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奇幻版小紅帽的逆襲!
腰間的短斧和獵刀是她們的武器,
飄揚的紅披風是她們最好的掩飾。
史卡莉.瑪區活著的意義,就是獵殺狼族──七年前,狼人奪走奶奶的性命,在她保護妹妹時,也奪走她一隻眼。她的武器是一把銳利短斧和獵刀,和一件紅色披風。她非常擅長誘殺狼人,決心要保護其他女孩免於遇害,憤怒的心只在全世界的狼人都消滅後才會平息。
蘿西.瑪區的命是姊姊保下來的,她知道自己和姊姊的命運緊緊相繫,於是和姊姊一起成為獵人。如今她渴望能過一個完全與狼人無關的生活,並發現自己深受賽拉斯吸引──一個帶著致命斧頭的狩狼獵人。可是如果愛上他,等於背叛了姊姊,同時也可能毀了她們所有的努力。
作者簡介:
傑克遜•皮爾斯 Jackson Pearce
畢業於喬治亞大學,主修英國文學,副修哲學。是個作家,但有其他兼差工作。目前住在亞特蘭大,與迷迷糊糊的狗和鬥雞眼貓住在一起。
譯者簡介:
陳思因
英文系畢業,曾任出版社編輯,目前正在家當職業宅女,專心享受翻譯的樂趣。
作品集:http://sofie324.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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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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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合驚險刺激、浪漫與超自然元素所改編的童話故事。──《書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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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他跟上來了。
也該是時候。我在舊火車站來回走了五遍,這一個才聞到我的香水味。我假裝沒聽見身後黑暗中他重重的腳步聲,只是把紅色披風拉緊一點。微風從髮絲間吹過,我假裝顫抖。
這就對了……跟過來,現在,只要想著你多想吞食我,只要想著我的心臟會有多美味。
我在街角停下腳步,為了確定那個人依舊跟著,同時展現困惑和驚嚇。在雜亂城區迷路的少女,最是叫他們血脈賁張。
街燈照亮濕漉漉的地面,我盡可能避開光線,要是被他看見我右眼位置上的鋸齒傷疤,會毀了這場行動。眼罩遮住大部分疤痕,但依舊清晰可見,幸好這些狼通常注意力都放在紅色披風上,不會留意那麼多細節。
我急轉彎,轉向一條小路,尾隨的人也跟著轉彎。這個城區白天是餐廳,晚上是酒吧,啤酒臭氣薰天,但我認為跟蹤我的人依舊能嗅到我的香水味。但,他們不能算是人,變成野獸後便逐漸喪失人類靈魂。
我加快腳步,這是我學到的第一個要領:企圖逃跑時,野獸就會追上來。
我的指尖掠過腰間那把短柄斧頭的磨損把手,飄揚的紅披風是最好的掩飾。這件披風有很多功用,狼對這種暗示熱情的顏色無法抵擋,這同時也能遮蓋待會兒送他們歸天的工具。
最重要的是,穿上它讓氣氛都對了,就像是一件制服,讓我不再只是傷痕累累、孤零零的女孩。
我從小路另一頭冒出來時,跟蹤的人大喊:「小姐!」
上鉤了。
我驚呼一聲,轉過來,小心不讓斗篷紅色連帽滑落。「你嚇到我了。」我抓住胸口說,這是我全身唯一沒被狼族爪子碰過的地方。
