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繼續被蒙在「館」裡,
你必須搞清楚圖書館員的詭計和眼鏡俠的本領!
邪惡圖書館員越來越囂張!這次他們竟要求自由國割讓土地,否則就要持續開戰。史亞克和爺爺、好友趕來阻止,但國王卻似乎已決定要簽下這份不平等合約了。
史亞克只好暗中調查圖書館員,果然被他發現,他們正偷偷摸摸在挖通往皇家檔案館的地道,而領頭的就是史亞克的媽媽。但是,皇家檔案館中到底有什麼機密文件讓圖書館員覬覦?這和簽訂和約又有何關聯?
眼看和約即將簽署,史亞克終於查出圖書館員是要趁簽約會議進行時,密謀綁架王子並偷竊一本用遺忘之語寫的書!偏偏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負責護衛皇室的水晶騎士全部倒地!
史亞克該怎麼扭轉局勢?現在,不只那幾付眼鏡派不上用場,似乎連他的破壞天賦都使不上勁了!
作者簡介:
布蘭登‧山德森 Brandon Sanderson
[官方說法]
一九七五年生,美國奇幻小說家,曾兩度入圍美國奇幻/科幻文學新人最高榮譽獎項「約翰‧坎伯新人獎」。二○○五年以出道作《諸神之城:伊嵐翠》贏得《浪漫時代》奇幻史詩大獎,之後推出的《迷霧之子》系列也受到評論界與讀者的一致好評。奇幻小說界巨人羅伯特‧喬丹的遺孀讀了《迷霧之子:最後帝國》之後,力邀他完成喬丹的遺作《時光之輪》系列作品。
在《邪惡圖書館》系列中,山德森大玩後設技法,惡搞火力全開,踏著醉拳般的步伐,迂迴卻扎實地闢出了挪用奇幻文學元素、卻又跳脫奇幻文學限制的新風格,而在輕小說式的歡樂酸嗆下,其實掩藏了豐富的底蘊。目前他所有作品的全美總銷量已超過了三百萬冊!
山德森現居住在猶他州,任教於楊百翰大學。
[事實真相]
布蘭登.山德森是一般家庭飼養的果蝠得癌症的第二大成因。這本書不是他寫的,而是史亞克的著作。然而,由於大家一聽見布蘭登的名字就會想到《諸神之城:伊嵐翠》、《迷霧之子》系列,以及其他「沒人想讀的大部頭無聊奇幻小說」,所以史亞克覺得拿來當這本書的作者名稱應該會很不錯,或許這樣可以防止圖書館員發現裡面真正的內容。
布蘭登.山德森最著名的事蹟就跟那些討厭的傢伙一樣,老是用問題來回答其他問題。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這有什麼重要的?你希望學到什麼?為什麼你想瞭解更多關於他的事情?你不明白他是個很蠢的人嗎?
結束了。(終於啊!)
譯者簡介:
彭臨桂,別名史艾文。天賦不明,常冒險出沒於圖書館。
祕密聯絡信箱:evanlibrary@gmail.com
章節試閱
1
我整個人上下顛倒掛在一隻巨大的玻璃鳥底部,以每小時一百哩的速度在海洋上空飛快前進,但一點危險也沒有。
沒錯,我並沒有處在危險之中。現在的我比生命中大部分時候都還要安全,儘管海面在我腳下幾百呎處。(呃,或者該說是我的頭上,因為我整個人是上下顛倒的。)
我小心翼翼走了幾步。在我腳上那雙特大號靴子的底部有一種很特別的玻璃,叫緊抓玻璃,可以黏住其他用玻璃做的物品,就是有它在我才不會往下掉的。(要是我掉了下去,在摔死的過程中,我的頭上很快就會變成腳下。地心引力真是討厭的傢伙啊!)
假如你看見我在猛烈的強風中前進,底下又有翻騰的海水,你大概不會覺得我很安全吧!不過這些事情(比如哪一邊是頭上)都是相對的。我是個養子,在邪惡圖書館員控制的哈噓國長大,他們在我的童年時期嚴密監視著我,預料某一天我會收到爸爸送給我的一袋特殊沙子。
我收到了那袋沙子,然後他們偷走了那袋沙子,然後我又搶回了那袋沙子。而現在我正黏在一隻巨大的玻璃鳥底部。沒錯,就這麼簡單!要是你覺得這不合理,那麼我要建議你:能不能在讀這系列的第三集之前先去看看前面兩集呢?
