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婷是台灣推理作家中的異數,廈門出生、輾轉逃離至香港、入籍台灣、移居北京,思婷的前半生也顛沛的了,這樣的生命經驗讓他寫出迥異於土生土長台灣作家的作品。說真的,誰夠瞭解文革而能寫文革?思婷能寫,他在年輕時被捲進那個時代漩渦裡,所以有了〈好好拍照〉、〈死刑今夜執行〉與〈一貼靈〉等三篇;誰能寫文革後百廢待舉的新中國?思婷能,〈神探〉諷刺手法照出了在改革大旗之下,中央肥官轉調地方的窘態;誰能寫出六四天安門事件後瀰漫的風聲鶴唳?思婷的〈最後一課〉僅僅從一門教室的課堂討論就演繹了那段期間的緊繃局面;誰能把兩岸三地的特殊關係寫進推理小說裡?思婷的〈客從臺灣來〉寫出台灣民眾即使可赴大陸卻要透過第三地香港轉機轉船的政治現實。
思婷是台灣推理作家中帶來大陸觀點第一人,文風與取材都迥異於台灣其他推理作家,個人風格極為鮮明,在他創作的那個年代已是如此特出,在二十多年後的今日,放眼現今活躍作家與作品,看來仍是如此,思婷作品在台灣推理文壇無疑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思婷的作品確實不是最多、可能不是最好、也並非最有名,但錯過思婷,你一定誤解台灣推理小說全貌,因為你漏失了台灣推理小說最特異的一塊拼圖。
──呂仁
本書特色
1. 作者是知名編劇,在演藝圈具知名度。而對台灣推理迷而言,「思婷」獲獎之多,寫作背景之特別,是一個無可取代的存在
2. 作者從大陸輾轉逃到香港、再到台灣。他的經歷為他的推理小說提供了豐沃的土壤,如六四天安門事件就融入他的小說題材裡
3. 台日「日本推理」重量級推手傅博、《桐花祭》呂仁、台大推研社顧問路那好評推薦
作者簡介:
兩岸知名劇作家,本名陳文貴。1948年生於廈門,1969年因文革下放福建山區,1978年移居香港從事劇本創作,1989年替中影編寫劇本《販母案考》而移居台灣,1998年後定居北京。
曾兩度獲得行政院新聞局優良電影劇本肯定(1990年《燒郎紅》和1993年《格老子的孫子》)。電視劇代表作,包括風靡台灣一時的《包青天》,其中最多單元由他執筆,以及《鐵齒銅牙紀曉嵐》、《神醫大道公》、《趙氏孤兒》、《原鄉》等等。有「兩岸古裝編劇第一人」美稱
推理小說的得獎紀錄參以下:
[ 思婷得獎紀錄 ]
第一屆林佛兒推理小說獎:第一名〈死刑今夜執行〉
第二屆林佛兒推理小說獎:第二名〈最後一課〉
第三屆林佛兒推理小說獎:推薦獎〈一貼靈〉
[ 思婷作品一覽 ]
〈神探〉 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23期(1986年九月號)
〈好好拍照〉 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30期(1987年四月號)
〈死刑今夜執行〉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45期(1988年七月號)
另收錄於《林佛兒推理小說獎作品集 1》
〈客從臺灣來〉 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55期(1989年五月號)
〈最後一課〉 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65期(1990年三月號)
另收錄於《林佛兒推理小說獎作品集 2》
〈一貼靈〉 收錄於《推理》月刊雜誌第77期(1991年三月號)
另收錄於《遺忘的殺機:林佛兒推理小說獎作品集 3》
章節試閱
夜,九時三十分。
「嗤嗤」一聲,沉重的鐵柵門關上了。
生與死從此分開了!