我的雙手有疤痕,臉也有,不過他此刻非常飢餓,我猜他一定沒注意到。讓狼族注意到我的頭髮、長腿、細腰,是很容易的事,但想掩蓋傷疤則必須多次練習。
「很抱歉。」他從小路現身,看起來就像一般人,甚至算帥──赤褐色的頭髮,下巴線條堅實,上頭有細毛,就像高中裡威風的橄欖球明星。他穿著淡藍色polo衫和牛仔褲,要不是我瞭解一切,還真會輕易相信他是從其中一間酒吧出來的客人。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偽裝,如果外表看起來像個神經病,是沒辦法引誘年輕少女走向死路的,所以一定要看起來無害、乾淨整齊,露出漂亮的頭髮和時髦的衣著。大部分女孩不會注意到他們的牙齒異常尖銳,或是眼裡閃著飢餓。
他望向路的那頭,幾個街區外的街角有些人影,自以為是惡棍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互相大吼。
不好,他不想在有人看見的地方殺了我,我也不想在會有人插手的地方和他應戰。狼人和我都比較喜歡在黑暗的地方,解決掉我們的獵物。能這樣當然是最好,但如果眼看對方就要逃跑,就算在光亮處我也會殺了他。
他往前靠近一步。說真的他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不過他們變身後就停止老化,所以真實年紀很難說。他們變身後,身體外貌年齡便不會再增加──當然,除非有人殺了他們。
他微笑,潔白的牙齒在暗夜中發光,一般女孩會深受吸引,想要觸摸他,想要吻他,想要他的全部,但只侷限愚蠢無知的一般女孩。
「妳這樣可愛的女孩,深夜不該在外頭獨自逗留。」他冷靜地說,但是眼睛掃視了紅色披風。
我隱約聽見他聲音裡隱藏的激動,注意到他手臂上的毛髮開始增長。他餓壞了,無法好好壓抑變身的欲望。
我從來不殺沒有完全變身的狼人,因為有可能會誤殺人類,讓對方遭受和我們兩姊妹相同的痛苦,如此一來我只不過是個殺人犯。所以即使我從來沒有判斷錯誤,還是會耐心等待。
我假裝緊張地移動腳步。「我迷路了。」我撒謊,漫步搖著臀部走過街道,「我和朋友約在這個區域……」
只要再一點點的距離,對街的一排當舖就會遮住我們。
他笑了,低吼一般的笑。
「迷路是嗎?」他朝我走過來,「我帶妳走回去好嗎?」他伸出一隻手,我低頭看,他的手腕上有個刺青般的黑色印記,圖案是個完美的錢幣。
幣幫的一員,活動範圍已經到這麼遠了?真奇怪。
我又退開他一步,試著避開其他民眾的視線,要是他再往前一步,我的目的就達成。
「我……我沒關係。」我嘀咕。
他咧嘴笑,以為自己嚇到了我,正在沾沾自喜。光是殺掉、啃光女孩子是不夠的,首先必須要驚嚇她們。
我轉身背對他,開始快步走開,故意讓披風被風吹得飛揚,逗弄他:來啊,跟上來。該受死了。
「嘿,等一下。」他呼喊,聲音變得陰沉、沙啞。我感覺得到,他正在克制自己不要變身,但是飢餓感略勝一籌。他的嗜血欲像是霧氣一樣瀰漫在空氣中,他想撕裂我,想把牙齒插入我的喉嚨。
我停下腳步,故意讓帽子滑落,讓捲髮隨風飄揚。我聽見他那噁心的興奮呻吟,於是我抓住曲線熟悉的短斧把手。
別轉身,時機未到。
他還沒完全變身,要是讓他先看見我的臉,一切偽裝都白費了,不能讓他有機會逃跑,他非死不可。他該死。
「我要說的是──」他哽住,變身的力量已經壓過他的聲線,「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獨自走在街上,大家會誤會。」
我咧嘴笑,從皮帶中抽出短斧。後方傳來他的衣服落地的窸窣聲,接著是爪子碰地的聲音。「我不擔心。」我回答,臉上無法控制地浮現狡猾笑容。「我不是那種女孩。」
我轉身,那裡已經沒有男人,只有一隻野獸。有人稱他們為狼人,但其實幾乎只有獸性。
