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與危險,戀愛與成長,以及將所有一切都包容其中,在舞台上的強烈愉悅感。這種種情感,透過精心琢磨、如同珠玉一般圓潤動人的譬喻方式與文章,一一呈現出來。」──達文西雜誌2013年4月號
★「與『展示品』的孤獨與痛楚,還有席捲整座城市的欲望相互對峙,少女在剎那之間舞動,並歌頌著永恆。」──北陸中日新聞2013.3.1書評
卡夫卡、安徒生、恰佩克、聖修伯里……
唯有第一名畢業的少女才能擁有的稱號
唯有站上頂端的少女才得以駕馭的舞台
歡迎光臨,華麗而殘酷的少女馬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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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美麗吧。就算只有一瞬也無妨。」
「因為只有這一瞬,才能讓妳們成為永恆。」
這是一座沒有小丑的馬戲團。
在曾遭受無情天災襲擊,如今已化為燈紅酒綠象徵的灣岸城市,傲然矗立著一座特技馬戲團,成員清一色是經歷專屬藝校嚴酷訓練的貌美少女。而每一項表演的首席,都擁有以文學家為名的稱號:馴獸師「卡夫卡」、默劇演員「恰佩克」、歌姬「安徒生」,以及空中飛人「聖修伯里」……。冠上稱號,站上這華美有如夢幻的舞台,是無上的榮耀。
名號只能傳承,無法共存,當一個閃亮新星升起,也意味另一位新星的殞落──
然而,為了站上舞台,成為眾人仰望的焦點,無數少女捨棄一切,以性命作為賭注,只為能擁有那以文學家為名的稱號,只為在聚光燈之下閃耀一瞬的美麗。
一度放棄夢想的少女愛淚,為了守護雙胞胎姊姊淚海空中飛人的稱號,假扮為「聖修伯里」,站上有如魔物般的舞台。然而,當她站立在聚光燈下,才發現,燈光暗處,竟是無法預測的陰謀與黑幕──
屬於馬戲團少女們獨有的美麗、糾結與瞬間的永恆──
今晚,也將盛大開演。
本書特色
★第13屆電擊小說大賞得主 紅玉 最新力作!
★日本AMAZON五星推薦!日本報章雜誌一致好評:「新‧少女文學」代表作!
★瞬間與永恆、愛與嫉妒,以及華麗與殘酷……以珠玉般的華美筆觸,描繪出少女們的掙扎與成長。
作者簡介:
紅玉
Kougyoku Iduki
居於石川縣金澤市,夏天出生、喜愛冬天。以描寫少女的崩潰與再生的《角鴞與夜之王》獲得了第13回電擊小說大賞冠軍,為倍受期待的新銳作家。之後,擅長描繪跳脫逆境、朝著自己道路前進的少女們,並以撼動人心的台詞和靈活的譬喻,建構起獨特而魅力無窮的世界,深受讀者好評,另著有《失落的花園》、《毒吐姬與星之石》等。
譯者簡介:
江宓蓁
銘傳大學應用日語系畢業,廣島女學院大學文學碩士。現為專職翻譯,正努力朝向自己最愛的日本文學與動漫電玩領域前進。志向是有朝一日能在譯文當中正大光明地寫出「非人哉!」三字。
譯有《萌奈美即將終結世界?》、《亂反射》(新雨出版社)等書。
章節試閱
開幕
空中飛人聖修伯里Ⅰ
掌聲如雨點。
當薄如蟬翼的帷幕分開,聚光燈的光芒便落在自己的身體之上。包裹在伸縮性極佳的單薄布料之下的肌膚,感受到的是如針刺般的炙熱。然而另一方面,我的身體內部卻猶如冰塊一樣寒冷。如果炙熱是緣於燈光,那麼寒冷便是緣於恐懼。現在這一刻,我的身體正因為恐懼而凍結。
低頭即可一眼望盡的觀眾席,今天同樣座無虛席。今天是傳聞中抽選機率最高的週六夜間表演,所有人都像是即將站起身來一樣探出身子、抬頭仰望。驚人的是,這些觀眾們的臉竟然每一張都清晰可辨。他們的年齡層廣泛,絕大多數都是亞洲人,不過偶爾也會出現幾個異國觀眾的身影,所有人都穿著正式的禮服,感覺男性觀眾較多,當中偶爾會混雜著一些像是學生的年輕人。他們無不睜大了閃閃發光的眼睛,像是等待餌食的雛鳥一般抬起頭來望著我。
