,更能得到醫界與民眾們的最大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