貼牆放著兩張雙層木床,一張白色,一張灰色。中間一張小木桌,上面放著一碟青菜、一碗蛋湯、幾個肉包子。這便是優待死囚的一頓晚餐。
三個人全是小伙子,最小的那個不過是十五、六歲模樣。監獄衛兵李由看守死囚室二十年,眼前這小子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年輕的死囚了。
這幾天槍斃的人多,昨天是個大姑娘,前天是兩個大漢,犯人們都是由普通刑警押送來監獄的。但是今晚就不同了,公安局楚局長和監獄長親自率領七、八個刑警押送,場面之大,規格之高,實在是歷來少見。
牢門外,所有的衛兵排成一直線。身材魁梧的楚局長目光炯炯掃視著說:「今天晚上,大家要特別小心。這三個人是江青同志親自點名槍斃的!」
李由站在隊伍中紋風不動,心裡吃了一驚,三個人年紀輕輕,竟然罪大惡極,要驚動江青?
「這三個人屬於一個地下反革命組織,」楚局長憤慨地向大家說著:「叫著『自由與民主的呼聲』。只有聽聽這名稱,便知道他們多麼反動……」
囚室內,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猛地站起來,身上的鐵鐐鏗鏘作響。他揮動血肉模糊的拳頭,憤怒地吼叫著:
「反動的是江青!她害死多少人?文革害死多少人?」
楚局長臉上掠過一絲冷笑,沒有理睬他。
「今夜,誰負責看守死囚室?」
「我。」
李由從隊伍中向前跨出一步,腳後跟用力一碰,揮手向處局長敬了個軍禮。局長打量著他,眉頭皺了起來。
李由今年快五十歲了,頭髮斑白,滿臉皺紋;雖然他竭力挺直腰桿,仍然掩飾不住微駝的背脊。
監獄長一眼瞟見局長不悅的表情,立刻湊近他,微笑著說:「李由是貧農出身,大字不識一個。他看守監獄二十年,一次事故也沒發生過。我們單位評選為模範共產黨員,老李年年榜上有名……」
監獄長是出了名的冷酷,從來不誇獎手下。李由臉上一陣發燒,今晚自己真的太有面子了。
楚局長滿意地點點頭:五十歲人,妻兒一堆,不會亂來;鄉下出身,大字不識一個,也就不會看地下傳單,不會看任何刊物,這種人沒有自己的思想……
「要得!」楚局長放心地拍拍李由的肩膀:「剛才這小子惡毒攻擊文革,你來反擊。」
李由保持著標準的立正姿勢,中氣十足的回答:「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好得很!五、六年再來一次,很有必要!」
男孩子咬著牙,要撲到牢門上來。兩個同伴立刻抓住他,用力把他拉回床邊。
楚局長好像打了場勝仗,率領著刑警們沿著走廊凱旋而回,走廊兩旁,一間間的牢房,各式各樣的囚犯都擠在牢門上,向外張望著。他們大都看過「自由與民主的呼聲」的傳單,有的人就是收藏傳單而關在這裡的。
八面威風的楚局長望著走廊兩旁的犯人,臉上浮現出傲慢的獰笑。他停下腳步,回轉身,向著死囚室一字一字的大聲宣佈:
「死刑明晨執行!」
夜,十時。
三個死囚坐在床沿,吃著他們的晚餐。他們吃得很慢,很慢,慢得不像在吃東西。
李由穿著軍大衣,在牢門外踱著。二十年了,看慣一個個的死囚押進來,看慣他們一個個押上刑場。他從來不會替這些人難過。並不是因為大家互不相識,而是因為他知道政府不會錯。政府要殺的人一定是該死的!
但是今晚,他心情不知怎的格外傷感。
那個男孩子拿著一個肉包子,好像捨不得吃,放在鼻子前輕輕聞著。
「他是用左手的!」
李由的心一陣抽痛!小山也是用左手!
「如果小山活著,今年也跟這個男孩一般大了!」
李由想起死去的兒子,眼睛濕了……
三個死囚都停下來不吃了,桌上的東西幾乎紋風不動。
李由回頭看看衛兵室牆上的日曆,今天星期二,明天星期三,他們的生命就要結束了。在這種時刻,誰還有心情吃得下東西呢?
