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起轎！」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頂大紅喜轎被四人抬起。
蘇瑾坐在轎子裡，一臉的無辜與無奈。
這也不能怪她矯情。要知道，她昨天才穿越過來，接著就有幾位老婆子圍著她轉個不停，給她挽臉、修眉，試穿喜服和喜鞋，好一頓折騰。
今天大清早，她還沒睡醒，就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一家人輪番上陣，跟她講新嫁娘的規矩與禮儀，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到了中午，那幾位老娘們又開始給她描黑眉、抹紅唇、撲胭脂、梳髮髻、戴新娘冠。
蘇瑾剛才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差點被嚇死！
這張臉根本不是她蘇瑾的臉，這是多麼詭異又彆扭的事，而且臉頰上那兩大團紅胭脂，可是比八○年代農村新媳婦抹得還要誇張！
迎親隊伍一到，就有人拿個紅蓋頭往她頭上一蒙，又有兩個女人過來挽著她的左右胳膊，把她扶上大花轎。
蘇瑾記得，昨天早上她走出自家門，準備相親去。相親也是極其無奈的事，她都二十八歲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天天被爸媽連環催，連這種大雷雨天也不肯放過。
她當時手裡舉著一把鐵桿雨傘，走著走著，雨越下越大，雷電交加。她瞬間看到一束強光朝自己這邊閃來，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明白自己是在去相親的路上慘遭雷劈呀！
穿越就穿越吧，可別人都是穿越到皇宮裡當皇后或寵妃，差一點的也是王公侯府的尊貴小姐，再不濟的也有個可攜式空間，或是身懷特異功能。她偏偏穿越到這個古代農村，連外掛、金手指都沒有哇！
想到自己再也見不到爸媽，她傷心的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流。她在擔心，將來誰給爸媽養老？
轎子裡是淚水漣漣，轎子外卻是熱熱鬧鬧。迎親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十分喜慶。
嫁過去的夫家離娘家應該不是太遠，沒走多久，轎子就放下了。接著又聽到一陣噼哩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蘇瑾稀裡糊塗地被人扶到哪兒，就是哪兒。讓她拜，她就拜；讓她跪，她就跪。
最後手裡的紅綢帶被另一頭的人一牽，就把她牽到了洞房裡。
讓她尷尬的是，把她牽進洞房的那人在她的身邊坐了好一會兒，就是不吭聲。兩人就那麼侷促不安地坐著，她甚至能聽到對方頻率不甚穩定的呼吸聲。
之後，她又聽到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那人走出去了。
那人一出去，就有人在院子裡大聲喧譁。「澤生，娶了娘子心裡偷樂著吧？還不趕緊來謝謝你的大媒人，好好給媒人敬幾杯酒！」
蘇瑾默唸道，澤生？這個名字聽起來還不錯，就不知道人怎麼樣。
最讓她緊張的是，這個晚上該怎麼過呀！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還未曾謀面，等會兒一掀紅蓋頭，就同床共枕？我滴個神，她表示接受無能啊！
她越想越心煩意亂。算了算了，還是不想了。等會兒他進來了，再應對吧。
院子裡倒是熱鬧非凡，可是撇下蘇瑾一人這麼一直呆坐著，她實在很難受。
反正這屋裡也沒別人，於是她逕自掀開了紅蓋頭，環顧著這間新房。房裡很空，一個新打製的木衣櫃，一套新桌椅，樣式都是最簡單的，上面都貼著大紅囍字。
最醒目的應該是這張大紅梁床，床頭上還雕刻著一朵牡丹花，做工很精細。這張床估計是這門親事中花費最多的吧。
蘇瑾記得小時候去鄉下外婆家，就見過類似這種梁床，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家家戶戶都換上四周沒有遮擋的床墊了。
難道是因為這種梁床三面都有板擋著，不方便滾床，才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呃……自己想到哪裡去了，歪了歪了！
她看到桌上有幾只紅木盆裡裝滿了繡花鞋，順手拿起一雙細細觀看。