這隻狼的毛髮色深、油膩,大腳邊的皮膚有灰色斑點。他吼叫,長鼻觸碰地面,下巴緊咬,黃牙互相碰撞。街燈照亮他巨大的身形,影子直達我腳邊。我不為所動地挑眉看他,他的眼睛看見我手中的短斧。
他撲跳過來。
我準備就緒。
他的強壯肩膀施力,將自己拋向空中,朝我撲來,怒吼,聲音像是石頭碎裂。我低下身朝他而去,他正從我頭頂飛過,卻在半空中轉身。我在最後一刻將短斧往上揮,刀刃擦過他的前腿,我把短斧往左邊轉,打算在這隻狼落地前砍入他的後腿,鮮血如雨滴在我身上。
狼怒吼,倒在我身後的柏油路上。再試一次,野狼。你還不能逃跑。一旦戰鬥開始,就不能讓他們逃跑,否則他們會因為體力消耗,而在短時間大開殺戒。只有一種結束方式:殺死野狼。這一隻沒打算逃跑,他依舊想吞噬我。
他的嘴裡流出口水,眼睛瞇起,在我面前踱步,肩膀隨著腳步起伏。他翻起黑色嘴唇,露出尖牙。
野狼再次朝我奔來,我往旁邊躲,揮擊他,但失手了。他轉身,我沒有時間再揮出短斧,只好舉在身前當護盾,放鬆身體。野狼把我撞倒在地上,重重地一倒,但同時他也被短斧砍中胸口,身體的重量讓短斧深埋。我用雙腿頂住他的腹部,踢他,野獸飛到我身後。
我站起來,一陣暈眩令我忍不住皺眉,鮮血從我肩後流下,滴在柏油路上。打起精神,來吧。
我眨眼,狼已經消失。不,沒有消失,我依舊聞得到他的氣味。我屏住呼吸,豎耳聆聽。
耐心等著,他還在這裡,耐心等著──
野狼像一輛公車用力撞擊我右側,我失明的一側。他的爪子抓破我腰部皮膚,尖銳的痛楚讓我淚眼模糊,我再次倒地,短斧從手上脫離。狼全身重量壓在我身上,他的呼吸沉重吃力,我沒有掙扎,掙扎只會讓狼人開心。
他胸前的傷口流了大量鮮血在我腹部上,臉朝我壓近,直到我只能看見他單邊憤怒的眼睛。
耐心等待。他會鬆懈下來,鑄下大錯,而妳只有一次機會離開,所以要把握正確的機會。
他的毛絮飛進我鼻子和嘴巴,身上的髒汙黏在我的汗水上。我可以試著去拿腰間的那把獵刀,但是他的前腳壓住我兩隻手。他再壓低一些,壓在我的肺部,我被嗆住,他直接對著我的喉嚨呼氣,我連番作嘔。
接著黑夜中出現砰砰的聲音,我和狼同時分神。腳步聲?狼和我都還來不及反應,狼便被擊中側邊,飛離我身上,我像浮出水面一樣大口呼吸。
起來,起來,快。我轉身趴著,從眼角餘光看見一個男孩,雖然因為黑夜而看不清,但他的步伐很眼熟。他的目光從我身上轉向在幾碼外潛行的野狼。
「經過這麼多年,妳還是學不會別讓野狼攻擊妳失明的那一邊。」插手的男孩說,我咧嘴笑著站起來。野狼對我們咆哮,往前一跳,我側身閃過,用獵刀刺入他的前腿。野狼蹣跚後退,同時企圖要撕碎我的披風。
「我可以對付他,我只是在等時機。」我回答。
男孩笑了,眼睛在黑暗中依舊閃著灰藍色光芒。「那個時機,是在我們刻好『史卡莉.瑪區』墓碑之後嗎?」他竊笑。
野狼咆哮著後退,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逃跑,不是殺了我們,就是自己被殺。我加入男孩的行列,從地上抓起短斧。男孩緊張地舔嘴唇,顯然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獵殺了,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
「你知道的,」我竊笑說道,「如果你沒有辦法,我可以自己解決,就看你還有沒有男子氣概。」
他瞇著眼,但薄薄的嘴角有一抹微笑。我們轉向那隻狼,狼正伏低在地面,憤怒的雙眼緊盯著我們。男孩從皮帶裡抽出兩把刀,我輕拋手上的短斧。
「他會先攻擊妳。」男孩說。
「我知道,」我回答,「你攻擊他的──」
「我會。」他笑著回答。我搖頭,一切都沒變,我們之間就算是一起獵殺時,也不需要言語。