李由不忍心再望著這三個年輕人,他轉過身,準備回到自己的衛兵室去。
「老伯,老伯。」
那個男孩子站在牢門邊,溫和殷切地問:「老伯,昨天這裡是不是關著位姑娘?她叫金蓮。」
李由默不出聲地望著男孩。他從來不跟死囚交談,這是避免犯錯的最好方法。不過昨天關押的那個金蓮,他的印象可深刻了,是她太漂亮,還是她的遭遇太悲慘?
「老伯,你告訴我,她有沒有受到虐待?你說啊!」
李由咬著嘴唇。昨夜,死囚室中的慘叫聲曾經刺痛他的耳膜。
男孩看見李由的表情,傷心地垂下了頭:「我知道,她一定像我們一樣,遭到拷打。」
不,不是拷打李由幾乎忍不住要喊出聲。她是被強姦的,被一隻批著人皮的禽獸!
「無論如何,」男孩驕傲地說:「她絕不會出賣組織的!」
是的,是的,孩子,你說得對。她本來有機會逃過凌辱,逃過死刑,只要她肯屈膝投降。
「老伯,請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她睡哪張床?」
他臉上流露著哀求的神情。李由情不自禁地指了指左邊那張白色的床。男孩子拖著受傷的腿,用手撐著牆,艱難地走到雙層床前,緩緩地躺在下面一層。
多麼堅強的孩子,到了生命最後一刻,他關心的仍然是別人。李由呆呆望著他,忘記這是一個反革命份子。
「天啊!這是最後的晚餐啊!」
躺在床上的男孩子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兩個同伴本來坐在另一張灰色雙層床上,聽到男孩的叫聲,他們都撲到白色床前,跪了下去,伸手摟著男孩。三個男孩的頭緊緊依偎在一起。
看到這淒涼的一幕,李由只覺得喉嚨梗塞,鼻子一酸。他回到衛兵室,顫抖著坐在一張大椅子上。
「老伯,請你熄了燈吧。」
整個監獄的電源開關都在衛兵室,李由拉下了總開關,所有的電燈都熄滅了。
黑暗中,傳來了三個年輕人低低的、含糊不清的談話聲。也許,他們在回憶自己的童年時光;也許,他們在回憶自己的親人;也許,他們在討論地下組織的成敗……不管怎樣,那個男孩似乎已經克服了死亡的恐懼。
李由覺得稍微輕鬆一些,他裹著軍大衣,斜倚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晨,五時。
「有鬼啊!」
一陣淒厲恐怖的嘶叫聲震撼監獄,嚇得李由從椅子上滾到地板上。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扳上總開關,借著刺目的燈光,他看見死囚室的鐵門內,兩個小夥子滿臉驚惶,魂不附體地駭叫著:「鬼殺人……」
李由一個箭步竄到門前,伸長脖子張望著。
白色雙層床的下層,那男孩子一動也不動,四肢僵直,兩眼圓睜;臉上出現血斑,嘴唇烏黑……他死了。
他的死刑本來定在上午,是誰提前在夜裡執行了?