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他來了？她趕緊跑到床邊坐下，拿起紅蓋頭蒙在自己的頭上。她正襟危坐，好似一直就沒動過。
她心裡很慌亂，他長什麼樣？什麼脾氣性格？會喜歡自己嗎？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著，紅蓋頭突然被挑開。
抬頭一看，一位穿著大紅喜服且胸前戴著大紅花的年輕小夥子站在她眼前，相貌清俊、斯文優雅，簡直就是花樣美男子嘛！
她嫁的不是泥腿子（注：泥腿子，意指農民。）嗎？他怎麼生得這麼白淨細膩？
新郎官不好意思直視她，只是時不時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著頭。
當然，就這麼偶爾抬頭瞧一眼，他也能瞧出新娘子長得十分秀氣端正，鵝蛋臉、柳眉杏眼、巧鼻豐唇，就是臉上的胭脂太紅了。
蘇瑾見他臉龐染上紅暈，一副靦覥羞澀的模樣，還囁嚅著嘴，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似的。
「你叫澤生？」蘇瑾大大方方地問。
「嗯，姓方，名澤生，剛過十八足歲的生辰。」他還是那麼靦覥，不過，好歹是看著她眼睛說話的。
「我叫蘇……我叫小茹。」她情急之中突然想起來，娘家人都喚她小茹──是這副身軀原主的名字。
既然她占用了這個身子，以後就把自己當成小茹吧。若是連自己的姓名都搞錯，還不得把眼前的花樣美男給嚇跑啊。
可能因為她主動開口說了話，讓澤生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些，他來到小茹身邊坐下，說：「我知道，媒人早告訴過我，妳今年十五歲，叫何小茹，一聽這名字就知道妳必定是性子溫順的女子。」
溫……順？小茹額頭上不禁冒出三條黑線。好吧，那就裝溫順一點吧！剛到婆家，總得顯得賢淑些才行。
古代女子注重三從四德、溫順賢慧，她若是一來就顯得活潑跳脫，肯定不招人待見。
「妳餓了吧？」澤生用柔和的眼光看著她，關切地問道。
本來小茹還不覺得，經他這麼一問，她感覺自己都快前胸貼後背了，折騰這麼大半天，不餓才怪。
她直點頭。「還真有點餓。」
澤生微微一笑，起了身，然後出去了。
半晌，小茹的神情還停留在他那一抹極優雅的微笑中。他真的是莊稼漢嗎？真的是泥腿子嗎？等會兒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沒過多久，他就進來了。同時，一位老婦人及兩位小姑娘也跟著進來了。
她們給她端來了一碗米飯、一小碟藕片炒肉絲和青菜炒肉絲。看來這裡的伙食比娘家的要好，還有肉吃。對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家裡若是一點肉都沒有，也說不過去。
雖然小茹餓得很，但有這麼多人站在這裡，她哪裡敢吃，就怕落下吃貨的名聲了。
她看著眼前的這位老婦人，猜測應該是婆婆，便趕緊站了起來，細聲細語地叫了聲：「娘。」然後低眉垂首。
「嗯。」老婦人應了一聲，沒有笑容，但也沒有不高興，而是仔細打量著小茹，覺得她相貌還不錯。再看她恭謹謙和的模樣，想來性子也是極柔和的。
打量完之後，老婦人臉上才有了一些笑容，對這個兒媳婦的初次印象，她算是滿意的。
這時，兩位小姑娘嘻笑著一起叫著小茹。「二嫂！」
小茹愣了愣，原來自己頭上還有位大嫂啊！這兩位肯定是小姑子吧，她頓時讓自己臉上開一朵花兒來回應她們。
她明白小姑娘想看新嫂嫂的好奇心理，她小時候也最愛去娶了新媳婦的鄰居家裡玩，就是為了看幾眼新嫁娘。
「小源、小清，我們出去吧，讓妳二嫂吃飯。」婆婆拉著兩位小姑子出去了。
澤生見她們都出去了，就說：「妳快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小茹聽話地坐在桌前開始吃飯。嗯，味道還不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餓的原因。
澤生見她吃得很香，心裡很高興。
小茹吃一半時，突然側過身來，見他那麼認真地看她吃飯，她有點不好意思，問：「你……吃了嗎？」
「我剛才給客人們敬酒時就吃過了，妳快吃吧。」他那專注的神情，好像特別喜歡看她吃飯的樣子。
小茹就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吃。當然，她會注意自己吃相的。
吃完飯後，澤生把碗送出去了。
這時，小茹聽到外面有個女人抱怨的聲音。「今日洗了好幾桶的碗，我的腰都累僵了，怎麼又有碗？」