我們朝狼跑去,他也朝我們飛撲過來,男孩率先和他接觸,跳到野狼弓起的背上,兩把刀刺入他的身側。這一招應該很管用,但我可不想讓他出盡鋒頭。我及時停住,朝野狼扔出短斧,短斧在空中繞幾圈,最後砰地深插在他的胸口。
野狼倒在地上,我往他靠近,他的眼裡同時混合飢餓和憎恨。他徒勞地朝我的雙腿揮爪一、兩次,現在他已經沒有人性,只不過是隻垂死的齷齪野獸,嘴裡那股腐臭垃圾加上酸臭牛奶氣味令我作嘔。我已經不知獵殺過多少隻狼,但依舊無法習慣這種氣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的斧頭呢?」我一邊詢問男孩,一邊盯著野狼,確認他真的死掉之前不可掉以輕心。
「一小時前,我沒想到會直接開始,因此沒帶斧頭。我連自己的家都還沒回去,猜想應該會在這裡找到妳。妳知道嗎?妳真的需要其他嗜好。」
野狼發出最後幾聲刺耳呼吸,我搖搖頭。他的舌頭伸出來,最後一聲低吼後,正式死亡。野狼的屍體在黑暗中起火,影子在牆上、汽車中、尖銳的雜草葉片中飛舞,像是散落各地的焦煤色煙火。
我靠近男孩一步,「賽拉斯,能見到你真好。」
賽拉斯咧嘴笑,把刀子上的狼血甩掉,再放進刀鞘中。「莉,我也是。」
「你的意思應該是很高興終於見到『真正的』獵人吧。」我笑他。
他往前擁抱我,我僵住。我喜歡擁抱,但這種事不常發生,我想是因為大家不太喜歡觸摸一眼失明的女孩,但賽拉斯在這件事發生前已經認識我。我放鬆,雙手環抱他。
賽拉斯放開我,對著自己牛仔褲上的血漬皺眉。「關於獵狼的某些部分,我依舊躲不過。」他發牢騷,「對了,妳還好嗎?」他指的是我腰上的傷。
「不要緊。」我扯開話題,「你說你在舊金山一次也沒狩獵過嗎?」我用披風衣角擦拭短斧,狼血在紅色布料上不明顯。
「抱歉,我想多花點時間陪叔叔。」
「好啦好啦。」我嘆氣,實在很難理解,他怎麼能這麼長時間不狩獵。不過每次聊起,我都說不過他。「所以雅各叔叔還好嗎?」
賽拉斯聳肩,「對一個四十歲的隱士而言,還可以。」
「那也不是他的錯。」我們在小路漫步往回走,「你的兄弟姊妹還在氣你爸把所有財產都給雅各?」
「對,他把這裡的房子給我,他們更氣。」賽拉斯嘀咕。他沒有接受樵夫學徒訓練,而是完成了高中學業,他的哥哥們覺得這件事很丟臉,三胞胎姊姊覺得他沒有男子氣概,再加上雷諾爸爸把所有財產都給了他和雅各,他們當然會有所怨恨。
「很抱歉。」我說。我試著想像沒有妹妹的日子,但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她離開,我的人生也會停止。我對賽拉斯同情一笑,他點頭回應。
在小路尾端,有一輛沒有輪圈蓋和前保險桿的車子,駕駛座的門開著,車後頭堆了行李袋和速食杯子。
「這東西能開到加州?」我皺眉說。
「不只這樣,在那邊還只有蔬菜油可以使用。」他回答。
「前往加州的一路上都沒有狼……」我嘆氣。
賽拉斯咧嘴笑,一手攬住我的肩膀。「莉,真的,妳需要別的嗜好。來吧,我載妳回家。」
我把一些空汽水罐揮到車底板,坐進副駕駛座,在賽拉斯坐上駕駛座前,把車窗搖下。車子讓我有幽閉恐懼症,也許是因為我不常搭乘。
賽拉斯坐上車,弄著幾條連接點火裝置的電線,車子隆隆地發動了。
「這裡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我沒想到狼群幫又開始在伊利森鎮獵食。」賽拉斯說。
我聳肩,「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我猜今天這隻已經埋伏一陣子,他屬於幣幫,倒是沒看到箭幫和鐘幫出沒。」我回答。
西岸的狼幫會是什麼模樣?會和南方的一樣強盛、凶猛嗎?那裡有像我一樣的人負責消滅他們嗎?如果我不是在喬治亞州的小鎮,而是在加州,我可以殺死多少隻?我不敢相信他一次都沒去獵殺。