可惜,我知道在你們哈噓人之中,有些人連從一數到三都覺得很困難(圖書館員控制的學校不希望你們理解複雜的數學),所以我準備了這份很有幫助的說明:
「第一集」的定義:最適合開始讀系列作品的地方。要認出「第一集」,你可以看書脊上是不是有個小小的數字「1」。如果你先讀了第一集,那麼史家的人都會高興得手舞足蹈。熵(Entropy)則會氣得半死,因為你夠聰明,有能力組織你的世界。
「第二集」的定義:這是在你看過第一集之後讀的書。如果你是從第二集開始看,那麼我就會取笑你。(好吧,不管怎樣我都會取笑你。不過說真的,你想讓我握有更多笑柄嗎?)
「第三集」的定義:一般來說,這是最不適合開始讀系列作品的地方。要是你從這裡開始,我就要拿東西丟你了。
「第四集」的定義:這……你怎麼可能從這裡開始看?我都還沒寫出來呢。(你們這些鬼鬼祟祟的時空旅人啊。)
總之,假如你還沒看過第二集,那你可是錯過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件呢,包括:造訪傳說中的亞歷山大圖書館、嚐起來味道有點像香蕉的爛泥、像鬼的圖書館員想要吸取你靈魂、巨大的玻璃龍、史亞克一世的墓,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關於肚臍絨垢的長篇大論。你沒看第二集,也害一大堆人必須浪費整整一分鐘來看這段概述,這樣你高興了吧!
我重重踩著腳步,走向一個獨自待在巨鳥胸部附近的人影。巨大的玻璃翅膀在我兩側撲打著,接著我經過了兩根彎曲縮起的厚玻璃鳥腳。狂風呼嘯,猛烈撞擊著我。這隻鳥(叫鷹風號)不如我們之前搭乘那隻叫龍飛的玻璃龍一樣壯觀,但是內部有幾個隔間可以讓人住得很舒服。
當然,我爺爺根本一點也不想就這樣待在飛行器的內部。不,他非得要黏附在飛行器底部,凝望著海面不可。我一邊抵抗著強風一邊接近他──接著風突然就消失了。我驚訝地愣住了,其中一隻腳的靴子咔達一聲固定在巨鳥的玻璃底面。
爺爺跳了起來,然後轉過身。「囉得囉斯發啊!」他大叫著:「你嚇到我啦,小伙子!」
「抱歉。」我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每當我解開一隻靴子的吸力,往前踏一步再吸附住玻璃,靴子就會發出鏘一聲。我爺爺一如往常,身穿一套深黑色的禮服──他覺得這樣可以讓他融入哈噓國的環境裡。他的頭幾乎都禿了,只剩環繞在後腦勺的一點白髮,不過他的白鬍子可是相當濃密。
「風怎麼不見了?」我問。
「啥?噢,那個啊。」我爺爺舉起一隻手,輕輕拍著臉上那付有綠色斑點的鏡片。這叫眼鏡俠鏡片,是一種神奇的玻璃,可以做出一些非常有趣的事──但是只有像爺爺或我這種眼鏡俠才能使用。(可惜呀,所謂的「有趣的事」並不包括強迫懶惰的讀者去重讀前兩集,讓我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這些。)
「是暴風鏡片嗎?」我問。「我不知道可以這麼用耶。」我也有一付暴風鏡片,不過我只會用來射出強風。
「這可是需要勤加練習的呢,孩子。」爺爺用他一貫充滿活力的方式說:「我會創造出一股風的氣泡,從我的身上射出去,方向正好跟打在我身上的風相反,這樣就能抵銷啦。」
「可是……這樣不是也會把我往後吹開嗎?」
「什麼?不,當然不會啦!你怎麼會這麼想啊?」
「呃……物理學?」我說。(你大概也同意在這種時候提起這個詞是件很奇怪的事,畢竟我們正用神奇的玻璃靴子上下顛倒掛著。)
爺爺笑了起來。「很棒的笑話啊,小伙子。棒極了!」他緊抓住我的肩膀。像我爺爺這樣的自由人,都覺得圖書館員的一些觀念很可笑(比如物理學),認為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覺得他們太看不起圖書館員了,物理學並不是無稽之談──只是還不完整。
