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眼、通靈人、特異功能,不管怎麼稱呼她,結果都一樣,
哈珀總是能準確找到屍體,如果離得夠近,甚至能聽得見屍體「說話」……
勇奪紐約時報暢銷榜TOP10、亞馬遜銷售恐怖小說類TOP3、
全美熱賣超過50萬本!佳評如潮,好讀推薦!
「才華橫溢的哈里斯創造了另一名獨一無二、備受折磨、十足扣人心弦的女主角!」
──《浪漫時代雜誌》
「不可多得的作者,不可多得的著作。」
——《出版人週刊》
一般人被強烈的閃電擊中,多半非死即傷,但哈珀.康納莉與眾不同,
她變得可以感應死亡、靠近死亡,甚至是體驗死亡……
史上最特殊的「私家偵探」哈珀.康納莉,擅長的不是破解謀殺案,而是尋找屍體,以及感應死者生前最後一刻的所有情境。哈珀在十五歲時慘遭雷擊後,便擁有可以「聽取」死亡的特殊能力,她與英俊瀟灑、處處留情的繼兄托利佛以尋找屍體維生。雷擊讓她擁有異能,但同時也帶走了她面對閃電的勇氣。幸好有托利佛一路陪伴,讓她能安然度過每個雷雨夜。
哈珀與托利佛為了一個年輕女孩失蹤案件,來到充滿古典風情的鄉下觀光小鎮薩尼,孰料完成委託後竟被捲入一連串的謀殺疑雲當中,還被困在表面祥和靜謐、實則暗潮洶湧的薩尼鎮無法抽身,而且多次遭遇致命攻擊,甚至連托利佛都無端被送進監牢裡。
看來除了火速解決纏身的瑣事、撥空與英俊的小鎮警官談談戀愛之外,哈珀還得趕緊運用「天賦」,幫托利佛重獲自由,並讓自己從一團泥淖當中脫身……
作者簡介:
莎蓮.哈里斯Charlaine Harris
1951年11月25日生於埃及,早期創作類型為推理、懸疑、驚悚、玄怪,後於曼菲斯的羅德大學進修,跨足大眾文學並獲獎無數,成功跨足羅曼史、推理、驚悚、犯罪及超自然小說,成為第四位進入美國Amazon百萬俱樂部的成員。對此,哈珀.康納利系列在美國熱賣功不可沒。而南方吸血鬼系列(A Southern Vampire Novel)則是她至今銷售最快速之著作。目前系列銷售全美已突破一千萬冊,創下全系列同時登上紐約時報排行榜的空前紀錄。
工作時喜歡聽音樂,電影「臥虎藏龍」原聲帶是她的最愛之一。
作者官網:www.charlaineharri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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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吸血鬼系列:意外的訪客》
《南方吸血鬼系列:攻琪不備》
《南方吸血鬼系列:精靈的聖物》
《南方吸血鬼系列:與狼人共舞(拆封不退)》
譯者簡介:
非語
政大西洋語文學系畢業,專職翻譯。
譯有《阿根廷,別為我哭泣!》、《祕密沒說完的事》(方智出版社);《愛與規範不衝突》(遠流出版社);《天氣改變了歷史》(究竟出版社);《禁忌界線》、《那樣的美麗》、《你不在以後》(臺灣商務出版社);《失蹤》、《簡單放下,天天度假》(高寶出版社)等。
章節試閱
死人無所不在,但他們死的時間越久,我感應到的強度越弱。
很難描述那種感覺,不過大家都想知道,感應到死人是什麼感覺。有點像在腦袋裡聽見蜜蜂嗡嗡叫,或者像蓋格計數器發出的砰砰聲響,是一種持續且無規律的噪音,我越靠近屍體,聲音的強度就越大。感應除了聲音之外,還有某種觸電般的感受;我可以感覺到這種嗡嗡響聲傳遍全身。不過都可以「聽見死亡」了,其餘感受的都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了。
我們經過三個墓園(其中一個規模很小、年代久遠),以及一處隱藏的印第安人埋葬區,那是一座土丘或古墳,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大自然重新塑形,現在看起來就像另一座起伏的山丘。這個古老埋葬區傳送出來的信號十分微弱,就像聽見遙遠的地方有一大群蚊子。