為了讓我凍結的身體內部能稍微融化,我深深吸入一口舞台的氣息與燈光的熱氣,然後吐出。我感覺到自己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相信就連這微小的隆起,也都是他們的好奇目光注視的目標吧。我刻意地不再往下看,雙眼凝視前方,位於聚光燈所在地的舞台高空,就是空中鞦韆的出發點。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害怕高處。
但是,從高處墜落就是一件恐怖的事了。我已經不再是被父母高高扔起,還有辦法天真大笑的小孩子了。
高空十三公尺處。我已經深刻了解,這換算成數字也不過如此的高度,是多麼輕易就能變成殺人凶器。
伸手抓住從天花板的機關上垂掛的鞦韆。沒有安全繩,我的依靠就只有衣服上的小圓點亮片和化學纖維,還有我自己的肌肉。然後我將身體投擲到空中,在管絃樂聲的催促之下,朝著人類不可能飛往的地方前進。
掌聲是雨點;聚光燈是雷光。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我大概就是在雷雲之間受命進行夜間飛行的飛行者吧。就算前方等待著我的是死亡,聚光燈與拍手聲仍然會在我的身後,將我推向黑夜之中。而我的終點並沒有星星。
因為我是乘著鞦韆的聖修伯里。
是這個少女馬戲團的閃亮之星。
跳躍、滯空。身體反轉。因牽引盪開。抗拒地心引力。彷彿因風起舞的樹葉一般。
我一邊盪著鞦韆,一邊看著自己在空中飛舞的身影。
浮現在腦海當中的,是那身為一個空中飛人堪稱完美的演技。那個身影有著和我同樣的外貌,和我同樣的服裝,但是這並不是理想也不是妄想,只是單純的記憶罷了。我在空中飛舞,掙扎地想要更加忠實表現自己的記憶,努力伸出手指,身體向後彎曲。彷彿即將碰觸到天花板一般,向上飛得更高。
繩索因繃緊吱呀作響,但是我知道手臂的肌肉更加緊繃,神經彷彿每隔一秒鐘就會被削去一層。然而在心臟彷彿高高吊起、糾結成團的緊張感之中,我的的確確地看到了一抹金黃色的陰影。
就在靜止的時間、以及瞬間的靜謐之後。
聚光燈的燈光、人們的歡呼、閃亮的眼眸、鼓譟不停的掌聲。就在我想抓住那個身影、抓住那個實體的下一秒鐘。
(啊。)
距離指尖只差了幾公分,白色的握把就從我手中溜走。而那是唯一一條能夠讓我停留在空中的蜘蛛絲。
隨後我的耳中只剩下大地的悲鳴。
被重力之手抓住的我,頭下腳上地墜落。如果我失手沒抓住的東西是蜘蛛絲,那麼在下方綿延展開的,就是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薄薄安全網,它輕巧單薄得讓人不安,但卻是我唯一的保命降落傘。
而且,正如同使用降落傘逃生時所伴隨的緊張感,在墜落時也同樣不容許有任何一秒的判斷失誤。
就算是這個時候,飛行者依然必須保持美麗、優雅。
要是醜陋地跌落,我的生命應該會就此消失吧。正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所以我的大腦開始因恐懼而萎縮,眼前變得一片模糊。墜落的景象,與記憶中的影像相互重疊,墜落、敗北、悲鳴、絕望、暴風雨、一片漆黑。要是能夠直接這樣失去意識,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我覺得很好。這樣很好。這樣才好。可是。
(不行。)
就算掉落地面,也必須是美麗的花朵。就算根部腐爛、花莖枯萎,只有花朵本身,就算凋謝也要堅持到底!