晨,六時。
楚局長睡眼惺忪趕到監獄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刑警比他先到一步。屍體已經送到公安局法醫部門去了,現場嚴密封鎖。衛兵室成了臨時辦公室,女警珊珊正在盤問李由。李由到現在仍然驚魂不定,雖然死囚見得多,真正的死人他可從來沒見過。
另外兩個同是死囚看起來比他更害怕。他們也被押到衛兵室,由刑警隊長親自審訊。
「恐怖啊!一個女鬼,披頭散髮,舌頭三尺長,眼睛噴著綠火,『唰』的一聲,從地上升了出來,用手一指,我們兩個全身被定住了。女鬼伸出雙手,沒有肉,全是白骨,就扼住吳國強的脖子,把他扼死了。恐怖啊!」
兩人面無血色,但又繪聲繪影地描述著兇案經過。
「簡直就像一篇『聊齋』故事。」刑警隊長目瞪口呆。
兩人一個叫方志遠,另一個叫吳國輝的,是死者吳國強的哥哥。從他們兩個極度驚駭的樣子看來,又不像說謊。
「咚、咚……」走廊裡傳來了轟鳴的腳步聲,這是楚局長那雙四十四號大皮靴產生的效果。看見巨無霸似的局長的身影,所有刑警都鬆了口氣。
楚局長從事偵破工作三十年,破的案子比大家看到的偵探小說還要多。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自從楚局長調來本市之後,局裡刑警們的工作變簡化成三部曲:看熱鬧、寫報告、睡大覺。
楚局長來到走廊的盡頭,左邊是死囚室,右邊是衛兵室。擂鼓似的腳步聲停住了,他走到死囚室的鐵柵門前,凝神注視著裡面。
「兇案現場一直嚴密封鎖著,」刑警隊長走到局長身後,向他報告著:「我們人手不足,只能先盤問兩個死囚和衛兵,現場尚未展開搜索。有些兇手的線索尚未發現……」
楚局長緩緩轉過身來,微微一笑:「不必搜索現場了,根本沒有兇手,吳國強是自殺的。」
隊長和在場的刑警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局長剛剛到了不足一分鐘,死囚室也沒進,證人的證言也沒聽,只是那麼一站,他就能破案?
「你們看看那碗蛋湯,」楚局長指著死囚室內:「滿滿的,原封不動。如果是謀殺,死者一定掙扎反抗,放在那個位置的那碗蛋湯一定會打翻的。再看看牢門,鑰匙是由監獄長親自保管,門上也沒有破壞過的痕跡,兇手怎麼進去的呢?這間死囚室在監獄的心臟地帶,而這監獄的設備是全國最先進的:二道電網,五道關卡,一百多名衛兵,閉路電視網,不要說人,就是老鼠也鑽不進來。
「大家都知道死囚是最可怕的,假設真的有一個兇手,他怎麼敢進三個死囚室行兇?假設兇手是很多人,為什麼只殺掉吳國強而放過另外兩人?最不合邏輯的是,吳國強定在今天上午槍決,兇手夜裡殺死他,只不過提早幾小時而已,根本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真是鐵證如山,令人信服。吳國強一定是害怕面對行刑的槍口,所以寧願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那個女鬼的故事又有甚麼作用呢?」
刑警隊長像小學生請教老師似的舉手發問。楚局長仔細聽了他的全部匯報,然後哈哈大笑:「這三個人一向揚言『為了民主不怕死』,現在突然怕死自殺了,傳出去面目無光,只好說成是被殺。但是他們也清楚,根本沒有人能夠進入死囚室行兇,所以只好編造女鬼殺人的故事啦。」
晨,八時三十五分。
法醫的驗屍報告送來了。刑警們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拿去給局長,最後硬是塞給女刑警姍姍。
姍姍是楚局長最寵愛的人,本來是美術學院的模特兒。局長認識她之後,硬要把她調到公安局來。美院的譚院長堅決反對,不到三天,他的兒子被抓起來了,據說是調戲婦女,譚院長只好乖乖放人。珊珊就這樣當上刑警,除了那一身制服外,她一點也不像吃這行飯的。局裡同事都說她查案也有三部曲:見了犯人惱,見了傷者跑,見了死人就昏倒。
姍姍拿著驗屍報告,向二樓的監獄長辦公室走去。
楚局長坐在監獄長的沙發上,一邊品著杯香噴噴的龍井,一邊觀看著窗外的景色。
一塊綠油油的青草地,如果擺在湖濱公園,一定是情侶們談戀愛的好地方。但是擺在監獄裡,它只不過是槍斃犯人的刑場。
「做草木也要講究運氣阿。」楚局長感嘆著。
運氣這玩意兒實在很奇妙。「自由與民主呼聲」這個專門反江青、反文革的組織,已經成了老百姓的精神支柱,他們的傳單被大家爭相傳閱。儘管花了很多時間和人力,公安部門卻始終無法破獲這個神祕的組織。後來,江青把他從福州調來本市,給他半年時間破案。這本來是個燙手的洋山芋,很多人等著看他怎麼倒楣。不料在上個月,突然有個叫司馬劍的青年來自首,原來他正是「呼聲」的支部負責人之一。司馬劍供出了方志達和吳氏兄弟,也供出了金蓮。這個重要情報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是運氣是什麼?