自由人的魔法與科技有他們自己的一套邏輯。就拿這隻玻璃鳥來說好了,這是由一種叫沙裏邁引擎的東西驅動的,而這種引擎則使用了不同類型的沙子跟玻璃來推動。史家天賦跟眼鏡俠的能力,在自由國都稱為「魔法」,因為只有特別的人才使得出來;至於任何人都能夠使用的東西(像沙裏邁引擎或我腳上的靴子)就叫作科技。
我跟自由國的人在一起愈久,就愈來愈無法接受這種區別。「爺爺,」我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之前我只用手碰了一下就加強了緊抓玻璃靴的力量?」
「啥?」爺爺說:「什麼意思?」
「我給了一雙靴子額外的力量。」我說:「就只是用手碰一下而已……彷彿我變成了某種電池或能量的泉源。」
爺爺沉默著。
「如果這跟我們使用鏡片的道理一樣呢?」我邊說邊輕拍自己戴著的眼鏡。「如果眼鏡俠的能力不只是我們以為的那樣呢?如果我們能夠影響任何種類的玻璃呢?」
「你的語氣聽起來可真像你父親啊,小伙子。」爺爺說:「他有個理論,就跟你現在講的一模一樣呢。」
我的父親。我抬頭往上注視著,過了一會兒又回頭看著爺爺。他戴著他的暴風鏡片,正忙著抵銷風力。
「暴風鏡片。」我說:「我……弄壞了你給我的另一付。」
「哈!」爺爺說:「這一點也不意外呀,小伙子,你的天賦可是相當厲害呢!」
我的天賦──我的史家天賦,是可以破壞事物的神奇力量。每個史家的人都擁有一項天賦,就算你只是史家人的配偶也會有。我爺爺的天賦是延遲的能力。
天賦是種恩賜,也是種詛咒。比方說我爺爺能夠讓子彈或交稅日遲到,在這類狀況下就很有用。不過他也出現得太晚,來不及阻止圖書館員偷走我的傳家寶。
爺爺突然變得異常沉默,凝望著似乎是掛在我們頭上的海面。他看著西方,納哈拉的方向,也就是我的故鄉,但是我從來沒有去過。
「怎麼了?」我問。
「啥?怎麼了?什麼怎麼了!哎唷,我們可是從亞歷山大圖書館那群館長手中救出了你父親呢!我得說你展現的智慧非常符合史家風格啊。做得非常好!我們勝利啦!」
「不過我母親現在有了一付翻譯鏡片。」我說。
「哎呀,對。確實如此。」
引發這整個混亂局面的就是拉許之沙,這種沙子製造成鏡片之後,就能夠翻譯所有的語言。我父親用某種方式收集了拉許之沙,然後分了一半寄給我,分量足夠用來製造一付眼鏡;另一付眼鏡他則是自己留著。而我的母親在亞歷山大圖書館遭受大挫敗之後,設法偷走了他的眼鏡。(幸好我的還在!)
她偷走了眼鏡,代表如果她找到一位眼鏡俠,她就能夠看懂遺忘之語,瞭解古印卡納人的祕密。她可以看懂他們的科技與魔法成果,發現先進的武器。這可是個大問題,因為我母親是位圖書館員。
「我們該怎麼辦?」我問。
「我不確定。」爺爺說:「不過我打算跟國王議會談一談。沒錯,他們對這件事應該有自己的看法。」他打起精神。「總之呢,現在擔心這個也沒用啦!你大老遠來到這裡,當然不是因為想聽你最愛的其中一位爺爺講些垂頭喪氣話囉!」
我差點回答說他是我唯一的爺爺。接著我又想了一會兒,思考只有一位爺爺代表著什麼意思。哎唷!
「其實,」我抬頭看著鷹風號,「我想問你有關爸爸的事。」
「有關他的什麼事啊,小伙子?」
「他是不是一直都這麼……」
「注意力不集中?」
我點點頭。
爺爺嘆了一口氣。「你父親是個非常努力的人唷,亞克。你也知道,我很不認同他把你留在哈噓國的決定……但是,哎呀,他這輩子確實是做了些很偉大的事。很多學者幾千年來都想要解開遺忘之語啊!連我自己都深深相信這是不可能辦到的。除此之外,我認為史家人沒有一個能像他這麼專精於自己的天賦呢。」
透過上方的玻璃,我看見了一些人影──是我們的同伴。我整個童年時期一直很想認識的爸爸也在其中。我本來還以為他見到我,會表現得更……呃,更興奮一點。
儘管他真的從一開始就遺棄我了!