小茹心裡堵了一下，這是誰呀？
算了，還是不管了。因為澤生又端著熱水進來了。
他讓小茹先洗，他再洗。
洗完後，小茹坐在床邊發怔。她在想，接下去，他們倆要幹麼？上床嗎？不行，不行，雖然他是她心儀的那種男人，可是兩人還是很陌生的。
他倒了洗腳水進來，小茹就找到了話題。「你怎麼不太像種地的？」
澤生坐在她的身邊，眼神裡有些淡淡的失落。「以前我不是種地的，從現在起我就是了。」
他見小茹納悶地看著他，又接著說：「這幾年，一家人省吃儉用，就為了給我交束脩，供我在學堂裡讀了五年的書。本來今年要進行鄉試了，沒想到皇上一旨令下，取消我們縣的鄉試，而且十年內不得再考，好像是因為出了舞弊與受賄的事。爹、娘知道沒有指望了，就……就讓我回家務農。」
看來，每個朝代都差不多，舞弊與受賄遍地橫行，連帶殃及無辜。
小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懷疑地問：「那你會種地嗎？」
澤生臉上又起了紅暈，窘迫地說：「跟著爹和大哥學一學，應該就會了吧。我想，種地不至於比寫詩作賦還難吧？」
小茹噗哧一聲，笑了。
澤生見小茹笑得開心，也跟著舒眉一笑。
小茹立即別過臉去，不敢看他。因為……他笑得實在太好看了！
她自認為不是花癡，可是看到這樣一位古代美男子竟然成了自己的老公，心裡不禁樂開了花。
他們相視笑了一笑，然後就尷尬了，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應該……寬衣上床了吧？
小茹雖然對這個老公很滿意，哦不，應該叫相公了。但畢竟他們之間還是很陌生，若做房事，她真的接受不了。
澤生見小茹頭上還戴著新娘冠，覺得挺沈，就說：「小茹，我幫妳把這個取下來吧？」
他的那一聲小茹，聽得她心裡喜孜孜的，不由得羞澀地點頭。「好。」
澤生靠近她，為她取下新娘冠，再幫她理了理頭髮，動作很輕柔，目光很專注。
小茹被他這種舉止弄得心裡直酥麻，特別是他身上那種男人的清新氣息，很好聞。
兩人又靜坐了一會兒，空氣都快凝滯了。
最後，還是小茹打破了尷尬。「我們睡覺吧。」
他們各脫各的喜服，穿著裡衣上床了。小茹爬到床的最裡邊，澤生則睡外邊。
兩人之間隔了約一尺距離。
此時他們心裡都泛起朦朦朧朧的好感，小茹覺得這種互相吸引的感覺很美妙。她極其希望能與他有個美好又甜蜜的戀愛。若今晚直接行夫妻之事，她覺得那簡直是大殺風景。
「做愛」這項活動，應該得先有了愛，才能達到水乳交融的感覺，否則怎麼叫做愛，而不叫做別的呢？
雖然她穿越前二十八歲了還是處女，可是經過各種電影畫面的薰陶，她也懂得差不多了，反正就是各種姿勢、各種舒爽唄。
他已經是自己的相公，左右跑不了。等過些日子，兩人情感升溫再行房事，才能進入最佳狀態。
反正他也是處男，沒經歷過那事，慾望應該也不強烈。為了夢想中的最佳狀態，不能急於求成。
她心裡作好決定後，見一對大紅喜燭還沒吹滅，便爬起來，跨過澤生的身子，下了床。
澤生見她起來了，問：「妳……要做什麼？」
小茹訕訕一笑，說：「熄燭，睡覺。」
澤生臉色滯了一下，小聲說：「新婚洞房是不能熄燭的。」
「啊？哦。」小茹尷尬地笑了笑。「我差點忘了。」
小茹只好又爬上床。爬上來時，她不小心被他的腿絆了一下，身子頓時倒在他的身上，嚇得她趕緊爬起來，然後羞愧地鑽進被子裡，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麼僵著身子睡，真的很難受。她時不時會翻動一下，而睡在旁邊的澤生也是翻來覆去的。
突然和一個剛見面的人躺在一起，他們哪裡睡得著？他們兩個就這麼一直在床上輾轉，估計虛耗了一個多時辰。
小茹有些疲乏了，她翻過身子，小聲地說：「澤生，已經……很晚了，我們趕緊睡吧。」
此話一出，澤生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僵著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說：「嗯，妳也趕緊睡。」
他一個靦覥書生，突然面對一個陌生女子，哪怕自己對她有好感，也根本做不出那種親暱的事來。
剛才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過去親吻她，因為他怕自己什麼行為也沒有，小茹會多想，會以為他不喜歡她。他不希望她心裡有這種負擔。現在聽小茹這麼一說，也就安心了。看來，她並沒有往不好的方面想，便踏踏實實地睡覺了。
次日一早醒來，小茹見天色大白，心裡有點慌。完了！完了！新媳婦來婆家的第一個早上就貪睡，會不會遭白眼？