愛德華茲把車開到路肩的時候,我已經融入了那片森林和土地。那片樹林非常茂密,茂密到一把車子停下,就沒有剩餘空間讓其他車輛通過。我暗忖托利佛一定很擔心如果有人車開得太快,會碰撞到我們邁銳寶的側面,不過托利佛什麼也沒說。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對愛德華茲說。
「妳怎麼不直接走過去看看?幹嘛需要知道這麼多?」他持懷疑的態度。
「如果我對背景有多一點瞭解,就可以用比較聰明的方法找到她。」我說。
「好吧。今年春天,蒂妮跟提格太太的兒子一起來過這裡。她兒子也是布蘭斯康警長的姪子,因為蓆寶和哈維是兄妹。蓆寶的兒子叫戴爾,他是蒂妮的男朋友,跟蒂妮一樣十七歲,兩人分分合合了兩年。然後有個獵人發現了戴爾的屍體,他被射殺了,可能是謀殺或舉槍自盡,但我們一直沒找到蒂妮。」
「怎麼知道他們跑到這裡來?」托利佛指著我們站立的那塊土地問。
「當時發現他們的車子就停在我們現在停車的地方。有沒有看見被另外兩棵樹撐著的那棵半倒松樹?這形成了一個顯著的標記,讓人輕易認得出事地點。戴爾失蹤不到四小時,就有一個住在這條路外面的親戚打電話給蓆寶,說看見了那輛車。不久之後大夥出動搜尋,過了幾個小時才找到戴爾。找到戴爾之後竟然開始下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幾個鐘頭,把氣味都洗掉了,所以獵犬也派不上用場。」
「為什麼沒有人找蒂妮?」
「沒人知道蒂妮跟戴爾在一起。蒂妮她媽差不多過了二十個小時,或更長的時間,才知道蒂妮失蹤了。她不知道戴爾死掉的事,而且還延誤了報警時間。」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大概六個月以前。」
嗯哼,這裡有蹊蹺。「怎麼現在才想到要找我們來?」
「因為城裡有一半的人認為戴爾先殺害、埋葬了蒂妮之後再自殺。這說法快把蓆寶逼瘋了。蒂妮的媽媽很缺錢,即使她有想到要雇用妳,也負擔不起費用。蓆寶決定出錢請妳來,她從泰瑞那裡聽說了妳的事情,泰瑞去參加阿路德社經區的首長會議,跟某個小鎮的鎮長談過話。」我看了托利佛一眼。
「埃爾多拉多那件事。」托利佛小聲說,而我隔了一秒才因為想起來而點頭回應。
愛德華茲繼續說:「蓆寶沒辦法忍受那樣的羞辱。她原本就很喜歡蒂妮,不管那個女孩有多野。蓆寶一直認為蒂妮有一天會成為他們家族的一份子。」
「提格先生沒意見?」我問。「難道她是個寡婦嗎?」
「是的,蓆寶才守寡不久。她還有個女兒,叫瑪麗.妮兒,十七歲。」
「那麼,蒂妮和戴爾到這裡來幹嘛?」
他聳聳肩,半笑不笑的。「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的意思是,該死,十七歲,在春天的樹林裡……我猜大家都認為這事蠻明顯的。」
「但他們把車停在路邊,」這才叫明顯,不過愛德華茲顯然不這麼認為。「年輕人想做愛的話會把車藏得更好。小鎮的年輕人很清楚這樣非常容易被抓包。」
愛德華茲一臉錯愕,因為突然感覺到他的話不被接受,那張瘦削的深色臉孔黯淡了下來。「往來這條路上的車子並不多。」他說,不過這句話沒什麼說服力。
我戴上墨鏡,愛德華茲又不以為然地看著我,畢竟現在是陰天。我對托利佛點個頭。
「來吧!麥克達夫。」托利佛說,這句話顯然讓愛德華茲一頭霧水。愛德華茲高中時代一定是選讀《凱撒大帝》,而不是《馬克白》。托利佛朝樹林比了一下,突然瞭解自己任務的愛德華茲鬆了一口氣,開始領著我們朝下坡路走去。
下坡路很陡,托利佛走在我身邊,他向來這樣。因為我總是心不在焉,他知道我可能會跌倒--這種事以前發生過。
謹慎、緩慢地行二十分鐘後,滑得令人站不穩的樹葉,和鋪滿陡峭斜坡的松針讓路變得更難走。此時我們來到一棵倒下的大橡樹前,橡樹旁堆滿樹葉、樹枝和其他碎屑。很容易看出一場大雨就能將碎屑沿坡往下掃,掃到大橡樹邊。
「這是戴爾被人發現的地點。」愛德華茲邊說邊指著倒下橡樹的下坡面。我對於要花兩天時間才找得到戴爾.提格的屍體這件事情並不訝異,即使當時是春天。不過我對陳屍地點頗為震驚,而且很高興自己戴上了深色眼鏡。
「在樹幹的那一側嗎?」我邊問邊指,目的在確認吸收的資訊正確無誤。
「沒錯。」愛德華茲說。