楚局長看看手錶,不到半小時,吳國輝和方志達槍決之後,他就可以寫個請功報告給江青了。
「局長,驗屍報告。」姍姍清脆悅耳的聲音把楚局長從陞官美夢中拉回現實來,他接過報告翻了起來,臉上的微笑尚未消失,他的心已經沉了下去。
「吳國強是被人勒死的。」法醫的報告同樣鐵證如山。
現在,有兩個鐵一般的事實擺在面前,一、吳國強不是自殺,是被謀殺的;二、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死囚室行兇。兇手,看起來肯定是吳國輝和方志達了。但是……
楚局長坐在沙發上,點著了一根香煙。這三個人是他親自逮捕,親自審訊的。十五套酷刑,每一套都比死還難熬,這三個年輕人不僅熬過來,而且都爭著把罪名朝自己身上攬,盡力替其他兩人開脫。不得不承認,這三個人實在不可能自相殘殺。
吳國輝和方志達也是判了死刑的人,再多一條殺人罪也同樣是一死。如果他們是兇手,一定會坦然承認,何必編造荒誕的女鬼故事?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由於未知的動機,兩人一定要殺吳國強,反正吳國強早上就要槍斃,提前在夜裡殺死他,根本沒有必要。
楚局長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尷尬的難題:明明知道是這兩人殺死吳國強的,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犯罪動機。
「趕快把李由叫來,我要了解昨夜的情形。」楚局長知道到了這地步,必須老老實實展開調查工作了:「順便通知全體刑警,都到這裡來開會。」
「那麼,」姍姍盡量婉轉地問著:「吳國輝和方志達的死刑怎麼辦?快九點了。」
「他們兩個是破案關鍵人物,先把他們隔離,做進一步審訊。」楚局長無力的揮了揮手:「死刑暫緩執行。」
夜,九時三十分。
「嗤嗤」一聲,沉重的鐵柵門關上了。
生與死從此分開了!
貼牆放著兩張雙層木床,一張白色,一張灰色。中間一張小木桌,上面放著一碟青菜、一碗蛋湯、幾個肉包子。這便是優待死囚的一頓晚餐。
三個人全是小伙子,最小的那個不過是十五、六歲模樣。監獄衛兵李由看守死囚室二十年,眼前這小子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最年輕的死囚了。
這幾天槍斃的人多,昨天是個大姑娘,前天是兩個大漢,犯人們都是由普通刑警押送來監獄的。但是今晚就不同了,公安局楚局長和監獄長親自率領七、八個刑警押送,場面之大,規格之高,實在是歷來少見...
目錄
重讀思婷,台灣推理小說的特異拼圖/呂仁
神探
好好拍照
死刑今夜執行
客從台灣來
最後一課
一貼靈
以畸形與映像,凝成一個世界的荒謬―─談思婷《死刑今夜執行》/路那
附錄
重讀思婷,台灣推理小說的特異拼圖/呂仁
神探
好好拍照
死刑今夜執行
客從台灣來
最後一課
一貼靈
以畸形與映像,凝成一個世界的荒謬―─談思婷《死刑今夜執行》/路那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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