她與澤生慌忙起床，快速洗漱，趕緊出房後，見飯桌上擺著兩碗粥、兩塊小蔥餅、幾碟小菜。看來，一家人都吃完早飯了，這桌上是留給他們倆的。
小茹與澤生兩人坐下來吃早飯時，一位穿著藍色斜襟褂子的少婦拎著一籃子地瓜藤進來。她看見小茹，只是隨意瞟了一眼。
澤生見是大嫂，立即跟小茹說：「小茹，這是大嫂。」
小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笑咪咪地叫了一聲。「大嫂。」
這位大嫂今年也只不過十七歲，嫁進方家兩年，大家都叫她瑞娘。
「嗯。」瑞娘毫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然後從廚房裡拿出菜刀及砧板，坐在家門口剁著地瓜藤。地瓜藤煮熟了餵豬，對於豬來說，這些可是好吃食。
瑞娘剁得狠啊！咚、咚、咚──
瑞娘剁的響聲一陣又一陣，弄得小茹的心跳也跟著咚、咚、咚──
小茹知道，大嫂心裡肯定是有氣，因為她沒有早些起床做早飯，這早飯應該是大嫂做的。小茹見自己吃現成的，有點心虛。
澤生好像也瞧出大嫂不太高興，見小茹臉色有些緊張，就說：「沒事，快吃吧。」
小茹只好裝傻，悶著頭吃。
與此同時，婆婆張氏拎著一籃子洗好的衣服，快步走回自家。
剛才在河邊洗衣時，她聽見幾位婦人在議論小兒媳，說何小茹前日在何家村洗衣時，不小心掉進河裡，被人救起來後，腦子好像壞了，魔魔怔怔的，嘴裡還吐著怪詞呢！
張氏聽到此事可是嚇壞了，何家對這件事可是隻字未提呀，難道是怕他們家知道了要退親？可昨晚見了小茹很正常啊，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她腳下生風，一路疾步到家。
張氏一到家後，見小茹正在廚房洗碗，神態很自然，手裡的動作也很順當，不像是腦子壞掉的樣子。
小茹見張氏進來了，甜甜地叫了一聲。「娘。」
張氏還是有些不放心，聽小茹喊她娘，愣愣地答應了。
小茹為了彌補今早晚起的過錯，整理好洗淨的碗，趕緊走到張氏身邊，說：「娘，我來晾衣服吧。」
「嗯，好。」張氏的一雙眼睛仍然停留在小茹的神情及舉止上。
小茹接過張氏手裡的籃子，走到院子裡看了看，見有一根竹竿橫在兩棵樹之間，就知道是晾衣服的地方。
她走了過去，放下籃子，先找出抹布擦淨竹竿，接著把衣裳甩一甩，弄直順了，再晾在竹竿上。
張氏這時才放下心來，她的小兒媳婦腦子哪裡壞掉了，這不是好好的嘛！
坐在門口剁地瓜藤的瑞娘，見小茹搶著晾衣服，那一聲「娘」還叫得那麼甜，她心裡頓時不舒服了。
而且，她還發現婆婆張氏笑咪咪地看著小茹，好像十分滿意的模樣。
瑞娘心裡一堵，舉起菜刀。咚、咚、咚──這次她剁得更狠了！
她心裡忖道：我大清早起來，做一大家子的飯菜，又去地裡割來地瓜藤。剁好了，等會兒還要煮好餵豬，難道婆婆眼瞎看不見嗎？就只知道看那個小兒媳！
張氏被瑞娘這般重重地剁地瓜藤的響聲驚住了，回頭一瞧，見瑞娘手裡使著狠勁，臉上泛著慍色，就知道她心裡不平衡了。
張氏也懶得作聲，她從屋裡尋出兩把鐮刀，自己一把，再遞給澤生一把，說：「澤生，我們也去田裡割稻穀吧！你爹和你大哥、小妹老早就去了。」
「好。」澤生接過鐮刀，跟在張氏身後走著。
瑞娘見了，說：「娘，等我煮好了地瓜藤，再餵了豬，我就去。」
「嗯。」張氏遠遠地應了一聲。
小茹在想，她是不是也要去啊？便趕緊喊住澤生。「澤生，你等我一會兒，我晾好衣服後跟你一起去。」
澤生止住腳步，回頭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說：「妳在家先歇幾日吧。」
張氏也回了頭。「等明日妳回了娘家再說，依我們這裡的規矩，新媳婦回門前是不須下田地的。」
「哦，那……那好。」既然是規矩，那她就不去湊熱鬧了。
澤生用柔和的目光瞧了小茹好幾眼，才依依不捨地轉身走了。
瑞娘朝小茹瞥了一眼，心裡忖道：這個規矩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娘家離這兒左右才三里地，規矩都是一樣的呀！她肯定是在裝勤快，一張嘴哄死人！
小茹不小心接觸到瑞娘投來的那種眼神，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偏過頭去，繼續晾衣服。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6/24上市的【文創風】196《在稼從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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