「他有槍?槍在他身邊嗎?」
「哦,不是這樣的。」
「可是你剛剛告訴我的推論是說他舉槍自盡?」
「是啊!那是警長辦公室的說法。」
「問題顯然在這裡。」
「警長認為,也許有某個獵人曾經握過那把槍但沒報案,或者真正發現戴爾的傢伙移動過那把槍。畢竟槍枝挺貴的,而且這裡幾乎每個人都有使用武器。」愛德華茲聳聳肩。「如果戴爾在大橡樹的上坡側舉槍自盡,然後整個人翻過大橡樹上方往下栽,槍就有可能沿坡往下滑上好一段距離,然後被落葉隱藏起來。」
「所以那些傷──有多少處傷口?」
「兩處。一處是頭部側邊的擦傷,被看作是……第一次嘗試,第二處穿過眼睛。」
「一處不成功、一處成功,所以這兩個傷口被當作是自殺造成的,然後他倒在大橡樹的下坡面,而槍枝失去蹤影。」
「是的,女士。」律師脫掉帽子,將帽子啪地一聲靠在腿上。
「他怎麼躺的?什麼姿勢?」這全錯了。嗯,也許……
「什麼意思?妳要我表演給妳看?」
「你看見他了嗎?」
「是的,女士,我的確看見了。我來這裡確定屍體是誰,畢竟沒人希望他媽媽看見那個樣子,而且蓆寶和我還是老朋友。」
「那麼請幫個忙,擺個戴爾倒在那裡的姿勢,好嗎?」
愛德華茲的模樣彷彿巴不得自己此刻不在現場。他跪在地上,身體的每一個線條都表現出內心的不情不願。他面對那棵樹,伸出一手穩住自己,然後身子往下靠在地上。他彎起雙膝,右側貼地。
托利佛走到我身後,在我的耳邊小聲說:「不對勁。」
我點頭同意,但嘴上大聲說:「可以了,謝謝。」愛德華茲趕緊站起來。
「我不明白妳為什麼需要看戴爾陳屍的地點,」他說,並且盡其所能不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有責備意味。「我們要找的是蒂妮。」
「她姓什麼?」並不是她的姓跟這次尋找任務有什麼重大關聯,而是我忘記了,再次詢問對方的姓表示一種尊重。
「蒂妮.霍普金斯──蒙蒂.霍普金斯。」
我從倒地大橡樹上坡側開始往右走,那感覺相當自然,而且就像其他個案一樣,這種起頭還不錯。
「你還是回你的休旅車上等我們好了。」我聽見托利佛對我們那位心不甘情不願的護衛這麼說。
「你們可能需要幫忙。」愛德華茲說。
我並不擔心會迷路,因為托利佛的工作就是預防這種事發生,而且他從不曾令我失望──只有一次在沙漠中例外,而我也因此嘲笑他好長一段時間,把他搞得幾乎發瘋。但因為我們差點喪命,所以那當然是一次值得好好探討的教訓。
如果我能閉上眼睛走走最好,但在這種地形上這麼做很危險,還好我戴的深色眼鏡能幫上忙,替我擋掉四周的某些色彩和生命。
吃力地走過那片陡坡的前三十分鐘,我只感應到遠古「砰砰砰」的微弱死亡氣息。這世界到處都是死人。
等我確信愛德華茲的潛行技巧再怎麼高明,都無法跟蹤我們的時候,我才停在一個巨大岩石旁摘下深色眼鏡,看著托利佛。
「屁話。」他說。
「真的是。」
「槍不見了,是自殺?開了兩槍,是自殺?我可能飲彈一次,但不會是兩次。而且想要自殺的人會靠在樹幹上考慮自殺這件事,不會站在像這樣,一個地標的下坡面。想自殺的人總是往上走。」我們有足夠經驗可以得到這個結論。
「除此以外,」我說:「他倒地時撐著地面的那隻手不可能持槍。如果碰巧情況詭異發生了這種事,我也有把握沒人會跑到屍體下方偷那把槍。」
「只有鐵石心腸的人做得到。」
「何況子彈穿過了眼睛!你有聽過任何人這樣自殺的嗎?」
托利佛搖搖頭,說:「有人殺了那個男孩。」有時候托利佛不太懂修飾。
「你說得對。」之後我們想了這問題大概有一分鐘,接著我又開口:「不過我們最好繼續找那個女孩。」關於這種事,托利佛會等我自己決定怎麼做。
「她或許也在這裡。」他點點頭,但話中帶著疑問。
「很可能。」我頭一歪,仔細思考著。「除非男孩是因為設法阻止某人把女孩帶走而被殺。」我們又開始步行,地面逐漸變得好走,當然還算不上平坦,不過沒那麼陡了。
趁秋天樹葉色彩鮮豔、太陽隨雲朵的移動不時照耀在地上的時候走過樹林,不是那麼容易,但情況有可能比這更糟。我用我所有的感官感應外界。我們追蹤一個「砰砰」聲好一段時間,等找到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個超過十年的舊屍體,不可能是蒂妮。我站在離那個地點一英尺左右的地方時,就知道那具屍體原先是個黑人男性,而且是不幸凍死的,被大自然埋葬在樹葉、樹枝和十年來從緩坡上沖刷而來的塵土下方。走近後可以清楚看見帶著破布的發黑肋骨,以及仍舊附在骨頭上的少許肌肉。