「對了,謝謝妳祝我生日快樂。」賽拉斯打斷我的沉思。
「喔,哇,賽拉斯,我忘記了,對不起。所以,你現在已達法定喝酒年齡了?」我問。
「沒妳想得那麼好玩。」他咧嘴笑。
我們經過城鎮邊緣,駛入黑夜,山丘上有零星農舍發出燈光,像星星一般,除此之外只有賽拉斯的微弱車頭燈光。
我仔細檢查短斧和獵刀上還有沒有血,然後全用披風包起來。我拉下遮陽板照鏡子,對自己苦笑,舔舔手指把頭髮弄整齊,我看起來簡直像被施過電刑。
「看來伊利森鎮沒什麼變。嘿,妳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髮型了?」賽拉斯問。
「現在開始。」我立刻回答。
車子開上一條沒鋪柏油的路,我調整上衣,把披風和武器塞在座位下。兩旁都是很長的雜草,蟋蟀和蝗蟲的叫聲從開啟的窗戶大聲傳來,我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等等,妳……妳在掩飾自己去狩獵過的事實!」
我嘆息,「聽好,我答應蘿西要讓她第一次獨自去狩獵,但是那隻狼──」
「妳『偷走』妳妹單獨狩獵的機會?」
「不是!我是說,對啦,但還好我這樣做了,今天那隻比我預料的還難對付。我不知道,她還沒準備好,而我必須去狩獵,否則我會抓狂。」
「史卡莉……」賽拉斯的語氣變得嚴肅,我們小時候他就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好強調他比我年長,經過這麼多年我依舊很討厭他這樣,只不過我現在不會因此把他推進泥坑中。「她應該要當妳的夥伴才對。」
「不,她應該要當我的妹妹,你才是我的夥伴,誰叫你要丟下我們──」
「嘿,我現在還是啊,我只不過是去……算了,我不想再跟妳吵這件事。為什麼不讓蘿西也當妳的狩獵夥伴?」
「聽著,野狼隨時都可能濫殺無辜,我可不想等我妹買完雜貨再一起出發。」我生氣地說。
車子開進通往瑪區奶奶家的右邊岔路;不管她過世多久,我依舊認為這是她的小屋。左邊的岔路通往賽拉斯的家。距離我們兩家最近的,就是後方一大片牧牛場。
「這是我們的責任,」我補充,「我們知道獵殺的方法,我們知道如何拯救別人的性命,我們不會哪個晚上突然休假,或是去加州渡假一年。」
「噢。」賽拉斯說,但我肯定他完全不把我的話放心上。可惜,想激怒賽拉斯很難。「我的意思是,」他繼續說,「妳不能永遠把蘿西關在家裡。」
小屋像黑暗中的綠洲,出現在眼前,我煩躁地嘆氣。「她還沒準備好,」我嘀咕,「我不希望她的下場和我一樣。」
賽拉斯會意點頭,用大拇指沿著我手臂上的疤痕撫摸,茉莉花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我們沉默好一會兒。
賽拉斯的車終於開上碎石車道,屋子前門開啟,一道光線照進前院。
「哇。」賽拉斯把車子熄火,輕聲說。我跟著他的目光看著擋風玻璃:蘿西正站在廚房門口,雙手抱胸,怒瞪著我們。「蘿西……看起來不一樣。」
「對,當然不一樣,因為現在她在生氣。」我嘆氣,打開車門,「你先留在這裡。」
他跟上來了。
也該是時候。我在舊火車站來回走了五遍,這一個才聞到我的香水味。我假裝沒聽見身後黑暗中他重重的腳步聲,只是把紅色披風拉緊一點。微風從髮絲間吹過,我假裝顫抖。
這就對了……跟過來,現在,只要想著你多想吞食我,只要想著我的心臟會有多美味。
我在街角停下腳步,為了確定那個人依舊跟著,同時展現困惑和驚嚇。在雜亂城區迷路的少女,最是叫他們血脈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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