掉落在安全網上的我,彷彿反彈似地坐起上半身,像隻孔雀般張開雙手。拍滿止滑粉的雙手一片雪白,上面已經沒有指紋了。
(這是空中飛人的手呢。)
我想起了邊說邊驕傲微笑的「她」的笑容,於是我也試圖將佈滿紅色唇彩裝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勾扯出毫無歪斜的微笑。雖然可能有點難看、有點僵硬抽蓄也說不定。
只要聚光燈還照耀在我身上。
只要我還站在這個舞台上。
若不露出笑容,多半就意味著死亡。
(笑吧。)
只有這個,是我唯一可以掌握的勝利。
陷入一片死寂的觀眾席,爆出了如暴風雨一般的掌聲。
就像是雷雲散去的夜晚一樣,世界就在滂沱雨點之下,陷入黑暗之中。
當我一邊強忍著膝蓋的顫抖,一邊回到舞台邊的時候,暗處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身上穿著與蝴蝶十分相似的長裙,那純白閃爍的光芒,是從不知名的布料所發散出來的。她在黑暗中朦朧浮現出來的身影,感覺上比螢火蟲的光還要更加冰冷。雖然這種形容方式對於她本人的美貌來說相當不恰當……但是看起來的確就像深海生物一般。
她是歌姬,名為安徒生。其豐潤的嘴唇,是為了讓語言乘上音階而設的天之蓮臺;那壓倒性的存在感,正是這個馬戲團以及當代的象徵。
她接下來應該是為了今天的夜間表演的謝幕而登台演唱吧。最搶眼的空中飛人節目,總是排在節目表的最後一項,只要表演結束,謝幕時就會流瀉出她的歌曲。而她從來不回應任何安可要求。
歌姬安徒生朝著我的方向微微一瞥,為了歌唱而生的嘴唇上,出現了無以倫比的笑容。
「妳在發抖呢。」
她用著受神所眷顧的女高音這麼說道。
「像隻小鹿一樣。」
我被戳中了痛處,正準備在焦急當中開口時,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放上了我的嘴唇。
「拜託妳,千萬別做出狡辯這種難看的事情來啊。」
這句話,即讓我全身凍結起來。彷彿只有音量逐漸變大的交響樂團演奏聲,能讓我的心臟持續跳動一樣。
「這樣就好。」
語畢,她露出笑容,對著失去語言和表情的我露出笑容。歌姬安徒生,看起來比站在舞台上時還要嬌小,同時也極度魅惑人心。她用她能讓男女老幼一律沉醉其中的蜜糖色嗓音,如歌唱一般對我開口。這是真正從繪本當中走出來的公主殿下(Heroine),同時也是邪惡的魔女。
「因為淚海在舞台上犯錯的日子裡,是絕對不會笑的。」
畢竟她這個人就像個女王一樣呀。
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按了我的嘴唇一下,然後移開手指。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我以為我知道。然而我心想,她說不定也知道。
(被她發現了。)
我直覺地這麼想。
淚海雖然是我的名字,
但是我卻不是淚海。
儘管如此,她卻沒有做出任何指責,也沒有試圖張揚,只是把我和我的祕密留在原地,筆直地朝著舞台走去。
「晚安了,聖修伯里。」
最後傳進耳中的,是斷然拒絕的言詞。彷彿在暗示著未來的光景──謝幕時我絕對不會出現一樣。
馬戲團的休息室裡還殘留著緊張的氣氛。
「沒事吧?」
「有受傷嗎?」
匆匆忙忙地跑來關心的,是一群還是學生的少女、尚未從學校畢業的「針子」;以及在節目當中擔任舞群、還沒有得到名字的「藝子」們。
我什麼也沒有回答。打從一開始,我就被吩咐,不需要跟她們說話,只要當他們不存在就好。我質疑為什麼要這樣做,只得到了「因為不一樣」的回答。因為我,和那些女孩們,已經不一樣了。
這不是傲慢也不是虛張聲勢。在舞台上,擁有名字的人和沒有名字的人之間,可是有著壓倒性的隔閡。
有負責表演節目的人,沒有人過來和我攀談。她們全都神經兮兮地補著自己脫落的舞台妝,在一整面的鏡牆前檢查自己的模樣,然後為了舞台謝幕而離開休息室。我脫下表演服、鬆開頭髮、卸掉濃妝,最後把我的波士頓包夾在腋下。我沒有回到舞台,而是直接離開馬戲團。
今天的表演,對「我」來說是相當丟臉的醜事,所以這種日子是不會登台謝幕的。