爺爺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哎唷,不要這麼愁眉苦臉嘛。啊曼啊不啦,小伙子!你可是第一次到納哈拉耶!我們到最後會解決一切的啦。好好休息一下吧,你這幾個月也夠辛苦的了。」
「還有多遠才會到?」我問。我們已經飛了大半個早上。在這之前,我們還在亞歷山大圖書館外頭露營了兩個禮拜,等我叔叔卡茲前往納哈拉,再派一艘飛行器回來接我們。(卡茲跟爺爺都認為他獨自行動會比較快一點。卡茲的天賦,也就是具有以超誇張方式迷路的能力,跟我們祖孫的一樣非常難以預料。)
「我想應該不遠了。」爺爺指著前方。「就快到囉……」
我轉頭看,視線越過水面,然後就看見了。遠處有一塊大陸慢慢出現在眼前。我往前走了一步,以上下顛倒的方式瞇起眼睛看。大陸的海岸邊有一座城市,輪廓在晨光中愈來愈分明。
「是城堡。」我低聲說。我們愈來愈接近了。「那裡都是城堡?」
總共有好幾十座城堡,說不定有好幾百座。整座城市都是城堡,高聳的塔樓與雅致的尖塔伸向天空,建築頂部的旗幟不斷拍動著。每一座城堡的設計與外形都不一樣,整座城市外面還圍著一道十分雄偉的城牆。
其中有三棟建築最為顯眼。在城市的南端,有一座特別黑的城堡,邊牆高大陡峭,感覺很有力量,彷彿是一座山,或是超大噸位的健美選手石雕。在城市的中央,有一座奇怪的白色城堡,看起來像是具有塔樓跟護牆的金字塔。這座城堡揚著一面巨大鮮明的紅色旗子,從這麼遠的距離也能看清楚。
在城市的北端,也就是我的右方,則坐落著三棟建築中最奇怪的。這看起來像是顆龐大的水晶蘑菇,至少有一百呎高,寬度則是高的兩倍。這棟建築從城市中冒出來,頂部的鐘塔投射出巨大影子,蓋過了一群較小的城堡。蘑菇的頂端建有一棟看起來較為傳統的城堡,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似乎完全是由玻璃建造而成的。
「水晶地?」我指著那裡問。
「沒錯!」爺爺說。
水晶地是水晶騎士的家,他們發誓要保護史家以及自由國的皇室。我回頭看著鷹風號,芭詩蒂正在裡頭等待著,她仍然因為在哈噓國弄掉了自己的劍而遭受著譴責。這次回家,她可沒辦法像我這麼高興。
不過……哎呀,我現在沒辦法專心想這件事。我可是要回到家了呀!我真希望能好好向你們描述自己終於見到了納哈拉的感覺,我並沒有興奮或快樂到快要瘋了──而是更為平靜。想像一下,這種感覺就像好好睡了一大覺,早上起來後變得很有活力,全身是勁。
感覺很正常,十分安詳。
當然,這表示該是有東西爆炸的時候了!
2
我討厭爆炸!這通常對人的健康很不好,而且會讓人感覺很吃力。每當有爆炸發生,你就得把注意力轉到那裡去,而不能專心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事實上,從這個方面看來,我懷疑爆炸跟家中的妹妹是同義詞。
幸好,我現在要談的並不是鷹風號爆炸這件事,反而是要提起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東西:炸魚條!(早點習慣吧,我隨時都會做這種事的。)
毫無疑問,炸魚條是有史以來最噁心的東西。普通的魚就已經夠糟了,但是炸魚條……呃,這種東西把噁心提升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境界了,它存在的目的似乎完全就是為了讓作家想出新的詞語來加以形容,因為舊的形容詞根本不夠可怕。我想用爛蠢嘔這個詞。
「爛蠢嘔」的定義:「形容詞,用於描述跟炸魚條一樣噁心的物品。」(註:這個詞只能用來形容炸魚條,因為目前還找不到其他同樣爛蠢嘔的東西。不過布蘭登.山德森床底下那片骯髒、腐臭、凌亂的空間已經很接近了。)
為什麼我會提到炸魚條?因為炸魚條除了是有害健康的壞東西,它們其實都長一個樣。如果你不喜歡某個品牌的炸魚條,那麼你大概也不會喜歡其他牌子。
重點是,我注意到人們對待書的方式跟對待炸魚條差不多。他們試讀了一本,就以為自己看過了所有的書。
書才不是炸魚條!雖然並不是每一本書都跟你手裡現在拿著的這本一樣棒,但書的種類實在很多,多到會令人不安呢。就算兩本書都在相同的文類裡,內容還是可能天差地遠。
這個我們稍後再談吧。現在,記得別把書當成炸魚條就對了。(還有,要是你被強迫要吃下其中一種,那就選擇吃書吧。相信我。)
鷹風號的右側爆炸了!