我拿出放在棉襖口袋裡的其中一片紅布條,而托利佛從他褲管口袋內的收藏中拿出一段有彈性的金屬線。我將布條綁在金屬線的一端,而托利佛將另一端插進土壤裡。從倒地的橡樹算起,我們已經朝西南方走了大約四分之一英里,我草草記下這個數字。
「打獵時發生意外。」聽見托利佛的揣測,我點點頭。我總是無法講得很明確,不過我可以感到死亡的那一刻大家多半都有同樣感覺:驚恐、孤獨。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苦。我確定他是從獵鹿瞭望臺上摔下來,摔斷了背。他躺在那裡,等待大自然奪去他的性命。有幾塊木頭仍舊高高地釘在樹上。他叫布萊特,馬克.布萊特之類的名字。
哦,當然,他不是支付我薪水的對象,這個男人是我給薩尼鎮的第二件免費贈品。該繼續賺錢了。
我們又動身往前走,朝東前行,可是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等到了離獵人骨頭大約六十英尺的地方,我感應到北方有個振奮人心的清晰嗡嗡聲。不過位置在上坡區,這有點古怪。總之,我馬上明白必須往上坡走,走到那條路上。我爬得越靠近那條路,就離蒂妮.霍普金斯或某個年輕白人女子的遺骸越近。嗡嗡聲變得持續不斷,而我雙膝著地,跪在落葉堆裡。她就在那裡。雖然不是她所有的身體,不過足以辨別出是她。有人將幾根大樹枝扔在她身上,看來是為了掩飾屍體,不過此時樹枝已經乾枯。整個漫長而炎熱的夏天,蒂妮.霍普金斯都待在那些樹枝下方。儘管有昆蟲、動物摧殘,再加上幾個月的風吹雨打,但是比起那名獵人,她還是比較像具屍體。
托利佛跪在我身邊,一手環抱著我。
「很糟嗎?」他問。雖然我閉著雙眼,卻能清楚感覺到他轉頭瞬間,檢查四面八方動靜的肢體動作。有一次,我們在陳屍地點嚇壞了,因為凶手跟同時帶了另外一具屍體回來,你一定也遇過如此諷刺的狀況。
難就難在這裡,這是最不舒服的一環。正常情況下,找到屍體多半表示我成功了。屍體怎麼變成屍體的並不會特別影響我的心情,畢竟這是工作。而且不管怎樣,所有人都難逃一死。可是這具正在樹葉底下腐爛的東西……她曾經一直跑、一直逃,拚命的吸氣、吐氣,從一個人被壓縮成一具驚恐的有機體,然後一枚子彈穿過她的背,接著是另外一枚……
然後,我暈倒了。
醒來的時後我發現托利佛把我抱在懷裡,我們身在樹葉之間,有橡樹、橡膠樹、檫樹、槭樹等等樹葉,金色、棕色、紅色交織成皺皺亂亂的一片。他背靠著一棵古老的大橡膠樹,我相信他並不舒服,因為屁股下方一定壓了許多顆果實。
「加油,寶貝,醒來啊!」他對著我說話,從他的聲音可以判斷已經不是第一次講這些話了。
「我醒了。」我說,好恨自己說話的聲音非常微弱。
「天哪!哈珀,別這樣。」
「抱歉。」
我多把臉靠在他胸膛裡一分鐘,接著嘆口氣,匆匆站起來,宣稱自己好得很。我大約搖晃了一秒鐘,然後穩定下來。
「她怎麼死的?」托利佛問。
「背後中彈,兩槍。」
他等著,看我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她在逃跑。」我解釋。托利佛會瞭解在她臨終之際時,心中的恐懼和絕望,。
臨終的那幾分鐘很少這樣糟糕。
當然,我的標準可能跟大部分的人不一樣。
我們從樹林裡出來的時候,愛德華茲在他那輛微微發光的銀色傲虎車旁邊等候。他整張臉寫滿問號,不過我們的第一份報告應該是給委託人。托利佛要求那位律師開車回城裡召集全體人員,如果那是提格太太想要的。我們沉默地開車回薩尼,途中只在一家便利商店停了一次。托利佛進去替我買了瓶可樂,不是那種加了代糖飲料,而是貨真價實的可樂──找到屍體後我總是迫切需要糖份。
「妳需要喝四瓶這樣的東西,增加一點體重。」托利佛嘀咕著,他經常這樣。
我跟平時一樣沒理他,然後把可樂喝了。十分鐘後,我覺得好些。發現糖療法之前,我有時候得睡上一天,才能恢復元氣。
同一群人即將聚集在警長的辦公室,而我坐在車子裡,盯著那兩扇玻璃門看了一秒鐘,不願意展開這個階段的工作。