我從劇場相關人員專用的後門走出去,馬上就被夜晚的光輝燦爛刺得睜不開眼。LED的霓虹燈飾蓋過了視線,把星星埋沒在無邊天際的黑影之中。可能是今晚的風比較強,鼻子隱約嗅到一絲海潮的氣息。所到之處無一不能聽見大人們的喧嘩笑鬧聲;隨處都能聞到煙草與酒精的味道。晚上十點之後,吸菸區就會擴大,空調風扇也會開始轉動。
照理說,才剛滿十九歲的我,晚上九點之後是不可以在沒有監護人同行的狀況下在街上亂走的。當然,如果我把馬戲團的團章拿出來,基本上可以期待對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是伴隨著巨大愧疚感的行為。我像是正在逃亡一般,在身著黑服的人潮當中快步行走。
穿越主要幹道,轉進燈光稍微黯淡一點的小路,就能看到一棟白色的醫院,那就是我的目的地。我在二十四小時開放的醫院櫃台前,報出我來探望家人,然後走了進去。
住院大樓深處,一打開單人病房的門,就看到裡面點著藍白色的讀書燈。
坐在牆邊椅子上的母親抬起了頭。可能是因為燈光昏暗的關係,感覺母親似乎在這一天就消瘦了許多。當她一看到我的臉,馬上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又立刻露出對於自己安心下來而後悔的表情。
「她醒著嗎?」
我用稍微壓低的聲音詢問。在母親開口回答之前,
「我醒著喔。」
這個聲音,是從隔簾後方的病床上傳來的。若是重新仔細傾聽,就知道這個聲音和我的聲音很像。
母親像是把座位讓出來似地站了起來。她雖然十分在意病床那邊的動靜,但是還是默默地走出房間。
取代她的位置,我緩緩地走近病床,拉開隔簾。
那裡躺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孔。未施脂粉的小臉還有一點蒼白,緊閉的眼皮上浮著幾條藍色的血管。她的身體平躺在全自動病床上,我刻意不去注意這個狀態,伸手扶著床邊護欄,探頭過去。
「淚海。」
我噙著淚水,呼喚這個名字。
呼喚這個到剛才為止,一直用來呼喚我的名字。
「淚海,我辦到了喔。」
淚海的纖長睫毛,像是全身顫抖似地震動起來,然後緩緩地睜開一線。黑色的瞳孔反射著藍白色的讀書燈。
我覺得好美,她非常地美。雖然和我長得一樣,但是她很美。因為她是必須永遠美麗的人,
因為她的生命是為了受人讚賞才誕生的。
我和她不一樣。可是我卻借了她的服裝,借了她的名字,把原本應該是獻給她的掌聲和聚光燈占為己有。所以這個告知,我非做不可。
「我可以一直當個空中飛人,直到最後一秒了喔。」
「是嗎。」
淚海的喉嚨微微顫抖。她並沒有看向我的臉,而是望著這間單人病房的半空之中。接著,她用和我一樣微微壓低的聲音,對我說道:
「謝謝妳,愛淚。」
這句話,讓我覺得自己總算如釋重負,像是不小心從鞦韆上鬆手的飛行者一般,趴在散發著消毒藥水味的,白色的醫院病床上放聲大哭。
我從來沒想過,從她口中聽到一句謝謝,竟然會是如此痛苦。
腦中回想起自己在聚光燈下所感受到的激昂,那片景色,那些歡呼,還有應該站在那個地方的妳。
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無法起身,我唯一的雙胞胎姐姐。
全世界最令我驕傲的──
真正的,空中飛人聖修伯里。
開幕
空中飛人聖修伯里Ⅰ
掌聲如雨點。
當薄如蟬翼的帷幕分開,聚光燈的光芒便落在自己的身體之上。包裹在伸縮性極佳的單薄布料之下的肌膚,感受到的是如針刺般的炙熱。然而另一方面,我的身體內部卻猶如冰塊一樣寒冷。如果炙熱是緣於燈光,那麼寒冷便是緣於恐懼。現在這一刻,我的身體正因為恐懼而凍結。
低頭即可一眼望盡的觀眾席,今天同樣座無虛席。今天是傳聞中抽選機率最高的週六夜間表演,所有人都像是即將站起身來一樣探出身子、抬頭仰望。驚人的是,這些觀眾們的臉竟然每一張都清晰可辨。他們的年齡層廣泛,絕大多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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