飛行器在半空中震盪著,大塊玻璃炸飛出去,閃耀火光。我身邊的一隻玻璃鳥腳斷掉了,整個世界傾斜、急轉、扭曲──彷彿我正搭著瘋狂版的旋轉木馬。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腳底下那塊玻璃(還黏在靴子上)已經破裂脫離了鷹風號,飛行器仍然勉強繼續飛著,但我可沒有。除非你認為以每小時一百哩的速度垂直下墜也算是「飛行」。
一切都模糊了。我腳下那一大塊玻璃不斷擺盪,像一張紙被強風拋來拋去的。我沒多少時間了。
破壞!我心想,同時透過雙腳發出一陣天賦力量,擊碎了靴子跟那塊玻璃。玻璃碎片在我四周爆開,不過我已經不再旋轉了。我歪頭看著底下的海面。我沒有可以救命的鏡片──全身上下只帶著翻譯鏡片跟我的眼鏡俠鏡片,其他的鏡片不是壞掉、送人,就是還給爺爺了。
所以就只剩我的天賦了。強風在我身邊呼嘯,而我張開了雙臂。我一直很好奇要是有機會,我的天賦到底能夠破壞些什麼﹖說不定我可以……我閉上眼睛,集中力量。
破壞!我心想,然後從手臂向外施展力量。
什麼也沒發生!
我張開眼睛,驚恐地看著迅速衝向我的海面。然後它又迅速衝向我,又迅速衝向我,然後……又一直迅速衝向我。
要摔死還得花這麼多時間啊!我心想。我覺得自己正在墜落,可是眼前的海面似乎完全沒有愈來愈近。
我轉過頭往上看。爺爺正朝著我下墜,他的禮服外套拍動著,表情十分專注,還張開手掌對著我。
他在讓我延遲墜落!我心想。雖然我偶爾可以隔著一段距離施展天賦,但這很困難,而且效果難以預料。
「爺爺!」我興奮地大喊。
就在這個時候,他直接一頭撞上我,讓我們兩個人都摔進了海中。海水很冰,我的驚叫聲馬上就變成了嗆到水的咕嚕聲。
我探出水面,吐掉嘴裡的水。幸運的是,水面很平靜(不過很冷),波浪也不大。我調整好我的眼鏡(竟然沒有掉,真厲害),到處搜尋爺爺的蹤影,他幾秒鐘後也出現了,他的鬍子往下垂,稀疏的白髮則是黏在禿頭的部分。
「哇斯達哇特!」他大聲叫著。「真刺激啊,對吧,小伙子?」
我打了個冷顫做為回應。
「好啦,準備囉。」爺爺說。他看起來格外疲累。
「準備什麼?」我問。
「我讓我們延遲下墜了啊,小伙子。」爺爺說:「但是我沒辦法完全消除衝擊,而且我應該快撐不住啦!」
「所以你是指──」我的話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打斷了。這種感覺就像我又再次摔進水裡,肺裡的空氣全都擠光了。我陷入海面下,失去方向感,整個人冷得要命,然後又掙扎著往上方游回去。我探出水面,倒抽了一口氣。
然後我又受到了衝擊。爺爺把我們的下墜分成幾個小階段,但就算這樣也很危險。我再度下沉時,勉強看見爺爺正努力讓自己浮在水面上。他的情況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我應該要用天賦做點什麼才對。每個人都一直說我的破壞能力很強,沒錯,我是用這種能力做了些厲害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沒辦法像爺爺或我的親戚那樣,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
對,從我知道自己在史家中的地位到現在,也才過了四個月左右。可是當你正在溺水,你很容易就會對此感到喪氣的。所以我做了一件合理的事,那就是直接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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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上下顛倒掛在一隻巨大的玻璃鳥底部,以每小時一百哩的速度在海洋上空飛快前進,但一點危險也沒有。
沒錯,我並沒有處在危險之中。現在的我比生命中大部分時候都還要安全,儘管海面在我腳下幾百呎處。(呃,或者該說是我的頭上,因為我整個人是上下顛倒的。)
我小心翼翼走了幾步。在我腳上那雙特大號靴子的底部有一種很特別的玻璃,叫緊抓玻璃,可以黏住其他用玻璃做的物品,就是有它在我才不會往下掉的。(要是我掉了下去,在摔死的過程中,我的頭上很快就會變成腳下。地心引力真是討厭的傢伙啊!)
假如你看見我在猛烈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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