「妳要我在大廳等妳嗎?」
「不,我要你跟我一起進去。」我說,看到托利佛點點頭時,我停頓了一下,一手放在車門上。「他們不會喜歡這樣的情節。」我說。
托利佛又點點頭。
這次,我們在一間會議室裡。剛好把空間擠滿,有布蘭斯康、愛德華茲、提格和維爾,加上托利佛跟我。
「地圖。」我對托利佛說。他攤開地圖,我把準備說出來的一切在腦海裡排成一條線,如此才能夠達到我最終的目標,也就是手握支票、離開這間辦公室和這座城鎮。
「切入主題之前,」我說:「需要先作說明,尋找目標的同時,我們在同樣的地點找到了一具黑人男性的屍體,死了大約十年。」我指著我們預先做好的紅色標記。「是凍死的。」
警長似乎在回想。「可能是馬可仕,歐布萊特。」他的話說得很慢。「我在擔任警官時他失蹤了,他太太以為他跑掉了。天哪!我會去把剩下的東西領走。」
我聳聳肩,這跟我沒什麼關係。「現在,該談到蒂妮.霍普金斯了。」他們都很緊張,愛德華茲甚至靠得更近。「背後中了兩槍,她的遺體就在這裡。」我用指尖觸碰一個地點。
在座有人倒抽了一口氣。
「妳看到她了嗎?」鎮長問,他的語氣好像在說:「嗨!我是泰瑞!」他那副絲框眼鏡後方的眼睛瞪得老大。鎮長先生快哭了。
「看到了剩下的東西。」我說,然後心想,其實我只要點個頭就夠了。
「妳的意思是,」提格太太說,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妳把她留在那裡?」布蘭斯康很驚訝地看著她。
我用同樣的表情回看著提格太太。「那是犯罪現場,」我說。「何況我並不做取走屍體的工作。我把這份工作留給有資格這樣做的人。如果妳不希望警長調查的話,可以去把她帶回來。」說完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委託人。「我只知道她背部中了兩槍,但還是不確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如果妳兒子先被射殺,那麼蒂妮就是被同一個人殺害。當然,也可能是妳兒子先射殺她,事後再自殺。不過我對於妳兒子自殺這件事抱持懷疑。」
這番話讓蓆寶閉了嘴,至少暫時沒有說話。會議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噢,天哪!」蓆寶小聲說。
「妳怎麼『知道』的?」警長問。
「我到底是怎麼找到屍體的?我就是找得到。而且當我找到屍體時,我就會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至於要不要相信我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要我找蒂妮.霍普金斯,我找到了她剩下的東西。可能有一、兩根骨頭不見,被動物叼走了。」
蓆寶.提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詭異。顯然她不知道該讚美我還是厭惡我。不過至少我相信她兒子戴爾並沒有自殺。
死人無所不在,但他們死的時間越久,我感應到的強度越弱。
很難描述那種感覺,不過大家都想知道,感應到死人是什麼感覺。有點像在腦袋裡聽見蜜蜂嗡嗡叫,或者像蓋格計數器發出的砰砰聲響,是一種持續且無規律的噪音,我越靠近屍體,聲音的強度就越大。感應除了聲音之外,還有某種觸電般的感受;我可以感覺到這種嗡嗡響聲傳遍全身。不過都可以「聽見死亡」了,其餘感受的都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了。
我們經過三個墓園(其中一個規模很小、年代久遠),以及一處隱藏的印第安人埋葬區,那是一座土丘或古墳,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大自然重新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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